芙宁娜对仆人所谓蛋糕的描述无言以对。她只知道她是个扮演水神的普通人类，并不会拥有甜味的眼泪。

　　……好咸。

　　泪水逐渐止住了。毕竟智慧的芙宁娜小姐已经领会了这位不礼貌的入侵者的目的。她接受得很快，只要她不会送了命，她都可以接受。

　　至于这具受诅咒的人类身体……

　　没关系的。

　　她挤出一个笑来，摸了摸对方按在自己小腹的手。在黯淡的月色下，芙宁娜展现出一如平常的轻佻。

　　“你想要的，就是这副神躯么？……有些僭越，但我认为这不值得我暂停我阻止预言的计划以拨取神力。所以，来取走你想要的，不要再质疑与揣测神明的行动。”

　　嗓子有些抖，但没办法了。毕竟只是给自己挽点面子的说辞，纯粹的强弩之末。阿蕾奇诺信与不信，都不重要。只要她不打算杀掉自己，威胁质疑嘲笑，都无所谓。

　　小腹上的力道松了。芙宁娜起身，看了眼不动弹也不说话的对方，吸了口气，抬手扶住她的肩膀，膝弯跪在对方身体两侧的沙发上，面对面地，又坐回了那个她刚刚无数次想逃离的腿上。好在执行官裤装的布料还算不错，至少不会让芙宁娜太过难受。

　　“……呆住了？还是说需要我教你吗？”芙宁娜盯着对方，平稳着呼吸，装起了从容。

　　……所以为什么这家伙这种时候走神了？

　　所以，芙宁娜在自己梦里为什么会是……这种形象？

　　阿蕾奇诺久违地感到迷惑和头痛，甚至少许的尴尬。

　　她很肯定这是梦境。也许是因为刚与克雷薇道了别吧，回到壁炉之家的当晚便做了这样一个梦，回到了袭击芙宁娜的那一天。

　　不得不承认她有想过向芙宁娜表达些许歉意，现实世界的她与芙宁娜仅有的几次茶会并不算愉快，更何况阿蕾奇诺还让对方感受过死亡威胁。然而可惜的是芙宁娜小姐避她如蛇蝎，阿蕾奇诺实名送去的糕点她绝对不会收，只好偶尔以别的名义送给芙宁娜的剧团当作慰问品。

　　至于今晚梦见芙宁娜小姐，大概也是因为水神大人享用蛋糕的模样让她有些怀念吧。

　　意识中，自己听完手下的报告后，不知为何与实际不同地，在深夜径直潜入了芙宁娜的寝宫内。看着瑟瑟发抖的芙宁娜，阿蕾奇诺只是想请她吃完那块现实中她没有吃的蛋糕，仅此而已。不过，反正是梦中，为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阿蕾奇诺选择了喂食。没什么理由，只是出于一种恶劣的心态——毕竟现实世界的芙宁娜溜得比兔子还快。

　　于是，一切按照预想，喂完了蛋糕，阿蕾奇诺就默默放空了——梦中的特权。她在等待这个胡闹的梦境醒来。聊天，喂食，玩笑，真是乱七八糟的。

　　但不该包括这个。

　　阿蕾奇诺怔怔地看着对方跨坐在自己膝上，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但是意思却不言而喻。

　　……她可不认为芙宁娜会是自己的性幻想对象。

　　最初的惊愕和困惑散去，阿蕾奇诺严肃起来，思考着各种可能性。这样清晰的梦境，究竟是她真的在做梦，还是遭了暗算呢？

　　阿蕾奇诺这边尚处于紧张的思考之中。而芙宁娜瞧见对方微微蹙起的眉吓得简直要反胃了，咬着牙，急急忙忙地去牵对方的手，拉着往自己身上放。说真的，这种不雅的姿态实在是有些挑战底线，芙宁娜女士显得十分局促。

　　侧腰被仆人一只手捏住，力气大得让芙宁娜倒吸一口冷气。动弹不得之际，她听见噩梦般的低语。

　　“……你是谁？是谁的造物？”对方的声音依旧平静地可怕，但很显然，阿蕾奇诺已经处于爆发边缘。

　　“是博士的新实验么？还是，呵……”仆人嘴上轻声呢喃着，漆黑的手抚过芙宁娜精致熨帖的衣物。“我是不是该赞赏一番这种完成度呢？简直和真货没什么两样。”

　　芙宁娜震惊地瞪着眼，腰际的衣物随着阿蕾奇诺手的动作，染上了点点如同火星一般的微粒，散作了飞灰，但芙宁娜无暇顾及。她的大脑正在嗡鸣，仆人的话，是否意味着自己已经暴露，计划失败了，一切努力就此白费？

　　“真是美丽的躯体。”阿蕾奇诺不吝赞美，手掐着芙宁娜精瘦的腰部，又觉胸口的衣物遮掩颇为碍事，干脆将芙宁娜上身剩下的衣物几下粗暴地扯去，让这具白皙的身体就此暴露在空气中。昂贵的宝石连同撕碎的布料被丢在一边，过程毫无怜惜之意，让面前这具贫弱的身子一下子布上了拉扯的红痕。这双手有些不安分，徒劳的挥动只会带走阿蕾奇诺的耐心。执行官贴心地用能力做出丝线，将对方的双手束于身后。可怜的水神大人散着发，毫无抵抗之力地被摆弄着。

　　“……果然也没有一丝力量吗？哈……”仆人戏谑地笑了，不知这是哪个追求贴近事实派的家伙的杰作呢？“请别再哭泣，芙宁娜小姐。虽然您哭起来的样子相当迷人。”

　　“……陪我玩玩吧，就当作是，小小的补偿。”

　　细密的红线束缚着手腕，肩膀被整个掰折过去，大概挣扎的一瞬间就会被阿蕾奇诺撕碎吧。芙宁娜竭尽全力支撑着身体，小口吸着气，略微的缺氧带来了缓慢侵蚀大脑的眩晕。她不可控地颤抖着，模样如同一只可怜的搁浅小鱼。

　　对方一只手握着自己腰部，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四处游走流连，似乎很是中意自己的大腿。衣服早就被烧光了，可笑的是阿蕾奇诺留下了那对腿环，心情颇好地时不时弹动它，给芙宁娜带来新一轮的难堪。她不得不再一次认识到双方巨大的体型差距，仆人一只手就能轻松地覆住自己两边的乳肉。还好，对方并没有什么把玩的意思，比起单方面的性事，这更像是一场拷问。

　　“你的目的是什么呢？想要从壁炉之家得到什么？”阿蕾奇诺满是凉意的声音终于响起。她其实并没有拷问的意思，毕竟想来对着那几个家伙的造物也不会拷问出什么结果，现在也只是气氛使然。

　　芙宁娜茫然地哭了起来，水神大人因为莫名的委屈而抽噎不断——天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又想得到壁炉之家的什么。救命，她是不是该现想一个？甚至暴露的恐惧都被暂时抛于脑后，她怎么知道这个不讲道理的女人究竟在发什么疯！

　　微凉的眼泪又砸到了阿蕾奇诺的手上，她看着对方哭个不停的模样，实在想不出做出这样的造物究竟是谁的恶趣味，又能有什么样的战略意义。

　　“……怎么，蛋糕还没吃够吗？”指腹按上了对方微张的唇，阿蕾奇诺略带警告地施了些力——一味的哭泣可不算有进展。

　　然后她看着对方猛地哽住，投来疑惑的目光，随后犹犹豫豫地含住了自己的指节。

　　“…………？”今晚的困惑超越了阿蕾奇诺几年的分量。

　　遗憾的是，这终于还是惹毛了这位执行官女士。对方反反复复的撩拨无论是不是有意，都让阿蕾奇诺彻底失去了耐心。

　　好痛。

　　“这就是你想要的么？这就是你交换情报的条件？”对方带着冷笑嘲讽，衣冠楚楚，发丝都没乱一根。

　　脖颈，肩膀，胸口，一路覆盖着对方牙齿蹂躏的痕迹，两个乳尖却被轻轻略过，孤零零地挺翘在空气中。

　　芙宁娜咬着牙，压抑地喘着气，整个人被压制地动弹不得的水神大人可怜地不断落泪。浑身上下只剩下腿环和系带，干涩的甬道被修长的指节贯入，逼出芙宁娜一声痛吟。紧绷的腰被对方掐着，芙宁娜疼得冷汗淋漓，也无处逃避。

　　“啊，真是抱歉。”对方显然毫无道歉的意思，大概还乐在其中——体内的手指一刻不停地抽送着，显然施了力，恶趣味地打着旋，寻着那点好地方。未修剪的指甲，粗糙的指腹，还有送到深处时一起进入的冰凉的金属指环，在略有湿意的甬道里感知得格外清晰。穴肉很快就发了麻，女阴被掌根抵住，顺着动作揉按着。芙宁娜哭叫着，大腿抖得厉害，死死夹着阿蕾奇诺的手。

　　一根手指就撑满了整个甬道，腿根也被架起以方便对方的侵入。疼的要命。这场私刑碾压着芙宁娜的身体，终于在另一根指节探入的时候将她逼向崩溃。穴肉在对方粗暴的动作下依然欢欣地缠上去，内壁被指甲刮过，腔内在芙宁娜的绝望中软软地泄出一股水。些微的快感一旦涌起，就难以抑制，穴肉失控地不断痉挛，高潮的甬道挤压着试图将指节推出，却一次次被对方不容抵抗地插进深处。

　　神智已然不知去向，就像许多年前。

　　芙宁娜小姐年华永驻，百年前被寂寞与孤独压垮的时候，也曾接连彻夜难眠。身体每天都会恢复那副崭新的年轻模样，而芙宁娜小姐谨慎且惜命，除去那个滥用药物的选项，她唯一的选择就是在房间内自渎到失去意识，低劣但好用。空虚与疲惫相互填补，直到最后再也感受不到一丝快感，芙宁娜这才停下了这种不堪的行为，转而投向别处。久违的被填满的感觉在永远生涩的身体里唤醒了那段漫长的记忆，室内水声回响，快感被另一个人不断强行喂进身体，芙宁娜不断地高潮，不断地落泪。

　　单方面的性事，如同百年前就该来临的审判。

　　手腕的束缚不知何时解开了，失去了支撑的上半身一下子向前倒，腰腹被掐住，僵硬的手臂垂下来，勉勉强强地捉住阿蕾奇诺那只插在她体内的手。她不抱能阻止对方的希望，这样条件反射的动作甚至让她怀疑会惹对方生气，换来更粗暴的对待。不过，没关系，只要不被杀死，身体都会恢复原样，神明的诅咒很方便吧？

　　至于现在，就像是一场梦，一场大雨，总会结束的。

　　“不知道……你的极限在哪里呢。”阿蕾奇诺的声音轻飘飘的，她真的打算将这具莫名其妙的造物弄到报废为止。与本人如此相似的造物制作起来大概很麻烦吧？何必来招惹自己？“……难道还能恢复么？”

　　她看着芙宁娜艰难支撑着身子，身体上遍布着淤痕和细小的伤口，下体还吃着自己的指节，自己的手掌上满是水液。

　　芙宁娜晃了一下，上身向阿蕾奇诺倒过来，被仆人即时卡住腰际。芙宁娜凌乱的面庞停在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

　　“……当然。”

　　深夜的月光打在芙宁娜身上。暗色的伤痕，惨白的皮肤，还有若有若无的微笑。

　　“神明……就是这样的。”

　　潮湿温热的液体顺着手指，滴在地上，无人留意它的轻响。蓝白色的发尾垂下来，芙宁娜微阖着眼，已经失去了意识。

　　阿蕾奇诺松了力气。这具脆弱的身子就这样软在怀里，长时间暴露在外的肌肤尽是寒意。

　　她沉默地搂着怀里的人。她等待着，血迹干涸，天色转变。

　　怀里的家伙始终没有变得冰冷。

小说相关章节：Connection (仆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