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过家家

孔花，现代日本paro，没写完，设定都是我瞎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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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接过山田花手中的文件袋，在电脑上办理起来。花有些紧张地听着她敲打键盘的声音。她身旁的诸葛孔明很少见地没有在刷推特，而是在打量周围的情况。或许是因为已经临近六月，市役所的等候区挤满了年轻男女。花和孔明会在休假日特意结伴前来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

「花小姐。」

工作人员柔和的声音唤回了花的注意力，她继续说道：「孔明先生。」面对回过头来的孔明，女性的脸上洋溢出真挚的微笑。她将装入新文件的文件袋递给他：「祝两位新婚愉快。」

向对方道谢后，两人离开了业务柜台。只是这样短短的时间，自己就从「山田花」变成了「诸葛花」。不同于沉浸在小小的惊讶与感慨中的花，刚刚被赋予了法定上丈夫的权利与义务的青年扳着手指，像是谈论之后要吃什么一样开口道：

「嗯……之后还要办的手续啊。转入届办理、住民票复印、之后是my number card的姓氏变更、国民健康保险和国民年金的姓氏变更，最后是变更银行账户……花，你有驾照吗？」

「……呃，我没有。」

「嗯，那就不用去警察署了。赶快动身吧，今天一天全部办完。」

孔明虽然没比花高出多少，脚步却总是轻盈而敏捷，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去哪里学过瞬移。一瞬间花觉得追逐他步伐的自己像是工作日午饭后赶着极限打下午的卡。旁边经过的男男女女看到他们步履匆匆的样子，目光中或多或少都有些讶异。花的眼中只有前方白色衬衫的背影，没有留意到飘过耳边的议论：

「——他们看起来处不长。」

花与孔明的结婚最初只是缘于饭后的玩笑。

入职汉室工作室的第三年，花终于开始负责产品的主要功能。作为把她骗入游戏行业大坑的主犯的赎罪，兼之前协助推辞相亲的谢礼，孔明难得愿意掏荷包请她吃一顿大餐，地点定在花在 instagram 种草已久的创意私房菜馆。光线昏黄音乐轻柔就着餐后小酒，两人的话题逐渐移到家长里短上。

二十五岁是大学的女同学陆续结婚的年纪，更早一点例如加奈已经投入了紧张活泼的育儿活动。或许是制作人曹孟德抢走了其他所有员工的桃花，花的职业生涯节节高，却碰不到合适的对象。她有些醉了地摇晃酒杯：「要是入社第五年你我还是单身，干脆就去办入籍手续吧？」也没有少喝的孔明面色未变，随口回了句「好」。

结果时间真的就这么来到了第五年。花第无数次抱怨被老家父母催相亲，曾经的玩笑晃悠悠地浮现在脑海，顺着从她的嘴里冒出来。孔明依然简单地回了句「好」，紧接着抛出不明就里的时间节点：「那就两周之后？」

「……啊？」

花有些困惑地歪过头。孔明滑动手机屏幕：「户籍复印件、护照、姓氏印章。在那之前把它们找出来交给我就好。」

「……这些材料是？」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入籍啊。」

方才自己轻飘飘说出的单词由孔明复述竟然如此重量级，这让花觉得有点头晕。仿佛捕捉到了她大脑的停顿，他冷静地补充：「还可以用结婚作为理由向公司请一周婚假，带薪。」

「就这么说定了。」

花立刻答应道。汉室工作室表面上是福利齐备安心安全的业界良心，实际在二把手「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方针指导下是把女人当男人当牲口用。不仅能一劳永逸地解决结婚问题，还能理直气壮请一周带薪假，显然亏也亏不到自己头上。酒精让花的脑细胞飘起来，直到周一上午孔明来到她的工位。花急忙翻出需求文档，程序员却在屏幕前放下一张checklist。

需要提交的所有文件的清单长得像项目名称为「结婚手续」的需求表。面对说不出话的花，孔明接过她的鼠标：「这个下班再看吧，现在是上班时间。好了，先讨论哪个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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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就这么结婚了？」

「……嗯。」

花搅动柠檬红茶，浅红色的波浪里映出她歪曲的脸。铂金戒指姑且停留在她的无名指上。发觉到闺蜜低沉的情绪，加奈和彩一言一语地解起了围。

「大家刚结婚的时候都会陷入忧郁的嘛。就是那个『marriage blue』……我那时候也是这样的。共同生活一段时间就会慢慢融洽起来了吧。」加奈挥舞起茶勺，「而且是那个诸葛孔明耶！人又帅性格又沉稳还聪明，年薪也很高吧？一直以来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传闻。花你买到的绝对是支绩优股。我家老公要是能学习一下就好了，虽然他现在这样也很棒……」

「……停停。要秀恩爱之后再说。」彩打断了加奈即将开始的滔滔不绝，将眼镜稍稍向上抬了抬。这是她要发表意见的标志性动作。「我部分同意加奈的意见。对于婚姻来说，双方条件是否匹配比所谓的心动感更加重要。虽然听起来动机有点草率，中间办理各种手续应该也花了不少时间吧？对于花你来说，也是衡量后认为可以接受，才会和他办完那些手续吧？」彩的眼睛透过镜片直率地望着她，「让你不安的是什么呢？」

「让我不安的……」

花盯着水面中自己的双眼。两人说得没错，诸葛孔明应该是令她能够安心结婚的完美人选。帅气、沉稳又聪明，从一般人的视角看来，孔明是高中时代乃至大学的校园之星。认为技术比谈恋爱更有趣所以保持单身到现在，这样的理由放在别人身上仿佛信口胡说，然而对于他就带上几分可信性。大学时孔明和花在学长学妹之外也是最好的异性朋友，是孔明向花推荐他入职的公司，她才会投递简历，并且在这里工作五年也没有考虑过跳槽。双方家长的会面对彼此满意。孔明和她的相处于公于私也像结婚前那样自然。

那么，让花心有隐忧的原因只有一个。她本来想就此说出口，话到嘴边，还是换成了另一种表达方式。

花很小声地开口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结婚到现在几个月，还没有上过床呢？」

从桌子对面立刻传来茶勺落地的响声。不同于瞪大眼睛的加奈，彩有些头痛地叹了口气：

「……我理解了。原来是这样。」

如果说婚姻基于双方共同对抗风险的硬性条件，爱情来自荷尔蒙和多巴胺的碰撞，那么性就是人类与生俱来的繁殖本能。即使不需要爱情与婚姻，随便取来具备正常性功能的一男一女，两人想必可以配合完成性行为——倘若不是如此，人类种群早就灭绝了。甚至能够得出这样的结论：爱情与婚姻是在性这一平台上堆积而起的，由感情和理智分别构成的建筑。它们可以各自存在，但只有三者相互结合时，才能为关系的参与者带来安心感。

就算没有上面那样长篇的论述，在场的三个人也对此心知肚明。加奈猛吸了一口奶茶，彩撑起脸颊陷入思索，花有些胆怯地等待她们的回答。虽然她已经结婚，感情经历比起闺蜜组来说，甚至比起绝大部分同年代女性都犹如白纸：如果小学低年级和男生牵手回家也算感情经历的话。

「先确认一下哦……他不会是ED吧？」

加奈小心翼翼地抛出了问题。花只好回答：「我不知道，但应该不是吧？」她没好意思说出搬家去他公寓时曾经瞥见过洗手台上忘记收起来的te◯ga。「是在服用什么药物吗？一些药物会产生影响。」「也没有吧？」这男的明明是日夜与电脑为伴的程序员，身体却比她还要健康。「携带了会传染或者会遗传的疾病？」「如果是这样他会提前跟我说的。」「在外面有别的女人？」「我们上下班都在一起啊……」闺蜜团的猜测越发不靠谱也没能得到合情合理的推论，加奈和彩沉默地对视，最终是加奈以颤抖的声音开了口：

「……我说啊，花，嗯……他应该是喜欢女生的吧？」

「……咦，」

「就是，那个，你看，又聪明又帅气又没有硬件上的问题但是不上床，也没有往届女友，如果不是嗜好有点异于常人，或者对白月光念念不忘，就是……可能喜欢的不是女生吧？」

像是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加奈痛苦地抓了抓脑袋，由彩接过话头：「我之前的公司就是。有个男生没有出柜，和一个女生结婚了，结果闹到女方来公司找他呢。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们还是早点说清楚比较好。对于双方来说，这样都只会造成痛苦。」

「等等……我整理一下……」

被庞大的信息量突然正面冲击，花的大脑像是落入一团凝胶。婚前他们达成的约定和婚后孔明的表现像是拼图碎片渐渐吻合起来。随时想离婚都可以只要提前告知对方。不要孩子也无所谓，毕竟生育会影响彼此的工作和生活。不能干涉各自的人际交往。一方加班回到家时另一方已经睡着了。甚至连被子都是各使用自己的。

花的手机屏幕这时忽然亮了，是来自孔明的LINE：「我晚上和朋友去喝酒。不用等我了。」看到这行简短文字的瞬间，眼泪忽然从她发热的眼眶掉落下来。

「花，没事吧？！」

听到闺蜜们焦急的声音，花接过彩递来的纸巾，将泪水吸干。她忍住抽噎，慢慢地说道：「……嗯。我觉得我和他是得好好谈谈。但是在那之前，我还有想确认的事情……」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比结婚后的两人只是异性室友要更本质的问题——即使抛却婚姻、爱情与性，花也是在意孔明的。

而孔明在意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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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士元的直觉告诉他不妙。不对，是很不妙。

但在那之前他的酒已经喝上了，而且确实是值得以身赴险的好酒。士元作为酒鬼的一面有时比他的理智要更离谱。他的隔壁组同事兼大学死党的新婚妻子架起双手，聚精会神地观察他的反应。直到看到士元吐出酒嗝，她才露出放心的表情。

「特意请我吃饭，是和孔明那小子发生什么了啊？」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花和他的交集在工作之外就是孔明，喝酒怎么谈工作，那么想必答案是孔明。果不其然，花像是被戳穿心事那样移开了视线。士元吃了口下酒菜，朗声笑道：「没事，你和孔明已经结婚了，算是我的弟妹。说吧，想让大哥告诉你什么？」

如果孔明在场，想必会露出猫被逆毛抚摸的不快表情；就算他因为跳级、士元因为留级相差数岁，也远没有到大哥小弟的地步。然而花不一样，花的思维模式虽然与孔明气味相投，性格却是单纯善良，或者说，好骗的。可是，听到花的发问，烤鸡翅的骨头还是差点卡在了士元的嗓子里，让他激烈地咳嗽起来。

「对不起，虽然我知道很失礼……孔明先生他……是不是交过……男朋友？」

这可不是什么喝酒时应该被询问的事啊！

士元忍住吐槽，取而代之的是长长的叹气。花注视他的视线中有着紧张与不安，以及淡淡的怀疑。士元虽然不谙此道，却也在上网浏览奇怪小网站时窥见过略显小众的一面。封印在记忆深处的马赛克画面隐隐有解码之势。他按住太阳穴，心想最好在花继续提问之前先证明自己的清白——顺便也证明一下孔明的清白。

「没有。不会。他是直的。读书时我们还一起去借过片子……啊，好像说多了。」

三个铿锵有力的结论性短句。一个提供确凿事实的长句。这个答复从修辞学上和内容上都堪称完美，留的小尾巴更是为下一步作战提供引子。花的反应很明显：她上钩了。悬在她脸上的焦虑一下消散，姿态甚至显出了几分疲惫。对孔明让新婚妻子问出这种话的原因略有猜想，士元等待花的追问。她有些害臊地扔来了直球：「请、请问能不能告诉我，都是哪些题材的……的作品呢？」

「嗯……嘛，我们就这方面聊得不太多。你也知道，这个人有点精神洁癖，还喜欢搞秘密主义。」士元摊开手，略作思索，「他看得好像也挺杂的。这样吧，你答应我条件，我就把他借了好几次的那部给你。」

「什么条件？」

士元喝了口酒。就算没有配下酒菜，乐子也让酒显得更有韵味了——正如同市场部的老板周公瑾以一手炎上营销闻名内外，他华美神凤庞士元比起老本行写代码更擅长的是敲键盘拱火看乐子，更何况是诸葛孔明的乐子。他慢慢说道：「这第一嘛，就是别跟孔明说是我说的，随便说是在他的DVD机上或者书柜里发现的就好……你也不想恩将仇报吧？」

「……嗯。我答应。还有别的条件吗？」

「第二嘛……我看你俩的婚假还都没有用过。如果孔明要请婚假，事先给我发条信息。这样就行了。」

「……好的。虽然不一定有这个机会……」

花的眼神有些暗淡。士元愉快地笑起来：「先别给自己打退堂鼓啊！好了，我等你们的消息。」

局已经布好。如果一切如他所想，接下来就只等他绝世聪明又在某些地方意外愚笨的老朋友踩坑了。

花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拆开士元夹在纸质表格里塞给她的信封，从中抽出一张薄薄的光碟包装。不同于颇具煽动性的标题《三之国相簿：少女老师的秘蜜授课》，封面设计甚至像是正经爱情电影。花翻到背面，在无数彰显本篇年龄分级的剧照正中，是一幅相当正常乃至文艺的场景。穿着古代军师服装的少女坐在树上，与西装制服的男高中生对望。灿然的日光将他们分隔在光照与树影两侧。上方是白色的台词：

「——我问你。你就是我的徒弟吗？」

……为什么孔明会多次借这种片？

花大大的眼睛里写满小小的问号。作为有一个弟弟的长女，她也不是没在收拾弟弟房间时见过类似的光碟。封面的女人总是仿佛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只等待观客的宠幸，无论表情或姿态如何，她们要表达的是同样的诱惑。然而这张影片像是要讲述剧情。花忘记了自己是在休息日的上午带着丈夫的好友给她的影碟来到网咖单人包间，就是为了要看丈夫数次租借的黄片。她戴上耳机，向光驱推入影碟，紧张地盯着屏幕里映出的景象。

因一本兵书穿越到古代乱世的男高中生在山间走投无路之时，被隐居于此的少女军师收为徒弟，又被她推给来访求贤的美女将军。主人公因兵书之力运筹帷幄，在花丛间游走，却片叶不沾身，直到身居天子之位的年少女帝要觅他为夫婿。而在新婚之前负责传授他房中术的，正是与他渡过最初时光的少女军师。

（坑了）

（片子标题参考白色相簿，封面设计参考 Faith/stay knight，内容参考羽扇路线，其实都是我瞎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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