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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所有章节内容均为虚构，不与现实产生任何关联

任何与实际人物、事件或组织的相似性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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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何梦晨，坐在这儿。”胡芳指着一个小马扎说到。

在宣读完判决书后，审讯室外的两个法警马上走了进来，还没等何梦晨从回忆和恐惧中缓过神来，他们已经拖着她来到了另外一间审讯室。与刚才进行宣判的审讯室不同的是，这间审讯室的地上只摆了几件简单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一副新脚镣和一个O型的手铐。

何梦晨几乎是瘫倒着坐在马扎上，拖鞋也掉了一只。胡芳蹲了下来，像老师照看自己班上的学生一样看了看何梦晨，然后撩了撩她的头发。“没事的啊，再忍一忍。”

“嗯。”何梦晨咬紧了嘴唇。

这时刚刚的法官也从对面的另一扇门走了进来。

“罪犯何梦晨，这是你的一审判决书。你要上诉吗？”

“罪犯”这两个字让何梦晨浑身激灵了一下。

“上诉……要等多久？”

“不一定。10天之内交上诉书。重新审理，要至少一两个月吧。”

“那不上诉呢？距离执行要多久？”

胡芳和张维杰愣了一下。“如果10天之后我们没收到你的上诉书，会默认你不上诉。你的死刑判决会被报请最高法院核准，批复下来最多三个月。”

“我不想上诉。”何梦晨看了看旁边硕重的脚镣。“我不想戴五个月死镣。”

“何梦晨，这是在法官面前。你想好了再说话。”胡芳连忙示意何梦晨谨言。

“没事，胡姐。她可以改主意。”张维杰拿出判决书。“但这个判决书你得签一下，按手印。”

屋内的女 警忙解开何梦晨的背铐，何梦晨在判决书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按下了她的大拇指印。

“罪犯何梦晨，由于你被判处了死刑。按照北京市监狱管理办法，所有在一审、二审中被判处死刑的罪犯，都要换上死镣和死铐。你也进来挺长时间了，也知道死镣就是没办法用钥匙打开的脚镣。男死刑犯一般是10斤，女死刑犯是6斤重。死铐就是地上摆着的这副O刑手铐。按照规定，你要一直戴着死镣和死铐直到你二审判决改判或者交付执行为止。这次来的两个法警要监督给你换刑具的整个过程。希望你别介意。”胡芳见何梦晨确认了判决书后，换上了颇为正式的口吻。

何梦晨仰起脸，随后又低下，默默地摇了摇头。

“那开始吧。”胡芳看了看身边的法警。

法 警拿出那副死镣，抓过何梦晨光着的脚踝，把还带着些许毛刺的镣环搭在她的脚腕上，扣紧。

“等等。”就在法 警准备砸镣时，何梦晨叫住了他。“我……我可不可以不看着。”

眼前的场景让何梦晨想起了自己被押回北京后的那天：从火车站全身披挂着上了警车、来到朝阳分局后自己马上被押到了一间办公室，在众多记者面前坐在了地上，双腿就像这样朝前伸着。几个证据鉴定科的警察拿出了很多设备，他们先用酒精球擦了擦自己的脚趾，然后把油腻腻的印油分别涂抹在自己的两个大脚趾上，提取了自己的脚趾纹。提取完脚趾纹后，自己马上又被押往审讯室提审。当黏黏的脚趾再次踩在冰凉的瓷砖时候，自己却瘫倒在了地上。在审讯结束、被押往看守所的时候，卓雪晴问道自己为什么瘫了。自己低着头看着戴着脚镣的光脚缓缓说到“我记得杀了他们、拖着尸体朝门口走的时候，脚底板全是血。踩在地上那种黏腻腻的感觉，是我这辈子经历过最恐怖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人死死地拽着你，恳求你不要这样做一样。然而我还是做了……就刚才，他们涂完印油，你押着我站起来之后，那种黏黏的感觉又回来了，我……没挺住就软下来了。”

胡芳看了何梦晨，然后又看了法警一眼。“那就只能跪着砸。”法警停下了手。

“嗯。”何梦晨挣扎着坐了起来，然后朝墙壁跪了下来。

胡芳暗自叹了口气，看着法警把铁钉砸进镣环上的锁眼。跪在地上的何梦晨闭上了眼睛，感觉钉子砸进了自己的心灵。

“初步推定的死 亡时间是8点到9点。我们现在初步掌握了犯罪嫌疑人的图像，正在请技术部门做甄别比对。”唐瑛把去拜访田茵微的那名女子在视频里的截图分发给大家。卓雪晴则在一旁的笔记本电脑里反复地观看着这名女子进出田茵微房间的步态和姿势。她从田茵微房间出来后的步态有些奇怪，不单单是作案后的紧张和恐惧，她的脚似乎有点跛。不过，更令卓雪晴在意的是，她觉得这个女子似曾相识，但又无法确定自己在哪里见过她。

“晴晴，发现什么了吗？”唐瑛看到卓雪晴眉头紧锁。

“没有。”卓雪晴抬起头，她有点看入迷了。

“……除了今明两天入住酒店的人员名单外，我们手里还有一份G航综合保障部的员工名单。G航的空勤酒店就是由他们具体负责的。”唐瑛把名单递给大家。“大家做好分工，分头去查一查这些人。酒店在机场内部，外来人员一般不会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如果来也会很突兀……”

卓雪晴百无聊赖地翻着手里的名单，她的眼睛停在了一个名字上。这人是她的大学同学。卓雪晴是读完大学后去警校读了研究生，研究生毕业后来到了北京市朝阳分局工作。

“这个人，今天上班了吗？”卓雪晴指着名单里的“俞姿”问道。俞姿的名字被黄色记号笔标注着。

“没有。记号笔划着的代表今天没上班。”

卓雪晴快速地翻着名单，然而名单里只有俞姿的名字被标记了出来。

“唐队，我觉得这个人有问题。”卓雪晴又看了一遍监控录像，一脸严肃地对唐瑛说道。

我们要找的一号犯罪嫌疑人名叫俞姿，今年27岁，北京人，身份证号码110105199108160527，现居北京市朝阳区，在G航后勤保障部任人事专员。这个酒店就归G航保障部管辖。所以嫌疑人可以自由出入宾馆。”唐瑛看了看手里的简报，确定自己没说错。“我们没有在她家中和她在G航的员工公寓中发现她，通过中国民航总局以及调查得知，嫌疑人俞姿乘坐今早的CA1351次航班前往广州，刚刚在广州永利酒店入住。”

唐瑛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下面请晴晴讲一下我们对于她此行去广州的目的的分析。”唐瑛看了看卓雪晴，卓雪晴按了下自己面前的话筒开关。“我们在死者田茵微随身的行李中发现了一双运动短袜。”卓雪晴边说边向在座的市局领导展示着证物。“这很反常，因为死者最近在上大班，就是连飞的航班。她随身只带了高跟鞋和平底鞋。众所周知，穿高跟鞋是不能穿这种短袜的。于是我们对这双袜子进行了化验，在里面发现了海洛因的残留物。”卓雪晴又举起另一个装着毒品结晶的证据袋。

一阵议论声过后，唐瑛重新打开了话筒。“此外，我们还在死者的手机里发现了关键信息。死者的下一个航班正是从CA1351，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死者此行的目的是运送毒品。至于下家是谁，我们已经从她的微信记录中了解到。接货方是一个永利广州酒店的前台经理。”唐瑛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敲击了一下，一个扎着马尾辫，圆脸微笑着的女孩头像投在了大屏幕上。“二号嫌疑人薛紫琳，马来西亚人，英文名Jo LeneSit，自2011年便在永利酒店工作。与死者在微信上联系的正是此人。二号嫌疑人曾同死者乘同一航班从厦门飞往南京，后又独自乘航班从南京飞回广州。我们就此推断，二号嫌疑人薛紫琳很有可能是打算同死者在飞机上或是在飞机落地南京后进行交易，但死者当天乘坐的航班由于正好有警方押解，不便进行交易。故而薛紫琳独自返回广州。而通过对死者手机的进一步分析，我们发现死者同薛紫琳联系的时间都是在同俞姿联系的一天之后。而且在同俞姿联系后，死者都会同薛紫琳见面，有时是在广州，有时是在其他城市。结合以上信息，我们推断：俞姿是死者运输贩卖毒品的上家，薛紫琳是死者的下家。死者与薛紫琳的交易因为某种原因而终止。一号嫌疑人前去询问情况，结果二人起了争执，一号嫌疑人杀害了死者，把需要交易的毒品带去广州继续同二号嫌疑人进行交易，我们已经派抓捕组的人去了广州，同广州警方协助进行布控。

“关于杀人案的调查有何进展？现场勘察有发现吗？”北京市公安局副局长伍志杰组长问到。

“有的。”说话的是卓雪晴。“我们在死者田茵微的左脚高跟鞋鞋跟处发现了一块血迹，推断是死者田茵微是在挣扎时踩在了俞姿的脚上，而且踩得还不轻。而且，我们在现场的地毯上发现了一块血迹。经过检验，血迹的血型是B型，而俞姿的血型正是B型。此外，在现场发现了大量死者和嫌疑人的指纹，我想即便俞姿没有杀人，那她那天也一定在现场。

伍志杰频频点头，似乎对此很满意。“毒品的来源呢？”

“尚不清楚，不过等到嫌疑人落网后，我们就会知道了。”

“好的，那就行动吧。一定要一网打尽！”伍志杰起身，与准备出发的同事握手。

“谢谢唐队。”会议结束后，卓雪晴紧跟着唐瑛走了出来。

“先别谢太早。”唐瑛快步走向北京市公安分局的大门。“我感觉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尤其是贩毒这边。”

“那广州那里怎么办？”

“老孙带冰雯和董娜去了，等结果吧。如果就是她们两个女孩子，还比较容易对付。”

卓雪晴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个复杂的表情。

“抱歉，晴晴。”唐瑛在上车前用力扶着卓雪晴的肩膀。“这件事上你必须要避嫌。”卓雪晴告诉了唐瑛她和俞姿是大学同学的事情。

“我知道。只是觉得人变得好快。”卓雪晴把手插进兜里，耸了耸肩。

“也许是你根本不了解她呢？”

“也许吧。”

“我得走了，晴晴。如果顺利，明早你就能见到她。”

“知道了唐队。”

广州市海珠分局刑侦大队长的李先和唐瑛的同事孙敬中百无聊赖地坐在酒店大堂里，看着眼前掠过的人群。这家均价将近2000元一晚的酒店迎来送往了许许多多的政客、商人和游玩的富家子弟。大堂里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这使两位“阿sir”的存在显得格格不入。李先也在暗自叫苦，只希望眼下正在前台忙活的女孩不会觉得他们可疑。

幸好薛紫琳在前台不停地走动，并没有留心人群中在大堂里坐了三个小时的他们。与此同时，广州海珠区公安分局的另一路人马则在酒店对面，将望远镜镜头对准了酒店的2637房间，房间里的嫌疑人正焦急地坐在床边。

“她们交班了。”李先拍了拍有些打瞌睡的孙敬中。老孙揉了揉眼睛，看见薛紫琳摘下了左胸口的工牌，朝电梯走去。

“我们走。”李先边起身边通知了守候在26楼的队友。

“谢谢。”孙敬中走进电梯，对帮忙按下开门按钮的薛紫琳颔首示意。薛紫琳则挂上略带疲惫的职业微笑。“二位到几层？”

李先看了看发亮的26按钮，说了句“巧了，我们也去26楼。”

薛紫琳还以微笑，她靠在电梯侧面的扶手上。

“累了？”孙敬中眯起眼睛，笑嘻嘻地问道。

“有一点，今天客人很多。”薛紫琳摘下眼镜，边揉着眼睛边说道。

“有很多重要的客人吧。”

“是啊，您二位不就是吗？”话音未落，电梯“叮”的一声，26楼到了。

“您先请。”李先在薛紫琳做出“请”的手势之前先拦住了电梯门。

“您真客气。”薛紫琳用粤语说道，随即走出了电梯。

“我没来得及问，怎么是你来了？”薛紫琳关好2637房间的门。半带怒气地问道。

“你别生气，出了点问题。你得把我弄到马来西亚去。”

“我怎么把你弄过去？”薛紫琳瞪大了眼睛。

“你的货不也是马来的人来接吗？”

“这都什么时候了。”薛紫琳压低了声音回复道。“先别说这个了，东西呢？”

“老地方。”俞姿看了看自己的脚。

“一路上没问题吧？”

“没有。就是田茵微……”

“她怎么了？”

“她暴露了，已经有人把她解决掉了。”

“哼，你说的有人，是谁啊？”

“这你不用管。”俞姿有些愠怒。“想要交易就快点，你必须把我弄到马来去。”

“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们做了。南京那次也太他妈扯淡了。”

“薛紫琳，闭上你的臭嘴！”俞姿也毫不示弱。

“快点！”

俞姿坐在床上，解开了匡威帆布鞋的鞋带，然后又脱掉了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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