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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空】未來(新版章節一)

小说:【魈空】原 2025-08-24 22:52 5hhhhh 9060 ℃

  眼前的畫面宛如古舊的書卷,闡述著不再被人記起的過往,魈伸手,摸了摸那個男人斑亂的毛髮,以及肌肉線條鮮明的四個手臂,莫名被騷擾的浮舍縱容的大笑:「怎麼了金鵬,你在做夢嗎?」

  「……嗯。」

  魈垂眸,低低應聲。

  他已經許久沒有過這麼和平的夢了。

  平常人做夢經常意識迷糊,分不清現實與虛幻,魈向來清醒,倒不是什麼與生俱來的天賦,業障的蝕骨疼痛發作之時,也會伴隨試圖迷惑仙人的景象,他用無數年月積累的經驗,換來此刻意識清明和浮舍說話的機會,倒是一樁美事。墨綠髮絲隨風搖曳,掩住嘴角自嘲的弧度。

  「原來是夢啊。」浮舍揚眉,點了點魈嚴肅的眉眼:「既如此,可不能浪費了。戰場上殺伐果決的金鵬,怎的一副猶猶豫豫的雛鳥模樣,現下應當過了百來年,你是活的越發年輕,卻也膽小起來,要是讓伐難他們見到,定要調侃你一番。」

  「胡言亂語。」魈輕聲嘆息,話是這麼斥責,浮舍的一語中的也讓他辯無可辯。

  魈轉而將如今璃月的現況娓娓道來,帝君退位歸隱人間,人類如何證明了自身能耐,仍舊頑強的魔神穢物,還有——

  話音稍稍一頓,才接著說下去。

  還有,無懼於己身業障,多管閒事妄想救贖夜叉的旅行者。

  「甚好、甚好。」沒有什麼比他們拼死護衛的土地,正處於安寧祥和的世道更讓人高興的了,如果有,那便是這麵冷金鵬,終於擁有願意多花費心神去闡述,在意,甚至猶豫的人了。

  「雛鳥長大囉,是不是還正打著獻出初羽的心思呢?」

  聞言,少年仙人淡漠的面色連眉梢都沒抖一下,只是抬手,精五和璞鳶凌厲的捅入浮舍兩腿之間。

  唷,還是這麼不經逗。浮舍笑聲朗朗。他只是坐著,光瞧那蓬勃的肌理與魁武的身軀,磅薄之感油然而生,氣勢逼人,並非那種令人難以呼吸的感覺,因為他還是和以前一樣開朗,那張大嘴蹦出來的話依舊不大含蓄,同樣的,舉手投足展露的欣喜和關懷怎麼樣也掩不住。

  閒談許久,浮舍卻不主動道出行蹤,大約是一旦談及,這樣的夢就無法維繫了,但,浮捨生前就說過,不論生死,都要知道去向,所以縱然不捨,也明知可能不會有解答,魈還是要嘗試問上一問。

  「你在哪裡?」

  「我?」浮舍似乎又笑了,他的神情突然看不真切,果然這是會讓空間崩毀的關鍵字,魈只能眼睜睜看著不斷被被剝離的一切,繽紛的色彩緩緩消融,天空被墨色浸染,周圍的景緻開始滴落,地面變得混濁不堪,認不得原本的顏色,浮舍的身影也逐漸模糊不清,他張嘴開開合合,好似說了什麼,卻半個字也聽不清。

  魈猛地伸手,那兒已經什麼都不剩,此方地域轉眼間化作一片濃墨似的漆黑。

  魈站在原地沒有動彈,謹慎的環顧四周,看起來平平靜靜毫無危險,內心的警戒卻不降反升,尤其是聽見那道魂牽夢繞的聲音時。

  「魈……」

  魈循聲而至,踏入一處深谷,這裡也是一副古舊模樣,四處都是散落的石塊、老舊斑駁的採石工具、稀稀落落的沙土,看起來破敗的很,他皺起眉頭,拿不準此時到底是單純的夢還是積怨已久的業,如果是後者,他不該如此輕易的被引誘,若為前者……與空好久不見,有些想念,但比起這種虛幻景象,他希望與他在現實中相見。

  不論何種厲害妖邪都模仿不來那人的一顰一笑,他的心思純淨如甘泉,待人處事似是溫柔撫過枝葉的微風,他看著亮眼,與朝陽一般,溫暖卻不會灼人,觸碰起來……像雪,兩者都很柔軟,不過他的身軀一點也不冷,很暖和。

  因為他是遊歷諸國的旅行者,所以才與一年四季的氣候變化特別相襯嗎?

  魈穩健的步向聲音源頭,卻不見那道金色的身影,只有一個黝黑的坑,大概是十多人圍一圈的大小,地面似乎在「流淌」,沙土的褐黃色,岩石塊的灰等等的顏色都在緩緩注入那深不見底的黑淵,魈立在邊緣,不祥的預感隱隱撥弄緊繃的精神,這裡很危險,正想嘗試擊破,有道金色的身影忽然從天而降,速度極快,直直落入了下去。

  魈清楚知道這一幕並非現實,可即便是夢裡,也見不得空受到絲毫傷害,遂發力縱身躍下,疾風吹得腰間綴飾不斷碰撞,他催動仙法欲抓住空的掌心——

  空躲開他的觸碰,淚珠於眼角源源不絕的溢位,順風而上,染溼魈的髮尾,他張口,無聲的說:「快逃。」

  魈猛地睜眼。

  此時正值晌午,客棧裡外充斥著稍事休整的異國行商,附近前來飽食一頓的家戶,正趕往璃月港或其他地方的行人,飯香順著碗筷相碰的叮噹輕響冉冉升起,織就出一片熱鬧景緻。

  魈本在望舒客棧的高處稍作歇息,這兒樹葉繁茂,烈日陽光皆能盡數遮擋,適時的風息驅散多餘的熱意,很是涼爽,大約是過於舒適,才不知不覺陷入夢裡。

  下意識摸向髮梢,乾的,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他微微一嘆。

  夢裡與浮舍暢快對談,全都來自魈的臆想,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問題,當然不可能借此得到解答,只能緊抓目前唯一的線索深入探查。

  空卻讓他快逃,然後自己跌下去了。

  這時,露臺上,高大的人影緩步而至,來人一身剪裁講究的衣裳,色調沉穩內斂,正是鍾離。

  魈收斂心中不安,俐落躍下樹梢前去拜見。

  -

  每次進入璃月地界,空都有種踏實、安穩的感覺。

  如果說蒙德是以自由與詩歌釀製而成,深深吸氣,無憂無慮的芬芳足以使人迷醉,空任由醉意繚繞,也僅僅是繚繞,始終無法撼動清醒的他,蒙德的氛圍與旅行者的稱呼甚是合拍,所以,它並非安家之所,反而更像明燈,驅使他邁出堅定不移的步伐追逐未知。

  稻妻,這個在神的旨意下,信仰永恆的國度,初來乍到的空最先感受到的便是壓抑。從別人口中認識雷電將軍之前,他所以為的永恆是佈滿潔白細砂的夜空,那些一閃一爍的星辰,總能撫慰沉重的心緒,例如剛開始被迫與血親分離,每一個倍感孤寂的夜晚,明明正值潮熱的夏日,鑽入口鼻的氣流卻分外冰涼,好疼,好冷,細密的寒意侵蝕頻率漸緩的心臟,針扎似的,眼角微微酸楚,似有溼意凝結,此時空會將臉埋入衣袖,抹去所有軟弱的痕跡,爾後悄悄溜下床,完全不驚動熟睡的派蒙,獨自仰躺於隨風輕曳的草地,嗅聞混合土地與草葉的自然氣息,凝視瀰漫提瓦特夜空的光點。

  不論在哪一個世界,總有連結所有地域,抬頭就能輕易以雙眼捕獲,這樣廣袤無垠的存在,微小的共通之處總能稍加慰藉承載千鈞之重的心,他堅信只要抬眼看去,這片星空就能將無法親自表露的思念,悉數傳遞給不知身處何方的親人,如此,他的心緒總能趨向緩和,然後在晨初展露一如既往的笑貌,和他的嚮導小精靈派蒙繼續旅途。

  在他的概念裡,永恆應該象徵著寧靜。

  稻妻則由戰爭,陰謀陽謀,暴亂的氣候等物事堆砌,讓空擁有了諸多不甚安穩又有些刺激的經歷。

  倒是為他的旅途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幸好一切紛爭都得以平息,稻妻重歸遊刃有餘的步調,除去過往的紛擾,他們優美的景致與頗有新意的小吃,還有當地才能體會到的特色文化等等,倒是讓此處成為絕佳的觀光之地。

  璃月,這個由岩神與眾仙護衛了數千年的土地,現如今由數以萬計的璃月民眾繼承神和仙的意志,以契約為基石,以凡人的孱弱之軀,一點一滴將岩之國度構建的宛若磬石,堅不可摧。

  不論岩王爺在與不在,都會通力合作,牢牢護著他們珍視無比的家園。

  家。

  空在心底細細咀嚼這個溫馨的單字。

  與經歷或感受了什麼無關,僅僅是因為那墨青色少年仙人的一句「如遇危難,直呼我名」的承諾。

  本該以四海為家的旅行者,因而將璃月作為一處可以安心來去的避風港灣。

  空倏地停下腳步,派蒙慌忙但小心翼翼不發任何聲響的躲了起來,無鋒劍悄無聲息落於金髮少年的掌間,他的眸光泛起冷意,雷元素於蜜色瞳眸一閃而逝,劈啪作響的紫光攀附鋒利的劍身,視線所及之處,魔物盤踞,不知打什麼主意,他輕巧一揮,迅捷的雷紫光芒撲上各處的營火和火藥桶,一連數聲巨響,雷火交織激起的爆炸轉瞬搗毀整座營地。

  所以,當他的家出現諸如這類的不速之客,定然是要好好清理一番的。

  覆滅不安份的因素後,空與派蒙這才前往層岩巨淵探勘,隨後接連巧遇稻妻與璃月的朋友們,又碰上暗自思慕的魈仙人,空自然欣喜,只是,他們方才可是從上頭摔了下來,俊俏的小臉皺了起來,仔仔細細觀察魈的臉、手、腰、腿……空擰緊的眉頭逐漸鬆開,他看來毫無損傷,萬幸。

  同樣關注對方安危的魈也悄悄放鬆。

  往常,空分享旅途見聞時,那雙眼睛會直勾勾盯著自己,靈動的很,彷彿承載未能說出口的千言萬語,現在也是。魈的腳跟動了一下,本想向往常那般湊近看看空的眉眼,但他身後站著許多人,只得歇了念頭。

  秉持人多力量大的真理,何況是非常可靠的魈上仙,派蒙向魈發出了同行邀請。

  只是魈出現在此處的原因本是為了追查浮舍蹤跡,更何況那是險要之地,他不可能帶著一群人前去涉險,所以毫不猶豫拒絕同行的提議。

  不過,空的出現……

  魈又想起夢中少年的眼淚,抬手輕捻髮梢,彷彿這樣夢中的畫面就不會出現。

  然而,狀況比預想的危險許多。

  此處混亂的空間與時間,以狡猾的方式誘騙眾人,逼得他們不得不走入陷阱。

  魈在紛亂的聲音中醒來,若非睜眼時的景象仍如剛剛一般破敗晦暗,差點要以為自己回到同樣熱鬧的望舒客棧樹梢。

  原先和自己對戰的身影不知所蹤,身上的痛楚卻是真實的,他剛才甚至因此昏了過去。

  魈揉著眉心,消化著來自另一個空間的言語。

  是空與他的同伴。

  從他們的隻字片語中,他們似乎巧合的聽到自己戰鬥的聲音。

  這不可能。

  魈剛想提醒這片秘境的詭譎之處,猛地舉起槍桿抵禦來自上方的重擊,反作用力震的傷口發疼,他咬咬牙,低吼著擊退敵襲。

  同時,來自另一個空間的紛亂呼喊也被截斷。

  -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輪戰鬥,魈緊握綠芒盈盈的長槍稍事歇息,來自其他空間的聲音再次傳來。

  從語調和聲量聽來他們似乎沒事。魈撐著和璞鳶起身,環顧周圍,以防再有莫名的敵人出現,失去應對先機。

  方才的戰鬥中,魈時不時會看到與夢裡相似的景象,這很可能是浮舍待過的地方,但依這座秘境種種怪異之處,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

  「你先想辦法過來。」平時待人溫和的空,此時卻顯得有些強硬。他甚至是焦急的,對談間,魈那隱忍痛苦的哼聲他聽了個完全,大概是因為牽動傷口的關係。

  如果我的力量能回到全盛時期……也許就能輕易將大家帶離危險了。空捏緊拳頭,不自覺留下些許瘀痕。

  「不。夜叉身上的汙穢對凡人有害。」通常來說,他會答應空的願望,但這次事關他們的安危,而且若真的過去……魈抿唇,空很可能會像夢裡那樣做出危險的事。

  「不,現狀遠比這危險。這片空間會利用大家尋找同伴的心理製造陷阱。如果你不在隊伍中,我們就有可能因為找你而遭遇危險。」

  魈似乎想借由疏離來保護他人。本意很好,但這樣的溫柔,卻是以孤寂為代價。

  他不該獨自面對這些。

  空軟下聲音,帶了點祈求的意味,再次開口:「請到我們這裡來。」

  爲了找他而遇到危險,得不償失。空也是,他身邊的人也是,盡是些難以理解的人,不過,近朱者赤,多管閒事的習性倒是一模一樣,魈嘴角微動,似乎無聲的笑了,又很快收斂心緒,沉聲拒絕他們的好意,直到知曉空那般不要命的涉險,只為了尋他,眉頭狠狠擰緊,權衡一番終是妥協,順著煙緋指示尋找空間的脆弱之處。

  風元素力盈盈環繞,長槍綻出攝人光輝,魈緩緩走動,空適時呼喚起他的名字。

  魈的心早已被金絲線纏繞的看不清原本的顏色,空的一聲呼喚,如同撥動與少年秀髮一般的柔韌絲線,直入仙人的心間。

  此處空間紊亂,他們之間的契約原先處於被強行截斷的狀況,所以契約有反應時就代表方位對了,魈瞄準脆弱之處狠狠發力,伴隨破空之聲,魈那翩翩身影穿過空間穩穩落在地面,只是這個舉動比想像中費力,有些難受,他咬咬牙,調動渾身的意志,將絕大多數的痛呼扼殺在喉頭。

  魈身上那幾道傷並不算嚴重,落在空眼中卻成了瀕危病患,他面色凝重,雖然想直接將他抱在懷裡,但也不敢胡亂碰觸,只得小心翼翼與緋煙一起將魈送回營地。

  -

  太安靜了。

  煙緋清明的視線在魈與空之間來回穿梭。

  作為閱歷甚多的律法諮詢師,他們相處時的微妙氣氛自然被煙緋查覺。平時在她看來能言善道又體貼的空異常沉默,這讓她大為新奇,不過作為朋友,她當然不希望空難過,於是她出聲,希望場面融洽一些:「我們這邊確實發生了很多事。但不只是爲了我們的安危,你受傷了,我們不可能放著你不管。」

  「只是受傷,沒什麼,我不該拖累別人。」

  「這不是拖累,別這麼想。大家都很需要你,就當是爲了我們留在這裡,好嗎?」煙緋循循善誘,她大概明白了,空與這位降魔大聖頗有交情,空也清楚知道他的性子,所以即便有想說的話,或是擔心的不得了,也會因為顧及降魔大聖的心情和想法,剋制住自己的情緒。

  唉,如果大家都像空一樣,就不會有那麼多民事糾紛了……不對,這樣也有不好的地方,如果他們的關係是建立在這種「剋制」上,遲早有一天,會因為累積太多情緒而一次爆發出來……再觀察看看好了。煙緋覺得使命重大,而且平時總是被空幫助,她也想幫忙點什麼。

  明明只是說出事實——這樣的話,魈在撇見空黯淡許多的神情時,下意識嚥了回去。

  正巧煙緋給了一個臺階,他也就順勢回道:「如你們所願。」

  隨後逕自坐下休息。

  空垂眸,看著傷痕遍佈的魈,掏出隨身傷藥默默處理傷口,他手腳很輕,深怕再次聽到疼痛的悶哼,魈卻呼吸都沒亂一下,任由空接近、觸碰自己,待耳邊終於傳來辯不出喜怒「好好休息」的囑咐,魈本想睜眼看看,卻一時猶疑,放棄了念頭。

  魈終是見不得他傷心難過。

  但更無法接受,他被困於無盡的黑暗中。

  因而魈和夜蘭的爭執,一觸即發。

  魈想犧牲自己來為大家破開一條出路,夜蘭想要繼續在此處尋找其他突破口,誰都不認同對方的提案,受不了這種氛圍的荒瀧一斗,用盡全力意外破開一條新的道路,既緩和氣氛也製造了一線希望,一行人開始尋找煙緋提及的太威儀盤,最終,他們順著線索來到最後的空間。

  這是一片由空的記憶造就的深淵。

  每次見到深淵,都是這麼令人不快的場合。

  空慢慢走著,沉重的腳步聲於此處迴盪。

  他感到有些冷,像是回到那段難以入眠的日子。

  他很快回神,記起這處空間喜歡消磨靈魂與精神。

  空攥緊了手,加深掌間的淤痕,藉由痛感穩固動搖的心智。

  ——我要帶大家離開這裡,然後找回失落的珍寶。

  就在此時,那道追尋許久的倩影驀地出現。

  空知道這是假的,大概是因為念想太過強烈,這個讓人不適的地方,正在試圖迷惑他。

  他知道,他都知道。

  可就像本能一樣,他無法理性控制,他決絕的追了過去。

  沒有人察覺,有雙手顫動了一瞬。

  魈剋制想拉住對方的舉動。

  空的過往他知之甚少,但是如此拼命的模樣,倒有幾分他追尋浮舍時的影子……好像又理解了他一點。魈不知是好是壞,但就像剛才不願讓人打擾他與浮舍的最後一戰,在確保安全的狀況下,他同樣不能擅自阻止空的執著。

  結果顯而易見,空所見到的妹妹「熒」只是這裡創造的幻象,但在消逝的地方,出現了樣式古樸的圓盤,正是太威儀盤。

  空閉上雙眼。

  起碼還能當作這是熒留給他們的「生路」。

  一番研究之後,眾人順利啟動太威儀盤,帶領眾人突破層層疊疊的空間,力量震盪驚動了無數黑影,那些似乎是永遠留在地下的人所化成,又或者是空間本身的阻擾,魈眼看離逃脫只差一步,源源不斷的詭異力量已經讓眾人疲於應付,這樣下去繼續拖延只怕大家都得留下,心中便有了決斷,少年仙人的視線落在某個方位,短暫,卻深刻。

  願你往後的旅途順遂。

  即便沒有我的保護,相信你也能越過一切艱險。

  但是,他既非招攬富貴、庇佑世人安康的福星;也非手握仙道,高居在絕雲間的聖眾。

  他的祝福,會不會反而害了他?一時之間,竟是連祈願也不敢去想了。

  空查覺到魈的視線時,立刻察覺他的意圖,但只來得及與他的視線對上一瞬,隨即被傳送到地面上。

  新鮮的空氣與和煦的溫度,從四面八方包裹而來,空半跪在地,大口呼吸,他渾身發軟,覺得好冷。

  「將我忘了吧。」

  魈在傳送空的仙力中,附加了這道遺囑,那是找尋太威儀盤的路上便暗自擬好的。

  少年仙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

  最後想傳遞的訊息,卻是如此輕巧。

  如此強人所難。

  你我之間的事,豈是一個忘字就能抹除的?

  魈,你不該就這麼結束,不該就這麼拋下一切,不該……

  你怎麼就這麼任性的,把我的家給弄丟了呢?

  -

  黑暗之中,太威儀盤陣法難以為繼,終是碎裂開來,魈筋疲力盡地往深處墜落。

  魈的腦海浮現許多回憶,夜叉們,帝君,璃月,望舒客棧,仙人們,方才在羅盤上的諸位,以及空。

  這樣就好。魈想著,代替了在他夢裡墜落黑暗的空,這樣很好。

  「何況你若真捨得斷絕一切,就不會詢問他人意見。你根本沒有自以為的那麼冷酷無情。」

  夜蘭犀利的言詞猶言在耳。

  「雛鳥長大囉,是不是還正打著獻出初羽的心思呢?」

  夢裡的浮舍這麼調侃著。

  不可能了。

  空的未來……大家的未來裡,註定不會有他的存在。

  魈閉上眼睛。

  就在這時,一道溫和且熟悉的力量將那疲憊的身軀遠離黑暗。

  魈半跪在地,因為乏力而稍顯遲鈍的感官逐漸感受到清新的空氣,紛雜的聲音,空的溫度與焦急的關切,他恍惚意識到,竟是返回了「人間」。

  那股力量,是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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