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娘。

——开心些了吗？

——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

——肺部划伤还饮酒，太危险了。

——有人对你冷酷，也会有人对你温柔，或好或坏，都会过去。

——这片大地上的每一个生命，都自有活下去的意义。

……

蝉鸣，空调机的声音。还有呼吸的声音。博士的听觉神经重新开始工作，意识也后知后觉地悠悠转醒。枕着温热的东西……应该是胳膊；身子被搂着，面前的人在呼吸；好香，好软，碰到胸了。黑暗的屋子里冷气充裕，被抱着睡也不会感觉热。博士挣扎地抬起眼皮。

是令吗？

不，是仇白。

博士脑子嗡的一声，脊梁骨都发冷；搂着后背的仇白的手，似乎下一秒就要攥起拳头来殴打，把博士的皮肉打烂，骨头打碎……因为她又和其他女人上床了，而且，还是在和仇白一起睡的屋子里做……博士小心地动了动下身，有粘腻的感觉，是令射进来的精液。博士不由自主地浑身发抖，牙齿打颤，但这样又恐怕会惊醒仇白，惊醒仇白之后一定会被打的！

娇小的身体使尽全身力气抑制抖动，却越努力越抖得厉害。博士感觉嘴巴不受控制了，嗓子自顾自地尖叫起来，似乎非要引得仇白把博士殴打一顿不可。

仇白果然醒了。博士只好闭眼，蜷缩成一团，紧紧抱着脑袋，准备迎接女侠的拳头。

但皮肤上感触到的，竟然是温柔的抚摸。

耳朵听到的，是仇白平静的声音：

“做噩梦了吗？别怕，我在。”

“诶……？你不打我了吗？”

“我为什么要打你？博士，你怎么了？”

博士揉揉眼睛，确认眼前的人是仇白。难道仇白没有发现博士和那个叫令的女人上床吗？突然，博士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肋骨完好无损，呼吸顺畅，所以刚才被抱着睡觉也就完全没有问题。奇怪，肋骨的伤怎么不见了？还有身体其他地方的伤，也全都消失不见了……博士又摸了摸身下的精液，黏黏糊糊；难道是仇白的？是自己做梦把仇白当作一个叫令的女人吗？

“博士，我们现在很安全，任务都解决了，那个矿石病源的女孩已经被紧急送往罗德岛；明天我们也要回罗德岛了，今晚好好休息吧，我陪着你，不要怕。”

一切都是一场梦吗？

第二天，博士收拾行李的时候，确认了一下：

那瓶应急理智加强剂，确实被用掉了。

……

载着博士和新晋精英干员仇白的罗德岛直升机高高飞过炎国的领空，如画卷般的锦绣山河再次映入博士眼帘。

在崇山峻岭中，有独峰一座，孤亭坐落其上。

亭中，蓝发女人凭栏举杯，遥寄高飞的旅客。

“——天长路远魂飞苦，愿君同饮浮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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