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T二十二时十五分 塔罗斯 亚轨道

“我勒个操！”

奥克萨娜下意识地嘶吼，然而此刻冰冷的六氟乙烷正浸润着她的声带，充盈着她的每一个肺泡。她只能徒劳地张张嘴，周围依旧只有蠕动泵嗡嗡的低鸣。

她第一次感觉到死亡是那么的真切，即便是上一次会战她所在的指挥节点被十几发热核导弹咬住，也没有如此的慌张。

一阵闪光透过接入舱的玻璃面板，刺痛她的双眼，恍惚间，奥克萨娜失去了意识。。。

六小时前 博格丹军港3号坞 长兴0137舰上

黎博利少女白色的长发散乱地悬浮着，她用手拨开挡在眼前的发丝，想使得自己看起来更加专注。奥克萨娜并没有在意她拘谨的小动作，而是低头解着毛衣领子上的插件。

“哎，佩丽卡，你清楚怎么应付集团的那些管理层了嘛？”

“是的，管理员小姐。我会第一时间。。。”

“哦，放手去做吧。不用再向我重复了。”

奥克萨娜将拆下来的“小别针”递给她，佩丽卡犹豫片刻没有接下，望着奥克萨娜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忧虑。察觉到她红红的眼眶，管理员有些心疼，更多的却是莫名的愉悦。轻轻蹬一下舱壁，凑到佩丽卡面前，在她的脸颊上小心翼翼地亲吻一口。

佩丽卡抚摸着还存有几丝温热的吻痕，心跳也漏了几拍。她深吸一口气，徒劳地平复心情，却发觉心跳愈发沉重，兴许是一种粘稠的，让人反胃，晕眩，却又欲罢不能的情感，将她拖入了管理员深邃的重力场，如一颗苹果失控着向地面坠落。

“这次试验不会有风险的，我怎么可能忍心让我可爱的小助手哭的梨花带雨呢，等着我带回来的数据吧。。。哦，那不是灰眼吗？”奥克萨娜话锋一转，指向舷窗外的气态巨行星。博格丹港越过塔罗斯晨昏线的一刻，太阳微弱的阳光照入舷窗，又迅速被冰冷的暖色人造光淹没。数亿千米的距离足以稀释太阳磅礴的能量，却无法阻止塔罗斯借力展示自己。光亮的半球上一条条斑斓的环带拱卫着幽深的蓝灰色漩涡。它慢悠悠地挪动着。佩丽卡很清楚，这颗眼睛恐怕有半个塔卫二那么大，而悠闲的姿态表面下是永不停息的风暴和闪电，但此刻它收尽滔天的威压和力量，只展露出宁静与随和。

“这个灰眼。。。”佩丽卡戳了戳管理员。

“什么？”奥克萨娜从舷窗中收回目光。

“像不像。。。您的眼睛？”

“哦呵呵，那你仔细看看吧，到底像不像呢？”奥克萨娜的目光与佩丽卡交错，不经意间瞥见她扩大的瞳孔和慌乱的眼神。装作全然不知，奥克萨娜轻轻歪着头，露出她一贯以来的招牌微笑。

“嗯。。。”佩丽卡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扭头过去，手足无措地组织着搪塞的措辞。

“嘛，不闲聊了，来干正事吧，窗口期不长的。”

眼见体贴的管理员给了台阶下，佩丽卡感激地将头转回来，心安理得地望向这位寄托着她少女情愫的好友。

“接入舱已经上电了，缓冲液也开始循环了，我们动作得快点！”奥克萨娜话音尚未结束，已经麻利地脱下了外套。

接过外套，佩丽卡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管理员身上。

抛去了宽松外衣的遮蔽，紧致的淡灰色毛衣将她的身材展示无余。她小巧的双峰在微小的重力下显得略微挺拔些许，虽只是双手一握便可尽数收下，在纤细的腰肢的映衬下，却更具有别样的张力。

用脚勾着舱壁上的扶手，奥克萨娜轻轻提起毛衣的下沿，将它缓缓拉起。瘦削的小腹上一抹肚脐的点缀宛若怒涛中的一叶孤舟，想要俏皮地将小腹下深远沉重的生殖意象无力地浅浅摁住，却只是欲盖弥彰，将遐想的狂澜千倍万倍地扩增放大。鼠蹊处两条曲线缓缓向下延伸，交点却被裤袜雪藏，更加激发起了无法遏制的好奇心。

然而此刻，好奇的焦点却被粗暴地夺走。随着毛衣的离去，那一对令人垂涎欲滴，忍不住啜两口的双峰，便只剩下了黑色蕾丝花纹布料的掩盖。花纹诡谲的图案，只为这软糯娇嫩之地增添几分神秘色彩。在千百万年演化的历程中，它渐渐承载了何其神圣的使命，然而如今的其哺育的职能被人造的工业化产物悄然顶替。诚然，它美丽的曲线，优雅的线型，符合人们对于规律事物的认知，能够带来直接的愉悦，但它曾经承载的使命，既是演化中赋予，也深刻影响了演化。对于乳房的欣赏，早已在自然的选择下，篆刻到遗传物质和先天认知之中。即便是刚刚出生只会啼哭的婴孩，也会不由自主地受到吸引。恰如此刻，佩丽卡的目光，也受到了原始欲望的支配，牢牢地锁定在那曲线之上。即便谨慎如她，也在管理员面前如此失礼地失神了。

奥克萨娜并没有因为失礼的目光停下手。倒不如说，她还挺享受这样的欣赏。松开脚，她改用一只手来固定自己，另一只手伸向了抬起的小腿。摘开卡口，没有过多装饰的黑色小皮鞋失去了束缚，将包裹的纤纤玉足毫无顾忌地展现。薄薄的黑色裤袜仅仅是简单地模糊了肌肤的色彩，却将足指的轮廓更加立体地勾勒出来。浅浅的缝合线横在足趾的根部上，在张力的作用下，这里的布料交织得更加稀疏，也透过了下方的光景。如长篇大论中的一点惊叹号，倘若在诱导下稍加关注，便能瞧见若隐若现的指缝。人们用足行走，此刻佩丽卡的思绪却在奥克萨娜的足上行走。兴许是长久没有更换罢，裤袜的后跟在磨损中已经留下了印迹，带来了某些异样的暗示。。。或许是错觉，又或许不是呢，佩丽卡嗅到了一丝酸味。在空气循环系统高效的工作下，任何可能异味都已经被无尽稀释，但这气味却一直萦绕在佩丽卡的鼻息之间，她内心的抗拒和矜持被潜意识中的欲望所彻底折服，小心翼翼地加快了呼吸的频率，节制地品尝着。

依旧动作轻柔，裤袜被一点点地剥落，两节肉肉的腿，随后是一双娇嫩的足。尽管管理员酷爱在塔卫二的节点城city walk，平时基建打灰的工作也需要大量徒步，但她的双足却十分光洁。如同幼儿般吹弹可破的肌肤间却潜藏着幽蓝的静脉和硬朗的肌腱，暗示着她难以想象的脚力。虽然为了不刺破裤袜，管理员已经尽量记住剪脚指甲，但是她总是忘记剪完拿小矬子打磨一下，因而足趾额外增添了一份令人在意的锋芒，所幸裤袜往往并不会因此破洞。

奥克萨娜将摘下来的衣物搁置在一旁的架子上，可它们并没有如愿老实地待在原地，而是四处飘舞，早前脱下来的毛衣已经快飘走了。

“你先帮我拿一下好吗？”

还没有等佩丽卡反应过来，管理员刚刚伸着胳膊拉回来的衣物已经塞到她的手上了。

“啊。。。诶？？”尽管佩丽卡提前有过心理准备，但这一刻她还是难以抑制心中的惊奇和兴奋。倒不是因为拿到了管理员的裤袜，而是。。。

“哼哼，接入舱里面是不能穿任何东西的，你试一试就知道为什么啦”话语间，奥克萨娜已经解开背后的扣子。随着“嗒”的一声轻响，那无数次让佩丽卡在梦中垂涎的双乳，实实在在地展露在她的眼前。她幻想过无数种罗曼蒂克的情景，却没料想过梦境会如此变成现实，发生在本应冰冷痛心的时刻。峰顶的那枚红豆，如风雪中的寒梅绽放，泛着粉红的晕影。此刻，管理员的胸脯，已经毫无保留地铺陈在这位不太忠实的助手面前。佩丽卡这才注意到那一具突出的锁骨，和双乳下若隐若现的肋骨，它们一道将那一具娇小的身躯的魅力，淫靡地阐述出来。正是这完全不符合“年龄”的幼态，将无礼的窥视带来的愉悦粗暴地放大，用非法的罪恶感满足着佩丽卡的幻想。

当佩丽卡还沉浸在欢愉中，奥克萨娜已经将最后一件衣物褪去，一丝不挂地悬浮着。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入微重力接入舱，她依然非常乐于享受这种体验。空气交换器22摄氏度的风吹拂着她的肌肤，凉丝丝的感觉不断地强调着赤裸的状态，失重带来的则是如释重负的自由。只有这样的瞬间，她才觉得自己是在真正地活着，而非背负着各种身份。尽管时间紧迫，她还是忍不住闭上眼享受这难得的悠闲。

回过神的佩丽卡面对眼前的场景已经彻底语塞，当然这并不是她的错。。。先前被隐藏的曲线已经暴露无遗，如同核热推进器夺目的尾焰，径直驶入腹股沟的深处。两条航迹之间，骆驼趾扭捏羞涩地将管理员的秘密收藏在其中。然而这遮掩却难免有疏漏，一抹粉色的唇，一枚红润的蒂，在不成功的掩护下泄出半缕春光，一根透明的丝线，一撮未剃净的毛茬，于万种风情间俏皮地述说青春的活力，方寸之间，便有说不尽的妩媚。

“好看吗，我的身体。。。”

不知道什么时候，奥克萨娜睁开了眼，似笑非笑地说出了不是问题的问句。

“呃。。。”佩丽卡脸红得没有办法更红了，此刻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马上打开气闸，把自己抽到真空的塔罗斯轨道憋死。如果不是因为管理员并非那种不老不死能硬扛减压的究极生物，她也许真的会这么做。

“嘿嘿，好好看看吧”

一抹得意爬上了奥克萨娜的嘴角。佩丽卡突然想起来，这具让任何人神魂颠倒的身躯，似乎是管理员自己的杰作。她亲自设计了这具躯体的每一处细节，从发丝到内分泌体系，从脚趾到组蛋白。尤其是性征，她着重按照自己的癖好，一点一点不厌其烦的调整。最后这一让人匪夷所思的工程披着第四代源石增殖裂变堆的马甲在终末地工业的超算上跑了几个星期，消耗了海量的机时才最终模拟敲定下来。所幸最后反应堆的进度没有落下，佩丽卡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地将这件事从所有日志中勾销，这也给这位一丝不苟的助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知道我最满意的设计是哪里吗？”这一次是真的抛出问题。奥克萨娜轻轻将还在盯着自己下半身的脑袋往上扳，顺带转动了佩丽卡的整个身体。

“啊。。。我猜您刚刚已经在暗示了。。。是这张脸吗？这副五官和脸型的确。。。”

她的猜测被略带失望的摇头打断。

“你继续猜嘛，总会发现的”

佩丽卡和管理员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项工程早就初有成果了，她不了解管理员的性癖，并不是那么值得指责的事情，倒不如说，管理员才是那个被焦头烂额的佩丽卡像犯了错事的孩子一样训一通的。

才从思索中脱离，佩丽卡发现管理员已经坐进接入舱里了，只好拽一下扶手慢慢飘到舱盖前。

“来，帮我接一下光缆”

奥克萨娜递过来一根不过手指粗细的线，又在她一头短发里摸索一通，随后便低下头，将后脑勺对着佩丽卡。这时，佩丽卡才注意到发丝间隐蔽的接口。她总是很好奇这位捉摸不透的管理员的心思，却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个通道，无声无息地就能把那些谋略读取出来。要是我也会读心就好了，她总是这么许着愿，作些幻想安慰自己。一边小心抚摸着柔顺的黑色发丝，她一边将光缆插入，轻轻地旋转几圈紧固件。指示灯闪烁间，通信的握手已经开始了，浩如烟海的思维在她手中的线缆上跃动，意识到这是她与管理员的心绪最接近的时刻，一股莫名的悲哀和窒息涌上心头。或许是靠太近了，一丝甜腻的气息袭来，大概是不知名字的洗发水和头油汗液什么的气味杂糅在一起，却让佩丽卡绷紧的心略微放松了一点。

“接好了”

“嗯，我知道，那么，我就准备好了哦”奥克萨娜渐渐将身子躺平，完全塞进舱内，但是并没有马上合上舱门，她知道小助手一定还有想说的话没有出口。

两人对视了片刻，可是没有人率先打破沉寂。

“如果我十个月内没有消息，你再从记忆库里把我唤醒吧，随便挑一副躯体就行啦”

“啊。。。”佩丽卡突然明白了管理员说的没有风险是什么意思。她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徒劳地抑制自己加速的心跳。“那么，您上一次备份。。。是什么时候？”

“备份倒是挺费事的，所以我也弄得不是很勤快。呃。。。大概是两年前的吧，不过没关系的，三年的信息，我用编码器几分钟就能了解清楚。”奥克萨娜指着线缆解释。

佩丽卡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人重重地轰了一拳。如果是两年前的记忆，那么，毫无疑问，管理员会遗忘掉无数个星空下的独处，遗忘掉一次次生死关头的并肩作战，遗忘掉流星划过天际的夜晚的青涩告白，甚至会遗忘掉她们的相遇。佩丽卡当然愿意继续为新生的管理员提供支持，但她明白自己不会有勇气再次袒露自己的心意，然后再一次接受婉拒，也明白自己不见得一定会再次迷恋上管理员。对于终末地工业，这是一次几乎没有损失的赌博，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关心，筹码是佩丽卡缠绵缱倦的单相思。

几滴泪珠失去重力的束缚，漫无目的地漂浮，几片心碎的思绪失去了寄托，颤颤巍巍地蜷缩。佩丽卡闭上双眼，竭力压抑情绪，没有哭出声来。不能再耽搁奥克萨娜的时间，让她停留下来安慰自己。

一滴泪珠飘落到奥克萨娜的嘴角，淡淡的咸味渗进她的感知。决定出口的话语最终还是封存了，她知道，说得越多，佩丽卡的印象越深，对她的伤害也就越大，如果绝情一点，说不定可以减少几分不必要的怀念吧。

舱盖合上，缓冲液注入，意识到奥克萨娜不会再有机会对她说一句话了，佩丽卡紧绷的压抑终于蹦断了，撕心裂肺的号哭在空旷的船舱中回荡。船舱中，只有指示灯的流光和泵的低鸣，接入仓就像一具棺椁般静静地呆在那里，埋葬着佩丽卡死去的情愫。很快，船上便少了一个无心之人。

“长兴0137你好，轨道规划接收，允许离港，通播有效”

“通播抄收，长兴0137”

对接气闸舱减压，夹具释放，几个冷气推进器喷出一股白雾，推着舰体缓缓驶离船坞。

“长兴0137，进入离港管制区，联系离港，再见”

“联系离港，长兴0137”

宇域管制员放下通讯器，博格丹港并不是繁忙的大港，因此工作比较清闲。不过让他在意的是，长兴0137明明是民船的呼号，为什么能停进这个军港，再全须全尾地出去呢？

“长兴0137你好，283离港，驶离引导已建立，加速直飞驶离点E11，到位报”

“加速直飞驶离点E11，到位报，长兴0137”

片刻过后，温暖的液氧甲烷焰从喷嘴释放，推动舰体驶向黝黑的星空。

“离港你好，长兴0137，抵达驶离点E11”

“长兴0137，可以启堆，一路顺风”

“可以启堆，长兴0137”

发出最后一则通信，吐着耀眼夺目的火舌，长兴0137不紧不慢地滑行，越过晨昏线，消失塔罗斯的阴影中。很快，它关闭了应答器，似乎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哭泣到脱力的佩丽卡在接驳船上靠着舷窗昏睡了过去，并没有留意到窗外的航迹。接驳船带着她逃向塔卫二，也许不过是将她送入了另一个歧途罢。

EMT二十二时十二分 塔罗斯亚轨道

高增益低温红外阵列侦测到热信号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数十个橙黄色的尾焰从阴影中下降，几枚领弹拖着更耀眼的黄光离开队列。为了隐匿行踪而被迫静默的相控阵雷达慢条斯理地通上冷却液，开机，截获目标，装订射击诸元。等待着火控响应的奥克萨娜陷入了无助的煎熬中。虽然她有丰厚的大舰队作战经验，但这次只有这么一艘轻武装舰艇，要应付足够报销一只驱逐舰大队的导弹，怎么也想不到生还的可能。一想到试验压根没有开始就要失败了，不甘的恼怒瞬间压制住了无助。

两门11管30毫米近防炮间歇地吐着火舌，雨点般的破片弹奔向那一排亮光的前方。穿过破片云团时，一枚领弹凑巧被破片撕开，迸发出骇人的亮蓝色光芒。

“啊，这么看得起我吗？？？”这一刻，奥克萨娜已经在想遗书应该怎么写了。刚刚对好焦的巡天镜送来姗姗来迟的光学图像中，领弹在光芒下暴露出身形。这些臭名昭著的“弩矢”导弹早就成为了丧心病狂的同义词，只有最不可理喻的指挥者才会使用。

“呃啊啊。。。还有三发突防了。”

三个已经近得可怕的光点中，又有一发另行离队了，在远离同伴的地方引爆了自己。先是一个火球亮起，而后海量的伽马粒子淹没了长兴0137。巡天镜，雷达，红外阵列。。。舰体表面的仪器在失能之前就被蒸发了。

“用弩矢来突防？犯得上吗哥们。。。”奥克萨娜已经对接连不断的噩耗麻木了。她一直没有让核推进器满载工作，因为自从导弹进入末制导开始，长兴0137就已经被纳入不可逃逸区的包线了。

“终于来点好消息了，快快快，我的好宝贝”自从接敌那一刻开始，奥克萨娜就已经给驱动器上电了，吸走了反应堆多半的产能，它现在终于进入待激发状态。虽然激发是离大型引力源越近越好，但管不了那么多了，即便是第一次试验，也只得冒险试试。

草草地计算一通，她将预案之外的驱动参数传入。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一枚弩矢掠过舰体，弹载计算机准确地在最近点触发了反冲源石引信。热流瞬间电离了朝向火球的舰船壳体，一层层像削土豆似的向背面烧蚀。混乱间奥克萨娜失去了意识，“桥”迅速接管了控制权，执行她最后的指令。

塔罗斯外层大气的边缘，在火球中熊熊燃烧的碎屑突然向内坍缩，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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