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健2>

北国的倒春寒袭来，比冬日还冷的气温已来到了零下20度。

“死变态，出来搬东西！” 熊熊穿着臃肿的黑色羽绒服从皮卡的驾驶室跳了出来。对着屋子里的人大喊。

“干嘛呀，我游戏刚开” 慵懒的声音带着一丝抱怨。

“暂停了呗，来看我买了什么”

“网游！暂停不了！等会儿就来” 她刚开一局斗阵特工的排位。

“哇哦！跑步机，你什么时候买的” 等到换好衣服出门来到仓库，熊熊已经装好了运动器材。

“最近降温不想出去，我就趁着亚麻打折买了”

“嗯… 确实挺冷的，你也都好久没带我跑步了，那干嘛装在仓库啊？ ”

“这样就算出门运动了”

“那不还是出去了吗？！你怎么想的？”

“有个neet好像很久没出门了，自己说吧，几天了”

“也就才两周吧？”

“半个月没出门，是不是要运动下？”

“哎？！啊？也，也不是不行…”

“哼哼！上次道歉，有人下手可有点重了哟” 熊熊突然眯起了眼睛，露出瘆人的微笑。倒也不是记仇的人，只是觉得那天有点太过分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 哎！咳咳！前辈，你要干 咳！嘛呀？！” 看见不同寻常的前辈，茉莉有点慌了神，一只胳膊突然死死搂住了自己的脖子，还碰到了气切。

“不是冷吗，走，跟我进屋！” 把茉莉的头搂在腋下，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在她的头上揉来揉去，模仿着教训蜡笔小新的动作。

“啊？这都啥啊！你不会让我变成这样去跑步吧？！”

“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这个孔怎么这么小”

“lama头盔不是这么用的，本来就能进气”

“穿上这个，死变态”

“潜水服？好吧，嘿嘿…”

看着熊熊从衣柜里翻出自己的lama头盔，潜水目镜，还有刚充满气的6L小型气瓶，茉莉不禁惊呼。熊熊把一个二级调节器和高压气管，穿过底座预留的调节器进气口连接到了气瓶，没有使用浮力背心去负载气瓶，只用了一个简单的尼龙背带。好奇的茉莉没见过这种组合，瞪大了眼睛在她身后盯着。被熊熊扔来了分体的光皮潜水服，她听话的乖乖穿上，疑惑的同时又有点窃喜，因为前辈欺负自己的次数远比自己欺负她的少，而她充满奇妙妄想的脑袋里玩法自然很多。

“穿好啦～所以到底是什么呀” 光滑的胶衣不需要额外的润滑，比以前更瘦的身体，让她可以轻松娴熟的套上潜水裤，又穿上夹克，拉过海狸尾，黑亮的女潜水员赫然出现在卧室里，6mm的氯丁橡胶厚度可以很好的保温，茉莉现在已经有点热了。

“等会儿，等你上跑步机就知道了，还有这些”

“哎哟！嘿嘿嘿！” 熊熊拿着一双过膝的皮革高跟鞋，和两对皮革手环走到坐在床上晃着脑袋的茉莉身前，一把把她推在床上，抓过手臂用手环铐住了她的手腕，又蹲在地上二话不说就给她穿上了增高6厘米的高跟鞋，最后在脚踝拴上了同样的脚环。

“嘻嘻，穿成这样可跑不了步哦，前辈？” 茉莉很配合的戴上手环和高跟，更自觉的把lama底座拉到了位置，皮带传过胯部把底座固定在脖子上。晃着调节器对又去翻东西的熊熊背影傻笑。

“最后再夹个血氧” “咕嘟！”

熊熊转身就把蓝牙血氧仪夹在茉莉左手中指，看着血氧仪，她知道窒息游戏是一定跑不掉了，不知道熊熊准备怎么憋死自己，咽下一口口水，兴奋里带着恐惧。

牵着茉莉的手，她的脸已经通红，低着头乖乖的跟着熊熊回到了仓库，傍晚的仓库没了下午最后的阳光，更加阴冷。

“嘶！好冷啊！能不能加件衣服，得得得…” 只在胶衣上加穿一件潜水服，茉莉刚到仓库就被冻到半死，轻盈的钻进了唯一看起来暖和的地方，快递箱子里，双手抱臂瑟瑟发抖。

“一会儿就热了，怎么跟猫似的，过来吧你”

“哎！” 熊熊的话语和空气一样冷，一把捞起茉莉，她感受到了熊熊复健后恢复的力量。被拽起的原因，踢着高跟鞋的她跌了个踉跄，扑在熊熊怀里。

“嘻嘻嘻！我原谅你，你就这么对我啊”

“那你不想玩喽？”

“玩！那至少带个手套吧，手好冷的！冰你！”

“呀！给你给你！”

才几分钟就手就冻出了一丝裂纹，被拽到熊熊怀里的茉莉把冰冷的手放在她的脖子上，被一下冻了个机灵，她没好气的把早就准备好的5mm黑色冰潜手套套在她的手上。同时用不到10cm长度的尼龙安全带传过手环，扣紧锁死在了跑步机的扶手。

“不是，锁手吗？！耶唉，你不信任我！” 被高跟鞋限制了下肢，手环锁死了上肢，这种拘束显然是对自己配合程度的不信任，茉莉露出嘲讽的表情，能犟的只剩一张嘴。

“再说两句试试？”

“略！你是变态！” “噜噜噜！FICO零分，噗… 咕！唔！”

熊熊弯起一侧的嘴角，看着自己的半成品最后的鬼脸和犟嘴，抓着放在底座的二级头，摁着她的头就塞到嘴里，茉莉被迫咬住咬嘴。

“吱—吱—” “哧！哧！” 透明的胶带被层层缠在调节器上，这下连吐都吐不出来了。茉莉试着吸了两口，从6L气瓶传来的是40%高氧混合气，更多的氧气让她寒冷的身体觉得很舒服，不自觉的增大了呼吸强度。熊熊调整了下她披散着的过肩黑发，白色的潜水目镜扣在她的脸上，堵住了鼻子的呼吸，然后就离开了。茉莉不知道为什么要戴这个目镜，不过大脑下意识的运转推理，她有了结论。

（用这个呼吸的话，那就说明金鱼钵里一定缺少气体，真空lama吗？！哇！到底还是前辈，太会玩了！那耳朵岂不是要痛死？）

兴奋的等着熊熊，逐渐燥热的身体让体温回升，感受不到寒冷。再次归来，茉莉的眼睛都看直了，除了她左手拿的20ml的大针管，右手居然端着冒着热气，装满水的lama金鱼钵，水面上还浮着马耳和遮眼的皮革马具。

“呜呜！”

（金鱼钵？装水？马耳倒还好… 这针管认真的吗？！）

二话没说，熊熊就在她的脖子上扎了下去，粉丝的液体流进身体，顿时熟悉的药物作用把她弄到头昏脑胀，整个人无力的瘫软，一下就跪在了跑步机上。趁着药物正在生效，茉莉没有一点力气，熊熊把马耳戴到了头上，捋顺马上就要散在水里的顺滑黑毛，用皮筋绑成马尾辫，最后遮眼限制了她左右的视野，只剩下面前不到90度的角度能够看见。

随后一条腿死死压跪在马奴的背上，把整个人弯跪直到头低过了胸口，被限制的视野里分明的只剩下了温水，发梢漂在水面上。无神的眼睛，映着水光。头被摁了下去。

“哧！咕噜…” 装满温水的金鱼钵被倒扣在底座上，虽然流出了不少的水，仍有接近15L的水体依旧让她头重脚轻，站立不能。气瓶背心也被紧紧的拉在身上，黄色的尼龙绑带把潜水服勒出了褶皱。

“能站起来吗？” “咕噜…” 头盔里的人无力的摇了摇头，被拉上快40斤的装备，重心不稳又穿着高跟鞋，她再兴奋也没办法不扶着膝盖站起来。熊熊转身从仓库深处拉出早就放好的升降机，锁扣扣在尼龙背带上，伴着机器的轰鸣，茉莉被吊了起来。

“哧！咕噜！”

（吊起来了？呀！头好晕，不能这么泡在热水里的）被吊起来的茉莉，左右摇动着泡在温水里的头，水的阻力让她的摇头幅度很微小，刘海随着调节器的气泡飘散在水里。感受到了脑部血管的舒缓，整个人立刻变得昏昏沉沉想要睡觉。

“跑步，8公里一小时，一瓶十分钟跑一公里不过分吧，总共三公里，跑到目标了才可以换气瓶，不然就是惩罚，跑吧”

熊熊看着半睁着眼的茉莉，冰冷的宣布了独属于她们的跑步机用法。坏笑着摁下了加号，跑步机立刻开始了工作，茉莉不得不挪动自己穿着高跟鞋的脚，跟上机器的节奏。

“唔！咕噜！唔！”

“呜呼！呜呼！咕噜”

“呜呜呜！咕噜！”

快速开始的运动，让冷启动的身体很累，大口呼吸二氧化碳迅速的在头盔里积压，金鱼钵里的气体压力越来越大，水压随着呼吸不断增加。三分钟过去，跑步的茉莉受不了耳朵的疼痛，开始了挣扎，锁住手的绳子打在扶手叮当作响，踩跑步机的声音透露出愤怒，声音也更大，身体前后摆动想要逃离这个监狱，连着躯干的升降机都晃了起来。穿着潜水服和过膝高跟，手被锁死，戴着灌满水的头盔用调节器呼吸的马奴，怎么看都不是跑步该有的样子。鼓膜被水压弄到快要受不了了，茉莉主动停止了呼吸。想要逃跑的思绪让她发现了bug，双腿并拢弯曲，靠着升降机把自己拎起来，不用再跑步了。

“哎？！还能这样… 是我没考虑到。水压的感觉怎么样，现在的水压应该有15米了吧，1.5Bar的气压差舒服吗？”

“呜呜…”

除了吊起来就不用再跑步，其余全在她的计算之内，气压差导致的耳膜痛苦都被熊熊提前算好，茉莉快要哭出来。气压需要平衡，不平衡的话人体根本承受不了这种物理变化。熊熊贴心的打开了头盔顶部的小孔释放了高压气体。

“哧！”

“咕噜！唔！”

被瞬间释放了压力，茉莉谈不上舒服，只觉得压在自己头上的石头被挪开了，放松的瞬间她鼓膜向外突出，疼的咬牙切齿。泪水夺眶而出流到了目镜里面。

“这怎么办，你不好好跑步… 有了，手机” 熊熊看着吊在半空拒不配合的茉莉，突然想到了用手机的健康功能监测跑步距离。把她的手机别在束带上，开始了计数。

“惩罚你不配合工作，现在归零了，重新跑” 熊熊无情的宣布了重新开始，茉莉还是强撑着弯折双腿不愿配合。

“我说了，跑不完不换气瓶，想被窒息死就别跑”

坏笑着重申规则，眼前的人惊恐的盯着自己，弯曲的腿这才慢慢放了下去，步子很慢。

“这个不错，尺子，再不好好跑就用这个打你了”

（尺子？不要！不要！我错了！别打我！求你了）

不知怎么从仓库的角落翻出了工具箱，金属直尺明晃晃的故意让茉莉看见，随后又消失在她的视线，留下无尽臆想。尺子的存在撕开了内心的伤口，茉莉因为害怕和恐惧，立刻发疯一样的开始奔跑，熊熊也很配合的跟上了她的速度，15km/h，完全是冲刺的速度。跑步上全是她高跟鞋的踩踏声。

“咣！咣！”

“哧…”

“跑的挺快嘛，可惜还有400m，加油哦，死变态～”

刚冲刺没几分钟，气瓶空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熊熊看了下她身上的距离，还有400m，这种速度400m无氧冲刺只要两分钟，不是不可以，但是一定在挑战人体的物理极限。再一次的，趁着熊熊自己不知道，她的抖S魂在昏暗的仓库里占据了优势，体贴可靠的前辈变成了恶魔。

（别打我！前辈，不要用那个啊！我在跑，我有在跑，我有好好听话，呜呜呜呜… ）

茉莉只是看着尺子就在奋力跑步，没有气了也不管，内心深处的恐惧逼迫着她前进。放在身上的玩具按理应该因为身体的运动，在她体内搅动，让她动作更加小心，但现在却是感受不到快感，恐惧让她已经能够无视玩具的存在，对尺子的害怕战胜了对快感的追求，一声不吭的茉莉持续冲刺。

“天才少女的最恶爱好，lama马奴无氧训练？”

“真是有够变态，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吧，死变态”

“滴——” 血氧仪的报警打断了熊熊对自己杰作的欣赏与臆想，降到80后还在快速下降的血氧，让她不得不去更换茉莉的气瓶。

“好了，停下吧，该换气瓶了”

“但是你刚才不听话，还是要有惩罚”

“啪！” “咕！咕唔！呜呜呜呜呜！”

尽管并没有满足条件，还有200m，熊熊依旧晃着尺子停下了跑步机，但是挂在半空的茉莉没有停下步伐就在空气中挪动双腿，机械般的重复着熊熊给她的指令。没有压力的气瓶仍留在她的背上，直接把高压气管连接在地上的气瓶，充盈的气体让她上下起伏的胸腔重新开始了有效负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不要啊！）

但是这样的努力并没有让她躲开之前的惩罚，尺子结结实实的打在手背，隔着手套实际并不疼，甚至感受都很轻，茉莉却还是发出了凄惨的哀嚎。

“啪！啪！”

“不听话不配合的马奴就要惩罚！死变态！天天就知道欺负我！”

“咕唔！咕唔！咕！呜…”

“早该锻炼下你这不听话的家伙了，觉得我不会收拾你是吧”

“哧！”

“明明是个天才，精英，却这么neet又变态！你家里人知道吗？！这种样子他们见过吗？”

“呜呜呜…”

熊熊说着贬低茉莉人格的话，挥舞着尺子反复抽打在她的潜水服上，从手背，小腹到屁股，尽管力道确实很轻，象征性的惩罚依然让她不停的惨叫，最后哭了出来。期间茉莉的气瓶因为缺氧后和恐惧的过度呼吸，压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又空了。

晃动着装满水的金鱼钵，在窒息和呼吸高氧压缩气间来回交替，还穿着高跟鞋，就这样跑完了三公里，一直用尺子轻轻抽打的熊熊都在好奇，茉莉到底哪里来的这种惊人体力和力量，能够支撑她用这种状态冲刺十五分钟。

“停，跑够啦，你个宅女哪儿来那么多力气”

“你还能站着？！”

“喂！你干嘛！停下！”

“哗啦！” “醒醒！茉莉，醒醒！”

解开了升降机的扣锁，和预想的不同，茉莉竟然颤巍巍的站在了跑步机上，解开了手铐，她的手径直摁向了跑步机的加号然后重新开始了跑步，速度一直在增加，完全没有停下的痕迹。熊熊被她作死的行为惊到了，直接打掉她的手，把整个人捞下跑步机，取下了金鱼钵，混杂着汗水的温水洒了一地，湿热的蒸汽从她的头上蒸腾，散出白色的水汽。隔着玻璃，熊熊都没发现她的目镜里已经全是泪水，摘下目镜，撕开胶带和调节器，从嘴角挂出的银丝里掺着淡淡的粉色，血腥的铁锈味儿从她嘴里传来，还戴着马耳的茉莉竟然露出的是令人作呕的谄笑。

“咕唔！我还能跑！您让我跑吧，咕！我还能跑，请您别打我了！我一定让您满意，咕！再给我一次机会，还能… 咕！”

因为温水的浸泡和缺氧，茉莉的意识早在第一个气瓶没气的时候就模糊了，尺子击打在身上更直接刺激了她的回忆，彻底丢掉了现有的意识，剩下的是她人生中占据大部分时间的人格在迫使她前进，对内心深处和成长阴影的恐惧让她谄媚的做好每一件别人要求她的事，她还会自己增加更多以期博得对她的好感与赞美，但每次都事与愿违。只有做到完美才有一丝正反馈，这种焦虑矛盾在茉莉这个可怜的家伙身上到达了极致。

拿开了调节器，她的嘴角吐出了早已积攒的白沫，无神的眼睛向上弯成月牙，玩偶般的微笑像是无机物，黑色的身体在熊熊怀里不停的颤抖，劫后余生的贪婪着呼吸空气，比气瓶低的大气氧分压让她不断窒息，潜水服包裹的胸部上下起伏奋力呼吸，如同癫痫发作，话都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不跑了！不打了！我错了，对不起… ” 见到茉莉变成这样，自责后怕的熊熊赶忙拆掉了最后的拘束，把她抱到床上静养休息。过度呼吸让她缺氧昏迷，急于排出体内的二氧化碳，倒吸的喘气幅度很大，直到戴上了限制呼吸节奏的氧气面罩才稳定下来。

过了两天才醒过来，茉莉捂着头拖着虚弱的身体，扯掉面罩下床了。

“前辈，你在哪儿？嘶… 头好疼！”

“你醒啦？我在做饭，你先别动，让我看看！前天对不起… ” 听到茉莉的声音，熊熊立刻冲到她的身边半蹲着检查。

“对不起什么，我记得还在跑步，然后就是刚才了，我晕过去了？”

“嗯… 我没想到会这样，你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就是头有点疼，好饿好渴”

“吃饭吧”

饭桌上，熊熊把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

“把你从跑步机拽下来时候，为什么会说那种话”

“啊？啊哈哈… 我，我，前辈，对了！听话！”

“听话？”

“我是听话的好孩子，所以前辈说的我都配合”

“感觉有点奇怪？”

“嗯！就是这样，没什么奇怪的，前辈跟我玩我一定配合！”

“就是下次不要用尺子了，好吗…”

“不用了，以后都不用”

“你习惯下面了吗”

“被你这么搞过，怎么样也习惯了呀，坏前辈！”

“我也差不多了… 复工吧，变态水务长请给我分配工作”

“哎？！这么快吗？好耶！一起上班！”

<复工>

复工的第一天，中午，疲惫的熊熊从单位带着一摞厚厚的文件和工具回家。

“我回来喽” 玄关传来有气无力的招呼。

“哦！前辈，前几天我看群里说有人去单位门口抗议，怎么回事啊” 书房里是键盘敲击的声音，很响很快，不像是在打字，而是在打游戏。

“啊… 那个貌似和工作有关，环保者们在抗议，我也不太清楚，但说是要暂停水肺工作一段时间？” 把抱着的东西一股脑丢在餐桌上，擦了擦汗。

“为什么要暂停，好奇怪啊” 键盘的声音还没停。

“你给我出来，我正好有话问你！” 餐厅里疲惫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呵斥。茉莉被吓了一跳，心知肚明的从一半的对局里退了，乖乖的低头站在走廊里，右脚踮在地上转圈。

“这是工作内容，你到底攒了多少啊？！全都是死线，我给你数数，采集河底植物样本，为期两个月，明天就要上交，你连试管都没带回来！还有河岸土壤样本，岩石样本，也是明天，你要我死啊？”

怒不可遏的熊熊挥舞着文件，对自己复工第一天就是积攒几个月的工作非常不满意，茉莉把文书工作都做完了，只剩下实地。

“嘿… 哎嘿嘿… 我，我把文书工作做完了呀” 挠着头露出尴尬的笑容，顺便也捋了捋从早上起来就没梳的蓬头黑毛。

“我去工作了，您就在家打游戏吧” 没好气的丢下一句话，熊熊起身就准备离开。

“等下！我… 和你一起去” 茉莉伸手抓住了熊熊的手腕，打游戏的愧疚感和低气压都让她不能再在这里多待一秒。

“… 那你来吧”

这是茉莉第一次和熊熊去上班，之前一直被茉莉欺负玩弄着调教游戏，尽管是小部门里唯二的人员，她们还没一起工作过。在家里换上了湿衣作为打底，熊熊的是以前的纯黑湿衣，消瘦的体型在病后第一次穿不再过分紧身，茉莉则带着粉色腰线条纹的款式。蓝色的制式冲锋衣和冲锋裤遮住了她们的衣服，拿着工具箱和潜水包，驱车出发了。

“水下摄像机？干嘛的？”

“单位发的，说是要把操作录像给环保组织看”

“前辈上镜喽！但我不想让他们看见你”

“为什么啊”

“你是我的，不经过主人允许不给看，嘻嘻”

“这份文件居然是真的！你看了吗，前辈”

“那个啊，和摄像机一起下发的，就是这个月禁止水肺工作的批文”

“你准备怎么办？”

“浮潜呗”

“那多累啊！”

“累？你找事前干完了不就不累了吗？！”

“略～”

车上的对话以依旧愤怒的熊熊，和茉莉尴尬却调皮的吐舌头结束。第一站是河边，需要采集泥土和岩石的样本。晚春的冰雪融水让土壤格外湿润，成了泥浆。摄像机被固定在额头，时刻记录她们的操作。各自换上了深棕的胸式厚橡胶涉水裤，把背带拉紧，才能勉强踩着及膝的泥巴前进。

“呃！你，早点来 呃！不就是 呃！冰了吗？”

“是冰 呃！那就封住了啊 呃！”

熊熊拖着身体还在埋怨，每一步都要把腿抬高，自以为没事的下面被抬腿的动作带动，震动棒被左右移动，变粗呼吸让胸口安静的吸乳器挤压，乳头会不小心碰到外部的小触手，更加粗了喘气。除了脸变红，快感也在吞噬着她的体力。

“手套给我！” 倦态的熊熊向茉莉要了一双直到大臂的黑色涉水厚手套，直达大臂的宽松手套让行动不便起来。确认还有露出皮肤的手也被绝对包裹起来，开始了工作。

在目标位置从很深的地里挖出一块泥巴就往边上的茉莉手上倒，弯腰的动作比仰卧起坐还要累，冷却管挤压着收缩中的肌肉让过程非常痛苦。

“呃！都是泥巴，接着！”

“哎？！我没手套，哇！真恶心！”

“还有石头，快点把泥巴拣起来”

黏腻的手感从茉莉指尖传来，她要撑开收集袋自然也就没戴手套，所以不少泥巴从指缝里流了下去，带着土地雨水芬芳又不是很脏的泥巴只是触感有点差。石头和泥巴被分别装进袋子，去到了下一个采集点。

重复采集的过程很累，茉莉只是跟在熊熊后面装袋倒也还好，熊熊则完全被不停的弯腰和高抬腿动作挑逗了上去，和想的不一样，习惯了玩具平日的存在但是过度劳累的时候，还是感受到了激烈的刺激。挺立的阴蒂被拔腿时异动的小球吸附，终于膝盖一软向前跌了下去。

“啊哦～” 摔倒的呻吟声意外娇嗔，趴在泥地里的熊熊金发和清瘦发红的脸粘着泥土，努力爬起来的样子像在勾引着身后的茉莉，即便她不想。非牛顿流体把她吸在地上，强大的吸力让一个人很难脱困。

“前辈？！”

“嗯… 拉我一把，我，起不来了”

“不要…”

“嗡！” “哎？！啊！哈！咿呀——！停下！上班呢！”

“前辈现在需要这个吧，舒服一下”

“不要！不要！呃！呃呃！呃唔！”

“30秒不到就去了，这么舒服呀… 那我也要！啊～”

茉莉看着地上挣扎的熊熊，露出天然腹黑的坏笑，从涉水服的口袋里竟然掏出了她的遥控器，摁下开关，中等强度的震动把泥水中挣扎的熊熊一下送到了天堂，被泥浆固定的双手双脚连阻止都做不到。被挑逗了两个多小时，早就是名器的下体欲拒还迎，十几秒就喷了出来，白浊的爱液闷在了底座。趴在泥巴里，身体还在颤抖，枯槁憔悴的面容带着一丝喜悦，咬着嘴唇，口水从嘴流渗了出来。茉莉则趴到了她的背上，同样打开了自己的玩具释放着自己，熊熊被从身后抱着，茉莉还想要更多的，但她脸和粉唇上的泥土不配合的阻止了她们的亲吻。两人的叫声响彻了荒郊野外，直到茉莉也泄了。

“哈！哈！拉我起来… 死变态”

“不要，泥巴play我可一直很想玩呢”

“好脏”

“我也嫌脏”

“那，那你还玩？！呃… 累！”

“都已经脏了就继续吧！”

茉莉一个翻身，把泥巴里微微颤抖的熊熊拔了出来，自己则躺在泥地里让熊熊压着，感受着泥浆和熊熊重量的双重压迫。没有手套的小手很灵活，从涉水裤的肩带两侧伸进了和潜水服的夹层，精准的搓揉着熊熊被压扁的酥胸，吸乳器的开关被适时的打开策应她的揉捏，舒服的胸部让熊熊的大脑一片空白，放任茉莉榨取着她的体力变成快乐。

“呃唔！这，这也不是泥巴啊” 被胸部的快感送了上去，熊熊也试着嘴硬一下。

“那现在呢？” 茉莉也清楚好戏还没开始，坏笑着挖起一块泥巴，就往熊熊身上抹，上来抹的是刚高潮过的胸部。

“咿呀！好恶心！”

“还有呢”

“噗！呕！呸！”

黏腻的感觉隔着潜水服都能体会到，熊熊厌恶的想要停止，结果被茉莉一掌泥巴糊住了嘴巴，闭上不及时，不小心吃进去一口。更多的泥浆被她用手捧着灌进了涉水裤，隔着潜水服，和真空床完全不一样的压迫感从脚到胸传来，不是气压而是真正的实物压力，感觉自己像被灌进了水泥做的东京湾黑帮沉尸袋。下面在震动，身体却是动弹不得，另类的拘束榨干了她的能量。茉莉把她全身上下都涂满了泥巴，粘着泥块的睫毛让睁眼十分困难，连金发都不放过，泥浆糊在上面变回了棕发，最后整个人都成了泥人，她才满意的放手。

“你知道泥人的故事吗，前辈”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赶紧给我洗！”

“就是说有人掉进了泥巴里，泥巴长出了一模一样的人，那这个人和之前的有区别吗”

“没有！咕噜咕噜… 呸！你再往我嘴里塞泥巴，我和你没完”

“咦？这是… 蚯蚓！你看你看”

“咿呀呀！恶心死啦！丢掉”

“好累… 车上的能量饮料就一瓶了？那你先喝吧”

“咕嘟！咕嘟！咕… 呀，不好意思，给你”

“就剩个底了你给我，咕嘟！还有植物样本呢”

“啊？！这个状态也要去吗？前辈，你休息… ”

“不行，明天死线，你说呃…”

从玩脏东西的泥巴play中离开，茉莉给她在河里洗了半个小时才洗干净。在车上分享着仅剩的最后一瓶饮料，熊熊没喝多少，都被茉莉喝了。尽管她的话已经十分虚弱，手开始不时的颤抖，认真尽职的态度却还执意要去完成工作。傍晚的天色逐渐暗淡，气温也在降低，从车里出来二人批起了四元素牌的潜水斗篷。

“面镜，鼻夹，脚蹼，配重，你要穿背心？”

“不想戴配重，上浮好累的，前辈你也用吧”

“不了，浮潜要有浮潜的样子”

“富氧瓶带着吧，间隔时候用”

“这个应该没问题，文件没写”

“出发吧”

各自戴上了白色的潜水目镜，方便平压的黑色鼻夹夹住了唯二之一的呼吸口，大半年没穿的脚蹼让熊熊走路有点困难，最后系上腰部的12斤配重，茉莉则是用了浮力背心。乘着后备箱带来的充气快艇，抵达了目的地。

“共30次下潜，轮流采集，一次4分钟，最后五次是冗余样本采集”

“啊？这么多次，你能行吗？”

“瞧不起谁呢，哈！走了！”

（好冷！）

熊熊用面罩猛吸一口40%氧分压的气体，一下就扎进了水里。时隔大半年重新回到完全包裹自己的水体，哺乳动物存在潜水反射，一旦被水淹没就会降低心率和血管收缩，只要克服了对水的恐惧，剩下的就是回归母体的温暖臆想。但是冰冷的河水和不够紧身的湿衣，让胶衣包裹的她很难快速温暖湿衣里冷水，仅有的热量被迅速夺走，工作和高潮让乳酸过量积累，困意占领了意识高地。

“唔！” 摇了摇头，熊熊游到了10m深的水底，把水底植物收到了试管里。

“噗！哈！哈！哈！” 重新回到水面，熊熊扶着快艇，尽管有着富氧面罩，却还在大口大口的倒吸气，过度劳累的身体在轻轻颤抖。

“我下去了！” 茉莉早就准备好了，也扎进水里。被熊熊前几天刚刚呼吸调教过，她的呼吸强度很高，今天又没有怎么运动，还有很多力气。

就这样重复着轮流下潜，潜水中要二人一组，潜伴自然是绝对必须的，但熊熊始终是一个人，一来她的教练执照允许，二来她不敢找。

所以第一次有了潜伴的熊熊发现工作原来可以这么简单快捷的完成。只是每次下潜，视野边缘的黑框都在增加，水面间隔时候的呼吸也在变弱，又因为脾脏效应，红细胞从脏器释放增加，携氧能力变强才没有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在调教中看到了茉莉的极限，熊熊其实心里有点不平衡，在她们的关系中，自己是被欺负的那个，被欺负的人理应身体更加强壮才能接受这些，而且她又是有钱的精英，明明自己是前辈却被后辈全方位碾压，连仅剩的肉体强度都比不上，逞强的想要证明自己，至少在某一方面还能比她强。不知不觉就触犯了潜水最大的禁忌之一，疲劳下潜。

一比一的闭气和休息时间，也违反了自由潜一比三间隔时间的规定，体力被超量快速的消耗。如此极限的潜水，是有了潜伴后她才敢尝试的。两个小时过去，到了第27次下潜。

“哈… 哈…” 连续过度潜水的熊熊，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富氧瓶的压力也早就归零，没有力气再爬上船休息，只能扶着船在水里勉强呼吸，4分钟过去还没缓过来一点。

“咕！前辈，咕！你休息吧，我来…” 刚上浮的茉莉也很累，13次下潜把她的体力也榨干了，隔着潜水服能看到她的横膈膜在剧烈起伏，呼吸的节奏都被几次打断。

“最后，两轮… 哈！” 深吸一口气，又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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