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芙塔莉雅孑然立在门前，有意地抚摸别在腰上的崭新刀鞘，如同在安抚自己惴惴不安的内心。

在她经过谈判室的时候，门内的讨论声演变成了压低音量的争吵，她听到室内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岩谷尚文步履匆匆地迈出了谈判室，他的脚步声踏在木质的地板上如同焦躁的心跳声，砰砰作响，离她越来越近然后擦肩而过，虽然他微不可察地瞥了一眼她的方向，但没有缓下愈渐加快的步伐。

这是最初的异常。

正当她准备跟上前去时，风山绊在身后叫住了她，体型纤小的勇者一脸无其奈何的表情斜靠在门框，告知了她岩谷尚文匆忙离开的缘由，同时也是她此刻惴惴不安的原因。

——他的身体里潜伏了未解的诅咒。

这个诅咒被他们称为“复现”，是式神召唤仪式上孳生的副产物，咒发时，召唤者会被迫复现仪式时的记忆并产生异常的情绪波动及肉体异变，根据执念加重症状，严重甚至会失去大部分体验感官，从而无法体会柔软、温暖、明亮的感觉，被过重的思虑折磨身心。

“我曾提前告知了尚文，但他却不以为然，反而看起来更关心别的事情……”

风山绊看向拉芙塔莉雅的脸欲言又止，似乎担心自己说出的话不合时宜，她轻轻叹了口气，交给了她一张传送符咒，作为碰到无法应对的情况时的保险。

“他身上的诅咒需要时刻关注，而你作为病症的‘诱因’，最适合作为他的观测者，拉芙塔莉雅小姐。”

……

拉芙塔莉雅凝视着传送符上红色的纹路，回过神来已经站定在岩谷尚文的门前。

她回想起宴会上的岩谷尚文，虽然他依旧是那副不容易被讨好的模样，但她能觉察出他的态度与之前细微的差别：他难得对她说了一些没头没尾的话，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却隐隐倾吐了暧昧的思念，好像在心里转了千百回才说出口似的。他的呼吸有细微的急促，下颌紧绷，酒精没有冲淡他坐立不安的心情，她本以为他只是在努力适应重逢的氛围，毕竟不擅长表露真实情感才是他惯常的状态，但他看起来太过慌乱了，他略显无措的举止里夹杂了更加复杂的感情。

她无法控制地望向岩谷尚文，观察他因为自己的目光而不太自然的眼神闪烁。

除此之外，她还能觉察出一些更异常的东西，但她说不上来是什么，她的奴隶纹已经消失了，没法感知到他更具象的情绪波动。

……

思绪在这里中断了。

拉芙塔莉雅整理了一下衣服，抬手叩响了他的房门，她听到房内响起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但过了没多久，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归于了平静。

一切平静。

她把手掌压在门上，甚至感觉自己的胸口仍会隐隐发烫。

“尚文大人，您在吗？”

她试探性地开口，但回应她的不是岩谷尚文的声音，无序的熵增在房内悄然成型，紧跟在呼唤后的是逐渐被她打破的平衡。

一开始是倏然响起的重物落地声，紧接着是更多杂乱的声音交叠响起，布帛撕裂？某种硬物碰撞？还有更多难以分辨的声响传来，门后像蹿进去了一群应激又格外兴奋的猫，拉芙塔莉雅再次往门里喊了一声，见依旧没有回应便果断去拉房门，脆弱的推拉门狠狠地撞去一边发出极大的声响，她利落地越过门槛，快速通过了玄关。

房间里凌乱得无从下脚，空气没有因为她的闯入而产生对流，她匆匆扫了一眼紧闭的窗户，排除了奇袭的可能后，便四下寻找岩谷尚文的身影。木质的地板上只剩下她的脚步声，木屐踏在上面，吱呀作响，比岩谷尚文的更加清脆且突兀，笃定又犹疑地抵达了房间深处，一些痛苦的喘息在耳边渐强，她跟随声音来源穿过屏风，见到她正找寻的目标蜷起了身体缩在床头，他修剪整齐的指尖掐入了手臂，慌乱的音节从他的齿缝中挤了出来，紧随着是无法控制的自我攻击行为，她意识到失控的病情逐渐开始侵蚀他的身心，于是她没有犹豫，迅速地越过了杯盘狼藉的地面。

“尚文大人？您感觉怎么样？”拉芙塔莉雅伏身蹲在他的面前，用手抹他渗出的冷汗。“出了好多汗……啊，没事的没事的，我在这里……”

她不停用手擦拭他的额头和脸颊，无谓地尝试减轻他灭顶的痛苦。

病症折磨着他浑身的神经，他的汗液很快流进了她的指缝里。

一瞬间，她感觉天旋地转，重压与失重感同时落到了她的身上，耳边的风声与视野所及不可名状的异常刹那间占据了意识，声带与喉管挤压使得惊呼脱口而出，她愕然望向紧随着探身上前的岩谷尚文，颅内嘶嘶作响。

她刚才没有发现，他的黑发里多出了一对猫耳朵。

“尚文大人……”她嗫嚅着，轻得几乎只有自己听到，他的脸色不太好，但似乎因为某种原因遏制了部分痛苦。视野局限至只剩下猫型亚人的身影，她看见岩谷尚文在听到呼唤的那一刻快速转动了眼珠，然后没有征兆地俯下了身，绿色的瞳孔异样而锐利，不可名状的恐惧瞬间蔓延她的全身。

诅咒预料般地发作了。

拉芙塔莉雅本能地闭上眼，黑暗模糊了大部分的感官，一种窒息般的惶恐悄然攀上了胸廓，她能感觉到粗重的鼻息喷洒在颈侧，紧接着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贴了上来，在滑过皮肤时产生了轻微的麻痒，她微微睁眼，见岩谷尚文的脑袋不紧不慢地在她身前耸动，他那长了倒刺的舌头卷走了她颈侧的薄汗，一点一点地来到了颤颤滚动的喉头，他的模样长得像猫型的亚人，但心智如同一只真正的动物，他那慢悠悠的舔舐就像猫的试探一般人畜无害。她把手抵在他的身前。

“尚文大人，您听得到……”

只听一些类似动物的吞咽声传来，岩谷尚文忽地张开了嘴，用从未向她展露过的攻击性咬住了她的咽喉，一种对捕食者的本能恐惧席卷了全身，拉芙塔莉雅极轻地颤了一下，像只被衔住咽喉的羔羊一样动弹不得，捕食者对猎物的惊惧毫不在意，粗糙的舌面重重碾过了皮肤，在脆弱的咽喉处来回逡巡，留下几道浅浅的湿润红痕，她脱力倚在他的怀里如同被缓慢啮食，皮肤传来了尖锐的刺痛感，她的脖子可能被咬破了。

大概持续了许久，岩谷尚文才松开了她的脖子，他用猫一样的瞳孔看了她一眼，不太在意她吁吁喘气的模样，随后视线下移，咬开了她胸前的绑带，胸脯因为轻微窒息起伏着，他用鼻尖拱开外衣，将半个脑袋伸进了衣服里。

“尚、尚文大人……”

拉芙塔莉雅慌了起来，她去推岩谷尚文的脑袋但无济于事，他的鼻尖抵在胸前，像在嗅闻什么，然后再次推了推里衣，张口含住了未苏醒的乳尖，柔软的乳头被陌生的温热包裹，很快有了半立的趋势，她哆嗦了一下，扭着身体想往后缩，岩谷尚文就一把把她扯了回来，在上面重重地吸咬了几口，小小的肉粒东歪西倒地内陷进肉里，又因为松口而柔软地弹回原处，他像起了戏弄的心思一般将那形似猫科的倒刺探进了乳孔，一吸一推，在那处里里外外厮磨起来，焦促的呻吟逐渐变得轻柔而宛转，拉芙塔莉雅用手腕压着嘴唇，被他吸吮的动作带着轻微起伏，情欲源源不断地推进了她的身体里，巨大的欲望以具象的形式摊开在了她的面前。

病症同时在病人和“诱因”的身上引燃了，而她如同被传染了病灶一般逐渐失去了反抗的意愿。

在岩谷尚文短暂松开她后，她甚至产生了一丝恋恋不舍的情愫，乳尖上时不时传来痛麻而潮湿的感觉，她微微颔首，就能看到自己湿透的胸乳被里衣簇拥着轻轻起伏，她的视线回到了岩谷尚文的脸上，他没有说一句话，红色的舌头卷着乳头，顺着柔软的弧度慢慢滑向了另一只被冷落的乳房上，他宽大的手掌不停地摆弄乳房下缘，嘴巴含着乳尖，焦躁地对那处又吸又揉，又用牙关和舌面同时碾磨，故技重施，与先前的搔刮相似又似乎更加地激烈，她疼得直抖，尾巴在身后不停地抽动，被情欲侵染的嗓子只能发出几近气声的哭音，私密处被岩谷尚文包裹的认知令她欢欣鼓舞而身心俱疲，她本能地对他抬腰，惶然错觉自己身体里真的能溢出母乳来。

他又将她的乳房挤在一起，鼻尖陷进乳沟里不停地嗅闻，蹭来蹭去，像某种没断奶的小动物一样啃她的胸口，他在思考什么？期望什么？完全无从得知。乳晕的部分全然被他含了进去，吸吮的动作将她的乳房吃得肉波颤颤，不停发出啧啧作响的水声，拉芙塔莉雅又怕又臊，焦躁与陌生的巨大快感接踵而至，翻江倒海的情潮和喜悦令她无法分辨欲望和明智的界限，在茫然与情欲的混缠下，她将手放在他的后颈，如同在纹章产生轻微刺痛时一样对他做出了安抚的姿态。

恍惚之间，腿间在刺激下渗出了湿润的凉意，她不适地扭动下身，那些湿液便顺着腿根滑了出来洇湿了布料，继而她的绯袴被解开了，被情液泡湿的下身暴露在了冰凉的空气中，带有倒刺的触感渐渐下移，沿着她阴户的缝隙慢慢挪到了穴口，她紧张地缩了一下，眼睁睁地看自己的腿弯被抓着抬起，岩谷尚文直勾勾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下，不等她反应过来，就径直舔舐起来。

“呜……不、别这样……”

他几乎失去了可交流的意识，拉芙塔莉雅的告饶在他眼里甚至不能算是余兴，他兀自吸咬了一会儿，将她身下晶亮的水光舔吃殆尽，而后顶开了肉瓣，万分渴望地嘬吮不断从深处渗出的水液，舌面的倒刺带来近乎折磨的快感，她羞怕地哭叫起来，一边推他的脑袋一边失控地泄出了更多情动的水液，身下的人置若罔闻地嘬咬她肿起的阴蒂，有一搭没一搭地将它拉扯变形，把她的身体逼出了一颤一颤的痉挛，初经情事的身体无法承受过于频繁的刺激，身下的肉唇张合，从深处涌出的水液尽数喷在了始作俑者的脸上。

岩谷尚文舔了舔湿润的嘴角，确保脸上的液体也被手拢到嘴里后，再次掰开她的腿根，凑上去舔肉缝里残留的汁液，身体被一瓣瓣剥开的触感令拉芙塔莉雅感到惧怕，她半身挂在他的肩上，身体颤栗，视野里的灯光与景色交织在一起，像是陷入了迷幻的梦境一般不记得清自己身处何地，她徒然地张了张嘴，下身因为他的舔吮再一次无可救药地潮湿起来。

耳边响起床板晃动的声音，岩谷尚文的影子落了下来，锐利而陌生的瞳孔给她一种沉重的异样感，她摸了摸没有出血的脖颈，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分不清自己是因狂喜、懊恼还是羞臊而哭泣，或是强烈的共感使她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泪，她浑身紧张，鼻息轻而压抑，没有发出一丝啜泣的声音，猫型的亚人见状靠近了她，用嘴接她流出的眼泪，慢慢地舔她的脸，直到她不再流出眼泪后才停了下来。

“别哭了……”

尖瞳隐隐有柔和的趋势，岩谷尚文看着她簌簌扑闪的眼睫，将嘴从洇湿的脸颊移到唇间，慢慢地覆了上去，他似乎恢复了一些神智，动作不再显得过分急色而强硬，但拉芙塔莉雅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思考了，思绪随着水分流失，甚至无暇顾及小腹前突突直跳的硬物，岩谷尚文的吻像是安慰剂一般消解了内心的淤塞，高潮淹没了仅有的意识，她所做的只是顺从岩谷尚文的节奏。

“……拉芙塔莉雅……”

在她摸到了那对不可置信的猫耳时，岩谷尚文支支吾吾地喊了她一声，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将她从衣服堆里剥出与自己近乎无缝隙地贴在一起，亦步亦趋地叠声呼唤她。

“……想、触碰……拉芙塔莉雅……”

他的气息在唇边拂过，逐渐能发出可以称为人类的声音，胸口相贴的地方缺氧一般地频频起伏，怦怦鼓动，难以辨别的细微声响交织在了一起，像是对她毫无保留地摊开了不安定的内心，这样的感觉有些熟悉，当他们在房檐下重逢、在宴会上重聚，拉芙塔莉雅能感觉到他抱有类似的心情。

明明已经做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他依旧显得战战兢兢呢？

不应期在紧缚的怀抱里度过了，交织错乱的心跳声渐渐同频共振，栗色与黑色的头发交缠在一起，如同本就共生，又过于像菟丝子一般纠缠不清。拉芙塔莉雅慢慢轻抚他新生出来的耳朵，透过陌生的外壳辨认岩谷尚文的部分。

事情因她而起，她自然会纵容岩谷尚文的欲望，理所应当又求之不得，但她没有想到他内隐的感情已经到了如此沉重的地步。岩谷尚文不像是会压抑欲望的人，因为过往的经历，他的行为举止含有可视的目的性，他的一切情绪或多或少地会在只言片语中显露，当他的心情急转直下，奴隶纹隐隐的刺痛能让她察觉到他具象化的心境，如果他真的对她抱有内隐的、暧昧的欲望，为什么她从未察觉到一丝破绽？

「现在的感情只是诅咒作祟吗？」

「纹章消失的时间里又发生了什么？」

在这些疑问面前，她不可避免地感到茫然。

眼睛微微发热，岩谷尚文尖锐的瞳孔里也许隐藏了没有察觉的感情，她与他目光相接，随之吻再次落了下来，意识变得一片混沌，她用手抚摸他的面孔，就传来了被磨蹭的触感。

引线被爱慕之人的嘴唇点燃了，她没办法推开他或是对他坐视不管。

她的手沿着裸露的皮肤慢慢下移，松开了系得一本正经的领口，一寸寸抚摸渗出汗水的心口，如同在纾解他身上未解的芥蒂，岩谷尚文的呼吸慌乱起来，他失去支撑一般压在她的身上，握住她的手腕，嘴里哆哆嗦嗦地呼唤她的名字，拉芙塔莉雅抽出了手，转去安抚他弓起的后背，他凌乱的披风歪向了一边，尾椎骨附近似乎有什么在抽动着，他不停地用脑袋去蹭她的肩膀，像猫一样在喉咙里发出咕哝。

她的神情柔和起来。

“没事的，尚文大人，我在这里……”

她像在哄孩童一样，轻轻搓捻他的头发。

“……不想……和你、分开……”

“好……我明白了。”

他音色沙哑，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身下膨胀的物什颤巍巍地抵在了身下，已经有了湿润的气息，他在用上身蹭拉芙塔莉雅的同时，胯下也在无意识地磨她的下腹。

她的呼吸不免地变重了。

“……告诉我……您想要怎么做？”

粗重的喘息时不时会因为过度兴奋而轻微滞涩，她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身体僵了一下，紧接着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一根粗长的硬物冷不丁打在了身下，她促狭地喘息一下，那根东西便磨着柔软的肉慢慢地动了起来，她颅骨里的喘息声放大了，钝滞的思绪被进入自己身体里的东西所占满，她低低地发出了哀吟，无力地承受被异物的撑开的痛感，龟头顶开了肉瓣，挤着软肉直直探入了无法想象的深处，岩谷尚文俯下身来舔她湿润的眼角，将她的脸舔得又红又湿，在她不再露出痛苦的反应后，就急不可耐地在她身下动了起来。

猫型亚人的体力和情绪异常地旺盛，卯着劲把她撞得不住地后仰，拉芙塔莉雅只能尽量抓住床单，不让自己因为他的顶弄而翻出床榻，她迷迷糊糊看着自己的腰被撞得晃来晃去，一团形状狰狞的物什在肚皮上顶出了圆润的凸起，她将手盖在上面感受其中的起伏，身体一摇一摆之间，显得纯真而浪荡。她的尾巴被什么细长的东西卷住了，从披风下钻出的黑色的猫尾如同绳结一般系在了栗色的尾巴里，黑色与栗色的毛发交缠，毫无顾忌地向尾芯挤压，把她的腰强硬地扯塌了下去，她迷迷糊糊地望向交缠的尾巴，产生了一种奇怪又庆幸的想法——如果她真实地与岩谷尚文结合，那么他们应该做不到如此亲密的交尾仪式。她的腰被捞了起来，腹部与岩谷尚文的相贴，她望向他的脸，那张像猫一样的脸，他的瞳孔尖细而锐利，随着灯光的昏暗逐渐变得柔和而圆润，她能认出他的气息和体温，气息紊乱而急促，不太像他镇静如常的样子，倒像是因为爆发出了从未展露的感情而显得异常躁动不安，她隔着衣物去抚摸他的心口，里面有着她从未探听过的膨胀、雀跃的跳动，正随着他异化的情绪和粗暴的动作隆隆作响，她的手无力地滑下擦过他的皮肤，他的体温依旧比自己的低一些，她敏锐的触觉可以感觉到。还有什么呢？她用短暂的神智思考，岩谷尚文的一切都变得有些陌生，但她依旧能辨认出他，从而对他产生眷念的情感，包括他的气味、他的气息、他的体温、他的感情，还有……

——眼泪？

拉芙塔莉雅回过神来时，自己的脸已经被眼泪打湿了，她呆呆地注视着一颗颗眼泪从岩谷尚文的眼角里渗出，在眼眶里滑了一段距离后落到了她的脸上。

“您为什么在哭？”

她伸手去抹他眼角的眼泪，他的脸也变得湿乎乎的。

“……对不起。”

岩谷尚文的动作慢了下来，磕磕巴巴地在嘴里挤出几个字，拉芙塔莉雅捕捉到了。

“为什么？”

“对不起。”

他再次重复，仿佛一个只学了一点点字的孩童，急切地吐露出自己的感情。

拉芙塔莉雅扶着他的脑袋，像安抚动物一样抚摸他的头发和耳朵。

“……可以告诉我您的感情吗？”

她感觉他的睫毛在肩上快速地扫动，更多湿润的感觉流到了她的身上，她原本画有奴隶纹的胸口被轻轻咬了一下，积在上面的眼泪也被舔去了。

“……很想见你。”

岩谷尚文的脸比之前看起来更加面红耳赤，在说出这个句子后，他身下的动作愈加横冲直撞，像只真的发情了的动物一般宣泄自己的欲望，相互的喘息声和肉体拍击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双目失焦，紧贴的胸腔里各自传来疯狂鼓噪的声响，拉芙塔莉雅无力伸展的十指被迫与他扣在了一起，岩谷尚文像本能抱住极其钟爱的牵引绳一般拥抱她的身体，抵着甬道释放出了他浓烈厚重的情愫，拉芙塔莉雅闷声叫了一下，任由他舌头再次热切地探入缠卷，难以自持地与他唇齿相贴。

微凉的液体在体内流淌，岩谷尚文慢慢支起了上身，露出了柔和又陌生的餍足模样，她微微张嘴，徒然翕动几下。

“这可真不像您……”她低声呢喃。

视野里的一切都变得虚幻，明黄的灯光和翡翠色的眼睛慢慢地模糊在了一起，眼前的场景就像是梦境，拉芙塔莉雅动了动被他握住的手，感觉到了紧贴处黏腻潮湿的触感，膝弯挂在岩谷尚文的腰上，没用什么力气就缚住了彼此的行动，她眼珠微转，又一颗生理性的眼泪滑了出来，猫的阴影便落了下来。

恍惚间，她视野发生了变化。

他的相貌逐渐改变，他蓬松得如同亚人一样的耳朵，细长得如同鞭子一样的长尾，他的猫瞳和利齿，渐渐地像梦境一样崩塌溃散，一切都显得如此超乎常理、匪夷所思，一切像昭示着她即将脱离梦境一般，但她的意识没有就此中断——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身体里的东西突突直跳，她能感觉体内半软的性器再次有了胀大的趋势，她稍微后缩，自己的液体便混着他的从交合处里渗了出来，对了，还有紧紧连结着的地方，她能感觉到他与自己暧昧不清又紧密的联系。

她忍不住开口询问。

“您恢复了吗，尚文大人？”

她的话语凝滞在半空，微凉的夜风吹开了窗户，把黑色的头发吹得打卷起来。

“……不。”

“猫”犹豫着，挤出了更多的字眼。

“我一直如此，拉芙塔莉雅。”

他垂着头，视线谨小慎微地扫过了她的面容和泥泞不堪的身体，然后将脸深深埋进了她的颈侧，像在拥抱自己失而复得的归处。

-

在落锁前，岩谷尚文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给自己留了个余地。

当余光扫到拉芙塔莉雅的身影时，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滋生了失常的渴望，为此他心急火燎地逃离了她的身边。

拉芙塔莉雅。

舌尖抵着上颚弹动，被牙关挤压，再次贴着上颚，再次被挤压，最后张嘴结束呼唤她的名字。

此时的他几乎浑身发冷，四肢如同抵在了硬冷的石头上，一切柔软和温暖的触感都远离了躯体，房间里所有可以挪动的东西都被他掀到了地上，但任何事物都无法消解他内心滋生出的骇人欲望，除了……

昏钝的思绪逐渐无法正常转动，他因为发热而胡思乱想，他甚至隐隐期待自己的失态被拉芙塔莉雅目睹。她会逃走吗？他并不想伤害她，所以那再好不过了，那么接着呢？他会发疯吗？

他无法停止思念拉芙塔莉雅。

明晃晃的灯光在眼中熄灭，他缩在床上，忍受着腹下难以忍受的饥饿，陷入了短暂的失明。

……

「想要拉芙塔莉雅的体液。」这样的欲望盘踞在他的脑海里，在看到她不停流出的眼泪时，他理应只能感到兴奋和渴望，一如既往地，致命的芬芳气息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体内，驱使他对她的身体产生难以填补的饥渴感——究竟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呢？她脖颈下汩汩流动的血液、胸脯里错觉般香甜的气息、被情欲催使出的晶莹清液，无一不在引诱他滋生更进一步的食欲，然而，当他遵从欲望舔舐她的眼角，当她咸涩的眼泪在舌尖流淌时，他感受不到自己的欲望。

「不能渴望眼泪吗？」

他钝滞地衡量着这些，慢慢咬着她的嘴唇夺取口中的津液，她那能呼唤他名字的嘴唇明显比眼泪的味道更好，而且所期望的甘甜源源不竭，也不会产生难过的心情。

他们像永远不会离别一样交缠。

那再好不过了，他想。他需要保证她在他目力所及的范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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