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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遺忘的永恆的陰影,1

小说:Крайности-極端 2025-08-24 15:51 5hhhhh 3270 ℃

教育大楼并不难找,它是这片为数不多有二十多层的建筑,在天顶傲视群雄——当下,它上半让飞弹啃的坑坑洼洼,还塌了几间房,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好辨认

「咳」

「啊!你怎么就歇了!」她撅起嘴小幅度给Slezam踹了一脚,来表达不满

「能拎着裙子踹吗?」

「想得美,肥猪...万一有拾荒者呢?」

「算默认妳同意了」Slezam将巡逻帽扣在脸上,缩在办公间的角落,背靠墙壁闭眼休息「去楼梯口做两个陷阱,再装个运动警报器,警报器要装在往下兩層」

「嗯...」

她不再说话,拉开Slezam背包拿走几块巴掌大的玩意,压着非常轻的脚步渐远

睡觉同样是相当有讨论意义的话题,作战总在消耗体能,Slezam最开始甚至有失眠的症状,但服役后有时间就在睡.他还在空降排时,午后以及夜间的部署甚至得时不时询问司机是否清醒,祈祷14吨的BMD-4或者BTR不会带着一车人翻进沟里,需要友军浪费时间拖出

「不...我怎么又在想军队里的事?」

不如想想当下,概观来说,冲突的进程相当无趣,他更在乎这背后的利益集团,诺是简单的两极对立,还方便办事.现在还没到那时,崩溃事物的开头定是混乱的,其中派系错综复杂不亚于苏联解体时的”盛世”

「好吧...够累了...该别去想它们了...」

他闭上眼睛屏蔽可见之物,将意识投射进深远世界倒影中,身分与金钱不再是衡量一个人的条件

...

「...我他妈不应该在梦里吗?!咳呵...这狗日的是什么味道!」

他明知自己该在梦中,鼻腔涌入难以想象剂量的硫磺酸臭,这绝对不会是梦里有的感觉.纵使他试着从迷幻感中摇动双手,击打后的余力总消耗在见不到的海绵上消力

这番折腾一无所获,他反倒清醒地掉进世界

圆月当头,它很像Affet的梦境,可太阳的踪迹无迹可寻.哦!它被击碎成该死的轨道垃圾,可怜地躲在月暗之后.对立而生不复存在,只剩一颗血红的月亮,毫不遮掩地施展自身威吓.细沙地面扭曲成不可理喻的血海,尸块成了点缀,铺满行进路面.一整风从右手猛刮,带动染血细沙打磨他的皮肤.高空刺下女孩撕心裂肺的吼叫和哭泣,朝下压迫颅内神经,他如同探入炼狱本身中

他试着沿Affet行进方向前进——那也是声音大致的方向.朝向天际的道路全部撕成碎片,违反重力静止不动,而在它几乎离开地面的那段,道路尽头被巨坑所吞入,断头路的中心总在朝上飘去黑色细碎片.他认为这是破开梦境的节点,加快了步伐频率

老实说,他现在非常慌张,既然是梦,却为何没有被这种气味逼醒.但先别管这个了,他正靠近飘散碎片的背影,熟到不能再熟的人影,鸭子坐低头蜷在地上背对Slezam的前进方向

「是妳吗?不,妳绝对是妈的哪个该死的模仿者」

染血黑色水手服上的红边格外亮眼,它是由真血涂抹似,新鲜到细胞在流动,低下的金发头颅毫无生气.Slezam小心地从左侧走到她跟前,确实挑不出任何问题

「...哦...是你呀」她的声音沙哑过头,给人感觉嗓子里有砂纸「...我还以为...见不到了呢...」

「我一直在」

「你并没有」即使双眸黯然失色,上翻对准Slezam的那刻仍留给他难以忘却的恐惧「我等了...太久了...」她似个生锈机器,愚笨向上施力颤颤「我需要站起来,搭把手」

「我不能那么做」他害怕自己的闪失丢了命

「好吧...我也早就不依赖你了」

她在Slezam面前失去重心倒在地上,一头栽入血泊捂着腹部,稍加施力裙下排出大量黑红的软组织.又先拱起背部,以背为施力点站起

妈的,她简直是个残破的玩偶,除了肢体和外貌完好,其他地方都很糟.束腰正中间粉色的光刺透布料,刻下羞辱的痕迹在小腹

「开什么玩笑?!」

「这不是玩笑...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在这里休眠了很久...」她试着挑动面部肌肉,组成表情「你骗我说预言不会成真...那现在这是什么?看看我烂透的样子,你喜欢这样吗,把我丢弃、把我弄烂」她语气有些愤恨地诉说,声音渐而连贯

「妳做的太极端了」

「极端?」类女性面部由散发覆盖,唯剩右眼直瞪Slezam一刻未离「老娘很久没听到这个词了.现在你知道了?!」语气一转严肃,她猛抓起左侧浏海全部拉向耳后,失明的左眼呈黄色保留

「这是怎么发生的?」

「怎么发生哈哈哈,操!你居然有脸问...是你把我一个人锁在这里...哄骗我...」面部挤出悲伤的笑容,又立刻覆盖放纵乱笑「妈的,还不是你搞的?!」MP-443手枪从快拔套落进她的右手,她顺手拉开弹匣检查「记得这只“乌鸦”吗?...你肯定不在乎了!去你的...希望过后的死寂悲痛!你这种垃圾怎可能理解!」

她坚决果断朝自己右大腿上开了一枪,无视疼痛与断骨保持站立姿态

「我能这么做,你呢?现在的我真想停止你该死的心脏,但那并不解气」

炽热枪口对准Slezam心脏,又转向她的太阳穴点了两下,面部维持疯狂的笑容,她毫不犹豫做出抉择

「你喜欢看到这样!对吗!别以为我不敢!我他妈做给你看!」

这发子弹自她右向左贯穿颅脑,也贯穿囚禁她的牢笼.Slezam透过分崩离析镜面,见到没有底的重影.同样的结局,重叠上演.子弹从玻璃外倒放回到枪口,窥探结果压缩交加在她身上,状态逆流至开枪的前一刻

「我拥有了一切...再看看你!你连站在这里都如此吃力.那么多可能性都没能够改变,真觉得你自己是幸运儿吗?」

「你说的对,这是无限衔接的结果...结局如此...」Slezam冷漠接过她从开始就递上的枪

「那就该死的顺从」她张开双臂,嘴角上翘蔑视戏弄,这在命运前徒劳挣扎的可悲灵魂

「也许,但我他妈可不会停止尝试」MP-443笔直对准她的脑门,与使用者的血色双眼平齐.Slezam下意识非惯用手抬平手枪,久未扣下扳机

「啊呀呀,这很浪费时间的好吗?」

当他只是眨下眼,那娘们就从眼前消失了.同时一双手从腋下伸来,猛将手枪拉向Slezam下巴

「做选择应该快点...我很期待下次见面...你会更坚决些...」

后背的女孩阴冷一笑,食指轻轻勾下扳机

「...咳...操!」

「喂!怎么睡觉都能这样!...快咳一下,别呛到了」

「我又失败了...」

「什么胡话啊,快清醒点!...只能这样了,别恨我啊!...你个蠢猪!」她见语言安抚无用,反手一巴掌甩在Slezam脸上

「...嗷哦」

「你在呼吸紊乱,肢体不受控制!怎么回事?」

「很不对劲...」Slezam眼神清澈摆正躺着的身体

「喝酒,然后滚去小房间里面」她脸半边没入阴暗,手心只是滑过腰封,立刻让锋利格斗刀刀背顶着Slezam圆下巴

「喂喂,小野猫,不至于这么激动」他食指中指并一起,顶在刀锋上缓缓推开,垂下无力手臂接受旧世界的迎接「我好得很呐,但又是噩梦」

「是那种梦吧」

「听梦话知道的?」她点点头同意了这说法「噢,小猫,不用抱我这么紧」

「谁抱你了?」腰部明显的施力消失了,她拍拍手一撑,把不同与匀称身材的肥屁股挪上办公桌,炫耀似故意让搭在桌上的左腿笔直伸开「起的来吗?死废物~」

「只是有点肌肉酸痛」

他拿走桌上烟灰缸,坐在沙发单手扶膝,点上一支”黑手党”

「...Slezam,我还是很感激你愿意从任务中扣一点时间资源满足我的幼稚想法.呀,现在是一点多,阳光灿烂之时,可惜是多云.莫斯科那应该照的很漂亮吧」她两手自然下垂在两腿中间的女孩,对当下安逸发出感慨

「这点实在可惜」

「嗯」她身体放松,等待下个话题由Slezam发起

「城区的撤离比想象中的难」烟灰缸中多了一只烟蒂「我把资讯跟陆军分享、沟通了,他们转变方向正着手联通海步控制区,可以从绕城快速路运输平民到海岸线疗养院临时安置」

「难点是什么呢」

「市中心隔离区失控,西岸的人没法到我们这来,他们必须得挤一个又小又窄的游艇港口离开.你肯定想问那座货港去哪了,它完蛋了,USEC和维安分别攻击了两个星期,它沦陷没能撑住」说到这Slezam略显悲伤地关掉了事件报告

「...诺是这样,海岸线也早晚吧」

「没有堡垒是永固的,希望你明白这个道理.噢,我睡的真有够久的,半小时了.但愿没人发现,两句话就能驱动他们跑东跑西的猪头,天天却在做爱和睡大觉中麻痹」

「哼~虽然这符合,但我可要提出异议.如果城中部的军方没有我们帮忙,可完全无法执行任疏散务呢」

「这样吗,我浑然不知我行为能带来多大的影响.但能早结束战争就是好的...」Slezam站到”AveMaria”即万福玛丽亚画像之下,左手扣进自己背心前板里,下滑到被腰板卡住「我开始不能用一颗子弹去撕碎未曾谋面的陌生人,这并非是我对职责有何懈怠.在热电厂,维安逃窜时,他们如猎物般极度渴求安全与逃离,而我随意猎杀其中之一.他们喊的不是别的,而是波语的“我清醒的!不要杀我!”」他脚下铺满办公室的红色地毯如血般粘稠,镜面中伸出无数条血手将他拉下地狱「直至我扣下扳机那刻我才明白,我只是在杀些没有意义的傀儡.找不到关键人物的每一刻,都在杀了这些不该涉入的人.真他妈矛盾,我们明明是来救人的!」

他开始攥紧拳头,愤怒驱动Slezam一拳捶向画像,击碎外侧玻璃保护层.这还不过瘾,哪怕画像上固定脚断地就剩一个,歪斜下垂;他咬牙切齿反抄枪托,打地它外壳稀碎完全暴露画体,无助飘下地面人像朝上

「狗杂碎!睁开眼睛看看现在吧!你还能圣母到什么地步?!」

Slezam右脚撇开玻璃渣,揣踩画像将鞋底血迹践踏上,每滴血都代表消逝的灵魂

「毁了那台天线一切都会结束了吧」Kotik含进一颗棒棒糖,舌头灵活在其上跃动.她诺有所思,低着头含到糖在棒上所剩无几「其实我根本不想管塔科夫,或者说普里摩尔斯克会怎么样.这是我美丽的家,又怎样?她已经是过去式了」她手捏塑棍,弹香烟似把它弹出「看看远处吧,飘起的战火和怨灵,她完蛋了,谁都无法拯救她.而我如此卖力,只是想让圣彼得堡和莫斯科这些我们的新家不会有同样遭遇」

「至少为了我们亲手搭建的家」Slezam冷静下来,用图钉把圣母像钉在墙上,高傲地攥着烟头涂抹烟灰,抹去圣母的面容「呸!」

「你会帮我的,对吗」

「这是合同上的条款,我会履行它」

「别说的那么严肃!」她微昂起头「你应该说啦,像什么王子帮公主呢~或者绅士帮淑女~」

「我曾说这些话让妳肉麻到拒绝」

「呃...可以撤销吗?」

Kotik的电台重新闪烁讯号接收灯,表明有人正向频段内传输讯息

「Kotik,妳在教育大楼对吧」说话的人是Miller,他并没有呆在剧院内「我正被妳的拌雷拦在外面.另外妳装的真有够阴险,要不是有识别码,差点把我炸飞了」

「是Miller」

她跳下办公桌往门外打探,远程解除陷阱的激活装置.Slezam从瓷砖反光上见她朝楼梯下某人招招手

「什么风把你吹到这栋楼里了?」Slezam打趣道

「我不知不觉走进医院去,收集了半天情报.然后想找个制高点看看你们到哪了,正好上楼看到我们用的型号的拌雷」

「希望你能有些好收获」

「等下,Slezam.后面还有一个人」Kotik的检测器在提醒还有人员跟进

「Miller,就你自己?」

「他妈的,准是Grendel.Grendel?」

「噢天,你终于发现我在跟踪」顿了会,德国佬双手举在两侧,投降样进来.他肩拱拱Miller,左手压下Miller警戒的步枪,贼眉鼠眼暗示「需要我揭发你的小秘密吗」

「这事跟你没关,德佬」

「别摆这种架了,我还以为这段时间我们已经混成一团了」

「什么秘密!想听想听~」Kotik朝Slezam吐下舌头,在Miller面前撒娇

「很糟糕的事情」Miller清清嗓子,坐上Slezam刚吸烟的位置,向他们吐露永痕的伤痛「请允许我废话些...」

-

Miller按约定带着郁金香们在剧院扎营,正想着在早晨睡上一觉.耳边窃窃私语令他愤怒万分,但如果是那可爱的小家伙,会对她网开一面

「Miller...Zach...Miller...」

「天啊...谁?...我正睡着觉呢!」

「什么?没人叫你,至少大家都在睡大觉.那娘们和她的性奴隶又不在」下层睡觉的Grendel抬起个头,又匿回椅背

「你睡着吧」

他发觉身边一无所有,捡起挂在联排座椅把手的M4-SOP,独自走出侧门追随声音源头

「美国佬,你去做什么?」

「做什么?抽两根烟找个干净地方解手!」

无论是从建筑中一窥层层掩盖的地平线,还是看向淡薄边界,找不出一丝天际缝隙.毛雨把他咬着的香烟打湿,也滴落在腰封弹匣上将泥污洗刷.昨日下过暴雨的闷热实在是有些烦人,他都能感觉到裤管里在堆积汗味

「...检测到附近存在ECHO产生」

「喔!」他觉得这肯定是手表坏了「ISAC,自检ECHO系统」

「ECHO系统正常.正在规划路径」

电子地图放到最大限度,建立蓝色路线指引使用者.他跟着路线垂直翻越几条街,又急转弯进了某条淹没在建筑群中的断头路,ECHO本体,也就是那橘色的球正悬在正中间,光球边缘像是要挤破两侧墙壁似的张力,等待某人开启尘封往事

「嗯...它还不能被目视到」这份粒子的分量还不足以由人眼捕捉,好在ISAC具备随时随地打开或关闭记忆碎片的能力「ISAC,分析ECHO」

「解构中...57%」ISAC的数据链将ECHO包住,抓取海量碎片构成「...83%...完成」

Miller裹进模糊失常的场景,他见到两个橙色粒子构成的人;背朝道路的人,将枪绳拎在手中,面容麻木、而对向的年轻男性面容愤怒,双手举起M1911

「把你的枪放下」音频有那种真空传声的感觉播放

「我甚至无法理解我们在做什么?」

「我们正在打一场漂亮仗」他说这话时犹豫了下

「那屠戮和制造死亡是为了什么?帝国已是半截入土.该死的,这世界一片萧条.结束了,Clarke」

「然后呢.你现在准备去逃避吗?」

「我要往西南走...归乡...」

「你这是擅离职守」名为Clarke的SHD特工握紧枪支,更向前一步

「所以?向我开枪吧」他将自己的装备全都丢弃在了Clarke面前,只留手枪和相应配额的基础物资「我不需要它们了,把它们送给那些仍认为这狗屎有价值的人.另外告诉...算了,别麻烦了.再见,伙计」

「ECHO播放完毕」

「...」Miller沉默向前走去右肩撞碎粒子,盯着地上丢弃的装备——“阿尔法桥”,甚至是引以为傲的原型机.他走向Clarke的方向,愈发深入黑暗.而当走出范围,粒子场景哗一下垮没

「昨日之梦.付出了何等的代价和惨痛经历后,我又得到了什么?...抛下手足的罪孽无从洗清,我摇摇欲坠的命运啊,诺将使我止步于此,也请留片安息处」

往左走出街巷的话,医院正门将为他敞开.他认为指引不只是让他见个破ECHO,但对是否进入医院探索却犯了难,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Miller相当谨慎,让ISAC扫描两次才靠墙接近.对医院里的场景,让个没有良好心理防线的人来见识,绝对会崩溃到转身就跑.透过玻璃见到,里头死人堆积如山,弃置的尸体堆满走廊两侧,以至洁白接待台都滑下道道黑血,腐烂彻底的尸体坑坑洼洼,烂肉松散粘连骨架

这一场景吓得Miller将防护措施做到了力所能及的极限

「唉,我真该转身就跑.总之那时,我几乎窒息在尸臭中」

「唔...」Kotik打一开始就缩着,背部紧靠Slezam

「我说了些不太适合听的吗?」

「没事...继续说吧」

「那我就略过那段令人恶心的探索,说到关键部分.那时,我基本完成了医院底几层的多数探索,可以用一无所获来一词带过」他将烟灰缸放的远了点,手指紧密交叉握拳「到三层时便有意思了起来...那道门后的光线从上下缝溢出...」

是的,当他走出三层的楼梯平台时就被橘色光球所环绕,足以组成一张网路

「检测到多个ECHO存在」

「天啊...真密集,都是被风暴杀死的吗?解析他們」

ISAC收到指令后卡顿了十几秒,才足够处理庞大的数据.而当等待结束,每个个体相互连通,数以百万计的粒子组成云图填充满回形走廊,灾难前的场景栩栩如生

「请23号到...会好起来的,亲爱的...不!我完蛋了!...」

仅百平米面积,为Miller展现人生百态.ECHO像一场剧,拼接人活着时的碎片,每个演员演绎自身部分

「这的ECHO面积为什么那么大?哪怕脑死亡几个人也不可能组建这种网路」他换成制式手枪,以应对短距离的搜索「我他妈又不可能踩碎这群人的腐烂脑袋取出来做化析,这种事应该交给调查团」

打翻消毒水延续医院令人难以忍耐的、接近死亡的压抑,它门窗许久维持紧闭状态,二氧化氯肆无忌惮腐蚀Miller裸露的部分肌肤.嗯...有块地方味道很新

「...糟...糟糟透了」

他循着味找到监护室,这里的ECHO所剩无几,除了位男性垂头丧气坐在监护室前的休息椅,相当懊悔.ECHO橘色粒子组成的肢体破碎不堪,由于运算负荷,他并没有被彻底解析

「将所有运算只集中在这里」

「调配资源...完成」

在资源分配后,面容得以显露在Miller眼前,他是位尖脸、有大量胡茬的瘦弱男性,你会很难想象,他与路上随处可见的路人有什么区别

「...伙计,我说.我可能真的是这世上最糟糕的丈夫」

「是什么事?」

「如果命运没有捉弄我,我就不至于到这步」他无视Miller的询问,只顾讲述自己的故事「我每天工作勤勤恳恳,只为多赚点钱.可为何?老天将灾难降到我的头上,如果只是惩罚我!我倒愿意」哪怕如此激动,他也只是摇摇拳头,捶在大腿「老天,你还要我怎做?」

「他的妻子发生了什么?」Miller左转头见到那面现实世界里支离破碎的门,其中张床铺,女性身材的尸体安然平躺.他靠上前,严重腐烂的面部以至于ISAC都难识别,白发黄的床单,尸体烂液向外渗出

「扫描中.身份不明,多处内出血,有病毒感染迹象」

她空洞的腹部内,肾脏如烤化塑料,半边溶解后凝固,以现有科技来说,谁都无力回天

「该死,幸好感染血红酒以后,在还未全身溶解时死亡,否则这男的连个尸体都见不到」

「...」ISAC在现有资料库中搜索,向使用者做出推论「从数据库中得知,血红酒在溶解宿主内脏后,会替代原有器官维持生命,所以死亡的主因并不是病毒.颅内与心脏检测到弹头,推测为9mm」

亲历过爱人离去的Miller,走向外头坐在ECHO旁,点上粗支香烟

「该死,精神科肯定会说我疯了.不过疯就疯吧,我在生命中都没疯几次」他拿出手机,敲击屏幕「2026年4月8号,我们还没有等到撤离.一二层的“活死人”堆满了,他们被生物武器溶解成空壳和骨架,却还在学人一样喊叫...她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吗?」

「该死,不就是四天前?...我们攻打热电站时」

「26年4月8号清晨,圣彼得堡首次确认,维堡检测到巨量电磁污染,周边区域出现大面积停电.造成失踪人员...」

ECHO的嘴角缓慢下压,他目中无神,不过本就是空洞的眼睛,巧合中更贴切罢了.他趁Miller调取ISAC的分心,从椅上木楞走向监护室,终于显露背包中的藏匿物——走私的Glock手枪

「...另外根据扫描,他的尸体并不在附近」

「我们曾许诺,任凭时间也无法夺走我们的爱.它终归是无能的许诺,让我们在天堂相遇、或是地狱中共同赎罪」在确定无法挽回爱人的生命后,他做出了令Miller都震撼的行为,有限资源被调配还原出子弹枪击人类头颅的轨迹,和松弛肌肉组成的表情「当妳成为那些活尸中的一员,我会多么悲痛!与其这样,不如现在了结...」他举着手枪用弹匣猛敲脑袋,站在床尾懊悔万分鲁莽行为「我会让一切结束在这个尸气熏天的烂狗屎里!...我会带妳走的!再忍这一下...好吗...我爱妳!」

「第一颗子弹」Miller转身就走,作为纽约事件的幸存者,他见过比这更恶心令人伤感的场景

回到ECHO那,他慌张的见到,透过女性身体腹部空洞,可一窥其跳动的心脏.她的大脑被摧毁后,由病毒接管身躯,病态地活着

「老天爷啊!魔鬼!...你们为什么做的那么绝!」

「第二颗」

绝望由声音为途径回响反射,所发出的悲鸣,湮灭进冥界空洞孤独

「需要关闭ECHO吗?」ISAC难得向他提出询问

「继续播着吧,留他点哀嚎的余地」

Miller手捏烟蒂低抛进脚边,棕眼在镜片后滑动,随橘黄朝监护室外逃去的运动轨迹

「目标超出范围」

「够了,关掉吧.要是有人见过被剥皮吊在路灯上的JTF,就没人会怜悯几个情侣了」

「警告,检测到...」

震惊之余的Miller来不及手动切断ECHO系统和ISAC的电源,庞大难以估量的粒子在身旁涌现.它们表现得激烈躁动,分子间隔变幻莫测,如同浸泡在油锅的热油中,意图组成某个场景

「Zach...Miller」

「你他妈是谁?!」

Miller在紧张对峙中感到某根线从中啪地断开,撕裂幕布展露场景样.他恍神想找到水声的方向,迈起步伐

「哗...」

幽闭老旧的地下系统,估计多数人都不会涉足的地方,它潮湿恶臭令人反胃,排泄物、呕吐物、垃圾的最终归宿.尸体环绕绿色漂浮物,头颅在砖岸旁倚靠,水腐蚀的它严重浮肿;远处还浮着更多,都是SHD清理掉的焚化者,至于他们的焚烧燃料,统统浮在水面上五彩斑斓

「彩色的画面?...这不在ECHO中,终于轮到我了吗?...」

他自知已无力改变,拿出盒压瘪的火柴盒,从中抽取一根滑开,趁它燃地正旺投入油中,易燃的粗制混合燃料仅仅碰到丁点火星就开始燃烧反应

「应该在,十五秒后」

Miller朝下游慢走,他掐着时间比火蔓延的速度快些,止步对侧检修门前

「来了」

一位SHD气喘吁吁踢开门,握着步枪切出死角.他看向后头蔓延来的大火,透过防毒面罩呼叫

「地下系统失火了,焚化者想掩盖通往火龙的通道」

「Miller!Choctaw失联了,他最后的信号出现在你前方」

「我会顺路找他的」

炽热火墙从中拦开,阻隔Miller接触过往残影.那仍有使命感的中年还不知卷入了多大的危机中,履行在星条旗下宣过的誓言

「呵,瞧瞧他,合众国的国旗章还贴着呢.我肯定冲上去给他撕了丢进火里」他装作面不改色地说着,左手却紧攥

「...我扫描到他了!我正往那边赶!」“Miller”无头苍蝇般埋头扎入错综复杂的下水道分支,盲目寻找接近坐标的路径

「愚蠢的爱国者」

即使火墙隔开路线,他也能选择正确的方向前往水道尽头——排水系统中的”列车交换站”,水流的终焉地.血滴在脚下向目及之处蔓延,重伤背靠红砖的SHD手虚捂腹部,筋疲力尽打上最后一根兴奋剂,摇摇晃晃维持步枪瞄准线

如果说他能忘了每个并肩作战的JTF或不出名的SHD,也难忘了这位同样新泽西出生,投身奉献祖国的同道中人,他们成为SHD后无话不谈,在手表未亮起前,一位是木匠、另一位则是通讯公司的技工

他有副经典的美式宽脸,有点肥胖,下巴总比宽脸更甚像个后脚跟,额头上还留着在农村干活时的伤.那个在酒吧时永远圆场、无话不谈的好友,当下将生的希望留给你

「我为什么还能...这他妈为什么?...我为什么还能见到你?」

Miller悄无声息的崩溃,他的梦魇,撕开胸口似,将他折磨.而当他顶着泪珠靠去,”时间”也交汇于此,曾经的他撞过Miller将步枪甩到身后,一只膝盖着地取下医疗包

「Choctaw!该死的,你的伤很严重」”他”检查了伤势,在当下几乎不可治疗「嘿,清醒点,Choctaw.真他妈倒霉!我的ISAC废了!我得想办法启动治疗桥接」

「别这样做...Miller」Choctaw右手握住”Miller”的小臂「阿尔法桥不能和其他特工激活桥接...把余量留给自己吧...」他往”Miller”手里塞入团东西一把推开,捡起步枪朝探出道口的暴徒射击「Miller,别管你那该死的坏表了,拿上我的把数据覆写」

「去你妈的,还记得守则吗?!特工不能抛弃战友!」”Miller”一个踉跄差些掉进水池中

「由不得你!逃离这里,去像个鸟一样自由呼吸吧」

「...」

「别他妈浪费我一条命!...Miller,下辈子再带孩子们去打橄榄球吧」

他朝Miller最后一次留下老好人笑容,悲愤中透露对命运的不甘在霎那深刻体现

「不...不不,谁他妈在捉弄我!滚出来!...我的命运由我掌舵!明白了吗!你这死畜生!...」Miller大力呐喊,向窥视者发泄.而迎接他的,只有蝇虫与刺鼻血肉味.他被踢出了幻象,有人故意为之,揭开他的伤疤又按回去,反复撕扯人们心中最后的防线

「特工Miller,该区域PSI含量超标,检测到出血」

「像喝了两次深水炸弹...妈的,那次也没现在糟」他擤掉鼻腔里堵塞的物体,倒是喷了一手血「鼻腔破了...我有严重内出血吗?」

「你很健康」

「这里的浓度太致命了,为什么监测的时候没有报警?ISAC,再监测一遍」

「PSI辐射消散中」

「...有人在作祟」他立刻嗅出阴郁中的暗流,退到阳台举平步枪朝视野方向紧对,哪知现在的位置压根不在监护室

Miller迅速调整状态抓取有用信息,现在是医院的五层,还不算顶层,而ECHO中悲痛欲绝的丈夫,选择在阳台上一枪了结自己,脑浆向后绽放,故事戛然而止,如同他的生命与两颗不再跳动的心脏

「我知道你在这里」

「真是个惨剧」墙后某个男性撕裂声音出现,用面罩裹的严严实实、戴着墨镜的嘿色调MSF,举着双手,从门内暗面走出「在联邦政府的草率下,这种事情会发生的越来越多」

「我认得你,你就是在伐木场被我们一枪打爆脑袋的MSF联络员」

「我失去了我的右耳,但我仍活着」他向Miller拉开耳机展示了右半边血肉模糊

「那你们呢?你们MSF就能将事情做得更好?」

「我们不会去顾及它,这些故事在我们的使命前不值一提.但我们成功后,却能确保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类惨剧」他轻蔑地踢开路线上挡路的尸体,踩过碎肉块时脚后跟还把它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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