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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

小说:不会完结的幻想作合集不会完结的幻想作合集 2025-08-24 15:50 5hhhhh 5450 ℃

北方,很久以来由沈王两家分而治之,到了沈家沈不负这一代时,平衡被打破。在一个寒冬,沈家攻破了王家最后一个城池永安城,宣告了最终的胜利,北方自此归于沈家所有。

三月七日,是沈家家主沈不负的生辰。柳春秋在这一天代表柳家踏进了永安城,她来为沈阁主祝寿,希望能和沈家缔结友好的关系。

沈不负有一个前妻名叫江如玉,文采斐然不说,长得更是倾国倾城,柳春秋慕名买过她好几副画像,花容月貌,确实是一个美丽的女子。

如果她还活着就好了,柳春秋很遗憾,不过江如玉临死前生下了一个女儿,名为沈悦安,据说继承了江如玉的容貌,甚至比她更为漂亮。柳春秋好奇真假,就想见她一面。

“柳小姐,沈小姐的花月院里这里有些远,寿宴不多时就要开了,到时沈小姐也会在宴会上出席的。” 管家笑得谄媚,“离这里不远处有一片桃林,桃花开得正旺,非常漂亮,您一定喜欢。”

“还有半个时辰呢,我想应该来得及。”柳春秋微笑, “早闻沈小姐在武道上天赋异顶,与我家妹妹不相上下,容貌更是比逝去的江夫人还要漂亮,一直想一睹风采,可惜没有机会,今日终于来到永安城,还望刘管家成全。”

刘管家头皮发麻,“柳小姐言重了,”他的笑凝固在一起,强撑着拉出弧度,“在下这就带路。”

看到管家这番模样,柳春秋不由得想起了沈悦安的传闻。江湖传言,沈悦安性情乖戾,喜怒无常,一言不合就砍人,堪称人间活阎王。偏偏沈不负最是宠爱她,是以便没人管她。

到了沈小姐的院子,刘管家在门口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柳春秋进去,自己却是不进。

柳春秋无奈,便自己推门而进,当手摸上门时,管家的心猛的跳了一下。

黑衣女孩站在院子中间,握着的剑插在一个人身体内,四周跪着仆人,她把剑拔出来,带出半米高的血花,她扭过头来看来客,嘴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白净的脸和滴血的黑衣形成鲜明对比,整个人妖冶而美丽,所有人都为这诡异的画面呆住了,脑袋一时反应不过来。

“小姐……”刘管家开口。

女孩漫不经心轻轻一挥手,一个侍卫便拔剑站到了柳春秋面前,一阵疾风从她身边吹过,刮的人脸生疼。柳春秋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个事实,她想杀她。

女孩看见攻击被拦下,嘴上的笑灿烂了几分,看起来更高兴了。

刘管家惊恐万分, “小姐,不可!这位是……”

话音未落,女孩已到了众人面前,剑挽出漂亮的花,刘管家颓然坐下,完蛋了,他无法理解,明明才刚见面,到底是怎么惹着这位阎王了。

柳春秋看着她的护卫如同破布般飞起然后坠倒在地一动不动,大约是死了。

女孩来到柳春秋面前,饶有趣味的打量她,“你怎么不跑?”

“你就是沈悦安?”柳春秋问。

她点了点头。

“你很美。”柳春秋说,她想了想,“比你母亲更美。”

“我当然很美。”沈悦安说,“你为什么不跑?”

“美人还在,我怎么能跑。”柳春秋笑着说。

沈悦安跟着笑,剑光一闪,右肩传来一阵疼痛,沈悦安扬起下巴瞧着柳春秋,“现在呢?”

“很疼。”柳春秋说。

沈悦安笑的花枝乱颤,“求我。”她露出狡黠的笑,“求我我就放过你。”

“不求。”柳春秋说,眼睛看着沈悦安,意思很明确,就是不如你的意。

“死鸭子嘴硬。”沈悦安似是不恼,只是把剑拔出来冲左肩又刺了一剑。”

沈悦安将剑拔出,柳春秋后退两步,她勉力站稳,挺直脊背,不想输一点气势。

沈悦安指着柳春秋的喉咙,威逼道,“求我。”等了两秒,柳春秋没有吭声,沈悦安便要刺,谁知柳春秋主动向前撞了过来,沈悦安立时把剑往回收,没让那喉咙被捅个对穿。

柳春秋伸出手将沈悦安紧紧搂住,沈悦安没有反抗,任由柳春秋抱着她,神色未变,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似是想看柳春秋想怎么样。

柳春秋浑然不顾自己要死的处境,竟是用眼睛描摹沈悦安的面庞,肌肤细腻光滑,看不到一点风吹日晒的痕迹,鼻子小巧精致,眼睛灵动明亮,嘴巴鲜嫩红润,这么漂亮的一个人,可惜是个疯子。她闭了眼贴住沈悦安的唇,深深的吻住她,舌滑了滑她的唇,沈悦安便顺从的张开嘴,柳春秋舒服的滑入她的腔中缠住她的舌头。沈悦安不再笑,露出了难以捉摸的神情。

这是一个深吻,持续了很久才结束,柳春秋身子都软了,把头靠在沈悦安的胸前才没掉下去,大口的喘息,沈悦安问,“感觉怎么样?”

柳春秋没有说话,缓过起来,抱着沈悦安起身作势再亲,却被控制住动弹不得,“登徒浪子。”沈悦安露出嫌弃的神色。

柳春秋笑了,挑衅道,“那你杀了我?”话闭,眼前一黑,没了神志。

柳春秋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反应过来自己没有死。

沈不负踏进房间,身后一串仆人端着琳琅美玉和姹紫嫣红的花。柳春秋靠在床上由人喂着喝药,丫鬟喂完药,仆人都退了出去,房间只留下两人。

“柳小姐感觉如何?”沈不负问。

“很不好。”柳春秋神色倦怠,她动一下,肩膀处就要抽痛很久。

“我很抱歉。”沈不负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素闻柳小姐喜欢花和美石宝玉,这些东西就送给你了,希望犬女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

柳春秋娇然一笑,“沈家主很了解我嘛,那应该知道我最喜欢什么。”

柳春秋喜欢的东西很多:鲜花,美玉,宝石,瓷器,美景,乐曲——一切漂亮的东西,然而世间万般美物,柳春秋最喜欢的还是美人。

沈不负哈哈一笑,他拍了拍手,五个女子走进屋内,个个不施粉黛,清雅柔静,如出水芙蓉,“这些人都是我府内的绝色,今日送给柳小姐了,就是不知能否入得了柳小姐的眼。”

“早闻北方盛产佳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柳春秋笑的很开心,“多谢沈阁主割爱,我就收下了。”

丹夫人坐在寝房中编制衣物,一针一线在织物中穿梭,手指传来刺痛,她一低头,发现是针扎到了手。一丝红从针尖流出,她叹了口气,擦了一下,肌肤上拉出一片红色痕迹。

屋外传来声音,丹夫人循声抬头,赶到门前,果然看见沈不负大步朝这里走来,眉头紧锁,显然心情不太好。丹夫人调整了一下心情,装出一副笑脸迎了上去,“相公,事情怎么样了?”

沈不负叹了口气,“解决了,柳春秋不准备把这件事闹大,她也不想和我们起争端。”

他在座位上坐下,丹夫人沏了一壶茶端到桌上,将身体倚到沈不负怀中,“沈小姐为何要对柳小姐出手呢?”

沈不负搂着丹夫人,隔着衣料上下抚摸她的身体,心里顺畅了一些,骂道,“她就是疯子,哪有什么理由。”

“会不会是柳小姐做了不好的事惹到小姐了?”丹夫人问。

沈不负摇了摇头,露出疲惫之色。

丹夫人观察着沈不负神色,转过身来,双手搂住沈不负的脖子,用娇软的声音说,“相公不要忧愁了,臣妾看了会伤心的。”

沈不负心头被撩拨一动,将丹夫人紧紧搂住吻了上去。一番缠绵过后,两人都是有些情动,沈不负将丹夫人的肩头衣服褪下,露出白嫩的肌肤,忽然注意到丹夫人面有忧愁,“怎么了?”

“臣妾有一件事很为相公担忧。”

“什么事?”

“小姐性情暴戾,没有仁德,目无法纪,常常滥杀无辜,更以折磨人为乐,不是明主之相,臣妾担心家主之位交给她,会将相公辛苦打下的基业毁于一旦。”

沈不负默然不语。

说到这里,丹夫人垂泪欲滴,“小姐早已把家主之位视为自己的东西,她不会容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分羹,哪怕那个人并没有这样的意思,手足之情她视若无物,倘若她上位,一定会将我们母子杀掉,我无所谓,可沈安是您的孩子,性格善良温柔,请您一定想办法保住他的性命。”

丹夫人跪在地上,“希望相公慎思。”

房间静了下来,只留下沈不负一人。

沈悦安走进房间,敏锐的察觉到了凝重的气氛,她向沈不负行礼,“父亲,您找我。”

沈不负没有理她,而是看着映着烛火的墙壁,沈悦安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一动不动。

“你知道这个方向,远处有什么吗?”沈不负问。

沈悦安老实回答,“我不知道。”

“远处千里,就是望南山。”沈不负说。

望南山下,埋葬着江如玉。

沈不负站起来,他眼中有痛也有恨的看着沈悦安,眼前人的容貌像极了那个人,却又比她更漂亮,沈不负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江如玉那样像菩萨一样的人,会生下你这样心如蛇蝎的孩子?沈不负真的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从小捧到手里怕摔了,含到嘴里怕化了,万般宠爱长大,老师也都是温厚忠良的人,怎么就养成这个样子。

“为何要对柳春秋动手。”

沈悦安想了想,“她很讨厌。”

“你们素未谋面,为何讨厌她?她碍你的眼吗?”

沈悦安点点头,“非常碍眼。”

“那你怎么不杀了她。”沈不负不解,他是真的无法理解这个孩子脑里都装着什么。

“她太烦了,就这样杀了她太便宜了。”

沈不负怒气再也压不住,戎马半生,尸山血海里养成的煞气喷涌而出,他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桌子立时四分五裂,“胡闹!”

沈悦安仿佛什么也没发生,抬起头看着宛若恶鬼的沈不负,眼中毫无惧色。

“你当真以为家主之位我一定会给你?”沈不负怒道,“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敢给你。我还没死你就这样,我死了你要翻天不成?”

“女儿不敢。”沈悦安回答道。

“你给我滚。”沈不负骂道,“我不想看见你。“

沈悦安走了,沈不负看着沈悦安的背影,忽然感觉,或许杀掉这个女儿会更好,腰间的集九刀蠢蠢欲动,他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消去。

纵然过往万般宠爱,但天长地久这样的消磨,什么感情也都磨完了。难道真要把这位子给沈安?第一次,沈不负犹豫了。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天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柳春秋心中念着诗句,颇有感慨的打着伞从马车上下来,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的柳萧韶,她心里有暖流流过,一瞬间有千言万语,压在心头化为一个情难自禁的笑颜。

柳萧韶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柳春秋扔下伞抱住她,在她颈间斯磨,“妹妹。”

“还在外面呢。”柳萧韶有些尴尬。

“那又怎么了,我们是姐妹,许久不见甚是想念,亲昵一点怎么了。”柳春秋振振有词,声音忽的又轻下去,“我累了,让我抱一会。”

柳萧韶不说话,一只手搂上了柳春秋的腰,周围的人识相离开了,没有人来打扰,周围变得安静,空旷而又辽远。

柳春秋抱完,两人一起慢慢向前走去,柳萧韶没有松开手,轻轻搂着柳春秋,“一路上辛苦了,你身子差,有好好吃药吗?”

柳春秋心里暖洋洋的,“吃了,我不在时你那里有什么事吗?”

柳萧韶哭笑不得,“我这里能有什么事,倒是你那里,没出什么意外吧。”

“我这不是关心你。”柳春秋说,“一切顺利。”

“真的吗?我看你好像瘦了。”柳萧韶说。

“舟车劳顿,瘦一点正常。”柳春秋话题一转,“六月的比武你要小心。”

“怎么了?”

“我见到了沈悦安。”柳春秋眼前浮现起黑衣女孩战斗时的风采,“她很强。”

“有我漂亮吗?”柳萧韶不以为意,打趣道。

“你……”柳春秋有些恼怒,“我在和你谈正事。”

“我担心姐姐的心不是正事吗?”柳萧韶道,“你这个人,见到美女魂都被勾了去,我是担心你被拐跑啊。”

“柳萧韶!”柳春秋提高了音量,真的有些恼了。

“不回答,看样子是比我漂亮了。”柳萧韶一脸痛心模样,“我的姐姐要被抢走了,好桑心。”

柳萧韶发嗲,柳春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能不能别这样。”

柳萧韶朝柳春秋伸出手,“给我。”

“什么?”柳春秋一头雾水。

“画像啊,我还不了解你,肯定把人家画下来了,给我看看。”

两人僵持了几秒,柳春秋讪讪交出了画像,柳萧韶接过后眉头皱了一下,后又展开,柳春秋小心翼翼的说,“妹妹,你放心,不论什么时候我都最喜欢你,在我心里你是最漂亮的。”

红颜祸水,这是柳萧韶的本能感受,她无奈,出去一趟,自家姐姐又多了个梦中情人。

“比江如玉漂亮。”柳萧韶说完就把画像还给了柳春秋,“你先上去,父母等你很久了,我还有事,就先不上去了。”

柳春秋点点头,她心里发虚,巴不得赶紧闪人。柳萧韶看着柳春秋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召来了随柳春秋出行的侍从,“她一路喝了多少醉春烟?”

醉春秋是柳家独产的酒,柳春秋走时带了两辆马车。

侍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二小姐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有一个人站出来答了,“喝了大约七成。”

“有喝醉吗?”柳萧韶心下叹气,柳春秋不高兴时就会喝醉春烟,她的酒量很玄乎,有时千杯不醉,有时一杯就醉了。

“没有。”听到这个回答,柳萧韶心里舒坦了一点,看来路途有些许不快,但也不是特别伤心。

武道大赛如期举行,柳春秋坐在高台的隔间,一下就从众多参赛者当中找到了沈悦安。她脑中想到最近传出的流言——沈悦安将在二十岁时死去。

据说在沈悦安从永安城赶往北阳城参加比赛的途中遇到了一个老人,他拦下沈悦安一行人,自称会面相,可知天命,说出了上面的预言后便消失不见。

对于这个预言,沈悦安的回应相当狂妄,“谁能杀我?”

她是天纵之才,人中龙凤,年仅十五岁,武道已近乎圆满,她是沈家长女,如无意外,沈不负死后她将继承家主之位,整个北方都在她的手中,这样的人,会天妒英才而英年早逝?谁能杀她?谁杀的了她?

多么荒谬的预言,谁会相信呢?柳春秋忽的想到沈不负,顿时觉得啼笑皆非。

高阶组的比赛正式开始,规则很简单,在四个擂台上一对一进行淘汰赛,根据胜负与表现排名。

先上的人有些吃亏,倒不是体力和灵气的问题,在法阵的作用下,上台的只是人物拟像,它们恢复的很快,几乎不影响下一场比赛。唯一的缺陷便在于,会给后来者暴漏自己的信息:用的武器,有什么招数,会使什么道术,灵气内力有多深厚,留有什么后手,这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吃亏,但往往表现最好的,能站到最后的却是率先上台的人。原因很简单,如果不是过于高看了自己,便是有着妖孽般的天赋和强大的实力,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让你知道那些信息又如何,你照样打不过。

不出柳春秋所料,柳萧韶和沈悦安最先上台,而站到最后的,也是她们。

这是南北的天之骄子,也是南北两大家族未来正统继承人的对决,场外人山人海,都在观望这场对决,等待最终的胜利者。

沈悦安率先出手,伺机而动从来都不是她的风格,用绝对的实力碾压过去,这才是她的风格。

泰山之势,千钧之力,在沈悦安的狂轰滥炸下,柳萧韶像激流中的顽石一样纹丝不动,稳稳接下一切,节奏丝毫未乱。

锋芒毕露,刀光剑影,手段尽出,激烈的碰撞后,两人拉开距离。

柳萧韶呼出一口气,双眼凝视沈悦安,体内瀚如烟海的灵气被激发,咆哮着运转起来。

柳春秋握紧了窗沿,呼吸不由得凝住,她了解自家的招数,这是最后的一击,成则胜,不成则败,谁会赢呢?柳春秋为自己的想法吃了一惊,在遇到沈悦安之前,她一直都坚定不移的相信柳萧韶会赢,正如沈悦安相信自己是天下第一。可……柳春秋露出苦笑,她在心中无奈道歉,柳萧韶,对不起。

柳萧韶踏前一步,立剑于身前,这是柳家至终道术水中花的标准起手式。

呼吸间,赛场涨出无源之水,空气中漂浮着漫天水汽,水中开出烂漫的洁白鲜花,回过神来,柳萧韶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沈悦安笑了,她笑的很开心,她笑的很恣意,她笑的很畅怀,她漫步于场中,好似在散步,边走边大笑,笑的几乎直不起腰,“柳萧韶。”她笑着重复这个名字,好似在呼唤亲密无间的友人, “你的底牌就是这个?就这样吗?”她疑问着,声音陡然变得狠厉,“就凭这样也想赢?做梦!”

话音落,沈悦安出剑,钢铁相撞,发出铿锵之声。与此同时,千万朵白花在此刻盛开,千万个柳萧韶凭空出现,一齐扑向沈悦安。

沈悦安又大笑起来,她跃起,转身,恣意出剑,身体在一瞬间化为恶鬼,如墨般粘稠的液体将她笼罩。无数把剑穿到沈悦安的身上,却又一齐断裂。这是沈家的至终道术黑无。黑无出,刀枪不入,万夫不当。

这是一场残酷的厮杀,柳萧韶们被杀得支离破散,血肉横飞,依旧面不改色,前仆后继,场面血腥而又残忍,纯净的湖水被染红。

柳春秋忍不住吐了出来,周围的仆人赶忙围住,柳春秋吐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心抽痛,好不容易吐完,她虚弱的站起,仆人在一旁劝她不要看了,柳春秋不理,只要醉春烟,酒被端了上来,柳春秋直接端起壶灌了一口,心中的苦涩溢满心头,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怎么也停不住,她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念着柳萧韶的名字,苦涩又无奈。

场中的厮杀仍在继续,柳萧韶们源源不断,仿佛没有尽头,但沈悦安的黑无也一直在身,持久不灭。慢慢的,柳萧韶们的数量开始减少,当只剩最后一个柳萧韶时,沈悦安的黑无也逐渐变得虚无。

沈悦安出剑,将最后的一个柳萧韶喉咙刺穿,黑无也终于迎来了结束,人们以为结束时,柳萧韶自沈悦安身后出现,一剑砍向沈悦安颈后,这一剑快如闪电,势如雷霆,蛰伏已久的毒蛇终于咬向了它的猎物。

剑落了下来,砍到了后颈,发力向下,势要将这颗桀骜不驯的头颅砍下,沈悦安低下头,身子和双膝一齐弯下,似乎就要倒下,但剑再也不能前进一丝一毫,或者说,它始终没能砍进血肉之中,它砍到的只是一丝薄如蝉翼的黑色肌肤。沈悦安在短暂的踉跄后站住了,她顶着剑,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转身看向柳萧韶,嘴角带着阴恻恻的笑容。

柳萧韶执剑在手,满眼不可置信,下一秒,她的头颅被捅穿。

柳春秋从宿醉中醒来,觉得头痛无比,她挣扎着起身,一双手扶住她靠到床头。

“几时了?”柳春秋闭着眼,知道是柳萧韶在身边。

“下午四时了。”柳萧韶说。

柳春秋睁开眼,定定看着柳萧韶,柳萧韶心里一痛,“你不要伤心了,我就在这里,好好的。”

“我不伤心。”柳春秋笑着说,“说什么胡话。”

“我都听说了。”柳萧韶叹气,“对不起。”

柳春秋黯然,“不过是幻象罢了。”

“只是幻象。”柳萧韶说,“我不会死,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人都会死的。”柳春秋苦笑。

“你总是太悲观。”柳萧韶说。

柳春秋不再说话,柳萧韶起身准备离开,柳春秋却拦住了她,“再多陪陪我。”她向床内挪了挪,“你也上来吧,我们好久没有睡在一起了。”

柳萧韶没有拒绝,她换了衣服,躺上床,柳春秋搂住她,将脸窝在柳萧韶怀里,柳萧韶感觉到柳春秋的身子从僵硬逐渐变得放松。

她来回轻轻抚摸柳春秋的黑发,“你不要怕,我们会一直在一起,都活的好好的。”

柳春秋看着柳萧韶洁白的衬衣,感受着她温热的体温,无言苦笑。

心中无限怅然,要是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可终究不可能。她只能抓住每一次机会,好好的记忆,好好的感受,然后再也不忘掉,如此,就够了。

门外传来通报,沈悦安求见。

柳萧韶想要拒绝,柳春秋阻止了她。

三个人在客厅里见面。

“沈小姐见我有何事?”柳春秋问。

沈悦安背手而立,一字一顿道,“请婚。”

柳萧韶脑子像是钟被敲了一样嗡嗡作响。

柳春秋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沈悦安重复了一遍,“请婚。”

“向谁?”

“你。”

“你们沈家没人了吗?”柳春秋说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出来,“你父亲认可的不愿意,愿意的不认可。”她开怀而笑,“沈悦安,你多行不义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这就是报应!”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悦安,“怎么忽然着急起婚假的事了,难不成你的位子不稳了?沈悦安,你这么狂傲,眼比天高,竟然也有要借助他人的一天?你那么喜欢杀人,怎么不去把你的父亲砍了。有人说你会在二十岁死于非命,看来所言非虚,说不定到时候砍下你脑袋的就是你父亲。” 柳春秋咳嗽两声,“这天下怕是没人敢嫁你。毕竟再多荣华富贵,也得有命享才行。”

“柳小姐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不论有没有你,我的东西,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沈悦安冷笑,“柳小姐与其担心我活不过二十岁,我倒担心柳小姐能活几年,可别死在我前面,那样就贻笑大方了。”

“沈悦安,注意言辞。”柳萧韶摸到剑柄,“我不介意今天就让预言成真。”

沈悦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柳萧韶,你哪来的自信,你几个时辰前才败给我。”

“这次倒未必,不信我们可以试试。”柳萧韶说。

沈悦安轻蔑一笑,“你大可以试试。”说罢转身便走。

“沈小姐留步。”柳春秋出声阻拦,“关于婚嫁的事情,我们还没有说完。”

“柳小姐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沈悦安问。

“回去告诉你父亲,就说我同意。”柳春秋说。

话音落,柳萧韶难以置信的看向柳春秋,“春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柳春秋一字一顿,“我说,我嫁!”

沈悦安笑了,“柳小姐好胆量。”

柳春秋道, “敢嫁你的,恐怕这天下也就只有我了。”

“柳春秋!”柳萧韶又惊又怒,“你疯了?”柳萧韶一指,“就凭她?也配?她除了那张脸一无是处,而且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柳萧韶看到柳春秋骤然惊恐的面庞,身后感受到冷冷寒意,她立刻闪身腾挪,一剑便砍到了她刚才的位置。

冷汗浸漫全身,沈悦安面露遗憾,“阁下躲的实在是太快了,慢一点多好。”

“你想干什么?”柳萧韶抽出剑,”这里可不是你们沈家,当真以为你可以肆无忌惮吗?”

“那又如何?”沈悦安负剑在手,“杀你又何妨?”

柳春秋挡在柳萧韶面前看着沈悦安,“住手。”

“让开。”沈悦安把玩着手中的剑,嘴角带笑,“不然我不介意把你也杀了。”

柳春秋盯着沈悦安重复道,“住手。”

沈悦安收敛起笑意,心中怒火翻涌,就在柳春秋以为她要爆发时,沈悦安又展颜一笑,所有的杀气一瞬间无影无踪,她收剑,离开时在柳春秋耳边轻轻道了一句,“我在永安城等你。”

话音很轻,她可以想象出说出这句话时的沈悦安是怎样的表情,一定笑的很开心,柳春秋不寒而栗,她是真的害怕了。

柳萧韶推开柳春秋,她也愤怒了,“你为什么要挡在我面前,我不需要你保护,你能不能管好你自己。”

柳春秋叹气,并不回应,她不想和柳萧韶吵架。

柳萧韶喋喋不休道,“我不会允许你嫁的,父母也不会同意,她凭什么,她不配。”

柳春秋揉着眉头,“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柳萧韶问。

柳春秋默然,“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胡不糊涂?”柳萧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因为一张脸,你就要把自己的一辈子葬进去?”

迟迟等不到回复,柳萧韶摔门而出。柳春秋许久后出门,园子鲜花开的正旺,一片美景,耳边萦绕着丝竹弦乐之声。柳春秋回忆起过往岁月,只觉得是上辈子的事了。

曾有一对有情人,男方南方远行,女方因为思念,就常常登山眺望恋人远去的方向,期待恋人回来,因此这座山被一些人称作望南山。

速归鸟便是在这里得名的。据说沈不负当年大破敌军,纵马向前,势不可挡,忽见一只形似燕子通体雪白的鸟,叫声极哀,如泣如诉,他心中一动,回首营地,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回去,于是没来的及再见江如玉一面,江如玉因为难产而死,速归鸟也因此得名,速归鸟,见之速归。

柳春秋觉得啼笑皆非的原因就在这里,所谓命运,别人不一定信,但沈不负有了这种经历,怕是一定会信,如此一来,沈悦安的位置就岌岌可危了。

沈不负确实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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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不会写了,大概说一下预想中的结局,两人结婚后有孩子(设定女女可生)。

柳春秋长期抑郁,最终因病去世,没有活过二十岁,死在了沈悦安前面。

沈悦安与沈安争夺家主之位,虽然胜利,但沈家精锐在自相残杀中消耗殆尽,后面对外敌入侵,拼杀时被敌方首领一箭破黑无穿心而死,享年二十岁。

关于这个箭也是有故事的,设定里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至终法术,这支箭是至终法术,但并非来自那个首领,而是她的徒弟,即王家后人(开头王家被沈家灭了)。王家至终法术预想是七支箭,徒弟报仇射出六支,没有穿透沈悦安的黑无,在高楼大火中自焚而死,最后一支箭留给了她师父,让师傅替她报仇。

两人的孩子在柳春秋死后被沈悦安送还给了柳家,由柳萧韶抚养。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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