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中午只睡了一小会，我就醒了，因为身体不适，我根本就睡不安稳；晓宇也只是眯了一小觉，就匆匆起身准备下楼去采购食材给我做晚饭。原本每次出门前，他都会先来我额头上亲一下，但现在却要尽量离我远远的；小家伙站在卧室门口盯着我看了许久，才不舍地转身走出大门。

由于现在的状况，我只能尽量少进出卧室，尽量不碰晓宇的东西；所以晚餐只能是等他帮我送到卧室书桌上，我吃完之后他再来收碗筷。北京夏天的水果蔬菜供应相当充足，小家伙做了凉面，还拌了我喜欢吃的老虎菜；我知道，他从来不吃香菜，这盘爽口的凉菜肯定是他专门为我准备的。为了给我止渴利尿，晓宇还特意抱回来一个庞各庄的大西瓜，放冰箱冻凉后去了皮切成块，装了盘放在我床头，让我用叉子插着吃。

“铃…铃…铃……”晚上八点多，家里的电话响了。

“喂……”因为我在床上，所以晓宇主动接起了电话，“哦…是阿姨呀…阿姨好！我是晓宇…对，是我，以前住隔壁的晓宇……”由于听不到电话另一头得声音，我只能躺在床上凭借晓宇的话猜测对方在说什么；看来打电话的是我妈，打过来是询问我近况的。

“哥哥他，在里屋床上躺着休息呢……”晓宇柔声轻语，跟我妈聊着，“他昨天刚去协和做了治疗，有点不舒服，不方便接电话…对，就是那个什么碘131治疗，昨天在医院住了一宿，今天中午刚回家，您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嗯…他可能是怕您跟叔叔担心，所以才没告诉你们……”听得出，我妈是在埋怨我为什么做治疗这么大的事即不跟他们商量，也没提前知会一声，“阿姨…您…我看您还是别来了…哥哥他这几天得隔离…对，得保持两三米的距离……”

“没事，他就是有点嗓子疼，有点低烧…精神看起来还可以……”小家伙很会说话，看来跟我妈还算聊得来，“对，正好赶上放暑假，我 6月30号就回来了…您放心吧，有我照顾他呢…没事没事，哥哥一直对我那么好，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嗯，钱够用，我们俩也就吃饭花点钱，给哥哥看病花了点钱……”晓宇真的是个大孩子了，从他的言谈中能听出来，这一年他确实成长了不少，“您就放心吧，我们俩没事…等哥哥好点了，我们俩一起去看您跟叔叔……”

“嗯嗯…阿姨再见，帮我跟叔叔带好……”

“……”

“你妈生你气了……”晓宇挂了电话，走到卧室门口，靠在门框上对我转述，“她说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至少也让他们准备准备，帮帮忙……”

“我不想让他们操心……”我抬起头，回应了一句，“我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他们生意挺忙的，我不想……”

“那我要是不回来呢？……”晓宇打断了我，“你这治疗是做还是不做？！……”

“……”我被小老公问的哑口无言，只能沉默以对。

“哎…算了，反正这次回来我也是瞒着我妈……”晓宇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阿姨说了，等你好了，让你带我一起去他那吃饭……”

“好…你也该去见见我爸妈了……”既然父母表示愿意见晓宇，我自然不会反对，“我把咱俩的事，都跟他们说了…我跟他们说，我要去加拿大找你，我要跟你一起过一辈子……”

“啊？…你也说了？！……”小家伙干脆从饭桌旁搬了把椅子进来，放在离我床边两米多的地方，跟我聊了起来，“那…那他们什么意思啊？…同意吗？……”

“放心吧，他俩都同意了……”我安抚着小家伙，跟他开起玩笑来，指了指裤裆，“再说了，鸡巴长在我身上，他们也没法逼我去找个女的结婚生孩子不是吗…哈哈……”

“你又来了你，又不难受了是吧……”晓宇虽然嘴上数落我，但我看得出他很高兴我父母能接受他，“哥，你知道吗，这叫Coming Out of the Closet，中文叫出柜…就是形容大胆的跟身边所有人说你爱同性……”

“哎呦，我的小James，你懂得还挺多呀……”原来我也能从小家伙身上学到不少新东西，我不禁赞叹道：“我以前说的没错吧，你看你出趟国，比我懂得都多了，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这有什么，我都上高中了，同班同学里也有出柜的，只不过他是个女生……”小家伙也继续对我讲述着他在国外的见闻，“哈哈，那哥你记住了，每年的10月11号是出柜日，我们这个群体叫LGBT，我们俩是G……”

“那你呢？…说说你吧……”我不禁好奇起来，“你跟身边的人说了吗？……”

“我当然说了呀！我长得这么帅，一开学的时候，班里总有女生追我……”晓宇丝毫没有掩饰，大方地娓娓道来，“没办法，我只能说了…现在我的老师同学都知道，我Ho妈也知道，就连阳阳都知道…我有一个相亲相爱四年多的好哥哥……”

“宝贝……”我被小家伙说的动情，要是以往，我肯定已经抱着他吻上去了；但我现在只能深情地凝视着他，激动的心情不知该如何用言语表达。沉默了半晌，我才憋出一句话来，“哥发誓，哥这辈子，绝不会辜负你的……”

“行了行了…我知道……”晓宇看我把西瓜吃完了，就收走了我面前的盘子，“那就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以后可不能再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了知道吗……”

“……”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晓宇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收拾好小房间的床铺，跟我分开睡；他不准我关卧室门，说有什么事只要我叫他一声，他就会立刻跑过来。跟我相识四年多，他除了第一次来的那一晚在小屋睡了两三个小时之外，每次都是跟我同床共枕睡在一起的；这次突然要分房睡，让我俩心里都觉得怪怪的，很不自在；但是没办法，我不能让小家伙靠近我这颗人肉的核弹……

“哥…我还是睡客厅沙发上吧……”才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小家伙就抱着枕头和毛巾被跑到客厅里，“我怕睡小屋，听不见你叫我……”

“宝贝，听话…还是回屋睡吧……”我也还没睡着，正躺在床上翻看着药剂学的资料，“沙发垫子太软，中间还有道缝…你睡不舒服，明天早上起来肯定腰疼……”

“不用你管，你睡你的就行了……”晓宇跟我犟起来，“我想躺着看会电视，等你睡熟了我再搬回去……”

“好好好…随便你……”我当然知道小家伙是在骗我，他哪里是想看电视，他是怕我半夜睡不好，故意搬到卧室门口守着我，“那你明天早上腰疼可别怪我……”

“不怪你，我愿意，是我自找的……”晓宇开了电视，却把声音调的极小，“哥…你还难受吗？…要不，我还是陪你说说话吧……”

“宝贝，你在裸睡吗？……”我心里始终还是觉得很别扭，就像是那种夫妻吵架分房睡的感觉；可我俩明明就好好的，都爱对方爱得不得了，怎么能……

“讨厌，我穿着背心裤衩呢……”晓宇埋怨了我一句，“你问这个干嘛？…你…你是不是又想看我了？…还是我不在你旁边，你睡不着？……”

“没…没有……”我只能胡乱编造个理由来搪塞他，“我…我就是怕沙发垫子好久都没拆下来洗了…太脏，你光着睡在上面身上会长痘痘……”

“哎…你呀，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那…那我睡了……”我放下手里的书，关了台灯，“宝贝，晚安……”

“哥…晚安…有事记得叫我……”

“嗯……”

试着紧闭双眼让自己入眠，可我却睡不着；闭上眼便满脑子都是小爱人光溜溜睡在我身边的样子，他那张俊俏的小脸，还有他胯下的小玩意；睁开了眼，盯着卧室门外电视机里发出的各种颜色，我却又不忍心把晓宇叫进来……

就这样，又是翻来覆去的过了有一个多小时，我依然很清醒……

“哥…你还没睡啊……”晓宇应该是听到了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时发出的声响，柔声地询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没…没事……”我拿起床头的水喝了一口，“你睡吧，别管我，我可能是中午睡多了，所以现在睡不着……”

“哎…我不管了，这么睡我也睡不着……”这时，客厅灯亮了，我本以为是沙发不舒服，他想搬回小屋去；然而小家伙却起身来到卧室门口，“哥…就这么两个月，我没法跟你分屋睡…我实在离不开你……”

“宝贝…那…你想？……”我立刻撑着坐起来，“你可千万别过来啊……”

“我开灯了啊，你先闭眼，别晃着你……”小家伙开了灯，抱着枕头站在卧室门口痴痴地盯着我，眼里带着几分哀怨，像极了四年前的那个雷雨夜，“哥，你也别装了…我知道你也睡不着……”

“就这两三个礼拜，你就将就将就…忍一下吧……”

“忍什么忍啊！…我忍不了……”小家伙干脆把小屋床上的凉席撤了下来铺在卧室地上，又抱来被褥，“我就在你旁边打地铺吧，这样够两米距离了吧……”

“宝贝…你别…黑灯瞎火的，我晚上起夜踩着你怎么办……”我还是不放心，不愿意晓宇睡地板，“再说了，地上又凉又硬的……”

“一点都不凉好吗，你别蒙我，我在这住了那么多年；这是二楼，夏天地上凉不凉我还不知道吗……”小家伙不由分说地打好地铺，关了灯躺了上去，“要是怕踩到我，就开着台灯睡吧，这样我也好照顾你……”

“哎…好好好…就是不听话……”这么个大小伙子，我即没法赶他走，现在不能碰他，只好妥协下来，打开台灯，“随便你…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不怕地上硬你就睡吧……”

“行行行，算我犯贱行了吧……”小家伙撅起小嘴嘟囔着，“看不见你下面那玩意，我就睡不着，行了吧……”

“宝贝…那你还等什么呢？……”我侧躺着，眼睛盯着地上的小爱人，“真的就这样睡了吗？…你要不要……”

“不然呢？…你还想怎么着？……”

“我也贱…贱得不得了……”我坏笑着，挑逗着小爱人，“看不到你小蛟龙，我也睡不着……”

“你！……”晓宇瞪了我一眼，“我怎么那么想现在就揍你一顿呢……”

“宝贝…好弟弟…把你的小裤衩脱了吧……”

“讨厌……”小家伙虽然嘴硬，却还是顺从的三下两下除去了身上所有衣物，光着身子抱怨道：“行了吧，看吧看吧，你不怕喷鼻血就是使劲紧盯着我看吧……”

“那个…宝贝…你能不能……”

“哎呀！…又怎么了嘛？……”

“好弟弟，你能不能…把你的小裤衩…扔过来……”一直在折腾小家伙，我也有些于心不忍，“哥想闻闻，好长时间都没闻到你的小裤衩了……”

“真烦人…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小家伙无奈地再次站起身来，手握着自己那条纯白色的平角小内裤，“天天都跟个长不大的小孩似的……”

“好弟弟，我要嘛……”我继续撒娇耍赖，“求你了，我要你的小骚裤衩……”

“闭嘴…老实点……”晓宇把内裤团成一团攥在手里，“看我的…龟派气功……”

“哎呀…我被打中了……”我继续闹着，看着小爱人胯下的小物件随着他身体的运动摆来摆去；我趴在床上，用牙齿叼起小内裤放在枕头上，然后深深的把鼻子埋了进去，“香…真香…我爱死我们家宝贝的小裤衩了，上面全是小雨林的味道……”

“咦…你真恶心……”小家伙看着我，依旧是一脸鄙夷，“不看你了…自己慢慢闻去吧，小心熏死你……”说罢他也俯身趴在地上，露出两瓣圆滚滚的小屁股蛋子，他那根顽皮的小肉棒子，也娇羞着，从微微岔开的两腿之间，悄悄地探出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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