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警報預告，十分鐘後進入蓋亞緩衝區……」

　　沒有情緒的機械廣播在房間中產生回音，但絲毫不影響當下的氛圍。我看了眼盛在白盤中的綠果凍和粉紅糊狀物，一個念頭開始成形。

　　「你知道……」我把餐蓋蓋回去，開啟桌面的磁吸功能，然後將餐具都推到一旁。「我其實想先來點前菜。」我強行壓下笑意，還有衝到耳朵的血液，坐上了餐桌，雙手撐在身後。里希特歪了下頭，用湛藍的雙眼向我投來疑問。「聽說……無重力狀態下享用，特別有一番風味。」我的嘴角不爭氣的上揚了。「如果你能等上十分鐘。」

　　里希特抓了抓耳朵，我甚至能看到他臉頰下的紅暈透出毛髮。「這個嘛……」他對上我的視線，緩緩的將頭歪到另一側，折下耳朵。「我有個替代方案。」白狼將手輕輕搭上我的膝蓋，雙眼瞬間變得鮮紅。

　　我感受到意識領域展開時的擾動，像一股柔和的清風掠過我手臂上的毛髮。

　　接著，我飄了起來。

　　「喔，」我不由自主的笑出來，放鬆身體，讓失重接管剩下的事情。「這樣也行。」

　　純白的大灰狼歪著頭，給我一個露出單邊犬齒狡獪微笑。接著他輕輕一蹬，抓住我的袖子，加入無重力漂流的行列。

　　里希特開口好像打算說些什麼，但只講了幾個字，我們便一起撞到了起居室的天花板。

　　我們一邊傻笑著，一邊因為慣性在原地不斷打轉。

　　我展開意識，讓我們停止翻滾，維持能夠對視的姿勢。往里希特那滿是笑意的湛藍雙眼內望去，有種似乎在無盡天空中翱翔那般的輕快感受。

　　理性在上，我實在是愛死這對眼睛了。即使天花板現在位於我們的腳下，我也沒有注意到任何的違和感。

　　他是怎麼說的？啊，「如晴朗無雲天空的藍」。

　　「還不錯，」他檢視著我的領域邊界說道。「你估算的……」

　　我握住不解風情大灰狼的吻端，終止他打算講授的五十萬字課程。里希特抬高了右邊眉毛，看不出來是出於驚訝還是疑惑。

　　不管到底是哪種，他顯然都需要更具說服力的手段才會認分的閉嘴。

　　所以，我將吻端湊了上去，緩緩舔著他的鼻子。

　　我握住里希特吻端的手沒有放鬆，所以他一邊發出小小的咽嗚聲，一邊止不住的打著冷顫。

　　看他把耳朵貼平在頭頂上的樣子，真的會有種莫名的快感。

　　「這樣不是好多了嗎？」我放開里希特的嘴巴嘲弄道。但我不想給他機會廢話，所以立刻吻上了這匹遲鈍的蠢狼。我們交換著灼熱的呼吸、傾吐並分享每一次喘息、沒有遲疑的相互探索、享受毛皮在彼此指腹下的窸窣作響，還有隨之而來的低語呻吟──這一切，組成近似呢喃的溫柔旋律。

　　我用舌尖在里希特的犬齒上游走，試探似的輕輕舔拭著上顎內壁，又惹得他一陣冷顫。最後我終於決定停止挑逗，又點了幾下以後便讓我們舌頭全面的相互碰觸、糾纏在一起，舞起激烈的探戈。

　　里希特發出的低吼聲充滿渴求，他加大了撫摸的力道，拉扯著我的毛皮。

　　麻麻癢癢的陣陣旋律，我深陷於飄飄然的感受中，乘著我們同調的共鳴，隨著波峰和波谷震盪。

　　我從衣服下擺鑽進去，捏揉著大灰狼上身的肌肉。以指尖劃過結實的線條，在每個壁壘分明的溝壑交界處，一吋一吋輕輕抓搔著，享受他用每一次都愈加劇烈的顫抖回應。

　　在里希特的呼吸開始不規律以後，我稍微退開，讓他有休息的空間。不過我的手並沒有停下，仍貪婪的索要每一絲無法控制的抽搐。

　　再次和白狼可憐巴巴的視線對上，搭配他塌在頭上的耳朵，這臣服低姿態明確的請求我繼續為所欲為。

　　我將下巴壓在他頭上，輕輕蹭著那對現在正發燙的通紅雙耳，安撫似的舔舐著他右耳後方的那個敏感點。

　　里希特小聲叫出來，微微扭動身體想把自己蜷縮起來。但這類似反抗的嘗試好像喚起了某種本能，讓我將白色內裡的襯衣，連同那套看起來就不舒服至極的硬梆梆黑色立領西裝一併扯開，使他純白色的胸腹面毛髮完全袒露在我眼前。

　　「你最好一根纖維都沒有誤差的修好，我在船上只有那套衣服。」里希特抱怨道。「你知道身為異能者……」

　　我不覺得自己需要放心思在那無聊的咕噥上，所以只是環抱住他的腰，將鼻子埋進細緻又柔軟的腹面毛髮中。

　　當我順著毛髮紋理舔舐著他的肚子時，里希特發出混雜著咽嗚和哀號的低聲尖叫。但我知道總會突然講些破壞氣氛東西的白狼其實很喜歡我這麼做，因此我只是把那止不住的顫抖和呻吟當成是讚美，變本加厲的恣意品嚐他精實的肉體。

　　濕掉的毛髮讓里希特結實的腹肌線條顯露出來，我一邊不客氣的撫弄著，一邊繼續舔上胸口，並且在找到乳頭位置以後，直接從舔拭、吸吮到輕咬一次全套上齊。

　　大概是刺激太強烈了，里希特按上肩膀想要將我推開。但我不想放棄狂搔著大灰狼脆弱腹部的樂趣，便決定以支配扣住手腕制止。我很快就發現，將他雙手綁在一起舉到頭上，是最不會妨礙我的姿勢，所以我就這麼做了。而且從大灰狼不時抽搐顫抖的軀幹判斷，我確定這會讓他更加興奮。

　　就在我開始捏擰里希特另一邊的乳頭時，他扭動的幅度更大了。用舌尖逗弄那堅挺到不行的小點幾下之後，我判斷這匹狼已經被馴服到差不多足夠溫順的程度，因此便將原本於上身隨意遊走的手往下探去，對皮帶扣環敲了敲。

　　啪嗒一聲，里希特下身的衣物和鞋子面臨了和上身一樣的命運，分成兩半，依照慣性緩緩飄走。

　　身為異能者，總能享受各種生活小事上的便利。

　　這次老愛碎念的大灰狼沒有說話了，只是壓低耳朵，迴避我的視線。

　　毫不掩飾大幅揚起的嘴角，我稍微退開了一點，抬起身子以便能夠完整欣賞這匹有著純白毛皮的狼，羞怯的將尾巴夾進兩腿樣子。他的尾巴末梢偶爾會甩一下，讓那撮灰色毛髮招搖似的擺動著。

　　這實在是很可愛。

　　不過，前菜既然都上完了……

　　在我握上里希特充分脹大的陰莖時，他又發出了聲呻吟。維持雙手被固定在頭上的姿勢，白狼嘗試將臉藏進手臂後面的樣子害我笑了出來。

　　我輕撫過他的胸腹面，能感覺到手中的陰莖隨著我的節奏搏動。而當我開始套弄那已經滿是前列腺液的碩大肉棒時，從中傳遞過來的炙熱和堅挺觸感，似乎下一刻就要爆炸般。

　　伴隨套弄擠壓液體的啪嗒聲，里希特的身體依照韻律顫動，並且發出毫不保留著喘息聲，像是將一切都交給我那樣。

　　我再次對上他的藍眼，可憐巴巴的神情就像被欺負的幼犬，害我又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便將頭湊上去，以真切的深吻安撫他。

　　我們纏綿了一陣子，直到里希特緊繃身體的頻率和幅度愈來愈高，而他的陰莖也在掌中膨脹到我印象裡最大的尺寸時，我強迫自己放緩並慢慢停下，不想因為貪圖那個很不錯的手感，就把他推過極限。

　　畢竟，甜點才是重頭戲呢。

　　我們都喘著粗氣調整呼吸，花了一點時間靜靜的對望。

　　「我收在床頭。」里希特有些遲疑的說道，我辨認出他強迫自己不要轉開視線時的那種窘態。大概是因為我的打算太明顯，不然就是這傢伙又從我的情緒波動中看出了什麼端倪。

　　當然無法否認，說不定只是他也迫不及待了而已。

　　想到這個可能性，我將右手舉到吻端前方，誇張的伸出舌頭，讓里希特看清楚我緩緩舔過手掌邊緣的樣子。

　　「你在幹嘛啦？都跟你說在床頭了。」他翻著白眼無奈的問道，接著對空氣比劃兩下，一個深色小罐子飛過來，懸浮在我們旁邊。

　　「我討厭沒有溫度的東西。」我又舔了掌心幾下說道，確認唾液夠多了。

　　「你在開什麼玩笑。」里希特嘆口氣，看了眼小罐子以後抬抬手指。「好了，三十七度整，這樣總可以……」

　　他沒有完成語句，因為一邊發出嘶聲和痙攣的時候有點難好好說話。

　　我以右手捧著他的陰囊，輕輕的按壓捏揉，並以指甲末端刮搔著會陰。

　　「我還是搞不懂，為什麼你那麼堅持……啊……」白狼五官糾結嬌喘的樣子，是個很值得慢慢欣賞的景致。所以我稍微放慢了一點將指頭插入的速度，給自己一點時間細細品味這個片刻。但才一會兒，他又想要說話了，我只好也把第二根手指也放進去，感受著括約肌跟著大灰狼身體顫抖的頻率一起收縮。

　　當我找前列腺並開始按壓時，里希特又叫了出來，但這是我可以容忍的聲音。

　　「看起來解頗學知識真的有派上用場的時候呢！」我嘲弄道，但除非嘶啞的喘息聲是表達不滿的新嘗試，我想里希特這次沒有太多意見。

　　我握住他的陰莖底部沒有動作，只是感受著那一陣一陣的劇烈收縮，和我按壓的動作同步。當里希特開始咬住牙齒掙扎時，我往前列腺用力一擠，看著大量的透明液體自尿道口湧出，然後順著龜頭邊緣滑至冠狀溝，最後流過陰莖上賁張的血管，滴到我的手上。

　　里希特發出哀號似的嘶聲，促使我握得更緊，然後從陰莖底部往頂端推去，把更多的前列腺液給擠出來，流得我滿手都是。

　　白狼奮力喘息著，暫時沒有對我將手上的黏液塗在他肛門口發表什麼看法。

　　「沒有溫度的感覺很差。」差不多弄好以後，我解釋自己的看法。「而且你也說過囉，做足準備很重要！」我抽出手，一邊脫下自己的褲子，一邊抓住他的頭髮。「潤滑永遠不嫌多，對吧？」

　　我將自己充分勃起的性器插進里希特的嘴裡，緩緩的抽插。撫摸著他右耳後方的敏感點，我能感覺到大灰狼靈活的長舌頭，充分包覆我陰莖時那種濕滑的溫暖。

　　我的呼吸也開始急促了起來，綿延不絕的快感讓我忍不住按著大灰狼的腦袋，將陰莖完全插入，然後再握住他的吻端緩緩抽出，享受被真空吸吮的快感。重複了幾次以後，我幾乎抵達高潮，所以只得用上十二萬分的意志力將陰莖抽出來。

　　里希特用他藍色的眼睛看著我，一邊喘氣。自那能看透我靈魂的雙目之中，我看見了自己的樣子──自己露出了一抹獰笑的樣子。

　　我移動身體，使我們呈現面對面的姿勢，左手抓住白狼的腳踝抬起來，讓他的臀部貼著我的大腿。

　　我將龜頭底在里希特肛門口時，能感覺到他打了個小小的冷顫。

　　「準備好了嗎？」我輕聲問道，用鼻子順著他小腿上的毛髮推過去幾下。

　　大灰狼點點點頭回應，但還是在我插進去時緊緊咬住牙齒，發出嘶嘶聲。

　　我慢慢推進，讓我們都有時間習慣這緊繃的氛圍，配合彼此的韻律調整呼吸和動作。完全將陰莖插進去以後，我又停下了一段時間。

　　被濕暖溫熱完全包覆──進入，彼此的體內；接納，對方的一切。

　　「那個……」我等里希特緩過來以後，清清喉嚨有些尷尬的說道，因為這個念頭居然讓我有點害臊。「我在想啊，是不是可以連結……」

　　「理性在上！」里希特低聲吠道。「不要拿連結做這種事情好嗎？」

　　「我只是在『想』而已嘛。」我差點迴避他的視線，不過俗話說，當你的屌插在別人屁眼裡面時，講話總是可以大聲一點。「你最好沒想過這樣用。」

　　里希特張口欲言，但卻只能維持僵住的樣子。

　　哈，我就知道。

　　「如果我說我以後會考慮，你可以先放下這個念頭嗎？」最後白狼嘆了口氣，妥協似的說道。

　　「你最棒了！」我說完以後俯身，讓我們的吻端碰在一起。

　　里希特這次難得主動先舔起我的鼻子，害我癢到全身抖了一下。

　　他在吻部上舔拭一陣子，然後緩緩的用舌頭滑入我的唇間。如同回應邀請那樣，我輕輕抿了一下大灰狼的舌頭，然後以我自己的舌尖和他的相互碰觸。

　　糾纏、韻律，還有節奏，就像是舞蹈那樣。

　　隨著我們的呼吸聲再次濃濁急促，我繼續抽插，推送著愈加炙熱的激情。

　　里希特想要碰我，但我壞心眼的加強了支配的束縛，讓他繼續保持著雙手高舉得無助姿勢──我愈來愈能從這種情境中找到樂趣。

　　我緊緊摟著精實的白狼，讓毛皮發出相互摩擦的窸窣旋律。配合肉體激烈的碰撞聲，還有空間中開始瘋狂高張的各種波動，我們變成了一首曲子──一首交響樂。

　　我稍微能懂，里希特對於音樂的品味了。

　　亢奮的快感讓我增加抽插的節奏，而增加的抽插節奏帶來更多亢奮的快感。

　　迴圈無限疊加，如同毫不留情的激流，或是洶湧磅礡的浪潮，將我們一步一步，推往萬事萬物的臨界點。

　　「我快了。」我低聲說道，確保里希特有聽見。「要一起嗎？」

　　他點點頭，設法在喘息和呻吟的交雜間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

　　精瘦的白狼全身肌肉糾結緊繃，似乎在下去就要痙攣一樣。

　　我用右手朝里希特的胯下探去，抓住那因為我愈加狂亂抽插而亂甩的腫脹肉棒，開始高頻率的套弄著。

　　在如此強烈的各種刺激之下，我們都只能依靠本能行動，無法思考。

　　當即將抵達高潮時，我又加快了套弄里希特的速度，使他低聲吼了出來。我咬住他的肩膀作為回應，這讓白狼的吼聲更加狂野。

　　我能從手中陰莖膨脹的程度知道，他也在極限了。

　　我以猛力的最後衝刺達到高潮而瘋狂射精時，手掌中的滾燙肉棒也開始劇烈收縮，一陣一陣的噴出黏稠的液體，里希特的身體則是緊繃到似乎要折斷那般顫抖著。

　　一時之間，我分不清楚哪裡是上，哪裡是下。

　　世界在周圍旋轉著，但我毫不在乎。

　　永恆的漂流中，方位不再擁有意義。

　　因為，我們擁有彼此。

　　這是世界中心的錨點，是無盡虛空中那最美的藍色塵埃。

　　我不確定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後分開的，我只知道高潮的餘韻總算稍微退去，讓我腦袋裡的朦朧感消失。

　　映入眼簾的第一個畫面，是依然衣衫襤褸的里希特對著空氣比劃幾下，把依然漂浮或沾黏在某個地方的白色黏液聚集起來，扔進廢棄物處理槽中。

　　「不要笑，無重力狀態下的液很危險。」里希特正色說道。

　　我翻個白眼回應，只有這傢伙有辦法在這種情況下都想要上課。

　　我翻過身，輕輕瞪了一下地板，從背後抱住過於認真，忘記我們已經下班了的白狼。將鼻子深深埋進純白的毛皮中，我大口吸著里希特專有的味道，同時用力的蹭了幾下，想要讓我的味道也混進去。

　　他任由我粗魯的抱著，我們一時之間就這樣漂浮在起居室中，直到穿越大氣層警報響起。

　　「好了，該準備了。」里希特拍拍我的頭說道。

　　但我很清楚，他能夠輕易抵銷掉穿過大氣層時的各種影響，所以只是繼續抱著。

　　「怎麼了嗎？」他輕聲問道，繼續安撫似的拍著我的頭。

　　「不知道。」我如實回答。「好像有種……異樣的感覺，但我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

　　「嗯……」大灰狼像在沉思似的，看了眼起居室中的桌台型終端。「不過是著陸儀式而已，不用擔心。」他輕笑一聲，玩著我的耳朵說道。「而且這次輪到西格瑪小隊，根本和在船上的日子沒有什麼不同。」

　　「大概吧。」我嘀咕道，放棄深究自己沒來由的奇怪感受。「再抱一下好嗎？」

　　「好。」他轉過身抱住我，然後將下巴擺到我的頭上。

　　就這樣，在失重的虛空間，我們彼此相擁，分享對方的體溫，傾聽同步的心跳聲。萬籟俱寂的無垠中，只有共鳴的心思在呢喃著。

　　「無重力的感覺真的別有一番風味欸。」

　　「是沒錯啦，但我覺得好像有點想吐。」

　　「你實在是很喜歡煞風景。」

　　「我也能很浪漫的好嗎？」

　　「那……你真的不想試試看連結的時候……」

　　「路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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