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崩铁)景刃】凿石见火,腐木生春

小说: 2025-08-24 10:52 5hhhhh 8690 ℃

「月兔空捣药,扶桑已成薪,

白骨寂无言,青松岂知春」

〈一〉

饮月之乱后,十年。

深夜,一个男人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景元私邸里。那人站在黑漆漆的院中,披散着一头黑发,一身血腥味,双目赤红,面如死灰,衣裳褴褛,手持破碎黑剑,一动不动。景元看着那张和生死未卜的恋人一模一样的脸,一度怀疑仙舟真的闹鬼,不然就是自己魔阴将至,陷入幻觉。

打破两人沉默对峙的,是景元的一声无意识间喊出的“◼️◼️”。

听到这熟悉的名字,那人眼睛转了转,嘴里发出不像人的声音:“我,不是。”

景元仔细盯着那人的脸。如果,这不是幻觉不是梦,如果他真的没有死,真的回来找自己了,如果这是真的,他……景元仍旧呼唤着那个已被罗浮抹去存在的名字,声音都在颤抖,

像是被那个名字激怒了,那人举起碎剑,如烈风般箭步上前,直指景元。景元正心神大乱,差点没被削掉鬓发。景元不敢还手,边退边躲。那人剑法凌厉,就像是在战场上厮杀了千百次一般,一招一式皆有霜雪拂面。

这是镜流的剑法!

来不及惊讶,景元被逼退到墙边,避无可避,终于收敛心神,召出石火梦身挡掉了直取心脏的一剑。金石相接,蹦出的火花照亮剑身,景元瞪大了眼,他终于认出了那把黑剑。

那是前任百冶送给前任剑首的支离剑。

景元很熟悉这把剑,毕竟他也和手持支离的恩师镜流并肩作战多次。但不怪景元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因为支离剑已经面目全非了。裂纹遍布剑身,甚至多处还有缺口。从前通体漆黑的斩敌之刃,如今处处散发出不祥的气息,就好像是被什么怪物的血给浸染过一样。

景元心中涌起一个可怕的猜测。

景元手腕一转,用石火梦身将破碎的支离剑挑开。挥剑的人牢牢盯着景元的阵刀,奇异地停下了攻击。他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背负着什么重压一样,再也难以为继地连连后退。他痛苦地扯着头发,随后举起支离剑,狠狠把它捅进了自己的心窝。

来不及阻止,血肉撕裂的声音划过景元的耳畔。他看见眼前的人直挺挺地跪下,耷拉着头不再动弹。利剑穿心而过,连刀柄都没入胸口,而碎剑洞穿的胸腔正汩汩流血。

「幽囚狱大乱,罪囚应星同镜流,不知所踪,十王司将全力追捕。」

〈二〉

寝殿内,景元拢着单衣,靠在床柱旁,注视着榻上那具躺着的“死尸”。比起记忆中的应星,眼前的男人少了些皱纹,多出了乌黑的长发,整个人看上去年轻了许多。景元能感受到那股令人不适的丰饶诅咒气息,一个想法涌上心头:堕入魔阴身者,五常尽失,人伦颠倒,那么此刻眼前的人,到底是应星,还是一个借尸还魂的恶鬼?

男人的衣裳本就破烂,景元给他处理胸口的洞穿伤时,干脆把他身上的布条全都撕了下来。他的上半身裸露着,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剑伤,浑身似乎散发着寒气。习武之人如景元,只消一眼就能看出,那人身上的一刀一痕,不是致命,便是能让人痛苦不已流血不止。至于造成这些痕迹的凶器,只有一把,正是支离剑。并且,景元也绝不会认错,每一剑都是镜流的剑法。

看着地上沾血的支离,又看向男人那飞速复原的胸口,景元捂着脸苦笑。自己刚刚一闪而过的猜测果然没错——当年是镜流带走了应星,只为给犯错的友人一个用血赎罪的机会。他不敢想象,那把支离剑是如何洞穿,挑刺,斩杀。应星已是诅咒之身,被杀了多少次就会活过来多少次,活过来多少次就会被斩多少次。镜流离开后,破碎的支离剑被留给了千疮百孔的罪人。那个已成死尸的男人用身体记住了每一招,提着这把剑,像个孤魂野鬼一般,游荡到了自己这里。

床上躺着的人猛然坐起,他睁开眼睛环顾四周,随后又立马闭上了。景元没有放过这点动作,他走到一旁,斟了一杯清心茶,递到面前。那人接过,依旧闭着眼,一饮而尽,把杯子放在一边,继续缄口不语。

“喝了我的茶就是我的客人。这位客人,一直不言不语,也不用眼睛瞧人,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当了将军,愈发会说话了。”男人开口,依旧是不成人样的声音。

“不敢当,不比你,处处用行动表示才罢休。”景元稳住声线,看着那人的喉头,那里有一道六寸长三分宽的伤疤。

“通报十王司。趁我还清醒,不会反抗。”男人的字是一个一个往外蹦的,就好像他已经不会说话了一样。

“你要去十王司自己去报道就好,干嘛费劲跑到我府邸里发疯?”景元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的语气竟然有些微愠。

那人不说话了,似乎在努力忍耐着什么。他仍旧闭目,甚至紧皱着眉头。

“怎么,难得回来,你连看我一眼都嫌弃?”

“睹物,伤情,牵动肺腑,恐魔阴再临。”

“既然害怕睹物神伤,又何必故意旧地重游?”

沉默了一会儿,那人回答说:“非我所愿。”

景元上前,坐在男人身侧。胸口的洞穿伤已经愈合,留下一个不浅不深的痕迹。凑近了,他身上那些伤疤更加触目惊心。

“……这些年……”景元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做久了将军,徇私枉法,优柔寡断?十王司,你一起问罪。”

景元是罗浮的将军,是帝弓七天将。而应星是身犯十恶的罪人,是已死之人。他们之间,不存在私情和包庇。况且与其活得这样生不如死,景元宁愿此人当初就在十王司被入灭。

“好,我不问了。那你总能先陪我叙叙旧吧。” 景元叹了口气,随后斟酌用语说道。

说是叙旧,两人相对却一片沉默。景元什么都想问,又什么都不想知道。他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步两圈,随后想起什么似的,去一旁的衣柜里翻出了什么东西,搁在了男人的膝上。

男人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看清,整齐叠在膝上的,是黑色的风衣套装,是应星曾经一直穿着的款式。

景元最后一次见应星,是他借着亲热,又搂又抱,又掐又握地,就为了把身材尺寸全都暗暗记下。他转头就跑到广云袖的店里,冥思苦想了好多款式,和店主商量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定下了一套不张扬但个性十足的风衣款式。丹枫和应星互相戴着一对臂鞲,让景元暗暗酸了许久。盘算多日,他决定给自己的恋人从头到尾定做一套衣服。可惜,衣服没能送出。

“我以为再也送不出去了,”景元盯着面前的人,“你这次就把它穿走吧。”

那人站起身,把风衣展开,然后穿上。万幸,十分合身。他睁开的双眼是无神的,但当看到刀架上的石火梦身时,他的目光凝滞了一瞬。

“石火梦身,还记得吗?是你为我量身打造的。”景元看着那把阵刀,眼里似乎有笑意,但是男人却麻木地移开了目光。

男人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他的声线不带一丝波动,终于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景元,那不是我,是应星,是工造司的百冶,但不是我。应星已经死了。景元,你面前的,是具行尸走肉,无名野鬼,残魂烂骨……放手。”

景元揪住了面前人的领子,整个人都被这段话气的微微发抖。他愤怒的眼神,微张的嘴唇,似乎都预示着接下来会有一连串的质问和指责。

但是这些统统没有等来。等来的只有将军撕咬一般的吻。

〈三〉

应星任由景元扯住他的衣领,吻得他呼吸困难,反正他也不太需要呼吸了。景元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吻得患得患失,却又十分用力。应星被吻得心绪更乱,本就小心拼凑起来的清醒眼看就要破碎,他不能在这里再疯一次——应星终于推开了景元。景元被推得踉跄一步,眼见应星要往房外走,急的一把拉他回来。应星已经浑浑噩噩,重心不稳,被景元这厮大力一扯,脚下一飘就往后倒去,同景元一同摔在了将军的硬榻上。

被摔的这一下没有多痛,但彻底把应星残存的理智摔断线了。像是被潮水吞没,又像是被人推进了滚烫的油锅里,四肢百骸如烟又如铅。曾经刻进皮肉筋骨的剑气开始翻涌,那些模糊的过往被一刀一刀刮去尘垢,竟然明明如初。

血气爬上应星的眼睛,他已经看不到现在了。身陷魔阴者,被悔恨或仇怨,思念或惶然所困,在暗无天日的心魔中,越陷越深。

景元翻身压住不再反抗的应星,欺身吻了上去。以前也是这样,年轻的云骑仗着自己力气大,总是在床上压得百冶大人呼吸困难,就像是要把宝物压在自己肚子下才安心的大猫一样。景元舔过应星干涩而冰冷的嘴唇,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对方的回应,只是这回应有点凶残。应星含住了景元的舌头,狠狠咬了一口。他死死抱着景元,不让他起身,从舌头咬到嘴唇,再咬到下巴,毫无章法地发疯乱啃。

景元伸长脖子,把自己的要害递上去,任由猛兽拿来磨牙。应星啃到锁骨,不耐烦地把景元的单衣撕开。景元的胸腔传来有力的心跳声,吵得应星停下了动作——他已经很久没听过活人的心跳声了。景元感受到一个冰凉的东西贴近了胸口,那是应星的额头。应星的体温很低,冷的有些刺骨。

景元抱着应星,把他的衣服褪下。应星的胸口只余下疤痕,景元轻轻摸上去,发现这并不是一个伤痕,而是无数次洞穿的痕迹相叠在一起。景元的心狠狠拧在了一起。

突然,景元的手被拉开,被强硬地扯到应星的下身。应星的眼神并不清明,蒙着一层血雾。景元按上后穴,想用手指扩张些许。可是那处又紧又涩,连一个指节也进不去。景元没来由地想到从前,除了手忙脚乱的第一次,那以后每一次做爱都是无比顺利。应星的身体适应得很快,没做几次就能完全容纳进景元的家伙。有时是应星哥自己扩张,有时则是景元按着脸红的应星帮他扩张。应星哥最喜欢的一款润滑膏是带着桂花香味的……后来或许是他们做的太频繁,就算省略前戏也能顺滑插入……

可是眼前的人绷紧了身子,不论景元如何试探,也深入不了分毫。景元终于放弃,起身想要翻身下床,找点充当润滑的东西。然而他却没能移动分毫,因为应星察觉到他离开的意图,用双腿紧紧箍住了景元。

“进来。”依旧是沙哑的,不带一丝波动的声音。

“……不行的,你会受伤。乖,放开我,我去找润滑膏,马上就回来。”

“不会。”

景元有些沉默。会迅速愈合不等于不会受伤。他试图按住应星,然而应星执意不放开他,景元叹了口气,退而求其次,继续用手指轻轻按压着穴道周围的肌肉。

干涩的穴道终于放松,能够容纳进两根手指。景元的肉茎已经挺立,前端不时流着水。他扶起肉茎,试着让湿润的前端顶进穴道。一寸一寸,穴道终于缓慢地吃下去了。然而肉茎却卡在四分处,撑得穴口鼓胀,再也吃不下半分。

景元不再强求,他俯下身抱住紧绷的应星,吻着他紧咬的嘴唇。

将军的舌头舔过唇瓣,撬开了一丝缝隙。应星微张着嘴,随着本能回应着那条软肉。明明意识混沌,肌肉却仍然记忆起了和爱人的拥吻,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景元的下身又挺进了一分,缓慢动着腰身,浅浅磨着,生怕伤了分毫。然而身下的人并不清醒,且急需一些异于往常的刺激,将军如此动作简直是隔靴搔痒,抱薪救火。应星容忍不了如此温吞的性爱,于是毫不设防的将军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便被翻转了体位,让应星骑在了自己身上。景元制止不及,应星已经撑着景元的腹肌猛地往后坐了下去。

这是今天景元第二次听到皮肉撕裂的声音了。他感觉到血液正汩汩地从后穴淌下,裹住了他的肉茎。景元皱着眉头想要起身,应星却不管,权把疼痛当春药,鲜血做润滑,按着景元的肩膀便上下驰骋了起来。

“景……元……”应星的闷哼中,不时蹦出两个清晰的字。他似乎自己也不知道在喊谁的名字,只把这两个字当成咒语,一遍一遍呼喊着。

景元配合着,不时挺腰——应星哥的敏感点在哪里,他一清二楚。身上的人被顶得快活了,喘息更重,双臂撑着发软的腰身,后穴抑制不住地吮吸着体内的肉棒。景元久不经情事,被那处软肉裹得头皮发麻。饶是自己再没有什么床上见血的私癖,此刻也要被身上的人给骑出来了。他撑起身体,按住那对乱动的胯,想要找回一些主导权。谁知手指刚碰上皮肤,应星的身体便反弓起来。应星攀住景元的肩膀,不住地发抖,随后终于忍不住,射出一股浓精,沾满了两人的腹肌。

景元的肉棒被湿润的软肉狠狠绞紧,随后也泄了出来。

应星松开景元,自顾自地起身。没了阻塞,鲜血和精液黏黏糊糊地从他的屁股里滴落,拉成一条丝坠在还未软下去的肉茎上。景元咽了一口唾沫,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再硬起来了。

不行,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可没有虐待的爱好。比起自己的肉欲,枕边人的伤势才是他此刻更关心的。

景元起身准备去拿药。不料他再次被人拦住了。应星抓着景元的手,不让他下床。

“我给你拿药。”景元没有挣开,安抚似的反握住。

“无妨,愈合了。”

景元不信,搂着他,伸手确认了一番,果然只余血迹,半点伤口都没有。

天杀的寿瘟祸祖。

“再来。”应星拖住景元,再次跨上景元的腰,捧着景元的脸吻了起来。

景元睁着眼睛,他看到应星的双眸分明已经不再浑浊了。

应星坐在景元跨上,那如玉冰凉的头发落在身侧,景元抓起一把浅浅捻着。景元抚摸着应星身上骇人的伤痕,注视着那双充满死气的眼睛。

应星低头避开景元的注视,只是一味地耸动身体,吞吐着景元的阴茎。景元眼角的泪痣,紧实的肌肉,温暖的皮肤,都让应星感到害怕。魔阴身的影响似乎暂时消退了,但是名为记忆的诅咒却深刻而痛苦地袭来。过去越是美好,对比如今就有多不堪,应星招架不住,他只能用力吻上景元,企图用快感麻痹那些汹涌而至的回忆。

景元翻身压过他,动作温柔细腻,仿佛他操的是个什么易碎瓷器。绵密的快感让人更加沉溺,但终究是饮鸩止渴。在应星又一次挑拨后,景元的动作终于变得凶狠了一些。应星的腰被掐出掌印,屁股被撞得快要失去知觉。

应星不断乞求景元狠一点。景元则是呢喃着祈求应星不要离开。

他们整夜都在发狠地做爱,直到两个人都精疲力尽。应星的身上精液斑驳,景元身上则遍布牙印抓痕。

应星在景元怀里睡死了过去——他已经很久不曾闭眼了。

景元辰时醒来,急忙向身侧一探,空无一人。他坐起来,看着一片狼藉的床铺,起码证明了昨夜不是自己的一场幻梦。

景元的视线向旁边一瞥,枕旁唯留一根断裂的发簪。

* 拟古其九(唐)李白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

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

月兔空捣药,扶桑已成薪。

白骨寂无言,青松岂知春。

前后更叹息,浮荣安足珍。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