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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忍受之物与不能忍受之物,2

小说:身为姐姐的魔王身为姐姐的魔王 2025-08-24 10:52 5hhhhh 5730 ℃

戴劳有自豪的资本,他的家族是雄鹿帝国内的军事大族,其本身更是一个武斗系中五十年难得一遇的天才!这个校长说穿了也只是一个校长而已,身为下一任公爵爵位继承者的戴劳·古德塞,当然没必要对一个小校长报以多大的尊重。

三个人离开了,在他们离开之后,这位校长的目光终于从眼前的乞丐身上转移到了那三人的背影上。凝视片刻之后,他再次回过视线,望着白痴手臂上的黑色锁链……

“是啊……如果我再晚来一步,这里真的会出现死人的。尊敬的古德塞少爷……”

……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像理所当然一般的发生。白痴把面包挡住后将湿漉漉的衣服脱下,迅速的将自己的衣服给她穿了上去,而自己却把面包的衣服穿上,在这整个过程中,那位校长就始终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白痴的行动。

太阳渐渐西斜,老校长转过身,朝校园的深处走去。白痴默默不语的抱起面包,跟在他的身后。一老一小两个人没有交谈过只言片语,就只是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她们之间的距离既没有缩短,也没有延长,仿佛始终有一个人在拿着尺子测量一般。

夕阳的余晖之下,白痴走过宽广的庭院,经过缠满葡萄藤的走廊,踏过挂满了各种画像的通道。神圣恩宠皇家学院的辉煌与庞大在这条路上向他展示了其中的一小部分。如果换做其他一个略懂其中奥妙的人来看,恐怕早已经是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从一条树木遮住了天空的林荫道中走出,面前出现的是一块巨大的广场。那座白色的高塔耸立在广场的正中央,流露出尊贵而拔群的气势。

校长走进高塔,伸出手在一面墙上按了一下。墙面打开,里面出现了一架电梯。他走了进去,而白痴也不经由老人同意,也一并走了进去。老校长看了看电梯外面那张写有“辉煌之塔,闲人莫入”的牌子后,一句话也不说,按下了开关。

电梯向上爬升,狭窄的空间内,只有两个人加一个昏睡的女孩。校长和乞丐全都不说话,也许她们已经忘了自己身旁还有一个人?

叮咚。

电梯到顶。门打开,外面出现了一条呈回字型的走廊。校长走了出去,沿着走廊略微走了几步之后,轻轻的推开一扇标有“校长室”铭牌的门,在一张正对着大门的豪华办公桌的后面坐下,犀利而蕴含着无限深意的双眼,紧紧盯着那个站在房间中央,手里抱着一个女孩,右手被锁链缠绕的小乞丐。

“你不像是雄鹿帝国的人。你有什么目的。”声音冰冷,让人猜不透老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白痴低下头,看了看女孩。可能是受到了太多惊吓,她睡的很沉。也许她以为从今往后的任何一天,都能够得到这双手的保护,拥抱吧。

校长室内安静了下来。白痴没有回答,也没有挪步。那双没有表情的眼睛只是默默注视着怀中的女孩。空气中,只有墙角的挂钟,发出嗒、嗒、嗒、嗒的声响。

(该结束了……)

白痴走上前,望着那位校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坎帕。你可以叫我坎帕先生。我以前是一名医生,现在是神圣恩宠皇家学院的校长。”

(现在终于结束了……)

十岁的孩子低下头,她的额头最后一次和面包那张熟睡的小脸触碰,感受着她肌肤的温暖。接着,她将这个孩子和那封晾干的信一起放在了桌子上。

(我的任务,完成了……)

“她的父母托我,将她带来给你。现在,我完成了。”

(之后……保重了,妹妹)

白痴的双手退了回来。当这双手离开面包的那一刻,她忽然感受到指尖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颤抖。这不是因为寒冷,而像是……失去了某种东西一样,内心里有股悲伤想要涌出来的……那种颤抖……

娇小的乞丐转过头,一步一步的朝外走去。她没有再理会身后所发生的故事,内心里一股莫名的冲动警告着她,如果她不肯走,自己的步子可能会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无法割舍……

坎帕校长看着小乞丐离开,他没有挽留,只是随手撕开信纸,取出里面的信件看了起来。他一边看,一边用眼角瞄着小乞丐的背影。等到她确定的走出门外之时,校长突然用小手指上的指甲,不动声色的掐了一下面包的胳膊。

面包被掐醒,她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立刻挣扎的起身,想逃离他的视线。听到面包挣扎的声音,而那个正在迈开脚步的乞丐,也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似的站住脚步。

坎帕校长任凭女孩挣扎的跌落在地上,对他来说,面前的这个女孩似乎和他完全没关系。等到将手中的信件完全扫了一遍之后,这位老人突然冷笑一声,手张开,那张信纸就在他的手心中化为了灰烬。

“简直就是胡来。他们两个不过就是我的学生而已,我凭什么要照顾他们的孩子?”

在面包惊恐的眼神中,坎帕校长冷漠的站了起来,背对着桌子,透过后面的落地窗尽情的眺望着学院的每一个角落。

“被人追杀,然后替他们报仇?既然身在这个世界中,被人追杀和杀人可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就因为这么一点点的小事情就搞的那么隆重,看来这两个学生的书都是白读了。能力不够,所以死了,还真是活该。”

老人的语气里没有一丁点的怜悯和哀伤。似乎对于两个学生的死完全没有任何的伤心,而且也丝毫没有替女孩的父母报仇的打算。在欣赏完风景之后,坎帕校长扔下在一旁瑟瑟发抖的面包,走到旁边的酒架上取下一瓶酒,倒了一点。接着,他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重新回到桌子前坐了下来。在打开书之前,他朝着外面的白痴哼了一声。

“喂,那边的那个垃圾。你带来的这个丫头实在是太吵了,给我拿走。不然我就把她塞进废纸篓从这个地方直接扔下去。”

白痴回过头,即使是冰冷如霜的她似乎也对坎帕校长的话有些震住了。她重新回到房间,抱住面包颤抖的身体,摸了摸她的头安抚她,然后抬头,看着面前的这位校长。

“……她的父母,托我把她交给你……”

“这不用你重复。信里写的很清楚。”坎帕校长不等白痴把话说完,就心烦意乱的将她的话打断,“可他们的托付是一回事,我接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我不喜欢孩子,更不喜欢替人带孩子。我很忙,也没有时间去照顾一个小孩。既然她的父母将她托付给了你,你干脆就直接养下去吧。”

白痴的手发出一阵颤抖。从他那冰冷的脸上,看不出这是由于激动还是愤怒。他注视着面前的坎帕,只见他一边喝着高档的美酒,一边翻看着手中的书籍,对外界的一切似乎完全都不关心。

没有选择的余地,白痴的眼睛渐渐闭上。她转过身,脚步,慢慢的挪向大门……

“怎么,你觉得我很残忍?”坎帕校长的眼睛从书上抬起,带着无所谓的态度望着白痴的背影。白痴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朝前走。

“不过我也知道,要让你这样的一个几乎连自己都养不活的乞丐,养大这个孩子实在是不可能的。这个孩子毕竟是我学生的孩子,如果不是太忙而且太麻烦的话,我也不想看到她过早的夭折。嗯……我有个主意。”

坎帕校长合上书,双手抱起放在胸前,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给你在学院内安排一个住处,让你好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养育她。作为代价,你就要成为学院内的一名勤杂工,完成我交代给你的各种工作,努力的赚取养育费来抚养她。怎么样?”

白痴的脚步停住了。她回过头,用一双怀疑的眼神望着隔着桌子的坎帕校长。接触到那双冰冷的眼神,坎帕校长也是第一个没有立刻转过头的人。他静静的凝视着白痴,等待着她的答案……

“……这样,你有什么好处。”

天上不可能掉馅饼,更不会有人平白无故的送你一处住处,还给你足够的钱生活。白痴很明白那些“善意”背后的阴谋,对于任何平白无故得到的东西,她总是保持着绝对的小心。

“好处?”坎帕校长刚开始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理解了什么似的,再次发出一声冷笑,“我刚才说了,这个孩子是我学生的孩子,这是我让你住下来的原因之一。另外,我刚才也说了,你会作为一名勤杂工,参与学校内的工作。难道你以为我交代给你的那些工作会很轻松,赚钱的速度也很快吗?”

“不,我会让你干最脏最累,最没有人要去干的活。你会有最劣等的工作环境和低人一等的身份,以及可怜的几乎等同于零的工资。这就是你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我能拿到的好处。来,决定吧。是留下?还是现在就带着这女孩滚?”

白痴将怀中女孩的身子稍稍抬了抬,面对坎帕校长直截了当的恶意,她略微想了想……

一方面,是餐风露宿,随时都有可能死亡的流浪生活。

一方面,是尽管会很辛苦,但多少还有一个地方可以住,有一份固定的工作可以做的生活。

对于两个女孩来说……哪一条路,会更好走一些呢?

“我留下。”没有任何的犹豫,白痴点了点头。坎帕校长再次冷哼一声,一挥手,示意她先出去。就在白痴抱着女孩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坎帕校长却再次问了一声——

我还要调查一下你的身份。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强盗。”

“……你的母亲叫什么?”

“婊子。”

“你……叫什么?”

“白痴。”

大门合上,娇小的身影消失在了那扇门扉之后。从这一刻开始,神圣恩宠皇家学院内除了那些兴致勃勃的学生之外,又多了两个名为“面包”和“白痴”的女孩。

……

一个东西如果要被称为房子,那需要构成什么要素?一个屋顶,一扇门,外加一堵墙和一扇窗?好吧,那么换个角度讲,如果一座房子完全具备以上要素,但却矗立在长着许多杂乱无章的杂草和许久没有修剪过,几乎都完全荒芜的树木之中,表面已经爬满了蔓藤植物的地方,并且屋顶的瓦片和墙壁也全都破破烂烂四处透风的话……那还算不算一所房子?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薄暮,照射进神圣恩宠皇家学院之时,在学院一个极为偏僻的角落里,就有着这么一间被称之为房子的东西。这里距离那些豪华的学生宿舍,唯美的休闲娱乐广场,学员茶餐厅等等建筑只不过需要走过一条小小的,杂草丛生的走道。可这种境遇的差别还是不由得让人感慨。

没错,这里的确是学院之内。而这座看起来随时都会倒塌的房子,此刻,它的窗户却被轻轻拉开。

太久被封存所积累的灰尘在这一刻扬起。在朝阳的照射下,那些灰尘显得格外惹眼。白痴挥了挥手,将那些灰挥出窗外之后,缩回了头。昨天,坎帕校长就给了她这么一个地方。由于天色已经晚了,为了节约这里少的几乎可怜的灯油,白痴匆匆打扫了一遍之后就搂着面包睡下。今天起得早,借着窗口透进来的阳光一看,她才知道这里的环境是怎么样的。

地板是木质的。开裂的缝隙中已经长出了杂草,替房间内“增添”了一抹绿色。仅仅不到二十平方米的房间正中央摆放着一张一只脚已经坏掉了的桌子。大门左边摆放着一只破破烂烂的橱柜,里面除了灰尘,就只有一些蟑螂居住。除此之外,左边还有一个结满了蜘蛛网的水缸和一套看起来同样破破烂烂的灶头。

房间的后面放着一张床。和这件小小的房间不太匹配的是,这张床竟然有些双人床的味道。又宽又大的床板挤掉了房间中很大一块地方,上面没有被褥,只有同样腐烂的木板极为简单的铺在上面,然后再盖上一些草。

这些,就是这个房间内的全部摆设。

白痴起床,蹑手蹑脚的抱起还在熟睡的面包走向门口。

她打开门,让清晨的新鲜空气涌进房间,四周的杂草和树木虽然看起来很肮脏,但这股清新的空气却是做不得假的。

此刻,天才刚刚亮。白痴抱着面包,让她尽情呼吸了一下清晨的空气之后,重新走回那座小屋。

“嗯,从今天开始,这就是我们的住所了?”

暗灭睁开眼睛,红色的瞳孔在房间内环绕。

“不过就住所来说,实在是有些糟糕。看来需要大幅度的整修一番。不对!何必整修?话说回来那个家伙让你住这种地方这件事本身就有问题!丫头,如果你早听我的把那个小丫头扔到一边,我们现在说不定已经住进那座城堡的最顶端,然后身边有一百多个国家的年轻美貌的公主赤裸着服侍着你!”

白痴没有搭理这些,一路走来,她已经逐渐习惯了这把剑的“疯言疯语”。那些东西对普通人来说都是痴人说梦,更何况她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乞丐?

和以前一样,对她来说,“活下去”永远都是最符合实际的梦想,也是最力所能及的事情。水缸内没有一滴的水,白痴拎着水桶走到出门左拐,一口被常青藤爬满的井出现在眼前。她拨开藤蔓,放下水桶,打了半桶水上来。她将这半桶水拎回房间放在地板上,然后坐在面包旁边,望向水桶,直勾勾的看着里面的水。

水,在摇晃着。渐渐的,水波不再凌乱,变得如镜子一般。

……

血瞳张开,看了看那桶水,再看看白痴,突然发问:“喂,你看什么呢?”

白痴的眼睛依旧紧盯着水桶,凝视良久。就在暗灭以为她又要保持沉默主义的时候,白痴却突然开了口:“这些水……我可以喝吗?”

血瞳再次望着水桶里面的液体,说道:“是吗?你怀疑里面有毒?”

“嗯,这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白痴伸出手,捧起一滩清澈的水珠,凑到自己的眼前,“不需要伊奈儿,也不需要苏拉去兑换……更不需要去偷,去抢,去骗……我就能够……有水喝?”

这一瞬间,暗灭连接到了白痴的记忆。在那个记忆中,它看到了在白痴在北国所喝到的每一口水。那是肮脏而腐臭的水,浑浊的臭水沟就是他唯一不需要去抢夺的水资源。如果想得到干净的水,就必须去偷钱,然后去买。没有钱,就要从其他人的手中把水给夺过来。而每一个下雪的日子对于渴望喝水的人来说都是幸福的,因为她们可以捧起那些积雪大口的吃着。但也正因为如此,有更多的人会在吃下冰冷的雪后得低温症,然后四肢虚弱,被寒冷冻死。

而此刻,白痴的面前就放着这么一桶水。干净,清澈,没有人会来抢,更不需要去偷,去抢,去骗。在这个正临夏日的清晨,即使不加热,水也会一样的可口而温暖,不会让人得低温症,更不会让人冻死……

昨天以前,这个孩子还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过着随时可能饿死,渴死的生活。可是今天一觉醒来,就能够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喝着水……这种感觉……是不是叫做……幸福?

在白痴凝望的时候,她旁边的面包也醒了。六个月的她粉红色的头发已经长到肩那里。那双翠绿色的眼睛睁开,第一眼看到的是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第二眼看到的,就是自己最爱的那个人的脸。

“咕咕~”

面包的肚子叫了起来,她尴尬的看向白痴,坐了起来。

“哦~!看来小公主要饿肚子了!那么我们亲爱的保姆准备怎么做呢?作为你的剑,我在这里向你提出一个最诚恳的建议。把她丢进那口井里,然后盖上盖子,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再打开,怎么样?”

白痴拉开旁边的壁橱,找出一只破破烂烂,堆满了灰尘的碗。看到这一点,血瞳中露出一个失望的眼神,哼了一声:“好吧,我知道你这丫头的性格了。祝你的喂食愉快。”

从这之后,暗灭就没再说一句话。白痴将面包牵下床,将碗在水桶中洗干净。然后她再次拎出两桶水,面包又把碗洗的内外透亮之后,才舀了一小碗水,两人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一点一点的喝着。

单纯的水并不能完全让面包充饥,对普通人来说只是凉爽的水对孩子却意味着冰凉。这些水并不能多喝,所以白痴只是让面包少许粘了几口之后,就把碗挪开。

望着面包娇小瘦弱的身体,虽然已经七岁但仍然比同龄还小小很多,以前跟着她饥一顿饱一顿并不能满足她身体发育的需求。这下子可让白痴有些着了慌,放下碗在房间里搜索着什么。

两分钟后……

遍寻不获的白痴拉出了暗灭匕首,双目冰冷的走向房门,预备去寻找食物。

“你要去哪?白痴。”

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突然钻进房间,望向大门,坎帕校长那高大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出现在了那里!他的双眼死死盯着白痴的右臂,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的冷漠。

白痴退后了一步,将握着暗灭的右臂隐藏在身后。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敌意,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校长,她可没有完全相信他。必要的警惕,是下水沟老鼠能够活到现在的最好法宝。坎帕校长哼了一声,没有理会白痴那把隐藏在身后的匕首。

他走了进来,伸出右手,手心上托着一小片几乎只有他一截指头大小的干巴巴的薄片,不知道是什么。

“这是压缩麦片,是给你的食物。”

坎帕校长将麦片放在桌子上,重新背起双手,说道:“只要用水冲泡一下就能够食用。但是,我没有理由白白的给你食物,所以这些麦片能够冲泡的量只够你小半顿早餐。快点吃了,有了力气,你才能替我干活。视你工作的努力情况,我会再给你食物。但这块压缩麦片的份量就要从以后的食物供给中扣除。如果你完不成今天的工作,那给你的食物就只有这么一点了。”

白痴看看坎帕校长,再看看那块压缩麦片,最后看了看旁边的面包。

终于,她不再犹豫,而是立刻冲上前取下那块麦片,扔进水碗里。

麦片融化的很快,不到一分钟,半碗清水就变成了半碗麦片粥。看着眼前这一晚散发着麦子清香的食物,白痴的肚子,也发出一阵咕咕的叫声。

她伸出手,一把抓住碗,就往自己的嘴边送去。坎帕校长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神色黯淡,轻轻的摇了摇头。

可正当他预备回头离开的时候,却发现那只碗只是停留在白痴的嘴边,并没有被她喝下去。

麦片粥不够香吗?

不是。

是怀疑其中有毒吗?

也不是。

是觉得肚子不饿,不想吃吗?

当然不是。

那么,是因为什么?

是为了身旁的人

在她身旁里的面包,正因为同样的饥饿,而痛苦着……

举起的手,慢慢放下。盛着麦片粥的碗,一点一点的凑到了小面包的嘴边。那清新的麦子香味立刻勾起了小丫头的食欲。她张开口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吃的如此香甜,如此的可口。

面包眨巴眨巴眼睛,只吃了一半,将碗推到白痴旁边,想让她吃掉。白痴端着那只碗,虽然他的表情看起来依旧是如此的冰冷而麻木,但谁知道,此刻她的心里到底起了怎样的斗争?……

……

……

终于,她假装在面包面前空着吞咽几下,趁面包没注意将这小半碗麦片粥放下,用一片掸去灰的大叶子盖住。随后,她就牵着面包,挺着还在咕咕叫的肚子,走到坎帕校长的面前。

“嗯,跟我来。”

坎帕校长没有多说什么,转过身,就朝外走去。白痴跟在他的身后,默默地走着。可是她不知道,走在前面的坎帕校长的脸上,已经不再是像刚才那般的冰冷。反而,挂着一抹满意的微笑……

……

不管在这所学院内走多少次,都会觉得这里大的离谱。当然,如果只是大的话那倒还好说,可四周这片如同热带雨林一般的枝繁叶茂,喷泉乱喷的场面,谁能想像得到距离这里不到半天的城外,就是一块庞大的沙漠?

夏蝉在道路两旁的树上鸣叫,艳丽的花朵充斥着道路的两旁。坎帕校长走在学生宿舍区,那些刚刚入住的学生还不知道他是谁,很悠闲的从他身旁走过。而那些知道眼前这位是谁的学生看到坎帕,则是恭恭敬敬的让到一旁,行了一个礼。然后再小声的告诉其他的新生这位是谁,让那些新学生为自己刚才的无礼举动紧张了一番。

和坎帕比起来,白痴的醒目程度可能也是同样的。牵着面包,右手臂上缠绕着锁链,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还散发着一股酸臭味的乞丐在这座皇家学院内简直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不过和对坎帕的尊重比起来,白痴受到的目光则更多的是惊奇,鄙夷,厌恶和嫌弃。不过她不在乎这些,在过去的生活中她已经承受过太多这种目光,多的已经让她习惯。

渐渐的,离开了身后的住宿区。等到坎帕校长停下脚步的时候,出现在白痴和面包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游泳池。

只不过,这里面没有水,是一座空荡荡的游泳池。

“现在已经是夏天了,新入院的学生一下子增加了很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坎帕绕过围绕在游泳池边缘的铁丝网,穿过更衣室,淋浴间,来到泳池的岸边。白痴也跟在她的身旁,走到岸边。

“意味着学院必须一下子提供更多的泳池给学生们消暑。但是现在,问题来了。这座学院一共有六座泳池。按照学生的人数,我们必须每天最少提供四座泳池。六座中有三座泳池我可以想办法填满,可最后的一座泳池就无能为力了。而这,也是你今天的工作。”

坎帕走进泳池旁的杂物间,取出一个铁桶,扔到白痴的脚边。随后,他就指着面前这座空荡荡的游泳池,说道——

“因为在晚上我们会向泳池中投放消毒药粉消毒。所以在十点钟之前,你必须想办法把这座泳池填满。水,在淋浴间你的蓄水池里,你就用这个桶去把水挑来,然后倒进去。”

坎帕说的很平稳,白痴听的也很安静。可如果把白痴换掉,换成任何一个普通学生的话,恐怕会被坎帕的这番话说的立刻昏过去。

用水桶去填泳池?恐怕只有疯子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白痴看着脚边的铁桶,再抬起头望着坎帕,没有动。坎帕校长似乎已经料到了这一点,冷漠的说道:“也许你会认为这对你很不公平,但我要说,这就是给你的工作。你应该清楚,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很多不公平。与其去抱怨,还不如给我把工作做完。”

“现在是早晨7点差5分。原本应该在6点就要你开始的。到晚上10点的话,你一共有16个小时可以用来使用。我计算过,如果你的行动速度够快的话,这16个小时是绝对的绰绰有余。现在,如果你不想继续浪费时间的话,就快点给我干活。以上,就是我交给你的工作内容。”

坎帕校长一边看着泳池边的石英钟,一边将内容说给白痴听。对于这一切,白痴只是默默地听着,没有做出任何的反驳和异议。内容解释完毕,坎帕校长转过身,欲待离开。

在离开之前,她用眼角瞄了白痴一眼,极为冷淡的说道——“你明白了吗?工作,是必须要完成的。只有完成工作,你才能得到食物和其他的东西。如果完不成,你就必须接受我给你的惩罚。既然你今天是七点开始的,那我也不要求你将它完全填满,只要能填到九分满就行了。我这个人向来赏罚分明,说过给你的奖励绝不会缺少,但说过给你的惩罚也绝对逃不掉。现在,开始吧。”

斗篷一挥,坎帕校长就消失在了更衣室的入口。从泳池边的铁丝网朝外望去,可以看到他已经离开。当坎帕校长离开之后,白痴默默地将面包牵到一处阴凉的大树下,然后捡起那只铁桶,看着………………哗。

……哗。

……哗。

一桶,一桶,又一桶。

一桶一桶的水从蓄水池中被舀出,再倒入那个深深的泳池之中。日头渐渐抬起,再一点一点的挪向正中央。夏天的炎热开始凸显,水蒸气开始大量的蒸发,化为缕缕青烟。这种事情正常吗?

没有人来告诉白痴不正常。可即使不正常又能怎么样?工作就是工作,只有完成了工作才能够有饭吃,只有完成了工作才不会让面包饿肚子。不是吗?

……哗。

……哗。

……哗。

脚步,越来越沉重。凹凸不平的泳池平台被太阳晒得如同烧烫的铁板。一个十岁女孩子拎着铁桶,铁通内的水不断的泼洒出来。她的脚步蹒跚,还不等走到泳池边,里面的水就已经洒去了大半。

……哗。小半桶水,倒入看起来完全没有积起水的泳池。灼热的空气让水池底看起来有些扭曲,到底是她倒水的速度快,还是这些水蒸发的速度快?

又是一桶。

白痴的双手手心已经磨出了血泡,她的胳膊也浮现出青色的红肿。她的肌肉应该都被拉伤了吧?就连脚步都不太稳,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

终于……

瘦小的身子跌倒,那桶水,完全的洒了出来。夏蝉在旁边的树上鸣叫,寂静的泳池边似乎只有她一个人类还在存活。她的身子已经流不出汗了,不管她喝多少水,那些水都会以汗液的方式从皮肤中涌出,然后给她带来更严重的饥渴。

面包急忙跑了过来,娇小的身体拖拽的把白痴拉到了树下,她望着面前这个已经虚脱的人,望着她那双浑浊而散乱的眼神,渐渐的,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没事....的”

白痴伸出左手,轻轻的在面包的脸上摸了几下。小面包哭的表情渐渐变成哽咽,在她的安慰之中,面包将白痴扶了起来。

“好了……继续……吧……”

面包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并不想让白痴继续下去。

“不干活就没饭吃,没事的,只是有点热而已”

白痴捡起水桶,拖着脚步走进淋浴间。在这段时间内,暗灭没有开过一句口,没有说过一句“你这个白痴,被那个校长耍了!”之类的话。它就只是张着那只血瞳,静静的看着白痴的举动。既不阻止,也不提醒。

终于……

伴随着水桶哐啷的一声,白痴跌倒在水池的边缘。在炎炎烈日和严重的疲倦之下,她,彻底的晕了过去。

……

……

……

重新醒来是什么时候?白痴已经不记得了。可让她记得的是,她醒来时所看见的,是小面包因担忧而哭花的脸,和坎帕校长那张明显不悦的脸。

坎帕校长一把抓起白痴,将她拖到泳池边,指着下方已经完全干涸的池底。白痴呆呆的望着泳池,别过头。在星辰的映射下,那双眼睛里再次凝聚起冰霜。

“看起来你似乎很不服气?”

坎帕校长松开白痴的后领,继续道:“你是不是想说,凭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没可能将这个泳池填满的?我是在刻意为难你,故意刁难你吗?”

白痴的视线没有移动,依旧是死死的盯着坎帕校长。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一个解释。过来!”

坎帕校长拍了拍手,从他身后的阴影处,走出来一个约莫十六七岁左右的男孩子。他身上披着一件纵石师才能披的斗篷,但从上面的徽章来看,他只是一个学徒级别的纵石师。

这个男孩恭恭敬敬的走到坎帕校长的面前,尽管他十分的克制自己,但还是难以掩饰那些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喜色。

“坎帕先生,请、请问!有什、什么吩咐!”

坎帕校长没有看那个男孩一眼,只是指着水池,缓缓说道:“我要你示范给我看,凭自己的力量将这个游泳池填满。办得到吗?”

听到坎帕说出这句话后,那个男孩猛然一怔!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看了看这个游泳池之后,略微想了想,狠狠的咬了咬牙,大声道:“是的坎帕先生!能够办到!”

“很好,快点办吧。”

“是!”

得到坎帕的赞同,那个男孩子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急忙像是耍宝似的拉开斗篷,从斗篷内侧的口袋中摸出许许多多五颜六色的石头。他将这些石头按照一定的规律放在地上,然后再取出粉笔在地上划出一个“图案”。等到一切就绪之后,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抬起双手,狠狠的拍向图案的中央!

小面包也被这股颤抖弄得紧紧抓住白痴的手臂,在大地的颤抖中,男孩的额头上忽然流下两道汗水。可他依旧咬着牙,坚持着。等到时机合适的时候,他猛地大喝一声!哗啦啦的水龙,瞬间就从淋浴间的蓄水池中冲了出来。这些水如同沿着某条通道一般的前进,最后又如瀑布般落进水池。不到半个小时,整座泳池就被放满了。

如果说不惊讶那是不可能的。白痴的身体疲倦万分,但还是被眼前的这种“奇迹”所震撼。可在他被眼前盛满水的泳池吸引注意力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后面的那个男孩已经浑身虚脱,大汗淋漓的跪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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