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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侧畔】(81-90),2

小说: 2025-08-24 10:52 5hhhhh 9270 ℃

  「学生受教。」彭怜拱手行礼,心中有些不以为然。

  「我辈读书人经世济民,倒不必为虚名所累,案首与否不过浮云,学问扎实才是正道。」洛高崖谆谆教诲,「以你涉猎之广,县试如此成绩本在意料之中,只是府试三场,帖经、杂文自也不难,唯独策论这场,你平常习练不多,到时难免捉襟见肘,这两月时光,我每日与你出题,你与烟儿同作,彼此切磋琢磨,自然事半功倍。」

  彭怜诚心受教,他一直颇有自知之明,深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只是未曾外出游学,只靠市井游历,自然体悟不深。

  师徒二人闲话半晌,彭怜才辞别洛高崖出了书房,刚出院门便见栾秋水婢女晴翠等在门外,见他出来上前传话说夫人有情。

  几日里彭怜专心备考,晚上挑灯作文,便不似从前那般,每夜都过来偷奸栾秋水,尤其栾秋水身体渐渐康健,已不需如何费力医治,细细算来,两人已有两夜未曾欢好。

  彭怜随着晴翠来到后院正房,一进院门便见正房大门开着,栾秋水居中而坐,正与洛潭烟闲谈。

  见彭怜进来,栾秋水努努嘴提示小女,自己眼中也绽放出绚丽神采,只是远远眺着情郎笑而不语。

  洛潭烟早已一跃而起迎到门口笑道:「听说你考了第三名,虽然不是县案首,可也厉害的紧了!我从父亲那里要来了考题,自己也答了一份,父亲看了说头名不易,进个县前十还是不难的!」

  彭怜听她连珠炮似的说话,笑着点头进屋坐下,这才说道:「若是烟儿是男儿身,只怕此时已是秀才了罢?」

  洛潭烟撇嘴说道:「谁说不是!若是许我科考,说不准此时我已是举人了呢!」

  栾秋水一旁笑着骂道:「说你胖你便喘了,志学一道,岂是这般轻易?你父呵哄之语,吾儿莫要当真!」

  洛潭烟不以为然,只是问彭怜道:「你去见过父亲,他是如何说法?」

  「老师命我踏实准备四月府试,说要每日出题,着你我同写策论,彼此切磋琢磨,便能精进的快些……」

  彭怜如实作答,看栾秋水笑吟吟看着自己,眼中满是浓情蜜意,心中也自欢喜,继续说道:「总归不到两月时光,老师命我住在府里,到时考校提点也方便些……」

  栾秋水闻言不由眼睛一亮,洛潭烟却愁眉苦脸说道:「啊?还要写策论啊!」

  彭怜不明所以,却听洛潭烟灵机一动说道:「不如你写两篇如何?到时父亲为你点评,便说其中一篇是我写的!」

  「忒也胡闹!」栾秋水笑骂女儿一声,起身吩咐晴翠去叫管家,才对洛潭烟说道:「既然怜儿要住在府里,便让他住在你姐姐闺房,到时你们一起切磋学问也方便些。」

  洛潭烟哪里不知母亲言外之意,瞬间俏脸一红,却仍是大方说道:「如此一来,府里下人岂不非议姐姐?」

  「云儿如今守寡,便是改嫁也不妨事,再说她出嫁多年,闺房一直空着,收拾出来与怜儿住几日又有何妨?如今他是你父入室弟子,谁敢乱嚼舌根?」栾秋水转身过来背对女儿,无声叫句「相公」,继续说道:「你二人如今情投意合,将来结为连理,岂容他人随意置喙?」

  「谁……谁与他情投意合来着……」

  洛潭烟娇羞无限,俏脸嫣红跑出门去,却不知身后,未来夫君已与母亲拥在一起……

             第八十三章 自有曲折

  时近三月,天气渐暖。

  兴盛府城外南去三十里官路之上,两骑策马狂奔,带起一路轻尘。

  马上两人皆是女子,一人身上黑衣劲装,面上覆着黑纱,宽袍大袖不见真容,只觉身形高挑,随着马背自然起伏,更显曼妙绝伦。

  另一人一袭银白劲装,面上覆着白纱,体态更是婀娜,策马奔腾宛如一道电光倏忽而过。

  两骑呼啸而过,溅起轻尘无数,路旁有人张嘴欲骂,见是这般尤物,不由敛口不语,生生咽了回去。

  一路风驰电掣,两骑直到兴盛府城门前半里处才缓缓收住缰绳,那黑衣女子打马上了一出小坡,看着远处城门,轻声一叹说道:「上次离开云谷,还是七年之前,当时传言有人在此售卖那本《山川地理图志》,我与乔护法一同过来探查,最后不了了之……」

  那白衣女子笑道:「娘亲这几年在云谷悉心经营,为教中攒下偌大资财,教主可是不止说过一次,要为娘亲晋升职衔。」

  黑衣女子揭开面纱,一副俏美容颜显露出来,看着不过三十左右年岁,她抖落轻尘,眼中浮现一抹与面容毫不相符的沧桑之感,叹息一声说道:「圣教苟且至今,复国已然无望,便是找到当年所留宝藏,怕不也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白衣女子闻言一愣,随即说道:「娘亲这般言语只对女儿讲得,切莫随意与旁人说起。」

  她打马前行,与黑衣女子并辔而立,轻声说道:「圣教如今暗中蛰伏,只待天下大变,就要乘机而出,到时夺取天下、光复故国,亦当不是难事……」

  「眉儿通读经史,可见历朝历代,谁人曾亡国再复?如今时过境迁,匆匆已是百五十年,谁还记得前朝余荫?尤其王朝覆灭,其因便是离心离德,莫说你我,便是教主,与前朝又有何关联?」

  「真若本朝帝室失德,到时天下纷争、群雄并起,彼此征战不休,圣教不过其中一支,真能轻易取了天下?」黑衣女子语调幽幽,言语之中满是深沉之意,她转头目视爱女,柔声问道:「吾儿素来心中良善,若是当真到时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路边饿殍遍地,果然便是你所愿见的么?」

  白衣女子无声摇头,良久才道:「若依母亲之意,岂不……」

  黑衣女子摇头说道:「为娘身陷泥潭,早已不可自拔,但你却是不同,趁着青春年少嫁个良人过些太平日子岂不更好?当今天下四海承平,圣教却意图颠覆制造良机,如此置生民于水火,吾儿为其竭力奔走,不怕铸成大错么?」

  「你我虽非亲生,却也情同母女,为娘言尽于此,你且好自为之吧!」

  白衣女子沉默点头,半晌才轻笑说道:「母亲嘱咐,女儿记住了,只是此番前来府城,母亲是否有意见见我那便宜爹爹?」

  若是彭怜在此,自然便知那黑衣女子正是练倾城,便是白衣女子,与他也有一面之缘,正是练倾城义女练娥眉。

  练倾城轻笑说道:「若是机缘凑巧,自然要见上一见!阔别至今,为娘体内气息渐趋杂乱,只靠平常调息,总是事倍功半,能与彭郎欢好双修,总好过我自己这般苦苦捱着。」

  练娥眉娇笑说道:「也不知女儿这便宜爹爹有何本事,竟将母亲和众位妹妹迷得这般神魂颠倒,院里如今就剩霜妍还能支撑,这可如何了局?」

  练倾城摇头笑道:「霜妍如今守着那商贾所留资财,自然不急着闭门谢客,等到时日尽了,只怕也要和雪晴一般自赎其身了。说来说去,只是你爹未曾与她们许下诺言,便连妾室身份都不能保证,瞻前顾后、患得患失,自然进退两难……」

  「自来风尘女子见惯男欢女爱,也深知年老色衰后恩情减退,更有甚者反目成仇,自然心中颇多算计,」练娥眉好奇至极,「女儿从不知男女之事竟然有此魔力,便连娘亲这般豁达心性,也能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世间百态,不过欲望二字,谁能真个清心寡欲?」练倾城轻笑摇头,「为娘若是身体康健,不曾受过李休恩惠,不知世上竟有容颜永驻这般奇迹,只是过着平常日子,生儿育女、相夫教子,自然不至于如此恋栈不舍……」

  「生死之间,大有可怖之处,或苟且偷生,或贪恋红尘,不过贪生怕死而已。」

  练倾城打马下了小坡,当前缓缓而行。

  练娥眉从后赶上,母女二人一时无言。

  两骑亦步亦趋进了城门,饶是面纱覆面,仍是惹来周围许多目光,尤其练倾城穿着束身劲装,天生便有一股独特媚意,哪怕明明年纪稍长,却依然媚意外泄,诱人至极。

  只是练倾城早已习惯如此,自在如常,打马进城。

  两人来到一处小巷之内,将马匹交给等候之人,从后门进了一所宅邸,而后穿门过院来到正堂,却见一双锦衣华服男女坐在正堂椅上,正与一个管家模样男子闲话。

  「妾身见过乔舵主。」练倾城欠身一礼,却是向着男子身后管家行礼。

  那管家四十岁左右年纪,面上留着短须,身形中等,面貌平庸,看着并无丝毫过人之处。

  「玉夫人莫要拘礼,」那乔姓男子便当自家老爷夫人如无物一般,笑对练倾城说道:「您能亲来,乔某也就放心了。」

  他摆手一让,到了正堂后面小室,待练娥眉居中而坐,这才伏地跪倒,躬声说道:「兴盛分舵乔文远,拜见光辉圣女,愿圣女福泽延绵、身体康健!」

  练倾城一旁站着,待他行礼完毕,这才过来伸手扶起,笑着说道:「乔舵主治下有方,若是这次能为神教再添一宝,怕是不久便要擢升了。」

  乔文远垂手弓腰笑道:「托夫人吉言,乔某只是机缘巧合,才得知那《山川地理图志》出现在此地,近日来细细查访,总算有些眉目,这才敢上报总坛。」

  练倾城点头轻笑,沉吟说道:「当日宝图一分为九,林家独得其三,只是后来年代久远,后世子孙不肖,这才尽皆失传。这《山川地理图志》原本便是林家家传之物,何年何月被人李代桃僵偷走根本无从考证,只是那年从林家后人手中夺了一本,最后竟是仿冒之作,这才知道真相,如今突然出现在此,倒要小心谨慎才是。」

  乔文远点头说道:「林公密藏传说了近两百年,各色消息层出不穷,如何去伪存真,实在艰难无比,若非夫人在此,乔某可不敢接这份差使……」

  练倾城摇头笑道:「妾身也只是恰逢其会,一切还要乔舵主做主!」

  乔文远轻声一笑,也不与她过分客套,只是说道:「这两日还请圣女与夫人暂住此间,待遇卖主接洽妥当,再请夫人出面不迟。」

  练倾城点头答应,这才与练娥眉一道,随着府中婢女来到一处院子。

  将婢女打发出去,练倾城方才小声说道:「乔文远贪图功劳却又不肯承担风险,此次上报总坛,不过是邀功之举,如今你我母女前来,若是真品,他自然记上头功一件;若是假货,他也无甚损失;只是若是为娘看走了眼,到时必然难辞其咎……」

  「娘亲不过过来帮着赏鉴一番,便是看错了,难不成便有责任?」

  「当年那本赝品,根源还是林家传人自己,当时负责的坛主不也被点了天灯?」练倾城苦笑摇头,「为娘虽然身份特别,不至于为此丧了性命,但终究身在局中,总是难以置身事外……」

  练娥眉眉头紧蹙,一时并无着落,便问道:「娘亲如何打算?」

  「为娘在城中还有些关系,夜里你锁好院门,为娘出去寻访一番,先探探风声再说。」

  练娥眉轻轻点头,「娘亲可要注意安全,这书既然露面,只怕此时兴盛府里已然暗流涌动,万万小心才是!」

  练倾城点头答应,而后母女各自休息,半夜时分,练倾城整束衣衫黑纱蒙面,轻身跃上屋檐,随即高高跃起,宛如鸿雁轻羽飘飞半空,随即轻轻落在邻家屋脊,几个起落便隐入浓稠夜色之中。

  府城东面,一处宽阔宅院之中,一道黑影轻飘飘落下,随即寒光一闪,窗扉一开即合,黑影翻入屋中,悄无声息来到内间窗前。

  榻上落着厚重床幔,内里睡着一男一女,此刻鼾声大作,正睡得香甜。

  一支莹白玉手掩住男子口鼻,随即将他一把扯出床帐,那男子吃了一惊,却听对面那人轻声说道:「大官人莫慌,妾身玉京春在此。」

  「玉夫人?」男子镇定下来,借着朦胧夜色看着练倾城问道:「夫人不是在云谷开院,怎的漏夜跑来老夫家中?」

  练倾城嫣然一笑:「大官人知道妾身在云谷开院,却是从不曾来过关照生意,日久不见,人家心中惦记,自然要过来探望大官人!」

  那男子连连摆手,起身离了床榻走到对面罗汉床上坐下,拎起茶壶倒了口水小口喝下,小心问道:「玉夫人名声在外,老夫可不敢劳你惦念,夫人连夜至此,想来有事相询,此时已是夜深,夫人不妨明言,但凡云某力所能及便决不含糊!」

  练倾城一旁坐下,笑着说道:「便知大官人义薄云天,妾身才肯过来第一个找你!近日来有桩传言,说城中有人变卖古书,名字叫做《山川地理图志》,大官人结交广阔,可知其中究竟?」

  「只为这事?」云姓男子明显不信,见练倾城不似作伪,这才笑道:「府城之内有人兜售古物文玩,品相也自不错,老夫也略收了几件,坊间传闻,那卖主颇为神秘,只肯现银交割,银票也只收省城宝通号的,其人不知相貌住所,交易地点也每次不同,倒是不易探查。」

  「这般神秘,谁人知道他手中有何宝物?不知货品明细,岂能待价而沽?」

  「城中每家古玩铺子都收到一张名录,上面每日更新所剩古玩几何及具体名目,若是夫人不急,明日寻个古玩铺子一看便知究竟。」云姓男子笑着说道:「这人也是七窍玲珑,每家古玩铺子各自编号,若是竟有某家铺子出手某件物品,便与那铺子抽银两成,次日发放名录时,或是现银或是银票,便都一起送到,有此一端,这些铺子自然愿意为其接引买主,想来那本书便是如此传出名去,才有夫人深夜来此垂问。」

  「却不知夫人为何独独在意那本什么图志?」

  练倾城轻声笑道:「此物乃是妾身家传之物,价值倒不如何贵重,只是家道中落流入市井,如今妾身既有余力,便想将它赎回,也算略尽孝心。」

  「若真如此,明日云某便为夫人买来,以报当年救命之恩!」

  「大官人客气,些许小事,不足挂齿,若是大官人方便,帮着妾身留意便是。」

  「当年云某被人追杀,不是躲进夫人院里保住性命,而后又有夫人居中调停说和,焉有云某今日富贵?夫人放心,此时夜深,明日一早,云某便去寻个古玩铺子下定,最迟后日便能买来!」

  「非是妾身与官人客套,此事关涉众多,大官人只是帮着留意便好,切莫插手期间,免得惹上飞来横祸。」练倾城抬手轻抚男子面庞,娇声说道:「匆匆便是十余年过去,大官人都老了……」

  练倾城咯咯轻笑,随即说道:「妾身不与你玩笑了,时候不早,还有几位故交老友需要拜访,大官人老当益壮,改日妾身得闲,定要亲来领教一番才是!」

  说罢,闪身钻出窗扉,倏忽便消失不见。

  云姓男子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只觉耳边生疼,这才确信方才不是做梦,想到妇人方才所言,不由一阵心惊胆战,赶紧钻进床幔,抱着小妾温暖身子亵玩起来。

  「老爷这是怎么了?」小妾睡梦正酣,被自家老爷弄醒,心中其实不满,却也不敢直言。

  「没事,没事……」云姓男子想及练倾城坊间恶名,不由心惊胆寒。

  他在这边心境纠结忆苦思甜,练倾城却并不在意自己这般惊鸿一现留下何般后果,轻飘飘掠上屋檐,继续穿街过巷,来到一处精致小宅之中。

  正院厢房之内,一间房舍还亮着灯,练倾城捅破窗纸看了片刻,这才起身推门而入,轻笑说道:「多年不见,大人仍是这般喜爱读书,如此夜深人静,竟然还未安眠!」

  男子等下读书,年纪不轻,面容却是清癯消瘦,闻言淡然抬头,见是练倾城,不由微微一笑说道:「夫人暌违经年,今日竟然半夜登门,不知有何见教?」

  眼前男子其貌不扬,所居之处并不豪奢,练倾城却不敢轻慢,温言回道:「妾身此来,只因坊中传闻,有本古书名叫《山川地理图志》在此现世,眼下妾身便要入局,想来请见大人求个一二良策。」

  男子放下书卷,摇头笑道:「老夫避世之人,如何能为夫人出谋划策?前尘往事一笔勾销,老夫不问世事已久,夫人不如另寻高明如何?」

  他起身踱到桌前,取下炭炉铁壶,取了一枚茶盏,半捻茶叶,随即倒入热水,方才笑道:「夜里更寒露重,夫人远来,不如饮过清茶再走。」

  「大人与妾身有旧,若非如此,妾身也不敢轻易过来叨扰,」练倾城一旁坐下,端起茶盏轻轻拨弄茶叶,沉吟笑道:「大人若是着实不知究竟,便出言指点倾城一二如何?」

  「倾城素来通透豁达,何必老夫为你指点前程?故国早已梦碎,无谓坚持,杀身不过早晚,贵教先祖当年掌鼎时便已失德于天下,此后断而不绝,不过死而不僵、苟延残喘,只怕到头来一番绸缪,总是为他人做嫁衣而已!」

  「想来那古书不过是地图其中一片,便是真个收集全了,得了那所谓『林公密藏』,果然便即富可敌国,便又能如何?若是寻常人家得了,自然吃穿不愁,百代富贵,只是若要以此改朝换代,何不想想当年前朝坐拥国库,岁入千万公帑,不也一样亡国灭种?」

  练倾城轻轻点头,只是说道:「妾身如今身陷泥潭,便是想要抽身,怕也一时难为。九块宝图,如今教主已得其二,若是再得此书,便有了三分之一宝图,若能侥幸得出轮廓,妾身便能功成身退,倒是不必这般继续蝇营狗苟,混沌度日了。」

  「若是当年,你转身离去遁入红尘,谁又能奈你何?如今你牵绊众多,便是此事终了,你又能如何独善其身?」

  练倾城摇头苦笑,一口饮尽盏中残茶,无奈说道:「妾身习性如此,想来难以更易,大人如今避居在此,还要多多保重!」

  她起身告辞,男子也不相送,只是回到案前捧起书卷,愣怔良久,才又轻轻一叹,低声吟道:

  「旧日王谢门前,万里江山如故,悲欢喜乐全无数。鬓角华发渐生,常叹光阴虚度,痴情总被良人负……」

             第八十四章 久别之后

  浓稠夜色之中,一道身影轻轻飘落庭院之中。

  天上弦月高悬,整个庭院笼罩在一片黑影之中,那身影卓然而立,饶是夜色无边,依然难掩秀丽身形。

  练倾城游目四顾,院中仪门照墙,竹篱影壁,院内摆设各式榴树盆景,也有一派富贵景象。

  不久后正房门轻轻开启,一个高大男子精赤上身走了出来,此时夜色浓重,虽是初春时节,已然寒意入骨,那男子却仿佛毫不在意一般,径自朝练倾城走来。

  「相公!」练倾城低声轻叫,纵身扑入彭怜怀里,心情激动之下,竟是轻声抽泣起来。

  彭怜抱住妇人娇躯,只觉凉意袭体,更加紧紧抱住练倾城,柔声说道:「倾城何时到的?」

  「午后到的,因着一些杂事,夜里访了几位旧日友人,因此才来的晚了……」身前少年怀抱火热滚烫,直将自己暖得昏昏欲睡,练倾城心中一松,积郁情思弥漫开来,动情说道:「好相公……奴奴想要……」

  彭怜抱紧美妇轻身跃起,直直扑入东侧厢房之内,三两下褪去妇人身上衣衫,也不调情抚弄,径自提枪入港肏弄起来。

  练倾城阴中粘腻润滑,竟是丝毫不显滞涩,宏伟阳根入体,不由轻声呻吟浪叫起来。

  「好哥哥……好相公……奴奴日间来时便想着相公……整日里阴中便爱液不绝……」

  彭怜快速抽插肏弄,直将妇人弄得身躯娇颤小丢一次,这才放慢节奏缓慢抽送笑道:「此处乃是雪儿房间,夜里我与她们母女宿在云儿房里,这会儿倒是方便了你我欢愉!」

  练倾城舒爽难当,闻言轻笑说道:「相公每日这般,独独留下妾身一人在云谷望眼欲穿……」

  彭怜解去妇人亵衣握住一团硕乳把玩不住,「这些时日准备县府两试,实在难以抽身去看倾城……」

  练倾城缓缓挺送纤腰迎凑情郎抽插,摇头笑道:「妾身撒娇之语,相公不必介意,奴奴母女知道相公正事要紧,自然不会心生怨恚之意,只是丫头们思念爹爹过甚,怕是都染了相思病呢!」

  彭怜哈哈一笑,抱住练倾城亲吻不住,良久才道:「若是实在割舍不下,不如便由我为她们赎了身家如何?」

  练倾城轻轻摇头,闭目享受情爱之美,呢喃说道:「丫头们见惯风月,锦衣玉食惯了的,怕是不比豪门千金差了,真要娶了养在家里,莫说物议汹汹,便是靡费金银,也是不小数目……」

  彭怜换了姿势,托举妇人长腿从后而入,边弄边道:「些许资财,倒也不算甚么,只是精简一些,大家凑合度日便是。」

  练倾城更觉快美,回首献上香吻红唇,娇媚呻吟说道:「唔……奴奴好美……相公快些……先让奴儿丢一次痛快的……」

  彭怜从善如流,加速肏干起来,他素知练倾城身体特异,是以并不隐忍,上来便即大开大合肆意肏弄,畅快淋漓之下,直将美妇弄得快美无边身登极乐,细细感受妇人阴中别致吸吮之感,又快意耸弄良久,待练倾城二度丢精,这才猛然精关松懈,泄了阳精。

  他刻意压制功法,尽力泄出更多阳精,而后全力催运双修之法,为练倾城涤荡经脉窍穴,淬炼驳杂气血精元。

  两人下体相连、口舌相接,道道真元往复不休,阴阳融汇而后忽而分开,便即更加纯粹精妙。

  双修良久,彭怜收起功法,随后闭目打坐调息。

  练倾城起身为情郎舔弄阳根,待其调戏完毕勾起自己下颌亵玩,这才轻声笑道:「不过数月光景,相公便似又有精进!」

  彭怜一把抱住妇人床中躺下,笑着说道:「每日里与雪儿合体双修,助她筑基培元,我也淬炼了不少,若非雪儿不堪挞伐,只怕还能更加精进些。」

  练倾城轻抚情郎胸膛,沉吟半晌说道:「相公若是过了县试、府试,未来便要去考院试、乡试,只怕此间也非久居之地吧?」

  彭怜点头称是,「依雪儿意思,以后我若能认祖归宗,便不做他想;若是不然,便在此地开门立户,便即将来赴京赶考,总要有个乡里籍贯,我有老师在此,还能省去许多麻烦……」

  他简要说了拜师洛高崖个中原委,才又说道:「倾城何故问起此事?」

  练倾城笑道:「相公若是久居此地,妾身便想将院子搬来,或者干脆改头换面,再建个新馆。只是听相公意思,未来如何还不确定,倒是让妾身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彭怜一愣,随即笑道:「雪儿母女婆媳三人为了追随于我,手上只留金银珠宝,再不肯轻易置办家业。倾城云谷那边偌大家产,若是随意变卖,岂不亏损巨大?」

  练倾城摇头苦笑:「不过身外之物,若不能与相公朝朝暮暮耳鬓厮磨,便是如何富贵奢靡,却又有何意义?雪儿妹子通透练达,却是比奴奴想的明白,若非今夜太晚,倒要与她结识一番才是……」

  「这却何难?倾城轻功了得,雪儿虽未发现,但我起床她却心知肚明,这会儿怕不是正在房里偷听,」彭怜轻声一笑,随即朗声说道:「雪儿过来现身,与你引荐倾城!」

  他声音大小适中,恰好应白雪能够听到,却又不至于吵醒别人。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不久,一人推门而入,一身银白中衣,胸前乳波汹涌,面上笑靥如花,不是应白雪是谁?

  「你们两夫妻倒是好兴致,半夜里起来偷情!」应白雪洒脱一笑,到桌边寻找火折去点灯烛,笑着说道:「早听相公提起,在勾栏里认了个相好的,本以为搬离云谷便一了百了,谁曾想妹妹竟然能又找上门来!」

  练倾城笑道:「相公早就托人捎来书信,虽未明言所在何处,却也说了大概,我略微找了找,左近府门不挂匾额的只有这家,进院来站了片刻,果然相公便察觉出来了……」

  练倾城笑意盈盈,看着应白雪点燃灯烛,掩嘴娇声笑道:「不过你叫我『妹妹』,难道相公竟未和你说过,我已年近半百了么?」

  应白雪不由一愣,径自上了床来,烛光之中审视练倾城良久,方才难以置信说道:「姐姐果然年近半百?相公说你家中女儿众多,我只道勾栏里面惯常如此,原来真个如此年长的么?」

  练倾城不由莞尔,妩媚笑道:「妹妹不也如此么?看着不过二十几岁样子,若非知根知底,谁知你已这般年纪?」

  应白雪也是一笑,从容脱了身上衣衫,只着一件亵衣偎进情郎怀里,笑着说道:「谁说不是!若是安儿还在,只怕我已有了孙儿当得祖母了!」

  练倾城点头附和,「我若生个儿子,此时怕是三十岁年纪,便是孙儿,也该如相公这般年纪了呢!」

  彭怜左拥右抱两位成熟美妇,闻言笑道:「原来要在这里占我便宜,难道真要我叫你一声祖奶奶不成?」

  练倾城扭腰不依,风情更是浓郁至极。应白雪一旁曲意,也自有别样美感。

  两女风情各异,却都肤白貌美,各自长着一对硕乳,应白雪穿着素白亵衣,练倾城半搭墨黑亵衣,动作间乳波横溢,实在夺人耳目,惹来无限情思。

  彭怜一手握住一团椒乳,细细品味不同,两者相较,练倾城无异尺寸更优,应白雪却浑圆犹胜,两女年纪相差十岁,此时却都一般熟媚,只是练倾城身形纤细高挑,应白雪肌体丰腴别致,果然各擅胜场、别具不同。

  彭怜心中欢喜,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不时亲亲这个玩玩那个,自是乐在其中。

  练倾城与彭怜亲了会嘴儿,娇喘吁吁说道:「我与相公刚刚双修过,不如妹妹先与相公欢愉如何?」

  应白雪抿嘴一笑,在彭怜耳边啜吸几口,这才说道:「姐姐原来是客,哪有妹妹抢先的道理?你与相公阔别竟日,今夜难得重逢,总要尽兴才是,尤其当日姐姐与我家灵儿有传道授业之恩,妹妹今日便借花献佛,报答姐姐一番便是!」

  两女唇齿争锋,彭怜懵懂不觉,只是笑道:「入夜时我与雪儿母女欢愉两度,这会儿到不甚急。倾城远来到此,倒是不必客套,你二人一起舔弄片刻,一会儿自可一起承欢,只将这头筹让与倾城便是!」

  练倾城轻笑点头,应白雪却道:「寻常男女欢爱,自然头筹最好,只因男子初时勇猛,而后便是强弩之末,让人难以尽兴。以相公异能,莫说从始至终皆是这般雄健,便是最后丢精双修所得,便是宝贵至极,一会儿倒不如妾身得个头筹,相公再与练家姐姐双修一次可好?」

  彭怜闻言称是,练倾城笑吟吟看着应白雪,叹气说道:「常听相公说起雪儿妹妹心思玲珑剔透,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两女初见便彼此试探撩拨,言语间颇有争风吃醋之意,只是彭怜大智若愚、置若罔闻,两女便没了着力之处,尤其彭怜提振夫纲,二女自然明白,以彭怜只能,还轮不到她们彼此争夺,念及彼此念及身份,不免生出惺惺相惜之意。

  练倾城曲身凑到情郎腿间,枕着男儿小腹含住硕大龟首,香舌灵巧挑拨龟弦,不时手捧阳龟抽拍面颊,只是背对彭怜,并不被他看见美艳面容。

  彭怜胯下快活异常,却难见妇人真容,与往日含弄毕竟不同,正自奇怪之际,却见应白雪会心一笑,凑到自己腿间,秀美容颜渐渐遮掩一般,随即春囊湿热起来,显然便是已被应白雪含进口中。

  诸女之中,口技最长者便是泉灵,她天赋异禀喉中不生恶感,专心钻研之下,每每便让彭怜舒爽难言。

  其余诸女之中,练倾城技巧出众,应白雪倾力而为,洛行云略逊泉灵却也善于全根含入,至于栾秋水不过只是寻常舔舐而已,实在远远逊于众女。

  至于练倾城三位女儿,喉间风月自然各擅胜场,约略便是逊于练倾城强于洛行云,大概便与应白雪旗鼓相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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