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见地，灼华没有等哪吒回来就独自睡着了。窝在锦被里，以背过身的姿势抱着玩偶的她看上去似一小团松软的雪球。

哪吒没有掌灯，而是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坐下，借着泻入室内的月光细细端详灼华那张娇俏的脸。和平常入睡后安静放松的面容不同，她蹙着眉毛，小巧的鼻子微微皱起，嘴角也抿着，好像在睡梦里也没有摆脱郁结。

哪吒忍不住伸出大拇指指尖，想要抚平那眉间小小的“川”字，但并没有效果。他叹了口气，最麻烦的事情又来了。哪吒很清楚自己问了亦是徒劳，性子要强的灼华遇挫后总是独自消化，不愿露出软弱，甚至在振作之前拒绝和哪吒说一句话。恢复正常后也是打着哈哈不愿再提。

而每到这种情况，自己首先感受到的不是生气，而是嫉妒。一股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般，辛辣酸楚的嫉妒漫上心头。他嫉妒她骨子那个不可动摇的“自我”。只有在这时，哪吒才会意识到：原来在灼华心里，一直是觉得自我才是最值得信任，拯救自己于崩溃边缘的那个人。哪怕是最爱的哪吒都发挥不了同等作用。

为什么呢？我们不是什么都一起做过了吗？并肩作战是，出生入死是，平日相伴是，床笫缠绵更是。可每次她从小麻雀一样的叽叽喳喳变得沉默寡言，不表露出来想法，而是独自疗愈，那么每一次自救成功都是在强化她那份“自我笃信”。再这样下去，她心里名为哪吒的分量怕是将所剩无几，说不定愈发完美强大的她会觉得自己的存在无足轻重，审视后便弃如敝履。不可轻视这个看似恭顺温和，实则精明强干的小姑娘，因为她很可能做得出来。

而这次哪吒并不打算让这个自己眼里的恶性循环持续下去，他自有道理：不需要轻飘飘的漂亮话，本太子用法力合修助你，但你也要用身体，心灵作为报酬和赔礼来换。

话语不可全信，人无法通过不加修饰把所思所想表达出来。但是身体间的对话绝对不掺任何虚假。还记得互通心意后，灼华曾经问自己：“哪种程度的喜欢？你能为了我而起反应吗？回答我。”哪吒已经习惯了她的语不惊人死不休，果断道：“绰绰有余。”

那么现在也是。那股平常因为思慕而出现的火焰，现在却因为嫉妒静谧地燃烧起来了。哪吒动手解开自己的衣带，入榻侧躺在灼华的身边，单手支颐望着她那张还残留着一些稚气的侧脸，撒入室内的月光照着她脸上细微的绒毛，看上去似饱满可口的蜜桃，这让哪吒为自己接下来做的事情产生了零星的愧疚感。但他没有犹疑，按照计划的那样熟练解开，褪下了灼华的亵裤。

掀开锦被来做的话，春夜寒意料峭，怕是会把她冷醒，索性就凭感觉来继续探知这具了解尚浅的身体。他把已然蓬勃的欲望嵌入灼华的大腿缝之间，那温暖而柔软的大腿肉充分包裹着分身，是羊脂玉也无法比拟的细腻触感。于是哪吒像把玩玉饰品那样，一手抚上的大腿细细摩挲。许是柱身蹭到了腿间的果核，睡梦里的灼华低低地从喉咙里发出“嗯”的呻吟。

哪吒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没有给灼华喂血，在给予真正的补给之前，先给点甜头也不错。他不假思索地咬破指尖，登时上面沁出鲜亮的血珠。那是将生命注入气息的红色，是灼华最喜欢的颜色。随后探入她那被轻松攻破的檀口之中。这家伙对食物的倒是反应很快，虽然仍没醒来，但从善如流地贪婪吮吸着哪吒的血液。哪吒看着她像婴儿吮乳般不自知的天真表情，再加上手指传来软舌包裹的触感，几乎呼应了自己的下身在她两腿间出入的体验。大脑似乎要因为视觉冲击而颅内绝顶。

心旌摇曳的哪吒不禁加快了速度，他清楚地感受到柱身有黏腻的水液蹭过，不知那是来自情动的自己还是鲜嫩多汁的她。实际上，哪吒也没有空隙去想这些。许是也感受到了舒服，睡梦中的灼华难耐地攥住了被角，哪吒不悦地皱眉，伸手捞起那只手，让两人十指相扣。

灼华梦到自己在一艘小船上，起初还是平稳而不知所向地漂浮在海面上。但不知为何，这景象换了一副表情，转眼间风雨大作，海面卷起汹涌波浪。在船上的灼华也随着船身被风波来回推搡。灼华有些不知所措，但这慌乱并没有持续太久，她感受到有一只手覆在自己手上，把自己从梦境里轻柔唤醒。

她眨了眨眼睛，感受到身后坚实胸膛的温度，听到来自头顶混乱的喘息。这个声音，不会错！是心爱的人回来了！灼华明媚地笑着转头唤道：“欢迎回家，哪吒。”借着月光，可以看到黑暗处哪吒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他含糊地回应：“嗯……”随后低下头去亲吻灼华，但身下的动作依旧没停。

灼华终于在冗长的接吻里发觉了什么不对劲，身下好像有什么物什在律动，蹭过秘密花园的钥匙孔，激起舒服的电流向四肢百骸。当哪吒放开她嘴唇的时候，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被到达顶峰的快感弄得气喘吁吁。不用去确认也知道身下湿润混合着的是怎样一副“水乳交融”的画面。

没等灼华发问，回想起自己的计划的哪吒就自顾自地用亲吻后稍微沙哑的嗓音说：“今晚，要做到直到你向我求助，我才会进来。”灼华几乎要被他温柔帮自己将缭乱的鬓发别到耳后的举止分了心神。所以愣了大概三秒之后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什么。而这时哪吒已经从容不迫地自身后拿出混天绫，一手攥住灼华的两只皓腕，一手用混天绫把它们捆为一束。

长长的绫缎垂下，哪吒伸手解开灼华上衣的衣扣。散发着淡淡桃花香的白皙肌肤就这样暴露在稍凉的空气里，一览无余地呈现在朦胧月光下。如同白玉般泛着柔和的色彩。“为什么……”灼华有些困惑，难道这又是眼前这位心思活络的少年所想出来的新花样吗。

哪吒便答：“这句台词该由我来说才对。为何遇到困扰的事情不向我倾诉？”他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怒火，继续低声问；你还是信不过我吗？哪怕我们都已经同床共枕——！”混天绫就像通晓主人心意一般，把灼华挣扎的手腕束得更紧，舞动起垂下的飘带，裹住少女挺翘的胸脯，柔软丝滑的布料蹭过两颗樱桃的触感让灼华如同砧板上的鱼一样忍不住颤动。灼华万万没想到他会在意这个，但她遵从直觉试图避开这个话题，嘴里吐出零零碎碎的话语：“你师父……要是知道了，你拿法宝……干这种事情，呃啊！不会斥责你吗……”

哪吒眨眨眼睛大言不惭道：“给了我就是属于我的东西，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倒是你，还有立场嘴硬吗？还是说你要像第一次夜袭我那样自渎呢？很可惜，你的手已经被绑住了。”

哪吒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被迫忍耐毒虫蚀骨一般酥麻快乐的灼华。自己当然也很想一亲芳泽，但还不是现在，只有当鲜美的蚌温顺地打开它的壳，自愿被享用之时，那才是至高无上的美味。

灼华擅长忍耐痛苦，但无法抵抗快感的浪潮裹挟。认命一般开口道：“求求你，哪吒，帮帮我。”哪吒那双总是炯炯有神的眼睛在昏暗的环境下看起来更亮了。“既然淑女开口，在下乐意效劳。”他的声音里满是笑意，这在灼华听起来更可恨了。

饱含热情的撞击夹杂着暧昧的喘息，合修与欢爱并行，来自神的慈爱赐予和来自爱侣的迷恋爱慕都倾囊给予，切身感受到这点的灼华不禁动情得轻颤。她以目光描绘着背着月影时哪吒那张丰神俊朗的脸，连那额头上沁出的细密汗水，都宛若凌晨初绽的荷花所沁的露珠。他刚刚说……为什么不找他商量烦恼。既然已经交付身心，那还是不要那么小家子气了吧，给你便是。况且，如果坠落，那就让我坠落，未来的我定会接住我自己。

灼华开口：“兔子……”哪吒捕捉到了她的声音，停下了动作，追问：“什么兔子？”灼华深呼吸几次，流畅说下去：“兔子是一种很能忍耐疼痛的生物，因为必须要保护自己，不被发现弱点。而我们野生的精怪也是，无依无靠，所以我会经常虚张声势，还不喜欢暴露弱点……却不知道这样做伤了你的心，呜呜……辜负了你对我的喜爱，对不起……对不起，哪吒。”灼华越说越激动，越剖析过错，心里的愧疚就越垒越高，到后面直接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哪吒看着身下人，那珍珠色的泪珠不断滚落，粉色的眼眸似随溪流飘走的花瓣。实在不忍继续苛责。他把那只发丝凌乱的小脑袋搂在臂弯里，安抚道：“好了好了，话说开了就好了。”慢慢地，灼华的情绪平复了下来，他才放开她，一如既往地坏笑到：“那么，现在先认真地交上你的赔礼吧。烦恼的事之后一起解决。”

灼华羞涩地擦掉模糊视线的泪花，巧笑倩兮地点点头，搂着哪吒的脖颈吻上他的嘴唇，哪吒也缓慢地予以回吻。两人的四肢交汇在床笫的汪洋之上。

—事后—

哪吒：“多到流出来了呢，现在的你好像一只被咬破的灌汤包。”

灼华：“……别说浑话！混天绫你自己洗！”

（混天绫如果会说话，应该骂得很脏：“我也是play的一环吗？拿我当澡巾也就算了，居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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