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西娅小姐？在吗？特蕾西娅小姐？”

“……我在。”

“您最好看一下这个……只有您能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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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略）

受访人：维什戴尔

记录人：（蜜莓的名字被划去）（更多的划痕，无法识别）阿米娅

档案记录：干员维什戴尔，女，无源石感染外的既往慢性病史。根据干员口述，其自慰频率显著高于常人，达到每日3-4次。干员称，自伦蒂尼姆返回后，其自慰频率显著增加，“已经达到影响日常生活的程度”。

判断维什戴尔干员可能患有一定程度的强迫症。其中注意到，干员反复提及（名字被划去），（后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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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怎么了吗？”

“特蕾西娅小姐，您可以亲自查看我的记忆。”

片刻后，特蕾西娅的眉头微蹙，若有所思。

“好，我知道了。”

“可是我们能做什么呢？”

“这样吧。”特蕾西娅低下头，抚摸着阿米娅暖呼呼的耳朵根，“今天晚上睡觉之前，可以让我被其他人……不，维什戴尔一个人看到，可以吗？”

“当然，特蕾西娅小姐。”

“好孩子要早点睡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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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娅是个好孩子，她特别听话，尤其是博士和特蕾西娅。饭点刚过没多久，她就早早地躺回了自己的小床，听着博士批注文件的沙沙声进入了梦乡。博士当然感到奇怪，为何阿米娅今天如此早睡，但看到女孩安详的睡颜，听见她平稳的呼吸，博士也不便再多问什么。

等特蕾西娅回来再问她吧。博士想着，手中的工作一刻也没有停歇。

穿行在罗德岛的走廊，特蕾西娅选择了最近的，直达维什戴尔房间的路径。无声的脚步踩在钢制的地板上，哪怕她实际上可以直接出现在目的地，可行走在罗德岛对于她而言有特殊的意义。

尽管如此，她并不打算散步过去，毕竟她的任务可谓艰巨。按照她——“文明的存续”——的记忆，像维什戴尔这种情况，根本不是什么单纯的强迫症，而是某种类似于性瘾的表现。很显然，当维什戴尔决定向阿米娅倾诉这一切，尤其是关于特蕾西娅的部分时，她已经别无选择，只得将希望寄托在幼小的阿米娅身上，乞求着这个唯一继承了特蕾西娅衣钵的小“魔王”能够为她带来哪怕一丝逝者的慰藉。

但维什戴尔不知道的是，其实特蕾西娅一直在大家的身边。

“嗯啊……殿下……不要用力啊……”

哪怕隔着厚重的金属房门，她仍然能隐约听见维什戴尔嘶哑的呻吟。

“这样直接进去会不会不太好……哦，要么这样。”

她略一思考，决定隐去自己的身形，恢复纯粹的数据流的形式，混入罗德岛的信号网络之中。这样，她就可以借助维什戴尔身边的电子设备，近距离确认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不过她宁愿自己没看见这一切。

“哈……殿下……我好疼……呜……”

在算不上宽敞的小房间里，白发红角的萨卡兹少女正蜷缩成一团，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长袖套头衫，下身不体面地赤裸着。她的双手夹在腿间，一手揉搓着自己红肿的阴户，杂乱的耻毛成绺地耷拉在穴口周围，而另一只手的中指与无名指，已深深地嵌进鲜血淋漓的小穴，正不成章法地胡乱抠挖。

“嘶……啊……请不要再惩罚我了……”

尽管嘴上这样说着，她的手指却还在执拗地折磨着她的性器。哪怕指甲已细心地修剪，可相比于娇嫩的穴肉还是太过锋利，每一次偏执的抓挠都能轻易地扯开脆弱的女阴，溅出斑驳血迹。看她的出血量，特蕾西娅推断，维什戴尔应该已经做了好一阵子这种事了。

特蕾西娅很想立刻现身终止这场血腥的纵欲，可她十分清楚，此时正是她最不应该出现的时候。人的精神是一个极度复杂而精密的系统，在情感爆发的时刻，若施加过强的刺激，将会显而易见地导致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而特蕾西娅本人的身影，正是对于维什戴尔而言最强烈的刺激。

“殿下……请您放过我……我知道我错了……”

所以，她只能默默地等待，直到癫狂的萨卡兹再次重归理智。

什么是心痛？作为一个程序，一串数据，特蕾西娅并不清楚。逝去的她为了那个孩子，绘制了几近完美的倒影，唯独忘记赋予其独一无二的“灵魂”。纵使她的举手投足与那白色的魔王别无二致，可她终究还是无法想象真正的特蕾西娅会在此时作何举动、有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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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进程被占用，请稍后再试——

但她确实感受到了。“恐惧”、“抗拒”、以及被称为“怜惜”的，“不舍”的特化表达。如果这种复杂的混合情感便是所谓的“心痛”，那她已经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她不忍再看，切断了与少女正对面那台网络终端的连接，恢复了身形，站在门外默默地等候。

——错误：进程被占用，请稍后再试——

——新邮件：1——

从数据平台上发来的信息，自然能被特蕾西娅接受。只不过，她想，到底是谁会以这种方式向她留言呢？博士自然是不可能的。只要博士有任何需求，那么自己会在下一刻出现在她的面前。阿米娅更是绝无可能，毕竟她与阿米娅的心意相通，而且……理论上，阿米娅这个点已经睡了。

不管怎样，她还是浏览了那封没有署名的邮件。

“不管你在做什么，请你一直做下去，按照你的本心。另：代我向维什戴尔那孩子问好。”

她皱了皱眉，心中想过无数种可能，随后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

门内的呻吟与嘶吼意料之中地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不可能有人在这种近乎自残的折磨下坚持许久，在特蕾西娅想好该说什么之前，维什戴尔的哭喊便中断了。于是，她按下了门边的响铃。

“喂……干嘛……”

维什戴尔的声音听起来疲惫而沙哑，经过低保真度语音信道传播后更是让人皱眉。

“说话……”

特蕾西娅想说点什么，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难道说，作为“魔王”的她，偷窥了原巴别塔干员的自慰过程？

“（萨卡兹粗口），我开门行了吧？”

然后，在她反应过来之前，维什戴尔就掐掉了门铃的语音。几声脚步之后，门被打开了。

“（另一种粗口），我见鬼了？”

之后门被重重地摔上，震得吊顶哗哗作响。很快，门再次打开，而这一次，维什戴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殿……殿下……”

少女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个令她魂牵梦萦，心驰神往，却又在她面前消散而逝的特蕾西娅殿下，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皇女应援团”珍藏版文化衫，上面印刷的正是特蕾西娅的头像。

“殿下……不可能，我这是，是见鬼了？”

她向特蕾西娅伸出手，又缩了回去，最后终于下定决心，摸了摸让她永生难忘的脸。那张柔软而温暖，和她记忆之中的特蕾西娅一模一样的脸。

随后，她像触电一样缩回手，嘴唇嗫嚅了几下，愣了愣神，开始啜泣起来。

“呜……是真的……呜哇……”

之后啜泣变成了哭泣，很快又转为了号啕。见状，特蕾西娅将维什戴尔拥入怀中。正当她庆幸这副身体可以根据观测者的主观意愿而改变交互属性时，怀中的维什戴尔却突然推开了特蕾西娅。

“不……不对，你……哼……你不是……特蕾西娅殿下……”

特蕾西娅的眼角流过一丝悲哀。

“对，我确实不是特蕾西娅。”

“你……你这个冒……冒牌货！你居然敢，敢模仿殿下！”

维什戴尔的武器就在门边，她一把抓过，用炮口对准了特蕾西娅的眉心。

“……如果这么做能让你好受些的话。”

特蕾西娅闭上了眼睛。尽管巫术主炮完全无法伤到身为幻影的她，可是为了照顾维什戴尔的感情，只要那门武器发出怒吼，她就会立刻消失。只不过这样的话，事后可露希尔可就有的忙了。

…………

……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在重物落地的声音之后，特蕾西娅睁开了双眼，却看到了维什戴尔扑了个空。

“果然是梦吗……”

那双明亮而令人难忘的金红色眸子里，流露出了遗憾与失落，化为清澈的泪滴摔碎在钢质的门槛上。萨卡兹少女的身影，仿佛在瞬间被抽干了活力，一瘸一拐地分着腿踱回了房间，嘴里喃喃自语。

“是梦啊……一定是我太久没有睡觉了……”

不顾特蕾西娅还站在门口的事实，她摇晃着倒在了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左手下意识地撩起衣服，摸向了自己赤裸的裆部。

“不要这样！”

一声关切的疾呼之后，维什戴尔感觉自己的手仿佛被提了起来。

真的被抓住了啊，就像当年W握着火铳，指向下颚的手，被特蕾西娅抓住一样……

“别这样……“

谁在摸她的脸呢？维什戴尔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不敢知道。

“很疼吧？这样做一定很疼吧？特蕾西娅一定不想看见这样的事情吧？”

特蕾西娅的声音在说着特蕾西娅的名字，特蕾西娅的脸在冒充特蕾西娅……

……

“呜……”

维什戴尔直勾勾地看着身旁的白衣女人，看着她轻飘飘地跪在了床边，看着她眼角的泪花和自己一起冒出来。

“……对不起……”

“傻孩子，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我当初抛下了你们，什么都没说……但是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不，不是这个……”

维什戴尔擦了擦眼角，用和平时截然不同的轻柔语调质问。

“你不是殿下，你到底是谁……”

特蕾西娅轻声叹息，就像她当初听见的那声一样。

“我确实不是她。”

特蕾西娅的周身浮现出六边形的光斑，闪动了几下。

“我是她在……黑王冠中留下的一段……法术。”

“法术？”

“对，一个投影，特蕾西娅的投影。”

特蕾西娅调节着自己的透明度，以证明她的话语。

“投影……投影……但是为什么，我能碰到您……”

“那是因为你的潜意识想触碰到我。”

维什戴尔伸出手，确确实实地摸到了特蕾西娅的手臂。

“你看，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任由少女攀上自己的手臂，再将自己搂入怀中痛哭流涕，特蕾西娅平静地安慰着维什戴尔。“文明的存续”的算力近似无穷，只要维什戴尔有需要，特蕾西娅可以一直坐在她的身边，无所事事。

但是她并没有这样做。

“殿下……”

少女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询问，而她也立刻做出了回应。

“我在。”

特蕾西娅一开口，维什戴尔的情绪又开始起伏不定。于是她只好再次轻拍少女的肩膀，就像母亲哄睡孩童。她就这么陪伴，直到少女终于勉强凑出完整的句子，询问她的来意。

“是阿米娅叫我来的。”

“小兔子……阿米娅？”

“对。”

“为什么是她……”

“她说，你遇到了一点麻烦，只有我能帮你。”

维什戴尔木然地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殿下……”

“哎。”

“我……您……唉……。您帮不了我的。我这样的人……”

少女将脸偏到一边，不愿面对特蕾西娅。尽管她明知道面前的“殿下”只是一个投影，可她该如何开口？

“不，我可以。”

而特蕾西娅当然清楚个中的难处。她蹲在维什戴尔面前，轻柔地拉着她的手，抚摸着她长满老茧的虎口，用关切的眼神注视着她的双眼。粉白色的眸子里，映着一片躲闪着的金红，不一会，少女羞涩地闭上了双眼，颓然地平躺在了床上。

“我可以……触碰你的身体吗？”

“呀啊……可，当然可以……只要您不嫌弃……”

——错误：进程被占用，请稍后再试——

她将手搭在了维什戴尔的小腹上。

“很疼吧？”

少女红着脸点了点头。在她的指尖，亮起了一点白光。

——错误：进程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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