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酱紫不好(失恋之后变成了男同?)

小说: 2025-08-24 10:51 5hhhhh 6190 ℃

1

太阳正落下,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一层橘红色的薄雾里,顾好走在苏州河边,看向远处陆家嘴如繁星一般璀璨颤抖的灯火,心中的忧伤又多了几分。他左手握着一束满天星,那是他昨天在花店里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买花的时候,他一直想着学妹的模样,想象着把花递给学妹的那一刻应该要说的话。为了这一束花,他在花店里精挑细选了两个小时,心里又激动又快乐,毕竟他从来没有给女孩子送过花。

「这是什么花呀,好难看哦,哈哈哈哈哈」

顾好又想起了刚刚把花送给学妹的时候,对方脸上嘲弄揶揄的表情。他垂头丧气地收起花束像一只灰老鼠一样溜开,还隐隐约约听见学妹身边的女同学在说「那个男的是谁啊」「那个男的好恶心」随后又是一阵刺耳的笑声,好像尖锐的刺一样,透过衣服刺到他的背上,两颊发热,他低着头,生怕被别人认出来,简直是无意识地走出了大学校园,梦游也似地行着路。

天越来愈暗了,夜幕降临,六月的天气已经十分湿热,即使到了晚上也不见得有风,好像空气凝结了一样,只是让人觉得压抑。城市的上空,启明星在天的东南角闪着白光,今天天气很好,晚上大概能看到星星吧,顾好寻思着,一狠心,把手里紫色的的满天星,连同着花束里喷了香水的情书一起,像是扔垃圾似的,抛到了苏州河里。他原本以为会听到一声很大的水声,但却什么都没听到,只是河水流动的声音和马路上机动车的噪音,这不免让他怀疑自己的花是不是真的落到了河水里。

「干」

这天晚上的夜空确实是满天星,就好像星空都知道了顾好的不幸的遭遇,在故意嘲讽他一样。一只乌鸦低低地从马路上掠过,发出粗燥的叫声。顾好看着乌鸦,想着要是自己也能变成一只乌鸦该多好。

2

越过苏州河就到了乍浦路,顾好想着找个地方好好地大吃一顿。每当这种时候顾好总是想着死亡,然后在大吃一顿之后继续懦弱地活下去,跟个废物一样。

乍浦路沿街有很多餐馆酒吧,他随便地找了一家还开着的bar信步走了进去,恍恍惚惚地,坐上了吧台,还在想着学妹的冷眼和自己的无能,调酒小哥来问他要点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吓了一跳,好像刚刚才从梦游里醒来,不晓得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一样。店里播放着舒缓的爵士乐,灯光很暗,暗到刚好让人看不起对方的脸孔的程度。

这家酒吧叫做白乌鸦,它的logo就是一只白色的乌鸦,印在烟灰缸上和杯垫上。看着这位神情恍惚的客人,调酒师给他倒了一杯Daiquiri。

「喝吧,第一杯我请你了。」

调酒小哥把一杯调制好的daiquiri摆到顾好面前。

「喝吧,没事的。」

顾好看着精致透明的高脚杯里的饮料,还有插在杯沿的青柠,毫无征兆地哭了起来,也许是因为委屈,也可能是觉得这杯鸡尾酒太美丽了吧。而美丽的东西,众所周知,都是会勾起人的感伤情调的,就像转瞬即至的夕阳,夜幕天穹上的满天星,和偶尔见到的白色的乌鸦。

透过迷糊的泪眼,顾好看到调酒师正忙着擦洗杯子。店里没有其他的客人,显得格外落寞。

「没有别人么?」顾好这样问。

「还没开门呢,客人不会这么早来的。通常是晚上十一点开业」

「真是抱歉,呃......」顾好抬起头,第一次看到这个调酒小哥的脸,他有着高挺的鼻梁和白皙的皮肤,简直就像韩剧里走出来的明星,可他的眼角的妩媚却又给人以一种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在他的阳刚的男性身体里住着一个可爱的女孩。他胸口的金属名牌上写着「琼」这个英文名字,名字边上还有他们店的那只作为标识的白色乌鸦。顾好觉得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似的,对他抱有一种亲切感,也许是琼让他想起了他的父亲吧。

「叫我于亦琼吧」小哥说着,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时候特别甜「兄弟,别难过了,喝一杯。」

顾好拿起面前的鸡尾酒一饮而尽。他不怎么会喝酒,即使是度数很低的daiquiri也让他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耳朵发热。

3

顾好喝醉了。后半夜,酒吧里终于热闹起来,一对对同性伴侣勾肩搭背穿着SM的着装走进店里,有的坐在吧台上,和其他调酒师聊着天,有的新人只是坐在角落的桌子,默默地喝酒。于亦琼把醉的不省人事的顾好带到店后面的小房间,那是专供SM的客人享受用的行刑室。顾好被脱掉了衣服,躺在那张简陋的床上,任凭于亦琼的摆布,半梦半醒之间,顾好只觉得下半身很痛,好像要被撕裂开来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觉得困倦,任凭他人摆布。于亦琼一边说着温柔的话语,一边轻柔地抚摸着顾好的身体,生怕把顾好弄疼了一样。

事后于亦琼若无其事地穿回白乌鸦的酒保制服,回到外边的吧台工作去了,剩下顾好一个人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一直到早上一通电话把他吵醒,是顾好的妈妈打来的。

「喂,最近怎么样,怎么这么久也不视频一下。」

「妈,蛮好的,最近。」

「功课忙吗?」

「不忙。」

「你的钱还够不够?不够跟妈妈说哦。」

「够的。」

「东北的石榴花开了。」

「哦......」

「起床了吗?起床了视频一下。妈想看看你。」

「不方便·,我室友还在睡呢,现在不方便,再说啊。」顾好撒谎着,便挂断了通话。他不想和母亲视频通话的时候,就说谎说自己不方便,或者会打扰到别人。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妈妈了。他以前这么做的时候,心里总是有一种罪恶感,可也就那么一瞬间。

4

顾好觉得自己在过着两个生活,一个是在东北和自己的家人们在一起的生活,另一个是在上海的大学生活。读大学的时候,他尽力忘掉自己的家乡,不去想自己的亲人,不是因为顾好是一个无情冷漠的人,是他觉得每当他这样做心里总会难过。他没有因为想回家而难过,实际上离开自己的家使她获得了重生似的高兴,也许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顾好的大学生活就是在不断地逃避。

顾好从小就跟着母亲长大,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因为下岗而自杀了,留下顾好和母亲,还有他姥爷,三个人艰难地过日子,东北的老家实在是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好的回忆。

带着头晕,顾好走出酒吧,看着初升的太阳正透过陆家嘴密密麻麻的摩天楼散发光和热,早上的天也已经很热了,现在是梅雨季,即使是晴天,天空也总感觉灰蒙蒙黄辣辣的,总觉得蒙着一层翳,怎么也刮不干净一样,却也不是乌云。这点倒是和他的东北的老家有那么几分相像。

「昨晚上我是和那个男生发生那种关系了么?」顾好不断地问自己,似乎还闻得到亦琼身上的香水味,那种气味总是让他想到他早已离世的父亲,让顾好安心。

5

后一天是礼拜日,顾好每个礼拜日都会去学校的教会做周日礼拜,不是因为他是虔诚的信徒,只是因为顾好的姥爷是基督徒,他跟着姥爷长大,从小习惯了礼拜日去教堂。姥爷是他在东北的时候最亲的家人,就像是父亲一样。每个礼拜天,姥爷都会带着年幼的顾好上教堂。

顾好还记得姥爷小时候给他讲过的一个关于乌鸦的故事,是说在一大群黑色的乌鸦群里有一天诞生了两只得了白化病的乌鸦,这两只乌鸦浑身的羽毛都是白色的,因为他们和其他乌鸦不一样,便一直被黑乌鸦欺凌,在飞行的时候,那些黑色的乌鸦总会凑过来用它们的尖嘴啄白乌鸦的羽毛,一直啄到那白乌鸦浑身遍体鳞伤地落到地上,或者离开群体去独自生活为止。照姥爷讲,这两只白乌鸦在被其它乌鸦欺凌得浑身是血而被迫离开群体之后,互相扶持着活了下去。

顾好一脸疑惑地问姥爷,这个故事是真的还是假的,世界上有白色的乌鸦么?姥爷只回答了一句有,并说他曾经在山里见到过白色的乌鸦,至于是不是被乌鸦群驱赶出来的,就不知道了。

姥爷去世的那一天,顾好在读三年级,那天,顾好记得很清楚,是在学校里,在数学课上,班主任老师突然走进来,拍了拍顾好的背,叫他出去,告诉了他姥爷去世的消息,叫他赶快整理书包回家,他的妈妈已经在校门口等他了。

因为顾好的姥爷是基督徒,所以葬礼是按照基督徒的礼仪举办的,可在东北的小县城里懂得基督教葬仪的人实在不多,于是他们家便找来附近的教会,葬礼那天,顾越记得那是一个典型的阳光明媚的午后,十岁的他拉着妈妈的手,在干燥的北风里,在姥爷新鲜的墓碑前,看着自己的几个舅舅背着十字架,在东北平原黑色的土地上缓慢又吃力地走,顾好问妈妈,为什么舅舅要背着十字架,妈妈说这是基督教的规矩。十岁的顾好不懂基督教的规矩,只觉得舅舅们背着十字架的样子有种滑稽的崇高。

墓园边上邻着一个建筑工地,牧师念悼词的时候,工地上时不时传来巨大的房屋倒塌的响声,让人几乎听不清牧师在说些什么,顾好突然觉得死掉了的姥爷好可怜,不是为他的死而感到可怜,而是为某些十岁的小孩无法理解的别的什么东西而感到可怜。

6

葬礼结束后,已经是傍晚,顾好一个人偷偷地溜了出来,他爬上了县城里最高的一座塔,那是电视信号基站,他总是放学后和同学爬这座塔玩的。此刻他的同学当然都不在,顾好熟练地爬到塔顶的平台,向西望着逐渐沉入地平线的火红的落日,像这样的落日,他看过了无数次,可每次落日都有不一样的感觉。东北的天空广袤到让他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塔顶吹着强劲的朔风,整个县城尽数眼底,「这里是我的家,那里是姥爷的家,那个是学校,姥爷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顾好握着金属栏杆望着远处的天,他看到夕阳下好像飘起了雪,再仔细一看,发现那些像雪花一样飞舞着的东西不是雪花,而是白羽毛,柳絮一样在风里飘荡。

一群黑色的乌鸦嘶哑地鸣叫着朝他飞来,过了好久顾好才发觉,那群乌鸦是在围攻一只白色的乌鸦。

那些黑乌鸦轮番用自己尖锐的鸟喙和利爪叩击着那只白乌鸦,后者被它们围在当中,根本无法逃脱,那些黑乌鸦每攻击一下,就会扯下它身上的一点白色羽毛,在夕阳下形成像落雪一样的东西。顾好想到了姥爷给他讲的故事,「原来真的有白乌鸦」顾好激动地想,想要把这个重大的发现立马回去告诉姥爷,可突然想到姥爷已经不在了。舅舅告诉他,说姥爷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妈妈却说姥爷去了天上。

「如果可以变成乌鸦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飞到天上,很高很高的地方,见到姥爷啦。」顾好看着被西北风卷起的白乌鸦雪花似的羽毛被余晖照得血血红,心里这样想。

7

周日礼拜开始了,牧师在讲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事。牧师说,耶稣爱人,他通过牺牲自己,来使得我们这些罪人能够不死而得到原谅,毕竟原罪的代价就是死。

「我不想耶稣为了我而死。如果我有原罪,就让我死,而不是在耶稣的血里苟且地活。」顾好这样想。

很奇怪地,顾好渴望被爱,可等到爱真的到来的时候,他又害怕了,害怕自己配不上那些爱,也许是对方的爱过于崇高?又或者是自己过于渺小?又或者是已经习惯了逃避的他变得不再能够爱别人了,对顾好来说,爱不单单是纯洁的情感,而是背后的一大串附加物,责任,担当,家庭,事业,那些他十分厌恶的东西,所以与其说他是无法经受爱的崇高,不如说他是不想承担爱的代价,在这种情况下,爱对顾好来说就变成了和恨一样的东西了,而若是耶稣的爱是无限的,那么他带给自己的痛苦也同样是无限的。总之,他不愿意有人以爱他的名义为了他而死,即使那个人是耶稣也不行。

「你不想被爱么?天主的爱是多么伟大的爱啊。」牧师说。

「我想被爱,可我也害怕被爱,这种爱越深,我就越害怕。」顾好说。对他来说,爱即是在爱情的门外纠结徘徊的同时紧张到心焦的快感。当他终于鼓起勇气推开门遇到爱的时候,反而就没有那么爱了,前提是如果这扇爱情的门被他遇到了的话。他有试过约喜欢的女同学一起去吃饭,可才见面几次,对方就让他产生了厌恶感,那许许多多积少成多的厌恶好像都在说明他爱的不是人,而是更抽象的东西,是爱情本身,也是陷在爱情里的自己。

也许顾好觉得自己多多少少有点与众不同吧,所以他不想和其他基督徒一样恋爱结婚生子工作最后老去地过一辈子。可他在对这种世俗的快乐生活嗤之以鼻的时候,却又无时不刻不在艳羡这种时候的幸福。不过他总觉得他这辈子是无法体验到这种幸福的,如过日复一日的工作养家生老病死也算是幸福的话。顾好多多少少也觉得自己是一个自私的人,可平时他总不会一直去想这个问题,因为就像前面说的,他的大学生活就是在不停逃避,避免做出事关重大的选择,以营造出自己的未来依然有无限可能的假象,也许他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直到三十岁?四十岁?也可能他一辈子也走不出来。

「如果走出来代表接受平凡得枯燥的生活的话我宁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你说的平凡得枯燥的生活正是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幸福该有的样子。」

突然顾好的视线扫到了人群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后者好像也发觉有人在斜后方看他,回了一下头,和顾好四目相对,顾好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那是那天夜里在白乌鸦遇到的,那个叫于亦琼的男生,他卸了妆,看上去更像一个学生了,可眼角那阴柔的妩媚依旧不减,反而因为卸彩妆之后更平添了某种天真纯洁的美。原来他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么?

「现在我们祷告,我们在天上的父......」牧师开始领着祷告,大家都把头低了下去,只有顾好还傻傻地直着身子,全神贯注地盯着于亦琼念祷告词的侧脸,大脑一片空白。「他的侧脸真好看,尤其是鼻子,我好喜欢他的鼻子。真是的,他以前就在么,怎么从来没有注意过他呀。」

「喂,祷告呢,把头低下去」旁边的同学小声提醒。

「哦哦。抱歉」于是顾好低下头,背诵起了主祷文。

8

弥撒结束之后于亦琼把顾好拉到了男厕所里,狠狠地把他摁在墙上,看着顾好的眼睛,半逼迫半恳求地说

「喂,我们在酒吧见过的事情,不许说出去。」

「好,我不说。」

「也不许说我们认识,听到没有哇?」

「听到了。」

「真是的,你也是这里的学生么?」

「是啊,我今年大三,你那?」

「我大四了。」于亦琼说。

「原来是学长啊。」

「别别别叫我学长。」说着,于亦琼才松开摁着顾好的手。顾好感觉得到于亦琼的手劲好大。

「不会说的。」顾好保证到。

「你叫什么名字?」亦琼问。

「我叫顾好。」顾好说,「你可以叫我阿好。」

「我叫于亦琼」于亦琼说,开玩笑似地模仿者顾好的口气,「你可以叫我阿琼。」

「那个,阿琼。」

「嗯?」

「你是基督徒么?」

「是啊。」

「可,你在那个酒吧打工......」

「我让你不要再说了。」亦琼有点不耐烦的样子,语气里带着些许愠怒和责怪。

顾好觉得很奇怪,如果他是基督徒,怎么会是男同呢,如果他是男同,怎么会是基督徒呢?虽然他了解教义不是很多,但是大概知道基督徒之间应该是不能有同性性行为的吧......如果于亦琼在外面做这种事被其他人知道了,别人会怎么想呢。

「还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心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看着他的脸我会心跳加速呢。」顾好心里琢磨着。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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