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與斷翅翼人

　　翼人族真弱小。

　　深山的洞穴裡，魔狼貝雷絲埋頭舔舐艾黛爾賈特染血的黑色羽翼，再用舌尖描繪她蒼白虛弱的起伏和蜿蜒。

　　貝雷絲正在搶救這個命懸一線的翼人。

　　一般情況下，貝雷絲不會理會外族，碰到闖入山裡的異客總是甩頭就走。

　　艾黛爾賈特是特例。

　　當年貝雷絲幫翼人族建立帝國，艾黛爾賈特十分年幼，慶功宴上躲在父皇身旁偷看貝雷絲──她現在長相改變不少，髮色也由棕變白，貝雷絲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因為是舊識，貝雷絲決定救活她。

　　艾黛爾賈特不曉得遭遇什麼，兩邊翅膀少了一半，切面相當平整……貝雷絲在山頂發現她的時候，她只剩下一口氣。

　　翼人族長住天空，貝雷絲當時抬頭看見天邊飛著一群殺氣騰騰的白點，立刻叼起艾黛爾賈特躲進洞窟。

　　幸好艾黛爾賈特是逃進自己的領地。

　　貝雷絲迅速把艾黛爾賈特鮮血淋漓的傷口舔過一遍，賦予足夠的治癒之力，保證她不會突然嚥氣，再慢慢舔舐重傷部位。

　　「唔……」

　　艾黛爾賈特含糊地呻吟，身體已不如進洞前冰冷，額頭也漸漸冒汗，魔狼的力量在她體內橫衝直撞，蠻橫地修補著損傷，也喚醒她的求生欲。

　　「水……」

　　狼舌微微一頓，貝雷絲低頭看向艾黛爾賈特勉強睜開的紫色眼睛，後者見到身上壓著一頭大灰狼，態度竟然十分鎮定。

　　她無意間流露出領導者的風範，不曉得是不是曾經登上皇位？

　　貝雷絲對外界千年來的變化一概不知，也毫無興趣，只對艾黛爾賈特過去經歷稍感好奇。

　　「我想喝水。」艾黛爾賈特再度提出要求，嗓音帶著求助的綿軟。

　　貝雷絲欣賞她沒堅持無用的尊嚴，轉身化為人形，披上衣服去洞外喚水，回來時身後跟著一團飄浮的大水球。

　　貝雷絲用自己僅有的一只木杯裝滿水：「給妳。」她許久沒說話，對自己的聲音感到陌生。

　　「謝謝。」

　　艾黛爾賈特盯著貝雷絲身後的大水球，接過水杯一飲而盡，冷冽甘美的清水不僅滋潤口舌，也澆熄了燒灼喉嚨的枯火。

　　「還要？」貝雷絲問。

　　「要。」艾黛爾賈特話音剛落，貝雷絲手指一揮，水球自動分出透明水柱流進空杯，為她盛滿清水。

　　艾黛爾賈特仰頭喝乾，又往貝雷絲投去一眼，讓貝雷絲幫她裝滿，如此反覆三次，才滿足地放下杯子：「我喝夠了，謝謝。」

　　「妳有追兵。」貝雷絲揮揮手，大水球晃動兩下，自動往洞外飛去。「妳打算怎麼做？」

　　「我現在這樣子，應該只能躲起來吧？」

　　艾黛爾賈特苦笑著摸上肩膀，赫然發現被斬斷的翅膀已經癒合了。

　　怎麼回事？為什麼好得那麼快？

　　艾黛爾賈特困惑地看看傷口，再看看貝雷絲，透過閃爍的火光仔細觀察她修長結實的手腳、纖細柔美的面容，臉上漸漸露出訝異表情：「您是……貝雷絲大人？」

　　「妳記得我？」貝雷絲反問。

　　「嗯，上次見面是建國慶典，已經一千零一年沒見了呢。」

　　艾黛爾賈特露出微笑，邊答邊感到飢腸轆轆，貝雷絲隨即端來一盤食物，有生火腿、麵包和起司，這是她今天的晚餐，直接貢獻給艾黛爾賈特了。

　　沒有刀叉，艾黛爾賈特毫不客氣地用手撕開麵包吃，她實在太餓，勉強問了一句貝雷絲要不要吃，得到「全給妳」的回答，馬上風捲殘雲消滅了一整盤食物。

　　「謝謝。」

　　艾黛爾賈特吃完飯，滿足地尋找能擦手擦嘴的東西，貝雷絲再伸指一揮，一股無形力量攀上她指尖和身體，帶走了沾附的油脂和麵包屑。

　　「您的魔法還是一樣神奇。」

　　「是嗎。」貝雷絲一臉無動於衷，卻再度揮動手指施展魔法。

　　艾黛爾賈特表情一愣，瞬間漲紅雙頰、環抱自己身體：「貝雷絲大人！？」

　　她感覺到有兩隻無形的手在身體和翅膀摸來摸去，用溫柔的力道為她做清潔，但是──

　　「我、我可以自己來嗎？讓您用魔法為我清潔實在太……！」

　　艾黛爾賈特話沒說完，觸感突然消失了。

　　「結束了。」貝雷絲偏頭回答。「下次再讓妳自己處理。」

　　「那就……謝謝您了……」

　　艾黛爾賈特面紅耳赤，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

　　「不要再對我用尊稱了，直呼名字就好。」貝雷絲很不習慣。「我沒做什麼了不起的事。」

　　艾黛爾賈特觀察著別過頭的貝雷絲，感覺這位傳說中的大人物私下相處起來很有趣……忍不住想試試她的底限。

　　「就算您這麼說，您的狼頭肖像可是被鑄印在帝國金幣上喔。」艾黛爾賈特笑瞇瞇逗她。

　　貝雷絲沉默片刻，轉身道：「好，我以後繼續幫妳清潔。」

　　「咦！？」

　　艾黛爾賈特人生頭一次體會到何為禍從口出。

　　貝雷絲沒追問艾黛爾賈特受傷的原因，默默以狼形治療她，以人形照顧她。

　　艾黛爾賈特一開始有點抗拒被舔，但狼舌的舔舐對傷勢太有效，連翅膀切面都隱隱有骨肉新生的跡象，為了趕快恢復，她閉著眼睛接受貝雷絲好意。

　　貝雷絲跟普通魔狼不同，性格非常溫和，也不具攻擊性，除了每晚堅持替她用魔法清潔全身（即便艾黛爾賈特自己洗漱過），艾黛爾賈特覺得跟她在一起非常輕鬆愉快。

　　平靜中帶有少許刺激的日子過了一年，追兵終於找上門來。

　　貝雷絲正好下山不在，艾黛爾賈特聽到轟炸聲醒來，感覺到地面隆隆震動。

　　有人在攻擊洞口的魔法屏障。

　　艾黛爾賈特立刻跳下床套上貝雷絲準備的衣服靴子，抓起擱在牆邊的火叉，熄滅火堆，在黑暗中屏息以待。

　　她傷癒後剩下半截翅膀，雖然沒辦法長時間飛行，戰鬥中進行短暫突擊或迴避都沒問題。

　　艾黛爾賈特靜靜等了一會，沒等到外敵入侵，悄悄走向洞口一看──

　　赤紅晚霞中，一頭怒氣衝天的魔狼繃緊肌肉堵著入口，喉頭滾出威脅的低吼。

　　牠銀灰色毛髮被夕陽染成鮮烈的紅色，面前的翼人族士兵個個頭破血流、體無完膚。

　　有人跌坐在地，有人渾身發抖，不曉得是因為懼怕還是受傷，臉上戰意全無。

　　艾黛爾賈特望著貝雷絲美麗又強悍的背影看了很久才移開視線，注意到翼人族士兵們周圍一大片黑壓壓的野獸，有熊，有豹，有狐狸，甚至還有幾隻磨著蹄子蓄勢待發的草食動物……牠們都趕來保護貝雷絲的住處了。

　　「吼──────！」

　　魔狼貝雷絲仰天長嘯，野獸們立刻衝上前去、以壓倒性的力量傾滅敵人。

　　翼人族士兵無論死活，全被撕咬著帶到了別處。

　　夜晚的洞窟裡，火光昏暗照映。

　　經過一輪細密的舔舐，艾黛爾賈特舒服得全身發麻，被貝雷絲輕輕用狼嘴頂了頂，明白地轉身趴下。

　　艾黛爾賈特的傷勢痊癒多月，兩人仍沒打算停止舔舐與被舔，默契地假裝這是一種復健。

　　狼影覆身而上，狼舌伸向艾黛爾賈特翅膀根部，雪白肌膚將漆黑羽毛襯托得潤澤豔麗。

　　貝雷絲埋頭舔了一會，發覺狼舌不夠靈活，無法舔到某些角度，當即化為人形，從背後抱住艾黛爾賈特，再度俯首舔舐。

　　「……！」

　　人舌和狼舌的觸感差異甚大，給予翅膀根部的刺激截然不同，艾黛爾賈特倒吸一口氣，默許貝雷絲繼續舔舐，想起她下午為了自己罕見動怒的模樣，扶著岩壁喘息，臉色越來越紅。

　　「怎麼了？」

　　貝雷絲嗅見她身體散發出一股香香甜甜的特殊氣味，邊舔邊說：「妳身上有發情的味道。」

　　「嗯，因為翅膀根部，是只有伴侶能碰觸的私密部位。」艾黛爾賈特平靜回答。「妳舔了好多下。」

　　貝雷絲邊舔邊思考，一路舔到她耳後，輕聲問：「我該停下來？」

　　「妳想停嗎？」艾黛爾賈特問。

　　「不想。」貝雷絲邊舔邊答。

　　「那就繼續。」

　　「好。」

　　貝雷絲以左手撫摸艾黛爾賈特翅膀根部，嘴唇貼到她頸側舔吸，過了一會，艾黛爾賈特握住她右手伸向小腹。

　　「貝雷絲……妳也在對我散發那種味道。」

　　艾黛爾賈特試圖反將一軍，卻感覺到貝雷絲慢吞吞從她小腹摸到大腿，由外到內，反反覆覆，直到她渾身熱到快受不了，貝雷絲才回答：「我想對妳做更多更多、只有伴侶能做的事。」

　　艾黛爾賈特聽得一怔，隨即感覺貝雷絲從背後壓了上來，將豐滿乳峰抵上她後方，邊磨蹭她傷癒後極為敏感的背膚，邊吸吮她滲出細汗的脖頸。

　　「啊……哼嗯……」

　　艾黛爾賈特止不住地呻吟，貝雷絲專注撩弄了她一會，開口問：「要不要停下來？」

　　艾黛爾賈特聽不下去，猛然轉頭吻住貝雷絲，強勢纏住她舌頭掠掃一番，又咬了咬她的唇瓣：「不許再說要停。」

　　貝雷絲頓時感受到了皇帝的威嚴──今天她在山下探聽到翼人國前皇帝的傳聞：去年將皇位禪讓給賢能後，遭到眼紅的兄弟派私兵追殺，如今「下落不明」。

　　艾黛爾賈特目前看起來沒有追究的意思。

　　無論她往後有什麼打算，貝雷絲都想陪在她身邊。

　　「我知道了。」

　　貝雷絲低頭吻了回去，邊吻邊勾上艾黛爾賈特腿間薄布凹陷的濕熱。

　　「嗯……」

　　艾黛爾賈特意亂情迷地張開雙腿，方便貝雷絲動作，後者的修長手指泛起濕光，空氣裡甜蜜誘人的氣味也越發濃厚。

　　貝雷絲抱著艾黛爾賈特躺上當初為「傷患」用羽毛和布料製作的柔軟大床。

　　受到雙向誘惑，兩人吻勢越來越激烈，艾黛爾賈特不甘示弱地進犯貝雷絲的口腔，貝雷絲手上的摩擦掏弄也逐漸加快。

　　洞裡熱氣蒸騰，由燭光轉印牆面的兩道黑影順應床墊傾軋聲、持續律動重合，直到不停嬌叫的上位者忽然失去聲音，緊緊抱住了低聲喘息的下位者。

　　「……貝雷絲……」

　　餘韻過後，貝雷絲抽出手指，艾黛爾賈特反射地收縮了一下，恍惚湊上去親吻她臉頰：「活下來，果然會發生好事呢。」

　　艾黛爾賈特嗓音帶著笑意，甜得貝雷絲忍不住彎起唇角，回想自己有記憶以來的日子，也是從與她相伴開始變得多采多姿。

　　「我也……」

　　貝雷絲話沒說完，看見她笑容的艾黛爾賈特眸光一沉、猛地吻了上來。

　　「……唔……」

　　貝雷絲一面回應艾黛爾賈特強橫進攻的唇舌，一面愛撫她香汗淋漓的身體，等她自己吻得喘不過氣鬆開雙唇，抓緊時機將她按回床上，埋頭親吻她腿間，伸舌舔弄濕漉漉的蜜穴。

　　艾黛爾賈特被舔的反應非常可愛，或許是前面消耗太多體力，這時有點叫不出聲，只能輕柔按住貝雷絲腦袋，隨著貝雷絲用唇舌和手指一同送來的快感，虛弱地喘氣。

　　這些「好事」的波動起伏……未免太強烈了……

　　艾黛爾賈特快樂得眼中含淚，無法保持思考，索性敞開一切，放鬆享受貝雷絲的取悅。

　　比起前一次激情四溢的肉體歡愉，這一次高潮帶來更多充盈內心的滿足感。

　　艾黛爾賈特瞇眼看著貝雷絲唇角沾著自己蜜液的模樣，伸手撫摸她意猶未盡的面容，再度情不自禁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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