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据我丰富的吃软饭经验，皮囊之于浅薄者无往不胜。我故意敞开衬衫前怀，深色眼睛热烈而真挚，嘴上几句擦了蜜的虚情假意，这个没人爱的小可怜就色欲熏心，被我牵着鼻子走。但她总体还是不愿为虎作伥，除了埃德加郊外豪宅的地址，套出别的信息还是费了些功夫。

等我带着屈打成招的菲利普杀到门口，那边战况正酣。不止菲利普抻着脖子，我的目光也不由落到沙发上的女人身上——她完全没了之前的高傲冷淡，全身一丝不挂，除了脚上一双尖头浅口的红色高跟鞋。如瀑黑发凌乱披散，颀长娇嫩的脖子软软耷拉，像湖上垂死的天鹅，丰软白臀上布满令人发指的指印齿痕，狼狈的姿势甚至露出大腿间两片肿红的柳叶形肉瓣，鲜红的洞眼正无力张合淌出白精。

身后的菲利普羡慕地直叹气，我甩开她攥紧我的袖子，准备专心对付开门的男主人身上——看来那三千块的支票，还是给他带来了物有所值的快乐，他赤膊叼着烟，唇角餍足的讥笑几乎无耻，手里拎着一挺超级矮子，枪口火鸡锁喉的黑洞眼，和他冰冷的浅蓝眼珠子一同瞪着我们。

“劳驾，我的鸡巴可是抢手货。不过作为待客之道，我可以给两位阁下一人一颗12号，脑壳里还是屁眼里，随你们挑，保证新鲜热腾腾。”

“埃德加……”

菲利普试图从我背后出来交涉，被我挡了回去。

“埃德加劳伦斯，抱歉上门叨扰。我尽量长话短说，你也不妨给杯茶，把这玩意放下吧——你看起来像摩托帮那些破门抢劫的混混，而不是你以为的终结者。”

菲利普笑得前仰后合。连沙发上半死不活的女人都抖起肩膀，雪臀长腿摇动勉强爬坐，手指整理黑发撩过肩头，前胸两只花苞形状的翘乳弹出来，也不遮掩三角区稀疏的深色软毛。优雅的气度，让这个美人光着屁股都充满余裕。

“埃德加，让人家进来吧。严格来说这房子也不是你的，爱德华既然已经出狱，你鸠占鹊巢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啊？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不向着操你的男人，居然胳膊肘往外拐？你们女人的裤裆是没有密码吗，是不是聊上两句这家伙也能操你了？”

我懒得听他满嘴跑火车，上前冷冷丢出要挟他的把柄：

“——埃德加劳伦斯，你在罗西之馆卖过淫。服务的对象是佘维宁洛克威尔、他已故的妻子卡崔娜洛克威尔——噢，你大概不知道，不过还要加上尤利娅洛克威尔，你向她多次卖淫的证据被以录像保存。 ”

房间死一样寂静。埃德加像被大矛砸了后脑勺，浅蓝眼睛燃烧起暴怒——我丝毫不怀疑，如果几秒内没有合理解释，我的脑髓会被打飞出眼眶。

菲利普见状从我臂怀里钻出来，摸着尖翘鼻子上的几颗雀斑，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

“抱歉呢，埃德加……这个真的不怪你。我们洛克威尔家呢是这样的，从曾曾祖父那辈起就是血缘诅咒的粪坑，近亲隔辈结合，叔叔和侄女，堂姐和堂弟，简直是在优生基因学脸上吐痰，所以就生一大堆孩子，其中残废的怪物就抛掉，老一辈人不到五十岁身体就全是毛病。现在当家的大少爷佘维宁，是我二叔父的大儿子，而尤利娅是我的三堂姐。你在馆里的时候，应该是我那个阳痿又喜欢窥淫的大叔父，趁着休假，把他们硬留在罗西之馆观赏取乐吧？给这种家伙演活春宫，埃德加，你还真是不走运啊。”

面对一脸同情的菲利普，这个电视上鬼话连篇的风骚偶像，此时几乎快站不稳了。

“所以那个哑巴姑娘，也是洛克威尔家的人？！我就随便操了她几次，怎么就成了卖淫？！”

“当然喽，罗西之馆是没有外人的。包括你在馆里吃过的硬菜，都是我血亲姐妹的骨肉呢。将来尤利娅姐姐，也只会被吃到洛克威尔家人的肠胃里，这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吧？至于不小心被录像，真的是太不走运了呢。”

他听得彻底没脾气了，收了手里矮墩墩的霰弹枪，脑袋绝望栽倒上黑发女人的白大腿。

她用手指梳理把玩他鬈密蓬乱的金发，抬起的脸庞惊人地冷静。

“你拿吊销屠夫执照来敲诈埃德加，就一点不考虑现在的形势？经济环境这么差，干屠夫早成了赔本买卖，就这么敢赌，他宁可倒贴也要干杀女人的行当？”

我感到不快，和他不一样，他的安娜并不好对付。不过我并不着急，多亏了她的男人磕了药后口无遮拦，对于她的近况，我也能半蒙半猜。

“克里斯滕森女士，恕我猜测一二——您有一个亲生女儿，但她的抚养权并不在你这里。哪个母亲会心愿放弃自己的孩子？您还是劳伦斯夫人的时候，就能为了女儿把丈夫送进大牢，现在难道心甘和骨肉分离？承认吧，您自己也有麻烦缠身。”

她竭力维持波澜不惊，但那双灰眼睛的瞬间动摇，我就知道赌对了。

“免去废话，您想要什么？”

我露出微笑，从外套领巾袋拿出早准备好的支票。

“这上面的数字得再加个零。”

“就三万块？狮子张大口还这么抠搜，还真对不起你这会乱闻的狗鼻子了。有这等能耐你怎么不当私家侦探，还用追在我的屁股后头要饭？”

脸埋进女人大腿的埃德加翻过身，抬起一只皮裤包裹的膝头，懒洋洋枕上胳膊。

“埃德加，我要纠正一点——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你色迷心窍，念叨还没玩过小男娘，非要把粉丝变成客户，完全没调查对方的背景。作为职业屠夫，你已经失格了，被吊销执照是求仁得仁。”

“行了！得了！安娜，我的压力难道不大？去年圣诞节，我们把小鬼头带去见外公外婆，没想到他们老两口，明明长得跟周日教堂复制黏贴的背景板，能像特工一样在热红酒里下药！你爸那么慈眉善目的老头，居然拿手枪顶着我的脑门，让‘劳伦斯家的杂碎兄弟’不准再接近他们的外孙女！”

“能怪谁呢？爱德华坐牢之后，他们花钱请律师处理事务，也顺便查清你的底细，直接就和我这个亲生女儿断绝关系了，现在连我都在禁止令名单里。”

“哈哈！说起来你还记得他们寄来的明信片吗？纯属为了气人！老天爷啊，小鬼头被打扮得像维多利亚时的寡妇，天天摇头晃脑背完新约背旧约，将来估计也得像你小时候，被丢到哪个贵族尼姑庵去，成天在寄宿女校搞同性恋。”

“在教育上投入有什么问题？反正你也付不起那里的学费。”

“问题可大了。在那里憋到十五岁也尝不到男人的鸡巴，将来出来就是个大傻子，别反驳，你不傻能被我老哥和我搞到手？”

眼看这对冤家开始打情骂俏，我连忙咳嗽一声，示意交了钱就可以下逐客令。

万万没想到，菲利普竟然抹着眼角，挪着小屁股坐到他俩身旁。

“大哥哥，我不准备帮你了。”

“你开什么玩笑？”

“说真的，听到这个核心家庭骨肉分离的悲惨遭遇，你心里就没有一点触动？非得要敲诈他们？”

我诚实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埃德加不合时宜地满血复活。他甩开臂膀，一手揽过菲利普的脑袋，一手环过安娜的香肩，掌心抓揉起她一只挺翘柔软的奶子，漫不经心搓捏把玩。

“噢，真没想到？你家里人明明都那个德行，你居然还很重视传统家庭价值。反正离宰了你给肉厂交肉期限还有两周半，你今晚就留下过夜?”

眼瞧菲利普面对糖衣炮弹眼神迷离，我成了全场唯一的输家，只得不动声色抓起超级矮子，试图增加一点筹码。

——很遗憾，我并不像他靠杀人吃饭，我拿枪的动作把埃德加逗得前仰后合。

“好哥们，握把在枪管底下呢，你这样拿枪管要飞到房顶上，装弹口要跟肩膀保持水平，你会关保险吗？唉，这世道男人都不容易，你把支票拿着回家睡觉吧，就当菲利普是为你献身的，我替你们白干活了。”

我识趣地放下武器，人却没挪地方。这三千块确实能解燃眉之急，尽管不想承认，但真正的理由是——我不愿让菲利普留在他那儿。

埃德加看我傻站在原地，满脸单纯的疑惑。敏锐的安娜却什么都明白了，红润丰唇露出不易察觉的坏笑，她挪动纤细足踝，一条长得没边没迹的美腿跨上沙发，引诱地搭上菲利普的膝头，脚趾撩开她的裙边。

“安娜姐姐……”

菲利普脸红了，试图挡住戴着贞操笼的光屁股——她的内裤早就被我扔了。埃德加干脆仰躺着看戏，还火上加油，大手一把掀了菲利普毫无实用价值的裙子。

“讨厌……请不要这样……”

菲利普欲哭无泪，被金发的流氓扒了个精光。 尽管她长期服药，但女性的柔媚也有化妆打扮的功劳，菲利普本人的面相属于美少年的部分更多，骨相清俊，五官精致分明，相较之下，胸部雏妓一般的微乳显得更加倒错，像专给苏丹们享受的舞娘娈童。

安娜迈开长腿骑跨上来，蜜桃形的翘屁股贴上菲利普的大腿，两对少女身上才有的乳房，花苞乳丘的峰尖和小乳鸽相互摩擦。她还故意晃动一对性感的腰窝，用阴户蹭弄菲利普戴着贞操笼的小玩意。尽管是浅尝辄止的调戏，她们的表情都变得有点过于投入——菲利普绝对不止喜欢男人，而那闪着寒光的金属环也给安娜的小穴带来了不少快感，她们甚至接起吻来，互相用手指抚慰乳尖和肚脐。

“啊？还没等把你开膛破肚，这就要给我贡献营收的录像带子了？省省吧，你个没鸡巴的废物娘们，还想操我的女人？”

没人搭理埃德加。安娜大腿夹着菲利普的纤腰，将她勾到沙发上，后者白桃似的小屁股臀肉紧绷，但被金属环重重压迫的小肉条压根无法勃起，小蚕豆也贡献不出能给漂亮女人播种的精子，反而会阴肛口被安娜灵活的手指玩弄，只能无助收缩着屁眼，像同性恋人摩擦阴蒂那样互相取悦。

她们高潮时，安娜发出的娇声令人骨酥腿软，而菲利普就像是童声高音的尖叫，笼锁顶头的尿口喷出少许水液，打湿了沙发垫。

晾在一旁的埃德加掐了烟，嫌恶地破口大骂，指使我来收拾这条乱尿的骚母狗，自己则一溜烟跑去玩游戏。

等我打扫完现场，安娜先从浴室出来了。她换上一套小礼服裙，手指夹着细烟斗，目不转睛地打量我。

对于女人的欣赏或审视，我当然知道如何招架，调情自然不在话下，然而她口中的问题却出乎我的意料：

“听说您是R大学教育学系的毕业生，目前则是赋闲？”

我耸耸肩点头，不打算否认目前手头窘迫的情况。

傲慢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瘟神打完一盘游戏，又从楼上降临了。

“噢，谁不爱钱呢，但你这是老脸都不要了，缺钱去找份工作啊，只想着吃女人的，你就不嫌丢人？”

“要是有说的那么容易，你也不必上那些愚蠢的电视节目出卖色相了。”

“噢，你说得倒没啥问题。我之前自信满满进军电影，去试镜《宾虚10》，本来导演都挺满意，但现在编剧凡事讲政治正确，耶稣都他妈的不能是金发碧眼！这也就算了，还把我的角色给了那个鹰钩鼻犹太佬，西奥多菲利兹！他的屁眼都被模特行业操烂了，这也能当耶稣？气得我回家大病了一周。”

安娜显然已经听烦了这个故事，摆摆手转移话题。

“我和菲利普洗澡的时候，她提到朗代尔文法学校缺少师资，尤其是教拉丁文的。”

现在经济不景气，许多中学女生的梦想也由明星模特，变为Tradwife和Yogamom。不过结婚谈何容易，别说上流社会的阔少爷公子哥，想找到个过普通日子的正经男人，也得努力提升身价，学历也是其中一种。

“噢，拉丁文我也会，我叫Biggus Dickus，这位是我的老婆Incontinentia Buttocks。”

“埃德加，你也不要置身事外。上个月和我父母例行通话，我的女儿已经会说Da mihi potum（请给些我喝的）”

“啊？他妈的疯了吧？小屁孩学会爬都没两天，就被逼着学拉丁动词变位？这他妈的不是虐待儿童？”

“我的父母相信——Leve fit, quid bene fertur onus，善负荷者所负最轻。”

我挑起眉，安娜也是懂拉丁文的。

菲利普披着女式浴袍，从楼梯慢腾腾下来，似乎在为借穿安娜的贴身衣物不好意思，她一跃缩到沙发上，偎依到埃德加的胳膊旁。

“大哥哥，独家内部消息——朗代尔文法学校因为更换经营者，空出一些职缺，比如学校教堂公墓里挖土种花的园丁，咖啡厅的女体料理厨师，不过都是要资格证的。长话短说，适合你的就只有拉丁文教师了。”

“我认为不妨一试。”

“问题是，安娜姐姐对这个职位也很有兴趣。毕竟她现在白天管屠宰店的烂账，晚上给埃德加当性奴，这日子也有点受够了。”

“啊？安娜居然在背着我找工作？”

埃德加难以置信，一脸受到了背叛。安娜只是神色镇定地移开眼神。

“那么我们就公平竞争。什么时候面试？”

我掏出外套内袋里的便笺，准备写进日程。

“忘记说了，我作为朗代尔的荣誉毕业生，其实有作为观察人出具推荐信的资格。朗代尔聘选教师，一向要求自带干粮实习，反正我距离被宰还有时间，你们就下周一起入职，在课堂上一决雌雄吧。”

“那么，事情就是这样。埃德加，我明晚会收拾行李离开，请你自行安排屠宰店的代班。”

“哈哈，你当我是傻子啊？孤男寡女搁一起教什么鸟语，我看你们是想挖我的墙角。菲利普，你马上给我安排一份工进去，我今晚就让你这个小婊子爽上天，窒息放尿一条龙服务，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职业。”

我面色一沉，菲利普果不其然又冒了星星眼，跪倒在埃德加的皮靴旁晃尾巴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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