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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糸OC】世界孑然一身(2)

小说:少 年 た ち 2025-08-24 10:51 5hhhhh 5570 ℃

第二幕 内衣裤是梦的降落伞

让我们把故事线调回《自伤无色》之后,时间的进程似乎并没有像我设想的那样冷酷,在很早的时候,我给糸村聪和上川越初定的故事线仅有几个月的时间:如果两个人能一起穿着浴衣去看烟火大会,他们就不能坐在一起看窗外的飘雪;如果上川越有机会使着坏往糸村聪的后衣领塞小雪球,那么糸村聪就没有机会和上川越一起带好食物,去盛开的樱花之下找一片短暂的栖息之地……是啊,无论是怎样完美的人生,都是因其带着“缺陷”和“遗憾”才被世人读过后叹为“完美”。或许在这篇尚待完成的故事里,他们没能去烟火大会,又因为什么事错过了樱花飘落在头顶发丝间的时节,但那些浸泡在时间之中的一呼一吸与耳鬓厮磨,终究是一种私心般的命中注定,是刻意,是心照不宣的“决不能错过”。

我总是想着这样的“不能错过”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瞬间,它不是烟火大会,不是温泉旅行,他们都已经是四十多岁的男人了啊,纵然年龄就像是说出口就会惹人发怒的借口,但这个瞬间只能是聪和越的,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相拥时才会下起的雨……在这场雨里,每一滴雨都是降落伞。为了知晓它们的目的地,为了知晓它们是否平安,某个“上川越”会在阳台的玻璃拉门附近放好mini沙发,如果他未能在夜晚的梦境中安然降落,那么在狼狈地跌进现实、扑去身上的汗水和尘埃之后,法医先生便会蹑手蹑脚地来到客厅。糸村聪曾买过一个兔子外形的小夜灯,材质很软,摸上去就像是在触碰一个来自美梦的幼小生物。平日里,“上川越”对它的存在嗤之以鼻,更何况糸村聪对于家里的小东西们一向“放养”——软胶的材质容易落灰。“上川越”拿着说明书冲着光着脚坐在地板上、正妄图不看说明就要强求小兔子发出夜晚最美好邀请的糸村聪滔滔不绝,而罪魁祸首歪着脑袋,没有章法地挥舞着手里的工具,可怜又固执的小兔子则安静地趴在他们的脚边,对糸村聪鬼画符一样的咒语充耳不闻。

后来他们终于点亮了小夜灯,橙黄色的暖光随着小兔子的呼吸轻轻地荡在上川越和糸村聪的家里,没过多久,糸村聪便枕着手臂和小兔子一起趴在桌面睡着了。越坐在对面,他把手肘轻轻地搭在桌上——若是能够看清此刻自己的表情就好了。上川越这样想着,他曾那么惧怕镜子的存在,惧怕会在当中窥见自己的不堪与暴戾,而那个时候的记忆清晰地发痛,一种未被认可、未被命名的欲望毫无征兆地在上川越心胸的土壤深层不可控地生长,最终破土而出:上川越不想叫醒糸村聪,他想要眼前这个家伙在自己身边睡一个好觉,可他太想透过糸村的眼睛看到自己——他想要透过糸村的眼睛看到爱……想要从糸村的眼中看到从自己身体里迸发出的爱,只有这样他才会相信:“爱”确乎存在于这个世间。

雨渐渐变得吵了起来,但还好没有刮风,伞兵们垂直降落在各自的目的地上,溅起水花又融合在一起。上川越想那大概是它们在和他挥手告别,于是悬着的心也像落了地般重新泛起淡淡的睡意,越伸手触摸身边小兔子夜灯的头顶,以唤起它的呼吸——他记得说明书上是这样写的:因有三档灯效,还请注意要触摸两次感应区才能正常关机,如果只触摸感应区一次,则触发呼吸灯效果。

真是个贪婪的小家伙。上川越在软得失去形状的沙发上窝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连小夜灯都要让人摸两下才能乖巧入睡,想来这世道确实让人哭笑不得。

“……越?”

上川越没来得及彻底关上小夜灯,他与不知为何出现在客厅的糸村聪一齐被小兔子橙黄色的呼吸邀请到一场梦里,是胸腔里的隐痛让上川越想起了这场梦——不,不是梦,是他们的家第一次被小夜灯点亮的那个晚上;不,这确实过去的记忆,于现在而言就是一场梦……

“什么嘛……原来越记得要把内衣裤收好啊……哈……切……”糸村聪打着哈切,遗留品搜查官睡意朦胧地凑到上川越身边,跌跌撞撞之间差点把地上的小兔子夜灯打翻。挂着两个人内衣的圆形晾衣架早就被上川越好端端地收到了屋里,但它们还不能提早从梦里退场回到现实,或许雨滴们的任务中带着不怀好意的玩笑,让越只好把它们暂时搁置在阳台拉门的内侧。上川越一面用手臂把迷迷糊糊的糸村聪搂进臂弯,一面仰起头去看它们,男士们的内衣裤在色彩上总显得索然无味,不好好对待却会给人带去讨厌的黏腻感,不清不爽。上川越对此格外严苛,而还好,怀里这个家伙更像是只没什么自觉的小狗,对于泥里打滚之后的洗涮非常配合。上川越闻到糸村发梢间淡淡的柑橘香味,他用嘴唇轻轻碰了碰怀中人的头顶,任糸村把双腿和自己的交叠在一起。他们成了mini沙发的暴君,把这可怜的小家伙压成了这场橙黄色梦境中不成形状的一朵云,假装是它带来了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是它命令那些伞兵们带来潮湿和吵闹。扰乱他和糸村的梦境,于是上川越不得不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他们还未晾干的内衣裤上,妄想着悬挂在晾衣架上的它们也化作梦境的降落伞,能在梦境的结尾让他和糸村安全地回到现实。

而臂弯中的温度是如此真实,上川越紧盯着挂在拉门上的圆形晾衣架,他确信自己能够在那些深色或淡色中准确地分出哪些是糸村的、哪些属于他自己。当这个家还只有越一个人的时候,他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还有这项让人哭笑不得的技能的,只是后来他总能看得到它们——它们出现在糸村聪身上,出现在被两个人肢体揉乱的铺被中,出现在糸村聪轻轻发颤的小腿和脚踝,甚至过分一点出现在客厅的角落、地毯的一角。梦境的降落伞从一成不变到漫无目的,这一次他们落在这片绵软的云朵上,下一次又会是哪里?是否还存在下一次?上川越不知道,他已经不想再去思考未来是如何了,他用拥抱轻轻叫醒了怀里打瞌睡的家伙,贪婪地看着对方眼中的自己,看到破土而出的枝叶攀附在他的身上,又跟着两个人交叠的肢体从头到脚地蔓延,变成一只包覆着他们两个人的茧。

他从糸村聪的眼中看到了自己,那个确信着“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自己。于是上川越在梦境中安然地降落回现实,他将吻落在糸村聪的额头与眼角,直到对方在他吻上嘴唇时伸出手臂回抱住他的脖子。越笑了,他在糸村聪拙劣又不成章法的回应中发出带着甜腻的闷哼,像是要欺负糸村似的轻咬他的舌尖。糸村聪的身体被上川越磋磨得发烫,他像是还在梦境中未能脱身,又像是要被越带来的情热蒸腾在绵软的云朵里。潮湿成了云不得已负担的重量,糸村聪梦见自己的灵魂被打散成无数圆形的雨滴,它们落在越的身上,带着熟悉的雨的腥味,又被越的皮肤烫得只剩一圈惨白的痕迹……糸村聪被上川越紧紧地抱着,他终于从这场梦中醒来,他又降落在越的怀抱里了。

这是他第几次在越这样紧的怀抱中醒来了?

糸村聪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角,越过上川越的肩膀,他看清了挂在拉门上的圆形衣架——没有被雨淋湿,没有摇摇欲坠。上川越手肘正撑在自己的身侧,他们离得这样近,糸村聪不由得把目光收回——他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糸村聪,正住在上川越的眼瞳中。糸村聪是记得他的,他总在不经意间出现,每一次都是在越的眼睛里,通过越的眼睛和他进行无声又简短的对话。而这次,糸村聪莫名什么都不想和他说,他们都带着沾沾自喜的沉默活在各自的世界里,这份沾沾自喜,或许应命名为“秘密”。

窗外,远处的天空泛起淡淡的红色。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世界变得异常安静,他们抱在一起听着彼此胸腔的轰鸣,像一阵已然降下大雨的雷。

“现在吃早餐是不是太早了?”上川越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发,他从一边捡起自己的眼镜,刚要伸手去摘拉门上的圆形晾衣架,糸村聪的爪子就从一边伸了过来。

“干嘛?”越这次没有把那恼人的爪子拍开,他好奇地俯下身去,想听清自己奇怪的爱人从梦中醒来会说些什么。

“‘早烧云雨晚烧晴’……嗯有人……”

“‘有人这么说过’。”

他们在异口同声之后都不免笑出声来,上川越无奈地开口:“那我们也去睡回笼觉吧——不过在那之前……”

上川越的话戛然而止,缩在mini沙发上的家伙竟坏笑着冲自己伸开了手臂——全然是一副要他抱着自己去洗的架势。

“……糸村,你五岁吗?”

“越在说什么玩笑话啦,是四十五岁哦~^ ^”

“这个年纪听起来很重,你知道吗?”

“诶——没听说过呢,有什么科学依据吗?”

……上川越有些无语,他拎着圆形晾衣架蹲到糸村聪身侧,等对方趴到自己背上后直挺挺地站了起来。糸村聪在一阵天旋地转里手忙脚乱地抱紧了上川越的肩膀,他接过了越手里的晾衣架,他们准备把它安置在客厅的另一扇窗边——那里是能率先照到阳光的地方。

“就希望阴天能晚点来呢,明明看到火烧云心情很好的。”上川越说。

“或许晚上也有火烧云呢。”糸村聪在他肩膀后嘟嘟囔囔。

“有人这么说过吗?”他的爱人问道。

“我这样说过。”他的爱人这样回答。

【つづ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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