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甸的夜空清朗而高远，天河是群星织成的纬纱，从地平线的一端绵延而来，又消失在地平线的另一端，如大地上的战火一般没有尽头。夜幕中的山神给草甸赐下的朔风更是凌厉，但这寒风却掠不走撼地军军营的一丝热量。被元素魔法，灵兽法术，龙族咒法和机电术重重护佑的营地温暖得如同雷顿王都的郊野一般。而躺在三层厚厚的兽毛毯上的法隆摩尔和亚戈更是整个营地里最舒服的两条龙。在机电术维持的“电热管”的烘烤下，二龙如沙滩上度假的龙一样赤着身子并排躺着。法隆摩尔胯前匍匐着虔诚的贴身侍从迪诺。迪诺那早已注满主龙精华的后窍被雕琢精致的塞子牢牢塞住，但他的龙嘴还没有停止对主龙的取悦。他饥渴地吞咽着法隆摩尔粗大而强劲的龙枪，生怕一滴精华漏出的龙嘴。亚戈胯前趴着的是一条银灰毛色的银月狼仆从。他本是为撼地将军舔爪的爪奴，现在却颇不情愿地为亚戈舔吮龙枪，把自己窒息在陌生雄龙的味道中。两条吮枪奴的胯下都被银色兽首锁牢牢锁住，无法获得一丁点的快乐。而两条主龙的龙爪各自摁着他们胯下之奴的脑袋，尽享征服的愉悦。两条渴望着宣泄的龙枪以同样的频率豪迈地在奴兽们紧致的喉里打桩。

“吼……亚戈小子居然还如此坚挺？那本将军又要加速了！”

“嗷……将军可别小看了属下！属下要追上来了！”

两条汗津津的雄龙哼哧着加速顶撞，咕叽咕叽的活塞声在帐篷里作响。油灯火光的摇曳持续了约莫一刻钟，随着一声低沉的腹喝，亚戈终于难忍欲火，将狼奴的脑袋往小腹一搂，龙枪整条洞入狼奴喉咙，暴躁地颤抖起来，将滚滚龙精注入狼奴内部。法隆摩尔发出胜利的咆哮，双爪握住迪诺的龙角，向前一拉，迪诺的喉咙瞬间变成了主龙龙枪的模样，接着，浓稠的声音从迪诺鼻孔里传出，滚烫的精华被直接灌入迪诺的胃袋里。两龙后背的肌肉起伏着，亚戈吐着舌头哈起热气，法隆摩尔却依旧保持着气定神闲的悠然坏笑。

“可......可恶！明明再坚持一下就可以——”亚戈红着面颊，呼哧道。

“哟，你不行啦？”法隆摩尔抹去额上的一层酥汗，拍拍亚戈后背，“别对自己的实力感到自卑嗷，本将军敢说，雷顿国的军队里没有龙能在龙枪打桩比赛里赢过俺！”

见亚戈还是一脸沮丧，法隆摩尔拉住他的手，和他一起躺下，又令胯下之奴们不准休息，直到把两条龙枪都吮干净。

“有时候啊，俺真感觉龙活一世就是为了图个快活。”法隆摩尔缓缓徐出热气，用他那粗糙的大手爪抚摸着胯前迪诺的后脑勺，“亚戈小子，你也别不高兴了。用我亲爪调教的银月犬过了一把龙枪瘾，难道还不够快活？”

“将军真是狡猾，自己享受着‘贴身侍卫’的侍奉，却要拿舐爪的犬敷衍属下。”亚戈还是一副委屈的样子，“真是不公平呢。”他挥了挥手，一旁悬浮在魔法陈列台上的红玉挂坠便朝他飞来，落到了他的手中。进入贤者模式的亚戈呼出一口热气，亮起龙角，试图感应其中的能量。但正如前几次休息期间他所做的尝试一样，这又是一次徒劳的尝试。红玉饰品仿佛珠宝店里的挂饰一般毫无生气。

“龙崽子，你不是不知道本龙平常不和客龙开荤。隔壁藏品帐篷里的藏品们都在低温休眠，一时半会儿哪里拿得出手？”法隆摩尔似乎早就料到红玉饰品不会对亚戈的龙族咒法产生反应，他并没有流露出失望，只是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不过亚戈小子，你胯下的灵兽肉奴好歹是本龙严加调教过的，这你都挑挑拣拣，真不像话——难不成，你是挂念我胯下的这条？”他微微一笑，左掌盖住迪诺的脑袋。

迪诺，这条样貌清秀的溪灰龙在亚戈当上地龙副官前就一直是地龙的“贴身侍卫”。显然，拥有龙魂力量的撼地将军根本不需要护他安全的侍卫，只是需要一只睡前供他抱压和释放压力的龙枪杯而已。亚戈不清楚迪诺到底侍奉了地龙多久，甚至不确定他到底多少岁，只知道每日都要纳入地龙那雄伟的龙枪一定挺幸苦。

“像迪诺这样被本将军调教百年的‘藏品’，整个雷顿大陆仅此一条。除非雷顿老儿下圣旨，不然我不会让任何龙与我分享——嗬……”地龙享受着温热的挤压，露出得意的神情，“你一定好奇我是如何给这条极品肉龙保鲜的吧？”

“唉，又向属下炫耀这个了。”亚戈笑着，再一次集中龙族咒法的力量，从指尖运向那冰冷的挂坠，“整个撼地军的弟兄们都知道您有驯奴的天赋，还知道您除了爱宠迪诺，还收集了一个地窖的极品，藏起来不给弟兄们分享呢！”他晃悠晃悠手里的挂坠，微微一笑，“大人的精力与大人的龙魂力量媲美，都是常龙无法企及的天赋。属下实在学不来啦。”

“嘿！你这臭龙崽子，放的什么彩虹屁！”

法隆摩尔夹过亚戈手里的红玉挂坠，随着指尖的刺痛，龙族咒法运转的噼啪声响起。亚戈嗷叫一声，向法隆摩尔撕起龙牙，亮起龙角。法隆摩尔发出低吼，撑大龙鳍。二龙相互相互嘶吼，腿脚尾巴推攘一阵，接着一齐大笑起来，相互拍打着肩膀，摩擦着侧臂的龙鳞。悬挂在营帐顶端的吊灯轻轻摇晃，水烟壶的长影在地毯上微微摆动，而悬挂在营帐四周的战术图在营火与电热管的烘烤下散逸出妖精墨的幽香。

“我上个月给梅丽娜写信了。等我卸甲还乡，定要在龙城的上城区为我们的未来开辟一块乐土。”亚戈望向法隆摩尔，“若我的战功能配得上这一切，陛下一定会恩准我迁入上城区的。”

“上城区是贵族们的乐园。你的爱龙出生贵族，学问与修养都无可挑剔。而你也是地道的雷顿王城龙，你的忠诚与战功没有龙能够质疑。打完明天的一场就准备婚事吧。”法隆摩尔没有回应亚戈的眼神，只是盯着手中的挂坠，叹了口气，“战争结束后的生活……真是难以想象。”

亚戈想到了一个名字，潘泰雅。这位如今的敌国将领曾多次参加雷顿国举办的多国演武，是大伙儿公认的巾帼将才，她飒爽的英姿曾让亚戈失过神。亚戈知道法隆摩尔和潘泰雅在十多年前有过一段短暂而特别的交情，但是，他并没有蠢到在这时提及。

“战争后的生活，那不就是安家置产，再找条佳龙共度余生呗。”亚戈撞了撞胯前吮枪的爪奴，爪奴发出闷嗷，“至少在离开军营后，有天上龙间的雌龙们侍奉身体嗷。那可不比战龙兄弟们平时用的尾洞奴隶好太多了？”

“亚戈，我是说——你觉得撼地军在明日之后会何去何从呢？”

地龙的声音不带感情。他运起体内的龙魂力量，在指尖微微集中，又小心地控制着力量的强度，不让那能切碎一切的能量膜泡成型。破损的红玉挂坠居然响应了这股力量，发出了淡淡的红晕。地龙嘴角弯了弯——看来这玩意儿是个只能用龙魂力量引导的法器，估计是敌龙用来支配那烈焰魔君的东西。不同于大多数龙人族天生就会的龙族咒法，龙魂力量是一种罕见的天赋。大陆上能使用龙魂力量的龙屈指可数，他们每条龙的龙魂力量也都不尽相同，其中一些便可以在战场上以一当百，甚至扭转战局。大多数龙魂力量的持有者都在雷顿王都爪握地位，权力，财富，或者在帝国大学享受着全国最好的教育资源。另外一些——如潘泰雅执政官，则一直是雷顿国的秘密监控对象。现在地龙几乎可以肯定，今天下午远程操纵烈焰魔君横扫草甸的正是潘泰雅。

亚戈感受到地龙逸散的龙魂力量，不自觉地缩了缩。“将军，您怎会担心撼地军的未来呢？您领着咱撼地军为龙王大人打下了整个大陆，您的龙魂力量和撼地军的作战能力在未来守卫疆土和镇压叛乱时也都是不可替代的。陛下和征天军无法兼顾对广袤国土所有地区的日常镇守，欧伯朗和他那些死守中立教条的圣卫龙更是不能被指望。”

“雷顿老儿考虑到这点了。”地龙哼哧一下，又给胯下的迪诺喂了一口粘稠，接着抽出那份烙印着龙城印记的卷轴，“这，就是他今晚给我下的急令。”

卷轴散发起奇异的暗红色光晕。就在二龙躺着的兽毛垫的五步之外的空间中，暗红色的蜂窝状网格凭空亮起，又逐渐解体——是一个隐形立场！但和亚戈平时使用的龙族咒法立场不同，这铁定是机电术的隐形立场。随着立场缓缓降下，一条用机电术缝合而成的龙人型铁偶出现在了二龙面前，那狰狞的金属骨架，那骇龙的液压肌肉，那低鸣的动力核心，还有那长在钢铁额头前，不带一丝情感的暗红色单眼，都把亚戈狠狠地怔住了。地龙的一声清脆的响指把亚戈从惊愕中唤出，只见那静止的铁龙偶利落地单膝跪下，俯在地龙的脚边，然后又恢复了雕塑一般的静止。

“厉害吧？”地龙晃晃脚爪，敲了敲机龙的铁小腿，“现在你看到的就是第一代智能机龙，雷顿国的最高机密。”

“山神在上啊！”亚戈早已被自己的双臂撑坐了起来，“现在的机龙已经达到能上战场的水平了吗？大祭司的机电术部门真是每年都能给咱们整点大惊喜啊。”一想到这条铁疙瘩刚才就在盯着他们干龙奴，亚戈就感到一阵尴尬。

“别紧张，亚戈。这帮铁脑袋只会服从命令，比吮龙枪的狗都忠诚。”法隆摩尔继续撸动着迪诺的龙脑袋，催促他吮吸。

“别这么说嘛，将军。”亚戈犹豫地撸撸胯前的狼头，“这些铁疙瘩也是战士，只不过龙枪比赛没他们的份儿就是了。”

“嗷……你说的不错，有自律功能机龙的确是战士，但大多数的机龙只是受一个机龙主机控制的铁偶。”地龙尾巴翘起，轻轻拍了拍金属龙的膝盖，“你看到的这条就是咱的主控机龙，明天，它旗下的100个铁龙偶也会被送过来。”

亚戈抬起右手，握拳，犹豫地锤锤胸口，向那单膝跪地的机龙行了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军礼。

“机龙，去帐外待机。”法隆摩尔粗声使唤道。

“遵命，将军。”

机龙发出恭敬而严肃的合成音，让亚戈背脊凉了凉。他直勾勾地盯着机龙起身，脚步生风，走向帐篷出口所在的拐角，不禁感叹：“这机龙真是像模像样的。再给他戴上个龙人头套，他就是一位撼地军的战士弟兄了。”

“这就是历史的车轮，亚戈。当咱们在前线为雷顿老儿征战时，时代的脉搏已经被大祭司和他的机电部掐住了。即便是他们的对家秘法会，都比我们更能把握机会。”地龙舒展着眉头，闭上眼睛，“你记得去年咱在琉璃堡演武时看到的‘大黑炮’吗？就从那次演武的结果看，机法结合的战法就有颠覆当今战争规则的潜力。相比之下，撼地军现在最擅长的龙兽冲锋，龙兵压阵和灵兽远程掩护，就是旧时代的一场梦。”

“将军，属下觉得您言过其实了——”

“这是很显然的事实，我不清楚为什么撼地军的一些弟兄不能一眼看出这点。”地龙露出一丝无奈，左爪摁着胯下的迪诺脑袋，手劲越发用力，“若是搭不上历史的快车，咱们在明日之后，就会坐等被历史车轮碾过。”他咬着牙关，似乎在忍受着越发紧致与快速的刺激，“明日凌晨五时，一百条秘密押送的铁龙偶就和我们会师了。我会挑出两百弟兄，加上铁疙瘩们，组成三个百龙方阵，和斯科尔堡的三个方阵进行‘军棋对决’。这，就是雷顿老儿今晚给我送来的剧本。”

“军棋对决？那咱岂不是成了‘山泉公的仁义之师’了？”

“说难听点，咱就是山泉公再世。雷顿老儿需要打一场‘胜得英武，赢得漂亮’的仗作为大陆征伐战的结尾。把从未实战过的铁龙偶方阵赶着上架，也是为了彰显咱雷顿军队‘机法结合’的前卫战术实力。”

“这......不愧是龙王大人，已经把战争完全政治化了啊......”

“但仅从战术上来说，这是对敌龙的蔑视，是彻底的，反直觉的愚蠢。”地龙咬了咬牙，将红玉挂坠握在右手心，“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帮斯科尔叛教者可能会给咱整个花活出来。若他们不讲武德，可能还得靠我亲自出手收拾烂摊子。”

“将军，”亚戈翻坐而起，俯首抱拳，“让属下来担当明日一战的先锋军吧！”

清脆的活塞声响起，法隆摩尔将龙枪从迪诺中拔出，随后腾地坐起，眼神里带了不悦，“又犯冲劲了？我的判断你没有听懂吗？一百铁偶当先锋试水，一但出现意外情况，我来处理，你在后方配合指挥。”

“将军！我在您身边历练三十年，您还是不信任我的力量吗？”亚戈头埋得更低了，但声音却更加坚决，“属下不想只做撼地将军的影子！属下也想为雷顿国做番贡献，在史书上留下名字啊！”

“木鱼脑袋不开窍！”地龙龙鳍撑开，喝到。亚戈赶忙跪下，不敢再多言。

“三十年来，你就是我的心腹。你对雷顿国最大的贡献，便是在战场上将我的意志延申到整个军队！我第一眼看你就知道你有足够的军事天赋，也一直认可你的勤恳。”地龙严厉的声音里含着对徒弟的不满，“但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我就知道我平时教给你的一些东西你并没有学会！你还是信着那套‘立功’‘留名’的道理，那些虚物的确支持着很多天资不输于你，又肯耕耘的龙崽子成为模板一样的庸才！但若止步于此，你永远成不了咬着胜利不放的将才！你会输，你麾下的将士会因你而枉死！”

帐篷里的篝火不安地晃动着，发出清脆的噼啪声。

“我一直在寻找我的后继者，总有一天，我要将撼地将军的担子托付给他。但你不——”地龙晃了晃脑袋，抖动着龙鳍，“你还有很多很多东西要学，要思考。”

“我懂了，将军。”亚戈磕头，他的眼神透露出失望，和一丝阴暗，“一切按您吩咐。”

“别为了功名丢了性命。我不是不信任你的实力，是真的担心你做出一些傻事儿来。”地龙叹了口气，“你的军功绝对够你搬入雷顿王城的上城区。若你不嫌弃，我还赏你地龙府附近的一块湖畔地域，修个夏宫，供你闲时赏玩。另外，你还没有和雷顿老儿私下认识过吧？”

“将军，属下感谢您的恩情。但这一切等明日之后再做考虑吧，眼下战斗还没有结束，不可掉以轻心。”亚戈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回答。

地龙牵住亚戈的手，拉他躺了下来。迪诺和那条银月狼仆从再次试探而上，得到主龙们的允许后，虔诚地吸吮，侍奉起主龙们的龙枪。夜幕渐深，电热愈暖。但除了喘息，闷哼声外，地龙和亚戈便没了更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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