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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糸OC】自傷無色,2

小说: 2025-08-24 10:50 5hhhhh 3390 ℃

“越?”糸村这样呼唤他,下意识地握住了他杵在身边的手腕。

“吻过你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越的眼睛漆黑的,却闪着清透的光芒,糸村聪很少见过。

他听到越这样说:“不知道为什么,糸村……那只是一个吻,你我都不知道为何诞生的吻,而就是这个吻让我觉得……我可以离开你了。”

……

吻。不同于肌肤相贴的触觉,由嘴唇绽放的吻湿润又黏着,无论是轻浅的还是孕育着情热的吻,都似有若无地诉说着留恋之意。

这是糸村聪在某本书中读到的,在遗留品搜查官的认知中,这样的形容似乎略显晦涩。“触觉”一类神经性的感受本就很难用言语准确形容,个体间对于外界刺激的反应更是各不相同。所以,吻也好,肌肤之间的胶着也罢,都被糸村自然而然地划分到了钝感区域。就像他与上川越之间的事,总是会有新的更重要的事打乱糸村原本要去解决的着重点,而此时此刻,当所有的“其他”都不及这个“吻”重要,糸村聪难得地搜刮着头脑中原本活灵活现的经验与想法,却没有找到任何能够开口,能够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理由。

但这个问题切实地存在,它是他,是上川越已然趋近于透明的本身。糸村聪看得到倒映在越眼瞳中的自己,好近,是那么清晰的难过,他看到自己的眉头紧锁在一块,甚至来不及顾虑自己沉浸于思考时竟是这般样子。

“如果对于越来说可以结束的话,”终于,糸村聪看到自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如此说道,“很抱歉,我甚至还不知道要拿什么来还给你。”

上川越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每次处理完事件之后,我都会把残存着爱与延续的遗留品物归原主。”那些带着温度的记忆让糸村微笑起来,他把这样温暖的微笑轻轻地印在上川越清澈的眼瞳中,“可是这次,我要用什么来还给越呢?越交给我的东西,不是简简单单就能从挎包里掏出来,再好端端地双手奉上的存在啊。”

所以。糸村说,对不起。

对于我来说,越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能够亲吻这个世界的存在是什么样子的?糸村聪觉得那一定无法用肉眼去察觉,只是他和越都听到了清晰又沉重的“咕咚”一声,原本稀薄的空气像是被什么人用沾染着泪水的唇细细密密地亲吻过,于是他和上川越的灵魂都被这个吻打湿了。原来如此,糸村聪心想,原来我离越这样近,几乎能够看清他被淋湿后沉甸甸的灵魂。糸村聪在那沉重的“咕咚”一声里稳稳地接住了越,任这个湿漉漉的人把吻的黏着与留恋尽数带到自己的掌心与嘴唇之上。

啊……想起来了。

糸村聪把手掌——曾经帮助越阻隔了痛苦,曾经那么清晰地触摸过他嘴唇的掌心搭在上川越随呼吸起伏的脊背。他想起来了,那次事件之后,上川越曾去医院探望过他。负责给糸村换药的护士似乎总被他搞得头痛,难得有什么人来探望糸村聪这个奇奇怪怪的伤员,护士便逮着机会把糸村聪的“罪行”挨个摆出来数落了个便。

上川越津津有味地听着,他应该是刚下班就过来,甚至故意似的穿着法医的白大褂,或许是这熟悉的行头让护士小姐感到亲切。等越把削好的兔子苹果分给床上的罪魁祸首和好心的医护人员时,护士终于没忍住探头探脑地问了一句:“诶,所以,你和这个没什么分寸的小可怜是什么关系呀?”

“你觉得呢?”上川越的嘴角被笑容勾勒出浅浅的梨涡,糸村聪一边毫不留情地嚼着兔子苹果一边想着,这样的越一定特别好看,不然那个总是刁难他的护士小姐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脸红了呢。

“诶!该……该不会是……”

“不是啦,”看到糸村聪吃完了手里的苹果,上川越自然地从床头柜的果盘里又拿出一颗,他就着小巧的水果刀上的反射瞥了糸村聪一眼,接着说道,“只是同事而已。”

有一个穿着白大褂、会特意在下班后跑来病院给自己削兔子苹果的同事似乎是一件很酷的事情。糸村聪想那之后,护士小姐对他的态度确实温柔了些。只是越来的那天他很累,不知为何十分困倦,医生说他需要充足的休息。什么是“充足”?到底是什么样的程度?到底要睡多少个小时,肚子上的绷带还要束缚自己多久呢?

而越似乎也很累,糸村看得到他隐匿在镜片后黑漆漆的疲倦。鬼使神差地,糸村用手掌拍了拍病院狭窄的床铺,在确定护士小姐去忙不会再回来之后,他们两个就这样挤在那张绝对算不上舒服的病床上,上川越的臂弯被阳光成舒适又柔软的空间,糸村聪毫不客气地蜷缩在那里,任越的掌心轻抚他长久仰卧而酸痛的脊背。午后的世界毛绒绒的,充斥着上川越身上熟悉的柔顺剂的香气,充斥着被褥布料的磨砂声和文献资料夹的窸窣声。糸村聪睡着了,他枕着上川越的肩膀落到软绵绵的梦里,只是现在,梦里的棉花也被吻打湿了。糸村聪怀中的上川越没有睡着,他的手指紧紧地捏着糸村背后的衣襟,像不愿意离开地面的风筝。于是糸村聪丢掉了那些不清不楚的线,张开手臂把他的风筝从雨中抱了下来。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糸村聪明白为什么越要离开他了。

“糸村,妈妈的事情,我特别自责。”

父亲与母亲分开的时候,年幼的上川越害怕再度失去母亲的爱,精神羸弱的孩童每天都抱在母亲的腿边,哭着央求:妈妈,请爱我吧,多给我一点爱好不好?只把爱给我一个人好不好?

“我的怯懦切断了妈妈获得幸福的可能性。”

那个自私的孩子真的获得了母亲全部的爱,直到那一天,直到他打开家门,灰色的死亡携卷在尘土里,堵住了他的鼻腔与喉咙。上川越自此失去了完整的灵魂,他甚至忘记了原本填满这些空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只好循环往复地回到灰色的纪念日,灰色之中最扎眼的就是那串他再也没有吃过的翠绿的葡萄。

是糸村聪告诉他,上川女士挑选的葡萄,真的很好吃。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上川越枕在糸村聪的肩膀上,他想后者一定触摸到了自己此刻的笑容。

“你看过多少个我呢?我们一起吃过早餐,甚至一起迟到。我们在拉面店里从来不选同样的饭菜,你做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料理总是让我焦头烂额,糸村。”上川越说,“你看过我发病,看过我脱离了底线的无理取闹,看过我的冷漠与虚伪。但这些都不够。”

糸村聪在潮湿的空气里抬起眼,上川越轻轻挪开了他搭在他身上的温热的掌心。男人的面容干干净净,有着好看、会另人脸红的梨涡。他亲吻了糸村聪的额头,这是母亲教给他的,带着祝福的吻;他亲吻了糸村聪的嘴唇,这也是母亲教给他的。

“大人的吻。”他说。

可以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包含一切理由,可以是“爱”,也可以不是,它只是一个吻而已,它发生在我们的嘴唇之间,简简单单一个的吻而已。

糸村聪看到了那个足够亲吻整个世界的灵魂,她悄然附着在上川越的灵魂外围,隐匿在阳光带来的那圈毛绒绒的光晕中,她俯下身拥抱他们,温暖得让人想要落泪。糸村几乎能够听到她对自己说:看啊,这是完整的越,被你找到的完整的越。

他要还给上川越的东西,此刻就在他的怀里。

完完整整的,上川越。

“糸村,”他不再吻他了,“那些遗留品,你都记得吗?”

拿走了遗留品,获得了延续的人们,你都还记得他们吗?

如果是真的的话,请你也不要忘了我。

……

“我想让你陪我回一趟鹿儿岛。”他们给小土狗找到了领养的人家,鉴于上川越还有工作要忙,送小狗去新家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糸村聪的头上。

“诶?可以哦,今年的年假还没有想好怎么用啦……”糸村聪把放置着小狗的箱子稳稳地抱在怀中,越叫的出租车恰好也来了。等糸村带着小狗钻进车里,上川越俯身到车窗边,拧着眉毛嘱咐了一句:“早点回家。”

“知道啦——”糸村聪拉长了慵懒的声音,“越,阿姨会介意吗?”

“明知故问。”上川越没好气地伸手把这朵恼人的花椰菜揉乱,“别让我在这堵你的嘴。”

“诶呀呀,真是可怕呢。”糸村聪缩回车里系上安全带,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探出头去,“越!”

“什么啊。”

“今天有葡萄吃吗?”

“嗯……本来是没有的。”

“本来?”

“但是看你一副写在脸上的‘我很想吃’的样子。”

“诶?有吗?有吗?”

【END(たぶ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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