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明艳的阳光下，丰华站在山林间红砖建成的朴素校园门前，抬头望着面前拱门上架着的‘麟台宗青龙观方术专科女子大学’几个烫金大字，总觉得眼下的情况和自己设想中成为方士之后的生活有点出入。

“没想到，居然还是上学呢。”陪在她身旁的栗发兔娘少女腼腆地微笑着。

“是啊。”丰华眯了眯眼睛，不再去看头顶那排迎着阳光亮得有些刺眼的金字。

青龙观大学坐落于城东青龙山，不过虽说是在山里，它距离丰华她们如今住着的那座位于青龙桥区的公寓其实也只有一刻钟多点的车程，大学周遭聚集着青龙观方术研究所，青龙观原素技术管制局等设施，像是一座小小的城中村。

青龙山里充斥着各种各样奇异的花草植被，其中山林景色宛如异星丛林般美轮美奂，丰华原本只是在坐校车时远远地看过这座位于城区当中的崎岖山岭，实际造访之后才发现其中除了奇花异草外居然还藏着大片或古朴或先进的建筑，别有一番天地。

不过除了选址特殊些以外，青龙观大学看起来就没什么特别的了。大片砖红色的校舍使学校看起来简约而大方，风格古朴之余也显得格外重视实用主义。

根据丰华收到的录取通知书和随之而来的各种传单，今天校园里应该会有迎新活动。不过绝大多数大一新生必修的课程只有无需每节课到场点名而仅记录考试成绩的通识课，因此迎新会也没什么强制性，基本属于社交活动。

即便如此，此时校园里也依然有许多新生少女们四处来来往往，气氛显得格外热闹，不少女孩们都提着迎新会当中发的帆布包，有些还好奇地摆弄着带水墨画扇面的折扇…

…只是看着看着，丰华忽然发觉那些女孩们手中折扇上的扇面图案非常眼熟。

“那把扇子上…画的好像是令姐姐哎。”琪娅指着扇面上的图案小声惊呼道。

定睛一看，丰华发现琪娅说得一点也没错——许多新生手中都拿着那种水墨画折扇，而扇面上的图案都如出一辙地描绘着岁兽长姐的身姿。

出于好奇，丰华找身旁路过的一个新生打听了一下。

“扇子？在社团招新展览上拿到的呀，你没去看过吗？”

看见有个可爱的小个子黑发女孩来搭话，那名库兰塔少女也相当亲切地微笑了起来，很快就替丰华指明了方向：

“看，就在学校活动中心那里，现在里面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哦，办得好像漫展一样…这个扇子是大门口一群自称真龙会的人给的，她们都戴着显眼的金胸针，很好认。”

展览中心是这座古朴校园中相对现代的一座建筑，在整体造型偏向前卫新潮的同时也拥有一种优雅的美感，大片的玻璃外立面在阳光下烨烨生辉，整洁而美观。

但就在走向这座令人赏心悦目的建筑时，丰华的心情却五味杂陈。且不说真龙会这个名字有多中二，首先全员戴金胸针这一点…光是稍微设想一下周围本来青春活泼的新生们戴上一块老气横秋的金首饰的模样，就足以让丰华尴尬得脚趾扣地。

且不说穿搭问题，一群还没经济独立的学生如此明晃晃地招摇过市，实在是很难让她想到败家以外的形容词。

‘也不尽然。’

正在查阅相关资料的凯尔希猫猫此时忽然说道：

‘根据令上传的青龙观大学概览，学校中的学生是有经济来源的——等到她们开始学习各种实践课程后，就能获准进入周围的青龙山林区收集课程所需的灵性材料。林区中也有许多普通人难以获取的深渊药材，只要找到渠道就能卖出高价。’

‘啊，据说之前那个卢昱升跑进厕所里偷吃的就是他爸高价买来的深渊壮阳药哦。’

琪娅兴致勃勃地说道：

‘记得好像是叫金叶南芪来着，据说三十万一根…然后他开学两个月就吃掉了十一根。弄得他爸卢昱成还以为家里遭了贼，又因为不是正常渠道买来的深渊药材，都没法报案，所以憋了一肚子火。然后后来卢昱升东窗事发，就被揍得特别惨…’

‘…真要命。’丰华在心里给那位如今一世威名已成过往云烟的卢炮王默哀了半秒。

不过她也觉得这败家小鬼死有余辜——两个月吃掉价值330万的药材，这么大的窟窿短时间内大概就只有去抢银行才能补得上了。还在上学的年纪居然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就算揍到住院也无可厚非。

麟台城里流通的货币，是往硬币或纸币当中混入一种在麟台普遍称为渊银的上位金属从而制成的货币，有些像是金本位。由于渊银提取加工难度奇高，流通量是能维持住的，却导致麟台一毛钱的购买力基本上与丰华前世的一块钱相等，价值很高。

至于麟台一张白花花轻飘飘的一百块能买到的东西，也不仅仅是鞋子包包这么简单。由于渊银的灵性亲和性质，使用纯渊银制成的一百块面额麟台纸币也受到异兽们的认可。据说在四灵山的暗巷里，甚至还有许多淫艳的异兽娼妇，她们就只收这种纸币。

然而异兽的服务普通人是无福消受的。这些深渊物种体液中所含的痕量灵性污染虽然小剂量下不易致命，不过要造成头晕恶心发烧呕吐等症状是轻而易举。且其体液在接触到常人的性器后会导致其产生勃起障碍，之后无论还想再做什么都是无稽之谈。

趁着走路时无所事事的空闲，丰华随意阅读着令撰写的那几份麟台深渊的相关报告，顿时突发奇想：‘难道我的体液也有这种功能？碰到男生的金箔就能让它软掉？’

‘不，你是上位者，你的体液中没有污染，而是含有高浓度的苗床化活性。’

软乎乎的小猞猁静静地趴在她的衣兜里，幽幽地答道：

‘因此当你的体液接触到男性时，都会迅速开始将其改造为适合成为苗床的女性身体，过程中首当其冲消失的就是那一根——好在你说话时不会产生唾液飞溅，否则这段时间里和你说过话的男性都要遭殃。’

妈呀…听见这个有些惊悚的答案，丰华觉得自己以后这方面一定要多加小心。

不然一个不小心银灰老板就要变成银灰老板娘了，玛恩纳叔叔也会变成玛恩纳阿姨…仔细一想好像还有点带感是怎么回事？这么说，现在她其实只要稍微跑两圈出个一身汗，再跑去安塞尔医生面前牙通牙甩两圈就能收获一位臂力惊人的粉毛美少女了？

‘真没救了。’凯尔希猫猫没好气地嘀咕道：‘放心吧，你的汗液也只是冷却用水而已，没有什么奇怪作用的。要达到你想要的那种效果，起码要唾液才有用，而安塞尔也没有喝别人喝过的饮料的习惯。’

‘什么什么？有什么新乐子？’闻到腥味的W兴冲冲地加入了对话：‘丰华的口水咋了？我之前趁她在我奶子上睡午觉的时候灌了几瓶，真有用吗？’

‘你——怪不得我每次在你身上睡完觉都口渴！’丰华恨不得立刻把W揪出来打屁股，但想到W那对酥软翘臀的触感就又有点下不去手了。

而凯尔希则只是平静地答道：‘不，没用。体液之中的苗床化活性如果没有及时吸收，就会在离开丰华的身体后24小时内消失，变成普通的体液。’

‘啧，没劲。’ W有些不爽地咂着嘴，恢复了沉默。

‘你指什么？我是觉得这反而说明丰华的身体很可靠，不容易产生预料之外的影响。’塔露拉有些困惑地说。

‘别理她，大概是最近老实久了憋坏了。’丰华无所谓地说道：‘乖乖的也很可爱嘛。’

‘…啧！’W更加不爽了，咂着嘴表示抗议。

另一方面，此时丰华也在走道尽头活动中心的门口处看见了真龙会的人。

不过在实际看见对方的扮相之后，丰华就发觉这些人身上戴着金胸针其实并不突兀，因为那辆豪华商务车旁围着的一众真龙会成员本来就每人一身传统裙袍，虽然裙袍的长度与露出度都比较现代，但无论用料还是做工都是上乘，配个金胸针没什么不妥。

但紧接着她就发现，人群中一个正在派发扇子的真龙会成员看起来居然格外眼熟…

“…博士？”

那位黑发的鲁珀人此时也注意到了她，摇摆着身后油光水滑的狼尾走上了前来。

丰华的表情一时有些僵硬——眼前的鲁珀少女尽管身穿着一身白色的炎国古风裙袍，但无论看那对琥珀色的眸子还是有些冷淡的容颜，都能看出这毫无疑问就是德克萨斯。

“你变小了，博士。”德克萨斯低头望着面前娇小的黑发少女，好奇地伸手捉住了丰华身后那条白色的毛茸茸大尾巴：“而且，你什么时候长尾巴了？”

“一直有，只是平时藏着而已——你怎么会在这儿？”

“不知道，我本来只是照常在蕾缪乐那里过夜…原来不是喝得太多做了怪梦么。”

德克萨斯眉头紧蹙，仔细思索着自己现在的处境：

“所以，难道是有人把我绑架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和绑架稍微有点区别，不过性质差不多。”

丰华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向着路过的新生派发扇子介绍自家招新活动的真龙会成员们，简短地解释了一下现状：

“这里是一座异境，有许多事物都与现实类似，不过也有很多事偏离了原本的轨迹，而且有许多危险的东西在暗中窥伺…现在出去的办法是有的，不过我还需要先封锁异境与现实间的联系，才留在这里找点事做。”

“原来如此…异境…我只是听说地表上有很多邪魔，但从这里的各种记录与研究来看，光是那些邪魔就非常危险了。”

“德克萨斯，我可以先送你出去的。”

“不用。”

鲁珀女孩干脆地摇摇头：

“我就问一件事：能天使还好吗？”

“我看看…唔，很难说。”

丰华仔细检查着现实中罗德岛本舰的传感器报告，不由得有些担忧：

“不久前陆行舰确实在能天使的宿舍里捕获到了一道异境产生的信号，但你们俩那时离得很近，我没法确定它是只影响了你一个人，还是连能天使也一起拉了进来。”

“可以找人帮忙看看吗？”

“嗯，我让Lancet2调用人偶身躯去看看——不过，这里的时空曲率和外界并不一致，外界过去几分钟，我们这里就要过去好几天…我们可能要等上一阵子才能知道结果。”

听了这话，鲁珀女孩很快就做出决断：“明白了，那么我就暂时留在这里。”

听见对方的决定，丰华有些惊讶地从传感报告跟前抬起头：

“德克萨斯？”

“请叫我切莉，博士。”德克萨斯摇了摇头：“这半年我废了不少功夫才考进这所大学，要是被人发现过去的黑历史会很麻烦。”

“行…那你也要记得改口，叫我丰华吧。”

“好的博士。”鲁珀少女脱口而出，随即有点懊恼地蹙了蹙眉：“…丰华，嗯。”

“多练练。”丰华冲她笑着，又忽然瞥见了德克萨斯胸前的真龙会金胸针，好奇地问：“那切莉，你怎么忽然想到要来上大学？”

“我在麟台苏醒时完全是孑然一身，还好很快就遇上了惊蛰，请她帮我办了身份证明…不过这里的治安还不错，城内快递的工作也有些无趣，最多就是在四灵山暗巷里偶尔遇见几个小混混罢了，很平静。”

切利尼娜·德克萨斯带着她那一如既往平静的神情，简单说了说自己最近的经历：

“刚好最近惊蛰认为这里的真龙会有点可疑，我就以转校生的身份，协助她对这群人进行卧底调查…现在看来，也不是没有别的收获。”

“别的收获？”

“首先当然是遇到了博——丰华你，最关键的情况上不再一头雾水了。”

这次切莉在意识到自己用错称呼的刹那就迅速改了口，看来已经快要习惯了：

“而且，这里的原素法术很有趣。不仅功能多种多样，学起来也让人感觉简单明了，就是施术单元稍微有点贵。”

‘毕竟上位金属对加工技术的要求很苛刻，要是没有异兽负责演算芯之类的关键构造，要造出堪用的制御系统还会更难。’

凯尔希猫猫趴在丰华的衣兜里翻了个身，一时间有些感慨：

‘难怪当初没人留下相关的技术给我…惊蛰能在三百年内让原素技术成为消费级产品，实在算得上是很了不起的技术飞跃。’

“这是什么？”切莉望着丰华外套胸口处微微起伏着的地方，琥珀色的眼睛目不转睛。

“别老盯着人家的胸部看啊。”

丰华红着脸瞪了她一眼，从衣兜里将那只毛茸茸的薄荷色小猞猁掏了出来：

“是凯尔希，她现在以这种方式跟在我身边。”

“哦。”

鲁珀少女将自己原本伸向小猞猁的手指光速收了回去：

“原来是凯尔希医生。”

“喵喵喵。”凯尔希猫猫很没诚意地叫了几声，斜睨着德克萨斯。

望着丰华将满脸写着不爽的小猞猁收回衣兜里的模样，德克萨斯若有所思：

“这是什么源石技艺…还是说，是原素魔法？”

“算是…原素魔法吧。”丰华回想起了凯尔希用于形成伪装备份的这些备份卵的来源，红着脸点点头，避重就轻地说道：“这种技术叫伪装备份，是用特殊的术式构造实现的…主要用途其实是帮助用户在躯体消亡后形成新身躯复活——”

听到这里，即便是德克萨斯也不由得为之动容：

“——还有这种技术！？”

“嗯，不过除了我们以外，这里基本没有人会用…深渊里的异兽本来应该也是会用的，但她们很多都找不到足够的原素资源用来构筑备份。”

“这倒是不难想象。”德克萨斯认真思忖着，下意识点着头：“像这种起死回生的术法，构筑起来应该很费功夫。”

“算是吧…”

…望着此时鲁珀少女那对琥珀色眸子之间单纯得可爱的神情，丰华有点心虚了。

“怎么了？如果是什么不方便透露的秘法我就不问了。”

德克萨斯很快也发现了丰华似乎在为难，干脆地截住了这个话题：

“我只是觉得，有了这样的法术我或许能发挥出更强的战斗效能，仅此而已。”

“不，其实不算什么秘法。”

丰华摇摇头，脸蛋却涨得更红了：

“只是…”

“…只是，我们现阶段制造备份卵最经济的方式是让用户与丰华进行性交，就这样。”

凯尔希猫猫从丰华的外套翻领间探出头，简单直白地解释道：

“虽然现在有了技术进步，准眷属化之后用户孕育的卵能直接传送进云海库存保管，无需用阴道产出，不过过程中还是可能出现腹胀与肌肉酸痛等轻微的不良反应。”

“原来如此，与丰华性交…嗯？”

理解其中含义之后，德克萨斯就立刻愣住了，有些错愕地嘀咕道：

“这是什么原理？为什么…上床与备份技术之间难道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对普通人而言是没有的，不过丰华并不普通。她能够散发出一种特殊的灵界活性，将合适的个体转化为与她交合后就能孕育出备份卵的苗床。”

凯尔希猫猫耐心地替得克萨斯答疑解惑：

“如果你现在觉得丰华很可爱，就可能是因为你已经受到了苗床化的影响…丰华看见她觉得漂亮的女生就会散发出苗床化活性，对她来说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而苗床化之后，通常就会产生想要亲近丰华的感觉，这也是很正常的。”

“真是…奇妙的生理现象。”

德克萨斯意味深长地望着面前正有些不好意思地挪开了视线的黑发女孩，说道：

“不过，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不如说作为一种防御机制或许非常有效。”

“啊？”丰华讶异地望着她。

“毕竟要是能让人无条件对你产生好感，在很多场合下都很方便啊…不过，之前怎么没听说过你在叙拉古用过类似的能力？”

“那时她还不会这些——丰华是最近才成长到发展出这些能力的。”凯尔希说。

“成长…？”

“按遗传信息组来看，她现在还很小。但作为普通人，她已经很成熟了。”

说着，薄荷色的小猞猁缩回了丰华的衣兜里：

“别有心理压力，想做什么就去做。”

于是，在活动中心前的走道旁，两个黑发的女孩在人来人往之间对视着陷入了沉默。德克萨斯头顶毛茸茸的狼耳正对着丰华，而丰华身后的大白尾巴则一动不动地高高翘着，几乎紧贴在了后背上。

之前凯尔希几乎毫不掩饰的话，把她们俩都给整沉默了。

“…差不多到换班时间了。”

终于，德克萨斯率先想出了借口，冲丰华伸出了手：

“来吧——我要先去换件衣服。”

“好…”丰华点点头，握住了德克萨斯伸来的手——她身后毛茸茸的长长白尾巴此时才脱离了紧张状态，随着她的步子一同轻轻摇晃了起来。

在活动中心背面的更衣室门口，丰华拆开一袋抹茶巧克力注心饼干棒用来打发时间。她熟稔地叼起一根铅笔粗细的饼干棒，将外面香酥薄脆的饼干皮连同其中丝滑香浓的注心巧克力一同咬断，慢悠悠地咔吱咔吱嚼着。

午后明媚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走廊，更衣室前时常有学校里各个社团的成员来往，她们穿着各自的特色服装说说笑笑着，不时也有人向丰华投来好奇的目光…主要都集中在她身后那条色泽与一头黑发完全南辕北辙的白色大尾巴上。

当丰华将一包16根饼干吃掉一半的时候，德克萨斯也换好衣服走出了更衣室。

“谢谢。”

在她接过丰华递来的一支饼干棒的时候，佩洛女孩已经换回了平日里那身白色外套配短裤黑裤袜的打扮。不过此时她毕竟不用去工作，因此德克萨斯就没穿那条黑色的披肩，看起来也挺可爱。

“唔？”德克萨斯望着丰华有意无意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觉得身上那件运动胸衣好像稍微有些紧了…她怀疑这是自己太过紧张导致的错觉，因为这件胸衣是她前两天刚买的，当时尺寸还刚刚好。

也不知是不是想入非非的缘故，黑发的鲁珀无意间轻咬着嘴唇，直直地望着丰华矮她几寸的身子出神…但那对琥珀色的眸子却分明目不转睛地盯着丰华的身体，弄得丰华一时有些不好意思了。

“切莉？”她红着脸凑到了德克萨斯面前。

“我在。”德克萨斯猛地回过神来，险些撞上丰华的鼻子：“唔…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嗯，就是需要去学校住宿办公室领宿舍的钥匙。至于其他的招新活动，琪娅会替我去看看的。”

“住宿办公室在行政楼，我带你去吧。”

德克萨斯自然地牵起丰华的手，朝着不远处的活动中心后门走去：

“不过琪娅是？”

“嗯，是我在这里认识的一个女孩子，她…你听说过异境里这个莱茵生命的事吗？”

“听过一点，麟青砚说他们和魔教有不少来往。”

“可能吧。不过就我所知，异境里的莱茵生命执行了一项人造人计划。他们收集各地有才华的人们的遗传信息，培育出了许多复制人…琪娅则是他们偷走阿米娅的遗传信息后培育出来的，被他们当成控制中枢安装在神机的机体里。”

德克萨斯听得眉头紧蹙，咬着牙轻声说道：“唔…真是泯灭人性。”

‘你俩的约会话题还真是标新立异。’霍尔海雅在世界树里旁听着，忍不住轻笑起来。

‘我说，德克萨斯小姐可是来抢丰华的呀。’缪尔赛思没好气地数落着这个自己一向都看不惯的羽蛇同事：‘能不能有点危机感？’

‘我无所谓——丰华本来就不是我的所有物，她想找谁上床都是她的自由啊，不是么？德克萨斯又不是什么坏人，我认为你现在实在是有些大惊小怪。’

霍尔海雅一副故作风轻云淡的作态：

‘不过亲爱的小切莉要论起先天条件来的话…或许也就只能比得过眷属化之前的你了，我可爱的缪缪小姐。而丰华的喜好向来都很直截了当，你我如今这种下作的身材不就是她最喜欢的模样吗？请你稍微拿出点自信来。’

‘话是这么说…不对，不准你叫我缪缪！而且我的先天条件哪里不好！？’

‘我说你不好了吗？我明明夸你可爱呢，只不过丰华光是看见可爱的东西是不会想着要带上床去打炮的，这一点你应该也清楚…’

…丰华红着脸离开了霍尔海雅和缪尔赛思的拌嘴聊天室，接过了德克萨斯替她从住宿办公室办好手续取来的那把宿舍钥匙。

“怎么了？”德克萨斯困惑地望着丰华脸红的样子。

“没，凯尔希之前不是说我有些特殊的能力吗…在你之前，我还遇上了不少别的同伴，现在她们都在这里住着。”

丰华抬起手腕，将神之楔锁链上挂着的微缩世界树球珠放在了德克萨斯面前：

“刚刚只是她们在里面说些不着调的话，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不得了。”

德克萨斯废了好大力气才从那枚小小球珠展现在自己面前的娟丽美景当中挪开视线：

“这也是原素魔法？”

“是啊，这个微缩世界树是萝纱的能力，而把这个球珠藏起来的锁链则是我的能力。要是你感兴趣的话，我回头可以把技术文档给你看看。只不过，你现在还没有云海主机，只能先借我的投影看一看…”

…德克萨斯牵着身后兴致勃勃介绍着云海技术的女孩，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单纯而又恬淡的笑容。她带着丰华向学校的宿舍区走去，觉得以自己的专业水平，要帮丰华搬个家应该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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