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句话，这一切就都只是水中之月、镜中之花，虚无缥缈、一触即碎。

所以，她必须去寻找那个答案，就在此地，就在此时，就在他可能永远的消失不见之前，去证明他——

【爱我！】

她在心中呐喊着，奋力的向着她憧憬的那个人靠去，脸庞贴到极近的距离，试图从那驳杂的眼神中寻找到一丝答案。

【求求你了，让我知道我对你的价值！让我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不管，让我知道你是爱着我的！】

“不行！”

老师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拒绝了白子的请求，但话一说出口，他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口吻有些过于严肃沉重了。面对白子那几乎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老师的心也是宛如刀割一般的难受，仿佛那个世界白子所受的痛苦在他的身上又重演了一遍。

“抱歉，我不是在冲你发火的意思，但是........这真的不行。”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就算是学生的愿望，也不可以吗？”

白子的哭着声问道，她的话音都在颤抖，明明已经被拒绝了，但她却依旧不死心地往老师身上贴去。仿佛只要她和老师踏破了这一层的关系，就能将这已经半步退坑的老师给拉回来一般。

这也是白子唯一能做的事情了，懵懂的女孩所能给予的只有自己最宝贵的贞洁，这也是她的真心。

老师无法回答这种问题，他相信着自己宠爱的学生们不可能真的要求他去天上摘星星，她们的愿望或许会显得跳脱，比如说白子可能会想抢银行之类的。但其中肯定都寄托着她们的诉求，那份美好的憧憬，就藏在小小的愿望里面。只是这个愿望有些太沉重了，已经超出了老师能力的范畴。

他犹豫，纠结过，如果问他爱不爱自己的学生，那他的回答肯定是：爱。

如果不是因为爱，为什么会来玩这款游戏，成为她们寄予厚望的老师，缔结下这一份又一份的羁绊呢。但也正是因为这份爱，才让老师陷入了痛苦的漩涡之中，苦苦挣扎而不得出。越是深爱着这些学生，他就越发得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他甚至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配去爱学生们。

当白子被要求联动的时候，他没能留下白子。

当白子即将被强暴的时候，他没能保护白子。

当白子守贞洁自尽的时候，他没能救下白子。

什么都做不到的他不能，也不配去通过做爱的方式，去给一个全身心相信着自己的女孩，许下一个注定会被背弃的承诺。

他也在害怕，害怕自己在做过以后会变样。都说人在得不到的时候才会去珍惜，如果真的踏过了这一步会怎么样，他是会负起责任，还是说彻底放纵自己的欲望，成为和那些人渣一样的家伙，将自己的不满与愤恨全部发泄在这些孩子的身上。

他不知道，对于虚无缥缈的未来他无法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如果有逃避的选项摆在自己面前，他恐怕会毫不犹豫的就选择逃避。

雀士凌辱奸淫白子的那些照片还历历在目，仿佛他就在一旁观摩一般，他颤抖着手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所求也只不过是让自己多坚守一会儿，哪怕只有这短暂的时光便好。

他轻轻将白子搂在怀里，娇小的可爱少女没有反抗，静静地坐在他的大腿上十分乖巧，毛茸茸的兽耳一抖一抖的，虽然心中还是十分不安，但只要可以呆在老师的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至少，老师现在还没有离开。

【毕竟老师是为了我好。】

“为师我是不会离开的。我好像还没有和你们说起我来这里之前的事情，那时候，我还和你们一样是学生，每天都想着下课和放学后该怎么玩，在快要上课的时候去倒垃圾，大课间就绕着学校走一圈当做闲逛........”

老师一点点讲述着自己的过往，从学习，到成长，从成人到老师。

不知不觉，那娇小的少女已经依偎在他的怀里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十分轻柔，可爱的白子对这位最亲近的老师没有一点的戒备之心。看着怀里毫无防备的白子，老师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被跳脸嘲讽的一幕幕，还有最后那触目惊心的照片。他忍不住开始乱想，那些人是不是也装作自己这样去骗取了白子的信任，之后又是怎么强奸的她。

如果自己想要的话........

老师看着怀中的白子，内心不住的天人交战。如果说他对白子没有兴趣，那断然是不可能的，开玩笑，他无数次想象过自己和学生缠绵在一起，各种姿势、各种体位、在何时、何处。

但绝不是当下。

最后他还是忍住了诱惑，没有接受白子那直白表达出的心意，只是轻轻将这可爱的少女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走出了活动室。

如梦幻般消散的命运啊，想要反抗之人，最终只是徒然陷入其中。

也许是因为有心事的缘故，今天的晚风似乎格外的凉，雨点拍打在脸上都有些微微发疼。

在这楼顶上他遇到了一个熟人，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色彩化的白子，为了方便区别开来，一般他们都是以黑子来称呼这位“长大”后的白子。

按道理来说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是在基沃托斯的某个角落继续着自己的生活，但她却像是在故意等着自己一般，坐在屋檐下的长椅上，尽管她没有朝着这边看过来，但老师心里已然清楚她在等着的人就是自己。

“是你啊，怎么晚上不睡觉跟我一起跑出来吹冷风了啊？”

若是平时，老师一定是惊讶、欣喜的，也许在最初的疑惑褪去之后还会不忘闲心开个玩笑——随后再将她拥入怀中，询问她到底有何难处，到了必须来到夏莱求助于他的地步。

但今天不同，他只是默默的望了一眼，见她没有答复，便不再多言，默默靠在墙边，仿佛与她的相见只是一段再平常不过的偶遇而已。

比起黑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老师更着急想要将脑海里那些纷杂的思绪给理清楚，他需要洞悉自己的内心，至少要在去与留之间得出一个结果来，这么纠结徘徊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学生，都不是一个好的现状。

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有一个结果。

“你为什么还在坚持，所谓的道德，就这么的重要吗？”

穿着黑色长裙的美人儿来到了老师的身边，就像是故意在这里等待着老师一样。只有在老师的身边，她才会露出些许的笑意，仿佛老师就是她黯淡人生里的最后一束光。

“不知道，我也想不明白，这世上有很多的事情都没有答案，要是一个个全部都找出最好解来，恐怕我就得先忙碌到死了吧。”

老师自嘲似的哈哈笑了出来，试图掩盖自己心里的那股纠结与沉重，仿佛只要在学生们的面前一直维持住笑容，那问题也就不复存在了。

但这种做法注定是自欺欺人的，白子已经被这起事件完全波及，黑子当然也同样如此，甚至更多，作为世界线上的穿越者，她可以更清晰的感知到不同世界线中老师的抉择，所有的可能性都在她眼里徐徐展开。

自从联动的事情发生了以后，越来越多的老师开始跨过了那层底线。

“你在害怕。害怕自己在跨过这一道门槛之后，也会变成那样子的人吧。”

黑子突然开口淡淡说道，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老师内心的层层防线都给击溃了。浑身湿漉漉的老师回过头看了一眼躲在屋檐下的黑子，眼帘低垂着嘴唇嗡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将所有的压力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自以为这样就可以将学生们保护在羽翼之下，就如同他在雨中淋雨，所求的也不过是让黑子可以安然躲在屋檐下不受这世界的恶意侵害。但他真的做到了吗？

是的，他曾经能做到，曾几何时他也曾与数秘会对质，他为了自己的学生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出那张卡片，燃烧着自己的生命与物质享受，只为了拯救他的学生。是的，他成功了，凯撒集团被击败，伊甸条约得以签订，数秘会退让，就连色彩也终究消散。所以他飘了，他傲了，他从普雷纳帕特斯手中接过了“拯救学生”的重责大任，他以为这是靠他自己的力量达成的，他洋洋得意，沾沾自喜，他以为自己真的无所不能，可实际上呢？

雨水终究会累积起来，积水已经漫过了鞋底，尽管她们躲在了自己的保护之下，但无情的现实已经让他知晓，他从不，也不可能是万能的神，不可能让她们一点也不受侵害。基沃托斯、夏莱，他的学生们，只是如同蜃景一般散去。除了手中这张卡片之外自己一无所有，可这张卡片又是多么无力，仅凭自己这微不足道的生命之火，连一丝现状都无法改变。他曾以为自己是棋手，可现在他终于明白，他甚至连棋子都不是，他的学生们才是棋子，而自己只是棋盘上的一粒尘埃。

“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发觉自己守护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不管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你不必为此自责，很多和你一样的人在跨过那条线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这都是情有可原的。”

“情有可原........哈........”

老师长舒了一口气，像是要将自己积郁在心中的浊气一口气都给吐干净一般，他紧紧抓住了面前的栏杆，过度用力之下嘴唇都显得苍白了几分。

他很想说出那一句，情有可原，那就对吗？

但他说不出口，他没办法去斥责那些因此受伤的老师们，明明他们也是受害的一员，所做的一切也只不过是接受了学生的歉意，顺从了自己的变化，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艹！”

一直低着头的老师突然怒吼了一声，像是要将自己心中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一般，他紧握着拳头重重捶打在了栏杆之上，砸出了一声闷响，吃痛之下红肿的拳头却比不过心里的阵阵刺痛。

无法言喻的疲倦感涌上心头，他故作坚强的防线终于还是被彻底摧垮，哽咽的抽泣声混杂在愈发嘈杂的雨声里，将他的脆弱掩盖在了这突如其来的暴雨里。

黑子叹了口气，她就知道自己的老师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第一时间为学生考虑，总是将大人可是无所不能的给挂在嘴边。当不可抗力的悲剧发生后，也正是自己的这种笨蛋老师才会痛苦，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自己身上，就像是一身雨水的他不愿意和自己坐在一起。

黑子走出了屋檐的庇护，一起来到了雨中，她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了那低声抽泣着抗诉自己无能的老师，平日里无所不能，总是乐乐呵呵地做着傻事的他现在却在发抖，就像是在风中摇晃着的烛火，是那么脆弱易碎，只要轻轻一个意外，就会让他的心火彻底被浇灭。

“如果你对自己的学生下不去手的话，我可以代替。毕竟我也是白子，你可以冲我来。”

黑子十分冷静地说出了劝解，她轻轻拥抱着这具不为所动的身体，眼见老师依旧沉默着一言不发，没有一点回应，黑子决定继续劝说道：

“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我都可以理解的，老师。”

老师在听到这句话以后，突然怔住了。他恍然之间从黑子的话中察觉到了一些异样，一些他本想忽视的，潜意识中无论如何也不愿去猜想的那个可能性。他转过头去，直视着黑子的双眼。

“无论做出什么事情........？你到底........觉得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啊！”

他的眼中充斥着怒火，声色俱厉的诘问着，试图从黑子的眼中看出哪怕一丝慌乱，这样就能证明自己错了，一切绝不该是那样的！

但他最终也没能找到他想要的。黑子的眼神是那么平静，坦然........或者说，麻木？

麻木？

“什么事情都无所谓，无论怎么样。”她闭上了眼睛，仿佛只是进行了片刻的回忆一般，随后又睁开了。“无论你做出什么事情，我........起码我自己，都能接受。”

老师终于明白了，他其实早就明白的，黑子的眼神没有一点异样，绝不是在强装镇定，而是早已接受自己的命运了。

她确实已经经历过那些事情了，那些心怀澄明，即使卑微如尘土却也强忍住自己的欲望没有对白子下手的老师们。那些被碧蓝的天空所抛弃的无家可归之人，在无人所见的角落，面对从来都求而不得的“白子的替代品”，被压抑的感情爆发出来，转化成扭曲的恶意与发泄的怒火。一个不再被基沃托斯眷顾，也不再眷顾学生们的老师，到底会对黑子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只需在头脑中闪过念头都不寒而栗。

黑子的眼神没有躲闪，悲伤、痛苦、怜惜、释然，都被压在那浓重的麻木之后。

无论做出什么事情。是的，她没有说谎，她是见过地狱的人，她自己就是地狱本身。

“只要你想........只要这能让你好受一点，我怎么样都无所谓的。”

他终于意识到了，他终于明白了黑子到底来这里干什么。即便已经站在了同一片浑浊的天空之下，但黑子却依旧能从老师的身上分担走哪怕一点的压力。所以她故意引导着老师，试图将他心中积郁的怒火引向自己，只要能让老师好受哪怕一点，只要老师能够将自己的压力释放出来，就算自己变成何种模样也无所谓了。

哪怕方法再笨拙，黑子也会去尽力尝试。

“可以理解........你可以理解什么！”

一直压抑着心头怒火的老师终究还是爆发了，他伸出手揪住黑子的衣领，蛮横的把黑子拽到自己面前，他怒视着她，心中仿若有千言万语。他想痛斥她为何如此作贱自己，又想咒骂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被学生用这种方式安慰，更想把黑子所说的话全数否定掉，因为她根本就不懂，自己绝不是那样的人！

然而，他终究什么都来不及说出口，因为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冲动从他心中传来。他想起了夏莱活动室内的白子，想起了这三年以来的日夜兼程，想起了这十几天之内的将一切全数打破的闹剧，看着自己求而不得，苦等了一年的卫星。

明明我还没有........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我不能这么做！

他猛然发力，用力将黑子压在身下，彼此的身体紧紧贴靠在一起。黑子甚至可以感受到那颗因为愤怒和紧张而急促跳动着的心脏，一双温暖的大手在她身上胡乱的摸索着，却又有意在避开那些隐私的部位。贴身的黑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衬显的格外诱人，但即便如此也还是没能让老师彻底释放出他的兽欲。

那压抑着怒意的目光落在了黑子的身上，顷刻间就又一次变得温柔了起来。是的，他怎么能不明白黑子的意图，她已经把一切都献给了自己。没有任何迟疑和躲闪，只是在默默承受着，那些无力却又把目标转向了黑子的老师，将自己心底那如即将爆发的火山一样积累着的施暴欲全部发泄在了她的身上，将她视作白子的替代品。可是显而易见的，当任何一个物品可以被替代后，被抛弃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就像是那个被迫自杀的白子。

老师感觉自己的心中堵着一口气，他死死按着黑子的身体，气喘吁吁的模样不似在释放兽欲，反而更像是一种饱受煎熬的状态。

真是好笑啊，身为老师竟然还要学生用自己的身体来安慰。白子是这样的，黑子也是这样的，她们为了自己可以付出生命，可以献出贞洁，但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被送出去，直到其他世界的她们被折磨到痛不欲生，甚至变成了这幅怎么样都可以的状态。

可恶啊........

老师压在黑子的身上，亲吻着她的脖颈，却刻意避开了她的红唇，双手分开那修长光滑的美腿，颤抖着解开腰带，掏出已经硬挺起来的肉棒。手法粗暴地将内裤拉到一旁，火热的肉棍眼看着就要插进去，已经抵到了蜜穴的入口处，甚至半个龟头都要挤进去了，但却还是停了下来。

他终究是在最后一刻忍住了，他汗如雨下，气喘吁吁，寸止虽然难忍，但比起内心的耻辱与折磨都已经不算什么了。

他最终还是用行动证明了黑子根本没有理解自己。他也许只是个普通人，但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无论经历多少的苦痛与折磨，他都难以接受自己变成和那些雀士和老师一样的家伙，理所当然的将自己的痛苦发泄到其他的人身上。

这不是因为道德的约束，而是他对自我的承诺。

可是，这承诺究竟能够维系多久呢？

老师的动作终于还是停了下来，他终究还是没能继续下去，而是默默帮黑子整理好了衣服，将裤子提起穿好，陪着她一起坐在了屋檐下，带着几分疲倦地闭上了眼。

“很差劲吧，让身为学生的你们做到了这种份上，但我却还在拒绝........呵。”

“我不是你的学生，老........”

黑子下意识的称呼其为老师，立刻便反应了过来，一直装作若无其事的少女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嘴角挂着一抹苦涩的笑容。就算她们再怎么否认，老师也始终是老师，用自己的学生来发泄欲望什么的，如果真的那么去做了，也没有资格以那个名字自称了。

两人十分有默契的都选择了闭嘴，没有再继续提起刚才的事情。

老师的心里十分清楚，如果自己在自己接受了黑子的安慰，哪怕现在的她自己本身是乐意至极的，但一旦真的迈出了那一步，自己在行为上也和那些人沦为一伙了。只要有缘由，哪怕是伤害学生也可以理解的境地之中。

如果真的有一天，黑子或者其他学生不是因为害怕，不是因为自暴自弃，也不是为了安慰他而走到这一步，他恐怕会十分乐意。

但那终究不是今天，至少不是今天........

两人互相依偎着彼此，在这冰冷的雨夜里汲取着仅有的一点温暖，仿佛天地间都只剩下了那噼里啪啦的雨声。事情终究还是没有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一切都停在了这里，无论是解脱心灵的路，还是说去与留的选择，都恰好停在了此刻。

老师沉沉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在学生面前表现出负担是一种很不好的行为，但他还是忍不住。

黑子轻轻挪动身子，让老师的身体顺势躺了下来，枕在她柔软的大腿上，这温热的触感很好地缓解了老师心中那挥之不去的阴霾，至少让他不至于太过痛苦了。但老师越是一个人忍耐，黑子的心就越是揪痛。

尽管老师没有说话，但一旁的黑子已经看了出来，此时的老师已经来到了极限，他并非是在纠结要不要伤害自己的学生，而是在犹豫要不要离开基沃托斯。

“老师........请你不要走........求求你不要离开这里........”

黑子轻声说着，几滴温润的液体落在老师的脸上。

“我已经，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在这边所拥有的，已经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啊！”

她用细若游丝的声音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呐喊。仿佛回到了那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被色彩的祭司找到的那个瞬间。

她已经几乎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最重要的老师还在身边，如今再见面的时候就连老师也在纠结着要不要离去，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她，正是这份温柔与善良，让她的心更为刺痛。

“时间啊，停止吧，你真美丽。”蓦地，这句话从老师的嘴中吐出。

“什么？”

“是浮士德。”他笑了。“不过这句话的意思不是指浮士德满足于当下。”

黑子只是默默地听着。

“呵，魔鬼梅菲斯特诱惑他，想让浮士德停止奋斗，这样便可夺走他的灵魂。它用了许多种方法诱惑他，劝解他，打击他，可浮士德从未满足。哪怕他知道他所有的努力都只是虚无缥缈，也依旧如此。”

“你筑堤，你挖塘，为我们辛苦为我们忙。”黑子慢慢吟诵着那古老的诗句：“然而，海魔涅普顿就在一旁，你不过是为他备办酒宴伏惟尚飨，怎样你也难逃灭亡。我的伟力能掌控自然，灭亡就是你的下场。”

“呵，我真想看见这样一群人，在自由的土地上和自由的人民站在一起。”老师应和着：“只有在那时，我才可以对正在流逝的时间说一句‘停一停呵，你真美丽！’那样，我此生的痕迹才不至于，湮灭于虚无。”

老师的目光与黑子相对。

“我一直以为自己就是浮士德。”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可惜我不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既没有他的能力，更没有他的毅力。我已经累了，我不想前进，亦无法后退，我只想让时间永远停留在此刻。停留在这个夜晚。”

黑子爱怜的手抚摸上伊人的面颊，试图为其拭去泪水，可她终究一无所获。

良久，雨无声无息的停了。微风带着青草的气息拂过了黑子的发丝。

她轻声唱起了属于老师，属于基沃托斯之外的歌谣。

“怕你飞远去，怕你离我而去，”

“更怕你永远停留在这里。”

“每一滴泪水，都向你流淌去，”

“倒流进天空的海底。”

长夜漫漫，黎明未至。前途未卜，道路未明。

正如第五条古则一般，这个故事没有结局。

........

雀士揉了揉眼前这位新生的白子的毛绒兽耳，眼前的少女显然已经忘记了自己当初是怎么对待她的，一切就像是刚开始的模样。

白子没有注意到雀士眼神里的那股冷意，他并没有像表面上那么关爱白子，而是在心底盘算着要怎么对待这个给自己添了不少麻烦的小母猫，必须得让她知道自己的错误才行啊。

那么，该怎么调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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