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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いちしほ】背向我

小说:啤酒烧烤 2025-08-23 19:57 5hhhhh 848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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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空荡的出租屋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回荡。星乃一歌在玄关处停顿了片刻,忽而回想起日野森志步只有晚上才会回来。她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去的地方、因此即便是想亲手给她做一份便当送过去,或是一起进餐都毫无机会。偶尔她会在晚饭的时间回来,但也不会在饭桌上浪费任何一秒的时间,匆匆吃完买回来的速食食品就回房间了。

星乃一歌曾经想过,会不会是志步并不想和自己待在一起?虽然两人一天内相见的时间已经很少了。白天各自在外奔波、只有夜晚共处一室,但屏风依旧将两人的床隔开。

整个房间的灯被熄灭后,星乃一歌有时会不自主地关注屏风另一端透出的光亮。即便如此,秉持着“志步的事与我无关”的想法,她一次也没有去询问过,甚至没有互相说过晚安。

上个月的水电费以及房租算是勉强糊过去了,处在繁华的商业区却按照着最低的生活标准过日子、没有稳定的工作,收入也没有保障,这样得过且过的生活显然是无法长久维持。日野森志步曾拒绝了一个小有名气的乐队邀请,如果她当时答应了,现在肯定就不会住在这样的出租屋里了——那些人都太轻浮,我不喜欢轻浮的人。日野森志步是这么说的。

不忍心放弃自己的热爱因此选择继续了音乐的道路,但星乃一歌偶尔也会感到后悔。没有签约,没有合作,没有宣传,音乐网站的收益也完全不够维持生活、因此只好在离家最近的音乐器材店打工。虽说打工,实际上只是帮忙看店而已。工作时间也不长,因此薪水自然也不高,但足够了。

而志步至今仍未找到名义上的“工作”。

星乃一歌记得,日野森志步有一晚曾混沌地打开房门、含糊不清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知道志步的酒量并不好,更何况本就不爱喝酒。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志步喝醉、也是最后一次。也就是那晚,她终于知道了志步的工作就是给各个乐队当替补贝斯手。这也是在那粘稠的话语里得知的。

Leo/need解散的事实依旧刻骨铭心,一种莫名的负罪感让星乃一歌马上将责任全揽自己身上了;这件事也恰好是自己和志步关系又一次疏远的开始。不过她们都已长大成人,摒弃少年时期的稚嫩后,也不可避免沾染了社会的尘埃;同居的原因也仅仅是恰好找到了同一间出租屋、为了减少两人的负担罢了。

星乃一歌把装满水的烧水壶放到底座上按下开关。要入秋了啊,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志步会不会穿的太少了?果然这也并不是自己该考虑的吧。不对,作为室友,无论如何也该关心一下吧。打开手机按进通话界面,但最终还是没有拨通电话;没有勇气,也没有理由。该死,为什么在这些方面自己总是优柔寡断?明明在乐队解散当晚自己还锁在卧室里哭了一场。那天志步只是很干脆地背起乐器包离开排练室,就好像早有预料般。

逐渐被社会的繁杂所淹没,在海水之下苟延残喘直到长出腮。日子很简单、只是堪堪跟上节奏。高中时班上同学曾打趣地问,对将来男朋友有什么要求?星乃一歌从没考虑过。不过在现在这样相当无趣的生活里,反而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了。

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要求、甚至连性取向也有些捉摸不透。

也许是同性吧。在日野森志步又一次喝醉后,星乃一歌才开始意识到这一点。那晚具体情况自己也记不清了、只记得第二天志步对此闭口不谈。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炮友吧。

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概念,但也不得不接受。至少她们间终于又一次有了链接。星乃一歌终于还是发现自己太在意志步了。总是下意识想为她做一切事、哪怕是以满足欲望为代价也无妨。当屏风被移开、终于能在视线范围内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即便无法修复曾经的友谊、现在这样也不坏吧。

于是星乃一歌任由着旧友将自己推倒、迷乱的酒精气息散播开,背光的绿瞳也朦胧着,双唇轻颤地叫着自己的名字。那是自己从未听过的声线、如同贝斯声响般不易察觉。

いち、か...

好低的呼唤。有时候会贪婪地想,要是能听到更多这样的声音就好了。

在酒精的麻痹中洗去一切的证据、到了第二天仍会恢复半生不熟的状态。日野森志步只会默默地换好衣服,在桌前吃昨晚买回来的早餐。在一晚的交缠过后两人往往就这样一起睡去,星乃一歌总是能感受到日野森志步已经起床了——但她只是装作没听见,实际上仔细地听着餐厅传来的声响。直到听到门被打开、然后是关上的声音,屋子里又重归寂静。

手机的铃声响起了。是天马咲希打来的。最后只是闲聊了两句生活中的事,然后就是嘘寒问暖之类,再无有意义的内容。志步还有与曾经的伙伴联系吗?不知道。星乃一歌就这样躺在床上,望着失去屏风隔断另一边的床。被子叠得很整齐。日野森志步总是很早就出门了,而现在也还没有到打工时间。

逐渐地,她们之间的关系不再需要酒精的催化。星乃一歌终于看到日野森志步开始依赖自己。她从自己这里得到了容身之地,也从自己身上满足了最卑劣的欲望。而自己不止一次动摇过,从心脏的裂隙中萌生出的爱意让自己难堪、感到罪恶,并深刻意识到这不是能洗脱罪名的理由。志步是怎么想的?志步感受到我的想法了吗?星乃一歌眼睛微睁,望着日野森志步的背。她们的距离竟会如此之近,只消微微抬眼就能看见那随着呼吸起伏的肩头。

她们似乎已经默默定下了约定,永远不会成为恋人。除了性事外日野森志步也仍不愿在星乃一歌身上花费时间。她们从没有接过吻,也没有完全赤裸着身子、像真正的恋人一样交合在一起,当手指探入时,日野森志步总是会发出一声十分轻微的呻吟,然后说,继续吧。她闭着眼睛,将自己的全身都托付出去。因拨动吉他弦而结出薄茧的指尖按压过凸起,就能立刻收到反应。就算偶有几次在高潮时接近彼此、双唇微张着,就连灼热的吐息都已经交叠在一起。但下一秒,她们又会迅速分开、好像永远有那么一堵墙挡住了她们,让她们永远无法真正相融。过剩的快感凝结成汗水从皮肤上渗出,再从半脱的衬衣领口消失。星乃一歌看着志步捂着嘴,将通红的脸移向一边。

别看我。

是请求吗?还是命令?迷乱中一时有些分不清了。被动方细碎的喘息就这样散落在耳边,星乃一歌一时间也畏惧了——为什么?她不知道,就只是听话地闭上了眼。那种若即若离的吐息逼近,让她有些坐立难安。双唇渴求什么一般地颤抖,气流从鼻腔通过的声响刺激着神经。日野森志步褪去了下裙、这样分开双腿跪坐在星乃一歌的膝上,眼神却游离在那处部位之外。敏感的身体正卖力地吸吮着侵入物,好热、好舒服,星乃一歌缓慢蠕动着自己的手指、将其往更深处探去,该如何能够让沉默的贝斯手因快感呜咽出声、如何会让看似强硬的独狼在自己耳边颤抖着请求慢一点,星乃一歌总是有着分寸、因此用心地服侍着落魄的旧友,让她能从自己身上再榨取出那么一点不明不白的爱意。不得不接受了自己也有欲望的现实,但却从未开口;因为自己萌生多余的情感而感到痛苦,感到羞愧,等回过头来,自己的一条手臂却搭在志步的肩头,而志步已经睡去,微张的唇缓慢而平静地吐息。下意识将被褥上提、盖住了相比自己要瘦削的肩,自己才转过身、看着天花板,直到困意遮掩住视线。

如此多日,直到干涩的喉再也发不出索求的声音。

志步、一起洗个澡吧。

一次在做完后鼓起勇气这么说了。对方只是不语,微不可见点了点头。浴缸自然无法容纳两个人,面对面挤在一起时,微妙的尴尬让两人都避开了视线接触。她们没在彼此身上留下痕迹,有的只是生理反应过后肌肤的泛红。星乃一歌不禁想起曾经和乐队伙伴们一起去过海边团建、四人一起住温泉旅馆,她还记得那时候志步一脸嫌弃地躲闪着咲希的水枪,后来无奈地和穗波一起端起水枪开始了一场大战。而现在,她们只是这样沉默在水汽中,静静地望着不同的地方。好怀念啊,玩乐队什么的,不过这些已经不适合这样的成年人了吧。自嘲般地一勾嘴角。

喂,一歌。

透过朦胧的雾看向那双青绿色的眸,绿眸的主人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如此平淡地叫出了这个名字。星乃一歌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被唤起了。胸口的一阵刺痛让她不敢看向那瞳孔,但却又下意识地移不开目光。日野森志步却没有说话,叫完后便开始了漫长的对视,最后她轻叹,同时闭上眼睛。

这样的生活还能持续多久呢?

明明对方还未开口,自己的耳边却出现了这样的声音。星乃一歌低下头凝视着水面的波纹,凝视着,直到它们消失。是啊,还能持续多久?得过且过的日子自然无法长久,自己的话,凭借着一点点个人收入和打工的薪水又能支撑这个所谓的“家”存在多久?志步每天都辗转在各个不同的乐队之间、但这是她想要的生活吗?恐怕不是吧。

星乃一歌听到水波动的声音。再抬眼,日野森志步已经从浴缸里起身,用浴巾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晚安,一歌。

日野森志步背对着自己离开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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