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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何描写人物,适用于一定基础的创作指南第二期,1

小说:骨穆遗书 2025-08-23 19:57 5hhhhh 3190 ℃

我如何描写人物。

描写人物,塑造人物,是任何文艺载体的重中之重,所有的剧情,情节冲突,故事线的起头结尾,都应扣合在人物身上。

可以说,人物是剧情作品的一切,是读者寄托感情,怀抱期待和悬念的载体,没有人物,后面一切都不必谈。

我们先从简单的开始,也是P站作者最常面对的场合,同人写作场合。

接下来是《群仙宴》第四章中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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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璃月城就像一锅沸腾的热汤,交谈声,礼炮声,锣鼓和唢呐的声音…

海天如镜,金色的花火直直撞向夜空,也直直落进海里,犹如升天之龙,潜海金鳞,远远传来酒肉味的海风,热闹得像是过年。

临街的商铺都被临时租借,门口摆上大圆桌,铺好红布,每条街的两旁都摆满圆桌,穿旗袍的红娘四处奔忙,负责维持秩序的人几乎都是清一色的船夫猛汉,还有一些穿长衫的文弱男子在四处打点街坊。

乌泱一片的人潮竟是秩序井然,气氛融洽,一家一户一张桌,入座之后,早先摆放好的茶点水果先清清口,谈笑之间,船工们端着酒菜来了。

港口区域已经被层层围堵,摆满露天灶台和一整个码头仓库的后备食材,入海口的水车也被改道,负责给厨房提供源源不断的活水,赤膊的壮汉披着毛巾,将木炭铲进一个高高的窑炉,像在炼铁一般,火气之旺,海风滚烫。

“二娘~我这马上开下一炉了,姐姐们还在洗澡,你来吧!”一个文雅的声音传来,循声找去,是个身形瘦长的男人,他面前同时摆着八口大铁锅。

被叫到名字的少妇应了两声,她正弯身在半人高的水桶边,一手握着粗毛刷,一手握着小剪子,水桶边缘挂着一双雪白的小腿,血水顺着木桶外壁流淌。

好一番忙活之后,二娘转身和几位男船工媚笑着,撩逗一阵,又吩咐几句,放下手中的配菜工作,缓步走向水车边的“澡盆区”,三两下脱光衣服,露出一双圆滚滚的美乳,光滑无毛的肥穴,最后解下发簪,散开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

“白师傅!二娘好了!”赤裸的少妇回身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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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不说同人人物,先讲任何作品中通用会出现的配角。

这一段来源自空与北斗的喜宴,开头先写的场景遵循上一部所讲的分镜逻辑,远景——近景——同景别下的关联镜头,这里不多说,只用于顺势推出人物。

在讲入人物之前,我先提一个简单的问题:这段剧情中,谁是主角,谁是配角;带着这样的问题我们继续。

我在这里第一次提到人物描写的核心——反差。

任何描写人物的剧情都必须有反差。

记住这一点。

好的,来看第一个出现的人物——“二娘~我这马上开下一炉了,姐姐们还在洗澡,你来吧!”一个文雅的声音传来,循声找去,是个身形瘦长的男人,他面前同时摆着八口大铁锅。

对我而言这样的写法已经是肌肉记忆了,出一个新人物,五十来字足够,怎么写:以声音切入,声音先至,就描写声音,再用刻板映像,文雅的声音刻板对应高瘦阴柔的男人,最后硬给一个“反差”,阴柔的他,面前摆着八口大铁锅。

好了,我的人物描写方式你已经全部学会了,以这样的描写思路去写,99%的人物你都一笔抓人,直入要点,令他跃然纸上了。

缘何,且看这一小段,是不是已经具备一个人物的基本要素。

外貌,气质,反差(矛盾)。

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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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到名字的少妇应了两声,她正弯身在半人高的水桶边,一手握着粗毛刷,一手握着小剪子,水桶边缘挂着一双雪白的小腿,血水顺着木桶外壁流淌。

好一番忙活之后,二娘转身和几位男船工媚笑着,撩逗一阵,又吩咐几句,放下手中的配菜工作,缓步走向水车边的“澡盆区”,三两下脱光衣服,露出一双圆滚滚的美乳,光滑无毛的肥穴,最后解下发簪,散开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

“白师傅!二娘好了!”赤裸的少妇回身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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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接上一段,紧跟着出现了第二个人物,这里最关键的是最后一句话,这句简短的,算不上对话的对话——“白师傅!二娘好了!”赤裸的少妇回身招呼。我们得知,高瘦男人姓白,而女人只有个偏名叫二娘,在这里我们就初步的拉开了人物的主次关系。

男人有姓名,而女人只有偏名,熟练运用这些“藏在读者知识体系”中的内容,简介明快地推出重点信息,塑造人物。

有人会觉得奇怪,这两个名字碰在一起,你也叭叭叭地讲一堆,是不是消遣洒家!

别急,想一想,如果是你,如果是其他作者,会在这一句里交代什么。

“快来呀~我等不及了…”诸如此类对不对?为什么,因为这里视角给到二娘,上文简单塑造过二娘,她是一个世俗女人,一个放得开的风骚女人,所以作为笔者的你理所应当的,想要将这个设定给读者,这里用言语再加重映像,似乎很合理?

是很合理,也能贴合人设,但是…

你让白师傅怎么接话?

他不能是个风骚的男人吧?——为什么不能是,因为这段剧情中已经有人占了“风骚”这个位置。

[chapter:舞台上的各个角色不是独立的,而是因为塑造自身的需求而必然出现的。

别傻乎乎地在人物对话中剥离另一个人的存在。

角色之间需要有配合。]

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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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叫媛儿她们快些吧!二十好几的姐姐,做事真不利落。”

“呵呵~她们都没生过孩子,估计是怕痛,不敢了吧~”二娘语气得意,笑得很媚,“白师傅~您别看我三十多岁,肉质绝对比这些小雏儿强,她们一吃痛就浑身紧绷,发柴发酸啦。”

白师傅闻言只一笑,继续操持着手中锅勺,动作轻柔,不紧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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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的你这下就明白了,为何第一句要用看似毫无信息的呼喊做切入——明确主配角的关系,明确这段情节中应当站在舞台上的人物。

如果让二娘在一开头就急忙忙地用语言塑造自己的骚货形象,只会让读者懵逼,因为读者不知道她在对谁说话,用起头第一句讲主配关系明确之后,读者才会知道,噢…这个没羞没臊的女人在和她的厨子对话。

虽然我们上一部分有提及,不要让人物感受到“命运流动”这种事,但只要你明确人物的关系,人物性格,由此自然而然产生的碰撞就是合理的,不存在跳脱剧中人物视角的问题,相互间要怎么配合是由你,作者掌握的,这一点并无异议。

同样的,根据上一期的反馈,我在这里要声明一个点,就是本篇中所提及的手法和理解,并不是“非而不可”,也就是说,这只是文章好与不好的问题,并非是“不成立”的问题,即便你在一开始就让二娘将自己的人物塑造一股脑丢出去,文章依然成立,只是在视角,人物塑造,情节上没有那么好罢了。

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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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白师傅是初赛时就在的,评委席上的一位,与他一起的应该还有个谢师傅,两位都是老仙厨的徒弟,这场全民酒席竟是他们在做菜?

姓白的这位,文弱瘦长,白面红唇,颇有些妖异,另一位谢师傅则是截然不同,方脸粗眉,皮肤黝黑,看着像一位船夫,只知这两位是老搭档,鲜少在民众面前露手,若非有璃月高层的关系做打点,这几位定不可能在普通百姓的婚宴席上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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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们已经通过上文,将二娘的形象塑造好了,承接上文的视角转移,接下来就可以解释白师傅的来头了,这里也是用到上一部提到的,反应解释紧跟在画面之后。

如果这里,两个人物还没有通过对话联系在一起,再讲其中一人,视角的移动就会有点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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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炉区旁侧,露天的水车边摆满了木澡盆,被称作“二娘”的少妇正躺在一个浅水的澡盆里,白师傅站在她身侧,一手揉着少妇的饱满乳房,一手轻拍她的肥嫩阴部。

这是个令人面红耳赤的过程,不愧是屠女无数的老师傅,他手法温柔,轻轻几下,弄得那砧板上的美少妇娇喘连连,浑身扭捏,乳房涨硬圆挺,褐色的乳晕扩大,凸起,双腿间的馒头丘一整个胀发起来。

白师傅拉下手边的水阀,巨量的凉水冲灌进来,填满澡盆,水位正好淹没一位平躺着的少妇,只露两颗圆溜溜的大白奶子浮在水面。

就在这轻描淡写的一瞬间,白师傅抓起二娘的发簪,扎进她肚脐,向上一划。

“嗯~好热啊,突然又冲凉水,身体…一下就酥软了。”她语气娇羞,闭眼仰头,枕靠在浅盆边缘,像是享受泡澡一样妩媚而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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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色文,没什么好说的,水多的地方就是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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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温度变化令人体感官变得迟钝,上一秒还滚烫炽热的乳房和私处,下一秒就被凉水冲洗淹没,这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她一下紧绷,一下舒展,像是被大手抓捏着乳房,被柔指撑开了蜜道,少妇沉浸在性爱的余韵之中,殊不知澡盆中已经漫开血红。

水流声哗哗作响,旋转的水车带来源源不断的活水,混着血色的水流不停溢出浅盆,带走生腥味,冰冷的水流弱化了痛觉,以至于被处理的肉畜完全没感觉。

“师傅,二娘已经好舒服了,您快点,别让客人等。”她仰头靠在盆边,抓着奶子,揉弄骚穴,慵懒地扭动腰身,“呵~您怎么还看呀,难道舍不得了?”

二娘在澡盆中搔首弄姿,浪叫连连,含情脉脉地睁开眼,却发现白师傅站在几步远开外的灶台前,专心致志炒着大料,看都没往这边看。

风骚的美少妇感到一丝尴尬,些许恼火,她眉头紧蹙,冷哼一声。

“白师傅,你这有些不厚道吧!我家总把头特意请来你们做宴,整个南十字的姐妹都自愿献肉,你怎么光就冷落我呢?哼…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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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的任何人物都不能单独起舞,必须要有人配合才可以,前面为两人打好了联系,后面就能慢慢地根据这个联系来做情节。

还是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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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生着闷气,气鼓鼓地撑起上身,坐在澡盆里,缓缓站起。

南十字的女人都随她们的总把头,向来风骚美艳,敢作敢当,真性情,真骚。

就在二娘站起身的一瞬间,她忽然感到身子一轻,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啪叽”一声砸在脚面上。

她双眸一颤,愣愣地低下头去,视线穿过自己高耸美满的双乳,她看见一团粉溜溜的肠子落在脚边,二娘满脸疑惑,还以为是其他肉畜的下水杂碎,她后退一步,用脚将肠子拨到一旁,却发现它越拉越长,找不到源头。

身处在热火朝天的后厨,伙计们来来回回的奔忙,赤身裸体的美少妇站在澡盆边,本该是春光美满的一幕,可或许是大家已经见怪不怪,竟没有人停下来围观。

终于,她感觉自己有些晕乎,脚步似乎陷进地里。

“噗通!”

她身子一歪,摔进浴盆里,白皙的手臂和小腿挂在盆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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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的反差点就来了,我在这里用的反差不是很明显,等会我会拿一些更浅显,更有操作空间的例子来讲人物反差。

这里的反差主要在于人物和外界之间,风骚浪荡的二娘本该受制于世俗道德的凝视,在这样的社会中被无数人另眼相看,但是这里却没有,以此展现出秀色世界下,对于女性的看法已经颠覆。

最后一句,二娘死亡退场的时候,用到和她入场时一样的分镜画面——挂在澡盆边的白嫩肢体。

这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呼应,体现出她作为一个大环境下的普通女人,无论在作者施舍予她的短暂舞台上有着如何表现,最终也不会有多么超脱的结局。

说得有点绕口,但是这就是老生常谈的“文笔”。

文笔这个词被无数人反反复复的解释验证,滥用到所有抽象的场合当中,我对这种“写作追求”是很反感,很迷惑的。

所以,我在这里也给出我认为的“文笔”吧。

“文笔”即是一句话出现在对的地方。

我认为这是一个广泛的写作真理,几乎可以解释任何情况下文笔这个词的意义。

我会告诉你——“她化作了天上的一颗星星。”这句话没有一点文笔可言,它是一句毫无意义的,无关痛痒,不知所云的句子。

但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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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景舰窗外,蔚蓝色的天空逐渐远去。

你想不出道别的话语,像是多年前,站在垂危的母亲床前。

“嘀...嘀...嘀...”

没人知道她为什么病倒,这一次你找不到安慰爱人的好话,也来不及兑现孩子的期末奖励。

没时间了。

“嘀...嘀...嘀。"

天黑了,是你身在其中了。

远远看着,纽约,东京,上海,华盛顿,那些永不落幕的灯火依然如群星般璀璨。

”嘀...末日钟重置,新纪元...“

她化作了天上的一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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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它就是一句有着一定“文笔”含量的句子。

只有出现在对的位置的句子,才是有文笔的句子,这是一个很广泛的概念。

因为“对的位置”本身就是一个主观概念,文章第一句写“时间地点人物”这也是“对的位置”。

我们常常将平淡的,铺垫性的东西落在脑后,不自觉地忽略他们的重要性,而将最终的爆发点,某个金句当作“文笔”的典型,我要告诉你,绝对!不能有这个思维。

绝对,不要有这个思维。

舍本逐末。

很多人为了这点醋去包饺子,通篇文字下来,只为了最后那一下的爆发,那句他自以为可以升华文章的“金句”。

目的性太强,往往导致你全盘崩溃。

好故事,好情节,好人物,自然而然地流露,该出现的时候她就会出现。

好了。

讲文章。

同人角色,多半情况下为你文章的主角。

你一定很喜欢你的二次元老婆,你对她有着显微镜级别的观察,对每一个模棱两可的细节都有自己的偏好解释,对她在原作品中展现出来的,只言片语的风采抱有不甘。

你想要给她一个完整的生命,一个有始有终的命运,一个完美的“铜雀台”。

狂爱,占有欲,残酷而卑劣的自私。

这就是你。

还是《群仙宴》,还是有关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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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港,南十字商会山海堂。

那一座青瓦白墙的圆形筒楼,背靠近郊的山野,正对港口灯塔,不远处就能望见花钿舫的船楼。

停在近海的巨舰上摆满重炮,炮口朝上,正对夜月,赤膊的汉子举起火把挨个点燃,只听一声声熟悉的轰鸣,令人陌生的震耳欲聋的火光从那老铁炮中喷出,船员们愣了神,呆呆站在甲板上,看烟火升空,金鳞四散。

这船,这黑帆,这龙头炮,旗舰“死兆星”不知已燃烧了多少片海,战沉多少贼船,每当那位鲜衣锦刀的美龙王傲立船首,风浪都要为她低头,兄弟们喜欢听她豪迈雄浑的号令,喜欢她不拘小节的亲密,喜欢她舞刀秀腿的龙姿,假若要给这“喜欢”加一个程度,那就只有忠诚,赴死的忠诚,头可断的忠诚。

山海堂的牌匾下挂着大红花,门面贴着大双喜,整座筒子楼张灯结彩,人声沸腾,几位商会里的老大哥摆桌守门,满面堆笑的红娘唱着喜词,涂得格外鲜艳的嘴皮子上下一碰,挨个地从宾客们手上拿来财物。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全城的百姓都来吃酒,能入山海堂的贵宾更是个个有身家,饭菜的香味混合着烟火的硝尘,生来豪迈的船家汉子们却都冷着脸,死一般的沉默着。

山海堂,最早只是船夫们的歇息处,早年称避风堂,南十字商队白手起家,日渐壮大,这地方就被包办下来成了南十字总舵,那位权倾四海的总把头也是在这里一步一步做大,征服了璃月港的其他漕帮,最终有了今天这支威严的武装舰队,这一军足可翻覆国家政权的私兵,还有这一整本的,酸甜苦辣五味杂陈的江湖故事。

或许,令南十字兄弟们最自豪的一件事,莫过于总把头喜欢这里,喜欢这座写满了血泪辛酸的避风港,她早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做个不输天权的一方女帝,可她偏偏喜欢这里的陋室,老堂口,船歌小调,重口的江湖菜,妇道闲话和葵花子。

一定是大海过于浩瀚了,超越了凡人的眼界,于是投身这片蔚蓝的勇者们总是高歌着,好似有着无尽热情,泪水和汗水或被烈阳蒸干,或坠入白浪,这些所有的悲苦总在一瞬间消失,空空如也再无踪迹,不给人机会去发现自己的软弱,他们便觉着这些婆婆妈妈的事情被自己踩在脚下了,按在“死兆星”的船底了,乘着它跑,潇洒地将它丢在身后了。

一样的月光洒在一尘不变的海,仔细听来,还能辨出秋虫和夜莺的轻吟,早知那面黑帆终有一天也要掉下来,何必停在静风的港湾,看她死气沉沉的挂着。

烟花啸叫着划开尘嚣,穿云入月,艳丽如升天之龙。

闷闷的一声,花火四射,粼粼如雨,好似跃鲤之蜕衣,散尽凡鳞,化龙登仙,远远映出那海月交汇处的飘渺轮廓。

茫茫无边的时候,在不知何处角落,一个失魂落魄的男声压抑地哼唱起来。

“日照金山,海浪宽,我来走歌,阿姊听,三伏天嗟日头煞,路边狗儿要遭打,勤勤俭俭来讨茶,身汗反腹把酒杀,好惹目嗟,无有法嗟,只好,只好,翻身搏一下。”

没有伴奏,老调的乡音压着怪怪的韵脚,哭哭呛呛,娓娓道来,像是海鸥长鸣,像是狸猫叫魂,像是飘在海上的身不由己的朽木,硬得很,却没有根儿。

“白浪滔滔,我不怕,撑起舵儿,往前划,我的故鄊,我的欢喜,大海無法度,刀枪無眼嘴,烂命总衰小,做伙落阴曹,阿姊,阿姊,你有听無阿姊,毋是我爱打拼,毋是我爱面子,毋是我爱自由,是我决心要赢,决心把握,决心不信命。”

没有人听,于是那压抑的歌声就如野火般摇曳起来,随海潮一起一落。

“六死三留!一回头!哭無出声,莫强求!我这一世人,毋有亲像姊,人讲七尺男儿身,讲到就应做嗟到!早知,早知,当初若早知,何为姊伤心,何讲我失败,何必言再来!”

没有感情,只是甲板上的众人都随着调子哼唱着。

“世事有轮回,好歹有轮回…”

低愁的乡音绵绵流转,死兆星甲板上只站着两位水手,一位年纪大些,一位年纪小些。

烟火暂时停歇了,月光透过来,照着那位少年的金发。

“乾海,明天叫南十字兄弟们都来。”

“那就到这吧,我们不进去捣乱了,你照顾好大姐。”

乾海说得很平静,嗓子却是哑的,他走上前,满是老茧的大手抚摸着死兆星的桅杆。

桅杆上横刻着一道一道的刀痕,入木三分,从低到高,最上缘的一道痕迹正好在乾海老叔的胸口高度,海水沁入木漆,染着和她潮湿的长发一样的清爽典雅的香气。

“只为和男子一般高…”

乾海默叹着,手指划过刻痕,嘴角悄悄勾起,她那样固执的女人,总是很认真。

乾海朝着港内喊了几个人的名字,远远听到一些应和的声音,船舱里又走出几个提着酒瓶的中年水手,他们衣着整齐,做了发型,还换了新鞋,黝黑的老脸却是一片酡红,深刻的眉眼中满是回避和歉意。

同是一条船的兄弟,以那遇见她时开始的忘年的岁月中的漂泊的记忆,不需言语的看着脚下的稳如平地的巨舰上的痕迹,彼此都清楚地明白了的同为男人的意难平的心情。

兄弟们见到空,勾肩搭伙地哄笑起来,饮干了酒,远远喊着一些不明就里的话。

闹酒之中,只听得一声鼻酸的抽噎,接着是释然的笑。

“乾海叔,我去拿钱给大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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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这一个完整的段落放出来,两千字左右的内容,对于做人物来说,算是拖沓的。

理当而言,塑造一个人物的字数在三千到五千之内,这其中要包含情节事件,剧情推进,但是由于我们同人写作的特殊性,在人物这方面其实是可以自由发挥的。

什么叫做同人写作的特殊性,即是:这个人物的基础塑造已经完备且不容更改,理论上我们不需要对同人角色做任何塑造,她的衣着外貌,性格背景,行为逻辑都不需要额外解释。

但在写同人之前,你首先是一个作者。

读者归根结底是来看你,看你这个小王八羔子会把他们感兴趣的角色弄成什么b样。

说白了,同人写作就是一个巨大的ntr,所有读者就该是一只只黄毛,而你要把自己精心调教过的妻子让他们都尝尝。

我写原的时候,完全是抱着一个原创者的心态在写作,说好听是原神世界观具有拓展性,说难听就是本家原作实在难以恭维,人物塑造多样但不有趣,不鲜明,没有记忆点,无法引起正常人类的共情,剧情冲突俗而不通,主线思想直而不白,一切的情节回扣到人物身上的时候,就像是马桶合上盖子——嘿!不臭了!

我仍然推荐任何作者在动笔前可以玩玩原神,它们几乎把一个作者能犯的错误全踩一遍,每分每秒都是雷区,一字一句都是垃圾,每一个“主线主角”都不值得同情,我不在乎所谓商业作品“带着政治镣铐跳舞”这种理中言论,你应当对包括现象背后的一切感到羞耻和愤怒。

因为提了原所以叠个甲,以上纯主观,你杠就是你对。

拉完屎了,讲讲文章。

说实在的,就是一个人物是否活生生得像一个人的区别,剧情不单单展现人物的高光风采,也要将他作为人的一面展露出来。

可能是我对人物和剧情过分严格,如果你不能对笔下人物的命运负责,描写了却不塑造,不讲清楚,留坑吃书,在我这里会被直接打成“欺骗读者感情”这种死罪,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写的玩意是给人看的,而且写得还可以,有吸引力,毕竟我对原神还是很宽容的。

其实是很老调的事情,北斗和南十字商会,以及其中设计的许多配角,会发生的故事,这种本该存在于大世界观下,本该有一定笔墨描写的东西,放在最终幻想,放在魔兽世界,一定不需要我一个同人作者去补充。

我给北斗的数个标签很好理解——商人,江湖人,传统女性,领导者;再结合上她自带的大方爽朗的性格,一个放在武侠剧本中随处可见的角色就出现了。

回到同人角色的描写,既然我们不需要用主观视角将她“画”下来,需要的就是在上一期所讲到的“文字厚度”,运用侧面描写,其他人物的反应和解释,大段的“画中画”式离调,将一个静态的,以文戏为主的场面发散到另外的维度。

同时,这也是一种塑造人物时的反差笔法,如我先前所讲的,文章当中应该处处有反差,风格豪放的南十字,在剧情中产生冲突,北斗和手下船员间的感情拉扯出了这段剧情的反差,离家闯荡时的不惧生死不信命,到现在面对北斗姐必须赴死时的别扭和不甘,反差的双方在文章所看不见的场景内,存在着许许多多的联系,相互扶持,相互成就,则是这段剧情会出现的基本。

这里的矛盾反差也要遵循人本位,以人物交互,人物反应为主的原则,人与人的关联是我写文章的底层,我很少在文章中塑造一个和其他人毫无联系的人物,即便是她是一个可以独自强大,独自美丽的人物,这一点我会放在以后,讲原创人物的时候说。

由此会引出另一个创作原则,即——

将一切矛盾冲突,转移到人与人的层级上

主角没有钱,必须是小偷干的,小偷为什么是小偷,他爸爸是赌鬼败光了家产。这样的一个基础思路。

举例。

主角想买某个东西,但是钱不够,于是去打工;这是完全的人与事物间的矛盾,写出来就是流水账。主角拿着钱想买某个东西,人家不卖,并告诉主角这是他家传的宝物;这样就是人与人的矛盾关系,这样才能展开故事,展开到主角如何获得他想要的,而这其中必然产生主角和物主间的联系。

给“一把枪”以画面,不如给“一个拔枪的人”以画面

我在这里暂且不讲剧情曲线的起伏转折,也不讲如何支配读者的情绪,因为我们在这里放出的片段都是破碎的,但我想你能明白这一段的氛围,底色。

我们来讲一个恐怖的问题——“文青”是病,怎么病得有味道。

上文段落中,一整个的就是在犯病,作者沉浸在情绪里,信“笔”由缰的洋洒大片。

我自己就是个有文青病的家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清楚认知到自己是个傻逼也是一种大清醒,久病成医也不是说说而已。

你可以流于意识,但不能抽象画面,可以情绪化,但不能强加主观。

不管你想表达什么,画面一定要有强关联,一定在锁定的视角内,一定在相对静止的运动当中,这三点分别是条件,原则,实践。

回看上文,验证这一点:在条件上,港口,避风堂,舰船和船员,这些都是有着强关联的事物;在原则上,全篇以锁定的旁白视角展开,以描述为主,不讲感受;画面中始终保持某种运动关系,无论是开炮,还是唱词。

讲讲为什么。

不能抽象画面这个都好理解,什么叫做不能强加主观。

我们知道,文青的本质是一种情绪表达,之所以这玩意有人吃的进去,有人吃不下,是因为每个人的情绪都不相同,无法共情,却强加共情,就会令人反感。

常见的病发状况是什么样:她死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配得上人生啊;“她死了”是文中的事实,而后面跟着那一句,是你作者的主观感受,实际上读者会不会也这么认为,作者你是没有决定权的。

我们常见的,中小学常说的借景抒情,借的是什么景?抒的是什么情?说白了那些古代的大诗人,近代的大散文家,不也是那个时代的“文青”吗?我们现在把这个词作为贬义,实际还是因为我们作为读者的时候,感到作者和我们不在一个世界,他想要表达的东西令我们感到费解,所以当你要犯病的时候,一定要明确自己的视角立场,或者说“阶级”。

正如我写作的原则是以人物为一切的基础,情绪作为人物的真情实感,一定是要和人物产生关系的,所以当你需要一定“文青”含量来表达情绪的时候,不如像我一样用很多配角的反应,来映射现实中的读者们的心情,比起抽象的场景和物品,读者更愿意共情人物的反应。

还有一个重要的点需要你明确,对我们新人小说写作而言,“借景抒情”本质是一种错误,容易产生坏习惯,情绪不应当与场景产生强关联。

为什么?

再强调一次。

[chapter:情绪,来源于人。

情绪也必须回到人身上。

情节的一切是人物,情绪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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