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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都市猎人】1-2章(长篇、剧情、后宫、重口),1

小说: 2025-08-23 19:57 5hhhhh 9640 ℃

 作者:孤帆

 2024年4月27日发表于第一会所本站首发

 字数:10923

 

  简介:前世,陈云是可怜的猎物,这一世,他要做凶狠的猎人!

  关键词:重生、商战、后宫、调教、重口(中度)

  PS:之前发的《吃鸡战争》反响平平,感觉大家不怎么吃性战这一类设定,也很少有人评论,写着写着热情就没了。干脆先把以前写的《猎人》发上来,《吃鸡战争》我拿回去大改,改好了再发出来。

  这本《猎人》原本打算当网文发,但是肉戏写嗨了根本停不下来,又受不了外面的阉割,干脆还是发在会所,大家如果能耐心看完,请多多点赞评论支持作者,拜谢。

  另外,本文前期偏剧情,肉戏会逐渐增多,作者口味算中重度,调教女人不手软的那种。如果有接受不了的肉戏可直接跳过。

              第一章 十六年

  深夜,六合广场的周遭依旧人声鼎沸。

  陈云一脸失魂落魄地在人群之中游荡,仿佛一只徘徊的孤魂野鬼。

  这里是江城最大的商业广场。白天夜晚,无数衣着光鲜的富豪大款、公子千金成群结队在各大名牌门店里扫货;但到了深夜,这里就会被一群好似僵尸的流浪汉占据,他们有的摆地摊、有的贴小广告、有的坑蒙拐骗、有的看热闹、有的低头玩手机,还有人什么都不做,就两眼空空地发呆……

  曾经的陈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沦落到加入「僵尸」大军的地步。

  至于原因,他失业了。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拿出一看,是公司人事部的副总。

  「喂……」面无表情地接通电话。

  「小云啊,你提交的申诉材料公司已经看到了……说实话,公司确实对不起你们这一批员工,但你也要理解公司啊,最近的经济效益下滑得太厉害,裁员是必要之举,我们也没有办法……」

  陈云默默听着,嘴角抽动了一下。

  「是这样,我和库管那边商量过了,东区还缺一个库管员,你先到那边去做着,以后做好了还有回来的时候嘛,年轻人不要急于一时……」

  「我做你妈!」陈云终于爆发了,「老子在企划部做了六年,每天朝九晚九伺候你们这群老狗,忙得过年都没空回家,六年才回去了四趟!结果呢?每次降薪名单都有我,就因为老子没背景!」

  「过去几年,你们这群狗日的借口经济效益严重下滑,把我调到厂里做最辛苦的夜班班长,为了生计我忍了!又说要关闭一批亏损的工厂,把我调到偏远分区当审计主管,我也忍了!现在又要把我调去东区那个老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当个狗屁库管员!每月几千工资喂狗呢?我肏你妈的臭屄——」

  「臭屄」二字还未出口,电话里只剩下嘟嘟的挂机声。

  一口气骂到缺氧,陈云捏着手机大口喘气,最终双眼无神地跌坐到台阶上。

  旁边铺着棉絮、席地而睡的哥们瞅了他一眼,从破布袋里翻出一条脏兮兮的毛毯,往他脚下一丢:「30一条,晚上盖着暖和。」

  「支付宝?」陈云打开扫码,发了15过去。

  「哥们,说好了30?」那人双手撑地,似乎想起身找茬,看到陈云一脸狰狞的表情,又默默躺下了。

  陈云拾起平日里花一元都不肯买的破毯子盖在身上,脱下外套折叠成方形枕在脑后,就这样睡在冰冷的台阶上。

  之后,该怎么办呢?

  陈云的大脑一片迷糊,江城是呆不下去了,现在的工作越来越难找,工资也越来越少,房租倒是一点没降,不然自己也不至于出来睡大街……

  回乡下老家?

  父母含辛茹苦二十年把他养大,花钱让他上了市里数一数二的高中,好歹混了个本科文凭,现在回去不是让邻里街坊看笑话?

  再说了,现在回去能干啥呢?继承母亲的小卖铺?

  靠父亲的老关系,在乡镇街道挂个临时工混日子?

  未来?自己还有未来吗?

  正沮丧间,兜里的手机又响了。

  还以为又是哪个假惺惺的同事来电奚落,掏出手机就要破口大骂,话筒另一端却传来喑哑的嗓音,还带着一点哭腔:「老陈,老陈你在哪,老哥想你了……」

  「超哥?」陈云将手机贴紧耳朵,另一头传出呼啸的风声,好似野兽在耳边嘶嚎。

  「超哥,你说啥?超哥,喂喂……」电话里的噪声太大了,只能听见嘶鸣般的哭声,还有哽咽的骂娘声,努力分辨半天,陈云似乎听见了「王婧」、「贱人」之类的音节。

  他的心顿时沉到谷底。

  薛超和王婧都是他高中时的同学,两人那会儿就是一对情侣,大学毕业后不久就结婚了。当时陈云也去参加了婚宴,王婧家里很有钱,婚礼也办得相当隆重,让宴席上一群单身的老同学无比羡慕。

  陈云自然也为两位老同学献上了由衷的祝福,他和薛超是同一个镇里出来的,关系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大学毕业后还时常联系。他和王婧的关系也不错,两人高中做过半年同桌,如今偶尔还会发个短信什么的……

  这样金童玉女般的两人,从高中恋爱长跑到大学毕业的两人,怎么就吵成这样子了呢?

  以往别说骂了,薛超对王婧半个「不」字都舍不得说,简直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如今呢?他居然张口闭口骂王婧是贱人!

  「这两人……」陈云突然想起班群里流传过的小道消息,说王婧的清纯都是装的,实际上就是个绿茶婊,早在高中时候就经常背着薛超约学长,以后只会变本加厉云云……

  传消息的人还说自己有证据,有从学长那边要到了王婧裸照,不过要付钱才给看。

  当时班群里根本没人相信,都说薛超和王婧天造地设的一对,传消息的人只是嫉妒他们罢了。

  但是……真的完全没人信吗?

  现在想想,当初很多在班群里义愤填膺辟谣的人,后来都默不作声了,难不成他们中有人真付了钱,偷偷看了王婧的裸照?

  再结合薛超今晚疯狂的表现,王婧绿茶偷人的事恐怕实锤了……

  正想得出神,电话对面突然传出「咻」的破空声,好像有什么重物被抛下了高楼,接着就是「砰」的一下巨响,重物落地了……

  「喂喂……超哥……喂喂……」陈云心底升起不祥的预感,他对着手机喊了半天,对面一直没有回应,只有凛冽的寒风不断在刮……他又挂断,重拨电话,没人接,开微信申请语音,还是没人接……

  怎么办?超哥是不是跳楼了?应不应该报警?

  可是他人在江城,薛超在魔都,报警也只会打给江城本地警署。

  再说了,以刚刚风声的烈度,最少在二十层楼往上,跳下去人肯定没了,报警又有什么用?

  陈云双目失神,呆呆望着头顶的商用玻璃天顶。

  「这世道……」他喃喃自语,「能把人逼疯。」

         ————我是快要疯了的分割线——

  这天晚上,陈云做了个梦。

  梦中,他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高中时期,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比现在更年轻的死党薛超;萝莉身材、脸蛋清纯的王婧;还有自己暗恋多年的班长宋颖;童颜巨乳、作风彪悍的李薇薇;因为长得胖经常被同学嘲笑的王琪;沉默寡言、身材高大的女学霸郑若楠……

  还有那几个熟悉的老师:秃头的班主任、外号「肥婆」的英文老师,温柔又漂亮的语文老师,一丝不苟的数学老师……

  他还看到了年轻版的父母在向自己挥手——那几年俩口子吵得很厉害,几乎到了冷战的地步,为了不影响自己高考一直压着,高考过后就直接分居两地,害得他每次回乡过年都要两头拜。

  如果能回到那时候就好了……

  思绪漫无目的地游荡,就在这时,脑海画面的中央突然出现了一只黑色旋涡,造成了越来越大的空洞,陈云有些吃惊地上前查看,结果念头直接被旋涡吸了进去。

  「嗯?」

  陈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

  床铺就靠在窗户下方,周围是雪白的墙壁,贴着墙围有一张老式实木衣柜,再来就是另一张窗户下的小彩电和矮柜,还有墙上的老式挂历,书桌上的罐子里装着糖膏……所有一切无不透着世纪初的农村气息。

  「这是,我以前的房间?」陈云有些愣神,因为环境变化太大了,十几年后房间里完全变了个样,彩电早没了,书桌换成了电脑桌,墙壁上安装了空调,陈木衣柜也换成了光滑的定制衣柜。

  「我……真得回来了?」他木然下床,打开房门走去客厅,果然完全变成了十几年前的摆设,墙壁上的字帖也变成了伟人的画像。

  他拿起柜子上的日历,看到了当前时间:200X年3月26日。

  心中默算,如果眼前这一切是真的,那么自己就回到了十六年前。

  十六年啊……

  呆愣片刻,卧室对门的房门开了,母亲顾婉萍打着哈欠从门内走了出来。

  和印象中衰老的母亲不同,年轻十六岁的母亲整个人身姿挺拔、精神焕发。骨架还是一样削瘦,四肢修长、腰背嶙峋到让人担忧的程度,但是漏在外面的皮肤更加水润丰盈了,胸前的双乳也更加挺拔,让人很是担心那只纤纤细腰能不能撑得住这对巨物。

  老实说,这一点很反常,在陈云的认知里,瘦弱的女性很难长出巨大的乳房,哪怕是成熟妇人也一样。但母亲在这方面完全超出了常理——从他小时候有记忆开始,母亲的胸、腹、腰的比例就已经极为夸张了,这些年还有更进一步的趋势。

  这也为母亲日后腰椎劳损埋下隐患,每天挺着这样一对大乳房,对腰背的负担太大了。十六年以后母亲总是喊腰疼背疼,自己却不当一回事,现在回想起来,他恨不得再穿回去给那时的自己一巴掌。

  「咋了,乖囡,大清老早呆脱(发呆)?」顾婉萍见儿子一直站在门口不动,有些担心地上前,把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

  「姆妈,我没事。」骤然听到母亲的乡音,陈云大感亲切,抓着母亲的手臂不肯放,感受着手中清凉柔软的肌肤,心头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距离上次回家已有两年之久,这还是他两年来首次在视频以外见到母亲真人,登时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掉到脸颊上。

  「囡子,侬咋哭了(你怎么哭了)?」顾婉萍的表情愈发惊讶。

  陈云下意识擦了擦眼角,不等他开口解释,就被一双纤细的手臂揽入怀中,「乖囡,不哭,伐瞎坑了(是不是饿了),姆妈喏去烧饭(就去做饭)……」这么一哄,陈云更忍不住了,所有在外受到的委屈瞬间化作泪水夺眶而出,干脆反手抱紧母亲嚎啕大哭起来。

  「呗哭呗哭,姆妈在格底嗯(这里儿),有啥事都跟姆妈月(说),我滴囡哎……」顾婉萍温柔地拍了拍儿子的背部,眸中的溺爱几乎凝成实质。

  由于穿了高跟鞋,本就有一米六几的顾婉萍正好高了儿子半个头,加上陈云有身子前倾的动作,脸部不出意料埋入了母亲的双峰中间,仿佛撒娇的动物幼崽一般拱来拱去。

  初时陈云只顾着发泄情绪,根本没注意脸部的柔嫩触感,等他哭完抬起头,才发现自己的泪水竟把母亲背心胸口处的布料完全打湿,单薄的白色布料浸湿后几乎全部透明,内里黑色胸罩的轮廓被印得一清二楚!

  「妈……」他脸颊有些泛红,偷偷瞄了一眼胸罩中央深不见底的乳沟,犹豫着要不要再把头埋进去感受一下。

  刚刚哭得太动情了,还没来得及好好体验呢!

  「好了,呗哭了,家屋嗓(男子汉),哭啥哟。」顾婉萍用长满老茧的手指抹去他颊上的泪水,低头看了自己眼胸前湿透的背心,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妥,只是将开襟的衬衣顺手扯了扯,遮住大半诱人的春光。

  在她眼中,陈云还是个小娃娃,不可能有那方面的龌龊想法。

  「姆妈去灶下头(厨房)烧饭了。」整理好衣物,顾婉萍转身进了后门,越过小院和猪槽就是厨房。

  陈云情不自禁盯着母亲的背影,尤其是被长裤包裹的臀部,两瓣臀肉不算挺翘,但形状完美且饱满,像是一个横着的数字「8」。

  他感觉脸皮有些发烫,急忙用双手夹着脸皮用力擦了擦,暗道陈云啊陈云,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怎么一回家就对老娘想入非非?

  那是你亲娘!

  「冷静!冷静!」他不停揉搓面部,直到面皮发麻,才彻底接受了自己重回十六年前的事实。

  感受着青春活力的身躯,心底先是涌上一股狂喜,很快又冷静下来。

  都重生了,绝不能重蹈前世的覆辙!

  他在心底暗暗发誓。

  ……

  吃过姆妈煮的粥,陈云主动提出要给顾婉萍捶背。

  「妈,你身子骨太弱了,平时要多躺躺。」拉着母亲进了卧室,不由分说把母亲按在床上,随即弯下腰,在削瘦的香肩下方轻轻捶打起来。

  母亲先是惊奇,趴上床后侧过脸,一脸欣慰地看着儿子:「乖囡,晓得孝顺妈了。」

  「那肯定,我就你一个妈,不孝顺你孝顺谁?」陈云笑笑,捶打得更勤快了。

  「侬帕(爸)呢?」

  「也孝顺,爸妈都孝顺。」

  「偏要侬拣(选)一个呢?」

  「……」

  陈云一时语塞,联想到前世这个时间点,父母已经开始冷战了,只是在他面前装出和气的样子,背地里见了面根本不说话。再想深一点,母亲这样不依不饶地问他,恐怕存了万一离婚就争夺抚养权的心思。

  不过到底没有离成,乡镇这边作风还是偏保守的,只是后来分居了十余年,和离婚也差不多了。

  「当然是孝顺姆妈!」陈云不傻,当着老母的面哪敢说别的答案。

  「哎!乖囡!」顾婉萍高兴坏了,双眼皮的眯缝眼笑成了一对月牙儿,「乖囡,格次回转来(这次回来),变得唔得了(变化太大了)。」

  陈云笑笑,双手从肩膀下逐渐锤到凸起的肩胛骨四周,随口道:「妈,我把你背心脱掉呗,这样锤不方便。」

  顾婉萍胸罩还穿着,也没觉得不妥,况且儿子锤得确实舒服,就趴着没吭声。

  于是陈云心一横,双手伸到母亲腰间,拽着背心下摆往上掀,到腋下才卡住,顾婉萍见状主动抬手配合,让他轻易扯下了白色的小背心,露出底下光溜溜的背部,上面唯一的布料只剩下胸罩后面的束带。

  手上不停,陈云边锤边欣赏眼前美景,暗自感慨母亲实在太瘦了,背后嶙峋的肋骨都能看见轮廓。与之相反的是胸前过度丰盈的乳肉,本身就饱满的乳房受到卧趴姿势的挤压,在身子两侧堆积得都要「溢」出来了!

  陈云看得目不转睛,好几次锤到背部两边,手离溢满的奶白色的乳肉仅有几厘米,再往下一点就能戳到……

  想到「戳」这个字眼,他心里更火热了,因为在家乡方言中,「戳」和「册」是近义,而「册」和「肏」是同义!

  如果哪天能用鸡巴「册」这团奶肉……光想到这个画面,裤裆里的肉屌就止不住地抬头,害得他不得不弯腰、收胯,怕被转过头的老娘给看见。

  不过这样一乱动,手上力气就小了,姿势也怪模怪样,顾婉萍看着皱眉,问道:「囡子,伐是吃力煞(是不是累了)?」

  「没有,我力气大着呢。」陈云连忙摇头,母亲还是不放心,朝他唤道,「乖囡,斜得脚麻了(站得腿麻了),促姆妈背上头(坐妈背上来)。」

  「哦……啊?」陈云看着眼前雪白无暇、锥沟和两翼骨骼线条错落有致的背部,忍不住咽了口唾液。

               第二章 猎人

  「促哦,侬区着做撒(坐哦,你跪着干嘛)?」

  坐是坐上来了,不过对着老娘的杨柳细腰,陈云实在下不去屁股,生怕一用力把细腰给坐断了,只能跪在那里,象征性得用屁股蹭蹭。

  没想到这样弄反而把老娘弄痒了,开口连连催促。

  陈云不得已,只能坐下去一小截,胯部还是悬空的,屁股肉倒是全坐到母亲的细腰上了。

  「来赛。」老娘还在催,陈云小心翼翼又往下压了点,这样坐下面倒是有着力点了,双手却不好使劲。

  「眼头木屑(呆瓜),促下面。」顾婉萍侧过头,见了他别扭的姿势,好气又好笑,示意他往后坐一点。

  往后?再往后就是……

  陈云看向挡在自己后面的两瓣圆臀,即使是松散的长裤也掩盖不了那里浑圆的曲线,虽然没有很翘,但太多肉堆积在一起,论规模也蔚为壮观。

  陈云感觉自己要疯了,下面硬得厉害,这个状态骑上老娘圆滚滚的屁股,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要让老娘察觉到了,自己非被打死不可!

  等等,也不一定……

  他转念一想,母亲向来不舍得打自己,每次都是让父亲动手,但这会儿夫妻俩正在冷战,母亲未必能拉下去脸主动找父亲。

  所以,即便他鸡儿梆硬地坐上去,顶多也就挨一顿骂?

  这一刻,脑海里仿佛有一只天使、一只恶魔在争论不休,天使拉着他拼命阻止,「不能乱来,那是你亲娘!」恶魔狞笑着反驳,「你都重生了,还管什么法律道德?肏得就是亲娘!把你的处男鸡巴塞进那只大屁股里,肏爆它!」

  两个声音此起彼伏,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陈云瞻前顾后、迟疑不定,像丢了魂儿一样,双手都忘了继续捶背。

  「哪哈(怎么了)?」母亲见他半天不动,扭过头询问。

  「手酸了。」陈云假装揉揉揉手腕。

  「勿要敲了(别锤了),歇一歇。」母亲翻过身,随手扯过被子,把面前白花花的春光遮住。

  「哦。」陈云松了口气,这下倒是不用选择了,就是心底有些失落。

  「衣裳收拾好哉,们兆去沃堂(收拾好衣服,明天去学校)。」母亲躺在被子里朝他眨眼。

  答应一声,陈云乖乖出了房间,关上门,「对了,明天还要到市里上学。」他自言自语。

  镇里孩子都这样,周一到周五住校,周六回家住一天,周日又要回校,晚上寝室还要点名。

  当然,对实际年龄三十好几的他而言,学习一点也不重要。

  挣钱才重要!

  被社会折磨的十几年间,他逐渐领悟出了一个深刻的道理:社会是一座黑暗森林,里面只栖息着两类人,一类叫「猎人」,另一类叫「猎物」!

  学习能让「猎物」成为「猎人」吗?也许最顶尖的那一撮可以,但大部分都不行,因为光靠守规矩没法成为「猎人」。

  因为规矩就是「猎人」制定的!

  要成为金字塔尖的「猎人」,就必须抛弃所谓的「规矩」、「道德」、「常理」、「羞耻心」,乃至「人性」的束缚!

  「既然要做,就做最凶狠的『猎人』!」

  他推开卧室门,拿起书桌上的练习簿,发呆良久,终于在第一页写下这段话。

  确定了目标,接下来就是方法。

  这个经济腾飞的年代,发财的机会太多了。房地产、股票、实体店、新媒体、囤期货、投资矿产、进军娱乐圈……只要有本金,舍得花功夫,不提亿万富豪,挣个小百万不难。

  但是,没本金咋办?

  这是如今摆在陈云面前的最大难题,家里头没什么积蓄,父亲是个兢兢业业的乡镇街道办临时工,母亲在学校对面开了家小超市,每月赚的钱扣除衣食住行、学费、几乎不剩什么,还要借钱筹备建新房。

  记忆里,应该就是在今年暑假,他们家的自建房就要正式开工了。

  自建新房倒也没什么,反正以后注定会升值,而且父母日后分居,一个住老房一个住新房,挺合适。但以时代潮流来说,这年头借钱不用来投资简直是浪费!

  把建新房的几十万给他,圈个地皮搞贷款,再去鹏城、魔都投进房市,随便炒炒都能翻上几倍!

  要是胆子再大点,学某大那种无限加杠杆的玩法,几年后要么坐铁窗,要么做首富!

  当然,还是坐铁窗的概率更大些,毕竟他赚到钱也没背景,迟早引来其他「猎人」的窥视。

  先从长计议吧。

  他左思右想,能挣到第一桶金的方法真不多,特别是要在短时间内挣到,房产、股票、新媒体什么的也要一段时间沉淀才能产生收益。

  果然……还是当文抄公比较简单。

  要不,抄本《XX苍穹》?

  记不住情节也无关紧要,「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嘛,全书就这一句话重要,其它都可以编。

  但是转念一想,码字太辛苦了,都穿越回十六年前了,谁还码字啊?

  还是抄歌算了,比码字轻松不知道多少倍!

  这样想着,他在练习簿上写写改改,足足谋划了一整天,就差实施了。

  说到实施,这年头镇上连家网吧都没有,想上网查资料都没地方,只能等明天坐公交到溪市的学校去,再想办法出来上网。

  就这样,陈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天,总算等到了第二天清晨的到来。

  吃完早饭,他特意问母亲每周能不能增加50的生活费,说要补补伙食。

  顾婉萍什么也没问,只是让他注意安全、专心学习,就从口袋里拿了一百递到他手上。

  坐了一上午的公交到市里,又花了5元打车到学校,他暗自感慨这年头的出行真便宜,长途公交加的士一共才要15元,十六年后的溪市,打车起步价就是15元。

  挎着包走进寝室,遥远又熟悉的脸孔映入眼帘,他一时有些发愣。

  「回来了?」宿舍长孙建辉和他打了个招呼,单手抓着篮球往外走。这哥们是体训队的,特别喜欢打篮球,平日里沉默寡言,和宿舍几人关系都一般。

  「戴硕!能不能把你那臭袜子拿去洗一洗?扔床脚多久了?」

  上铺传来争吵声,一个比陈云还要矮半头的青年顺着爬梯下来,嘴里不停小声嘀咕,看也没看刚进门的陈云一眼。

  陈云也不在意,宿舍里的严智泽和戴硕都是溪市本地人,孙建辉虽然也是乡下来的,但这年头没人敢招惹体训队的人,所以四个人里就属陈云地位最低,平日里总被其他三人呼来喝去。

  「陈云,帮我拿一下课本,在我包里……」上铺的严智泽又发话了,这哥们家里应该挺有钱的,听说父母在溪市和江城做货运生意,毕业以后摇身一变,成了江城某运输公司的副总。

  「自己拿!」陈云懒得理他,扔下包就往外走。

  还以为自己是以前那个陈云呢?

  小跑着出了宿舍,路过孙建辉身边时,他略一思索,上前拍了拍这位宿舍长的肩膀,笑着道:「孙哥,有空能不能教我打篮球?最近迷上了NBA,感觉打篮球特别酷。」

  「嗯?」孙建辉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他,「你也看NBA?」

  「是啊,昨天不是湖人打76人吗?我看了电视重播。」陈云做出一副回忆的样子,实际上他就看了个开头,根本不清楚具体战况,但他知道对方想听什么,孙建辉可是标准的「科密」,「科比的后仰太强了!没了大鲨鱼,他还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科比。」

  「就是,那些黑子总是喷我科统治力下降了,说什么夺冠只靠大鲨鱼,都是些屁话!」提到「科比」,一向沉默寡言的大男孩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在陈云面前滔滔不绝起来。

  陈云微笑着倾听,时不时点头表示肯定,一脸敬佩的模样,让孙建辉谈兴大发,恨不得把自己了解的科比八卦一股脑全部安利给对方。

  陈云也把后世听过的一些球评拿出来说,故意分析科比的长处、忽视短处,分析得头头是道。

  「没看出来啊,云子,你平日里总是独来独往,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团体运动,没想到对NBA这么了解!」孙建辉越聊越兴奋,对陈云也刮目相看,两人原本只是并排走,走着走着就开始勾肩搭背,仿佛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到了操场旁边的篮球场,孙建辉直接喊陈云一起来,说现在就教他打球。

  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陈云说自己要学打球可不是为了攀交情,他是真想锻炼自己的体魄,至少要达到能夜御七女、金枪不倒的程度吧?

  不然呢?挣了钱不玩女人,岂不是白挣钱?

  不仅要玩女人,他还要玩最好的女人,让前世那些高高在上的妖艳贱货统统跪在脚下,哭着喊着求肏求虐!

  想要实现这个梦想,拥有强壮的体魄是基础。

  「要不先热个身?」球场上打球的人很多,大多都是孙建辉这种高个子,陈云不到一米七的身高简直是「鸡立鹤群」,孙建辉怕他一上去被虐傻,就提议先热身,顺便看看他的水准。

  陈云没意见,上去投了三次篮,只进了一个,不过姿势还是挺标准的,他前世上班后在公司经常陪领导打球,动作姿势都有模有样。

  「那直接来吧。」孙建辉喊了旁边场的几个体训队哥们,加上陈云正好6人,组了个3V3半场,其余不是体训队的纷纷退到场边围观,这年头没学生敢和体训队抢场子,除非是校外的社会人。

  「那人是谁啊?」这些打篮球的互相之间都认识,突然多了陈云这个陌生的小矮子,还凑在个头高大的体训队里,顿时在私底下议论纷纷、疯狂八卦。

  「不知道,辉哥带来的吧?」有认识孙建辉的人说。

  「他是不是疯了?敢和体训队的人打3V3对抗,不要命了?」

  「等着,马上就要在所有人面前出糗……」

  陈云在球场里深吸一口气,把所有杂音通通屏蔽,全神贯注投入对抗当中。

  不出所料,他被「欺负」得很惨,本身球技就一般,对手还个个人高马大,论技术、论体质都远远超过他,带球突破他甚至不需要变向,光靠蛮力就能把他顶开。

  「嘘——」每次他拿到球,场外都在齐齐喝倒彩。

  换了其他年轻人,遇到这个境况大概率会手足无措、压力倍增,把原本就不多的球技彻底忘个精光,手里的球就像只烫手山芋,一接到就往外圈传,最终彻底沦为场上的看客,在众人耻笑中自惭形秽地退场。

  但陈云不一样,有了二世为人的经历,他早过了自尊心旺盛的年龄,才不会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哪怕场外嘘声再难听,他也不会放在心里。

  被撞开?被突破?被压着打?

  没事,很正常,他的对手可是体训队,一群玩体育的「专业选手」!

  这群人不用像他一样每天读书写作业,把所有旺盛的精力都发泄在运动场上,比他这样的普通学生厉害再正常不过了。

  输给他们,根本不用为之自卑。

  相反,陈云很高兴,对手越强,对抗越激烈,锻炼的效果越好,他可不会忘记自己的最终目的。

  他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拼尽全力!

  进攻端没用,就在防守端发力;被人挤开,就用最快的速度跟上去!跑满全场、累得跟狗一样,肩膀和胸口被撞麻、撞肿也一声不吭!哪怕犯规、哪怕被撞倒,也要拼尽全力阻止对方进球!

  打不赢没关系,态度一定要到位!

  渐渐得,围观人群不嘘了,态度轻蔑的其他体训队员也逐渐认真起来,双方的对抗强度迅速升级,陈云面对的压力也更强了。

  终于,又一次剧烈对撞之后,浑身大汗的陈云躺下了,四肢八叉地大口喘气,这次是真没力气了,连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一下。

  「够拼的,哥们。」孙建辉上前对他伸出手,「还能站起来吗?」

  陈云笑笑,勉强撑地坐起来,喘了十来秒,好容易恢复点力气,拉着对方的手艰难地起身。

  「那边有水。」另一名同组的队友也上来扶他,随手一指球架下的矿泉水包装箱,「都是我们的,随便喝。」

  陈云点点头,在两人搀扶下走到包装箱旁,拿出一瓶矿泉水揭了盖,咕咚咕咚往嘴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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