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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

小说: 2025-08-23 19:56 5hhhhh 7470 ℃

超商在法院後門的對面街道。

外頭的氣溫屬實有些乾燥,伸舌舔了舔唇,一片乾枯裂開的死皮就這麼沾在了舌上,星街邁開步伐走了過去。

門剛開,男人前腳便跟著她後腳進去,星街徑直走向飲料櫃前隨意拿起一瓶水,轉過身,男人站在櫃檯前正點著冰美式。

星街沒說話,只是走到櫃檯前把水也遞了過去,男人也只是撇了她一眼,又接著開口「這水也一起付了。」

走回車上,星街自覺的坐到後排,手裡握著那瓶剛喝沒幾口的冰水,男人剛坐上駕駛座連安全帶都沒來得及拉好,手機便嗡嗡嗡的響個沒停。

接起來講沒個兩三句,男人聲音越發大聲起來,最後煩躁的掛掉了電話,從外套胡亂翻出根菸叼著,準備點起火時才意識到後頭還有個人在。

聽見男人小聲的嘖了聲,打算把菸收起來丟至一旁,星街隔著鏡子對上他的眼睛,搖搖頭說「沒事,你抽吧。」

好在男人還算是有點良心的,替她開了車窗通風,畢竟自己怎麼說都還是他女兒,雖然免不了吸進二手菸,以及令她討厭的氣味。

天藍色一般的髮色與來自於他爸的姓氏,簡直如出一轍的長相怎麼說她都應該是爸爸的掌上明珠,即使沒被捧在手上也該寵在心頭。

更不用說他爸閒錢也不少,沒被養成個嬌蠻大小姐都天理難容。

可惜星街沒那個機會成為個嬌蠻大小姐,因為男人有了那麼幾點錢,沒多久在外面就有了人,緊接著有了個孩子,事情就在男人與她媽結婚兩年短短的時間內發生。

可笑的是那時甚至連她都還沒來得及出生。

至於她的出生可以說是個純粹的意外,一個酒醉被不知情的下屬送回原配家,然後糊裡糊塗的過了一晚,便有了一個名為星街彗星的意外。

也不知道她媽為何鬧死鬧活的不肯離婚,至星街有記憶以來,那男人就沒怎麼出現在家過,而她媽便整天不是在喝酒發瘋的路上,就是哭哭啼啼發瘋的路上。

從小到大星街能活下來真就純靠她命硬,至於她媽能醉醺醺的活到了現在,也純靠星街心裡還有那麼一點孝心吧。

所以當不久前她媽可能酒醒想通了,終於決定跟她爸離婚時,她就在法院正中間的證人席上,男人不安的站在左邊的位置上,而右邊屬於女人的位置空蕩蕩的。

「我想跟我爸。」當時的星街平靜的說道。

與其繼續沒錢痛苦的繼續活著,星街寧願有錢拋棄尊嚴的活著,這麼說也不太對,畢竟她之前活成那樣也沒多少尊嚴可言。

這是星街頭一回到男人的家,看一眼就是有錢人的住宅,男人向裡頭站著的人打了聲招呼,估計是個保母,脫了圍裙疊好就朝他們走來,走到跟前才看見此時站在男人身後的她。

男人尷尬地咳了幾聲,手在星街背後拍了拍道「這我女兒,星街彗星。」

屋裡冷氣開的剛好,男人走到沙發邊上,邊鬆著領口招呼著星街,讓她坐著喝杯水休息,星街正蹲著,把換下的鞋子規整的放在鞋櫃第三層,門又開了。

「我回來了…」有著一頭櫻花般粉色長髮的女人略微疲憊的提著包。

女人好像還沒她高,星街後知後覺的發現,並不自知的從上而下的掃了一眼,心裡思考著該如何稱呼眼前的女人比較好。

女人可能是被看的有些不爽了,頭一偏,朝裡面的男人問道「這是…?」

本來在沙發上的男人也有些坐不住了,三步並作兩步跨過來,卡在她們兩人中間,語氣著急「那個彗星,還沒跟妳介紹,這是你、嗯你姐,櫻巫女。」

接著又對著巫女討好似的說道「這是妳妹妹,之前不是跟妳們提起過嘛,叫星街彗星。」

居然是姓櫻啊。星街在內心感歎,但看著男人一副討好的樣子又不是很意外,不難想像出男人在外頭是如何解釋,美其名曰老婆最辛苦讓孩子跟老婆姓。

儼然就是一個愛妻好男人的形象,可實際上只是還沒有正當名分而已,真令人作嘔。

飯桌上到最後也只坐了他們三個人。

星街自覺的拿了個碗排在最後裝飯,出了廚房,男人和櫻巫女各自坐在一邊,星街在心裡不爽的嘖了聲,無可奈何的拉開了男人旁的椅子坐下。

該說真不愧是有錢人,這飯菜也是肉眼可見的豐富,光是架在火上慢慢煨煮的就有好幾道不同花樣,擺著滿滿一桌根本沒打算讓人吃完。

「我媽呢?」星街夾了一塊眼前的羊肉,聽見櫻巫女不冷不熱的問著男人。

男人頓時有些促狹,瞥了一眼見她沒有反應,才開口回答「下午說了…就是臨時有事,今天是不回來了。」

星街在心裡輕哼了一句,還真是浪費這一桌子的好。

估計是星街還在場的原因,對面的櫻巫女倒也沒有繼續質問男人了,只是沒好氣的吃著菜,恨不得將男人也一起扒拉幾口飯給吞下。

男人看見也只是尷尬笑笑,低頭跟著咽了幾口飯,看得出來他是很寶貝這個女兒了,對櫻巫女好脾氣的很。

眼見飯桌要這麼沉默下去,男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突然想裝個好爸爸似的,嘮嘮叨叨的關心起她的學業狀況,說什麼好好學習之類的話。

星街內心冷笑,知道她高三學業重要還上趕著離婚。不過就算再怎麼不屑,星街還是裝作乖巧的點了點頭,畢竟現在的處境可沒資本讓她叛逆。

男人突然像是想起什麼,偏過頭問她「妳那個、分化了沒有?」

「分化了。」她聽見自己的聲帶平穩的顫抖「是omega。」

吃完飯男人便拿起包匆匆出了門,嘴上說是臨時有事去公司一趟,可眾人都心照不宣,什麼回公司都是藉口,有事也是老婆有事,明擺著就是要去哄老婆的。

櫻巫女明顯也不想管了,把剩菜那些都移回廚房內,等著保母明早一來收拾,走到客廳拿起包,順便叫上正倚在沙發邊上滑手機的星街。

她跟櫻巫女的房間都在二樓,一樓大臥室是給男人和他老婆睡的,星街跟著櫻巫女後腳爬上樓梯,那人在前邊打開了房間的燈。

「這間就是妳的房間。」櫻巫女伸手指了指斜對面的房門「至於那個是我的房間,我一般早上就出門了,只有晚餐會回來吃。」

並沒有要帶星街走過去參觀的意思,櫻巫女又指了不遠處的房門「那邊那個是雜物間,濕氣重灰塵多,平常沒人會去那。」

介紹完大致位置,櫻巫女示意著她進房間。

星街索性將行李箱放在一旁,東看看西看看,發現一些基本的東西該有的都有,想來是提早吩咐過保母準備好一切。

房間裡頭就有一間衛浴間,星街走進晃了晃,開始觀察起了浴缸,這倒是個好東西,一出神就沒注意跟在她後頭的櫻巫女,腳步沒剎住,轉身就撞了過去。

冷不防的被撞那麼一下,櫻巫女身子不穩,慣性的往後退了幾步,又被自己的腳給絆了,伸手剛好抓住星街的腰才堪堪站住。

被栽了個滿懷的星街,連忙也扶住了櫻巫女,慌慌張張的道歉「呃,巫、不唔,對不起,沒事吧那個姐、姐姐。」

櫻巫女擺擺手頓時也有些無語,星街就可憐兮兮的站在一旁,垂著頭,看不清是否真情實感的在道歉,但還是原諒了她。

「...沒事。以後長點心吧,我先回房休息了。」想來也沒什麼需要介紹的了,櫻巫女轉身走出了房門,頭也不回。

星街鼻子嗅了兩下,空氣中混雜著一絲若有似無的薄荷香氣,目光落在前方不遠處的人身上,心裡翻湧了一陣。

星街正值高三,雖然非本願但她是要考大學的,學校那其實是沒怎麼逼著他們,不過這會剛好趕上搬家,家裡平添了一對爸媽和一個生分的姐姐,尋思著自己那小媽對她也愛搭不理的,正好找上了藉口。

說是為了學習,星街便經常性錯過晚餐時間的晚歸,偶爾還會消失個一兩天,最初還會被問個幾句,到後來也沒什麼人會在意了。

男人是不常待在家裡的,隔三差五就要跑外勤,至於那小媽本就是男人溫柔可人的小秘書,自然也時常跟著在外邊不回來。

以至於通常星街回來,家裡頭也只有櫻巫女的房間留著燈,照原本的理來說那小媽不在,她也沒必要躲著晚餐在外頭吃,但只有星街跟櫻巫女兩人吃著晚飯又覺得食不下胃。

「回來了?」櫻巫女聽見聲響,打開門探頭出來看了一眼。

星街楞了片刻隨即微笑的點頭應答,突然想起了手上那袋有些冷掉的鯛魚燒,不帶期待的禮貌性問問「要吃宵夜嗎?我剛好有多出一份鯛魚燒。」

「如果不介意有些冷掉的話。」星街晃了晃袋子,補充道。

要說剛好也是真剛好,櫻巫女從小到大就愛吃鯛魚燒,只是打從大學畢業被爸塞進公司後,就經常忙得腳不沾地,加完班也只想倒頭就睡,根本沒心思再去繞路去買這點東西解饞。

基於兩人還不太熟,櫻巫女本想是拒絕掉的,奈何肚子實在是不爭氣,一聽到是喜歡的食物就開始叫,那聲響大的星街想忽略都難,彷彿整層樓都能聽見。

星街挑眉,還真沒成想過櫻巫女會這麼餓,其實也就是客氣客氣而已,本來她就不怎麼喜歡吃甜食,正好還在煩惱著要如何解決朋友硬塞過來的這袋。

「那這袋就給妳吃吧。」成功解決了一項難題,星街不自覺的微笑著。

陌生的兩人也沒什麼話能聊,星街打了個哈欠準備回房去,身後的人卻莫名其妙叫住她,難不成是嫌才一份不夠吃,但她也就只有那一份。

「一起吃吧。」櫻巫女看著有些尷尬,想想確實能不尷尬嘛,先不說肚子,這鯛魚燒就只一份,一起吃難道是要她們一人分一半嗎。

但誰叫星街是人家的便宜妹妹呢,雖然準確來說,櫻巫女才是那個便宜姐姐,再怎麼樣也得順著人家,畢竟是寄人籬下的那方「妳房還是我房?」

「妳的吧。」領地意識還挺強的,星街小聲嘀咕了句。

最後鯛魚燒還是讓櫻巫女全吃了,也不知道是星街冷氣調太高,還是外頭即使晚上也不見轉涼,總之吃的櫻巫女有些熱。

吃完便拿起了遙控器調低幾度,順帶打量起這個突然出現的妹妹,確實跟爸爸有三四像,看著也挺外向的一人。

「彗星?」櫻巫女不確定該怎麼叫的好,是姐妹但總歸也還沒認識幾個時間,要是直接叫彗醬好像又太過於親密了一點「妳學校是不挺忙的?看妳晚餐也沒一起吃過幾次。」

沒話找話唄。星街心想,嘴上還是陪著她胡扯「高三嘛。主要也是之前太愛玩,只好現在補回來囉。」

櫻巫女走過去書桌翻看著她的課本,全都白淨如全新的書頁,也不說破「偶爾就早點回來休息吧,阿姨煮的飯菜很不錯,只有我吃太浪費了。」

「知道了。」星街的目光也跟著櫻巫女翻動她書頁的手起起落落,笑了笑問「姐,妳是beta嗎?」

「不阿,我是omega。」櫻巫女承認的很大方,多半也是想著星街同樣是omega,就沒什麼好隱瞞的,輕笑道「很巧吧?」

「還...真巧呢。」星街眉毛動了動,不禁覺得櫻巫女的常識問題,她們都有一半相同的基因,都是omega其實也不足為奇。

後來她們真是沒話可聊了,離開前,櫻巫女轉回頭看了她一眼「妳早點休息吧,晚安。」

「晚安。」星街扯著笑,目送櫻巫女關上自己的房門。

隔天是週末,櫻巫女難得空閒一覺睡到中午後才醒,不疾不徐的洗漱了一番,走出門時看見星街的房門還關著,底下門縫也一片漆黑。

心裡惦記著昨晚鯛魚燒的人情,走上去敲了敲門,無人回應。櫻巫女敲了敲又大聲的叫了人,依舊連個動靜都沒有。

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轉了門把發現星街並沒有鎖住,一走進去就冷的如同進了冰櫃一般,看了眼冷氣顯示屏,這不昨天被她調最低後就沒再動過了。

櫻巫女趕緊關掉冷氣,湊到床邊試探著叫了一下「彗星?吃過午餐了嗎?」

沒有反應。

這下真糟了個大糕了,櫻巫女手伸進被窩摸索了一番,猛然碰到一個正嚴重發燙的傢伙,想也沒想就趕緊把人抓出被子來,看見一顆被燒的通紅的小臉。

櫻巫女拿手背去試了試額頭,甚至不用體溫計,一摸都燙手個不行,以防萬一又用額頭相抵著試了一下,確認是星街真的在不停發燙著。

捲縮在被窩裡的高中生迷迷糊糊的,耳朵旁的碎髮被汗水打的濕透,粘在了臉頰兩旁上。

櫻巫女嘆了口氣,掏出手機正想給爸爸打個電話告知,床鋪那忽然傳來了幾聲叫喚,像是微弱的小狗嗚咽一般。

而那隻小狗有些喘不來氣,只虛虛的喊了聲「媽…」

星街是被冷醒的。

先是聞到一種很陌生的味道,不是從前家裡那種參雜著酒臭的霉味,也不是新家的那種生冷味,星街睜開眼,首先看見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再來是一旁沿著她手背向上掛著的點滴。

星街試著動了動自己的手指,冷、太冷了,她感覺手指已經失去了知覺,於是她又艱難的轉動著脖子,這才瞥見床邊還有個櫻巫女。

「姐…」張開口,星街直感覺喉嚨乾澀的難受,發出的聲音不僅嘶啞的難聽,還帶著點疼。

聽見星街微弱的呼喚,櫻巫女趕忙湊了過去,拿手又試了試溫度,發現沒怎麼燙了才又放心下來「感覺怎麼樣?」

「渴…」星街又吃力的說出一個字。

櫻巫女這才後知後覺的找起水,畢竟從小就是被人照顧的命,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護個人,自然是手忙腳亂個不行,好不容易才在護士站找著了杯子裝了杯溫熱水。

光拿著都感到有些燙,想著星街這狀況估計是沒法直接喝下,便吹了幾口讓水稍微涼一些,才遞給星街讓她慢慢咽下。

櫻巫女看了看點滴,半哄道「再忍一下,這瓶用完差不多就可以回家了,待會再量個體溫去領藥好嗎?」

許是身子不舒服的關係,星街理所當然的沒了脾氣,整個人乖巧的點點頭,又問「幾點了現在?」

「九點多。」櫻巫女不放心似的又摸了摸額頭「沒事,家裡司機還沒下班,請他來載就行。」

去醫院車庫的路上,星街被櫻巫女抓著手腕往前走,星街一路垂著頭腳步放慢,像是個犯錯的小孩,感受著前面的人越抓越緊的手,懊惱的想,完了,這得氣成什麼樣了。

先是住進了別人家結果還生了這破病,盡給人添麻煩,星街已經想像到自己被人丟出門的慘樣,用力吸了吸鼻子,倒也不是難過,是她鼻涕快流出來了。

「姐。」星街扯了扯手「醫藥費多少錢?我之後還妳。」

櫻巫女轉頭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又繼續走「沒事,不差這點錢。再怎麼說妳……也還算是我妹妹吧。」

星街沉默的聽著,也沒作聲,到車上又是笑著道謝了一次。

「妳這樣子就別笑了,怪難看的。」櫻巫女不悅的嘖了聲,見星街立馬收起了笑容,又嘆了口氣「不是、唉。妳人都已經住進來了,我也不會閒著沒事再把妳趕出去,又不是什麼狗血鄉土劇,所以妳也別再笑著討好我了。」

「妳啊,如果真想討好我,下次會冷就記得自己調空調溫度好吧。」大概是真的有被嚇到,櫻巫女幾乎嘮嘮叨叨了一路。

好吵。因為藥的副作用,星街逐漸感到昏昏沉沉的,櫻巫女還在一旁嘰嘰喳喳的,明明幾天前都在跟自己保持距離,現在卻又雞婆的照護著她。

但她好像並不討厭。星街心想,頭往旁邊一倒,是冰涼的觸感,聲音好像安靜了下來。

欠債還錢,星街這麼定義她跟櫻巫女的關係。

總歸來說,人情債也是債,自從上次麻煩了人家一天,之後星街也聽了櫻巫女的建議,開始提早回家吃晚餐,偶爾晚歸時也總會給櫻巫女帶點宵夜,從鹹酥雞再到炒泡麵,或是偶爾的鯛魚燒,櫻巫女也不拒絕,吃完了跟星街聊個兩三句,就又各自回房睡覺。

她們兩人關係也經由數次的宵夜逐漸有升溫的跡象,至少從稱呼的方面有了變化,她從彗星變成了彗醬,而櫻巫女從姐變成了巫女姐,既親密卻又帶有著一些距離。

隨著大考日期的接近,星街的時間也忙碌了起來,又回到了一開始的晚歸生活,後來宵夜什麼的也沒怎麼帶了,經常是回到家匆匆打個招呼便直接回了房間。

幾個月下來她和巫女也沒聊過幾次,甚至有的時候連面都見不上,簡直比最初的那段時間聊的還要稀少,兩人根本沒什麼對話,情感指數的漲幅也就因此放緩了速度。

一直到大考完,星街的課業終於輕鬆了許多,兩人的關係才得以有一些好轉。

畢業那天,對於沒有人來參加典禮這件事,其實星街並不感到意外,反過來說,照他們的關係如果還有人來,那只代表事出反常必有妖。

全班人被導師拉著湊活著拍了一張畢業照,回到家,星街身上還掛著粉邊的小學士服,星街內心吐槽著,又不是大學畢業穿什麼學士服,還是粉邊的。

家裡跟平時還是一樣,靜悄悄的也沒點人聲。

這時間保母早做好飯離開了,一樓空空蕩蕩的,星街一個人把高中三年的東西扛回家裡,這會累得不輕,箱子一放就躺倒在沙發上了。

眯了一會,星街忽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乾燥熱烈的夏日中不知從哪參雜進一絲清涼的薄荷氣息,但又不太純正,星街連著深呼吸幾次,才發覺出冰涼里還帶著一絲甜味。

薄荷莓果?星街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像是小狗一般的不停嗅聞著氣味,一邊朝著二樓躡手躡腳的走去,薄荷味隨著她逐漸往上而變的越發迷人,化作冰涼的緞帶在星街的心上纏繞幾圈,壓著她沉悶而聒噪的心跳。

星街不得不因此暫緩行動,她的手攥緊著樓梯間的欄杆,指節處泛著一點白。

「巫女姐。」星街站在門外,聲音難得有些緊張「我、我回來了。」

「妳進來吧…」巫女的聲音透過沉重的實木門板傳來。

不太妙。見著跟從前有些不同的嗓音,星街想。

小心翼翼地轉動門把,這是她第一次進入巫女的房間,大小跟格局都與她那間相差不大,與自己不同的是,巫女的房間滿是如同房間主人般的粉色。

而巫女正斜斜的倚坐在床頭,冷氣開的很低,但那人卻只有腳踝處半遮半掩的蓋著一層薄被,剩下的肌膚搭著絲綢睡衣敞露在外。

星街轉身關上了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巫女姐,你怎麼了....」

巫女抬起眼,看著她的眼神滿是迷濛,久久才終於吐出三個字,發情期。對於omega再正常不過的時期,怎麼說星街也都是個omega,應該沒有危險。

「抑制劑在雜物間....」巫女顯然已經沒有力氣去拿了,光是開口說句話都得緩上一段,好在星街也是個明白人「我去拿吧。」

收著抑制劑的盒子還不算難找,星街翻了翻靠門邊雜物櫃的兩個抽屜,很幸運就摸到了那個裝著抑制劑的紙盒,很輕,掀開一看,一管冰藍色的玻璃裝藥劑瓶就暴露眼前,順帶著還有一根細細長長的針管。

頓時,星街好像明白為何盒子這麼輕,整個紙盒就只剩下這一根了,不死心的星街又在四處翻找了一番,卻仍一無所獲。

雖然基於衛生問題,她是很想幫巫女換一根新的,但無奈之下,星街只能先用酒精擦擦當作消毒,反正這東西除了巫女外也沒人用。

「巫女姐。」星街站在巫女的床邊,帶著甜的薄荷味在呼吸道中長驅直入,滲透到了血液之中「需要我幫妳打嗎?」

但巫女好像總是讀不懂星街的客氣。

她徑直的轉過身去,撩起了身後的長髮,巫女的肩似乎很窄,所以睡衣的肩帶才會因此滑落至兩邊,露出白皙的頸部和脊背曲線。隆起的腺體早已紅腫不堪,在膚色的對比下變得尤為明顯,可憐的無處躲藏,硬生生在星街的目光下顫抖。

星街的手卻更加抖的厲害,這她還是第一次幫人打抑制劑,現在抑制劑就在針管裡隨著她的動作晃動,有些黏稠的質地使抑制劑沾黏在針管壁上,星街小心的擠壓出殘留的空氣。

隨著針頭劃破空氣刺入皮膚,巫女倒抽了一口氣,她可以清晰看見身前人顫抖著肩胛骨,然後,像是被積雪壓至不堪負荷的樹枝最後的那一下抖動。

啪。

清脆的聲響,樹上的雪徹底崩落了下來,最後的針頭也應聲斷裂。

誰也沒料到會有這麼情況,巫女的腺體正是最脆弱的時候,她也敏感的察覺到有什麼不對了,和平常不一樣的感受,沒有藥物推入體內的鈍痛感,發情期的熱潮更沒有緩解。

她想轉過頭問星街發生什麼事,眼睛卻被一隻手遮住,那隻手很涼,而且微弱的顫抖著,星街的聲音從後頭傳來「沒事的巫女姐、沒事的,我...」

巫女沒有再聽清後來的話,又或許是星街根本沒說完,但也已經無所謂了,看不見的情況下,她的其他感官被放到最大。

後頸的腺體被濕潤給包圍,溫熱柔軟的觸碰讓她不禁發出喘息,那是一種奇異的感受,巫女感覺自己彷彿失足跌入一場糾纏的奇幻夢境。

緊接著牙齒刺破皮膚,與她帶著甜的薄荷味不同,純正的檸檬薄荷味隨著血液快速滲透到她每一個神經末節,侵蝕著她原本的焦躁和軟弱。

「妳...」巫女昏昏沉沉的,抬起頭就想尋找星街的身影,卻又被人用食指一把覆在唇上。

星街不確定自己還能說些什麼,腿間的物體搶先一步接收到omega的信息素,絲毫不顧主人的控制,已經難耐的鼓了起來。

「對不起。」最終也只擠出來一句道歉,在把自己壓上去之時,星街小聲的說著,也不知道是在為抑制劑道歉,還是為隱瞞自己alpha的身份道歉。

巫女沒能明白這句話,她的腦子裡一片漲熱,剛注入的信息素僅僅是起到一個標記作用,只代表這段時間或是這一次,她是只屬於星街的omega。

但那並不代表巫女的問題已經解決,她的發情熱還在持續著,並且在接觸到星街alpha的薄荷信息素後變得更加猖狂,正不停的催促著巫女去擁抱她的alpha。

「彗醬....」巫女伸出手攬過星街的腰,聲音好似也染上了水氣「快點...」

寬鬆的學士服在糾纏中很容易就脫落了,星街內裡只穿著簡易的運動服配棉短褲,鼓起的胯下隔著布料抵在巫女腰側,把柔軟的腰頂出一個凹陷。

「巫女姐,真的可以嗎…」星街黏糊糊的說著,留戀於鎖骨處舔吻,她可不敢太過放肆招惹裸露在外的皮膚,害怕留下證據。

巫女幾乎是要流下淚來,懇求著「吶、彗醬,親親我。」

星街的行為無疑是在為她的情慾火上加油,直到嘴唇貼了上來,才稍微減緩了巫女的一些干枯,卻還遠遠不夠。

星街的手在她胸部間肆意撥弄,胸上的挺立像在勾引著貪吃的小孩,而星街也沒能抵過那誘惑,停在上方的唇舌逐漸下移,張口咬上了左邊的尖端。

巫女沒忍住的短促喊了一聲,無處安放的手伸進了星街藍色的髮絲之中,反覆的揉散又幫她梳順,這是她的妹妹,身體裡流著一半相同血液的妹妹,此刻正用著幼稚且滾燙的性器抵著她下身。

屬於Alpha的性器抵在兩腿間厮磨著,體液已經滿溢出來,巫女不安的扭著腰,徹底染濕了星街的前端,星街咬了咬牙,固定住巫女的腰開始試圖往前送,頭部意外的很輕鬆被送了進去。

「家裡會有、套嗎...」星街伸手撈起了巫女的腰,軟的像水一般,試圖捧在手中俯身咬上,沒能嚐上幾口卻又從手中滑走。

「不知道、我不知道。」巫女搖頭嗚咽著回答她「嗚...妳直接進來。」

星街第一下就進的很深,內裡的神經瞬間得到了安撫,又很快食髓知味的緊抓著星街,緊繃的內壁讓星街尾椎骨一陣發麻,強迫著她一下一下貫穿身下的人。

兩人的信息素在此刻得到最大的釋放,幾乎是無所顧忌的在空間裡橫衝直撞,薄荷莓果和檸檬薄荷的味道相互糾纏撕咬,直至它們擁抱彼此溶於一塊,只剩下情色的氣味。

相比起星街的信息素味道,巫女身為omega的味道更加沒有侵略性,連同此刻她的主人一樣,溫順的接受著來自星街越發兇狠的進出。

巫女臀部很快被撞的逐漸粉紅,星街分神的想著,和她櫻花般的長髮如出一轍,一把抱起巫女的腰把她墊高,短暫的失重感讓人抖了一下,接著意識被撞散開來。

星街低喘著氣抽出,壓低身子溫柔的哄著分明是年上的巫女,先是轉身而後是抬起腰,形成一個再標準不過的後入式。

再次送進去巫女體內,後入的姿勢稍微改變了內裡的形狀,這一下伴隨著一聲驚呼,星街很容易就成功將全部埋在裡面,壞心的頂著深處的生殖腔磨。

巫女軟軟的趴在床墊上,在頭部摩擦過內壁的同時,星街體會到一種轟然而至的快感,她緩緩抽出來三分,又一次全部送進去,仔細的磨過每個敏感點,體液隨著她的進出被擠了出來,順著白嫩的大腿根流至床上。

一下又一下的享受著巫女的低聲呻吟,星街瞇眼舔了舔後槽牙,她抽出來決定緩一緩,而巫女的下身驟然間失去飽漲的爽感,也疑惑的勉強撐起頭轉去看她。

被巫女用泛紅的眼尾看著,星街都有些感到不好意思,但還是冠冕堂皇的替自己接下來的舉動找藉口,煞有其事的說道「竟然都變成這樣了...就也幫巫女姐妳清理乾淨吧。」

不等人反應過來,星街的臉便已經湊了上去,從最為敏感的大腿內側開始慢慢舔弄,一路向上延伸,最後整個人硬是塞進巫女雙腿中間親吻著下體。

初次體驗的巫女受不了這種刺激,雙腿不停掙扎的想夾緊,腳趾全捲縮起來,星街只好分出手來控制她不安分的小腿。

先是如小狗喝水一般,伸出舌反覆來回舔弄著洞口,又稍稍上移勾弄著她已然充血的陰蒂,不停止於用舌頭卷弄著,後又用牙尖去虛虛的咬。

太過狠的快感使得巫女終於哭叫起來「不要、夠了、嗚嗚嗚彗醬、不要了。」

見狀星街也滿意的放過她,最後再故意用力舔了一口,才重新握著又送了進去,失而復得的內裡立刻纏了上來,絞緊著星街不願放她離開。

星街右手鬆鬆的扣著巫女的脖子,讓她扭頭與自己接吻,她們的吻是巫女的味道,並不太好吃,星街舔舐著她的上顎,傳來微微酥麻的快感。

「巫女姐、巫女、姐、姐姐...」性器還在體內不停的抽插,快感的浪潮不斷拍擊著巫女,星街一邊撞碎她每次到嘴的呻吟,一邊不停的叫著她說道「喜歡妳、好喜歡妳。」

她們已經誰也顧不上誰了,不管是那糟糕的家庭關係,還是現在這不堪的姐妹情事,星街抵著巫女的肩又開始新一輪的抽送。

這張床單已經被蹂躪的不成樣子,下身的體液被擠的到處都是,隨著快感越積越多,聽見巫女的呻吟也開始不穩,星街緊抱著巫女狠命的快速往上頂弄,每一下都頂至生殖腔,感受著內裡抽搐絞動,濕熱的快要融化。

看著巫女高潮,連帶著埋在她體內的性器也被死死咬緊,然後漸漸的鬆了,但裡面仍然是又濕又軟的,像是在祈求著第二次的到來,星街憋紅著眼抽出,汁水淋出,分不清是誰的體液。

星街抓著她的雙手交握在小腹上,咬著牙將飽漲且炙熱的下身撞進這個虛幻的子宮猛烈抽送,巫女低頭看着,星街張嘴輕輕咬住她的喉嚨,悶哼一聲,一股又一股的射滿這個曾經牽過自己的溫熱掌心中。

看著噴濺到巫女身上的白濁,星街失魂落魄的想著,這是、屬於她的精液,這是、屬於她的姐姐,有著血緣關係的姐姐。

她們親近到連信息素的味道都如此相似,卻有著大相逕庭的命運,而現在,她們卻在共享著同一場性愛。

曾經某個好友問過星街,為什麼要跟他們家的人裝作成一個omega。

星街想了想沒說話,男人與後媽都是beta,她們唯一的寶貝女兒,亦是星街的便宜姐姐,是一個貨真價實的omega。

假設她坦承是個alpha,星街不禁嘆了一口氣,男人是萬萬不可能接她回去住的,畢竟是家中唯一的alpha,就如同養了一匹狼,想想就令人嘖舌。

況且不論什麼身份,在那個家,她早就夠不倫不類了。

「姐姐。」星街眼神渙散,看著巫女拿手指抹掉小腹上的白濁,抓著她的手腕壓到臉旁,湊上去吻著她的嘴角「求求不要討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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