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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之聲・收養篇 宅邸&宅院

小说:枯泣之聲 2025-08-23 19:55 5hhhhh 3820 ℃

『收養兩位少主的日子提前了?』

『是啊,聽說是因為有人忌妒小少主而刺傷了他,為了避免他再受到傷害,所以將少主們提前接來館邸。』

『天啊,怎麼會這樣!』

『就是啊,太過分了。』

 

不管是在哪個時代,哪個國家,哪個地方,總是不缺愛八卦的侍女們。

 

『咳,不好意思兩位女士,請幫我把這些藥物拿到小少主的房間。』

 

律侍衛出聲制止了侍女們的談話,她們立刻拿著藥物離開。

 

『...不會吧...。』

 

 

雖然認養儀式提前,但也完美結束;被認養的兩位稚兒,有了新名字。

藍丸改名為紀之君,枯葉丸改名為慧之君。

 

然而慧之君因在認養儀式之前受了重傷,所以並沒有參加儀式,而是由年長的紀之君代勞。

 

***

 

紀之君工作結束之後,立刻返回宅邸。

 

『慧好些了嗎?』

『稍微退了點燒,但狀況還是不太好。』

 

慧之君因傷口發炎,至今仍受著高燒之苦。

 

『可憐的慧...。』

 

紀之君眼中透露著疼惜之情,伸手想摸摸慧之君因發燒而滾燙的臉頰,但慧之君卻把頭撇了過去,不願讓紀之君碰觸。

 

『慧,你還在生我的氣啊。』

『...我怎敢...。』

『...說到底,只要慧聽我的建議,就不會遇到這等事了啊。』

 

慧之君不願再多說什麼,只是以無言表示抗議。

 

『請問紀殿下在嗎?』

 

慧之君房門外傳來了侍女的聲音。

 

『我在。』

『大人有事找您,請您過去一趟。』

『好。父親大人找我,我去去就回喔。律大人你要好好地幫我照顧慧喔。』

『是。』

 

等到紀之君離開之後,慧之君再也忍不住,完全不顧自己那受傷且仍在發燒的身軀,憤恨地起身,並把敷在額頭上的濕布狠狠地往律侍衛身上丟去。

 

『...這就是...你跟我說的...尊重...!?』

 

慧之君太過激動,踉蹌地摔了下來。

 

『慧殿下,切勿動怒,傷口會很難好的。』

 

這次,律侍衛有好好地扶住了慧之君。

 

『...不要碰我!』

 

慧之君一邊忍痛摀著傷口,一邊想甩掉律侍衛地攙扶。

 

『你和藍...不對...現在改叫什麼?紀之君?你們兩個...憑什麼...!』

『......我很抱歉...事情演變成這樣。』

『...你跟我道歉...有用嗎?...到底為什麼...!』

 

不知為何,慧之君突然被律侍衛緊緊地擁抱著,讓他一時之間忘了自己的憤怒。

 

『...請相信我,現狀真的不是我的本意,也不是我所樂見的。也請相信我,雖然時下風氣如此,但我真的不忍看到孩童們受到這等待遇...。』

 

真誠的聲音、誠摯的心意,就連發著高燒的慧之君也感覺得出來,世上竟有如此無雜音的美妙振動。

 

『請您現在好好養傷,好好長大;貴族家的次子,沒有繼承家業的負擔,只要到了成年的年紀,便能離開家裡,向外發展自己的事業。

所以,為了自己的將來,您一定要好起來。』

 

慧之君第一次感受到,心口合一的振動,沒有別的思緒、沒有弦外之音;有的只是,誠懇地關心。

 

『.......真的...?』

 

慧之君好不容易擠出兩個字。

 

『...我真的...還有機會...獲得自由?』

『真的。當務之急就是把身體調養好,身體好了,才有更多的可能性。』

 

看到慧之君似乎冷靜下來了,律侍衛將他放回被褥中,以免著涼讓發燒更加劇烈。

 

律侍衛的真誠,平息了慧之君的怒氣;隨之而來的是緊繃後的疲累。

 

『...好吧...我聽你的...。』

 

在那闔上的眼眸中,律侍衛似乎看到了些許淚光。

 

 

***

 

 

來到權貴大人宅邸已經好一段時間,慧之君一直在自己的房裡休養,幾乎是足不出戶。

 

這天,權貴大人召見了紀之君之外,連同慧之君也一起招呼至大殿。

老實說,慧之君從小就不喜歡這種裝模作樣的排場,原不想出席,但基於被收養之後一次都沒見過自己的養父,說什麼也太過意不去了。

 

***

 

或許這是慧之君第一次來到權貴大人宅邸的大殿,令人意外的...簡樸。

 

在慧之君的刻板印象中,貴族,應該都是華而不實,只顧享樂的一群無趣之人;然而,權貴大人的宅邸一向有著不一樣的氣氛。

 

不...,之前曾被這座宅邸的僕人騷擾...,或許這樣簡樸,也是假象的一環吧。

 

 

『孩子們來了嗎?』

 

一陣溫和的聲音從簾子裡傳出。

 

『把簾子拉起來吧,跟自己的孩子說話,不需要這些無謂的遮掩。』

 

簾子的後方,是一位年老,但有著威嚴氣場之人。

 

『父親大人。』

 

看到紀之君對他行了大禮,想必這人就是他們的養父吧。

 

『...你就是他們提過的...。』

『...。』

 

慧之君只是低頭不語。

 

『...孩子,你過來。』

『...咦?』

『父親大人,慧這孩子生性害羞...。』

『無妨。孩子,你想過來的時候就過來,我在這裡等你。』

 

「等我?」

 

從來都是別人等不及而把慧之君硬拉了過去,第一次有人開口願意等待他自己靠近。

 

「...有權人士的新玩法?」

 

這是慧之君從來沒遇過的情況,讓他不自覺地起了疑心。

 

然而眼前的老男人,卻安穩地坐著,與慧之君以往遇過的男人完全不同。

慧之君索性慢慢地向老男人靠近,只見老男人伸出了手。

 

「...看吧,都一個樣。」

 

慧之君這樣想時,頭上突然感受到一股溫暖的觸感。

 

『...咦?』

『......孩子,真是辛苦你了。』

 

一雙大手輕輕地摸著慧之君的頭,從未有過的經驗讓慧之君傻住了。

 

『...先前,由於我的管教不周,讓館邸的僕人對你失禮了;那些人,已被我處置,並且驅除出門了,你大可放心。

雖說這些後續並無法補償你,但希望你能接受我誠摯的道歉。』

 

又是個沒經歷過的詭異景象。

 

『...為什麼...要對我道歉?那時,我不過是個下人,現在,也只不過是來路不明的養子,以大人您的身分,根本無需這麼做。』

 

慧之君不懂,也無法理解。

 

『...因為,不論你的身分為何,你都是個"生命"。』

『...生命?』

『嗯。』

 

老男人雖然嚴肅,但露出了慈藹地笑容。

 

『生命,何其尊貴。生命,來自虛無,在黑暗中,兀自展現光芒。尊重任何一種生命,乃是根本。

孩子,我懂你的苦,也知道你是抱著什麼心情來到這座宅邸。但你放心,只要有我在,這裡的人,都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不喜歡的事。』

 

照理說,慧之君早就已經聽慣那些虛有其表地保證與說教;但從老男人口中聽到的話語,卻是安定又紮實。

 

『...孩子,沒事了。』

 

老男人伸手拭去慧之君的淚水;慧之君這才發現,自己雙頰早已充滿淚痕。

 

『...抱歉...我...。』

『沒關係,小孩子,多撒點嬌,不礙事。』

 

老男人將慧之君擁入懷中,就像是哄著哭泣孩子的慈父一般。

 

 

***

 

 

『慧~你沒事吧,你看看你,眼睛都哭腫了。』

 

紀之君以一貫撒嬌的口吻關心著慧之君。

 

『...我沒事,多謝兄長大人的關心。』

『慧~ 不要這麼生疏嘛~

你看父親大人是那副德性,很難相處對吧。在這座宅邸,只有我們兩個能相依為命了,所以我們要關係更加緊密才對啊。

啊~我說漏了一個人,我和你,還有律大人,我們三人要更加互助互信。』

 

慧之君只是默默的看著紀之君,等著他把話說完。

 

『嗯?為什麼盯著我看,我臉上黏到花瓣了嗎?』

『......沒...。我大概能理解,你為什麼不喜歡和父親大人獨處了。』

『對吧!我就知道你最懂我了!我真的...。』

『不過,我很喜歡父親大人。』

『咦?』

 

慧之君打斷了紀之君的話語。

 

『或許我該感謝你,讓我被父親大人收養。不過,這不代表我會原諒你對我做過的任何行為。』

 

慧之君語畢之後,便轉身離去。

將臉上帶著一抹難以言喻微笑的紀之君,留在原地。

 

 

***

 

 

為什麼以前都沒發現,這座宅邸真的非常與眾不同。

不僅沒有什麼浮誇的裝飾,連居家用品都只是夠用就好。

就算是之前領養儀式時贈送的禮物,也都是實用的東西居多;那套華麗的狩衣和水干,則是紀之君和慧之君每次參與重要場合的千遍一律服飾。

 

先不論物質生活是否與ㄧ般貴族相符,但服侍宅邸的侍女及僕人也實在是少得不像話。

有時慧之君甚至覺得,寺廟裡似乎都比這裡還要誇張。

 

 

慧之君不知道要做什麼,只好像在寺廟時,幫忙打掃做做雜役;僕人這麼少的情況下,想必打掃這座宅邸肯定很辛苦吧。

 

『哎呀慧殿下,您在做什麼呢?』

 

一位侍女看到跪在地上擦地的慧之君,連忙跑了過來。

 

『喔...我身體好多了,所以想幫忙打掃...。』

 

只見侍女對慧之君露出微笑。

 

『慧殿下,喜歡打掃嗎?』

『...不...,也說不上是喜歡,只是想盡點義務。』

 

侍女笑盈盈的扶起慧之君。

 

『慧殿下,我啊,很喜歡打掃喔。』

『...咦?』

『所以,請不要剝奪我的樂趣。』

 

侍女俏皮地把慧之君手上的碎布拿走。

慧之君看著侍女興高采烈的做著自己的工作,讓他實在是不能理解;這座宅邸明明就沒什麼令人煞羨的事物,為何這裡的僕人都能過得如此滿足。

 

雖說慧之君對奢侈的物質生活和令眾人羨慕的虛榮一向沒什麼慾望;但看到這麼樂於生活的人,倒是第一次激起了他的渴望之心。

 

***

 

 

『...父親大人,什麼是喜歡?』

 

律侍衛看到不知所措的慧之君,將他帶來權貴大人身邊,一同整理書卷。

 

『嗯?...來,過來我身邊。』

 

老男人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子,慧之君乖巧的坐到那。

 

『孩子,跟我說說,你今天看到什麼了?』

 

慧之君將方才發生的事情重述一遍,希望從老男人口中得到解答。

然而老男人只是摸了摸慧之君的頭。

 

『這樣啊,那你,從她的身上,看到了什麼嗎?』

『......我看到了,喜悅。』

『嗯,還有呢?』

『......是一種,如朝陽般的溫暖,如輕拂臉頰的煦風。很和諧、很平穩的感覺。』

 

老男人露出笑容。

 

『你形容的很好。』

『...我好像,也曾經有過類似的感受。』

『喔?是什麼時候呢?』

『...是父親大人,和律大人關心我的時候。語氣中,沒有任何的雜音,讓我感到非常地平靜。

.......父親大人,這就是喜歡嗎?』

 

難得,慧之君自願開口說如此多地話。

 

『我很高興,你找到屬於自己的喜歡。』

『...父親大人,我能抱抱你嗎?』

『...當然。』

 

在與老男人的相擁之中,慧之君就像個愛撒嬌的孩子。

 

「原來,這種從胸口中源源不絕的暖意,就是喜歡。」

 

對慧之君來說,喜歡並不是夏日豔陽般的熱情如火;而是一顆露水滴入湖中所泛起的漣漪,既波瀾又平靜。

 

 

***

 

 

慧之君坐在房裡看書卷,外面傳來激動地跑步聲。

 

『慧!』

『...兄長大人,您回來啦。』

『你還好嗎!?沒有事吧!?』

 

紀之君一回到宅邸立刻衝進慧之君的房裡,以誇張地擁抱慰問他。

 

『我都聽說了,你今天被父親大人責罵了。你一定很難過對不對,哥哥抱著你,你可以盡量在哥哥懷裡哭喔~』

『...兄長大人,這樣我很不舒服,請您放開我。』

『沒關係~ 哥哥知道你悶在心裡很久了,一定很委屈吧。來!哥哥願意聽你的煩惱喔~』

『兄長大人!』

 

慧之君受不了了,一把推開紀之君。

 

『我不知道兄長大人聽到了什麼,但我並不覺得委屈,所以請您不用擔心。』

『...可是...。』

 

慧之君明顯的拒絕舉動讓紀之君愣住了。

 

『我今天確實被父親大人責罵,但我感受到父親大人語氣背後滿滿的慈愛與關懷。所以,儘管被罵了,我卻一點都不覺得委屈。

反而很感謝父親大人,願意教導我"人要對自己說出的話負責"的道理,我確實是不該在沒經過思考就隨意給出承諾,這的確是我的錯。做錯事被責罰,我並沒有怨言。』

 

『......他不過就是個...愛說道理的老人家...。』

 

從沒看過慧之君像現在這樣敘說自己的感受,紀之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對兄長大人來說或許是吧,但對我來說,那些道理非常受用。』

 

一瞬間,慧之君又感受到那股寒意,他反射性的往後退了一步,並看到紀之君的表情出現些微的扭曲。

 

『...不對喔...不應該是這樣...。你應該....應該要更...。』

 

可能是這座宅邸有許多對照組,也可能是紀之君那隱藏在連自己都看不見的深處情緒露了餡,慧之君明顯聽到了躲藏在紀之君話語背後的強大雜音。

 

『慧殿下,打擾了。』

 

律侍衛抱著幾卷書卷,拉開慧之君的房門。

 

『啊...紀殿下,您回來啦。』

『......律大人,我們好久沒有聊聊了。您現在有時間嗎。』

 

律侍衛和紀之君離開之前,將手上的書卷交給慧之君,但慧之君似乎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

 

 

***

 

 

『這跟我們當初說的不一樣。』

『...都是按照您的要求,哪裡不一樣。』

『全部!』

『...紀殿下,當初大人決定領養您時,想再領養一位孩童來陪伴您,是您自己主動推薦慧殿下的。

決定後要求由您告知他並徵求他同意的是您,可沒遵守這個約定的也是您;

先不說害他在宅邸時被騷擾這件事,在下和大人都很清楚是誰唆使的;

而最後用強硬方法帶慧殿下來此的人還是您。

恕在下失禮,您究竟還有何不滿。』

 

雖然紀之君總是跟慧之君表示自己和律侍衛在一起,但實際上律侍衛與紀之君兩人之間並沒有任何親暱的關係。

 

『...事情並沒有按照我想的進行...,我不允許有這種事...』

 

律侍衛知道紀之君從小就是個執著的孩子,也因為是這樣的孩子,權貴大人才希望能讓他盡量遠離紛亂的環境。

 

『...事情無法按照您所想的方向進行,那就試著往另個方向走走看又有何妨呢?』

『少拿你們那套理論來說服我。世道如此運作,社會禮教傳統習俗都是這樣教導我的,我是在這種環境中長大的,你認為我還能往哪個方向走!』

 

律侍衛看著紀之君憤恨地離開,只是長嘆了一口氣。

 

 

***

 

 

一大早,權貴大人帶著紀之君和慧之君,以及律侍衛,坐上牛車,前往僻地。

 

『父親大人,我們要去哪?』

『...因為我已經年紀大了,所以,有件事以後想拜託你們幫忙。』

 

牛車來到偏僻的山腳邊,有一座宅院,一位穿著樸素的女性出來迎接。

 

『孩子們正期待著您的到來。』

 

『老爺爺!』

 

突然間,一群孩子從宅院裡衝了出來。

 

『我們等你好久喔。』

『快點進來嘛。』

『我有乖乖練習喔。』

『這是我寫的。』

 

看著老男人被一群孩子團團圍住,慧之君大概猜出這裡是什麼地方了。

 

『好好好,我們進去再聊喔。』

 

老男人跟著孩子們一同進入宅院。

紀之君拉住慧之君。

 

『慧,你也要進去嗎?這裡好不乾淨喔,我們在外面等吧。』

 

不乾淨?

放眼望去,只是建築物稍微舊了些,但環境清爽整潔;周圍氣氛與大自然合一,溫和與平穩的振動,何來的不乾淨。

 

『...父親大人有事拜託我們,如果兄長大人不想進去的話,那我自己進去吧。』

 

自從明顯感受到紀之君心口不一的雜音之後,那股雜音就越來越清晰。

連紀之君方才的那句話,慧之君知道那種嫌棄其實是出自於紀之君自己也沒發現的恐慌。

 

『...兄長大人可以回牛車上等。』

 

但至於那恐慌是從何而來,慧之君完全不想探究。

 

 

***

 

 

孩子們,圍著老男人,搶著說自己學會了什麼、玩了什麼、過得如何;而老先生則是面帶微笑靜靜地聽著。

 

『大人在出外工作時,遇到需要協助的孩童,都會帶他們來這裡。這些孩子們,不是被父母拋棄、就是被賣到人口販子手中、或是被大戶人家虐待的奴役...。』

『...父親大人收留了他們...。』

『...因為大人的身世,跟我們一樣。』

『咦!?』

 

慧之君,不敢相信律侍衛說出來的話。

 

老男人,雖為貴族之人,但其實也是上一代權貴大人的養子。

老男人家似乎有個傳統,那就是無論是否有子嗣,都由養子來繼承。在這講究血緣的時代裡,不知為何,老男人家卻對於血緣關係沒什麼太大的執著;或許是雖為貴族,但早已沒落的緣故,因此也不在意貴族之間的拘束吧。

 

『...父親大人...和律大人...也是?』

『...我來自這座宅院。而大人他...跟你們一樣。』

『...這樣啊...。』

 

老男人向慧之君招了招手。

慧之君來到老男人身邊。

 

『希望以後,你們能幫忙照顧這裡的孩童。如果在外面,遇到需要幫助的孩子們,也可以問問他們,願不願意來這裡。

人生,有各種可能性;我希望有能力的人,能夠成為有困難之人的選項之一。就像你們願意選擇我一樣。』

 

或許,只有經歷過傷痛,才能理解疼痛之苦吧。

慧之君,默默地思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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