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椎名不懂这样乱七八糟的穿着有什么好喜欢的，接下来又被长崎牵引着脱下了制服裙和底裤，一起侧躺下来。她呆呆地看着长崎充满红潮、却漂亮得令人舍不得挪开视线的脸，心想为什么十年前的自己总是最后一个才去在意这张脸的主人呢？可这也不能全怪她，长崎素世那时比她还倔呢。

长崎凑近了些，轻声问：“在想什么？”

“素世……さん。”她今晚好像就没叫顺过两次。

以为她话还没说完的长崎等了几秒，才笑着调侃：“我？啊，是想要我明天带你兜风，还是去吃大餐？如果想要我给你补习也可以哦。”

“不是那些……”椎名为她的打趣翻个白眼，“算了，忘……请忘记吧。”

“嗯？怎么不说了？”

“因为什么事都没有。”

想诱导她说出秘密的长崎再次黏上她，左手在她身上亲昵地挑逗。鼓手的腹部锻炼得紧实，椎名却很怕痒，所以哪怕想悄悄摸到腰侧都会被警惕地捉住手。但长崎素世想趁此机会让她让步：“立希ちゃん忍耐一下好不好？我会很轻的。”

“可是……”

“立希ちゃん——”

无法拒绝的椎名立希闭上双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算是默认了她的无理要求。她的确很轻地滑上了椎名凹陷的腰，看见那人非常明显地颤栗着，敏感得仿佛只是碰到一点茸毛也能取得同样的效果。她肆无忌惮地在椎名的身体上游走，觉得对方会怕痒时便埋下头亲吻，又后知后觉椎名会不会一心急就咬她——但椎名只是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忍耐，直到她离开那个位置才偷偷松一口气。

明明身体敏感到把一切反应都表现得淋漓尽致，心里却弯弯绕绕得很。就和十年前第一次见到她一样，虽然端着生人勿近的态度，脸上的羞红却将她出卖了个彻底。椎名立希究竟有没有长大呢？或许因为始终与她在一起，所以反而在自己眼中没有任何进步吧。

长崎素世的手掌从腰线冲上胯骨，再从饱满的臀荡至大腿，贴着皮肤绕回到大腿内侧，中指的指腹在湿润的私处轻巧地一挑。椎名瑟缩了一下，睁开眼，眼神还和第一次被她碰的时候一样别扭。但她即使再抗拒也会做好本分，而做爱的本分之一便是交付自己。看似夹得很紧的双腿被长崎轻而易举地钻进去，手指来回拨弄着软肉，来舒张椎名的身体。

这时候的椎名立希总是会反复舔湿干燥的唇，很焦虑似地，所以长崎向来会用亲吻代为效劳。但作为“第一天认识的床伴”，她装作饶有兴趣地盯着椎名下意识的小动作，笑着说：“立希ちゃん好可爱，是想亲我吗？”

“唔……”椎名的舌头伸到一半，又悻悻地缩回去，抿起嘴不搭腔。于是她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用舌尖去顶那条唇缝，柔声逗弄：“别这样嘛，再伸出来吧。”

椎名躲开她。

“我不笑你了，露一下嘛。”

“吵死……”椎名刚说完两个音就顿住了，心虚之下连自己也没意识到又舔了舔唇，“请、请别戏弄我了……”

怎么可能忍得住。但长崎素世深谙见好就收之道，左手也差不多完成了准备工作，正打算寻找小穴的入口。然而椎名在这时忽然也将手伸入她的腿间，在她本就红肿而濡湿的私处上很快便摸到了穴口。长崎收敛了一点笑意，挑眉问：“立希ちゃん一定要这样？”

“不可以吗？”椎名立希反问，中指往里面推了推。

长崎叹口气，只是无奈为什么椎名总是闲不下来，在这种事上也无法心安理得地享乐。虽然平时并非总会如此，但或许这更符合她十五岁的心态。

于是长崎再次展颜一笑，轻声问：“那……立希ちゃん要和我比谁先让对方高潮吗？”

椎名的眼中立刻窜起了求胜的火花。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往对方的阴道内深入，长崎自己的倒是很顺畅，只是今晚还未被扩张过的椎名需要她耐心地反复几次。两条交叉的手臂在半空中厮磨，相近的体温互相撩动缠绵的情欲，被卷起的衬衣袖口又和摇摇欲坠的浴袍袖管发出细微的摩擦声。被整根没入的时候，椎名稍微蹙起眉头，不甘示弱地开始抽送，让长崎一时也只能咬唇忍耐刺激。

她们在乐队正式排练前也会玩一点即兴演奏，通常是由长崎挑起，感知到邀请的椎名身体自动行动起来，拿起鼓棒跟上。总是以温和一面示人的长崎却偏爱与她玩节奏对抗，不够起劲的鼓手突然打起狂暴的鼓点，贝斯也迅猛地转入高音；而当贝斯进入主题旋律时，鼓又不得不克制下来，一门心思要伺机反扑……她们的生活正是如此，争吵是一味不错的调剂品，时间却会证明她们的默契并不是勉强来的。

“唔嗯……立希ちゃん好像很急呢。”长崎素世眯起眼睛，微微下拉的嘴角表明她有在刻意地让游戏不要结束得太快。

“这只是很……唔……！很……普通的速度。”椎名立希同样被贝斯手不容小觑的指力折磨得够呛，勾在她敏感点的中指指腹蓦地一顶，拇指又按在充血的小核上，极其高超地同时律动起来。椎名在手指的配合上自愧弗如，却自信手腕的灵巧和力量更胜一筹。她翻转手腕，掌心紧紧贴在阴蒂四周，同时勾起双指，用近乎粗鲁的力气撞击着长崎。

“呜？！等、停下……立希ちゃん……！”

鼓手犯规的力气让长崎素世完全没办法招架，她随着暴起的节奏剧烈地晃动了一下身体，半倒在椎名立希的身上。取得上风的初中生更加得意了，毫不避讳地紧盯着年长女人深陷情潮的脸，一时分不清自己攀升的快感是源于体内微弱的反击还是心理上的胜利。长崎赤裸的肩头在半空中颤抖，栗色的长发垂下来，与她散开的黑发混在一起，仿佛一切都被本能掌控了。

她喜欢让长崎素世为她失控。

“素世……素世さん……”她畅快地感受着长崎紊乱的呼吸，低沉地叫着那个称呼。这是她今晚第一次这么心甘情愿，以至于忍不住开始重复：“素世さん……素……哎？”

她忽然发觉右手动得越来越困难了，在情欲中迟滞的大脑第一时间自我怀疑，却又不肯相信是自己累了。很快她就找到了原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长崎素世用大腿把她的手给死死夹住了！

“喂！喂！”椎名立希气得顾不得敬语了，“你这是犯规！快松开！”

“这个叫大人的智慧，”长崎将一头长发尽数撩到一侧，露出那副掩藏了很久的、狡黠的表情，“看来你还需要很久很久才能掌握呢，立希ちゃん。”

她被钳制住的手只能艰难地动动手指，想如法炮制也不成功——长崎早在不知不觉中钻入了她的腿间，用身体拦住她的去路，亏她还以为那是长崎素世的条件反射！

长崎说得对，二十五岁的她还是学不会识破陷阱。

一味地较劲并不是最优解，她只得让步，在长崎的手上一点点败下阵。食指并着中指绕着她的敏感点快速地打转，半透明的体液从缝隙中流下，偶尔撞得太深会溅得很远，在床单上撒出斑驳的痕迹。长崎本就湿透了的手指又蘸了蘸水，撇下阴道口回到阴蒂处，指腹动得猛烈又恰到好处。她同样对椎名立希的身体了如指掌。

“立希ちゃん，”她低声诱导，“叫给我听好不好？”

“……呃、呜……！素世……”

椎名在绝顶的快感中颤栗不已，叛逆地压抑呻吟，却只能显得她在这场比赛中输得很委屈。长崎在专注的进攻中松开了双腿，又或许这已经不重要了，高潮中的椎名不可避免地弱下了许多。已经达成目的的长崎素世亲了亲她的脸，转而捉住她的手腕，带动她来取悦自己。

“立希ちゃん……哈嗯……还能动起来吗？再加油一下好不好？”

椎名立希的脑子还发着晕，快感麻痹了她的行动，可是听到长崎这么说，她又真的努力地调动身体，尽力恢复手上的动作。长崎对高潮的欲求让她省了很多力气，她完全可以只是摆好姿势任由长崎拿她自慰。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亲手来做。她空闲的手臂紧紧地抱住长崎的背，那人的耳畔降落在她唇边，珍珠耳饰胡乱地敲击她的脸颊，仿佛在希求她说点温存的话。她最不会说的话。

“素世……さん，”她好歹记起来了今晚的角色，却已经思考不了更多了，“我真的……很喜欢您。”

长崎素世在解脱的同时发出绵长的呻吟，好听得她忍不住跟着哼哼了两声。她抱着长崎痉挛的身体，有点僵硬的右手湿哒哒地淌着水，顺着小臂流入袖口。结果还是弄脏了衬衣。她小心翼翼地退出来，用干净的那只手安抚长崎的头顶，好闻的发香让她安神。

气氛一时间很安静，只听得到断断续续的粗气和彼此胸腔的共振。椎名心想是不是就要这样睡过去了，这时长崎挣扎着转过脑袋，脸上略带慵懒的疲色，理了理她被汗水濡湿在额角的头发，接着埋头与她接吻。

啊，又是惯例的环节。可是就如长崎说的那样，激烈性事后的亲吻舒心而疗愈，她觉得永远都不会腻。

过了不知多久，长崎与她分开，忽然说：“我刚才听到了哦。”

“啊？”

“立希ちゃん说喜欢我呢，”长崎笑得眯起眼睛，“原来立希ちゃん是会对只认识了两个小时的人说这种话的孩子啊，我好意外。”

“啊……啊？！”

椎名立希似乎拥有一个超能力，那就是在剧烈运动之后，还能将因害羞而起的红晕清晰地叠在脸上。她不确定长崎的意思：那是在笑她对下流话一窍不通，还是不小心破坏了角色逻辑？仔细想想，长崎扮演的角色只是想在今晚消遣寂寞而已，两个人的年龄又相差那么多，自然不会真的希望被她缠上。做小孩的还有什么选择余地呢，于是她垂下目光，老老实实地道歉：“对不起，我不会再说了。”

“嗯？我只是开个玩笑，你是想了多少啊？”长崎哭笑不得地戳戳她的额头，“总是这么认真会让自己过得很辛苦的哦。”

“唔……”椎名哑口无言，一时又有点气恼她怎么老是一副过来人的语气，难道是在暗讽自己这些年让她受了不少气吗？但最后椎名还是顺从地丢掉了那些无谓的想法。说了喜欢又如何，既然没有一个这样的女人出现在当年的她面前，谁又知道她会不会真的告白呢？

好在当年没有，否则她可能就会过错长崎素世；也好在如今圆满了这个形象的人正是长崎素世。

长崎起身倒了杯水喝，把剩下一半的水杯递给椎名。喝光以后她仍然觉得口干舌燥，但长崎想去倒第二杯时，她从背后搂住那个女人，邀请意味的吻落在长崎香气馥郁的颈侧。长崎偏过头去，有点意外，因为这还是她今晚第一次这么主动：“还想要？”

“嗯……”

“那你说怎么做？”

椎名立希似乎十分难以启齿，紫色的眼睛里尽是窘迫，以及小小的请求：“我还是很口渴，所以素世さん……”

长崎素世看了她一会儿，蓦地被逗笑了。初中生鼓起勇气吐露自己的想法，却将大半张脸藏在肩后，长崎倒是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她平时总是不打招呼就直接上口。她握住搂着自己的手，装作体贴地询问：“立希ちゃん是第一次做爱，真的可以接受吗？”

椎名用眨眼代替点头。

“可是并不会解渴的，这样也没关系吗？”

“我……”椎名偏移了视线，“我就是想试试……”

“喔，不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愿意吗？”

“……哈？为什么还要扯上这个……”

椎名正在辩解，却忽然被用力地推倒在床上，一下子傻了眼。长崎素世翻身骑在她身上，脱下了自己的浴袍，一丝不挂的躯体丰盈而诱人，美丽得无可挑剔，她的呼吸也随之放缓。她隐约察觉到长崎想做什么，喉咙也更加发涩，因为她们平时几乎不会用这种姿势。那个人刻意地让自己大胆起来，或许也和她一样为了今晚的角色豁出去了。

长崎岔开双腿，分别跪在她身体两侧，湿润的私处坐在裸露的小腹上，有意无意地贴紧了扭动。她单手解去椎名的最后一颗纽扣，敞开一条通往头部的路，接着便是前进。越是逼近，椎名便越是生出一股压迫感，但她并不讨厌，反而是感到更加狂热。那个人已经坐上了她的前胸，却开始用拇指拨弄她的嘴唇，就好像在检查她的牙齿有多尖利。她张开嘴，很轻很轻地咬了咬那根手指。

“真乖。”长崎露出微笑。

她移动膝盖来到椎名的脑袋两侧，上身往后仰去，两条手臂撑在自己的脚踝上。她深吸一口气，低头看向椎名立希，用目光催促那人赶紧接上，别晾她在这里尴尬。但椎名着实被震撼得有些卡带了，她的视线几乎被私处占据，只有很努力地抬眼才能从双乳之间看见长崎的脸。她习惯了趴在长崎的腿间，或是跪在床边口交，那几乎都是平视的。而现在长崎悬在她的脸前，特殊姿势带来的强制感让她屏住呼吸，直到长崎不耐烦地坐了一下她的脸才缓过神来。

“抱、抱歉。”鼻尖黏糊糊的，无关任何调香、只属于长崎素世的气味取代了空气，仿佛将她标记成了长崎的所有物。然而无论之前有多不习惯，只要舌尖触碰到软肉，经验带来的自信便会重新回到她胸口。她用舌面大幅度地舔舐长崎的下体，一遍又一遍，来将长崎被自己的手指制造出的体液替换为唾液。

口交对脸皮薄的人而言或许是个挑战，但椎名立希向来很喜欢这个体位，因为她有理由不说一句话，并且远离长崎会扰乱她心神的喘息。她在这里能够听到的更多是舌头清脆的拍打声，随着体液的增加而愈发厚重，就和打鼓一样过瘾。长崎素世不喜欢怀抱空置的感觉，所以明里暗里都表示过减少这个环节；椎名却觉得既然加上舌头比光用手好，为什么要在乎怀里有人没人？

但今晚长崎让步了，那个人不仅没有索要拥抱，反而高高地矗立在半空，从下体传来的性刺激令她摆动着肩膀，仿佛摇摇欲坠。椎名却在这时想起这茬，或许是出于对爱人的体贴，又或许是出于角色想要获得肯定的小心思，她从长崎的身下抽出一只手，轻轻地按揉长崎的小腹。

“嗯……？”没想到她会这么做的长崎发出一声疑问的呻吟，笑了笑，再次担起自己成年人的责任，牵着那只手一起抚摸自己。从小腹逐渐往上，揉搓她柔软的乳房，而与此同时椎名立希似乎更起劲了，含着她的穴口开始用力地吮吸，居然一点也不为巨大的脆响害臊。

于是长崎不再后仰，而是立起上身，更加无所顾忌地压上椎名的脸。她捉起那只手，一一舔过每一根手指，接着同时含入中指和食指吮吸，充满暗示地挑逗身下的人。椎名立希的舌头推入她的小穴，舌尖在敏感点的褶皱上快速拨弄，惹得她倒吸一口气，咬住椎名的手指忍耐。

“唔……唔嗯……”被塞住口腔的人只能发出沉闷的喘息，修剪光滑的指甲刮过她的舌面，好像在与她追逐较劲。越发剧烈的快感让她不得不扭动下肢，要么让椎名偏离小穴，要么忍不住刺激而抬起来后才反应过来，不得不再次坐下。这到底是在奖励谁呢？长崎拔出手指，擦去嘴角的唾液，不再克制呻吟。而椎名顺势收回那只手，代替舌头插入小穴，转而舔弄她的阴蒂。

“哈啊……立希ちゃん……慢一……嗯……！”

口交时的椎名一旦进入自己的节奏就会无视她的反应，这是她最不喜欢的一点，看来不管是几岁都会有这个毛病。可她不能否认这是一种更令人战栗的快感，穴内与穴外双重的刺激让她拼命地克制住逃离的本能，双手撑在椎名头顶上的枕边，用力得凸出指骨。她突然有一股单纯的高潮以外的冲动，反应过来的时候却似乎已经晚了：“立希ちゃん？不、不要一直在那里……哈呃……！”

椎名把她虚弱的抗议当作自己的战利品，反而更加专注地用两指的指腹在肉壁上按压、抠弄，再伴以舌头的高速律动，一点都不见疲倦，怎么都不像第一次做的样子。但那本就不是问题。无论是十五岁还是二十五岁，椎名立希追求的始终是尽己所能地做到极致；而她没有任何理由不为长崎素世奉上最好的性爱。

长崎在高潮之际忽然发出剧烈而绵长的叫喊，奋力地抬起臀离开椎名的控制，下体蓦地喷出巨量的清澈液体，全部淋在椎名的上身。缺氧的椎名喘着粗气，眼里却闪烁着极端的兴奋。她的衬衣被还在渗漏的清液彻底打湿，紧贴着她的身体，就好像洗过了一次澡。她爬起来，小心地搂住长崎的腰躺下，弥补刚才亏欠的拥抱。

长崎浑身瘫软，过于激烈的潮吹让她的双腿还打着颤，一时也顾不得角色，有点愤恨地咬了一口椎名立希的肩膀。椎名吃痛地叫了一声，像是下意识想骂又忍了回去，过了半晌才悻悻地说：“你还是这样子对我要习惯一点……”

“就算是演戏我也可以咬你。”

“为什么啊，不是应该觉得这个初中生实在做得太棒了吗？”

长崎素世的心脏突突地跳动，抱着她望着天花板，只得点点头。为了做得更加完美的椎名立希开始安抚性地亲吻她的唇，让她又不由得笑了。这是椎名有史以来做得最成功的一次角色扮演了，或许也反过来成就了她。短时间内再玩的话或许会失去新鲜感，那么就要把那身制服好好地保存起来，在许多年后的某个下午偶然翻出来，再一次回味她们别扭的青春期。

“立希ちゃん，”她摩挲着椎名的脸颊，轻声说，“我想……我也非常地喜欢你。”

椎名愣了愣，得意地莞尔：“是吗，原来素世さん也是这种……”

她捂住椎名立希的嘴巴。

“游戏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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