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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1

小说:怜司炮友系列 2025-08-23 19:54 5hhhhh 9740 ℃

“所以,你最近和可怜怜发生什么了吗?”

东城司的前进的步伐顿了一下,她若无其事的拨开垂落到身前的藤曼,在间隙之间往后瞥了一眼懒散的跟在后面的队长,对方摇晃着脑袋,用被遮盖一只的赤红眼瞳直直的回望着她。

“为什么这么问。”

“总感觉你们之间的氛围有点变化?”

“是你的错觉。”

“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

“比起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你不如在注意一下吧,下次说不定就没有在cancer体内呆个几天还能死里逃生的好运气了。”

“什么嘛,我可是在关心你们哦~”

刻意无视茅森絮絮叨叨的抱怨,以刻薄的言语强行结束话题后,东城加快了一点前进的步伐,落下步伐的瞬间鞋面陷进雨后湿润的泥土中,又在向前迈进的时候反而被湿泥吸附着粘连。

自从上次她所计划的囚禁事件发生之后,她和朝仓的关系似乎重新回到了正轨——或者说是健全的方向上,白天艰苦训练,三餐正常饮食,偶尔出出任务,休息时间和31A的大家乐队排练或者随便在哪坐着消磨时间,在食堂开完live后一起洗个澡便按照规定时间就寝等待开启新的一天。

即使结束了仅仅身体深入交流的关系,她们仍然走在作为军人和战友的正确的道路上,只是除去身处战场的场合便不会再相接视线,偶尔不得不两人独处的场合也不知为何恰好都由可怜ちゃん代劳。

虽然不像人格分裂的朝仓一般,人格相同的她们仅仅有着些微过往记忆的差距,但节能模式的她仿佛大部分的常识,自制,冷静和控制大脑的阀门都一同随着智商被封印一般变得自由随性起来,但唯独面对危机的强烈意识没有分毫改变,拜此所赐她出场的频率相较以前都呈现了上升的趋势。

虽然本来就是同一个人,但若是能够选择还是希望可以在身不由其被迫搁置自己的复仇计划投身军队作战的时候能够适当轻松的度过,而不是不得不时刻认真起来还要在之后忍受身体上的苦楚。

虽然那份苦楚近来也呈现出减轻的趋势便是了,东城忧虑着这个现象所预示的结果,侧身跨过了时不时掩埋在草丛间不甚明显的坑洞,天气仍然阴沉沉的,雨后不久仍然弥漫是空气中的潮湿气息覆盖在制服未曾包裹到的肌肤上,连带着身体都被浸透一般沉重起来。

最后她们走过爬满藤曼的残破建筑物,这场由抽签决定的不走运的倒霉蛋进行的侦察行动也宣告终结,东城看着她们的队长一如既往的带着轻浮的话语奔向参谋,随后在习以为常的吵闹氛围中用余光观察着淡然微笑的朝仓可怜。

对方的目光在茅森和和泉身上流连,在某个瞬间不经意间偏移到了她所在的方位,刹那的目光相接后她视点的前方很快又归于断壁残垣,这样才是正确的,东城按下不断涌现的情感,为朝仓如此识时务且干脆的脱身感到放松,但仍然有着部分情绪见缝插针的缠绕上心脏。

被感情纠缠的心脏影响着心情也同粘连着鞋底的湿泥一般令人不快起来,但感到烦闷是合理的,在与使之陷入恋爱的对象产生距离时便会有多余的激素擅自分泌催动着这具身体去寻求对方。

即使她至今也不明白是如何从战友和炮友关系的基础上喜欢上对方的,但恋爱本就不合理,过多的纠结不仅没有好处还会对大脑造成额外的消耗,但若是一直维持着这个状态,总有一天爱意会燃烧殆尽,那么现在只要不去在意烦恼和痛苦便等同于不存在了。

只要不去在意便好,从自己的身体状况和计划的角度来看这是最优解,东城如此下了结论。

于是强迫自己不再在意朝仓的行动,而是同往常一样适当的参加作战,适当的遵循茅森的指令,适当的和队友交流,适当的打倒敌人,最后适当的在任务中出现岔子。

“从刚刚我们下落的时间来看,预估这个坑洞的深度大概超过三十米,考虑到偏移力场的存量和向中心倾斜的墙壁,我们最多转移到一半的距离便会被迫重新下降,”和泉随便拍了下沾在头发上的尘土,仰头望着上面被限制的天空,“如果是剑型炽天使的话,或许还有办法,但我们两个的炽天使都是枪型的。”

只能等待救援了,和泉打开了无线电和对面焦急的茅森报告现状,东城环视着这个大致呈现圆锥型的坑洞,虽然上方的空间狭小,底部所呈现出的空间却是出乎意料的大,只是终归是在地底下,猛烈冲击下激起的尘土撒了她们一身。

再次确认好没有敌人和呈七十度向内倾斜的土坡毫无出去的办法后,和泉似乎也已经和茅森汇报完毕,东城朝着和泉走去,接下来安心等待救援便是她们在这不知是何作用的坑洞里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是在马上结束任务的关头因为cancer的临死反击落入陷阱里也无疑让她的心情更加沉闷了起来。

“所以,你和朝仓发生什么了吗?”

甫一靠近,似曾相识的话语便从和泉的口中说了出来,又来了,她们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这是东城的第一反应,真是麻烦,这是东城的第二反应,所谓的心有灵犀就是这种情况?这是东城产生的第三个念头,只是这些想法杂糅混合,最后渐渐汇聚为同一个念头:真是麻烦。

真是麻烦,东城又重复一遍,不仅仅是因为茅森和和泉没由来的多余关心,还有她纠结反复不能轻易舍弃的感情,只是就算她们之间同为战友,和泉冷静优秀的大脑也很是有用,她和朝仓之间的事实仍然无法对旁人开口诉说。

“什么都没发生。”

因此最后她还是选择了面对茅森一样的回答,和聪明人聊天的好处在这里便显现出来了,和泉只是沉吟了一会,便干脆放弃了追问,只是在最后才补充了一句妥善处理。

她有妥善处理吗?东城思考着,因为之前几乎没有与同龄人交往的经验,也从来没有感情上的困扰,于是只是摸索着按照她自己认为的最优解来采取了行动,距离是爱情最好的冷却剂,时至今日她仍然这样认为。

只是她的内心不知为何涌现了不知名的感情,促使着她时不时仰头去遥望那被洞口分割出的一小片天空,雨后的天空色调深沉,残存的积雨云占据了大部分视野,实际上没什么可看的,东城咬了下唇,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追寻什么,错开和泉探究的目光,她强迫自己看向鞋面上沾染的尘土。

获救的速度比想象中还要快,不过仅仅只是掉入坑洞中的程度似乎也不能说是有多么危险,最大的损失或许花费了额外的时间来进行任务收尾和比预想中脏污程度更高的制服。

但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东城被搭救出坑洞的时候这样想着,先前被洞口分割的天空重新一点一点的铺陈在她眼前,渐渐转向浅色的天幕让人通畅许多,她紧随着和泉爬出坑洞,31A的同伴聚集在周边。

并不是特意去将目光聚焦到对方身上,只是朝仓恰好第一个闯进她的视野里罢了,东城为自己找着借口,却看见对方仅仅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便就轻飘飘的移开了视线,而后才跟着大家的问话随流关心了一句话,她的内心募得沉闷起来。

之后怎么回去的来着?东城有些记不太清,大抵和往常一样在重新变得吵闹的氛围中回了基地,汇报任务清洗身体,而茅森和和泉的担忧也没了用武之地,因为朝仓原先疏远的行为突然间近乎消失了。

这次她们之间的关系似乎真的走上了健全的道路,若不是从对方偶尔不经意躲闪又很快移回来的目光,依旧很难出现的两人独处,恐怕她也会被朝仓似乎与往常一般无二的行为骗过去。

知道朝仓实际上没有彻底放下但仍然体贴的按照她的心意来行动时,东城第一反应不再是轻松,反而比先前她们还维持着不健全关系时更加令她焦躁,而心态的转折点她清晰明了。

多么讽刺,认为爱情影响为母亲复仇的计划才决定远离,却又因为远离朝仓的计划对自己造成了更大的负面影响,而更讽刺的是仅仅一小段时间后,她便要不顾朝仓的想法准备亲手推翻先前疏远对方的计划。

她无疑是个利己主义者,但这没什么,人类从最本质的基因层面来看便是自私的,即使她们获得了第二次生命,根植于DNA上的劣等本能仍然陪伴于此,因此存在着程度或轻或重的利己思维也很是正常,而她所展现出来的利己特征也仅仅只是较重的那一种。

只是她所选择的新的道路上产生了新的阻碍——之前未曾在意过,只是想着满足朝仓的愿望,但现在远离对方之后才发现,她实际上根本无法探明朝仓的想法,即使从对方的话语下挖掘到其对自己的好感,除了那份好感之外的事情她仍然一无所知。

之前觉得仅仅的身体接触便能满足一切,因此没有额外再去触碰心的必要,于是到头来她真的完全没能了解朝仓,东城不禁有些懊悔起来。

钟楼因为和特色街相邻,在一天的游玩之后选择以观星结尾的行程大抵很受欢迎,所以在周末的傍晚常常人满为患,想要登上去很是麻烦,但现在既不是周末也不是傍晚。

朝仓吞吐着夜晚更加寒冷的空气,倚靠在栏杆上仰望装缀着星星点点光芒的夜空,秋季的夜空相较其他季节很难看到太多亮星和明显的恒星构造,取而代之的是更多明亮的二等星组成的星群在天幕上铺陈开来。

远处地平线边缘上的北极星被基地的建筑群所阻碍,只有仰望过去的西北方方向的仙后座在空中熠熠生辉,朝仓慢腾腾的转过身,只用左臂靠在栏杆上支撑着身体的重量,尽力向空中伸出空置的右手,朝着明亮的二等星移动,在完全将其遮盖后轻轻的虚握起来,怀揣着期待将拳头放置到眼前,随后在预料之中看着空无一物的掌心卸了力。

星星仿佛离自己很近,在地面上尚且不这样觉得,但登上高处时骤然缩短的距离便带给了她可以触及到的短暂错觉,但越靠近天空,才能在短暂的错觉之后更清楚的了解到对面是多么遥不可及,而她也已经亲身体悟了这个事实。

只是最开始并不是为了触及天空才过来的,本以为登上高处让视野捕捉到更广阔的世界能舒缓心情,或许在最初由视觉牵引着她落入无垠的夜空中时起了点作用,但一旦开始思考思绪便瞬间朝着与广阔天空相反的方向拔足狂奔,从结果上来看反而使得心情更加沉闷了起来。

朝仓将下巴搁置在左臂上,伏在栏杆上发呆,握住虚无的右手懒懒的垂落到栏杆外,随着夜风吹拂的轨迹轻微晃动着,她不再执着的将目光放置在遥不可及的夜空,转而望向下方的地面,伫立于深夜时分的路灯尽职尽责的散发着光亮,像坠落的星体星星点点的散布在道路上,从高处看去反而一时间分不清目之所及处到底是地面还是夜空,但这终究也只是错觉罢了。

天空为什么如此辽阔又遥远呢,朝仓叹息着思考,铁质栏杆的冰冷慢慢渗透过制服的布料,侵入到皮肤下层的神经中去,她打了个寒战,但仍然不想动弹,接二连三的事情使她身心俱疲,促使着她多次在深夜时分来到对作战行动来说如此不合时宜的地方虚度时光。

或许只是自己在自寻烦恼,朝仓想着,在自怨自艾中听到了身后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收回可以说是不成体统的样子,倚靠着栏杆看向钟塔顶楼的大门,反正也躲不掉,干脆猜测着是哪位同她一样的傻子在深夜里跑到顶楼吹冷风。

原先微弱的脚步声渐渐清晰起来,鞋跟踏在石质阶梯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伴随着大门的门轴响动的声音,来者的面容也映入她的眼中——她压力的源头,痛苦的根源,烦恼的对象,正冷静淡然的站在门口回望着她。

真不凑巧,朝仓已经开始品尝到后悔的滋味了,她想自己应该在之前感到寒冷的时候便该离开了,不然也不至于和自己压力的源头正面相遇。

还没等她将后悔在口中多反刍几遍,东城便率先垂下了眼睛朝她走来,朝仓僵着身体,目光跟随着她从门口向自己这边移动,最后停在了两米开外的栏杆前望向远处的星空。

从对方的行为来看,现在是觉醒的司同学,她不知第几次这样确认道,又不知第几次这样突兀的感到放松起来,就像人类很难对向自己表达好意的人产生厌恶的感觉,同样在别扭的想要逃离时也很难面对直率对待自己的人,但说实话现今的情况下无论哪个司同学她都很难毫无芥蒂的面对,但对着觉醒的她总归更轻松一些,也只是一点罢了。

那么只要自己现在直接离开就好,毕竟不像作战时一样必须和对方呆在一起,她们实际上并没有要见面相处的约定,也没有非要相处的理由,也不能叫刚过来的东城走开,自己离开便成了最好的选择,或者干脆还是选择将一切都交给可怜ちゃん就好了,等身体的主导权重新回到自己手上时,令她烦恼却无法解决的一切都会暂时从她的世界远离。

和以前一样逃跑吧,朝仓这样想着,脚步却仿佛被钉在原地一般动弹不得,目光也同先前一般凝固在东城身上,对方略微侧着身体,她只能瞧见东城被盈盈星光点亮的部分侧脸,余下的部分都隐藏在了钟楼顶端投掷下来的阴影里。

逃跑才是最佳选择,朝仓清楚的明白这件事,也只能做到这件事,但她看着东城的身姿,便会不自觉的想到对方和Yuki一起陷落进地洞的场景和被施救后沾满污渍的制服,虽然实际上对方并没有危险,却留有不该为此烦恼的她在这里被复杂的感情所支配纠结。

“我还以为你比起这个性格恶劣的我,实际上更喜欢现在在31A和你们朝夕相处的那个没用的我呢。”

她瞧见东城将手臂搭在栏杆上,对方的一如既往的冷淡声音终结了她越来越复杂的思绪,对方在说什么,朝仓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从东城的语句中提取出相应的信息,但随后涌来的则是大量的困惑,她想这或许不是两个结束不健全关系的战友该聊的话题。

“最近,”兴许是看她一言不发,东城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就算是和另一个我相处,无论何时你也会让可怜ちゃん代班吧,除去在战场上不得不依赖可怜ちゃん的时候,我们像现在这样正经的见面交谈大概是第一次,但现在你没有让可怜ちゃん来接管身体。”

为什么,东城瞥了她一眼,又很快将目光重新放置到夜空,对方的话语点到为止,但朝仓探寻到了东城掩盖在平淡叙述中的疑惑,为什么?她在心中反复重复着这句疑问,她对此清楚明了,但答案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口的话语,所以这次换她继续保持沉默。

“所以你比起这边,还是更喜欢现在废物的我?”

跟着这句执拗的问话一起脱离身体的,是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现在不是该说这种话的场合,东城想,但她也不知道这种场合所谓应该说的话是什么。

自从那次事件以来这是第一次和朝仓的原人格说上话,只是先前她们也近乎没有在不正经的场合之外交流过,而她特地在这深夜里在塔顶吹冷风的目的也不是花费难得的相处时间来质问对方。

唯一清楚的只有自己再一次被激素所裹挟着偏离原先的预想,才脱口而出了并非是为了实施计划而去修饰过后该说出的话语。

“我认为司同学值得被喜欢。”

东城注视着夜空下部的南鱼座α,在一片寂静中听到了朝仓答非所问的回答,她不知道对方口中的司同学是哪个状态下的她,但朝仓没有否定她所询问问题的前置条件,她想她便已经得到答案了——是自己预料之中的答案,这也理所当然,毕竟假如喜欢现在的她,那么潜台词不就是对原本的她没有兴趣吗?

原本的自己实际上不被人喜爱,就算被否定也是正常的,东城清楚的知道这件事,可她还是自虐般的把显而易见的事实再度问出了口,她动了动嘴角,想勉强勾出一点弧度,但意料之外的僵硬很快让她放弃了这个行为。

“我姑且,”这次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朝仓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还是认为司同学无论怎样都是同一个人的......和我不一样。”

朝仓是这样看她的吗,东城有些迷茫的想着,但在旁人看来,她们或许很像两个人,即便她自己也觉得只是认真程度的差异,但失去了部分过往记忆的她自由散漫的和大家友好相处,取回来之前身为人类时的记忆后的她的时间却仿佛与现在的她错开又停滞了一般令人不快。

只是对方认同的话语仍然使她莫名轻松了起来,随之而来的则是不该存在的愧疚,自己果然是个利己主义者,东城转身将目光落到朝仓的身上,才会在明知道结果的状况下去接二连三的逼问对方来揭开别人的伤疤。

“你认为现在31A的大家怎么样?”东城直视着朝仓的眼睛,突兀的展开了另一个话题,对方不像先前那般余裕,反而有些狼狈的错开了视线,质问刚刚给予自己安定的人,东城顿了一下,还是启唇说道,“在我看来刚入队时完全不能和现在相较,不管是从整体和个体层面来看都是如此。”

所谓话题的流向,尤其是似乎与自己有关的,朝仓警觉的预感到接下来的走向,不能在听下去了,朝仓咬紧嘴唇,内心巨大的恐慌却将她沉默的束缚在原地。

“不提本来就很可靠的和泉和先前出院不久的茅森月歌,国见和逢川的变化大家也有目共睹,至于我,或许你是最清楚的那个人,”东城仍然直视着她,似乎也没有期待过她会回话,又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31A的大家似乎都在改变。”

说完这句话东城便重新沉默下来,只是这次她没有望向星空,而是和先前一般毫不遮掩的同她对视,绿萤石般的眼眸在星光的点缀下呈现出深蓝的色调,仿佛将她整个人都看穿了一般,先前随着话题推进而堆积的恐慌突然都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奇妙且不可思议的平和明快的心情。

朝仓是知道的,她一直都在看着大家所以很清楚,一直很坚强又令人嫉妒的Yuki,找到了锚点的司,在告别中获得成长的小玉,和消沉逃避后却又重新振作变得更加靠谱的惠,大家都在努力,也都在前进,这样啊,朝仓在那个瞬间被迫意识到了那件事,那件一直放置在眼前却被她所刻意忽视的事实。

“只有我一个人仍然止步不前。”

东城为什么非得这么恶劣的强迫着让她意识到这件事,朝仓动了动嘴唇,嘴唇开合之间只有虚无产生于空气之中,在校园生活中磨练出来的技巧不知道是有用还是没用,朝仓苦涩的想着,或许也并不全都是对方的错,她在东城开口的刹那精准的预测到了话题的走向,又因为被恐慌拖累而未能立刻离开,于是才被迫正视了自己不愿面对的事实。

正因为是真实的,所以才是事实,而正因为是事实,所以她才不愿意正视,不同于不久前见到东城时的后悔,因为莫名的感情留在现在的她所感受到的才是真真切切的懊悔,这种情况下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朝仓松开攥紧了许久的铁质栏杆,后知后觉感觉到自己的指节被冷风吹得僵硬,她错开东城的目光,朝着钟楼顶楼的大门走去。

“又要开始选择你最擅长的逃避之路了吗?”

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随后东城的话语便夹杂着夜风吹拂而来,她的语调不似原先自贬时那般都毫无变化的冷静平淡,反而有着些微的上扬,唯独内容一如既往的辛辣,朝仓准备迈向楼梯的脚步在阶梯边缘磨蹭着,夜风微凉,被吹拂的刘海纷飞晃动,视野时明时暗起来。

“我要做什么,和现在的司同学没有关系。”

寂静仅仅在沉默中蔓延了一段时间,脚步声便又从身后传来,想要不被伤害就该离开这里,或者说远离东城司,朝仓清楚的明白这一点,却只是用力捏住门框,在越来越清晰的动静中绷紧了身体。

“和我有关系。”

不同于她在冷风中吹拂许久被夺走温度的肢体,稍显温热的掌心攥住了她的手腕,身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基地就这么大,想要找到一个人很容易,但是想要躲开一个人便困难起来了。

朝仓消沉的想着,放弃般的顺着东城轻拽的方向转身,轻轻柔柔的触感落在了嘴唇上,随后携带着微苦的触感侵入到口腔里去,甜腻的感觉过后,便有辛辣的触感在舌尖上绽放开来,近在咫尺的东城的脸渐渐模糊起来,眼前发黑,原来如此,朝仓想,东城喂给她的东西一定是......

醒过来的时候头仍然存在着些微的痛,柔和的橘黄色灯光慢慢在眼前明亮起来,身下则是柔软的触感,朝仓慢慢倚靠到床头遮住眼,等眼睛接受后才侧头看向将自己迷晕的罪魁祸首——东城司正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看书,她似乎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放下书朝这边走了过来,东城好像很喜欢看书,朝仓迷迷糊糊的想。

“司同学,是在报复我吗?”

即使知道东城不是会报私仇的人,朝仓仍然开玩笑般的将其说出口,但也说不定,毕竟上次毫无道理的把东城绑起来的人也是她,不过就算如此对方显然也要比自己体贴许多。

“不是这样。”

预料之中东城做出了否定的回答,她踌躇着把水杯递过来,朝仓压了下额角,接过水杯抿了几口,将口中残存的甜味冲刷干净后才继续开口询问。

“那为什么?”

“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应该知道,朝仓咀嚼着这句回复,她环顾着熟悉的室内装横,这里无疑是特色街的宾馆内部,在不久的之前,她和东城还维持着不健全关系的时候便是这里的常客,而能在这里能做的事不言而喻,但她们之间能做这种事的关系也应该已经结束了。

“我不知道,而且明天还要点名,我们现在来这种地方算是违规吧。”

“明天是周六所以休息,外出申请也已经取得书面同意了。”

毕竟是认真起来处事妥帖的东城,朝仓叹了口气,她不想继续兜圈子,永无止境的读空气和绕圈子让她厌烦起来,尤其是在刚刚经历了钟楼夜谈的现在。

“司同学,我们已经......”

“朝仓同学!”

还没有说完便被东城打断了,这次话题的走向会流向哪里?朝仓抿着唇看向东城,她想对方故意强迫自己面对事实,又故意激怒自己的目的不仅仅只是把自己迷晕带到宾馆做i。

“朝仓同学......”东城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将对方下面的名字吞下去,她不确定以现在的关系能不能直呼对方的名字,只是一个称呼叫得久了,乍然改变便显得不适应起来,所以她继续以姓氏来称呼对方。

“我喜欢你。”

她颇有些自暴自弃起来,结果对于未知的感情领域她最终选择了直球表白,还事前激怒朝仓把她困在这里,不然对方绝对会逃跑,东城没由来的这样认为,虽然恋爱时所产生的激素会对她产生影响,但这份感情总归会消失,而远离的选择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更是远胜于前者,两者相较无疑说出来更切合她的利益。

东城站在床边,她没有去看朝仓的反应,反而低头研究着宾馆木制地板上的花纹走向,沉默的氛围在她们之间已经算是习以为常了,东城漫不经心的想着,随后便感觉到稍凉一些的温度握住了自己的手,在一阵天旋地转后,她便已经躺在了自己预定房间的床上。

“证明给我看。”

同往常不一样,或者说和以前都不相同,朝仓的声线冷淡不起波澜,东城抬眼望去,对方的大半面容被兜帽的阴影遮盖,只留下抿成一条线的嘴角在橘黄色的灯光下轻轻颤抖着。

要怎么证明,将感情化作言语表达出来吗?但她刚刚已经做过这种事了,而效果便是现在这般,那么像以前那样选择用身体安抚对方吗?但朝仓只是静静的坐在她身上,垂下那双背光下更显暗淡的琥珀色眼眸盯着前方的一小块地方。

显而易见的,等待对方主动在此刻行不通,而在这种情况下故意采用辛辣的语言挑衅对方明显也不是一个好办法,同旁人缺少交流的坏处又在意料不到的地方体现了出来,使得她现在进退维谷。

“司同学?还需要我手把手教你该如何做吗?分明刚刚迷晕我的时候很果断。”

朝仓嗤笑的声音传来,结果最后被挑衅的反而是自己,东城看着朝仓卸去了脸上全部的表情不同于以往温和无害的冷淡,终于抛弃了最后一点踌躇吻了上去。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朝仓有些痛苦的想,因为她现在仍然不信任东城,就算东城本人对她倾诉爱意,她也宁愿相信东城对她感情的脆弱性,如果自己和东城的目标发生冲突,被抛弃的一方一定是自己,只是她依旧很狡猾,以前用着暧昧不清的语言让东城陪在自己身边,现在用着暧昧不清的行为妄图给东城挂上枷锁。

毕竟言语可以作假,行为也能是精心构造出来的谎言,在以前崇尚合群阶级分明的学校生活中她自己便是玩弄这些手段的好手,也同样早就从这里领会到了足够的苦头,即便如此,她还是会被东城口中吐露的喜欢动摇。

只是无论对方的话语中包含的情感有几分真实,她在情感的意识上都不喜欢东城,朝仓半阖着眼,在被水汽模糊了的视界中望着东城微微颤抖的睫毛,对方精致的脸短暂的远离了一瞬,又很快贴合上来,原先只存在于耳垂的绯意漫上脸颊,又慢慢沾染了眼眶,她不喜欢东城,朝仓在心里重复道。

接下来该做什么?东城轻轻晃了下因接吻缺氧而发晕的脑袋,回忆着先前朝仓曾经对她施行的行为,足量的亲吻过后,大抵是将对方推到到床上然后褪去衣物,只是,东城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继续就这样吻上脖颈。

东城其实很体贴,朝仓之前便知道这件事了,即使不是她本人主观意识所自发做出的行为,却也会在完成目标的过程中不自觉体贴起来,证据便是现在她既没有压迫自己也没有褪下衣物。

因为还是人类的时候经常旁观那些事情,所以对于旁人的压迫会条件反射的感到害怕,经常穿着能套住头部的外套也是出于自我保护,这些东城或许都能调查到,于是在这时也尊重了她的意愿,即便在这种时候,东城依旧那么完美又遥远,朝仓叹息着,攥住了她的衣袖。

被朝仓主动牵引着倒在了床榻里,东城小心避开对方散落在床面上的发丝,默默看向对方有些凌乱的衣物,领结被随手解开丢在了旁边,散开几颗扣子的衣领失去了遮盖的效用,白色的肌肤就这样暴露于空气中。

东城俯身靠近露出半截的锁骨,轻轻的贴近,然后竖起牙齿咬了下去,她没有用力,也只是留下了浅浅的牙印,但朝仓仍然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并不是想伤害朝仓,也没有要让她痛的打算,只是,这种控制不住的行为或许可以用占有欲来解释。

但朝仓似乎还是感到了疼痛,东城轻吻着留下牙印的地方,后知后觉的感到了后悔,即便如此,对方也没有出言制止,仍然仿佛不在意一般攥着她的衣服沉默的呼吸着。

她果然还是无法理解朝仓的想法,东城的手掌搁置在衬衫下摆,略过衣物的阻隔,顺着脊柱一寸寸往上,但这也是她自己从来没想过要去触碰对方的心的错,朝仓的呼吸有些不稳起来,所以即便触碰着朝仓却也觉得不安也是她应得的,但即便如此自己也要保持冷静不能伤害到她。

不清楚朝仓有没有感到舒适,也不敢将目光放在对方脸上,经常处于被动的位置上的坏处便是位置转换的时候苦恼于自己技术的不娴熟,东城小心地移动手指,搅动着沼泽中的水花。

她犹豫良久,最后才慢吞吞的将目光移到先前刻意忽视的对方脸上,朝仓的面颊染上绯红,那份热意顺着面颊灼烧了眼角,虽然对方和以前的自己一般尽力压抑着声音,但仍然会有与平时不同更加甜腻的音节泄露出来。

全都是之前没有听过的声音,也全是之前没有见过的表情,喜欢的人在自己的臂弯里被自己牵引着展现出不曾被旁人知晓的一面,这种独一无二的特殊逐渐将她强行保持的冷静燃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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