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次悲剧一般的体育课……过去一周了？也可能快两周吧，毕竟时间的流淌在生活平淡的时候总是不经意的。自从赫普莉丝有了校长的“保护”，莱洋她们没有什么机会下手，而卡拉伊也缺少了一些针对她的想法——除了时不时在学习上刁难一下，好像也就没什么事了。除此之外，新认识的山族班的同学也没主动找赫普莉丝有什么诉求。看着日历一张纸翻过，随着厄阿提青年节的如期而至，赫普莉丝也准备去参加那不得不去的研学旅行。

【早上七点，赫普莉丝的家】

脱掉身上的睡衣，赫普莉丝在落地镜前细细观察着自己的胴体——腹前的淤青已经好了大半。虽然在一片雪白中仍有丝丝紫红，但肌肤也算是终于能显露出本有的白嫩细腻。用食指指尖轻轻触碰一下肚脐，没有感受到脐芯伤口所传来的刺痛。赫普莉丝发自内心地笑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算是彻底恢复了。

转过身来打开衣柜，看着杆子上挂着的几件校服套装还有背心短裤，赫普莉丝毫不犹豫（或者说别无选择）地拿出一套平时就穿的水手服，轻车熟路地穿好制服，提起自己的小手提箱就出门去。

“几套衣服，必要的笔和课本，还有洗漱用品……嗯，都拿齐了”

还没走出家多久，就在阳光照耀着的马路上，赫普莉丝突然感到一阵恶寒

“好像……体育课那天也是这样的？”

低头看一眼自己的皮鞋，赫普莉丝当即决定即使有可能迟到也要先回去换上一双运动鞋。

【上午八点，火车站前广场】

“马上就是集合时间了，怎么那个山鬼还没有过来……”

莱洋拿着手机不耐烦地看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在一众同学之中，这位班长穿得显得特别潮流——裁短的米黄色薄衬衫让露出纤细的腰肢和前胸的曲线同时显现出来，浅天蓝色短裤配上白色凉鞋，张驰有度的腿部线条和雪白的玉足更是吸引目光。精心护理的银白色长发披下肩头，轻飘飘的几从刘海下是明亮动人的棕色眼眸。相比之下，莱洋身边的两位像是帝王身边的侍从

“山鬼班的都上火车了，怎么我们就因为她一个人还得在这等着……”

莱洋越想越气，刷手机的动作也愈发粗暴

“——莱洋，人来了”

“赫！普！莉！丝！怎么晚来你不要命啦！”

“哈……哈……对不起……我……我尽力了……”

莱洋瞪着刚停下来的赫普莉丝，看她满脸的汗水还是忍住了揍她的想法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

赫普莉丝胆战心惊地站在同班学生的队伍尾端，捂着发痛的胸口和上腹慢慢挪过检票口，跟其他人一同登上墨蓝色的三等车厢

——

火车缓缓驶出站台，晃晃悠悠地开始了几个小时的路途。莱洋夏莎茵菲这仨肯定是并排坐一块的，其他人也各自找到了伴三两成群地坐着，而那个唯一一个被众人嫌弃的赫普莉丝就只能单独排出来。

“够倒霉的，不安排二等座不说，前边还坐个山鬼”

莱洋没心情看窗外那千篇一律的风景，时不时咔噔咔噔的噪音配合着车厢的颤抖也是让人烦躁，更何况前面坐着一个平时一直看不惯的人在装模作样地看书

“这趟火车……几个小时，挺无聊的啊”

茵菲听到莱洋的小声言语，侧头瞄一下她，那短暂的眼神交流后莱洋就知道，她们两个想一块去了。

“喂，山鬼！你怎么身上一股味道啊！”

莱洋突然站起来，一手掌直往赫普莉丝的头上拍下去

“啪”

“呜哇！！”

赫普莉丝抱头弯腰把自己蜷成一团，几乎就是条件反射一般的动作

“……起来吧你”

莱洋抓住赫普莉丝的手腕，用力一抬一拉

“疼疼疼，诶，疼！”

双手被拉到靠背后面，腿只能别扭地弯曲着来让上身保持一个不会让胳膊很疼的高度。在赫普莉丝想办法摆脱莱洋的纠缠之时，悄悄离开座位的茵菲来到了她的侧面。赫普莉丝那个手脚不能移动的奇怪的姿势正好把腹部挺起来。轻薄的白色校服布料下那片平坦又软绵绵的肚子简直就是最棒的沙包

“嘿！”

“咕！啊！——”

果然就如同茵菲所想的一样，紧握的拳头轻松突入赫普莉丝的腹中，一个个凸出的像小山一样的指关节更深一步，加倍刺激那堆仅被一层薄薄皮肤保护的小肠

“哈……哈……哈”

赫普莉丝的眼角挤出几丝泪水，腹部中间像是在火辣辣地燃烧着，向四面八方辐射出剧痛。双腿发软的她人几乎要瘫软下来，但是上臂关节的疼痛又让她下意识想撑着……

茵菲的脸庞近到能听到赫普莉丝那芬芳的喘息，欣赏她的肚子如风暴中的海浪一样剧烈起伏，甚至能看到泪水划过脸庞滴落在校服上。这点小小的前戏可谓让她心情愉悦

“唔嘿嘿……”

茵菲双手轻轻扶住赫普莉丝盈盈一握的腰肢，感受透过布料传来的温度，然后两手找准位置，在小腹两侧的敏感处用力掐下去

“唔啊啊啊啊啊——疼疼疼！”

赫普莉丝的身体通电了一般不停的颤抖。掐住小腹嫩肉的疼痛让不知所措的赫普莉丝像上岸的鱼一样乱动。然后茵菲松开手，还没给赫普莉丝一点喘气的时间，就让自己的两个拳头冰雹一般均匀地砸在赫普莉丝的肚子上面

“咳！……呃！呜啊！……”

茵菲像是在捏一只塑料小黄鸭一样，稍微用力就能听到不一样的可爱叫声。

“别打了别打了……疼……要疼死了……咳咳……”

撑着赫普莉丝的莱洋突然放开手，让她重重跌坐回木质座椅上

“咳咳……呜……”

茵菲停下攻击后，赫普莉丝腹中的内脏还得过一段时间才能蠕动回原来的位置。这个缓慢的过程还伴随着肚子里面针扎一样的剧痛。他捂着痛到酥麻的腹部，上身弓成虾一样的角度方便护着自己刚被折磨完的肚皮。

“切……”

茵菲抓住赫普莉丝的一把头发，狠狠地拉起来

“呜啊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头皮要被撕下来的剧痛让她不得不又离开了座位。茵菲用力一甩，扔一袋垃圾一样把赫普莉丝摔在两排座椅之间

“呃啊啊啊！”

后背硬生生地撞在火车的外壁上，被痛苦前后夹击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惨叫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摔倒了？”

莱洋假意惺惺一副关心的样子，看着蜷缩在角落里面的赫普莉丝，伸出脚踩下她曲起来护住腰腹的双腿

“喂！抬头回答一下啊！”

“唔～不要！”

看赫普莉丝还是佝偻着腰一身犟驴的样子，莱洋也懒得装什么矜持了

“喂！”

“呃啊！”

突如其来的一脚踩到了赫普莉丝的右肩上，让她的上身“咚”地一下紧贴在墙上。这样一来那刚被茵菲殴打的腹部就完全展现在莱洋的脚尖前

“不要……别踹肚子……别……”

“哼哼”

莱洋冷笑一下，然后就毫不犹豫地一挥腿，狠狠地踹向那软趴趴的肚子

“呃啊！”

腹部突如其来的剧痛让赫普莉丝眼前一黑，陷进肚子里面的硬底凉鞋硌得小肠疼得要爆开一样。口腔里面充斥着一股难受的酸味，自肠胃上涌的反胃液体让她的腮帮子鼓鼓的

“咳……呃——好……好难受……难受……”

赫普莉丝低垂着头，嘴唇边的唾液下垂成一道睡莲，近乎无光的眼睛呆呆地看着还顶在自己肚子上面的那只白嫩光滑又黑暗邪恶的脚

“怎么？昏了？”

莱洋用脚指头轻轻挑弄赫普莉丝的上衣——见没有反应，她上身慢慢前倾，逐渐用力下压着脚下赫普莉丝的小腹

“呃……啊啊……”

赫普莉丝腹腔里面的脏器无处可去，只能被迫接受着外力的压迫。愈发激烈的疼痛让赫普莉丝发出阵阵呻吟，可是无力的言语怎能换来莱洋的脚下留情

“啊………”

“莱洋，可以了吧”

夏莎轻拍一下莱洋的肩膀，眼神是不是闪向她们后面还在喧闹的同学们

“哦哦，懂的懂的”

莱洋最后在赫普莉丝肚子踹一下后就抬起脚来

“呃！呜呜呜呜……”

赫普莉丝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压住嘴里想喷出来的不明液体，低垂着头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拿着东西，赶紧去把自己洗洗吧！”

茵菲把赫普莉丝的包扔到地上，目送着她缓缓地抱住包，拖沓着沉重的身躯离开她们身边

“赶紧走……赶紧走……”

赫普莉丝紧紧抱着行李包，那点对腹部的压迫多少能起到一点止痛作用。穿过一排排的座椅，学生的嬉笑声变得更加刺耳，他们的脸上都是狰狞的笑容。后背时不时传来些微的刺痛，可能是有人趁机朝她扔什么东西……就算是又能怎么样呢

“咔哒”

锁上列车厕所的门，在这狭小到窒息的空间里面，赫普莉丝终于重新得到了安宁

“咳……咳咳……”

漱走口中的酸味，赫普莉丝抬头看到镜子里面狼狈不堪的自己，也只能无言地擦去眼角的泪水

“咚、咚、咚”

还没过多久，敲门声就打断了赫普莉丝的独处时间

“厕……厕所有人”

“查票的，把票从通风口递出来”

“……等等！”

她赶紧拉开门，手忙脚乱地把钱包掏出来

“我，我原来是这个票，去二等座，要，要补多少钱？”

“我看看昂……二百六十元”

“好，这些，行吧”

赫普莉丝毫不犹豫地拿出一把钱，塞进列车员手里

“去吧去吧，没人坐的地方都可以，有人来了就换位”

直到赫普莉丝坐上软包皮的座椅，看到窗外流动的景观，那颗饱受摧残的心灵才安顿下来

——

【中午十一点，厄阿提首都南火车站】

偌大又略显破败空旷的火车站前，一群身着白色短袖衬衫，右胸前佩戴着小金属徽章的青年男女特别显眼。而站在他们前头的则是有着深黑长发和碧蓝色瞳孔的少女槿玲。她作为外来的留学生看到了厄阿提逐渐走向崩溃的一面，想到身后那群同样背井离乡来到这里的同学们，即使要出游也没有打消她心中的担忧

“槿玲！我们要不等你啦！”

槿玲转过头，发现十雪和萨拉安正和一群同学一块拍合照。

“喂！等等诶！等等！”

“三、二……一！”

“咔嚓”一声后，槿玲飞奔过来的样子同十雪和萨拉安绽放的笑容定格在同一张相片里

“呼……呼……十雪！”

“捏嘿～照片我就留着啦”

十雪俏皮地把卡片相机藏到身后

“好好好，好好好”

槿玲无奈地笑一下

“没事啦，到了波科山镇有的是机会拍照嘛”

萨拉安拍拍槿玲的肩膀

“……这么说的话，咱们的火车可快到了，叫上同学们赶紧入站了”

“嗷！”

入站，检票，站台上面等火车。槿玲发现即使是首都的火车站也没看到有多少旅客。不过她也懒得再去想了，听到内燃机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近，愈发期待这趟去波科山镇的旅行会么样。

——

“同学们，有序上车啊，有序入座……”

槿玲是最后登上火车的，但是她远远就看到十雪和萨拉安站在那里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怎么了？坐啊”

“小玲，你看这……”

十雪指向座位上蜷缩起来的一个少女，灰白的头发散乱地披着，上身的白色校服还留着几个发黑的鞋印

“本地人吧——喂？同志？同学？”

槿玲轻轻摇晃着少女的身体，她软趴趴的样子像是正在熟睡着

“啊……别打我别打我，我这就走这就走……”

稀里糊涂一大串的厄阿提语让槿玲有点反应不过来，只好先想办法把她安顿下来

“没事没事，我们没有攻击你的想法，我们也没想赶走你，就是能不能坐起来让我朋友也能坐下？先别急，有事情的话……”

赫普莉丝这才发觉对方不是厄阿提人，仰起头看到周围早已坐满了发色瞳色各不相同的一群年龄相仿的青年男女

“你们是……符雷亚斯人？”

“啊，会说符雷亚斯语啊，那就好办了……你们俩先坐对面，我跟这位本地人坐”

“所以，你也是去波科山镇？”

“啊……是的，我们学校安排……旅行”

槿玲看到赫普莉丝眼角的泪痕，就大概猜到在她们上火车前发生什么了

“这个，要不要我们帮忙处理一下？”

槿玲指一下赫普莉丝用左手捂起来的腹部

“不合适吧……我害怕那个……那个……”

“还得是在厄阿提……唉”

槿玲卷起上衣，在腰部略偏上的地方绑起下摆。她的腹部平坦得如一片水面，白净细腻的肚皮除了肚脐处的凹陷再不见任何坑洼瑕疵。修长的肚脐宛如一道居于正中的柳叶，显得格外精致美丽。

“你看，我们不分山族奥族的——喂！十雪，你怎么不跟我一块”

“我……我最近有点发福……”

十雪的脸颊略显发红，双手揉搓着衣服一副迟疑的样子

“哎呀，没事的啦”

萨拉安把十雪从座位上抱起来，不顾她乱扑拉的小手就掀起她的上衣

“呜啊～”

赫普莉丝看到那位叫十雪的白发少女也不是她口中的发福样子，仅仅是小腹处被裙子勒出了一些凹陷，当然她也注意到，十雪的肚脐是精致的卵圆形，恰如自荷叶上滴落的碧珠，又如一簇微弱的火苗。

“所以可以让我来帮你吗？”

槿玲看着赫普莉丝的眼睛多了一些迟疑，就知道她应该不会再拒绝了。于是她就从手提箱里翻出一个十分眼熟的米黄色喷罐，坐在赫普莉丝的旁边

“这个是我们那边很常用的——”

“瑞里克喷剂？”

“啊……嗯，还真是那玩意。”

“那就……谢谢你们？”

赫普莉丝看向身边陌生但是亲近的三人，纷乱错杂的感情最终融成眼角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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