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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 江湖血路 卷二 墨衍尘涛摧邪阳 第八章《三天极会-4、5》,2

小说: 2025-08-23 13:56 5hhhhh 4030 ℃

  穿过狱佛堂,前方两条岔路,二人按照指示,择左而行,不过多时,便见一座宫殿矗立,金砖银瓦,富丽堂皇,相比前面那原始阴森的地带,可谓奢华至极。

  海倾天不由道:「这地方和名字不太符嘛,是不是我们走错了?」

  商清璇指了指一旁,只见不远处,一道石牌高竖,上凿四个烫金打字,正是——怨鬼罪狱!

  海倾天目瞪口呆:「这是小道没有想象力,还是他们太有想象力?」

  商清璇在他额上戳了一指,道:「莫再啰嗦,正事要紧。」

  怨鬼罪狱门前并无看守,二人直接推门而入,映眼却是一片歌舞升平,金光灿灿的大殿当中,一群衣着暴露的绝色女子正在卖力的抖胸弄臀,卖弄风骚般伴着艳曲而舞,任谁也无法将这番光景,与那阴森恐怖的千佛鬼狱有所关联!而殿首正中,一名黑袍老者躺坐奢华龙椅,把盏惬意自饮,欣赏着这淫糜的舞曲。

  二人进入一瞬,那老者便已察觉,却也并未放在心上,兀自又饮了一口酒,却蓦然觉得不对,举目再望,待看清二人面容,不禁惊坐而起,大吼道:「海倾天!商清璇!你们怎会在此!?」

  海倾天一如之前那般嘻嘻哈哈笑道:「鬼尊,我们前来复……」话到一半,忽觉不妥,「前来复命」一事本就是捏造,如今碰上正主,岂不当场穿帮!

  果然,寂灭侯已擎枪在手,大笑道:「老夫不知你们二人是如何进入,但落在老夫手中,保叫你们有来无回!」转头又多看了商清璇几眼,道:「姿色不差,气质更是出众,虽成不了魇后备体,也将是个不错的玩物。」说着,一捋胡须,眼神淫光迸露:「天下闻名的侠女,老夫还未尝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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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4 )正当邪者得意之际,忽见一道碧蓝锋芒穿堂而来,寂灭侯急忙偏头闪避,却已是慢了一分,老皱的脸上已添血痕!却见海倾天破晓半离剑鞘,仰头将葫中余酿一饮而尽,笑道:「你一把年纪了,别老想着支棱不起来的事情。」

  寂灭侯不禁大怒暴起,手中渎天邪枪绽放骇人黑气:「你这杂碎!老夫就让你真正能向吾『复命』!」吼罢,黑枪一指,邪气恶蛟升腾而现,张开骇人大口,扑向商海二人!

  一时间,殿中的莺莺燕燕已是乱作一团,四下逃散,而对峙的三人已无言语,各展锋芒!但见道门神锋闪动碧蓝锋芒,海倾天率先迎上,破晓横拦渎天邪枪,接下寂灭侯攻势,与此同时,二人同发一掌,猛然互击,只闻轰然爆响,大殿摇晃不止,海倾天竟是力逊一筹,向身后滑动数步!

  寂灭侯占得上风,正欲开口嘲讽,却见眼前一道翠光袭来,正是「疏影」出鞘!寂灭侯回枪挡剑之隙,海倾天破晓绽芒,同时跟进,双锋默契递进,雄力顿生,一击之下,竟将寂灭侯震飞数丈开外!

  「你们……怎会!」讶异于二人功力高绝,寂灭侯额上已是留下冷汗,交接第一招,他明显感觉海倾天实力远逊云凰,约与煌天破相当,不料二人联手一击,即便狂妄如他,竟也生出「不可敌」之念!但一转念,竟是枪尖一挑,得意大笑道:「在这死绝之狱,你们两个活人全无胜算!」

  双峰不欲纠缠,彼此互望一眼,已是洞悉对方所想,破晓、疏影同时出招!

  「倾天覆海!」

  「方策布文武!」

  道式如海,翻天覆地,如浪如啸,儒剑锋腾,方策布武,取命一线,双峰再度合招,绵里藏针,雄中藏巧!寂灭侯忙举渎天邪枪,释出茫茫黑氛,化消三教元力,却不妨道式绵长悠久,虽可化消,却难以抽手,同一时间,黑氛之中翠光斑斓,儒锋破空,一剑封喉!

  但见寂灭侯喉头血如泉涌,未及发声,已是生机尽失,仰倒在地!渎天邪枪亦同时脱手,在坠地途中化作数屡黑烟,消失无踪。

  商、海二人同时收功,对视一眼,海倾天问道:「已是打草惊蛇,是进是退?」商清璇道:「继续前进。」

  然而刚刚迈步,二人便听殿中屏风之后一声狞笑传来!

  「走的掉吗!」

  不同的声音,却是同样的语气与威压,商、海二人同时一怔,只见屏风后转出一名陌生老者,皓首玄袍,手持邪枪,眉眼凶戾,拦住二人去路!

  「不同的身体……吗?」商清璇猜到关窍,低语道:「倒是与众人推测的一致。」

  「有一套!」海倾天不惧反笑,拦在商清璇身前,挺剑道:「让小道看看,你能诈尸几次!」

  「诈尸?」面目一新的寂灭侯眉眼满是蔑意,横枪道:「那点微末伎俩,何能与我鬼狱的转魂之法媲美!老夫说过,今日你们定无胜算!」

  「一试便知!」海倾天也不再多言,破晓辉光闪耀,剑招大开大合,道气如怒海翻覆,倾天而落,商清璇默契跟上,疏影起舞,剑影纷纷,映眼满是翠绿刃锋!

  「想要故技重施吗?笑话!」寂灭侯心有防备,渎天邪枪直击猛进,划开数丈黑气,迎上海倾天道门强招,不料疏影剑后发先至,舞转如伞如盾,荡开邪者枪式!

  攻辅互换,寂灭侯猝不及防,被翻天之招正面拍中,顿时口喷血箭,脏腑翻涌!海倾天复跟一剑,破晓绽芒如晨曦一线,再度封喉!

  未等商海二人喘息,只听屏风之后一声戾喝:「你们……敢尔!」霎时黑气凝聚,状如巨型恶蛟,张口向海倾天噬咬而来!

  「小心!」商清璇急忙上前,破晓、疏影双剑合璧,二人身前顿现三色霞光,道气儒风合鸣呼啸,正气沛然如注,轰散恶面邪蛟!

  惊爆声中,金色殿堂摇晃不止,余波震慑,巨力将殿中屏风掀飞,其后映眼正是手持邪枪、须眉倒竖的白发老者,而其身后,竟是排排林立的漆黑棺木,整齐的令人毛骨悚然,宛如一座座森然墓碑,透露着阴冷而诡异的气氛!

  「此间棺木之中,皆是老夫备体,乃是真正的——怨鬼罪狱!」寂灭侯狠戾中颇为得意道:「其余四皇感知方才震动,再过不久便能来援,吾倒要看你们能撑到何时!」

  「吾拦住他,你快走。」海倾天忽感事情颇为不妙,敌人虽是自爆弱点,那茫茫棺木,岂是一时半会能得解决?但若放任不管,他们二人便将陷入无尽的车轮战中,还要随时面对可能来援之敌,届时只怕插翅难脱!

  商清璇此刻内劲外流,牵引疏影剑柄,随时准备一搏,脑中所想,却并非如何击杀眼前之地,而是临走之日孟九擎之交待——「商师妹,颜若榴虽是事无巨细,但可信度仍是不高,是以无论如何,你必须探至那邪阳所在,印证吾之猜测,若与吾推测相同,那之后反攻便有灭敌之法,此乃此行重中之重,更甚打探敌方虚实。只是如此一来,你的查探难度倍增,恐有性命之虞,但眼下,吾与三圣不得擅动,青儿需保存战力,留待日后反攻,世缘伤未痊愈,逍遥轻功有余武力不足,其余师兄弟更是难当此任,如今吾唯有你能够倚仗,师妹,你可有觉悟?」

  想到此处,商清璇盯着寂灭侯身后的大门,素手搭在道者雄伟后背,传音道:「倾天,助我通过!」

  海倾天顿时愕然,皱眉道:「此情此景,不是该讨论如何开溜吗?」

  商清璇柔和的眉宇之间,神色却异常坚定:「吾必须前进。」

  「哪怕付出性命?」

  「如果需要。」

  「掌教的任务?」

  「嗯!」

  海倾天不再多言,心中已把孟九擎先人问候个遍,但面露不悦之时,脚步已迈至商清璇身前,横剑挡关!

  (乐5 )「吾在此等你回来!」背对挚友,海倾天言语沉稳,已满是肃杀。

  不料商清璇却道:「一刻时间内,若吾未归,即刻脱走。」

  海倾天自是知晓,若是商清璇真不幸遭难,自己身负将情报传出的重则,毫无商讨的余地,于是再答话,破晓剑启,瞬间七道剑光划空,三路分袭寂灭侯!

  寂灭侯经历两次被杀,已是知晓二人配合默契无间,且联手时威力倍增,此刻已再无轻敌之意,纵身挺进,渎天邪枪挥舞如龙,枪首连出三道残影,各自击破海倾天三路剑光,随后枪尖一扬,邪蛟再出,势若江河奔腾,呼啸不止!

  同一时刻,翠光如电,来势如箭,疏影脱离商清璇手心,疾射而来,空中绽开,如枝如蔓,翠玉满目,抵住寂灭侯攻势,正是——疏影小调·苔枝缀玉!

  「又想一辅一攻么!」寂灭侯一招受阻,却早有防范,黑枪横斜,邪招却往海倾天方向倾轧而来!

  海倾天一剑下刺,道劲绵绵,如大海无量,同样抵住寂灭侯攻势!

  二人同时采取守势,寂灭侯顿呼「上当!」忙又回身,欲防商清璇杀招,不料斜影疏楼倩影已是掠过真阳身后,往大殿深处而去!

  「想走?!」寂灭侯一时也未反应商清璇所往的方向有异,一枪加催邪力,欲从后追击,却见海倾天身前赤光迸现,破晓锋华由碧转红,映照翻腾海浪,霎时波光粼粼,霞光涌动!

  羲和跃海万丈金!

  旭日破晓,曦光晨开,金色大殿之中,道光如潮而奔,剑芒如日飞射!

  寂灭侯急运邪枪威能,黑蛟抵住万丈道芒,化消晨曦金光,然而海倾天内力如潮如浪,一波接续一波,从四方汹涌而来,纵使邪枪可以化消,也无法瞬息而为!

  「你在缠斗拖延!」察觉对手意图,一转念,寂灭侯已是放声笑道:「而她却跑去反向,自寻死路!」

  「她之方向,不用外人指摘!」一挥手,海倾天身前一轮金阳腾空而起,分涛赶海,掀起滔天浪波!

  海峰倾天道永旭!

  旭日璀璨,放出最为耀眼之明光,寂灭侯亦挥枪起式,回以万千邪蛟,口中仍不忘嘲讽:「你的道阳之辉,不及吾鬼狱邪阳万一!你们不联手脱逃,反而更加深入,是想急迫的加入我鬼狱吗?」

  「邪阳?原来如此……」海倾天瞬间明了商清璇的「任务」,不禁暗自恼道:「孟九擎要她不惜性命也要探查邪阳,究竟是为了什么!」

  (乐6 )未及深思,道者耳边忽而传来艳色软语:「小道长在想些什么?」

  海倾天大惊,回首望去,却见一名妖艳妇人就在身后咫尺之处,媚眼如水,秋波频递!真阳碧涛顿觉脑海一阵眩晕,招式显露破绽!

  「是摄魂扰心之法!」海倾天虽瞬间想明关窍,但松懈一瞬,寂灭侯已破去万丈海峰,邪枪递招,妖艳美妇亦同时动作,纤掌乍现杀芒!

  「恶蛟腾七海!」

  「苍劫魇祸!」

  双邪同招,一前一后,海倾天急转破晓,剑前烈日腾空闪耀,道元如海波呼啸,惊天狂卷,热浪海浪,交织复迭,爆冲而出!

  碧阳赶海啸天穹!

  邪蛟狠莽,纤掌诡巧,烈阳蒸腾,碧海啸天,道元邪劲无拘对冲,磅礴气劲震的大殿金墙纷纷开裂,屋顶摇摇欲坠!

  交锋过后,却见双邪得色,海倾天唇染朱红!

  「不愧是三教剑峰,竟能在此地接下吾二人联手一击。」妖艳美妇笑道,虽是赞叹之语,神态却满是戏谑。

  「哦?敢问大婶名号?」虽是劣势,海倾天仍是顽皮不改。

  「大婶?哈!有趣的称呼。」妖艳美妇也并不气恼,媚语答道:「妾身,鬼狱四皇之一,苍劫魇后——赩骨祸姬!」

  「哦?」海倾天佯装恍然道:「就是被宗问真瞬杀的那一只吗?」

  「你……」被戳中痛处。赩骨祸姬原本艳笑的脸庞顿时阴冷下来:「你以为今日你逃的出去吗?」

  寂灭侯更是挺枪指向海倾天,嚣张道:「小子,你方才与那贱人联手对付吾时不时挺得意?现在一报还一报啦!」

  二对一变成一对二,加上眼前二人功力皆要强于自己,海倾天深知自己绝难久战,但商清璇刚去不久,自己立马撤退,岂不等同背叛?

  「逃?哈!」海倾天一声自嘲的轻笑,自问道:「一刻钟吗?」随即眼神一利,破晓竖立眼前,剑柄入鞘,霎时金光熠熠,隐有怒号之声!

  「青涛碧玉商影疏,人间鬼窟两相随。破晓天倾游龙阵,不见清璇海不归!小道今日,奉陪到底!」

  一句奉陪到底,是承担诺言的坚定,亦是誓愿舍命的决绝,海倾天剑鞘复分,顷时阴沉鬼窟,惊现震耳龙吟!

  「倾天游龙——开阵!」

  且说商清璇依照地图指示,脱出怨鬼罪狱,直往鬼狱最深处疾行。不出片刻,只见另有三条道路一同汇聚前方,尽头,乃是两扇半掩的厚重石门,门中透出道道明亮却阴冷的光线,给她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就是此处!」心知此行终点,必将遭遇无可预料的敌人,商清璇足下不停,义无反顾,一举冲入门中!

  穿过石门,内中温度骤然一变,宛如火炉炙烤,催人生汗。商清璇只觉一阵气闷,有一股无形吸力,正在从自己身体深处向外拉扯着,仿佛要将她的魂魄揪出一般,这种感觉,早在她初至鬼狱地界之时便有感应,越是靠近腹地便越是强烈,但此刻,她已无心思担忧自己身体的不适,因为一颗散发着明亮冷光的巨大火球之前,投射出两道已等候多时的邪影!

  「三教剑峰果然艺高胆大。」开口之人背负双手,霸气俾睨,正是咒日邪神渎天祸!一旁之人赤面无发,正是鬼佛血极乐!

  (乐7 )商清璇心知此地状况诡异,身后又有未知境遇,时间已不容她再做口头交锋,疏影瞬然离鞘,翠光乍现万千剑影,目标直取二人身后邪阳!

  疏影小调·翠峰千叠!

  只见血极乐急使血咒相抗,邪神亦掣末日王权在手,一式邪氛激荡,如遮天帷幕,挡下儒锋剑光!

  「想毁去邪阳?徒劳!今日便让你与海倾天皆成我鬼狱马前之卒!邪歌鬼泣!」渎天祸横刀而上,末日王权破风而舞,其声犹如万鬼齐音,奏出渗人邪律!下一刻,万千翠光与万千鬼潮冲击,剑戮鬼,鬼折剑,旗鼓相当!

  「不差!」渎天祸笑道:「在吾鬼力加持之下,竟能与本神平分秋色,再来!」

  面对挑衅,商清璇仍不言语,目标坚定,疏影撩剑,绝式再出!

  疏影小调·黄昏片月!

  霎时,三道剑光如弯月照空,飞射而来,渎天祸邪刀在握,指天一斩,一股无匹气劲爆冲而出,只听三声闷响,疏影剑光,竟被悉数荡开!

  「本神这式『邪天鬼荡』如何?」

  「他之功力,竟有增强……所以方才是在试探?」惊觉敌酋内力提升,商清璇陡然想起颜若榴描述,但心中却万般不愿相信:「堪比烈如来?这是在辱我三教吗?」疑虑之下,疏影锋快,绝式再现!

  疏影小调·寄语逍遥!

  孤锋寄语,剑行逍遥,商清璇踏步如风,随心而发,剑影攻势无迹可寻!

  「她之身法,竟能如此迅速?」渎天祸讶异之余,强招已出,万鬼从身后邪阳中悲号而出,如浪如潮,席卷前方!却见鬼浪中翠影疾动,眨眼之间,竟是穿透万鬼之潮,直抵渎天祸身后,疏影再出逼命剑调,直取邪神后心!

  疏影小调·湘帘披翠!

  渎天祸回身相迎,末日王权邪光迸发,锯齿刀锋宛如噬命虎口,直斩而下!却不料商清璇身前翠幕飘荡,层层叠叠,刀锋到处,破之不能!

  「守势之招!」邪神猛然醒悟,却已收力不及,只见商清璇借此一刀之力飘然而退,抵达邪阳近前,疏影高举,回身绝式备发!同一时间,一旁血极乐见势不妙,赞掌袭来!极杀之招,引动斜影疏楼全身真气,商清璇誓破祸世邪阳,已无心再顾自身安危,极招去势决绝无悔!

  疏影小调·暗香浮动月黄昏!

  霎时间,邪阳之前月影似幻,层层叠叠,如风如瀑,万千剑气往来纵横,交织弥天翠幕包裹祸世鬼阳!与此同时,血极乐邪掌已然杀到,商清璇全无守势,右肩硬受一掌,顿时衣帛炸裂,皮开肉绽,巨力冲击下,足下已然不稳,在地连番几轮筋斗,方才止住身形,肩头衣物已然破损,嫩肌血流如注!

  顷刻后,翠绿剑影散去,邪阳之间重复光明,却见鬼阳光华依旧,外壳之上毫发无损!

  渎天祸得意笑道:「不过月之黯光,如何比肩日之辉华?你心思算尽,不过是徒劳而已!」

  却见商清璇默然起身,疏影横斜,欲再出招!

  渎天祸此刻占尽优势,丝毫不将眼前剑峰放在心上,蔑视道:「还想作困兽之……」不料「斗」字未及出口,只见商清璇足下生烟,身形如电,一瞬眼,翠绿旋风已越过邪神,夺门而出!

  「是晏世缘与御逍遥的轻功!难怪孟九擎会派她前来!」本以为稳操胜券,岂料竟被反将一军,彀中之敌当面脱逃,渎天祸只觉颜面大损,随即大怒,回身一击,却已难追清剑步伐,强招击在厚重石门之上,震动不已!

  且说商清璇撞出邪阳之间,迎面正有一人赶来,见她逃出,也不喊话,手中忽现尖刺黑弓,一箭射来!声凄锋厉,势如流星赶月,直扑商清璇必经之所,攻其必至!儒者步快,来人箭疾,反应只在一瞬,斜影疏楼已难止身形,猝不及防间,左肩受箭!虽是受创,商清璇足下却毫不停歇,翠绿旋风势无可阻,转瞬逃至道路尽头,逸出弓手视线!

  「可恶!为求速箭,所以威力不足吗?来人究竟是何身份,竟能硬受老夫一箭?」正在弓手懊恼间,只见渎天祸面色阴沉,从石门中踱出,那人连忙下跪道:「业罗睺参见邪神!」

  来者正是鬼狱四皇之一,「闇魖魂老」业罗睺!

  渎天祸四下打量,并未见到商清璇身影,怒气不由更甚,冷声问道:「魂老,就连祸乱邪弓也未能拦阻她吗?」

  察觉邪神不悦,业罗睺头上已沁出冷汗,忙道:「属下该死。那人身法极快,属下以速对速,反而失了力道,让他逃过!」

  渎天祸这才稍有满意:「哦?那是说,她还是中箭了?」

  「是……」

  「哈!」不料渎天祸竟笑道:「受伤,可比留下她有用多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就在商海二人各陷危境之际,东京邑锽之中,万众瞩目之下,在已是焦土的昊阳坛废墟之上,迎来三教武演最终决!四梵天,天佛四座,问世七君子,所有的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分立孟九擎身后的煌天破与墨天痕身上,此一回,两名弟子会师终决,无疑是儒门的大胜,但三教武演,从非争名,虽有冲突,最后的目的,仍是为了——除魔卫道!

  随着唱名官报出二人出身名讳,墨天痕与煌天破平静的来到场地中央。早在之前,他们二人便已彼此有过交流,此战,只是竭尽全力就好,无论最终源经归属于谁,都是最好的结果!

  而在旁人看来,此一战却是有了悬念。以原本名单,煌天破将于终决对战籁天声,那才是配得上终局的终决,然而煌籁二人提前相遇,煌天破竟为封住月冷星之口而自损,伤势之下,对上墨天痕,已无原来之绝对优势,而墨天痕实力虽是不及煌籁二人,但潜力极强,每逢大战,都有出其不意之提升,加之圣枪神威护佑,此一战之胜负,一时间竟无人能断言。

  薛梦颖今日一早便随陆玄音来到场地,生怕如上次一般错过,晏饮霜亦在人群后紧张着注视着墨天痕的背影。不远处,邑锽官军精锐尽出,各着金银甲胄,结阵列队,杀气腾腾,周围刀枪林立,密不透风,正是为防三教再生事端,由龙皇飞将千鎏影带来的将星营与飞龙营。

  宗问真破天荒的没有站在远处,而是在月冷星嫌恶的目光中与倦嚣尘并排而立。

  「你如何看?」倦嚣尘问道。

  「八舞剑意更上层楼,但仍不足败煌天破。」宗问真道。

  「内力?」

  「煌天破虽伤,但内力仍高于墨天痕。」

  「毫无胜机?」

  「阴阳天启浑厚圆融,暗合天道,寻常功法难以并论。」

  月冷星忽道:「你管九阳心经是寻常功法?」

  宗问真摇头道:「九阳心经,自然当世顶尖,但吾曾亲体阴阳天启,那感觉……」

  话未说完,只听月冷星插嘴道:「失败的滋味,当然记忆犹……啊!!你掐我作甚!」

  倦嚣尘冷冷道:「闭嘴!」月冷星虽是一脸不服气,但还是收声不言。

  宗问真却笑道:「技不如人,无话可说,南宫离恨之修为,吾也敬仰万分,败于他手,非耻之事。」

  倦嚣尘道:「你未说完。」

  宗问真继续道:「与混沌郎君交手,就仿佛……在与真武天极阵交手!」

  「?」倦嚣尘并未言语,但似是想到何事。月冷星却忽道:「原来这才是孟小子的目的?啊——!!你又掐我作甚?」

  倦嚣尘仍是冷冷道:「闭嘴!」

  焦土之中,墨天痕与煌天破相顾片刻,煌天破率先开口问道:「你不出手吗?」

  面对突来问题,墨天痕显得有些局促。他虽想过二人之战会是何种情形,却从未想过此战将会如何开始,便如实道:「我也不知是该先手还是后手。」

  (乐8 )「你既不知,那吾便先下手为强!」一语启战,煌天破首开攻势,一掌璀璨高举,如昊阳悬天,九阳心经打开战局!

  墨天痕忙提剑相迎,八舞剑意赫然上手,剑破苍穹扉挟锋带锐,直取煌天破中路!

  初式相击,墨锋重剑一往无前,穿透烈烈昊阳,剑锋直抵煌天破胸膛!

  「好!」煌天破一击失利,赞叹一声,两指已擒住墨锋剑尖,复弹一指,伏羲罡劲撼动墨武春秋,劲力透剑而过,直震的墨天痕右臂发麻!

  首轮交锋,一者招破,一者吃亏,算是平分秋色,更让场边众高手倍感期待,旗鼓相当,远比毫无悬念更加精彩!

  但见场中,煌天破双阳并举,曦光绽开,儒风如海波生浪,起起伏伏,生生不息,正是九阳二式——旭日浩海·双阳同耀!

  墨天痕右臂难以动弹,只得以左指行剑,剑意星点迸出,洒满儒风海绵,万千星辰同耀,誓与双日争辉!

  墨狂八舞·剑耀繁星辉!

  次轮再开,星辰烈日海天争辉,儒风剑气气来剑往,反复交织,不出片刻,却见海浪一跃,扑灭群星,墨天痕招露空门,当胸受烈阳一击,倒飞而出!

  就在众人以为墨天痕先败一着之时,却见群星璀璨,连成一线,迅然掠过煌天破肩头,儒者白袍顿时染红!

  顿时,全场哗然,此一回,仍是——平分秋色!

  煌天破转头望向隐隐作痛的右肩,皱眉问道:「差之毫厘,你在留手?」

  墨天痕拄剑而起,答道:「我确实瞄准了你的肩头,但双阳之招临身,还是失了准头。」

  煌天破却满意道:「这才对,再来!」

  一声「再来」,煌天破再祭绝式,周身升起万千金字,悬挂如瀑,正是九阳心经自然境最高式——儒晖薪传·圣字参天!

  却见墨天痕背后布封一展,三段枪身合而为一,圣枪金光泛起,众神默再祭燕歌孤问!

  燕语碎日烬长河!

  再交锋,圣枪宏力势无可阻,震荡漫天金字,一一爆碎!随即强招压至,亦如烈阳临身,映照足下焦土,如烬万里山河!

  然而枪锋再进三寸,却如撞进铜墙铁壁,难再寸进!却见煌天破天工伏羲已然在手,九弦齐动,帝音乍现!

  伏羲煌武·罡龙帝音!

  九弦声震,宛如虎啸龙吟,天际顿现九龙游天之像,尊严华贵,圣不可侵!

  墨天痕招式用老,急忙应对变招,圣枪回抽,转而一震,金色枪身亦现龙吟之像,更有清越之音,凤鸣九天!

  燕歌孤问·燕华凤舞震龙枪!

  一者真龙,一者震龙,一时间,东京上空龙吟凤鸣,奇景频现,九龙啸天,金凤振翼,各自震撼!

  龙凤对拼片刻,只听一声惊爆,东京上空乍现耀眼火花,煌墨二人各自被巨力震退,足下焦土留下滑痕!

  「即使受伤,煌天破根基仍是更强,九阳心经依旧霸道如斯,墨天痕根基虽有不及,但内力凝练绵长,爆发惊人,二人根基各有千秋,难分强弱,唯一胜法,就在招式!」月冷星道。

  「也就是琴剑之争!」宗问真道。月冷星见他接话,反而不悦道:「喂,谁跟你说话了……我就知道你要掐我!你个死金人!」

  场中交锋的人并未被场边的插曲打断,但接下来的走向,却与他们不谋而合!但见墨天痕再度换剑,墨武春秋剑泛寒光,周身空气为之一利,正是剑意勃发之像!煌天破亦不示弱,天工伏羲帝音连响,罡劲飞射,从容以对!

  突然,二人同时出招了!

  双舞一式·剑破苍穹扫长空!

  伏羲煌武·霹雳弦惊!「

  墨剑锋锐,势不可挡,更添炽焰交织,远胜以往,煌天破琴音如电,银瓶乍破,掀起惊天霹雳!二招相接,足下焦土顿时一陷,碎土崩飞数丈土幕,却又在二人招式中被剑穿电炸火炙,顷刻消弭!

  秋色依旧平分,争斗亦在继续,墨天痕剑意再添,风云齐涌,万里呼啸!煌天破琴音亦掀弥天涛澜,崩山裂海!

  双舞一式·剑御风云啸千秋!

  伏羲煌武·指掀煌岚天下惊!

  云涛汹涌,风鸣如啸,双儒惊天一式,气劲席卷三十余丈,扫平遍地焦土,无数碎石,再成齑粉!四周之人皆感威力惊人,竞相赞叹!

  「好家伙!若非此地已成废土,不然非毁不可!」月冷星道。

  「先前几场武演时,便因参演者功力过高而波及醒世公府,所以孟掌教才选定此处,作为终决擂台。」籁天声道。

  「哈!」月冷星笑道:「他那是没自信!」

  籁天声奇道:「大师伯此话何意?」

  月冷星道:「小声你没看见吗?那日墨天痕与玉菩提对决时,孟小子展开九阳气罩,信誓旦旦的说『你们尽展能为』,然而不但加力一次,最后还被墨天痕的剑意破了一丝。今日他自然不会再自损颜面。」

  「他们二人极招声势宏大,范围极广,在公府庭院之中,确实也施展不开。」籁天声道。

  月冷星还想再嘲讽孟九擎几句,但下意识的捂住了屁股,转头看了看倦嚣尘。倦嚣尘好没气的白了他一眼,道:「你知就好。莫多嘴,看武决。」

  此时废土之上,煌墨二人交锋再攀新高,墨天痕铁剑高举,金色剑芒透剑而出,形成参天巨刃,煌天破数弦齐响,亦在身后现出撑天身形,正是伏羲帝影!

  这一回,煌天破率先发招,伏羲帝影一拳轰出,直取参天金剑,却见墨天痕周身气机轰然爆开,金色剑影光华闪耀,正气冲霄!

  双舞一式·墨武罚罪剑春秋!

  双舞一式,罚罪墨剑成倍叠加,威力撼天动地,鬼神皆惊!煌天破忙操伏羲帝影,接住下劈剑锋!

  角力相抵,二人用尽全力,齐声高喝,内元如潮而涌,交锋激荡不停!不多时,金剑帝影双双不堪巨力摧折,轰然爆响,废土纸上,霎时风卷云啸,沙尘漫天!煌、墨二人皆被余波震慑,掀翻在地!

  直至风烟散去,二人方才有余力挣扎爬起,场下已是惊的阒然无声。忽然,外围的官军之中,领头一人兴奋的跳起,高喝道:「妹夫!打得好!」却正是龙皇飞将千鎏影!一旁的属下忙小声提醒他道:「将军……自重!自重啊!」

  千鎏影这才有所收敛,但也脸上神情仍止不住的兴奋:「能看到煌天破这小子被人掀翻在地,真值了!带劲!真他娘带劲!」

  兵阵中,一名年轻的兵丁小声的询问起身边的老兵:「咱将军是与那儒门的大哥有仇吗?」

  那老兵亦小声回道:「听说咱将军小时候被那个小他八岁的儒生揍过。」

  陆玄音早从薛梦颖处听了墨天痕与千兰影的纠葛,见到千鎏影这般不羁,不禁觉得颇为有趣,只是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苏家的亲事是娃娃亲,不好推辞,也不好做小,这龙影郡主若真要进门,也是不能做小,这事还得安排安排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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