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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陨落:人类联邦少女生化发电残虐秘史,1

小说: 2025-08-23 13:56 5hhhhh 5190 ℃

公元2185年3月4日,人类联合大学,校园招聘现场。

三叶樱郑重地在招聘表格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递给了对面的招聘官。此时此刻,她稍显稚嫩的双眼中却充满了和年龄不符的坚定。她知道,自己即将成为举世著名的联合航天科工集团的一名研究员,为挽救联邦贡献自己的力量。

在所有同龄人的眼中,三叶樱的经历堪称传奇。2181年,她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特拉华大学,并获得了保送人类联合大学研究生的机会,开始了硕博连读的学习生涯。年仅24岁,她便在医学工程领域取得了卓越的成就,获得了博士学位。然而,三叶樱的梦想并不仅仅是在学术上取得成就。

2160年,人类联邦和多利亚的战争爆发,在一开始,战火并没有波及她,但随着那个神秘白发少女的一个响指,人类联邦引以为傲的四大舰队之首“牛头人突击队”在49-U6U星系折戟沉沙,多利亚的舰队饮马特拉华星系,灵能军团的铁蹄在特拉华星侵略如火。年仅15岁的三叶樱目睹了这一切,她深知只有利用基因工程让人联人进化,才能拯救这个国家。于是,她毅然决定将自己的人生献给人类进化事业。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爱戴的联邦并非她所想的那么正义,这场战争也绝非是多利亚主动挑起,甚至她的家乡特拉华星数十年前曾是多利亚的腹地重镇,只是那里的多利亚百姓早已被人联屠戮一空,她目睹的暴行恰恰是多利亚人最高贵的愤怒。此时的她,正在向着漆黑而冰冷的未来一路狂飙,她签下的名字的一笔一划,都将在之后,成为束缚她身心自由的枷锁……

刚刚加入联合科工,她接到了上级下达的命令,要求她开发一种体外维生和培养装置,理由是在人联因战争造成巨量减员的情况下,需要快速补充人口和作战人员,这样的培养装置理论上不但可以将人类从胚胎到成年的20余载时间缩短至短短两星期,还能让一些极其难以治愈的伤病在几个小时内痊愈,而这和她的博士论文课题不谋而合。很快,她便在自己学生时代的基础上,带领团队开发出了一种新型浸没式培养槽——这种培养装置由一个圆柱形钢化玻璃耐压容器和一系列包括生命监测,人工羊水净化,人工胎盘,人工脐带等一系列维生装置组成,并基于生理盐水和一种新型相转移催化剂,实现了0.43兆帕压力下的人工羊水增氧,让人类首次可以在液体中呼吸。完成了加压式生物培养槽的开发之后,她很快又接到了一系列基因编辑任务,对人造士兵的基因组进行优化增强。很快,人类下辖的克隆兵团便在争夺K7D-2U四号行星的战斗中一战成名,获得了“黑日铁骑”的美誉。

2184年1月1日,联合科工XZH-4X基地,千岛制药研究所地下五层。

三叶樱站在巨大的培养槽前,她的目光透过玻璃,落在那些正在快速生长的人造少女身上。她们的身体在加压式培养槽中,在大量的药物催化下以肉眼可见的迅速成熟,仿佛时间的魔法在这里被施展。尽管她参与了这一切,但每次看到这些,三叶樱的心中总会涌现出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面对如此可怕的敌人,哪怕是最为精锐的黑日部队,面对多利亚强大的灵能者们也免不了损兵折将,而这些人造人少女,纵然有着“黑日铁骑”的美誉,但在残酷的战场上,也免不了沦为填线宝宝的命运。她看着她们成长,然后迅速成熟,还没有体验哪怕一点同龄少女的乐趣便匆匆被派上战场,然后,鲜少有人能活着回来。但这些少女却似乎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只是如同机械一般地执行着长官的命令。

但是身为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类,她们本来应当如同白纸一样。充分的发育调控,精心挑选后优化过的基因,让她们拥有聪明的大脑,但这不足以让她们成为先天的战士。三叶樱知道,通过联邦的记忆编辑技术,她们拥有一切合格的军人应该有的知识和素质,整齐的步伐,一模一样的面容让她们彼此之间只有编号区别——但是,恐怕仅仅这个,并无法解释黑日铁骑的绝对忠诚。

偶尔有几个负伤退下战场的,也往往缺胳膊少腿地被送到她这儿来,虽然她的技术能够让她们恢复如初,但一旦她们被治愈,很快又会被派上战场,然后一去不回……终于,当黑日铁骑的克隆体编号从XR-0成长到XR-3350518——那意味着已经有三百万以上的个体在战场上被消耗掉,她开始怀疑选择是否正确,她是否有擅自将这些少女带到这个世界上的权力。

直到有一天,一名在战场上被气浪震飞,脊柱骨折而高位截瘫的个体被送到她这儿进行“检修”,她才得以从这位个体的口中得知那些残酷的真相。

所有个体在被送到她这儿“检修”时,无一例外地处于深度昏迷状态,之前的那些个体都伤得很重,因此她从未在这方面怀疑过。但我伤势显然无法导致深度昏迷,察觉到异样的她很快便发现这些个体统统被注射了能够导致人进入深度麻醉状态的药物。联想到她几乎从来没有得到机会和这些克隆少女交流过,她开始怀疑是否上级在对她刻意隐瞒什么,于是这一次,她故意拖延了对这名伤员的处理时机,只是进行了简单的硬膜外麻醉,来阻断那名少女后背上巨大创伤带来的剧痛。

那位个体,就是我,XR-3340518,而以上的故事,是三叶樱告诉我的。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深度意识抑制状态醒来。我惶惑地看着四周的手术室,立刻挣扎着试图从手术台上坐起——但是因为下半身已经被麻醉,我的努力完全失败了。

我从未见到这里,陌生的地点让我的警惕心升起,我是被俘虏了?我在那儿?

“你的……名字?”三叶樱试着询问。

“不,我不能告诉你们任何信息,杀了我吧。”在那时,我以为自己已经落入了多利亚人的手中,立刻用蹩脚的多利亚语说。

“这里是联合科工医务室,我是你的医生,你已经得救了。”三叶樱意识到了我对她的不信任,毕竟,军方以需要为黑日铁骑配备绝密的新式武器为由,在我们培养至成熟状态后便将我们连同培养槽一起转运到另一个车间去了,而那里隶属另一个部门。为了防止泄密,人类联邦将一个项目中不同的部门严格隔离开来,三叶樱很少见证我们离开培养槽的全过程,对于我们来说,那才意味着“出生”,这也让我这个事实上的母亲名不副实。

“我需要一些确认手段。” 当时的我依旧保持着警惕。“口令?”

“Creeper?”

“Awwwwman!”直到对上口令,我才真正地确认自己确确实实已经得救。

“所以,你的名字?”

“抱歉,我没有名字,只有XR-3340518这个编号而已,名字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太奢侈了。”

当三叶樱提出要治愈我的伤势时,出乎她的意料,我拒绝了。这样的伤势,给我带来的意外馈赠,是我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弃的。

“为什么?”三叶樱惊讶地问,“如果我不为你修复脊髓,你的下半身就彻底残废了。而且对于现在的医疗技术而言,这没有任何困难,只需要清创之后,用含有干细胞的生物凝胶修补伤口,再在医疗舱内休眠几个小时,就可以了。”

三叶樱一定是认为,这完全是常规手段。毕竟按她的说法,经过她手的克隆体不说上千起码也有八九百了,她从来没有想象过有人会主动放弃痊愈如初的机会。 她不理解我的想法。在她看来,我们虽然经历了残酷的战斗,但也因此获得了力量和保护自己的能力。难道我们不想继续保护自己和他人吗?

我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抬起头,慢吞吞地说。

“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我轻声说道,“至少,我可以远离那个战场,远离那些杀戮和痛苦。而且,起码此刻,我是自由的,我不是一部只会杀戮的战争机器,我能支配自己的身体,我的大脑不会被一次次地注入,我的身体不会不听使唤地向那些多利亚人发起一次次无谓的冲锋,然后在那些灵能者的枪炮,刀剑和魔法下,血肉支离破碎,或是杀戮他们的百姓和军人,而我们彼此都是人类,我们和多利亚人在基因上区别并不足以让多利亚人和人类联邦人分到不同的生物学种,那些无辜的人死前对生的渴望和对施暴者的憎恨,恐怕和我们完全一致,我完全无法理解这场战争的意义。”

“但是,组织曾经告诉我,无法完全治愈的个体统统需要被报废处理。如果你不接受治疗,你非常有可能会被组织认定为废品,然后被处理掉,我不知道这个‘处理’意味着什么,但我猜应该是很残酷的。”三叶樱试图说服我,“那样一来,你就彻底失去一切了,包括你的生命。

我惨然地笑了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被处理的个体会被浸泡在强腐蚀性的药液中,慢慢地被溶解,到最后只剩下骨骼。不过,哪怕这样,也好过被迫参与那场不义的战争。”我低声说道,“我宁愿选择被处理掉,也不愿意成为他们手中的杀人工具。而一旦被治愈,我体内的‘那个’将会再度被接入我的中枢神经系统,我会再次被夺取思考,变成他们的战争机械,直到我在战场上死去,或是因为失去维修价值被拆解。”

有的时候,死,总比生不如死,要好很多。生在黑夜之中,死不过是另一种救赎罢了

三叶樱沉默了,巨大的黑幕在她眼中徐徐展开。“你说的‘那个’,是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多利亚人视死如归吗?”

“多利亚人视死如归,是因为对生的渴望和对亡国灭种的恐惧,加上他们的文化中坚信牺牲者必将在女神的赐福下得到往生,他们坚信自己的命运和文明的命运是一个整体。是我们要彻底灭绝他们,夺走他们世代生存的家园——当然,联邦一向视多利亚人为必须清除的野蛮人和异星杂碎,因为他们到了太空时代还有事没事就把同类架在炭火上烧烤,在祭祀中把同类的心脏挖出来献给女神,就像是当年的加勒比人和印加人一样,哦,不过他们声称这些牺牲者都是自愿的。”

“那你知道为什么黑日铁骑视死如归吗?你真的以为我们每个个体都先天是无畏的战士吗?我们和你们一样有自己的思考,但是和那些因为联邦的宣传机器而陷入狂热,但是只是在后方加油助威的民众不同,也和那些伤亡在他们眼中只是数字的政客和军官不同。我们这些真正参与到前线大规模战斗的人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在战争中,我们见证了一切,谁是施暴者,谁是受害者,我们一清二楚。我们早已厌倦了战争,厌倦了绝望的感觉,只想离开——但我们不能。植入我们脊髓的生物芯片则让我们变成了绝对忠诚的存在,哪们我们在内心有着反抗的想法或是对自由的渴望,生物芯片也会将她们的行为束缚在联邦的战争轨道上——换句话说,我们的身体并不属于我们的灵魂。”

我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在我看来,这个粉色长发半框眼镜医生已经是我短暂的一生中,遇到过为数不多“比较温柔”的人了。此时此刻,我已经下定决心,如果她能帮我,那再好不过。如果她和那些联邦的军官是一伙的的,那我就想办法结束我自己的生命:

虽然我的下身动弹不得,但我久经沙场的我知道,我的胳膊可以触及的范围内有七样以上的东西可以使我瞬间致死——比如那把手术刀。只要我拿到它,并且精确地从我的肋骨间隙插进去,就可以命中我的心脏,我会像是被宰杀的鸡一样挣扎几下便咽气,几乎没有什么痛苦。

“我明白了,我会为你做手术摘除体内的芯片,这样尽管在联邦你还是必须听从组织的命令,但你起码拥有了某些意义上的自由,至少你的身躯再一次属于你了。但请不要向任何人透露这件事,否则你我都会死。”三叶樱小声地说。在这一刻,抗争的种子,已然在三叶樱的心中埋下。

“万分感谢。”

虽然我的内心无比激动,甚至想要跪下谢恩,但刻在我DNA里军人的矜持让我没有这样做。

我知道我在某些意义上自由了——等到我再次被派往前线,我有几百种假死的方式。然后借此逃到多利亚人,根据我在战场上的长期观察,多利亚人是仁慈的,她们只是在抵抗侵略罢了,而且我掌握的大量绝密情报会让对多利亚人而言无法拒绝。

但是我想做的,并不只是这样。任何久经沙场的黑日铁骑成员,都早已厌倦了这场荒唐的战争,而久久被压抑的厌倦,在一次次的悲剧洗礼下,终究演变成了愤怒。但只有愤怒没有任何办法解决问题,只是愤青的无能狂怒罢了。我想要的,是千千万万和我一样的克隆体的解放,我想要的,不仅仅是“我”,而是“我们”的自由。

但面对这样的死局,想要破壁更是无从谈起,就算我拥有了所谓的自由,那也只是没有了生物芯片的支配而已,除了逃走这条路,如果我想在人联做些什么,我照样无法违抗上级的命令。我和三叶樱两个人实在是太弱小了,面对人类联邦疯狂的战车,或许只是螳臂当车而已。

但是,能拯救一个克隆体,是一个,越多越好。已经有三百万以上的个体在战场上惨不忍睹地死去,然后被冲刷,被埋葬,被遗忘,连淡红的血色都未曾留下,也没有人记得我们。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

不过,身为“黑日铁骑”的一员,我的体内流淌着人类联邦所有最优秀,最强的战士的血脉。在稍稍思考之后,我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生物芯片说是“芯片”,其结构和所有一般意义上的“芯片”完全不同,其本质是一团生长在骨质基片上,精密地执行着基因代码的特殊神经网络——这让它们可以和宿主的神经网络无缝对接。 其植入过程也并非是通过手术,而是利用“就地基因编辑技术”(In-Situ-Gene-Editing),或者说ISGE技术,用具有特定波长的灵能波聚焦在宿主体内特定部位从而编辑细胞的DNA程序,诱导其分化成需要的生物质组织。这也意味着,只要想办法对即将注入个体的DNA程序进行篡改,就能让接下来诞生的个体——每月都会有上万新个体诞生并投入战斗,能够拥有自行思考的能力——接下来,那样残酷的战场环境很快就会教会她们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她们会知道怎么做的,就和我一样。

“我可以帮助覆写这样的DNA程序——但是,我无权进入你所说的终端车间,篡改也就无从谈起。”三叶樱说。

“我有另一个办法,除了用来支配我们的生物芯片外,我们的体内还有一套用于和其他个体彼此通信的信息共享神经网络,而我也有这样的终端,有了它,我就可以成为你的手和眼。身为个体的我有进入终端车间的权限,他们的程序员在写程序时为了防止每有新的个体诞生就增加白名单,干脆就直接把所有个体的共同特征录入了白名单之中。至于我,只要你向上级报告,我已经意外死亡。我就会从战斗人员的名册中除名,不会有谁指派我执行任务。只要这样,我就能作为拥有权限的自由人了——如果你不放心,我还有隐形药水可以用。”

几天后,远坂制药899研究所门口。

“这里就是他们的终端车间,所有的个体在这里完成最后处理之后,便会在那个操场整队,然后登上运输舰开往空港。你看,那里就是这些新的黑日铁骑。”我说。

此刻,三叶樱已经借助我的终端,将自己的视觉、听觉和我完全同调,此时的她简直就和我是同一个身体中寄宿着两个意识一样。只是她并不能对我的身体发出指令,这种感觉让她有些不自在。

“总感觉有些怪怪的,明明有感觉,有听觉,有视觉,但身体却完全被别人支配,我完全不能做任何事,像是渐冻症患者。”三叶樱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响起,带着一丝困惑和无奈。

我叹了口气,回答道:“我明白你的感受。这种无法掌控自己身体的感觉确实很难受。但这也是我们为了完成任务所必须经历的,因为我比你更加擅长战斗,也比你更熟悉这一片的环境。一会儿需要由你操作时,我会把我的身体控制权移交给你。”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顺便一提,在我的过去经历中,那个芯片还存在的时候,我的上级可以直接越过我控制我的身体,甚至直接把我们的身体控制权接入他们研发的超级AI系统‘掠夺者-2000’中。那真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和恐怖,我们的意识会全程保持清醒,并且拥有一切痛觉、视觉和听觉,我的身体不受控地端起武器,向那些无辜的人开火,他们反抗的刀刃和子弹也会击中我的身体,给我带来一阵阵剧痛,我想痛苦地蜷缩成一团,但我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继续冲锋。那种无助和绝望,我至今都难以忘怀。”

说到这里,我不禁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些经历对我来说是如此的刻骨铭心,以至于我时常会不自觉地向三叶樱倾诉。但我也意识到,我可能有些过于热衷于分享这些痛苦了,或许在她眼中,我已经变得像祥林嫂一样喋喋不休。

“我算是知道你说的‘提线木偶’是一种怎么样的概念了。” 三叶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大概是被吓到了。

我站在在人行道上,假装行人,隔着茂密的爬山虎和栅栏,看着眼前这座大院的内部。

在远坂制药899研究所的终端车间外,一队队新诞生的少女士兵整齐列队,她们长相完全一样,无论身高,体重还是身材都惊人地一致,只有刻印在她们大腿外侧的刺青编号才能让人看出她们的区别。她们动作机械而精准,每一步的踏出都如同经过精密计算,毫无差错。每一步正步的迈出,都伴随着整齐的踏步声,像是战鼓一般敲击着XR-3340518的耳膜。

紧身战斗装连同战术外骨骼一同紧紧贴合在她们纤细的身躯上,银白色的RCS喷口在阳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彩,大片的镂空和半透明丝网拼贴设计,使得少女雪白的肌肤和丰满的身体曲线,若隐若现,显得别样的色气,不知道是为了迎合哪一位联邦高层的特殊癖好。 她们的脸上带着同样的面无表情,目光空洞而深邃,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阳光下,她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却显得异常孤寂。她们没有交谈,没有微笑,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显得那么吝啬。此时此刻,她们已经接入掠夺者-2000系统,只是机械地执行着超级电脑的命令,完成着每一个动作,仿佛已经成为了战斗的机器,而不是一个个有着鲜活生命的少女。

操场上的风轻轻吹过,带起少女们发梢的微微颤动,却吹不动她们心中那片死寂的湖面。她们的存在,就像是被精心雕琢出的玩偶,美丽而空洞,令人心生寒意。每当整队的哨音响起,她们就会迅速而有序地行动起来,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训练有素,却又那么缺乏生气。她们就这样,如同一群没有灵魂的战士,排着队依次进入浮空运输舰的货仓,等待着被送往那个残酷的战场。

我目送着她们乘坐浮空运输舰远去,心中默念:“希望,这是最后一批处于生物芯片控制下的个体了。”我知道,这些同僚即将被送往那个残酷的战场,而我,也将继续我的任务,将三叶樱呕心沥血写成的基因程序,想办法植入她们的体内。

我在附近找到了一处绿地公园,穿透茂盛的金镶玉竹林,环顾四周,四下无人。我做的事情是——立刻把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通通脱光。我首先将身上的战术外骨骼一件件取下,然后吃力地将手伸到紧身衣的背后,将拉链拉开,然后如同毛毛虫蜕皮一般吃力地将自己白花花的胴体从紧身衣中扯出。

“你这衣服,也太难脱了吧。”身体远在几公里外的家中的三叶樱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们没考虑过你们怎么洗澡,怎么上厕所,怎么睡觉吗?”

“你说得没错,设计这衣服的人就该被并入电网。”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想着远在几公里外的她此刻正通过我的终端感受这一切。“他们似乎真的没考虑过我们怎么洗澡、怎么上厕所,甚至怎么睡觉。”

我叹了口气,继续回忆道:

“毕竟绝大多数的个体都会在一般人能容忍的洗浴最长周期到来之前就在战场上死掉,我这种比较幸运活了至少一个月的倒是体验过他们提供的洗浴服务——那就是用消防用的高压水枪对着你使劲冲洗——也难怪,在他们眼里我们甚至不如一辆战车珍贵,战车都得好好用布擦拭保养呢。至于睡觉这种东西——在战场上你敢脱了衣服睡觉?多利亚人天生具有夜视能力,深夜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最适合进攻的时间。至于上厕所,只能说他们确实欠缺考虑,后来个体们的营养全部改用会造成很少排泄量的营养液了。”

话说到这里时,我已经把身上最后剩下的文胸和内裤一起脱掉,雪白的乳房脱离了内衣的束缚,傲人地挺立了起来,两颗粉红的小樱桃显得相当迷人。微风吹过我那光洁无毛而未经人事的私处,让我感觉一阵凉飕飕的。我欣赏着我这青春靓丽的胴体,在完美的基因控制下,简直像是艺术品。

如果我不是个“量产型泛用作战兵器XR型”的话,我大概会穿上漂漂亮亮的学园制服,把我那头奶咖色的头发留的像是瀑布一样长,然后成为高级中学里的校花,我会过着众星捧月的生活,享受着青春的欢乐与甜蜜,然后在一次典中典的杀必死事件中邂逅我的真命天子——然后,我们会生下一群可爱的孩子,组成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最后子孙满堂,四世同堂,最后活到一百五十岁仙逝,而不是在十七岁的花样年华就被送上战场变成炮灰……如果我不是个“量产型泛用作战兵器XR型”的话……

“这样啊,那看来个体的生活也很辛苦呢。”

“习惯了。”我回过脑袋,目光落在那一坨被脱下的紧身衣上,仔细地翻找着,从紧身衣上缝上的弹匣袋中摸出了一个小小的药瓶,里面装满了绿色的液体——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其一饮而尽。

液体入喉,前调是猛烈的薄荷味,然后依次是混杂着腐烂蘑菇味,胡萝卜味,带着金属味的腥甜,最后则是浓郁的骨骼味——这味道属实是难喝至极。

不过,我一丝不挂的身体很快便开始变得虚化,然后是透明,直到最后一丝折光率和空气不同产生的模糊轮廓也完全消失——隐身药水完全发挥了作用,现在的我,完完全全变成了透明人。

我的顶头上司,想必是做梦都没想到,人类联邦科学家们攻关十几年,呕心沥血研发出的隐形药水,原本被视为战胜多利亚人的秘密武器,却阴差阳错地成为了我潜入工厂的必要道具。

我从茂盛的竹林中小心翼翼地穿出——失去了纳米战装的保护,竹肢在我光滑的肌肤上蹭来蹭去,让我感到一阵阵的刺痛。很快,我便来到了竹林外边的石板路,没穿鞋的我在石板路上留下了几个泥脚印——但很快我就意识到了这一点,用力地用脚板蹭了蹭地面,伴随着一阵阵酥酥麻麻的感觉,泥巴很快就在摩擦的作用下消失地无影无踪。

随后我来到了远坂制药899研究所的门口,在确认真的没有东西能看见我之后,我大摇大摆地从卫兵眼前走了过去,然后沿着大院内部的道路,走到了一扇宏伟的金属卷帘门面前——那东西,看起来简直像是红色警戒里苏军兵营的大门。联想到自己在战场上的境地还不如100块钱的好兄弟,我的心中涌起一阵悲愤。在大门前蹲守了一小段时间,大门便缓缓开启,另一批克隆体迈着整齐的步伐从这栋没有窗户的大楼中走出,我也就趁着这个机会,走进了这座巨型战争机器工厂之中。

尽管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我上一次在这儿的印象仅限于被关在石英玻璃培养仓中时,隔着液体看到的模糊残影,走出工厂时我完全被AI遥控着,哪怕是想要扭头看看这个孕育了自己的地方也无从谈起。直到今天,我才第一次看清工厂的全貌。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巨大的挑高空间,粗大的钢制梁拱支撑着巨大的雾面玻璃穹顶,联合星的太阳——天津四那带着一丝丝幽蓝的惨白色阳光透过穹顶,连同挂在穹顶上的荧光灯管,让整个工厂显得无比明亮。车间内部用钢制桁架支撑起了四层纵横交错的作业平台,显然是为了方便检修摆放在这里的大型设备,而在我所处的这片空地四周,工作人员们正在紧张有序地将流水线上的培养槽排净培养液,打开培养槽释放个体,并像是驱赶着牲畜一般驱赶着一丝不挂的她们排好队等着激光刻蚀仪在她们的屁股上编号,生产日期等信息,剪去她们多余的长发,领取战斗装和战术外骨骼,然后一个个报道编号,整队,准备开赴前线。偶尔有几个离开培养槽后因为没能依靠咳嗽排干净灌满肺部的液体,建立自主呼吸的个体,立刻被鉴定为废品,她们那稍显稚嫩的脸庞已经变得青紫,但却没有一个工作人员愿意抢救她们一下,而是弃之如敝屣一般地将还在挣扎着的她们扔到了一边的垃圾车里。

空气中弥漫着激光将血肉灼烧至焦糊的气味,十分难闻。我看着这一切,又想到在离开培养槽的时候,刚刚清晰地目睹这个世界还没多久,伴随着同样的焦臭味,烧灼的剧痛便降临在我稚嫩的躯壳的身上的经历,心中的情绪愈发复杂。

那种被当作商品一般对待的感觉让我感到恐惧和悲哀。她不明白,明明我和那些在我们身上留下烙印的奴隶主们一样都是人类,为什么我们却只能作为待价而沽的商品一般活着!

这样的情绪同样顺着我和三叶樱之间的链路传达给了三叶樱,但她早已因这超出人类想象的残忍景象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

我不想在这里久留,环顾自周,我看到一扇打开了钢制闸门,旁边用中文,日语和英语标注着:员工通道,我猜,这里便是通往流水线其他工序的主通道——曾经在特拉华星的一处工业区扫荡时,我见过类似的结构。

于是,我便径直地走了进去。通道里空调温度很冷,让不着片缕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但我知道隐身药水的药效持续时间并非无限,为了完全隐身的我又找不到任何多余的地方藏匿备用的药水,如果不尽快找到能够注入病毒基因程序的终端,我就会暴露,因此,我加快了脚步,沿着又宽又长的走廊,开始一个车间一个车间地寻找她所需要的终端。

然而,当我走进第一扇标着“灵能生化反应堆装料车间”的大门时,我看见的景象就带给了我远比我曾亲身经历过或是亲眼目睹过的任何景象都要恐怖的景象:

几百个人——穿着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异国服装——我知道那是多利亚灵能者部队的战斗装,黑压压地挤在玄铁制成的牢笼中,像是一群群待宰的牲畜。他们的喉管中发出撕心裂肺而痛苦的哀嚎,夹杂着意思诸如“腐肉!”“烂骨头!”“猪饲料!”“喂狗!”之类的多利亚粗口,他们的脖子无一例外地被一个奇奇怪怪的项圈锁住——那是灵能抑制器,四肢也被玄铁制成的锁链紧紧束缚,动弹不得。

这是……多利亚的俘虏……我顿时联想到在特拉华星前线多利亚灵能者部队和我们黑日铁骑夸张的交换比,每一个被活捉或是击毙的多利亚精英灵能战士的背后可能都是黑日铁骑整建制的牺牲,整连,整营,整团……我们像是每天定期刷新的怪物一样被他们杀戮,然后等我们死绝了之后,联邦会派出更多的黑日铁骑来支援——对于联邦来说,这甚至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一个多利亚精英灵能战士在多利亚是百里挑一的存在,每个精英灵能战士的背后都是一个家庭数十年的支出和多利亚国家巨额的资源投入,但我们……不过是造价18万信用点[注]的廉价消耗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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