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一件困扰我的事情——

由于对妹妹的喜爱过于浓烈，以至于对日常生活产生了影响。

醒来时想的是她，吃饭时想的是她，学习时想的是她，睡觉时想的是她，就连洗澡时脑海里也会不自觉浮现出她的样子。

「啊，因为你们俩是双胞胎不是吗？平日里肯定会不自觉想到对方啊，毕竟你们俩个有着同样的脸。」

挚友的说辞没能赢得我的认同。

因为那样的情感已经不是简单一句‘双胞胎’就能诠释的。

「诶，真麻烦啊你，既然这样，那你干脆不如直接跟小响说你喜欢她不就好了，反正你们两个从小到大都喜欢同样的东西不是吗？说不定告白之后她也和你一样呢？然后你们之间的关系就能更进一步了，性意义上的那种，反正你们双胞胎之间又不是不能唔…！！！噗哈！你干嘛啊！你她是……」

挚友那过于直白的话虽然让我有些生气，但不得不承认她的提议很不错。

无视挚友的噪音，我在脑海中思考着。

万一小响也有着和我一样的困扰呢。

这个假设在之后几天对小响的观察里得到了确认。

弯腰的时候，扎头发的时候，做家务的时候，洗完澡出来的时候。

身体感受到的那凝视的目光。

每当回过头去，总能发现小响慌乱转移视线的样子。

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因为我也经历过同样的事情，所以我懂。

小响她和我一样，被相同的情感困扰着。

这样的发现让我感到喜悦。

但我不能像挚友说的那样，直接向小响告白。

关于恋情，我记得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恋爱就是一场战争，吹响进攻号角的那一刻，战争便仅剩两种可能，胜利与战败。

虽然我不认可恋爱即战场这样的说法，但有一点我觉得它说得没错。

恋爱是需要胜利（战果）的。

所以，那进攻的号角，绝不能由我吹响。

既然方针已经确定，那么我要做的，便是诱导小响，让她主动向我告白（进攻）。

可我该怎么诱导呢？

这样的疑问一直持续了数天，直到某天夜里，临睡前，我想起了挚友曾说过的话——

『反正你们两个从小到大都喜欢同样的东西不是吗？』

对！就是这个！

作为双子的我们，对事物的喜恶都是一样的，从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如此。

喜欢吃同样的甜品，喜欢看同样的花，喜欢同样的颜色，喜欢同样的戏剧，喜欢同样的风景。

同样讨厌苦的味道，讨厌下雨天，讨厌同样的颜色，讨厌悲情的戏码，讨厌人多的地方……

脑海中闪过无数与小响之间的共同喜好与厌恶。

挚友的那句话就仿佛迷雾之中的光明，原本繁杂的思绪一下子找到了解答。

于是，一个新的计划诞生了。

丢下小响一个人，自己早早回家。

虽然很寂寞，但为了所想的将来，我必须忍耐住此时的寂寞。

计算好小响回家的时间，早早等在玄关前。

房门外的过道响起熟悉的脚步声，随后是门锁转动的声音。

当房门开启，小响出现在我眼中的那一刻，我的话语也适时说出：「欢迎回来～」

而小响原先有些失落的神情也变得有些惊讶与开心。

「我回来了～」

她脸上带着好看的笑容，像是伤心的孩子得到了满足。

那笑容过于美好了，让我不忍心破坏。

但为了心中的将来，我必须将她此刻的纯真破坏。

「呐，小响。」

我的心有些紧张，声音带着些微异样。

「嗯？怎么了姐姐？」

但小响没有发觉，露出了可爱的疑惑模样。

我真的要破坏她的这份纯真吗？

心中还在思考着，但嘴巴已经擅自说出了话语。

「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哦。」

「什么事？」

心跳在加速，紧握的拳头藏在背后，手心好痛，或许我该剪指甲的。

小响的表情好可爱，不忍破坏，但……

「姐姐我啊，有喜欢的人了。」

故作扭捏的神情，是为了让谎言更加真实。

『我真是个坏女人呢。』

心中不由自嘲。

但我的谎言，对小响来说，冲击似乎过于巨大了。

听到这句话后的小响呆愣着，原先可爱的表情也不见踪影，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她口中传出了近乎不可闻的声音——

「…哈？」

「我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再次说出的话语，就像是击沉她理智的最后一击。

她的表情也露骨的难过起来。

紧抿嘴唇的模样，和小时候一点没变。

每当她伤心难过，都会露出这副委屈的小表情。

看着她这失落悲伤的模样，我的心也感到一阵刺痛。

或许我不该欺骗她的。

但同时，看着她这委屈可怜的模样，我也由衷地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欢愉。

她真的好可爱。

『我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家伙呢。』

心里‘真诚’地反省着。

同时嘴巴也不曾停下，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一段段往外吐出。

向她营造出一种‘心爱的姐姐被不知晓的谁夺走了’的既定假象。

但很显然，小响的理智已经被先前的冲击性话语击溃了。

无论我向她说什么，她都只会回复重复性的嗯哼声音。

一整个夜晚，直到临睡前，她都没有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就像是被玩坏了一样。

「晚安。」

站在房门前，我向身边的小响说到。

往常总是甜美回应的她，今晚却带着毫无起伏的声音回应——

「晚安。」

随后便带着牵强的微笑与无神的目光，消失在了房内。

看着她紧闭的房门，我的心里也升起了复杂的情绪。

从最开始，心中因迈出了最关键的第一步而感受到的喜悦，到后面，看着她悲伤无神的模样，心头的喜悦也全都化作了心疼。

我不知道我的选择到底正不正确。

或许我不该欺骗小响的，或许应该由我主动向她告白的。

但…

我知道的，说到底，其实我也在害怕，害怕小响会拒绝我的表白，所以才会营造这场恶劣的戏码。

『我真卑鄙呢。』

脑海中回想起小响那失落失魂的模样，心里更加难过了。

说到底，小响此刻经历的，也正是我所惧怕的情节。

关上房门后，眼前仅剩下阴暗与冰冷。

就和我的心一样呢。

夏季的房间，罕见的阴冷。

冰冷的被窝，手掌抚上冰冷的墙壁，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小响的温度，仿佛这样就能得到救赎。

但我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自欺欺人。

『我真的好过分啊。』

内心不断地责备着自己。

反复思考着自己的过错。

直到……

细不可闻的啜泣呢喃声从墙壁对面传来。

原先冰冷内疚的心仿佛被浇灌热油，重新开始跃动。

每当那啜泣声响起一次，内心的满足感便加深一分。

口腔不断分泌着唾液，舌头不自觉地舔舐着嘴唇。

原先的愧疚也被信念所取代。

既然事情已经做了，那就只能继续下去。

这是为了她，也是为了我们。

虽然内心清楚这些都是狡辩与藉口，但为了所想的未来，暂时的痛苦是必须的。

即便之后受到怎样的责备也无所谓，只要小响能和我一直在一起……

当晚的梦里，出现了小响的身影，她趴在我身上，嘴巴凑到我耳边，吐出温热的气息，诉说着什么。

那纤细的手指，不断撩弄着肌肤。

令我的身体逐渐升温，也让我的心得到满足。

等我反应过来这是梦时，时间已经来到了早上。

感慨这只是梦境的同时，内心也有些失落。

而身体的黏腻，还有衣服的湿润，也让我耳朵有些发热。

不得不花费些时间处理卫生。

当我打理好一切出来时，时间来到了平日正常醒来的点位。

于是我照着平时的样子，开始早上的忙碌的同时，等待小响的醒来。

可一直到我把一切准备就绪，小响的房门还是没有开启。

若是平时的话，在我开始忙碌的时候，小响就已经洗漱好出来和我一起准备早食了。

难道说…

心中隐约有所猜想，毕竟昨晚的啜泣声持续了好久好久。

来到小响房门前，能听到里面有响起细微的声音。

看样子小响确实已经醒了，那她之所以不出来的理由就很明显了。

「醒醒～该吃早餐啦～」

房间里传出了慌乱的响动声。

又过了几秒，小响那不自然的声音响起。

「…来了。」

沙哑低沉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嘴角不自觉上扬，那声音就像是在撩拨我的心弦，让我感到满足。

『我真的好恶劣啊。』

这么想的同时，我也没忘了做出回应。

「你声音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手掌搭在门把手，意外却又合理的拨不动。

明明她平时都不会锁门的。

「等、等下！你先别进来，我在换衣服。」

慌张的语气，一听就知道是谎言，我甚至能想象到小响此刻慌乱的样子。

「不就是换衣服嘛，开门，姐姐来帮你～」

要是现在进去的话，绝对能欣赏到她那柔弱的可爱模样吧。

「不、不用了。」

「真的没问题吗？」怎么可能没问题呢。

「…嗯。」

真可惜，但小响应该是不会让我看见她此刻的样子了。

没办法，既然这样，就只能临时附加戏码了，就和之前预想的情节那样。

「那好吧，那你要快点出来喔，不然早餐就要凉了，我有点事情，要先出门了，你一个人要注意时间呀。」

「…好。」

小响的声音明显有些失落与不情愿。

「那姐姐先出发啦。」

「嗯…注意安全…」

我从房门前离开，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我甚至能想象到小响此刻失落的模样。

绝对会很可怜吧。

嘴唇又一次变得干燥。

好不容易才安抚下躁动的心。

我来到餐桌前，品味精心准备的美食。

直到进食完毕，小响也还是没有从房间出来。

「我出门啦。」

没有回应。

看样子昨天的打击对小响而言还是过于沉重了。

我也清楚，换做是我，也只会是同样的表现。

……

又是一天结束。

和昨天一样，我丢下小响一个人，自己早早回家。

掐好时间，早早等待在玄关前。

早上没能欣赏到的小响的可爱模样，现在绝对要补充回来。

很快，房门外便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当房门开启的那一刻，我的声音也适时响起：「欢迎回来～」

然而映入眼中的小响，却比我想象中更加可怜。

「…嗯，我回来了。」

那牵强的笑容，能看出小响在努力地塑造着表情。

但此刻的我没有心情去调侃这个。

我凑到小响身前，双手捧起她脸颊，注视着她眼睛。

确切的说，是注视着她的黑眼圈。

「小响！」

声音中带着些许愤怒，并非对小响的，而是对自己的。

「在、在？」

小响的声音有些不安，她在不安什么？该感到不安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看着姐姐的眼睛！」

听到这话的小响，目光下意识对准了我。

「啊，果然…」

那眼神中藏不住的疲倦，没有让我感受到预想中的愉悦，有的只是满满的心疼。

「怎、怎么了吗？」

小响的声音带着颤抖。

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你早上果然是在骗我吗？！」撒谎的人明明是我才对。

「早、早上？」

小响似乎有些混乱。

看她这憔悴的样子，昨晚肯定没睡好吧。

心里想着，嘴巴也下意识说出同样的话语。

「看看你这憔悴的脸，你昨晚绝对没有休息好吧。」

话音落下，我立马察觉到自己话语中的漏洞。

我不应该知道她昨晚没睡好的，若是知道，早上就不该问出那样的问题的。

带着心头的忐忑，我转过身，牵起她的手，拉着她来到客厅。

期间手掌不自觉用力，担心她反应过来我先前的话。

万幸的是，小响似乎没有注意到这点。

这让我松了口气。

坐在沙发上，我拍了拍大腿，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容置疑。

「好了，躺下。」

「躺…这？」

小响那疲惫的脸上还是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可看着这样的她，我的心反倒是更加沉重了。

即便这只是微不足道的补偿，她也感到了满足。

反观自己呢？总是在索求更多。

抿紧的嘴唇，口腔中涌出一股腥甜。

我看着站在身前犹豫的小响，不由分说地将她摁倒在自己腿上。

温热的吐息打在腿上，给我一种异样的感觉。

但看着明显放松下来的小响，那异样的感觉又化为了满足。

或许我应该向她坦白的。

不再扮演这恶劣的戏码。

可…要不是这份谎言，又怎会有这样亲密接触的机会呢？

上一次这样给小响做膝枕该追溯到什么时候了？

该有四年了吧。

那时候的小响，还是个经常撒娇的孩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向我撒娇的呢？

是为什么，她不再向我撒娇了呢？

脑海翻找着过去的记忆，却怎么也找不到答案。

「姐姐…」

小响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

「唔嗯？怎么了吗？」

我俯下身子，看向小响的脸，可她将脸埋在我腿间，让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没关系，无论是质疑的话语，还是责备的话语，我都会接受的。

可小响却沉默了，或许她也在思考着该怎样发言。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没什么。」

明显故作轻松的语气，却让我松了一口气。

也是在这个瞬间，我明白了，我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强。

我，在害怕…

「是嘛，这样啊。」

我在害怕小响知道真相后，会对我感到厌恶，虽然我清楚那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可我还是不敢赌。

『我真的好卑劣啊。』

手掌下意识地抚摸起小响头发，就像是小时候那样。

可一切都和那时不一样了。

「不说出来也没关系哦。」『明明说出来才更好吧。』

「因为姐姐会一直陪伴小响的，所以小响现在就好好的休息吧。」『所以请不要抛下我。』

现在的我，真的有资格待在小响身边吗？

声音说不上的低沉，一点都不像我。

「…嗯。」

小响肯定的回应，让我感到满足，即便她并不知晓我心中的请求。

可随后小响活动身体的动作却让我感到害怕，害怕她就这样离我而去。

但幸好，她只是换了个方向。

温热的吐息打在小腹肌肤上，让身体一阵躁热。

而后那紧搂我腰的双臂，更是令心中的满足达到了顶点。

对我而言，这就是小响向我发出的，不会离我而去的信号。

即便我清楚，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

平稳的呼吸声从小腹前传出。

或许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躺在腿上小响很快就睡着了。

看着她那毫无防备的睡颜，还有那白皙诱人的修长颈脖，我的心头升起了一股不该有的念头。

『……』

我看着她那诱人的身姿，内心犹豫不决。

到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在上面亲了一口。

「嘤——」

熟睡中的小响发出了下意识的嘤咛。

让我心脏猛然一跳，身体也下意识停住动作。

嘴唇保持着亲吻着她脖颈的动作，直到过了好一会儿，看着小响都没有醒来，才松了口气。

嘴巴也终于从她脖子上离去。

临走前，舌头下意识在她那细腻光滑的肌肤上舔了一下。

引得她又发出一声嘤咛。

「真可爱啊。」

『真卑劣呢。』

内心的喜悦与自我的厌恶不断交织的。

真的很矛盾呢，我自己。

我看着身下熟睡的小响，最终还是没能抵御内心的诱惑。

一下又一下，温润的嘴唇贴合在她肌肤上。

惹得她嘤咛不断。

内心的愉悦也愈发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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