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淋浴堂与黛安娜普林斯合著

　2024年4月16日首发于第一会所

　字数：10603

　　　　　　　　　　　　　　　　（1）

　　故事要从哥潭这个城市说起。

　　哥潭不是一个城市，而是一个昵称，指的是SAMRT 公司的总部所在地。

　　很长一段时间，哥潭是在西雅图。

　　哪里是西雅图呢？美国最西北部，一个峡湾里的梦幻城市，工业废土文化与科技创新融合的宝藏地。

　　后来，卡华为了追回黛安娜，鼓动卢瑟去波士顿开分公司，甚至打算把一大片跑马地都弄到手里，让卢瑟把哥潭搬到波士顿。但是卢瑟觉得芝加哥的那个，他从布鲁斯雷曼手里买的，艺术类买卖的公司，更适合狭小的城市，于是ARTMS从芝加哥搬到了波士顿，交给卡华全权处理。卢瑟还忙着去得克萨斯州开发，造火箭呢，必须争取抢在某人之前登陆火星，那个航天分公司，叫MARST.

　　很难想象，卢瑟，全球首富，居然是靠开一家色情书店SMART ，发家的。

　　SMART 卖黄书，SAMRT 搞超市物流，ARTMS 作数码艺术，MARST 进军太空。大家都在猜，他们还能有多少种可能性。

　　SMART 是个有意思的名字，既包含了「聪明」，又可以分解成SM-ART，打正旗号我做的是色情业的艺术书籍。

　　MARST 也好玩，藏着MARS，火星，这个目标，又读起来谐音MUST，我们MUST去MARS！

　　因为，我们呢，还是中文读者为主，就不去跟卢瑟大人的英文脑洞了。既然卡华看不起中文，礼尚往来，咱们也就当这些英文是狗放的屁好了。

　　话说，大都会又在哪儿？

　　哥谭和大都会，就像一个人的过去与未来。

　　当哥谭在纽约的时候，还没有大都会然后纽约成了大都会，哥谭去了芝加哥。

　　再后来芝加哥城了大都会，哥谭去了西雅图。

　　然后西雅图成了大都会，哥谭去了休斯顿。

　　大都会是卢瑟大人巩固的大后方，哥谭市是卢瑟大人的前沿战场，他打倒了唐纳德川普，打倒了莱曼兄弟，打倒了比尔盖兹，现在，他把战线推进到了一郎马斯克的老窝了。

　　让我们祝他成功。

　　总之，哥潭这个地方，可以是SMART 所在的纽约，是ARTMS 之前在的芝加哥，是SAMRT 所在的西雅图，是MARST 所在的奥斯丁。

　　但惟独不可能是波士顿。

　　因为ARTMS 还没搬完家，在剑桥的肯多广场，大大咧咧开张了一家生物科技公司——MSTRA.

　　跟卢瑟和卡华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MSTRA

　　被人砸场子砸到脸上了。

　　卡华坐着加长房车，转了半天，好几个路口连拐弯都拐不过来，被其他私家车狂滴。靠！波士顿人才不惯着富豪，有本事你跟纽约一样，坐直升机？卡华憋了一肚子火，好容易到了桥对面，抬头看那好几个冒着气的大烟囱……这什么鬼生物科技。

　　她觉得好烦，一个品牌建立不容易，他们要做一个系列，结果最好听的一个名字，被人抢走了。就像是一个蛋糕拿上来，中心被人挖了。

　　MSTRA 这名字好？

　　第一，这是罕见的无元音写法，是很古老的文化，那时候人们只记录辅音。所以这个字，也就是：Mystra，龙与地下城中的魔法女王。也就是mistra，希腊的拜占庭古城。也就是maestra ，意大利语里的女大师。

　　第二，看到RA结尾这个阴性化词缀，卡华就会想起，自己Kara和黛安娜的姐夫Catra ，姐姐She-Ra，还有姐姐真正的身份Adora ，是一样的。她觉得，MSTRA应该是自己的。

　　黑金丝雀黛娜刚刚好送一个重要的投资人出来。她的蓝色夹克一如既往敞开着，下身换了条黑长裤，复古的喇叭裤，对比往日打斗时那么暴露的渔网，反而不自然。两人隔着老远对视，呵呵。

　　都是金发美女，一个拼的是老公，一个拼的是娘，谁也别嘲笑谁。

　　霍普金斯、哈佛、波士顿大学，这些出名的都是医学院，所以霍普金斯出来的黛娜，到波士顿发展，不奇怪。剑桥这嘎达寸土寸金。而且露易丝也说了，希望大家互相照顾一下，别再搞内耗了，敌人还不知道是谁暗藏在何处呢。她很担心卡华的状态，现在被那么多人反对，暂停了她列席正义联盟会议的权利。但卡华似乎只是把他们看作仇富了。

　　露易丝的话还在耳边，黛娜真正代表的是阿朵拉，也就是霍德王。卡华觉得而已，超人的一条狗代表超人？准确说，还是那条狗下的母狗，带了上一条狗的前世记忆。

　　穷逼不想跟女资本家呵呵。她很礼貌地让卡华想想：

　　「你他么自己弄丢的东西还少吗！！！」

　　我把你送进那个虚位世界，是希望你给咱们拉人脉啊。结果，你把大佬的亲哥哥揍残了。动动脑子行不？大佬的狗你都不能打啊，哥哥比狗更金贵，你咋没想到色诱？怕蒂拉？那你怎么不去色诱蒂拉？整天把自己当天下第一，团队都给你秀散了。女侠，饶了我吧。

　　以前被露易丝没事儿就吐槽脑子的卡华觉得，智力这件事上，自己至少可以鄙视金丝雀。

　　金丝雀显然脑子不太好，狗脑子么，其实鸟脑子也不咋样。

　　胸大金发波波娃，脑子就一个瓜子儿那么大吧。

　　　　　　　　　　　　　　　　===

　　金丝雀喊：「芭芭拉，芭芭拉，哪个键叫『任意』」

　　蝙蝠女凑过去，屏幕上是这样一句话：「请按任意键继续。」

　　「任意就是……你按哪一个键都可以。」

　　金丝雀点点头，好的呢，直接按了电源键。

　　特么的，公共图书馆都是老电脑，这一下，……估计要花一上午来开机自动纠错。

　　芭芭拉好烦，要伺候金丝雀这傻子。

　　芭芭拉更烦，她的色情网站倒闭了，因为，她又没有腿了。

　　她的两条腿，是租的，不是买的。日本的那个机器人部件公司，可精明精明了，自从发现她是正义联盟的，就想谈合作。

　　已经赔出去卡华一个给资本家当老婆当走狗了，不能再被资本渗透。芭芭拉咬咬牙，把腿拆了。对方也很善良，不需要她把腿寄回去，只要拍个照片，证明她把电线拿剪刀绞断了，就行。

　　哎。绿帽侠那天问他，要不要让金丝雀给她弄一弄，安两个翅膀……你老婆是鸡，让我也做鸡？

　　现在，她，有点放弃自尊了。房租啊房租。房子现在都在涨价，波士顿的房地产是一种泡沫经济，必须推着往前走，但其实，五十年后，整个南波士顿都会被水淹，全球变暖。海湾全被淹，春丽那天说，五十年后中国的长江，印度的恒河全都会消失，因为喜马拉雅的冰川快化光了。曾经有政治家，觉得灾难会激发人性的善，当房地产看到海边的楼被淹，他们会重视全球变暖的。

　　真的吗？我觉得，他们会卖得更多，你看看多少投资银行在股市下滑时还能反向赚不少呢。浮动创造机遇，机遇产生价值，现在这个浮躁社会，连情绪价值都能拿出来说事儿了。

　　要是有腿，芭芭拉还是想拍拍色情照片，给社会创造点情绪价值的。

　　要不，当个乳房模特？

　　还是不要了。连手都没有，抓乳房的动作都做不好。

　　失去了手脚，芭芭拉不是如其他残疾人，坐轮椅，而是去订了一套铁支架。她练习胳膊根和大腿根连着铁支架，像四条腿的昆虫一样爬。

　　隔壁，是一个宅男在看动画片，另一边隔壁，另一个宅男在看科幻片，还不如动画片好吧。楼下有个宅男在写小说，楼上的宅男……

　　「咔嚓！」芭芭拉腿上的铁架子突然断了，直接翻倒，她咬紧嘴唇，糟了，这不是简单的尴尬，流血了，整根铁棍扎到大腿根。

　　「嘟嘟嘟哒，嘟嘟嘟嗒」绑在肩膀上的苹果手表报警：看起来你摔倒了，要打SOS 急救电话吗。

　　苹果，你太伟大了。芭芭拉急忙喊「要要要！」

　　过了一会儿，手表显示：看起来你已经死了，要联系殡仪馆吗。

　　蝙蝠女疼得要昏了。她大声喊：「救救我！救救我！」

　　最后被楼上的宅男救了。

　　哎真尴尬。竟然是同事，那个胖子乔治。

　　奋力打开了房门的芭芭拉晕倒在地。至于这一屋子的直播设备、几百双皮靴，还有这一身蝙蝠装……

　　算了，秘密被发现就发现吧，反正宅男乔治，是个gay.

　　「……」我不是啊，乔治想解释。他只是把自己当成了女性，但是他是希望正常男人把他按照女性一样对待，而不是gay 把他当gay 对待。总是这么误解……要不，他当蕾丝边吧。

　　因为这次急救，两个人都打开了自己的新大门。

　　芭芭拉是靴迷，乔治是乐高迷。

　　距离芭芭拉飞上天空，还有十天。

　　　　　　　　　　　　　　　　===

　　黛安看着账单头疼，又忘了还信用卡，欠了十四块二毛钱。

　　女英雄不该总是鸡毛蒜皮。但她现在，特别尴尬。

　　似乎人人都在跟她宏大叙事，春丽要她左，卡华要她右，绿帽要她跟着一起去仓库搬砖接触劳工，还有林雨那个家伙，借着认识，不断地拷问她灵魂。

　　反而是绿帽的老婆，跟她相认，当了她的主人。这样的简单关系，才令她放松。

　　黛娜这个人，其实是不错的。跟正义联盟其他人比，这算是一点毛病都没有了。

　　除了前世是一条狗，所以没准喜欢吃屎……想到这里，就很抗拒跟她接吻。

　　　　　　　　　　　　　　　　===

　　他在二十年前是一个侦探、记者、侦探作家，那时候每一次写作都是为了给病床上的妹妹解闷。后来妹妹跟他说：「我要结婚了，我还是想留下一个孩子。」

　　于是他们再也不相见。

　　直到周海媚死的那天，收到妹妹多年以来第一个电话。他们聊，说起二十年来谁死了，谁又活着。

　　妹妹还是在病床上，妹妹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是害怕的时候，闷的时候，还是会想到他。

　　现在，他坐在车里，举着单反，盯着前面的路口。

　　年纪大了，他需要这样的爆炸性新闻，来维持生计。

　　纽百里坡，这里是神奇女侠的家。

　　　　　　　　　　　　　　　　===

　　他死了。

　　他死的时候想：我到底有没有，杀她呢？

　　他只是在预习一会儿在天堂门口要说的话。

　　别以为他糊涂，他不糊涂。

　　李昌钰都不觉得他糊涂。

　　现在，他要把秘密带走了。

　　这世界上被带走的秘密，也不会因为多这一个，显得多。

　　只是，他离开世界的那天，恰恰好，一家店在这个世界上开张。

　　如果你是以西里亚这个星球来的话，一定会惊讶店门上这句广告语：

　　「比OJ的手套还要贴身紧绷的OOJ 女靴」

　　似曾相识？不，简直一摸一样，以西里亚的伯爵鞋店的招牌。

　　女伯爵，降临于地球。

　　　　　　　　　　　　　　　　（2）

　　「最近死的人有点多啊。」黛安娜放下报纸。此刻她缩在车的后座，两侧窗户的玻璃都是贴着单透膜，后车窗也是。但是从前面的挡风玻璃还是可以隐约看到她的脸。

　　黛娜一面开车一面从后视镜瞄了她一下，黛安娜急忙缩到一侧。「把衣服换了。」金丝雀是一个不太喜欢废话的人。

　　「哦，」黛安娜看了一眼纸袋子。这种场景，会让她忍不住想起《O 的故事》，奴隶在车里被主人命令脱掉衣服，然后就被送进了调教场。

　　黛安娜是从暗窗发现自己被盯梢的。那辆丰田汽车，已经是第二次出现在附近了。纽百里坡是一个小地方，天气好的话，可以在这里看见私人飞机起降，河口的李子岛是自然保护区，也是猎场，交五块钱入门费，可以在细细长长的岛上逛一整天。

　　黛安娜每个月要至少回一次这里，毕竟这是她作为神奇女侠继承的地产。以前天气好，开小飞机。后来懒了，也开车。但是这一次她犯了个错，她直接把MIT穷教授黛安娜的小破车开进来了。

　　「等着！」金丝雀接到电话，马上答应。但是作为重要会议被打断的补偿，她要黛安娜陪自己去纽约。

　　狗仔也好，侦探也好，拍到的，是黑发的神奇女侠与黑发的黛安娜一起离开城堡的照片。他怎么都不可能猜到，副驾驶的神奇女侠是戴了假发的金丝雀。这样以在场制造的不在场证明，让神奇女侠就是黛安娜这个秘密，又能熬过一次探究。

　　金丝雀毕竟不是卡华，她操黛安娜的时候是真狠，但也怜香惜玉，按了一个按钮，黑纱窗帘慢慢拉上，从后视镜只能隐约看到黑纱后神奇女侠微微颤抖的影子。

　　太危险了，差点被看光光。黛安娜心想。她褪下了内裤，轻轻用手拉扯了一下阴毛，现在她是光着屁股坐在皮椅子上的了。

　　犹豫了半天，还是伸手到纸袋里，摸了摸，摸到一个手感有一点弹性的东西，一咬牙一闭眼，掏了出来。

　　金丝雀的MSTRA 生物科技公司，旗舰产品，仿真阳具。

　　而且，不是以白种男人的阳具为模型，更不是黄种人，也不是非洲人。

　　而是……人类的祖先。这根阳具有三个形态，完全光滑的，有些柔软，叫「尼安」，本质上就是没完全勃起的现代人阴茎。从中心孔插入一根「阴茎骨」就变成一直坚挺的「尔嘎」，模拟的是人类的祖先——匠人，在一夫一妻时代形成之前，雄竞激烈，需要拼抢授精机会。这两种形态其实没啥可说的，无非就是不勃起和勃起，牛掰的是更加复古的第三形态，用钥匙开锁后，抓住阴囊挤压，阴茎就会缩短，但同时，蓬起一堆短刺——阴茎刺。这个形态叫做「哈比」，是仿照更早的祖先，能人。

　　要是再早，图根人、乍得沙赫人……已经是智人和黑猩猩的共同祖先了吧……要是挂他们的名字，恐怕这玩具会因为涉嫌兽交被政府查封。所以MSTRA 巧妙地用已知最早的人属——能人来命名。但大致意思是一样，模仿阴茎刺未退化时，那时候的人与猿是一样的，雄性交配后阴茎刺对雌性阴道造成伤害，阻止对方与下一个雄性交配。

　　MSTRA 还温馨解说，如果要启动终极模式，为了安全，请女性一定要像狗一样趴着，保持阴道敞开平行，一面推入一面拉扯让倒刺缓缓形成。

　　黛安娜手里拿的是不插电版本，解锁隐藏模式的钥匙也没有。金丝雀真吝啬，出趟差连遥控器都不给她，没准是直接从实体店拿了个样品。不插电，里面也有一个可充电锂电池，可以像测血压的捆绑血压仪那样用气泵模拟勃起，但是会漏气，要自己握着不断推，把勃起状态维持下去。

　　去纽约的路要七个小时，黛娜这是要神奇女侠在后座上自己手动发电七个小时？这是自慰还是打工？够资格拿劳动法告老板了吧。

　　想到这里，黛安娜问：「现在这个形状是用谁的模型设置的，你老公？」

　　用后视镜看了一眼，端起红牛喝了一口，金丝雀说：「我老公废了。」

　　不是你老公就好。神奇女侠心里吐槽，整个人趴在椅子上，真皮的料子贴在胸脯凉飕飕。她一咬牙，把阳具挤了进去。

　　「我上锁了哦」金丝雀一面开车一面举起遥控器，对着后座一按。

　　「砰砰！」黛安娜疼得两只光脚重重蹬在门上。

　　「老公饶命！老公饶命！」神奇女侠喊出来了奇怪的称呼。

　　「操，蠢猪。」金丝雀懒得理她，她闻着车里好闻的骚臭气息。

　　　　　　　　　　　　　　　　===

　　黛安娜趴在椅子上，喘着气，她的大屁股高高撅着，大乳房慢慢在皮椅上撮着。她觉得自己骚，但没法不沉沦在这样的放纵中。前面开车的，可是她的主人呢，是代表了她的姐姐的，也是代表了她的老公的，主人。

　　堂堂神奇女侠，本该洁身自好的孤高女神，家庭关系咋会乱成一坨浆糊了呢……

　　无非就是……她嫁给了小丑，小丑却被正义联盟杀死了，然后姐姐希瑞和姐夫卡特拉把小丑救到二次元，小丑再把她带到了二次元，四个人安居乐业了几年，却因为女超人卡华闯入，把她带回了现实世界。卡华嫁给了世界首富莱克斯卢瑟，要跟她搞3P，黛安娜却怀疑两个资本家图谋自己参与的AI公司，于是……

　　上面这些，你能信么？能信一个字儿吗？

　　还是换成超人的寡妇露易丝介绍吧：小丑被杀后，黛安娜被绑架了，我们发现一个奇怪的虚位世界，在那里女反派卡特拉战胜了本来是女主角的非凡公主希希，而且那里所有主角的朋友都被俘虏后集体调教成了母狗，包括被绑架去的黛安娜。正义的卡华要缉拿疑犯，所以我们帮助她潜入，带回了黛安娜。

　　现在是卡华补充介绍：我以为一切事都是小丑搞的，但我没找到他。而且我潜入的时候，已经不是什么母狗调教的剧情了，而是卡特拉和希希这两个女孩子发现彼此一直爱着对方，她们要结婚了。而且他们拍的电影，也不是色情内容，而是很女权的，所以，我就跟黛安娜也一起参演了一部，当作新婚贺礼。

　　观众听完了却纷纷表示：扯瘠薄淡吧！二次元还拯救三次元？你们说的什么「希希」是不是黛安娜她老妈希波利忒？是不是她没死，救了被小丑洗脑、深受毒害的黛安娜？

　　黛安娜很累，懒得解释，跟小丑结婚的记录还在拉斯维加斯，而希瑞就是希瑞，不是她老妈，虽然现在希瑞就是她姐姐同时也就是她妈了。她甚至懒得介绍后面的剧情了：什么她飞到香港，追回了当初在霍普金斯时候的爱人——春丽，也就是李双龙，然后两人直播刷钱用伪造的比特币充值，春丽被香港警方停职了，干脆一起飞美国结婚。然后发现正义联盟的鹰侠其实被恶魔附身了，还绑架了五个人要以她们的生命献祭黑魔法。最后，黑金丝雀从天而降杀了鹰侠，救了五个人，神奇女侠无以为报，只能认她当主人。

　　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你听不懂，说明你复杂了，内心龌龊了。我就是单纯认她当主人，我怎么了？

　　黛安娜是真的心累了。金丝雀前世是一条黑色的小狮子狗，这是露易丝说的，那么，小狗变成了人，再变成了鸟，现在代替她的姐姐和她故去的老公来当自己的主人，是……要她做奴隶？还是要她做母狗？很多人都会操心吧，很多人都会脑补吧。但黛安娜觉得，姐姐和老公都不会坑自己，做什么都好吧。

　　正义联盟，就是太复杂了，复杂到互相坑。我们回忆一下《解救赫拉》咋会搞成了死局吧。露易丝一直在酗酒，扎坦娜本来就是给她打掩护，时不时扮作她出场的，所以那次被绑架的不是露易丝，是扎坦娜，姐姐留给自己的保命法宝——露易丝大姐，在ICU.妹妹唐娜也是姐姐留给自己的武器，但是卡华为了接近自己，居然变装代替了唐娜，结果被绑架了，那货直到最后都不承认自己是卡华，心累。春丽，刚跟自己结婚，她是……格斗派，干不过超能力英雄，偏偏过度自信，当场说穿敌人骗局，被卡华差点一拳爆头，啥啊。最后还有谁漏下？哦，年纪大了眼神不好的猫女瑟琳娜，认了个干儿子，认错了人，为自己女婴复仇强奸，也强奸错了人……您还是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吧。

　　金丝雀，黛娜，确实是简单的人。她开车遇到堵车，就开始发作：「大礼拜天的，哪儿那么多车。」

　　黛安娜从车窗往外望，现在堵在立交桥上了，还没进穿城隧道。她想了想：「明天是不是波士顿马拉松？」全世界的赛跑健将都来了，周末也有不少人进城来吧。

　　金丝雀黛娜想讲个笑话：「马拉松是那个打完胜仗跑回去报信的人的名字吧，跑到了地方把自己跑死了。如果换成我，拿我的名字作为比赛，似乎不是在纪念，反而是嘲笑，你看那么多运动员跑下来都没死，都比我这个弱鸡强。」

　　这个笑话，不好笑。因为神奇女侠黛安娜是在MIT 教希腊戏剧的。她不得不职业指正：「马拉松不是人的名字，是那场战役的地点。小兵并不是只跑了42公里，而是一直在奔跑。他是个传信兵，跑到斯巴达求援，跑回战场告诉战友援军不愿意来，最后胜利后跑回雅典。他在两天里跑了240 公里，最后的42公里是通往雅典的回家的路。我不想告诉你这个小兵的名字，因为其实历史上记载的也不一定是真实的。我们能知道的，只有，他回到家了。」

　　金丝雀不说话了。她不习惯跟人相处，但也反过来，不会觉得别人在和她吵架。

　　黛安娜却气鼓鼓的，她开始从纸袋里捡衣服。

　　这两位咋又别扭上了呢？无非就是神奇女侠想到了自己这么些年的努力，就像是被人说「最后还是一败涂地」的弱鸡。她在想，黛娜这条前世的黑狗，咋打死的海鹰？邦邦两拳打死的？但你也不能觉得自己多能耐吧，海鹰怎么会体质这么弱，还不是我老公，我姐姐之前那么多次揍得他只剩一缕魂魄了。可是，人们却忘了小丑，人们却只会谈论我姐姐被姐夫胁迫的时候拍的色情片，甚至会觉得她太弱，被海鹰虐。

　　「雅典到斯巴达的距离是多远？」金丝雀认真地问。

　　「……」神奇女侠忽然回答不出来了。马拉松，其实是一个传说，并不是历史。

　　金丝雀直接拿起手机问siri，哦，200 公里。

　　「那小兵要是先跑去斯巴达，再回战场，就是两天跑了400 公里？还不算上最后再跑40公里？」

　　「……」神奇女侠想说，我只是一个教戏剧的，不是教历史的。

　　金丝雀再拿起手机问：人一天最多能跑多少公里……

　　行了。黛安娜服了。她老老实实跪在皮椅子上，直接手附下，额头紧紧贴。

　　马拉松只是一个传说，它是把两个历史事件混合出来创作的故事而已。首先，确实有传信兵跑了200 多公里从雅典到斯巴达求援。然后，是马拉松的战役胜利后，全体雅典士兵急行军40公里赶回雅典城援助，把试图登陆的波斯人打跑。因为是拼凑的传说，自带逻辑漏洞，要不然这个传信兵只跑了40公里，就累死了，那就是弱鸡。要不然他跑到了斯巴达，然后再跑回战场，再回家，那就不是240公里，而是两天跑了440 公里，你以为他是闪电侠啊。

　　「蠢猪。」金丝雀心里开心，又拿捏了你吧。

　　希瑞是小丑调教出来的学生，金丝雀是希瑞恢复了阿朵拉大神身份后亲手训练的小狗，师承碾压，神奇女侠黛安娜在她面前，确实是不经打。

　　「对了，我从鹰侠的屋子搜出来一张光碟，没看懂。」金丝雀把车开进了隧道，磨磨蹭蹭，她有点无聊。

　　光着身子的黛安娜坐起来，在座位下面的空间摸了摸，搬出来一台……至少五年机龄的笔记本电脑。还有一张DVD 光碟。

　　这是……从芭芭拉打工的图书馆借的电脑吧，又老土又重。按了开机键，等半天，特么还是windows xp！

　　总算进去了，光盘插入，显示：码区不符合。

　　啥意思？DVD 还不是美国的？是日本的？中国的？

　　黛安娜仔细回想刚刚黛娜说的是什么：是「没看懂」，不是「看不了」。

　　她仔细琢磨了一下，这个人，有什么性格特点？要是从小丑身上学了什么的话……

　　黛安娜把DVD 弹了出来，手一抠，把光碟对着那点光线靠在眼睛附近仔细看。正面就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DVD 样子，没封面，没写字。反面就是一圈圈光环，就是很正常的DVD.

　　黛安娜再反过来，看正面，很正常的正面样子，没写字……越正常才越不正常。鬼使神差，她把DVD 翻了一个面，卡进光驱。这次是光刻的面朝上，有打印的字一面朝下……

　　结果，真的！识别出来了。

　　画面直接跳出来，直接播放。黛安娜吓得捂住了嘴。

　　是姐姐。

　　希瑞，非凡公主，跪在卡特拉的膝盖上。

　　以西里亚起义军的领袖，人们心目中力量的女神，被剥得精光。她的裙子被扔在地上，护腕靴子都扔在地上，连公主的飞羽冠都被摘了，让她的宿敌卡特拉捏在手里把玩。非凡公主头低低地，是跪着的姿势，她一头金发披在背上，本来可以遮羞，却被敌人故意拍到两边，露出腰和屁股。一根金色的绳索捆在她腰上。

　　黛安娜不需要辨认，那就是她的箴言绳索。

　　　　　　　　　　　　　　　　（3）

　　「小狼崽崽……」卡特拉轻轻拉动绳索，被这件神物绑着，金发女超人明明带着怒容，却不得不俯下头。

　　「快住手！求求你！」昔日的女超人此刻跪在敌人膝盖上，却不能挣扎。她甚至只能保持着屈服的姿势，说着最后不屈服的话。

　　「呵呵呵，原来，当坏人是这么有趣啊。」卡特拉笑着。伸出手，大力捏擦着希瑞的乳房。希瑞扭动着，嘴里尖叫，她不敢相信这个女子居然要把她当作奶牛，榨出奶来。

　　镜头一晃，卡特拉端着奶杯，大大喝了一口。「啪！」她伸出手重重在希瑞屁股上抽了一巴掌。希瑞发出低低的呜咽，她还是保持着头低低的姿势。

　　播放暂停。

　　黛安娜仔细看着画面。这个片段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她是教戏剧的黛安娜，她不是教生物的。所以自己的姐姐从没有怀孕也从不可能被挤出来奶这件事，黛安娜不确信。她只能从镜头找感觉，前半截的感觉，卡特拉对姐姐是有爱的。但是姐姐的反应是一种抗拒。后半截，喝奶的卡特拉是泄愤的，而希瑞……是屈辱的，自暴自弃。

　　因为……被暴力榨出来了乳汁，所以……放弃了抵抗？

　　她不觉得。有一次，服侍卡特拉的时候，姐夫说起来，姐姐这个人，是一条不会被折断的骨头，她从来就没想过让她被强奸着折服。

　　黛安娜快进这张DVD ，后面很多类似剧情，不屈服的姐姐，狰狞大笑的姐夫，为姐姐戴上面罩，然后暴力虐打，然后是屈服的姐姐。

　　最后一幕，面无表情的姐姐，被姐夫抱着，被她摘下了面罩，露出失神的大眼睛。卡特拉凑上去，用嘴唇蹭她的嘴唇。希瑞一动不动，任她蹭。卡特拉的手捂上去，慢慢抚摸希瑞的脸，拨开她的金色长发。然后，她咳嗽了起来。

　　希瑞像是被咳嗽惊醒，把嘴主动凑了上去，两个女孩子开始接吻。

　　「看不懂吧。」金丝雀看后面播放完了，主动问。

　　「看懂了。」黛安娜回答。

　　片中对话全都是以西里亚语，在小丑推行贵族话（古英语）和商话（汉语）之前，以西里亚的人说的是这种话。卡特拉说的「狼崽崽」，后来就变成了商话里的「母狗」。这个小丑故意误导的翻译，黛安娜一直耿耿于怀。

　　看懂了，但是觉得不对劲。就像……

　　黛安娜觉得，前面几段「屈服的姐姐」都没有露出脸，恐怕都是替身演员演的。谁的身材可以如姐姐一样好呢？还都是漂亮的金发？总不会是……格丽玛那个自私自利的女王老妈吧。

　　但是最后一幕，露出真容的那个，确实是姐姐。

　　　　　　　　　　　　　　　　===

　　「我……被你捉了多久了？」

　　她没有说话，两个女孩子躺在一起。她伸出手，手指勾卷了一缕对方金色的长发，慢慢转，头发扫过对方的乳头，麻酥酥。

　　希瑞抖了一下。她一把握住卡特拉的手。

　　「你的头发怎么变黑了？」那头漂亮的墨蓝色头发，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颜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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