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昏光的门前，十四行诗已经在这驻足了些许时间，走廊的黑暗为她擅自的窥探提供了恰好的掩护。实际上，平日的她并不会在意一扇虚掩的门后面究竟是什么；也许是槲寄生女士与她的枝叶们冥想，柏林以东小姐静听着电波，亦或是帕米埃法官研究着她典籍中有待补充的地方……但这扇门后的房间，是维尔汀；那个倍受大家崇敬与赞赏的司辰的房间。

维尔汀躺在自己的床上，之前和自己一起挑选的那套内衣似乎披挂在了被子的边角上。十四行诗想要将目光再向内探一点，再一点……可那张桌子后的白床单上，十四行诗所见的画面却又让她本能地移开视线，不经意间，脸颊的温度似乎上升了零点度数；平日束发的维尔汀长发披散，仪态拘谨的她现在仅披着身上那件平日打底的白衬衫，尽管维尔汀下意识蜷缩自己的身体，尝试藉此压低声音；但手指间轻微的水声和不自觉发出的细微喘声在无人的夜里，尤其是仅一门之隔的，专心于窥探的十四行诗耳畔里更是异常清晰。十四行诗当然明白“食色性也”诸如此类的道理，更何况维尔汀与自己也一样是正值青春年华，充满野心和……欲望的时刻，但维尔汀她正在用手指抚慰自己的事实，亲眼目睹平日憧憬的人被自己发现凡俗一面的事实，对十四行诗有一种言不明道不清的复杂感。十四行诗没有再做些什么，只是将视线抽出开，努力把离开的脚步放轻一些，快一些……

“所以……你是想知道怎么为某位重要的朋友分担压力？”牙仙将思绪集中在十四行诗开始游移的目光上；十四行诗是公认的好学生，也是一位善良的好女孩，她在基金会亦或是这一众神秘学家中以谈吐可靠、举止成熟闻名，是最受大家信任的人，尽管牙仙并不认为十四行诗是那种为了目的而去特意讨好他人的类型，但还是对十四行诗提出的这个似乎较为“常识”问题感到些许困惑。十四行诗克制想去揉搓制服裙摆的本能，继续叙述着：“是的……先生。她是个忙人，经常在办公室和我，我是说我们这边之间来回奔忙。最近，她的行为有些怪异，她……”十四行诗有些手足无措地比划着，像是浅洼中颤抖的小鱼。

“十四行诗同学，我大概已经了解情况了”手中的笔依然稳定地记录着谈话。牙仙剖析着问题，而十四行诗继续保持着端坐的姿势倾听着。牙仙一直在观察十四行诗的微反应；十四行诗确实有事瞒着她，但排除众多选项，她仍然在两三个答案之间游移不定。“你是个善良的女孩，总是为他人担忧，尽全力为基金会和司辰尽着自己的职责，这是值得鼓励的……”牙仙停顿了一刻，抬眼观察十四行诗的反应，十四行诗似乎没有察觉，便拾起笔继续记录。“想要让你重要的朋友开心起来并不是什么需要处心积虑的事，你可以多待在她身边，和她一起谈论各自的喜好，或者干脆……给予一个满怀情感的拥抱？”话语虽轻，十四行诗的反应略微顿了一下。“别忘了，你的太妃糖。”在收起签字板后，牙仙将罐里的太妃糖攥着递给十四行诗，糖果轻落下，却是两颗。“先生，您给多了！”十四行诗带着一丝诧异与疑惑地说道，而牙仙的嘴角似乎浮现了一缕难以察觉的微笑：“这颗，是给你的朋友。”

自目击过去了数日，虽然自己喜欢外派任务，但此时十四行诗的内心仍渴求表达着什么，即使不是神秘术的作用，也感觉时间骤然变得缓慢迟滞了。“十四行诗？”有人用手背搭上自己的肩膀，是维尔汀。现在她的确是衣着整齐，气定神闲，但那天看到的画面又代入了眼前；之后又目睹床单被浸湿，随着余韵缓而深的喘息，房间里飘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氛围，尽管对此十四行诗并不感觉抗拒……到此处十四行诗才匆匆离开，之后远去的房间门内才传出像是察觉动静的闷声。

“啊……是的，中午好，司辰。”“基金会那边的会议如何了？重塑之手这边……”维尔汀讲述了这几天事项的内容，十四行诗像一只温驯可人的小狗，盯着维尔汀的上唇看：这是她在基金会防卫学校时从其它人那学到的，感到紧张时会采取的一种掩饰手段。“所以现在的情形，我们……怎么了？十四行诗？”突然的质问使十四行诗猛地回过神，这已经是今天第三遍走神了，除了与维尔汀的两次外，早些之前她习惯性地转笔思考，却不小心把钢笔摔落，掉到了一同享用早餐的玛蒂尔达的脚下，见对方拾起后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便自行取过钢笔，进行了感谢。不对，现在不应该想这些，现在我应该……“十四行诗，你还好吗？”“啊是的，我想起……槲寄生女士带了一些新鲜的水果，待会儿我送去司辰您的房间吧。”这一瞬，自己竟然能镇定自若地进行这种前后不搭的对话，之后回想起来连自己也会吓一跳吧。维尔汀捋了捋自己耳冀的银色垂发，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疑问：“嗯……好的，十四行诗，谢谢你。”

维尔汀回到基金会的房间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桌上那一盘切开的新鲜水果，在这四面闷着严肃的办公白墙中，与迎面拂来的晚风相称显得清新又舒爽。维尔汀并不急着去拿那些翠绿欲滴的葡萄或是切成兔子形状的苹果瓣，她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简单扫视了一圈，堆叠的文件并不是很多，也许是十四行诗已经帮自己处理掉了部分，关于这一点总是要谢谢她。但今天，或者说最近一系列不寻常的行为和神态，或许她有事瞒着自己……烦恼？作为司辰也是作为同窗好友的维尔汀内心也泛起一丝踌躇：要去问十四行诗她吗？维尔汀习惯性去吧台桌取水壶，当她把壶口倾向玻璃杯时才察觉到这是空的；尽管一直没有要求过，但这时候如果十四行诗在的话，也许茶就已经准备好了吧……

叩叩。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得到应声允许后，熟悉的橙发身影迈进了门框。“司辰？”十四行诗一如往常报告时那样伫立着，只是这次的语气含着些许不确定、懦怯、期望……“您在啊，我……”“十四行诗，怎么了吗？”十四行诗看着转过身来的维尔汀，轻轻吸了口气：“我想知道……那盘水果您享用过了吗？”十四行诗的步伐停留在维尔汀的身边，将一些处理好的例行事务文件放在吧台，空出的双手一边从橱柜里取出茶叶，另一边则取过空空的热水壶。“现在还没有。但这盘水果……”维尔汀拿起一瓣精巧的兔子苹果，用食指轻抚过它鲜红剔透的背，细细端详着上面的切面。“我猜，是十四行诗你特意准备的吧。”十四行诗将半满的热水壶的开关打开，逐渐散发的蒸汽隔出一抹轻微的朦胧。“嗯，是的（*极小声：这都被司辰她看出来了啊）……这些手法是先前槲寄生女士教我的，她也很惊讶我能学得这样快，尽管……”十四行诗注视着维尔汀，脸上的微笑不忍展露了些许，但在察觉到自己的仪态后，很快就以巧妙的方式藏匿了起来。热水渐渐漫过杯底的茶叶，平淡朴素的杯身在桌灯下从透明始一点点晕染开温暖的桔色。十四行诗将双眼偏向果盘的方向，但这一次目光的停留，目光中的踌躇，比先前更加……“那么，您还有工作的话，我就不打扰了。”十四行诗轻轻退出了门扉，在门彻底合上前，她又像是确认般，悄悄补充了一句：“祝您有个美好的夜晚。”

维尔汀回到办公桌前，将双臂和脑袋俯卧在桌上边，望着果盘后那扇合上的现代风木门，拾起一片切好的苹果；雕成兔子的模样煞是有趣，但仍能从轻微断续和破损的地方看出刀刻者技艺上的生疏。沉默片刻，将手中那枚苹果小兔送至嘴边轻轻咬下；清爽甘脆的味道，但除此外没有其他特别之处。十四行诗她是想要为我送上一些关心吗？但平日里她已经为我做了许多，只是这样的话她应该不会在意到走神这样长时间的地步……再捏起一颗绿葡萄含入口中；又是一种温和绵密的甜。嗯……还是说，十四行诗她想表达些什么不便透露的东西？果盘的内容与办公时间一同逐渐消磨；一片突兀的、被精心压在了最底下的折纸露出一角：“致司辰：请您今晚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待，我有事需要与您私下交谈。”私下交谈？可，为什么刚刚不说出来呢？维尔汀心中的思绪又变得复杂一分，也许事情比想象还要复杂？

宣告新一天的钟声于远处响起，维尔汀合上手中厚重的书籍，缓缓踱步到洗漱台的镜子前，静静审视着自己；白色散发下那副绿色的眸子正对自己回以凝视，除了有些眼圈，没有什么失态的地方，很好。维尔汀系开自己的领结，脱下修身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接着是衬衣、长裤、内衣……直至一丝不挂。“还没来的话，先冲个澡吧……十四行诗难得特意约我见面，还是在我的房间，究竟是想说什么呢？”随着热水的淋漓和香波混杂蒸汽的氤氲弥漫在狭小的淋浴间，悠哉的时光也让维尔汀放松下来，轻轻哼鸣着韵律：“……♪”（*一段如梦的音乐*），洁净的水花在泡沫间激起，褪去，露出维尔汀白皙的肌肤；尽管身材相比起箱中大多同龄神秘学家要纤细些，但顺着肢体末端自上而下抚摸去，皮肤下中蕴含的肌肉匀称饱满，大腿向下的部分摸起来比平日要紧实些……是瘦了吗？维尔汀再打了些泡沫托在手上，转而清洁起自己先前没有仔细擦拭的位置。当泡沫涂匀至耻部附近时，一阵湿润粗糙的手感从指间传来；毛……又长长了啊，也许现在该踏出去，去洗漱台把它修短一些？嗯……维尔汀置身于蒸汽的朦胧中，回忆着剃刀的位置，取下挂在玻璃上的浴巾。身上的水沿着脚踝流淌出脚掌的痕迹，浴室的门虚掩着，一阵寒冷的风从走道吹来；等等，门在先前是没有带上的吗？

维尔汀扯来浴巾，潦草擦拭自己挂着水珠的长发，用浴巾遮在胸前，探出头一窥究竟，却与沙发椅上的十四行诗四目相对，两人本能移开视线。维尔汀尽快地退缩回浴室；十四行诗？她是什么时候来的？维尔汀心中不断纠结着，但冷静下来，此时能做的也只有把自己用替换的衣服仔细，再仔细地遮盖好，包裹好……

十四行诗最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司辰，您还好吗？”。又一次尴尬的目睹，十四行诗扶了扶眼镜，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还是放下那些心中事先准备好的台词吧。作为一个已经置身舞台、临场发挥的演员，为接下来的剧情做好铺垫。“……很抱歉让十四行诗你看到这副模样。”维尔汀低下头去，就好像错了的应该是她才对。十四行诗却只是起身换了个位置，坐在维尔汀的身侧，维尔汀这才去仔细看清十四行诗的打扮；并非平日配发的基金会制服，而是在阿派朗学派那时的事件结束后，在古迹中等待维尔汀的那身靛蓝色搭配，棋盘格纹的系带随着衣着者的动作轻轻晃动着，如蝶翼轻扑出一种好闻的淡香，这由柔和与安抚组成的氛围却会让心温柔地焚烧起来，想要去抑制、克制其中的焦苦味，却只会被更加吸引。为何从来没有注意到十四行诗她这种令自己焦急的感觉呢？等等，醒醒，十四行诗还有事情要和我详谈……来着？“维尔汀？”远方一声轻唤将维尔汀带离温柔幻梦，感觉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而自己也被旁人观察了许久。那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可爱面容好像仍在踌躇，依旧细细端详着自己，灯光下略微熠熠着的发色与眼镜框下那双翠绿的眼眸，似乎倒映着令自己无法自容的一汪春水……维尔汀下意识遮住了自己的脸又赶快松开；我这是怎么了？

“司辰，实际上，我是有一些问题想……请教你。”十四行诗可能是察觉到自己在距离把控上的失态，将位置再让出些许，本能将视线盯着那片什么人都不存在的吧台；冷却的热水壶在贴心的助手先前贴心的准备后，已经逐渐冒出朦胧的热汽：“你最近会感到工作压力很大吗？”十四行诗问完这句，却也是低下了头，使得橘色的发束遮住她，那副为自己违心说谎而害羞的脸。维尔汀对这句话没有什么想法，回忆了一遍自己近一周的作息：没有熬夜、没有久坐、喝咖啡、方便食品……除了嚼完一整罐苦目糖以外，的确没有任何可能造成工作压力大的问题。“并没有。”维尔汀没有保留地回答道。“那么您……您前几天的晚上，做的那种事情是为何呢……？”那种事情？哪种？受邀答题的补课生开始不断回想几天前的每一个细节，直到十四行诗看着维尔汀的目光开始游移，而维尔汀的耳根逐渐变得滚烫，这个难以启齿的问题双方才算是得到了各自想要的答案。

“您不用说出来，我明白的。”十四行诗右手紧攥着衣角，但面容仍然是平日的微笑：“关于这一点，我从温妮弗雷德女士那儿得到了一些‘参考’方法。”十四行诗摘下眼镜，将维尔汀的手取来，贴放在自己的胸口；这越界的行为让维尔汀想要本能抽手离开，却被不容置疑地压住，沿着柔滑的面料，移上了的衣领的系带——那是手与心扉的第一道防护。“十四行诗！”维尔汀却还是想要抽出手，尝试靠这一声令喝，避免这意料之外的事态进一步失控下去：“你这是怎么了……？”却还是擒住了自己再想要去斥责，去质问的情绪，仅是以平日对外办公时的语气继续说下去。“我希望您能在这里解开这个系带。”十四行诗将眼镜取下，另一只手包裹在那只想要抽离的手上，如诗篇中重叠的词句。“只是……”，十四行诗的声音有些发颤，双手下意识用力朝自己挤压着，但还是继续道：“请让我任性这一次，好吗？司辰。”

那双诚恳的眼睛仍在期待着自己的反应，但其中蕴含的火苗却似乎在随着每毫秒的沉默而愈发摇摆不定。十四行诗，尽管她已经与维尔汀成为同事这么多年，两人可以说早已知根知底，但若是谈到对她工作之外的印象……似乎还是一些缺乏常识的地方比较多，尤其是对自己的容貌没什么自觉，现在这样把脸靠过来，好像就能够更加仔细端详……不对！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此时此刻，好像这样直接甩开也不合适，那再等下一次空档，就……嗯？“啾。”稍不留神，山丘上的橘色小鸟就轻轻衔走了她心悦的细枝。“哦！唔嗯……等一下，十四行诗，你刚才是亲了我吗？”维尔汀用手背搭在脸上方才被触到而有些发热的地方，一串杂乱的想法从她难以置信的眉间挤弄出来；十四行诗今天是怎么了？她这是，是在对我表达好感吗？等等？什么？难以压制的慌乱使维尔汀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气，尽管现在的她看起来，只是眉心的中央略微泛起了涟漪，但此刻的思绪，正仿佛在基金会的走廊上飙车，心脏被吓到几乎快要蹦出来——而面对似乎犹豫着什么的维尔汀，反而是十四行诗却先羞红了脸：唔，难道刚才我做错了吗？十四行诗对自己小声细语着，还是说，举止应该再更亲昵一些？“等等！十四行诗？？？”那台桌灯熠熠下的温暖橘发，现在正靠在维尔汀的肩上，小心地索取着温暖。

“司辰……您这样反应，我真的会很害羞的。”十四行诗把脸闷在维尔汀的肩膀上说话，连语气都似乎变了形。后知后觉的维尔汀才想起此时作为绅士时，对于一位淑女应该怎么做；将自己的肩膀借给她并保持安静，不论接下来是倾诉也好，哭泣也好，似乎都是这样作为起手式的……但十四行诗不是一位成熟的淑女，维尔汀也不是一位绅士，她们只是两位十六岁的姑娘。于是，维尔汀微微张开双臂，将十四行诗更深地接纳入怀里，两个人就这么一直相互静止着，相互呼吸着；或许，就这么一直保持下去也很好。也许是身为司辰的职责，也许维尔汀在心里数够了数，她将抱住十四行诗的双臂渐渐放下，才看清十四行诗那副噙着泪花的双眸；多么惹人怜爱的模样啊……在不知何物引起的一瞬焦躁下，维尔汀借胆轻吻了十四行诗的额头，而十四行诗有那么一刹的惊讶，但这之后，也只是闭上了她的眼。一场无言的对峙正在房间里发生着，如果这里有观众，恐怕没有任何人敢在这里多呼出一口气，生怕打搅了这似是势均力敌的氛围。“呵呵……”十四行诗最先忍不住轻笑出来：“这样的话，算是做到了我们头一回的，也不那么正式的贴面礼呢？司辰……”，司辰也不禁笑了出来；十四行诗还是从前自己认识的十四行诗；除了多出的爱，依旧是那个缺乏常识，且幽默独到的十四行诗。

戏剧演绎到此时，男女主人公应该接吻了吧。或许，此时此刻两个人就是这样想的；作为踏入宅邸的罗密欧，十四行诗率先试探性地吻了上去。而身为主导者的朱丽叶，维尔汀用手轻轻爱抚着十四行诗的头发，与她回应自己的感情。也许经过了十秒，或许更久，十四行诗与维尔汀的双眸才不舍地分开；尽管十四行诗或者维尔汀的接吻技术都很一般，甚至可以称得上笨拙，但即使如此，维尔汀也在努力引导着十四行诗，让她避免比如互相的牙齿碰到一起，或者咬到舌头之类的尴尬情况……这一切比起说是接吻，不如说是小猫小狗在互相嬉戏打闹。“只是这样……司辰，就足够了吗？”哦不，十四行诗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潜台词，只是单纯的求知心使她说出了这句话；优等生的这番发问像尘埃落下，无足轻重，却又在灯光下如此醒目。两人之间亦是再一次犹豫过后，维尔汀才低声答复道：“还不够。”

司辰将十四行诗那文雅知性的尖角领系开，十四行诗虽不敢去直视那双翩翩的手，也只能努力挺起胸膛，让自己像是接受检阅的士兵。那编制着洁白绳结的披肩被有意滑下，接着是可爱的背带裙……披肩与裙子摩擦过沙发，落在地板上发出布料的闷声，而那之中洁白的蕾丝花边和丝袜，便从衬衣的下摆和白皙的肌肤上凸显出它一线对比的颜色。“司辰，请别那样盯着看……”十四行诗将手遮在大腿根上，维尔汀便将手放在十四行诗的手背上，微微凉感的手指点在十四行诗没能遮住的肌肤上，使得十四行诗心中一颤：大腿，其实是这样异常敏感的地方吗？维尔汀的手还有些许沐浴露的香味，在自己的指缝中一点点摩挲着，亲昵着……在那更之后呢？“十四行诗，你这一身是……？”维尔汀对十四行诗衬衫下这副大胆的打扮并不意外；结合先前的一系列行为，就算十四行诗现在下面是全裸也……不不不，怎么能对自己的朋友这样想！这样是不对的！十四行诗，我……“这是从温妮女士那借来的，她听取了我的想法后，把这身内衣借给了我，说这是……”感觉着自己凉飕飕的大腿，忍不住将两腿并拢起来，轻轻磨蹭着。“这是司辰您一定会喜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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