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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雪歌(01-15),3

小说: 2025-08-23 13:56 5hhhhh 1280 ℃

  这一觉睡得极其漫长,朦朦胧胧中,她起先是感觉到极其的冷,随后又暖到生热,终究是没有从前那种寒毒发作,冷到肺腑,又生死不如的痛楚。

  她微张了下眼,感觉脑中仍有些昏沉,但腰间更沉,竟是有一只宽大的手掌环在那处。

  她一下睁大了盈盈美目,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却依旧是不动声色,先是打量了四下,身下软榻铺就的是柔如云絮的上好锦缎,深蓝如一汪静谧的海水。

  钟沁儿的鼻息之间萦绕着淡淡的梅香,她开始努力地回想起昨夜的情形。

  热烈急切的亲吻,两人纠缠不清的唇舌,相互交换的津液。

  赤裸交迭的身躯,揉捏着身体各处的手掌,含吮舔吻着雪乳的双唇。

  爱抚着她身下的手指,不时地戳弄,还有双指之间黏腻的银丝。

  她的脸色也愈渐苍白起来,一些断断续续的,更过分的画面,开始慢慢涌进脑海。

  他清俊的面孔上染了深沉的欲色,跪在她的双腿之间,握住她的手紧紧地圈住,上下地搓揉着他粗壮的欲根。

  他低喘的声音一声比一声粗重,而她似是完全失了理智,在他的掌控之下轻喘低吟,甚至无助地求饶,直到身上手心都被他喷上了黏稠的白液。

  这所有发生的一切,宛如晴天霹雳,震得她的脑子嗡嗡作响。

  「醒了?」身后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钟沁儿一下坐了起来,墨蓝色的云锦织面被褥自她身前翩然滑落,洁白如雪的娇躯一览无遗,密布着星星点点的红印,如白雪红梅,令人心惊。

  她快速地拉过被角卷在身上,目光只飞掠向他一眼,见他毫不在意地露着赤裸的身躯,低头咬了咬唇,「掌门,我先回凌云府了。」

  「师姐的反应真是让我吃惊呀。」容渊淡淡地笑着,迅速起身,套了一件月白的里衣。

  钟沁儿的眸光流转,看见他胸口狰狞的伤疤,目光不敢下掠,又迅速移开了目光。但是脑海之中,他握着她的手自渎的画面,却是一闪而过,她不禁耳根泛红。

  「昨夜,是我帮师姐驱了寒毒,结果师姐既不向我道谢,也不抱怨我占了你的便宜么?」他的声音不似昨夜的暗哑,清越悦耳,宛如古琴的琴音。

  钟沁儿没有回话,长手一挑,将自己的衣衫勾在手中,背过身去就开始飞快地穿起来。

  容渊看着她挺翘的雪臀在视线中惊鸿一瞥,圆润的曲线饱满得让人心动,不由眸光幽深起来。

  他见钟沁儿不理他,也不甚在意,又轻声说道:「以后寒毒发作,会一次比一次更厉害,师姐还打算硬撑过去吗?还是让师弟再帮你?」

  只听得一阵铮鸣之声,银白寒光一掠而过,一柄长剑已直直地抵在他的胸口。

  容渊猛然抬首,正对上她清冷的眼眸。

  这一刻她终于显露了真实的情绪,羞愤,恼怒,还有一丝的恨意。

  「我和你不会再有下次!」钟沁儿狠狠咬唇说道。

  「话不要说得太急。」容渊笑了笑,修长的两指疾如闪电,向上夹住了明亮的剑身。

  钟沁儿手腕一沉,他用力地夹住了含光,却没有向一边撇去。反而是向他的胸前送去。只听得长剑划破了他的衣襟,正抵在那道狰狞的伤痕之前。

  「师姐……」他的声音温柔如水,宛如情人般的呢喃,「当初你的剑也是刺得我这里。」

  钟沁儿的手腕微微颤着,双眸之中染了一点的艳红,「所以,你恨我,要这样羞辱我吗?」

  容渊闻言,双眉微敛,淡淡说道:「寒毒发作一次,你的功力变会减弱一成,师姐甘心以后做个废人吗?」

  她当然不愿意,所以才决意下山去找苏穆,好取回洗烷丹。如果有洗烷丹的助力,再以她的资质,不出百年,她又可恢复到从前的功力。

  但是以她如今的功力,却是难以对付苏穆,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个魔女素嬛。

  等到她功力尽失,寒毒再次发作,她撑不过去的话,怕是就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容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低声说道:「师姐知道,为何你的寒毒发作遇到我,就没有这么难受了吗?」

  钟沁儿微微挑眉,并不言语。一样的,面前的容渊她也信不过。

  容渊夹住含光的指尖,忽然燃起一团耀眼的红光,钟沁儿心一惊,将剑用力抽了回来。

  锋利的剑身割破了他的肌肤,指尖有鲜血滴了下去,落在玉石地面,宛如一朵绽放的红梅。

  他挑了挑眉,笑道:「师姐,真是狠心。」

  钟沁儿盯着他的手,只见一朵血色莲花如团火焰,在他修长的指尖冉冉盛放。

  「红莲业火?」钟沁儿惊道。

  红莲业火是魔界的邪术,他如今就任了天山掌门,竟然还修着魔界的宗术。

  「没办法,当年左使非要我做他的亲传弟子。」容渊眸光闪动,略带遗憾地道:「我当时已练到了第七重。」

  第七重,和当年的魔界左使应该是不相上下。

  「可我伤你的时候……」钟沁儿微微蹙眉,当时的他并没有那么高的功法。

  「正是被师姐那一剑伤心,我才奋发图强,苦练到了第七重。」容渊那时也不知道魔界何时能够覆灭,自然得先想办法让自己话下去。

  「你既然修了这等邪术,师叔们便不可能让你做掌门。」

  「所以,我这些年瞒得好辛苦。」容渊淡笑了一声,又轻声说道:「我既已打算重修玄门正宗,自然得瞒着众人,慢慢消去这红莲业火。」

  钟沁儿明白了,他昨夜就是用这红莲业火,替她压制了寒毒的发作。

  「你的意思是?」她问道。

  容渊长身玉立,素衣胜雪,一缕和熙的晨光正映在他俊朗的面孔之上。他勾唇浅笑,眸光灼灼地盯住她。

  他一个弹指,那朵妖娆艳丽的红莲就飞到了她的身前,如一团火焰般不停跃动着,照亮了她明媚的杏眸。

  「师姐,与我双修吧。」

               第九章:远山

  「师姐,与我双修吧。」

  容渊似笑非笑地凝睇着她,眉眼轻扬,却眸色深沉。

  钟沁儿杏眼圆睁,怒瞪着他说:「你做梦!」

  容渊并不生气,只是低笑了声,身子微微一甩,将一把鸦色长发懒洋洋地拢在了身后。

  外间天色渐亮,初升的晨光正自殿顶漏了下来,将他映得如染上了一层玉色清晖。

  「师姐,不用这么快拒绝我。」

  他缓缓伸出手掌来,掌心在面前轻轻旋转着,那朵血色莲花又飞回到了他的手中。

  他偏头凝神细看着那跳跃的烈焰,明亮的红色将他的眉眼如镀了一层艳色,显得格外妖娆。

  「当年师姐与师傅封魔之时,不幸中了魔尊的独门绝技地涌寒冰。红莲业火确不能消除地涌寒冰,但你我双修就可克制寒毒发作,也可助我慢慢化去红莲业火的功力。」

  容渊抬眼看了看她,勾了勾唇,「如此一举两得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钟沁儿微微抬首,愤声说道:「我不会答应你的。」

  容渊笑了笑,他本就眉眼精致,此刻眼角上挑,被红莲业火映得整张脸勾魂摄魄。根本不像昨日初见时候,仙风道骨的清冷模样。

  钟沁儿忽然明白了,当初师傅为何会选他潜入魔界,因为他本就有让人神魂颠倒的本钱。

  容渊柔声说道:「师姐莫要生气,我给你三日考虑。你刚醒来,自然还有很多事要理顺。三日之后,你若是执意下山,我一定不会拦你。」

  钟沁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紧握住手中的含光,转身扬长而去。

  回到凌云府,纵然不过刚刚天亮,容渊那个叫青鸾的女弟子已立在外面等候,见她回来,双目一下晶亮了起来。

  「师叔,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我。」

  钟沁儿淡淡扫了她一眼,「你先回去吧。」

  青鸾意味深长地抬了抬眼,眸光流转了片刻,又默然垂下长睫,行了一礼,缓缓离去。

  入到洞中,此间窗明几亮,显然已有人打扫过了,钟沁儿向来不喜别人随侍,因此此地一贯清净,时常只有她一人在。

  「含光。」她坐在桌前,抬手轻敲剑身,召唤剑灵。

  明亮的剑身闪了闪,一道幽幽银光幻化出他的轮廓,朦朦胧胧。

  「你那师弟此前封了你们周身的灵域。」含光微蹙眉心,缓缓说道:「所以,我出不来,也无法感知你的情况。」

  钟沁儿脸色微变,「他竟然能感应到你吗?」

  「感应说不上,不过,他应该是个极其小心的人。」

  钟沁儿闻言,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含光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神色渐渐凝重,「怎么,他欺负你了?」

  钟沁儿咬了咬唇,轻声说道:「他修了红莲业火,能够驱我的寒毒。」

  含光轻轻点头,又郑重地说道:「你们若是双修,寒毒便不能夺去你的功力,你至少能保持目前的功力下山。」

  钟沁儿的身躯微微一震,她扬起头来,声音之中满是不可置信,「连你也说这样的话?」

  含光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看来,他是跟你提过了?」

  见她一阵沉默,含光又叹息了一声,「你最好还是保住功力和性命,不然你怎么拿回洗烷丹?」

  毕竟两人都知道,如今的钟沁儿根本无法打败苏穆,夺回洗烷丹。

  「所以,现在这是我最好的选择了?」钟沁儿嘲讽地一笑,双眸渐渐变冷。

  「权宜之计罢了。」含光看向她的目光之中,又缓缓升起一丝的怜惜,「当然,你不想也没关系,只要我们早点找到苏穆……」

  「掌门师弟在四处都下了禁止,三日之后我方能离开。」她悠悠说道。

  含光点了点头,也不再言语。

  钟沁儿站起身来,缓缓走出洞外,洞外是一个圆形的平台。外间银装素裹,玉树琼枝,她一步一步踏在皎皎雪地之上,显出一串细长的脚印。

  寒风凛冽,吹得她衣袂飘扬,裙角蹁跹,仿佛下一刻就要随风而去。

  当年她就是在这处平台之上,时常与苏穆切磋比试。身为大师兄的苏穆,平日里虽然对她十分爱护,但于修行这一事上,从来不会让她。

  前三十年里,她一直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中间的三十年里,两人慢慢可以勉强打个平手。到后面的数十年,苏穆渐渐已不再是她的对手。

  每次落败,他时常会轻叹一声,「师傅说,要选门中最优秀的弟子接任掌门人,看来我是不成了。」

  钟沁儿只得握住他的手掌,轻轻摇了两下,「怎会?待人持事,你向来强过我,这掌门非你莫属。」

  苏穆总是淡淡地回眸看她,并不言语,伸手轻抚她的发丝,幽幽叹息。

  这些往事,和苏穆的背叛是否又有关系呢?

  她知道男人向来不喜女人强过自己,可她也从来不会收敛。只因她一直深信,在这世间唯一可依赖的唯有自己。

  从前她是这般想的,现在亦是如此。

  她看着远处被白雪笼罩的天山各峰,目光忽然渺远起来,似是已望见熙熙攘攘的尘世。

  她已在洞中沉睡了百年,尘世的记忆渐渐模糊。

  她甚至不知这百年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苏穆,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第十章:蝉蜕

  天山延绵数百里,大小峰峦不断。各峰各岭,相去甚远,平时并不经常往来。

  钟沁儿醒来的消息一经传出,访客盈门,络绎不绝。

  来者皆是住在天山各峰的师叔派遣来的师弟师妹居多。无一不是借着关心她的身体,趁机打探她对新任掌门的看法。

  钟沁儿知道这是师叔们的意思,天山门下子弟众多,师叔们也是各有心思。她自然不能师傅这一系落入他人口舌。

  她面不改色,违心地夸赞着容渊,再寥寥数句,就将人打发了出去。

  等众人散去,含光问她,「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钟沁儿淡淡地说道:「就希望掌门能信守承诺,三日过后让我离开吧。」

  第三日清晨,她刚睡起,梳洗过后,忽然听到了一阵缥缈的萧音,悠扬宛转,又暗藏淡淡的忧伤。

  苏穆?

  苏穆从前就是常常吹箫。

  她面色微变,起身迅速地踏步出门,刚站在洞府之前的石台之上,就见到崖边青松前立着一人。

  清晨阳光如流泻的碎金,映着青松之上堆迭的白雪,光影涌动。那人一身蓝衣,身形昂藏笔直,与远处湛蓝的晴空,仿佛连成了一色。

  那个背影,是如此的熟悉,仿佛铭刻在她的心底数百年。

  钟沁儿紧抿朱唇,看着那人回过身来,却是一言不发。

  他放下手中黑色的洞箫,缓缓了走了过来,步履从容,那张熟悉的面容越来越近,最后倒映在她幽沉的双眸之中。

  他伸出手来,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轻轻地抚在她苍白的面孔之上。

  「师妹,你瘦了,让你受苦了。」

  钟沁儿的长睫如羽,如雨中的蝶翼般轻轻颤动。

  她痴痴地看着他,也慢慢地抬起纤白的玉手,掌心贴住他的手背,低声轻喃,「苏穆。」

  他长眉微扬,勾了勾唇,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忽然,钟沁儿的五指疾如闪电,向下翻转他的手掌,紧紧扣住了他的脉门,冷冷地说道:「你不是苏穆,你是谁?」

  他的瞳孔掠过一抹晶光,面孔之上浮现出痛楚之色,却一言不发。

  「师姐。」

  容渊的身形在崖边缓缓现出,一袭雪袍,看似素雅,却在衣襟边缘滚了一圈暗银云纹,熠熠生辉。

  随着他翩然的步伐,广袖长舞,衣袂飞扬,举手投足都流露出飘逸卓越的风采。

  钟沁儿轻轻蹙眉,这样的人,当初是如何在魔界蛰伏了多年?那时的他,又是什么样的?

  她的心里,忽然对他生起了一丝的好奇。

  「放开他吧。」容渊轻声说道。

  他自袖中伸出手来,在两人手掌之上轻轻一抚。一阵被雷电击中的酥麻,在钟沁儿的手背流过,她不由自主地放开了对那人的钳制。

  那人低身向容渊行了一礼,身形面容又慢慢幻化,不一会就恢复了本来的面目,竟然是他的徒弟青鸾。

  「青鸾,你先回去吧。」容渊笑了笑。

  「是,师傅。」青鸾面不改色,从从容容,又向着钟沁儿盈盈一礼,缓缓躬身退去。

  钟沁儿看着青鸾的离去,神色凝重,双眸冰若寒潭。

  容渊回身看着她笑道:「师姐,我这弟子的独门绝技蝉蜕,你看怎样?」

  「你让她幻化成苏穆的样子来试探我,这是何意?」钟沁儿冷冷地说道。

  「她能瞒过所有人,却唯独瞒不过师姐你,师姐果然是将大师兄牢牢印在心里了。」容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钟沁儿避开他灼人的目光,并不去接他的话,而是低声说道:「你这弟子入门才二十年,她的身法并非出自本门。」

  容渊点点头,「我不打算瞒着师姐,她从前是我在魔界的部下,后来数次为我出生入死,我自然不能丢下她不管。」

  见她沉默不语,他又柔声说道:「师姐不用担心,青鸾从前在魔界身份低微,她并无机会修到邪门妖术。这门绝技不过是从前自她家族流传下来,如今知道的人,世间寥寥无几。」

  钟沁儿双目一凛,「你又为何让我知道这些?」

  「因为对我来说,师姐从来都不是外人。」容渊轻声笑道。

  钟沁儿回眸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转了一圈,又淡淡地收了回去。

  「这两日来,我真的要多谢师姐替我在天山的各种掩护。」容渊笑着向她拱手。

  「希望你能信守诺言,明日解开对我的禁制。」钟沁儿说道,声音清冷。

  容渊神色未动,似是并不意外,「这么说,师姐明日是打算离开天山了?」

  钟沁儿点了点头,并不愿意和他多话。

  容渊勾起唇角,眸光清幽,缓缓说道:「那我就为师姐祈愿,下一次寒毒发作的时间不要太早。」

  话音未落,白光一闪,他已离开凌云府,只余下一道清越的声音,如一阵清风袭来般,在她身边幽幽回响。

  「师姐,一路顺风。」

  如泉般温柔的声音,萦绕在她的耳畔,却似火般暖意融融。

  忽然,她玉色的耳廓,渐渐地染上了一层薄红,明媚若霞。

              第十一章:温泉

  月如银盘悬在高空,夜风长啸,卷入浓浓的寒意。

  可惜这一刻的钟沁儿,感知不到体外的寒冷。因为在这离开的前夜,她的寒毒忽然发作,来势汹汹,将她整个人都要击垮。

  她几乎跌跌撞撞,就冲出了洞府,连剑都来不及拿。她记得,就在她的山腰处有一眼温泉,这温泉从前曾助她抵过一次寒毒。

  温泉隐在一处黑暗洞窟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她连衣衫都来不及脱,就跃了进去。

  白雾缥缈,水气氤氲。

  她贴在温泉的石壁边,慢慢滑了下去,身子自肩头以下都没入泉中,大口大口地呼吸,感受着温暖如春的水流,萦绕在她的周身,然而却依然是冷得颤抖。

  寒毒如一把冰锥在她的体内游走,一点点扎进她本就如丝般粘连的脆弱经脉,冰寒蚀骨,她浑身上下的血脉都仿佛被凝成了冰。

  她试图运起仅剩的功力去应对寒毒,两相对抗,却是胸口一阵剧痛,宛如被巨石碾过。

  重击之下,她脸色发白地自唇间喷涌出一大股鲜血,在暗夜之中跃起一道深浓的血色,落到温泉之中。

  钟沁儿面前的泉水被染得一片深红,莹莹蓝光闪烁其中,在黑暗的洞窟之中耀出一抹妖艳的亮色。

  妖娆的蓝光,诡异地不停在闪动着,层层回荡在粼粼的水波之中。

  倏忽之间,温泉之上不再有腾腾热气,整汪温泉忽然停滞了流动,渐渐地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她莹润的长发,黛色的柳眉,纤长的羽睫,都染上了一层雪白的霜色,双唇血色渐失,苍白如纸。

  如果你也睡上个一百年,然后醒来发现自己法力全无,命不久矣,你就顾不得儿女情长了。

  寒毒发作一次,你的功力就会减弱一分,师姐你甘心以后作个废人吗?

  你最好还是保住功力和性命,不然怎么拿回洗烷丹?

  神思恍惚间,这些话语不停地在脑海之中回旋。

  钟沁儿开始感觉冰层之下的水也渐渐变得寒冷起来,似乎也在慢慢地凝结成冰。

  她紧紧握住僵硬的手指,狠狠地咬住下唇,眸中神色愈渐深沉。

  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她不甘心变成废人,她不甘心就此死去。

  阴暗的洞窟,顶端如一把尖锐的锥子,由顶端向下慢慢延伸,慢慢扩大。

  不知何时起,洞中也下起了茫茫的白雪,点点雪花如鹅毛般飞扬,翩然落到地面,显出晶莹剔透的六角芒星,正中有着一点妖艳的明蓝,触目惊心。

  这诡异的雪花,分明是因为寒毒蔓延开来了。

  渐渐地,她的身上也落满了素白的雪花,仿佛个雪人般。她受着内外交织的寒意,感觉整个人都快冻成了一团冰。

  钟沁儿紧紧咬住唇角,无比绝望地领悟到,这一次她可能熬不过去了。

  「师姐?」

  轻柔的嗓音,似情人的耳语。

  这个声音在暗夜之中忽然响起,宛如是人的幻听。她微眨了眨眼,也以为不过是错觉。

  洞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站在洞口又停了下来。

  她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叫住他,那脚步似是回旋了一下,又慢慢地向外走去。

  钟沁儿认命地闭了闭眼,算了,就这样吧。

  就在她痛到冷到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师姐?」

  她慢慢地睁开眼来,只见前方一团耀眼的红莲,正被一只玉白的手掌轻轻托起,明媚的红光,映亮了那张清俊的面孔。

  容渊正站在温泉的前方,长身玉立,身形笼罩在阴暗之中,神色高深莫测。

  他慢慢地一步一步走来,步履行在莹白的雪地之上,他所踏过之处,雪渐渐地融了。

  容渊走到了她的身侧,红莲业火在他修长的指尖盛放着,火焰跳动,燃烧越来越盛,也越来越亮,渐渐照亮了黑暗的洞窟。

  「师姐,你还好吗?」他蹲下身来,轻轻地扫了她一眼。

  这一刻,他面容平静,不是以往的似笑非笑,也不是暗隐着嘲讽。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如此认真的表情。

  「是寒毒发作了吗?」他柔声问道。

  他的另一只手轻轻地划过冰面,动作轻柔,只见一道红光随着他的轻拂,也渐渐沉了进去。

  哗的一声,莹莹蓝光化就的冰面裂开了,丝丝缕缕的明红光芒,慢慢地在里面扩散开来。

  冰层竟然一点点地融化了,片刻之间,水流又恢复了过来,水面之上再度升起袅袅白烟。

  「师姐,我说过的事,要不要再考虑了一下?」

  容渊偏头看向她,眉眼沉静如深海,黛色幽沉,却不见波澜。

  随着温泉水雾的升腾,钟沁儿身上累积的雪花也慢慢融化了,完全露出那一张楚楚可怜的面容。

  润湿的发梢粘在她的面颊之边,双眸湿漉漉的,分不清是化开的雪水,还是盈盈的泪水,如波光潋滟,更显得娇柔无助。

  寒毒依旧在她的体内肆虐着,痛得让她不住地颤抖,面容似雪般莹洁,毫无血色。

  她转头抬眸望向他,眉眼之间神色复杂,暗流涌动。

  终于是用尽了最后的气力,她站起身来,反手勾住了他的颈项。

  一阵暖意从他们肌肤相贴之处传了过来,她的腕间一热,舒服得让她轻轻叹息了一声。

  这一刻,她忽然有一种重新活了过来的感觉。

  「好,我答应你。」

              第十二章:爱抚

  容渊勾了勾唇角,扬起无声的笑。

  双手向下一揽,直接将钟沁儿自温泉里抱了出来。她浑身湿透,微微颤抖着,透明的衣衫根本遮掩不住,紧紧贴着,显出曲线玲珑身躯,凹凸有致。

  她全身无力,软软地倚在他的身上,唯一双湿漉漉的眸子,此刻仍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他将她放在洞中一块平坦的石台之上,轻轻地将她湿润的发丝拂到耳后。

  那朵妖娆的红莲在他们的上方,不停地燃烧跳跃着,将两个人的脸映得如染霞光,醉红一片。

  容渊见她冷得发抖,不由柔声安慰道:「很快就不冷了。」

  他一边深深地凝视着她,一边动手剥去她身上的衣衫,不一会,她如初生羔羊般被他剥得干干净净的,卧在青黛色的石台之上。

  雪白的胴体之上还沾着一层细细的水珠,在摇曳的明红光芒下,一点一点,泛着晶莹剔透的珠光,宛如清晨凝结了薄薄露珠的白莲。

  「师姐,你真美。」他长眉一挑,由衷地赞叹道。

  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不停地流连,她常年修行的缘故,生了一双纤长紧实的玉腿,线条光滑紧绷。

  两腿之间被温泉里的水浸得一片濡湿,甚至有晶亮的水滴正顺着卷曲的毛发,缓缓地流过紧闭着的红艳花唇,又一点一点滴落。

  半明半暗的光线之中,可见芳草萋萋的娇处,被泉水滋润得水光潋滟,显得无比淫靡。

  雪白的腰肢盈盈一握,再向上是丰润的胸脯,随着她的喘息,在不停地上下起伏着。

  两点樱红的茱萸因为遇寒,早已变硬,直直挺立在顶端,等待着被人采撷。

  容渊抬起手掌,指尖泛起一层淡淡的明红,他将她一双白嫩的玉足握在了手心之中,手指轻轻地揉着她一根根纤细的脚趾,一股暖意自他的指端缓缓地传了过来。

  钟沁儿感受到温暖的气息,还有他轻柔的动作,自脚趾泛起一阵酥麻的快意,不禁腰部上挺,脚趾也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她的动作,惹得他低声一笑,手掌继续向上,抚过她的脚踝,小腿,又慢慢地摸向她笔直的大腿,在大腿内侧的肌肤反复揉弄着。

  他整个手心都是温热的,所过之处,寒意在一点点消退,她舒服得轻轻眯起眼来。

  「师姐。」他轻声呢喃,黑眸之中波光一闪而过。

  钟沁儿睁开眼来,正对上他幽深的眸子,他一双手已经按住了她纤巧的腰肢,将她的娇躯往下一带,她的双腿不由打开来,又唯恐掉下去地夹住他立着的身躯。

  他一手向后托高了她的双腿,正挂在他结实的腰身上,一个无比暧昧的姿势,他意味深长地说道:「夹紧了。」

  她的双眸之中仍是一片清冷之色,他记得他从前每次见她,她都是这样的,清冷矜贵的师姐。唯有和苏穆在一起,她才会显露出女儿家的娇羞。

  那时,他就想着总有一天,要把她骑在自己的身下,让她变成属于他一个人的荡妇,比跟苏穆在一起的时候更大胆,更娇媚,也更淫荡。

  他要让那一双冰冷如霜的眼眸,彻底地染上情欲,为他沉沦,为他沉醉,为他疯狂。

  容渊静静地凝视着她,一只手细细摩挲着她的唇瓣,无比温柔地问道:「还冷吗?」

  她没有回答,安静地看住他,面色沉沉。

  「生气了?」容渊贴住她的面颊,低低地笑了笑。

  胸腔里的震动传到她的心口,一双玉乳被他坚实的胸膛紧贴着,微微颤抖着。

  他其实讨厌她这样没有情绪地对待他,仿佛一个没有生气的傀儡。

  于是,一双宽大的手掌,开始左右各自用力揉捏起她的胸脯,雪白的丰盈被他拢在虎口之中,拇指开始按压着顶端的蓓蕾,用力地摩挲。

  过了一会,她的双乳之上尽是淡淡的红痕,挺翘的花蕾被他揉得更是红艳欲滴,乳晕都涨大了一圈。

  钟沁儿感受着他忽然由温柔到粗暴的转变,又贪恋着他手心传来的暖意,只能紧紧地咬住唇无声地承受着。

  她从来没有指望过得到他的怜惜,毕竟这不过是各取所需,他对她也是另有图谋,但是此刻她还是感觉到了屈辱。

  她痛恨着自己的无能,这样任人摆布,又羞又愤,一滴清泪自她的眼角,轻轻滑落。

  容渊似是感应到了她的情绪,抬起眸来看向她。

  他神色未动,淡淡地说道:「就算这样,我也不会心软,因为我一定要得到你。」

  下一刻,他已低下头去,重重地含住了她的乳尖。

              第十三章:亲吻

  濡湿的舌尖卷起红润的蓓蕾,在他火热的双唇之中碾转,用力吸吮着,又吐了出来。

  他看着整个嫣红的乳晕之上都是透明的唾液,又用舌尖自下向上,慢慢舔舐她的乳尖儿,一下又一下,缓慢得让人心痒。

  她感觉到半边的身子都被舔到麻木,但是那种舒爽的麻意,只能默默地忍住差点从嘴中溢出的呻吟。

  她本想要完全不动容地快点结束这一切,可是他却明显要放慢节奏。

  原来男女之事,即使是他们这样的关系,也会让人这么舒服到难耐吗?

  过了一会,他再含住她硬挺的蓓蕾,在齿间细细啃咬着。

  钟沁儿只觉得又是快意又是痛楚,背脊一阵酥麻,挺了挺上身,腰弓得宛如一座拱桥,绵软的胸更是贴紧了他的下颌。

  容渊加大些力道,咬得更用力了,叼住那一点嫣红轻轻拉扯起来。另一只手忘情地揉住另一边浑圆的绵乳,大力地捏出各种形状。

  「轻点……」她被那样略带痛楚的感觉刺激到,轻吟出声。

  「师姐怕疼?怎么办?」容渊抚了抚她的脸,低声说道:「等下会更疼……」

  钟沁儿咬唇去望他,双眸之中氤氲着薄薄的水雾,微湿的发丝还乱在耳根,双唇渐渐有了一些血色,如春雨过后的木芙蓉般娇软,看起来楚楚动人。

  她吸了吸鼻子,冷声说道:「你不是说双修,不能快点吗?」

  容渊闻言,脸色忽然冷了下来,黑眸暗沉,「不能。」

  他顿了一下,又笑了笑,向前挺身,「你得先让我射一次出来。」

  他的胯部顶住她的下身,她感觉到他下体已经又硬又涨,正嵌在她的双腿之间,隐约可以感觉到那一根坚实的形状。

  钟沁儿想起了,她曾经看过一次,肿胀得又红又紫,大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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