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甯春落淚的模樣跟記憶中旖橙孤身飲泣的身影重疊在一起。於是繼雨沒有多想，他反射性地撲到甯春身上地抱住了甯春。

　　「你！你做什——」

　　繼雨突如其來的擁抱讓甯春又驚又怒，她氣急敗壞地掙扎，想要從男孩的懷中掙脫出來。

　　「放開我！給我滾——誰要你來可憐我——！」

　　少年完全無視甯春的怒喝，他把一切都拋諸腦後，那一年他還小，所以沒有給姊姊該給的吻，所以現在的他不能忍受另一個女人因為他一再犯下同樣的錯誤而受苦。

　　至於對象是誰，會不會讓自己更加墮落更為扭曲，他不在乎。

　　反正，自己早已骯髒到難以直視。

　　『你想回應她的孤寂』——吟螢對繼雨跟旖橙之間的糾葛下的註解，如今在另一個女人身上再度重現。

　　「不要！誰來救——嗚咕——」

　　熟練地伸手扣住甯春的後腦，同時間逼迫甯春的嘴唇貼上自已的雙唇，繼雨的動作充滿了侵略性，跟異性交流經驗全無的甯春根本無力與異性交配經驗豐富的少年抗衡，不過一個呼吸的空檔，少年柔軟的舌頭就侵入了甯春的口腔，用甜美的快感將她的舌牽出來。

　　『——不、不會吧，我的初吻就這樣——』

　　跟含淚的眼角、紛亂的內心不同，甯春的肉體十分的誠實，一下就沉醉在本以為這輩子都沒機會體驗過的快感上。兩人的舌尖像是熱衷於交配的蛞蝓般緊緊纏繞，唇瓣只有在不得不攝入氧氣的時候才戀戀不捨地分開，隨後又馬上黏在一起。

　　『騙人……這孩子……真的半年前還只是小學生嗎？明明看起來還很清純——』

　　雖然甯春還是處女，但她知道是繼雨在巧妙地引領自己，少年細心地添加柴火，用絕妙的火侯讓女人從未被慾火灼燒過的肉軀變得燥熱。

　　自身的信仰、教師的職責，甚至是身為年長者的矜持開始崩解。推波助瀾的不是繼雨，而是甯春本人，她的本能用最鏗鏘有力的聲音告訴她『她現在正被人寵愛著，而且是一生第一次被人視為異性寵愛著』，如此明確的事實使她臉紅心跳。

　　「嗯嗚……啾——」

　　跟幾個月前在吟螢身上學習床笫之事的繼雨如出一轍，甯春貪婪地吸收學習，一下子就學會了如何跟男人索吻。

　　麻煩的是第一次當老師的繼雨根本不知道循序漸進四個字怎麼寫。

　　在甯春還沉浸在甜美的熱吻的時候，繼雨以熟練的手法將她身上的襯衫脫下，她變得一絲不掛，毫無保留地被展示在繼雨面前。

　　誠實地下評論的話，甯春擁有的是一具平凡無奇的肉體，不但平凡、土氣還欠缺保養。她的肌膚蠟黃且毛孔粗大。沒有好好打理，有氣無力的凌亂短髮遮住了她半張臉，可惜沒有遮住爬過整張臉蛋的雀斑。不大不小的胸部毫無特色。小腹則略為鬆弛、帶有一層不怎麼好看的贅肉。反過來最該要有肉的臀部卻毫無曲線可言，明顯沒有在運動訓練。雜亂無章、未曾修剪過的濃密陰毛草草掩蓋住了最私密的部位，雖然才剛洗完澡，卻依舊散發出濃厚的腥臊味。

　　只有大大的眼睛還算是僅有的亮點，然而這最後的美好也被臉上的老舊眼鏡給破壞殆盡了。

　　不過，這一切都不影響繼雨勃起。

　　繼雨作為人類的人倫常理早已崩壞，他從未忘記旖橙，卻也放不下甯春。少年的肉莖膨脹成甯春在淋浴間見過的兇惡形狀，是能把女人的穴肉用力撬開，狠狠頂到最深處用冠狀溝勾住子宮口不放，盡情播種讓雌性受孕，從體內烙上記號佔有對方——充滿無上機能美的形狀。

　　甯春瞬間明白什麼叫做陽具崇拜，要是她再更有經驗一點，或許會立刻跪伏在少年的陽具前，恭敬地親吻青筋暴起的龜頭。

　　『真的要被男人幹了……』甯春心想，她被繼雨放倒在長椅上，害羞到沒有辦法直視這一切，但她可以感覺到異物抵住自己陰唇的觸感。龜頭前端淺淺地沒入濕淋淋的蜜穴，只要再往前一點點就可以刺穿那層薄膜，奪去她的處女身。

　　一種忘乎所以的滿足感擄獲了她，光想到自己在男人眼中也是個充滿吸引力的女人，就帶給她難以言喻的興奮跟快樂。

　　——也帶給她同等的恐懼跟不安。

　　猶如硬幣，一體兩面。

　　「嗚——」

　　「主任——？」甯春發出斷斷續續、無助的抽泣聲，讓繼雨瞬間變回符合他年齡該有的模樣——一個在成年女性面前手足無措的孩子——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不明白為什麼甯春又哭了起來，只好茫然地問說，「妳不是想要做嗎……？」

　　「……想要、我想要——可是我好怕，又好氣自己這麼沒用……」甯春說，她用手遮著臉，卻無法阻止淚水從指間溢出。

　　「好怕……又好氣自己？」繼雨矇住了，他不知道為什麼甯春會這樣想。

　　「我跟你一點都不熟，你的事情我都不瞭解，然後莫名其妙的就要跟你做愛了——我、我還是處女，又沒交過男朋友，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啊……嗚——我想試試看、想做愛、想被人愛、可是我真的好怕……而且你還只是國中生……我好氣自己什麼都不懂，好氣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更擔心你只是在同情我才勉強自己跟我做……明明我是個老師，明明我才應該是要有經驗的人——我要是做得很爛，沒有讓你舒服到該怎麼辦，我不知道……」

　　連老實坦白這一切都讓甯春感到十分屈辱，她哭得比先前還要悽慘，過於狼狽的模樣連繼雨都忍不住想要別過頭去。

　　但繼雨終究沒有這麼做，他維持著男上位的姿勢一動也不動，陷入沉思，在這段期間更衣室僅留洗衣機的運轉聲跟甯春的抽噎聲，除此之外兩人沒有任何交流。

　　繼雨左思右想了好一陣子。終於，在洗衣機洗好衣服，輕快的電子提示音響起時，他同時展開了動作。繼雨把身子從甯春身上撐起來，坐回長椅上，他這個動作也讓甯春內心一涼，陷入絕望。

　　『我還是搞砸了。』甯春心想。

　　要是我有點經驗的話；要是我不是這麼死要面子的話；要是我知道怎麼討人喜愛的話；要是我能夠好好打扮的話，要是我沒有哭出來害氣氛整個冷掉的話；要是我長得漂亮點的話；要是我平時有在保持身材的話——無數個自我攻擊、厭惡跟否定在甯春腦海中來來去去。她頹喪地坐起身，才準備把衣服穿回去，卻看到繼雨直挺挺地坐在長椅上，朝她伸出雙手。

　　「抱抱。」繼雨說。

　　「咦……你說什麼？」甯春訝異地問道。

　　「我說抱抱。」繼雨又重複了一次，態度堅定，「主任你說的對，我們衝太快了，所以先從抱抱開始。我難過的時候，我的姊……我最重要的人也是先給我抱抱。」

　　「所以你的意思是——」甯春的語氣中流露出一絲無法壓抑的祈望，她原本以為她已經沒有任何機會。

　　「主任你先從抱抱開始，慢慢學好嗎？」

　　　　＊

　　「我一直在想……」

　　繼雨說著，像個嬰兒蜷縮在砌情的懷中。

　　「要是我那天有辦法停留在一個單純的擁抱的話，就像現在我跟妳這樣……這一切會不會有什麼不同。我一直在想……」

　　「笨蛋，不要想太多。」

　　砌情輕聲叱責他，同時拿起放在床邊的毛毯，將兩人裹得嚴嚴實實的。

　　「你只是在餵飽一個被餓壞了的可憐孩子，你只是這樣做了而已。雖然拿自己去餵她，確實是溫柔的有點過頭了。」

　　　　＊

　　女孩跟男人相擁的瞬間，多巴胺、血清素、催產素——無數的快樂物質在兩人的腦中炸裂，瞬間把兩人的腦袋給攪得亂七八糟，融化成了一鍋甜膩的糖水。

　　接著，自然而然地開始了。

　　他們不知道何時做出了一個共識，甯春明白今天兩人不會做愛，這讓她的心理負擔減到最低，她不用擔心表現不佳，反而可以專注於探索雄性肉體的美妙之處。

　　現在繼雨就是專屬於她的肉娃娃。

　　用指尖、用舌尖、用足尖，從鎖骨到胸膛，再從胸膛到丹田，最後是下陰，甯春兩眼發光地逗弄著繼雨的陰莖。

　　「啊……在抖動呢，沒想到有點可愛——」

　　她鼓足勇氣輕輕舔了龜頭一下，害的繼雨不小心漏出一絲甜美的呻吟。

　　「所以，呃——那個、接下來是要這樣做嗎？」

　　她看過的色情片屈指可數，也沒有可以談腥羶色的對象，所以她只能靠著腦海中寥寥可數的性知識去取悅繼雨，她先不是很有信心地偷瞄了繼雨一眼，略顯笨拙地輕握住了繼雨的陰莖，像對待著易碎品般溫柔地開始上下擼動。

　　「……舒服嗎？」

　　繼雨沒有回答，但從馬眼不斷泌出的前列腺液以及他口中那惹人憐愛的嬌喘來看，甯春猜繼雨應該是還滿舒服的，這也讓她建立起了初步的自信心。

　　「那接著應該是要——用腳幫你、嗯……打手槍，讓你射在我的腳上，對不對……」 甯春越說越沒自信，只好趕忙補上一句，「我看過的片子是這樣演的——絕對不會有錯， 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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