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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尘寻欢录】(二十章、丧其心者罪不赦)(两万更新,小色鬼穿越合欢宗,开外挂懒猪吃老虎) ...,2

小说: 2025-08-23 13:55 5hhhhh 4530 ℃

  「哎呦,这下可要便宜你一回了。」少年自说自话,只用手在她小腹上运气揉压。

  「你做什么……我观你在船上出手救人,还当你是正人君子……想不到你也……轻薄于我……」

  少年跪在她旁边将嘴一撇:「你叫人弄得浑身臭烘烘,谁乐意轻薄你。你荒郊野外光着屁股,勾引我还差不多。」

  楚妃墨被戳到痛处,怒道:「你……」

  她话没说完,少年已将手攀在她胸上。楚妃墨本想开口大骂,却被一股柔柔酥麻舒缓了乳房的酸胀,不禁「嗯」的娇媚出声。

  腹下此时更是被他推宫活血,仿佛浸润了热腾腾的温泉,压制了楚妃墨体内药力,将那淫媚之气按得刚刚好,既不冲乱神智,却又不住挠她心尖。

  少年越是揉按,楚妃墨就越是甘美,可待得一股极爽极爽的触感在小腹积蓄起来,她却不自觉慌了。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少年欺她身子无力反抗,也不理她,突使真力向下一催,隔着楚妃墨白生生的小肚子震在她子宫上。

  楚妃墨忍不住一声淫叫,全身上下的酸痒一起窜向小腹,宫内淫汁如洪水一般喷了,阴道里十几人的精液都冲泄出来。她全身打颤,反弓身子泄了又泄,一双玉手紧紧抱着自己臂膀,面红如血,喉中娇吟不休。

  她初尝云巅,咬着嘴唇,好不容易才压下喉咙中止不住的呻吟,又偷偷拿眼去看少年,却听他口中道:「行嘞,这下干净了。」

  垂目一看,少年已掏了自己的阳具出来,那器物见风就长,足撅了任天麒两个长短,粗若小臂,白如莹玉,在楚妃墨眼前昂然挺立,将她吓得说不出话。

  先前那群人,最雄壮者也不及这少年十之六七,尚将自己弄得痛不欲生,这般叫他操进来那还得了?楚妃墨花容失色,哀声道:「你、你别……那群恶人奸我身子,你竟然也要欺辱我吗……」

  少年淡淡道:「我不管你,你回去给殚见阁做肉畜?」

  他也不管楚妃墨听不听懂,折了她腿在肩上,玉杵对准楚妃墨小穴塞了进去,一下子将那穴口撑得一个大圆。楚妃墨樱口大张,啊啊呼痛,望着那巨物没在自己肚子里,身子几乎都要被撑裂一般。

  可那心口又被填得满满,淫药的酸麻痛痒中被那大鸡巴头刮得甜美无比,最终一下子夯在子宫口上,仿佛一直捅到了自己嗓子眼,激得楚妃墨「哎呀」一声娇吟。

  「呀啊啊——好大……好深……啊啊……别再往里操了……呜呜……怎么这样……怎么这样……」

  她虽然下身娇弱,却已是被十几人刚刚开垦过,不然少年那阳物往里这般闯入还真要将她撕坏。那玉杵涨的粗壮,几乎将她穴内褶皱熨平,偏逢她刚刚泄了身去,胯下水润润一片滑腻,却不显得如何晦涩。

  楚妃墨心尖叫那宫中酸爽刺着,眼中那少年也不禁觉得亲近起来。却忽听他说道:「你也算天赋异禀啦,小屄如此娇嫩可爱,却也能容了下我全活儿的鸡巴,哈哈。」

  楚妃墨被惹得气急:「小贼……叫我再撞见,非刺你两剑不可!哎呀——」

  她强顶的锋利声音,却被穴中突然抽插起来的阳物打碎,听在耳朵里跟撒娇也没什么两样。又有一股柔腻真气入宫调和淫药之力,在楚妃墨经脉中痴缠寰转。她尝过了甘美滋味,终于哗啦啦流出水来,被那少年一番起落,噗嗤噗嗤干的淫水四溅。

  「呜啊啊啊……小贼……顶到底了!痛……痛……咿呀呀呀……来了!!肚子里有东西来了……」

  人生第一次被鸡巴干出高潮,楚妃墨花枝乱颤,拼命用手顶着少年坚实的小腹。可他还是一次次撞上来,撞得她喷了又泄,泄了又喷,林中不断回荡着楚妃墨尖叫。

  先后迎来三回小泄一回大泄,那根鸡巴一点一点把楚妃墨身子里的刚硬都淘了出来,随着胯下水流和口中淫叫消散一空。

  等到少年换了个把式,拿龟头在她宫口连点不休之时,楚妃墨已顾不上什么廉耻羞涩了。

  「啊、啊、啊、啊、啊——小、小贼……你如何、喔唔——你如何这般厉害……嘤嗯嗯嗯!!你好厉害呀啊啊啊……」

  五枚【鹤娇红】药效早已发力攻了上来,却都被少年灌入的那四两真气拨了千斤,不叫它们去伤楚妃墨紫府和气海。楚妃墨识海虽叫被人奸得十几处破败,好在基本都是新伤,少年一番温存,一条条裂缝都给她修补起来。伤痕终究难去,但心神总算平稳无虞。

  楚妃墨被人强夺贞操,又遭众人轮奸,本该是心神大破,都被少年以双修功法还护了。只不过她修为尚浅,不知其中奥妙,只觉得心中凄苦消磨大半,剩下的也叫腹中欢快遮掩了过去。

  她被那大鸡巴日的意乱情迷,不自觉在呻吟中樱口微张,吐了小舌出来,似是盼少年能亲她一亲。可那少年仿佛视若不见,只一心在她穴里打桩,戳得她水声萦绕。

  楚妃墨按耐不住,拽了他肩膀一下:「唔、喔、喔……小贼……我嘴巴……呃……没亲过他们……也没含过脏东西……喔……」

  少年一愣,随即坏坏一笑,低头亲住她唇珠,紧跟着向上一吸,纳了她舌头入口。楚妃墨第一次体味被男人卷住舌头吸吮的滋味儿,顿时浑身颤抖,从口到穴仿佛贯了个通透。她全身发颤,两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已搂住少年脖颈,阴道越操越是舒展,把那鸡巴越吞越深。

  直到少年轻轻拍了拍她脸颊,楚妃墨才朦胧着眼睛把自己舌头缩了回去。两人唇上银丝粘连,楚妃墨气喘不停,羞涩道:「小贼,你是何门派,为什么能……喔!!这下好深!!让我缓缓……唉唉唉!!好深!好深呀……小贼……我受不住了……受不住你了……」

  少年一顿杀伐将她干的乱叫,口中道:「少说话,闭嘴挨操。」

  楚妃墨难得细声细气,却被人当头怼了,气恼之下便要骂他,可嘴巴一张,尽是止不住嗯嗯啊啊一顿乱叫,更是羞得胯下淫水长流。

  先前那些恶人在她身上没有能撑过一两盏茶的,可如今这小贼却一连操了自己不知多长时间,天也明了鸡也叫了,楚妃墨嗓子都叫哑了,全身上下再没一点力气。

  「我……不行了……不行了……小贼……呜……你饶了我……」

  「你不主动伺候,我如何射的出来?」

  她连连哀求,搂着他在脖子用鲜红小舌舔了又舔,将他脖子上的汗珠都抿在了嘴里。

  楚妃墨先前守身如玉,被十几人轮奸也没泄身,处子元阴尚在。少年一缕阳气撬软阴关,狠狠抽了她元阴出来,这才抵着微张的宫口射进了楚妃墨子宫。

  试到腹中一股暖流直冲中宫,填了那失掉元阴的空虚,烫得楚妃墨又是一阵痉挛,爽得如同泡在了蜜罐里。少年撅着鸡巴从她穴里退出,楚妃墨大开着双腿,那花好月圆的穴儿被操的软如泥沼,小洞儿半天都合不上,还在那里汩汩流着淫水。

  「小贼……小贼……」她心身已软糯的不行,口中唤了一声便要倒头昏睡过去。

  少年却在她脸上不客气地拍了几拍:「喂!那药力已给你消了八分,把我留的精水炼化之后便可解去残存药性。你凝心期刚斩赤龙,需得仔细炼净,不然要中招的,听到没有?

  楚妃墨强撑眼皮,迷迷糊糊小小「嗯」了一声。

  「喂,喂,听清我说的话没?」

  少年连唤几次,楚妃墨已无力应声,只听他又牢骚道:「爱听不听。都叫十几个人干成泡芙了,回头被搞大肚子,还不知道是谁的种呢。」

  楚妃墨朦胧中听到这一句,浑身一颤。可少年声音却没了,楚妃墨伏在地上迷糊了两个时辰,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她睁开眼睛,自己身上盖了一套布袍,少年已不见了踪影。

  昨夜前后挨了几顿爆操,出逃时还在痛彻心肺,没想到被那少年雨露一度,下身竟也没有多痛了。只是那子宫中盈盈灼热,是他射了满满的留在里面。

  楚妃墨想起他最后几句话,连忙盘膝坐定,借那阳气驱散了体内残存淫药。

  入定中,楚妃墨不禁想起昨夜与少年那些缠绵,自己又是如何淫声秽语口无遮拦。只怨他借着药力,将自己最后那点矜持都操没了。再想到那小贼拔屌就走,毫无留情,心中不禁是又念又恨。

  *******************************

  宁尘昨夜间在殚见阁进出一趟如入无人之境,事情办得极为利索。临了临了,还叫他贪嘴吃了个小美人儿,心下自然是云舒霞卷。

  他一路飞回铜林镇,先在吴少陵宅邸附近约好的茶馆与阿翎汇合了。

  阿翎早早在茶馆坐着等他了。宁尘屁股一歪在凳子上坐定,捧起碗痛灌一口凉茶,咂么咂么嘴,问道:「怎么样?吴少陵昨天干了什么?」

  昨夜宁尘按说好的,潜入殚见阁办事,可在他动身之前却多留了一个心眼,指派阿翎隐在暗处观察吴少陵行止动向,以防他在背后对自己使什么黑手。

  「他未与旁人接触,只在家中静等。唯独在晚饭时来了一个客人。」

  「客人?」

  「一个女子,炼气修为。二人谈话之后我跟去看了,是吴少陵典当行那条街上,一间开玉石铺的。」

  「他二人说了什么?」

  「吴少陵……将你给他的二十万灵石连带其它资财拢共五六十万,都一并给了那女子。他什么都没说,只道是日后会给她交代。」

  「女的什么反应?」

  「指着鼻子数落了他一顿,骂他不与自己交心。」

  宁尘往后一仰,挠着下巴思忖了一会儿:「倒是有些古怪。这女子之后,他再没别的动静了?」

  阿翎摇摇头。

  宁尘一琢磨,心说也别琢磨了,一琢磨二琢磨怕是净琢磨了。拍拍屁股站起来,给店家撂了茶钱,影子里遁了阿翎,往吴少陵处走去。

  他走上那条街,特意路过阿翎提过的那间玉石铺子,纵起神念往里一扫,寻见了那名女子。那女子年芳十八,生的白白净净清清爽爽,一身短打扮,正撸着袖子伏在案上砣磨玉器。别看她年纪轻轻,手艺却是娴熟老道,砣工极为精巧。只是她做上一会儿,便不住走神,望着房间空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五六十万灵石,放在中原腹地,都不是寻常世家能拿出来的。当初南元朱门富二代扔了三十万灵石买了庚金剑,尚叫家主揪着耳朵骂了半天。吴少陵这么多钱都给了一个炼气期的女子,断然是要有大事托付。

  多的也没啥可想了,宁尘敲开吴少陵当铺的门,头柜引他往里一走,却见原本那些摆在柜后的摆设都收没了,乍一看这屋里空空荡荡,就跟要逃荒似的。

  吴少陵正趴在桌上画着什么,瓶瓶罐罐摆满了台面。他见宁尘进来,也不先打招呼,只掏出一锭金子交在头柜手里。

  「老秦,你回吧。铺子关两个月的张。」

  那头柜老秦也是早已知道这安排的样子,收了金子叹口气:「大少,你多保重。再开张时,可记得喊我。」

  「走吧走吧,这边没你事儿了,磨磨唧唧的。」

  赶走老秦,吴少陵随手一比:「十三,你先坐,待我画完这张。」

  宁尘懒得去坐,靠过去一看,吴少陵竟是在画符。

  「诶?吴少爷,你竟然是法道符修?看不出来啊!」

  当世中原符法不兴,正儿八经钻研符法的也就只有茅山派一家,散修中的符修不像修行的,反倒像是做生意的。修士们常常认为符修不擅打战,可他们出产的符箓却是人人爱用,一张符少的十几枚灵石,强的上万不止。若施用得当,即可事半功倍。

  吴少陵淡淡一笑:「嗨,雕虫小技,平时画几张赚点儿外快。」

  宁尘于符法不通,但见那瓶瓶罐罐中的材料可都不是凡品,他单闻出其中一味【九幽濯心草】,一棵便得一千灵石往上了。

  「你这当铺小老板,却是海水不可斗量,藏得可够深啊。」宁尘打趣道。

  吴少陵随他挑逗,只换了一脸正色:「十三,托你的事,做成了没有?」

  「信手拈来,万无一失。」

  「那就好。他们到底将法阵藏于何处?」

  宁尘深夜潜入,凭巽风邪体和阿翎现教的些许影遁窍门,玩那些守备就跟撒泡尿一样简单。他本无头绪,正打算花上两个晚上一层一层细细排查线索,神念却无意中扫到了一个楚妃墨。

  若不是她在湖中被擒,宁尘恐怕还要寻上半天。任天麒在湖里派人埋伏这件事将宁尘点醒,人若不是早有念想,凭任天麒这种胡乱蹭上去的法道修士,恐怕也想不出这种法子。

  于是宁尘趁无人时潜入水下,还真叫他找着了。那湖底没有泥沙,只有平平坦坦铺得石板,石板上镌刻了硕大一副法阵,正是吴少陵叫他修的。

  因有楚妃墨在殚见阁作妖,宁尘也不敢现在乱动,万一她抓住什么机会闹腾起来,任天麒激发阵法,自己这活儿可就暴露了。于是他重新跟去,等任天麒折腾满意回去歇息了,这才作个老好人,投出匕首放了楚妃墨。

  他原本打算改了阵法就去帮楚妃墨祛毒,谁知道那小妮儿自己出溜溜跑的那叫一个快,好不容易才追上去把她办了个妥帖。

  其实要是把看家灵药拿出几枚,也能给她解了药毒。可宁尘才不吃这个亏,楚妃墨毕竟也是沉鱼落雁,他正好也收点儿好处。

  宁尘随口与吴少陵交代几句,自然不可能将楚妃墨的事儿到处乱说就是了。

  吴少陵听了连连点头:「十三真是机敏,我这些年想破脑袋,却也不知那阵藏在何处。你是怎么想到的?」

  宁尘做个鬼脸:「咨询费二十万灵石,拿来就告诉你。」

  吴少陵哈哈大笑:「白搭,我已经把那钱给别人啦。」

  宁尘本想多句嘴问问那玉匠女子是何许人也,想想又不愿节外生枝,于是作罢。

  「哎,我帮你的事儿办妥了,我和寒溟璃水宫的事,你什么时候给我拉线啊?」

  「说到做到。十三,你先在铜林镇盘桓几日,等我把手头这事儿尾巴结了,就带你上寒溟璃水宫走后门。」

  宁尘鼻子一哼:「你要是蒙我,我可真扇你大耳帖子啊!」

  吴少陵也不多言,只抬手向门外一请。宁尘拿手指头在他鼻子头点指几下,甩着袖子走了。

  ******************************

  目送着来客离去,吴少陵关上铺门,信步转回几案坐下。他定气凝神,如先前一般全神贯注画起符来。

  这一日他再没做别的事,晚上弄了一桌好酒好菜,在屋里自斟自饮吃了个痛快,早早睡下。第二天清晨,吴少陵点数了所有符箓纳入戒中,从榻边暗格取出一对长刀系在腰间,孤身一人向八平城飞去。

  吴少陵在八平城客栈开了一间房,于房中运气修整直到时值黄昏,这才又重新上路,飞向殚见阁。

  他披了一件大氅在身,左右整饬了一番做好万全准备,这才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向殚见阁正门。

  门口凝心期两名守卫见他到此,连忙上前迎去:「吴大少大驾光临,可是寻我们阁主有事。」

  吴少陵面沉似水,手腕一抖,双刀出鞘,两颗人头飞出三丈,腔子里血喷如泉。

  他目不斜视,跨过大门直往里行去。未走两步,又有一守卫看到他,躬身招呼。

  「吴少爷来了?咦?您身上这怎么有血?伤着哪儿了?」

  不等他回过神,吴少陵抬手一刀,劈在他脑瓜正中,死尸倒地。

  远处一个婢女瞥见这边情形,尖叫出声,引动院中骚动起来。吴少陵也不再收刀遮掩,直奔中庭,途中又遇两名卫士,被他抓住惊愕之机劈伤一个,另一个赶忙聚气应敌,

  他本以为吴少陵筑基修为,随便就能制住,殊不料一对长刀翻飞,五招之下便被破去护体真气削去一臂,摔在地上连声求饶。

  吴少陵面无表情,矮身送了一刀给他升天,大踏步走到中庭往日设宴之处。任天麒闻得一片呼喝,已率人冲了出来,一眼见吴少陵身披大氅,双手纵刀,满身血花遍开,不由得也是愣了。

  「吴大少……你……你……」

  吴少陵默默无语,只默默点数人头。三十名筑基跃在周遭房梁之上,十六名凝心期结成扇形挡在前面,任天麒身后又伴三名金丹。吴少陵心中算了一算,露出一抹释怀微笑。

  「任阁主,吴某今日前来,借你一件东西。」

  任天麒沉默半晌,他对吴少陵本也有不少防备,如今见他图穷匕见,也咯咯笑起来:「你莫不是想说,是来借我性命的?」

  他声音讥诮,仿佛在说一桩笑话。毕竟吴少陵筑基期修为众人皆知,独自跑来放这等狂话,如何不好笑?

  吴少陵双肩一展真气鼓动,身上大氅飞去一边,露出全身上下百十张符箓,从肩到脚贴得密密麻麻。他一身明黄色符纸随风猎猎作响,符上勾画龙飞凤舞,朱笔如血,红的刺人眼眸。

  在场人哪怕知道他修为不高,看到这等场面也不禁背后生寒。任天麒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刚要抬手发号施令,但见吴少陵右手倒提长刀,腾出二指,夹了一枚玉符在脸前一横,沉声念道:

  「?!!」

  指间符纸化作飞灰,周围屋脊上烈焰骤然暴起,屋舍焚塌,数十名筑基期守卫眨眼变作一团火炬,嚎叫着从上面摔将下来。只闻得焦臭四溢,惨叫声此即彼伏,竟无一人敢上前施救。

  所有人眼睛都盯着吴少陵不敢乱动,都不知他是何时将爆炎符布在周围,亦不知自己脚下是否也暗藏杀机,纷纷纵起护身法术严阵以待。

  任天麒毕竟才智过人,他临危不乱,眯起眼睛朗声道:「好个吴大少,这些年次次来我处饮宴,怕是一点一点将爆炎符布在院中的吧?你谋划如此之深,所为何事?」

  吴少陵嗤笑一声:「心知肚明,何必惺惺作态。」

  任天麒嘴角抽了两抽:「你先前在寒溟璃水宫上蹿下跳,这才被废去修为,金丹都没了。如今还要死咬不放,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吴少陵淡淡道:「我年少轻狂,以为天道昭昭,邪不压正,于是强自出头。不仅事情未成,还搭上了自己修为。不过那一回总算也教得我看清人心墨染,弄权者又是如何环环相护。与其盼别人主持公道,不如自己变成公道!」

  一句话说完,吴少陵周身百十张符箓同时燃起,手中两把长刀猛地一抖,迈步冲阵。

  殚见阁守备都是武道修士,十六名凝心期一拥而上,几名剑修飞剑齐出,其余武修逼近身周意图绊住吴少陵手脚。

  第一名刀修首当其冲,手中利刃真气凝聚,去接吴少陵长刀。他算好七八种后招,不说能否伤他,至少也缠得他一时了。

  不料吴少陵手起刀落,那人接得又实,硬生生将他刀身劈成两截,正剁在脖颈上。

  这一刀干净利索,杀人如切豆腐,周遭卫士都愣在当场。不及他们先动,吴少陵便如龙游大海,在人群中急遁穿梭、腾挪转移,留下身后血浆飞飚。

  任天麒起初只是下意识觉得,吴少陵能弄出这么多符箓,定是些垃圾货色。此时见事态不对,连忙运使目力看清符上勾画,不由得心血上涌,头皮发麻。

  罡身符、罡意符、破气符、破神符、破战符、隰符、?符、亓符、亟符、百蜕金蝉符、太初噬心符、启合呪顺符、玄甲无影符……吴少陵这么个用法,倾家荡产还在其次,他元神又如何受得住如此强激?

  吴少陵攻得极猛,眨眼间武修损折过半,任天麒大声喝令,教剩余几个武修缩在剑修身前只管防御,他自己则当机立断,率三名金丹往里院闪去。

  凝心期剑修御剑只能一击一回,尚做不到随心所使,武修一退,光那几枚直来直去的飞剑已拦不住吴少陵。他腾身起跃,闪过两枚飞剑,紧追任天麒不放。

  待他冲至里面宽阔处,任天麒已带另外三名金丹摆开接敌阵势。吴少陵毫不犹豫,直扑上前,一名金丹风修率先拦在路上,一击疾风旋流向吴少陵罩去。

  吴少陵祭出一枚不动如山符贴在额上,气沉丹田,金丹期玄风割过,只破了几层油皮。那金丹万没想到自己全力一招竟没缓下他半分,措手不及被他在身上剁了一刀,捂着伤处急退二十步。

  任天麒再按耐不住,先前迈出一步:「吴少陵,今日叫你知道,殚见阁不是随便让人拿捏的!」

  吴少陵一步步向他走去,哼笑道:「哦?那怎么叫一个筑基期给欺负了?」

  任天麒合掌掐诀,殚见阁地面猛地一震,浩荡真气蓬勃而起,浩瀚如海,往庭院中心齐聚而来。

  这股真气入体,足叫任天麒摸到元婴期气海的门槛。他刚要放几句狠话,突然发现那具灵无廻阵聚来的真气竟一股脑向吴少陵涌了过去。

  他面目失色,高叫道:「你、你什么时候改了我法阵?!」

  吴少陵筑基期气海薄弱,那本来是给金丹期准备的阵法加之他身,经脉欲裂热血翻涌。吴少陵全身剧颤,几乎吐出血来,又拍了两枚定气符在身上,堪堪稳住境界。他原本只怕自己凭借一身符甲逼不出殚见阁压箱底的具灵无廻阵,如今任天麒被吓得用出底牌,他已拿定了七八分胜算。

  不给喘息之机,吴少陵箭步而上,任天麒与另外两名金丹如惊弓之鸟,都往侧边去躲,恰露出后面吃了一刀的那倒霉鬼。他不及反应,吴少陵刀气足涨出丈余,将他一刀两断。

  任天麒惊惧之下也顾不上别的了,只大声叫道:「老祖!!老祖!!」

  吴少陵脑中电光石火,使出全力直取任天麒所在,他手中刀虹暴涨,照准任天麒后心劈去。

  任天麒双手一翻套上铁掌,回身凝气接招,他空手入刃,硬生生搅碎吴少陵刀虹,立起指尖一道震心指点向吴少陵心口。吴少陵团身闪避,再欺而上,瞬息间两人已过了五六招。

  任天麒武修招式不弱,可真气却抵不过具灵无廻阵加持的吴少陵,乒乓几下铁掌套已隐隐开裂。吴少陵手腕兜转,接连几刀劈在任天麒身上,任天麒虽护体罡气尚硬,见血而未伤骨,却已然再抵挡不住,露出头颈间恁大的破绽出来。

  一股磅礴气息已从殚见阁后院深处升起。吴少陵心中发沉,却还是硬咬着牙再出一刀。

  那刀没能走到一半,吴少陵已从余光望见有十数道金光暴起。他提前有心防备,若是即刻躲闪还来得及,可心中不知怎地一片澄净,刀势再不停留,只图以命换命。

  可是来不及了,金色气剑组成的剑阵罩住吴少陵身周三丈方圆,轰得一声将他砸在地上。

  吴少陵勉强用罡气护住要害,浑身上下被气剑刺的鲜血淋漓。他跪伏于地以刀驻身,腿伤的极重,一时却是站不起来了。

  一名青须老者从后面院子的门洞里缓步走出,任天麒狼狈鼠窜至其身前,哆哆嗦嗦跪下了下去。

  老者负手而立,只把目光落在吴少陵身上,看也不看任天麒一眼,嘴里道:「真是废物,堂堂金丹,被一个筑基逼到这个地步。」

  任天麒跪在那大气不敢喘一下,吴少陵试了几次没站起来,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露出一抹戏谑笑容。

  「任长老,怎地有雅兴从寒溟璃水宫屈尊来我们黎州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啦?」

  老者全不应声,吩咐任天麒道:「挖地三尺,把他留的蛛丝马迹都拔干净了,再出岔子,我可不保你。」

  说着话,老者并指成剑抬起手来,往吴少陵眉心指去。吴少陵千算百算,只没料到任天麒家中的元婴老祖竟恰好在今日下山,他长叹一口气,抬头望天,闭目待死。

  「慢着慢着慢着!!剑下留人——」

  突然间,一个人嗷嗷叫着从旁边墙头上跳了下来,蹬蹬蹬几步直奔吴少陵而去。

  老者心道那应是吴少陵同伙,意图一网打尽,于是权且停手。而周围守卫早叫吴少陵杀的心惊胆战,一时间畏缩不前,任凭那人毫无阻碍跑到了吴少陵身边。

  吴少陵扭头去看,见是辰州来的独孤十三,不禁得胸中一凛,也不知是该喜该忧。

  十三三两步蹦到他身边,薅着脖领子给他一顿摇:「你他娘这是来玩儿命的啊!是不是压根就没想给我办事儿!」

  吴少陵身上还滋滋冒血呢,叫他拽着一晃不免全身作痛,他苦笑道:「机关算尽,却没料到人家早早叫了一个元婴过来……」

  任天麒闻言狞笑一声:「吴少陵,老祖恰逢今日来收取贡物,正叫你撞上,岂不是天要亡你!」

  他话没说完,老者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口无遮拦!」

  任天麒那脸立刻肿了起来,再不敢多说半句。

  吴少陵不去理会那边,只对十三缓声道:「你不是想要挂一条寒溟璃水宫的线儿吗?你眼前这位,乃是寒溟璃水宫招贤堂长老,任元圣。你把我交之与他处置,便能搭上话了。」

  少年拧着鼻子:「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跟我玩激将法?俺可不吃这一套!」

  他说着话,手上却给吴少陵输去一股暖洋洋的真气,让他恢复了不少气力。

  任元圣见他二人说话云山雾罩,忍不住喝到:「你是何人?若是与他一伙儿的,休怪老朽手不容情了。」

  谁知少年面不改色道:「大爷,您等会儿,我先跟他说两句。」

  任元圣心有城府,此时见对面少年口舌轻浮,他嘴上虽不多说什么,心中却早打定主意,不管这小子是什么来头,最后断不会叫他活着出去。

  吴少陵心一横:「十三,既然不与他们合污,那便与我将他们都杀了,你道如何?」

  少年面色稍缓,摸着下巴道:「吴大少,你豪言壮语,舍身取义,倒是令人佩服,我看呐,以后得叫你一声公道哥。」

  吴少陵闻言便知,这小子从一开始就偷偷在暗处看着。此时他也不愿多说废话,只问:「你上是不上?」

  「你还背着我的债呢,总不能放你死在这儿。可要我动手,起码得给个理由吧。」

  吴少陵眉毛一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们用孩子炼药。」

  少年微微点头:「有证据吗?」

  「我若有证据,也不会被废掉修为,更不用凭一己之力来踏破山门了。」

  少年抬手打了个响指:「有理。动手。」

  话音一落,刀已出鞘,少年直扑任元圣而去,一股旋风爆体而出。任元圣精神一振,御风而起疾行闪避。两人一前一后,眨眼间腾挪出几十丈距离,凌空接战。

  吴少陵见他当机立断一身豪气,也是全身再生气力,站起身长啸一声,提刀向任天麒走去。

  灵觉期修为,想力扛元婴哪有那么容易。可吴少陵此番孤注一掷,能有人帮他牵住任元圣已是天赐良机。这一战最后是死是活,他是全然不往心上去了。

  任天麒见他伤重,身上符箓也几近焚尽,长了不少胆子出来,两手一挥:「上上上!都给我上!!」

  具灵无廻阵给的真气已被耗去大半,吴少陵不再铺张,一步一个脚印,迎着拥来的众人数刀连斩。残余七八几名凝心期原以为他力竭在即,动作上鲁莽些的,都被他一刀剁翻在地。

  剩下两个金丹跟着任天麒占了不少便宜,吃人嘴短,现在叫任天麒催促的急了,也只好硬着头皮围上来乱打。他们以多打少,怕伤到自己人,也不敢用大法力攻伐,可金丹期毕竟比凝心期强得多了,吴少陵受伤不轻,叫他们缠上一时,左右支拙,被连拍两掌在背上,胸中一甜吐出血来。

  任天麒见他呕血,心中稍安,忍不住站在人后大声嘲笑道:「吴少陵,你现在跪地求饶,我便要老祖饶你一命!!」

  他话刚出口,只觉得脑后嘶起一抹凉风。任天麒后背发麻,连忙偏头去闪,一柄利剑擦着脖子就划了过去,他颈上鲜血狂喷,捂着伤处急忙向前跃出躲闪。往后一看,竟是楚妃墨暗中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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