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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小说:SPLIT 2025-08-23 13:55 5hhhhh 5650 ℃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她的身形有些不稳,还没走出几步就开始晃悠,像是喝多了假酒。跌跌撞撞的大女人,宛如一枚锐利的红皇后,在这暖洋洋的春日微风中恣意摇曳着;我真怕她等下会让自己的外套飞出去,在千万人面前显出原型。在她把自己晃出猫的躯体、自顾自地洗爪子之前,我及时地跑步上前,伸出援手,稳稳撑住了她的纤腰。想想也是,在五十分钟之内连续上去六次,连一口水都没喝,任谁都会双腿发软吧。最后一次,我甚至骗出了她的生理性泪水,大猫般妩媚的眼角看上去都没那么红了。

现在,我们走路的姿势十分滑稽,两个人都试图将重心倾斜在对方身上,稍微软弱的一方会导致对方失去立场、像个孩子般无助地倒进自己怀里,沉浸于成年人的宠溺。对于骑士而言,向皇后效忠并非是完全出于封建伦理,也是为了避免自身不断跌倒;一旦失去了效忠对象,骑士的准则将变得荒唐可笑——是,我无法离开她而单独存在。

这种关系并不对称。红方的马厩中饲养着上千匹种马,我很难以“最特别的一个”自居。

“你真是个……不加节制的疯狗,” 她的脸上余韵未消,慵懒的语气中还带着些许责备,“真没想到分开这么久了,你的手劲还是那么大,大得像治过黄河……当年我们在维修所实习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般积极?那时候你要是每天帮我干上半小时,我也不至于每天撸铁,没完没了地补充蛋白粉,最后连腹肌都练出来了。”

想起那些冒着油泡的旧时光,我释然地笑了笑,把她搂得更紧了。她的身体可真结实。

“我也想多帮你分摊一些,主要还是学校的评分制度不行,干多干少好像都能毕业。”

她听出我话中的刻薄,忍不住贴住我的面颊又蹭了蹭,顺手在我的鼻尖上刮了一下:

“都怪体制是吧?后来大量射精全靠做爱积极性,你就从来没吃过进口药物?当年留下的桥头堡,只是为了进口黄碟、增加一点点情趣是吧?你觉得这种说辞很高明么?”

事后发明的高瞻远瞩,往往是为了掩盖当时的能力不足。倘若某天早晨,我没能让她如期高潮,我就会说自己是在故意节省体力、甚至在节省硬度,留着下午去打野战。以她的聪明才智,当然能看出这套话术的荒谬性;但是,如果拆穿的代价是软一下午,那她宁愿装出一副相信的样子——周身雪白的长毛猫最天真了,从不怀疑自己在床下听到的每一句话,不是么?我这些幼稚的话术,在她眼中就像毛线球一样无聊。

尽管如此,我还是有必要阐述我的观点:

“每个男人在晨勃的时候,恐怕都觉得自己能够撬起整个地球;倘若身边恰好有个女人在为自己口交,一边吞吐龟头、一边说着你真硬你好硬你硬麻了,这种错觉自然就会无限膨胀——除了在翻身的时候不幸戳到床板之外,没有什么能打消这种愚蠢的幻想。软下来之后,男人才能认识到撬动地球只是个比喻,而身下的床板客观存在。”

事实上,很多女人喜欢在为我口交时加上一段freestyle,我对此其实没有太多感觉,只要不咬到龟头怎样都好。但是她就不怎么说话,不管是非对称性口交还是69互助,她都会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阴茎上、默默地吞吐着,直到让它达到自己满意的硬度。倘若有一天,这种话居然会从她的红唇之间冒出来,我一定会觉得倍感荣幸。

“你关注的,永远是自己对世界的认知,我知道这对你很重要,涉及到你的终极问题。可是女人需要的,只有最开始那一点愚蠢的错觉而已——只要你相信自己是最硬的,并且有让我高潮的技术以及尺寸,其他事情真的不重要。”

现在,她的步伐渐渐变得平稳,似乎又能像大白猫一样走直线了;阻碍她当街走秀的,显然不是什么内在因素,而是老城区那坑坑洼洼的石子路。娇贵的高跟鞋,在中世纪的路面上终于发挥出了应有的作用:阻碍女性出门。而我的右手一直拖着她的登机箱,满是划痕的万向轮碾在崎岖不平的窄道上,发出一阵阵不满的呻吟,怎么都上不去。

“立场真的不重要么?两块形状不匹配的碎片,怎样才能拼在一起呢?”

有感于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快,我故意放慢了脚步,顺便让叫累了的登机箱缓一缓。

“说实话,你每次射精之后聊政治都让我觉得厌烦。”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对我输出,“而且你在射完之后特别亢奋,语速是疲软时的两倍。每到那种时候,我宁可让你学会抽烟——按着你的阴囊吸二手烟,总比忍受你的政治观点要舒服得多。你知道,焦油和尼古丁也会杀死你,但不会让你过早地因为自己的某一句疯话而突然消失——”

“……我学过,这不是没学会么。”我无奈地笑了笑,打断了她的好心建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一再忍受呢?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而我的立场从来就没有改变过——从我们第一次到最后一次,我每次射完的表现都差不多,都是一样的聒噪。”

对啊,为什么?到底是何种奇妙的力量,阻碍了她把喋喋不休的我从床上踢下去呢?

女人红着脸,将一只蓝牙耳机从身体里抠出来,猛地塞进了我身上对应的洞穴之中。传统上,我们用“插入与被插入”作为描述男女关系的基石。即便是女上位,男性依然是占据主导的一方。然而,在与她的相处中,我发现即便她作为被插入的一方,也可以主导我的行为与思想,我会对她产生天然的敬畏。从这个角度而言,所谓四爱,在她眼中实在是没有必要的行为——她已经完完全全地支配我了,根本不需要通过插入的方式来强化自己统治的合法性。

“……明知故问。别说话了,你还是安心听歌吧。”

副歌响起,确是我们合唱过的曲目。倘若我没记错的话,她攒齐了MV中的全套立绘,但她也只穿过其中的旗袍与我做爱;至于其他的几件,是她独自欣赏还是与他者分享,我就不得而知了。每段故事都有其固有边界,一旦越过了,就会导致分裂——我无法容忍的是,自己的名字出现在自己并非主演的剧目中。而她更是如此。

“昨夜你带来了风和雨,

忽然间呼风又唤雨。

我要爱要权要名要利,

我要与你、名垂青史万世留名。“

幸好,今日无人呼风唤雨。破晓时那光暗翻覆的凄凉景象消失不见,亚得里亚海东侧的海岸线万里无云。湛蓝的晴空之下,整座城市的红顶白墙贪恋地沐浴着日光,三种色彩悉数到位。在这美得发烫的古城面前,任谁都想拉住一位身材热辣的金发小姐姐、请她为自己在市政广场或者主教座堂拍上两张游客照;要是事后顺手加一个Instagram、然后请她在旧港区的咖啡店里喝一杯、甚至到某一个近海岛屿上共度一个明媚的下午,那就是值得和友人酒后吹嘘的艳遇了——若非美人在旁,我已经开始按套路搭讪了。

正在我想入非非之时,她突然用中指狠狠地敲了下我的额头,疼死了。

“我说你想什么呢?” 她的嘴角高高的吊起,眼中闪着不满的光,“刚才,那个美女与你擦肩而过的瞬间,你全身上下都跟着抖了一下——真就下体触电了是吧。”

“哪有,我纯粹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就是你上学时用的香水,身体被唤醒了而已。”

下意识地诚实回答,就是这样的令人厌烦。性欲可以分解为许多元素,譬如我对嗅觉格外敏感,那么只要是她身上出现过的味道,都会唤起我的性冲动——可这种唤起实在不合时宜。果然,她脸上那份酸溜溜的少女嫉妒,已然升格为成年人的合理愤怒:

“还唤醒……身体唤醒是了吧,那你怎么不跟着她走,还在这里和我虚与委蛇什么呢?”

“我这不是,被你给拴住了么。” 我对她露齿而笑,样子可能像个半年没剪毛的泰迪狗,“以太狗链是这样的,看不见、摸不着但就是客观存在;要是不经过一些破坏性测试,你甚至都不知道它的存在——我这么说,你有没有觉得好受一点?”

我爱你。对我而言这三个字过于沉重了,以致于在与她对视的瞬间都无法出口。

“呵。”

真心相爱的两人,沟通往往是极其高效的;除非是故意模仿小学生过家家,否则不会翻来覆去地重复废话。换言之,对话的信息密度降低乃是失恋的死兆。然而由于我们之间关系的变化,很多话都变得难以开口,我不得不用一大堆废话来表达出极其肤浅的意思;复述这些话,本身也有水字数的嫌疑,但是鉴于看到这里的人大多还是要写申论的,所以我对此并无太多愧疚。硬要说有什么可愧疚的话,那就是在我看到她从手包里掏出一盒烟时,没有第一时间抢上去、把它扔得远远的,以避免后续问题。

“现在我给你个机会:你可以当着我的面,把这包抽完。”

记忆里从不抽烟的大女人,开始当着我的面,一根一根地把烟抽出来、再夹到指缝间,全部点燃却又不去抽,听任升腾而起的烟雾缠绕着自己的手腕,像是一条毒蛇。所谓皓腕凝霜雪,她的手腕不但丝毫没有烟头烫伤的疤痕,就连齿痕都没有——众所周知,狗是不会主动咬人的,口交人的从来都是猫。而猫生气的样子着实可怕,仅仅是脸色铁青的威压,就足以让我忘记之前所有的亲昵与放肆举动,陷入莫名的惶恐之中。

“我、我就不必了吧。”

虽然我不抽烟,她掏出来的烟盒我倒是见过的,软乎乎的绿皮摩尔。轻浮的薄荷味道混着没那么绵密、但依然过度浓郁的乌木香气,让正在她对面罚站的我感到生理不适。天上的太阳红彤彤的,而我看着那些烟越烧越短,开始担心她等下会烫到手。

“你小心……”

“——不要说话。”

于是我就这样沉默着呆在原地,背对着身后那五个鲜红色的字母雕塑:SPLIT。

太阳越升越高,广场逐渐变得嘈杂起来。东边有两个抱着乌德琴自弹自唱的街头艺人,A小调的民乐很动听,可惜我的口袋里并没有硬币可以给他;西边则是一群衣衫褴褛的吉普赛小孩,鬼鬼祟祟地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伺机寻找落单的外国友人谈业务。大批的白色海鸟在广场上窜来窜去,寻找着一切可以果腹的东西,尖锐的鸟鸣很快就把我和她之间的空间填满了。偶尔会有一两声没那么刺耳的低吟,显然来自混入海鸥队伍中的信天翁。饱含着咸腥的海风穿过颈间,让我觉得她生气的样子没那么可怕了;倘若风再大一点,就可以吹熄她指缝间的那些香烟,那么我之前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你自己说,该接受怎样的处罚呢?”

她的声音冷冰冰的,仿佛又回到了与我分手之前的相对位置。我不想展开回忆,因为对女性的畏惧确能改变很多事情,语气、体态、生活习惯,关于男性尊严的一切。

“无论怎样……怎样都可以。”

说到处罚,她也不是每次都要把我绑起来的。我对于博大精深的绳艺并无太多研究,她虽然喜欢我束手无策的最终形态,但自身并不享受捆缚的过程。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毫无诚意。”

强大的女人往往骄傲,而骄傲的女人容易受到冒犯。显然,在我看不见的时间里,她变得更加强大了。从前她生气的时候,就喜欢在我的面前摔东西,特别是那些易碎的东西;破坏结构不是目的,而是让我徒手将碎片全部拾起、进而复原的必要准备——大部分被摔的物件是玻璃或者陶瓷的,难免会划手,而她最喜欢看我鲜血淋漓的双手捧着一大堆被浸染的碎片。她相信,血液可以赋予碎片意识;如果我的歉意足够真诚,就可以让这些碎片“自发地”恢复原貌,散发着铁锈味的血液无疑是极好的粘合剂。

出身于知识分子家庭的工程师,也会固执地相信中世纪水平的碎片神裁。理所当然的,每一次试炼我都没能通过,血染的碎片始终保持分裂的状态,根本无法复原。幸好,此刻她的手边并没有任何大小合适的玻璃器皿,甚至连颗陶瓷瓜子都没有。

然而我忽略了,她的指缝间还夹着许多烟头,已然在阵阵海风中全然熄灭的烟头。

“听着,我的要求很简单:不要让它落在地上。” 她终于眯起眼睛,露出冷酷的笑容,“我相信,这对你而言并非难事;最多算是,温故而知新,对吧?”

狗叼飞盘,是报刊编辑喜闻乐见的竞技项目;从某种意义上而言 ,也是算是中央帝国的国技之一。一旦将场地从主编的闺房之内、挪到外宾众多的城市广场上,叼盘规则就要做出相应的变化以适应全新的环境。如果出现了一狗二盘的世界级难题,我们也只好痛打两面狗,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这并不是狗的问题。

穿着高跟鞋的大女人,像历史上的阿瓦尔人、马扎尔人和斯拉夫人一样,顽强地绕着罗马时代的旧城墙巡礼,在某一时刻毫无征兆地弹出一枚烟头。我无法与她并肩而行,只能跟在她的身后,全程都紧张地注视着她的指缝。顶着当地人先是惊愕、继而鄙夷、最后冷漠的目光,两个衣冠楚楚的东亚面孔绕着古城的外墙走了一圈又一圈,一个在前面扔,一个在后面接,维持距离全靠一条隐形的狗链。

一度被驯化的男人无法单独存在,只需要一点仪式性的惩罚,立刻就会找回自己本来的位置。作为游戏的主导方,她比我更清楚这些。为什么生气根本不重要,哪怕只是一个荒唐可笑的理由,她就可以让我强行复位,带我找回曾经的屈辱感。

第三圈结束,城墙没有任何坍塌的迹象,而她手中的一包摩尔已经用完了。我们再次回到了熙熙攘攘的广场上,街头艺人还在执拗地重复着之前的旋律,而吉普赛人已经消失不见。她背对着我,面对着鲜红色的SPLIT,或许是不想让我看到她脸上的疲态。在漫长的行军中,我似乎忘记了对她的畏惧,甚至开始回想自己当初怎么会那么怕她:因为她长得又高又大?因为她是全所最漂亮、皮肤最白的女人?还是因为她面对质疑时从不畏惧、甚至敢于当面顶撞领导?如果这一切品质都是她内在固有的,完全不受时空条件的约束,那么她现在的工作中一定没有委曲求全的时刻,对吧?

“你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还是说,想要再来一圈?”

我倒是无妨,只是好奇她还有什么可以扔的。对,她今天甚至没有戴铂金项链,而是那款貌不惊人的珍珠项链。如果把它们一颗一颗地抽下来,想必又可以扔很多次……

“说话,这是你的城市。”

这不是我的城市,更不是她的。我们只是无关的路人,一度相逢然后离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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