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露肌肤上传来的如此温热、柔软的触感，让人浑身发软脱力，恰到好处的身体香味。不知何时感官里便出现了这些感觉，萦绕在他的意识顶端，为他褪去前夜朦胧模糊的睡意。乾明感到自己的脑袋都轻松了不少，仿佛在此之前一直有什么东西压在上面一样，昏昏沉沉。

“唔…嗯哈……”意识模糊之间，龙试着感受自己的肢体，手和脚向外拉扯起来，肌肉过度疲劳所产生的酸疼感顺着脊背涌上大脑。厚实被褥表面的绒毛在他光滑的龙鳞上随之扫动起来，不时触及到缝隙之下发烫的肉体，带起丝丝痒意。灰龙舒适的闷哼出声，他又箍了箍自己结实的双臂，猛的发觉怀里正躺着一个柔软好摸的热源，紧接着，腿上也传来一阵滚烫柔软的触感。

“嗯…？阿清？”乾明缓缓睁开眼，没等他伸手去揉一揉眼角的杂质，刚刚还紧紧搂住对方的双臂突然脱了力，也没等他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腋下突然爆发出一阵极其强烈，具有侵略性的刺激…他一时间也说不准是什么感觉。似乎是……

“呃、嘿嘿哈哈哈…这是做什么噗唔哈哈哈哈哈~”灰龙剧烈扭动起身体，低头一看，怀中青龙的爪子正在自己的两条胳膊下面胡乱做着抓挠的动作，难以忍受的痒感一会从肋骨上的薄弱点传来，一会又转移到龙敏感的腋下调皮的撩拨着他的神经。乾明不受控制的大笑着，本就十分重的眼皮现在又因大笑而没法睁开。他伸出爪子，试图将自己那在怀中作乱的情人推开，却无论如何都使不上一点力气。粗壮的龙尾在床边拼了命的晃动，不时撞在木质的床沿上，发出“砰砰”的闷响。

“别闹了哈哈哈哈哈…痒痒死了~！”“嗯——？”青龙闷哼一声，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反而变本加厉的开始去抠挠他腋窝里敏感发热的软肉。“呃呜哈哈哈哈、不要、那里不行哈哈哈哈哈~！！”乾明无法忍受的摇晃起脑袋，刚刚从睡梦中醒转的身体既敏感又没有多少力气，在他身上的谭清虽然平日里缺乏运动，但也能很好的用“挠痒痒”这种看似幼稚的把戏把他按在身下蹂躏。乾明虽然头疼，但也只能乖乖受着。

“明儿…该起床了……”

慵懒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谭清爪子上一边挠着，一边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安安稳稳的趴在了乾明因大笑而不停颤抖的身体上。他停下爪子，向上蹭了蹭，将自己的脑袋搭在了灰龙柔软的胸肌上，随后又开始认真的挠起来。这一顿折腾下来，被压在床上的龙人俨然已经笑出了眼泪，欢快的泪滴正顺着眼角向下滑落，在锦缎织成的枕头上晕染开来。

乾明不满的呜咽起来，仿佛十分委屈。“诶呦大人您…哈哈哈大人您饶了我吧、真的笑不动了呃哈哈哈哈…”“还有、我这不是…不是醒了嘛嘿嘿哈哈哈啊——”

青龙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爱人被两只爪子挠的花枝乱颤，一身腱子肉都软下来的可怜模样，双爪又意犹未尽的多挠了几下方才作罢。身下的灰龙立马开始大口喘气，生怕还没等他缓过劲来，下一次“折磨”又要降临在身上。“劫后余生”的解脱感涌上大脑，这下，他算是彻底清醒了。“哈…哈哈啊……都老大不小了，还这么喜欢玩小孩子的把戏……诶哟哟不行，本来就腰酸背痛的……”

“这事可不全赖我，我也是——头一回知道你这么怕痒。”

谭清翻下身来滚到床的另一侧，侧躺着看着对方。他的胳膊露在外面，轻抚着身上的蚕丝薄被，好像这些都和他无关一样。

乾明双手撑在身下柔软好摸的床垫上，有些费力的坐起身，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呼…少来这套，天底下现在就你晓得。”说着，还不忘揉一揉自己发酸的肩膀。

“昨晚怎么睡的这是…嘶……”

听见这话，青龙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高兴的事情，他蜷缩起身体去拿两人昨晚凌乱丢在床尾的衣服，自己双臂一伸就套上了那件宽大舒适的浴袍。而至于从昨天从外面赶过来的乾明，衣服早就湿的不成样子了。青龙只觉着捻着它手上像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被汗津津的触感弄得十分不舒服，朝着一旁靠坐在床头的灰龙就丢了过去。

“我想起来了，某人昨晚就是穿着这件衣服被我按在身下把玩的。”

“呸呸呸、什么东西。”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一股混合了淡淡的洗衣液香味的汗臭便钻入他的鼻腔。拿下来一看，是他昨天在这里洗完澡后换下来的黑色无袖衫，晾在被子外面，被初春的冷气浸透之后，感觉再多放几个时辰就要发霉生菌了。说到底也是自己穿在身上的贴身衣物，乾明只是皱了皱眉，随即把它丢在地上，扭头去问身边那正为自己整理长发的情人。“这衣服我不是洗了换了？为什么没放在衣服篓子里……”“明儿当真忘记了？昨天夜里我特地叫你穿上的，为的就是……”

见乾明还是满脸的疑惑样，谭清挑挑眉，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又压到他的身上来。

“你、你干什么…还没洗漱呢这，唔~”青龙忽的吻了上来，两只爪子再一次强势的按住灰龙的手腕，即使从力量的差距来讲，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比对方，但他心里清楚，乾明吃的就是这一套。“唔唔…为的就是亲我？这和身上有没有衣服是什么关系……你！呃、嘿嘿哈哈哈哈哈？！怎么突然又开始了啊哈哈哈哈哈~”“你完全没有意识到像你这样的身材穿着无袖，是多么色情的事情啊……”

低头一看，青龙趁着乾明沉浸在热吻中的这一当口，偷偷的又将爪子伸进了他的腋窝里。

“真是让人爱不释手。”

谭清笑了笑，松开爪子，在爱人的额头上轻轻的留下一吻，随后整整衣领，下床离开了卧室。

“我去准备早饭了，你上衣柜里寻一套睡衣穿着吧，今天我们哪也不去。”

说罢便关上了卧室门，重新回归昏暗的环境让乾明重新放松下来，他盘起腿，弓着背坐在床上，下身仍然被裹在被子里，上半身却赤裸着仍由冷空气刺激龙鳞覆盖下的肌肤。分明很冷，但他就是不愿动弹几下，要么把衣服穿上，要么干脆躺回到被窝里——说不定还会被爱人又一次用挠痒痒的方式叫醒呢。说来也奇怪…自己这是上瘾了吗？对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这日子真是过得不明不白……明明昨天的这个时候还在家里，对着他送的字画睹物思人。”

乾明骨节分明的龙爪撑着自己沉重的脑袋，他弓起腿，好让手臂能舒服的支撑在上面，撑的哪只手腕发酸了，那就换一只继续撑。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在他常去的茶楼里做出那样的布置。就是为了把自己诱导到身边来？他难道不会怕…这样会让爱人不高兴吗？包场就包场嘛…也不是没过过富裕日子。

“…算了，我这自顾自多想的毛病真得改改。”

乾明坐直身体，干脆利落的下了床。血液涌上大脑，灰龙瞬间觉得自己清醒了不少。他按谭清说的，在衣柜里面找到了一套看起来才洗过的华贵浴衣，虽然浴衣本就宽松，但依然合体的过分。乾明不以为意，像他爱人这样在江临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心思细一点并没什么稀奇的。

比起这个，他更为两人能走到现在这一步而感到不安和些许惶恐。

“……”“阿明？换好衣服就出来吧，我听见你下床了。”

青龙浑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并且伴随着瓷盘放在桌子上的响声。

“诶~”乾明应了一声，不紧不慢的推开卧室门。今天天气不错，临近中午的阳光透过客厅的落地窗投射进来，直直的打在脸上，晃的他一时间竟怎么也睁不开眼睛。“都到中午了，刚好两顿饭一起吃了吧。”乾明感到腰间出现一阵暖流，睁眼一看，谭清不知何时绕到了他的身后。“茶楼老板说你平日里就爱吃这些，我都要了一份，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

说着，还不忘在他的腰间掐一把，得到了一声带着些许笑意的娇嗔。

“你要是再随便挠我，我可真要不高兴了……嚯、这么多能吃两顿了。”

乾明稍显不满的曲着手臂用手肘顶撞了一下身后的青龙，而后者只是笑着闪躲了一下，拉着他坐到了沙发上。茶几上摆着四五张盘子，除了乾明平时最常点的烧麦、肉包之类，也不乏一些较为名贵的“小吃”：酥脆龙鲤须，天仙木熏肉等。都是在江临的贵族家里才能经常看见的前菜。若是平日里还见不着，须得是招待客人时才会有的菜色。

“你说这是茶楼老板告诉你的…这人恐怕犯了‘欺君罪’啊~”乾明伸出爪子，捻了一根龙鲤须放进嘴里。炸货独有的油香味与龙鲤淡淡的鱼腥味混合在一起，自味蕾上扩散开来。“唔嗯……这盘炸的不错，还记得我刚来这里时，吃到的那盘要老上好几倍。”

谭清挑挑眉，也捻起一根放进嘴里，随便嚼了两下就吞下了肚。他咂着嘴回味了一会，转而开口对着乾明刚才说的事情追问道：“话可不能随便乱说，想要指证这等严重的‘罪行’，你可有任何依据啊~？”嘴上这么说着，青龙却十分放松的在沙发上伸展开身体，横着躺在了柔软的坐垫上面。紧接着又稍稍蜷缩起来，将坐在沙发中间享用早餐的乾明包裹在怀里。灰龙健壮柔软的腰背轻轻贴在他的身上，时而因肌肉发力而变的坚硬起来。乾明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豆浆，好把嘴里的馒头咽下去，随后开口说道：“诶…你莫不是睡了一觉起来头脑还没清醒。你也不想想，乾家家道中落，我只得顶着‘无为无能’的帽子靠着别人施舍的活计来糊口，宅子里一个洒扫落叶的仆人都雇不起，怎么一到茶楼老板的嘴里，我就是爱吃名贵菜、出手阔绰的公子哥了？”

闻言，谭清这才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事，他坐起身，爪子撑着脑袋靠在一旁的沙发扶手上，脸上的表情显然不怎么高兴，说不清是在思考还是自责。

“所以他就只是想多捞个几盘菜的钱而已…不过万事大人也知道的，我这人不挑嘴。”

灰龙耸耸肩，他低着头，稍微驼背的背影映在“万事”清澈的双眼里。

他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自己的心上人了？他记不得了，只记得上一次，两人都还未落到今天的境地。他伸出爪子，从上往下轻轻顺着乾明搭在背上，披散下来的长发。

“…你有在听我说吗？阿清？”乾明一边嚼着嘴里的半个烧麦，边回过头来，刚好对上了谭清有些许惆怅的眼神。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刚才提到了一些…非常不合时宜的事情。

龙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稍显局促的将拿着早饭的右爪抬起又放下，眼皮快速翻动，又不好意思的看向了另外一边。“噗…”谭清看在眼里，被爱人窘迫的样子逗得笑出了声，他坐起身，掏了一张餐巾纸给乾明擦擦嘴角沾染的油腻，随后一只胳膊搂住肩膀，顺势趴在了对方的身上。温热的触感让乾明不禁瑟缩了一下，而他也逐渐的放松下来。

“好了…有些事情总是要说清楚的，但亲爱的——”

“…等等等等你叫我、叫我什么？”

青龙懒懒的开了口，声带颤动的动作震的乾明背后一阵酥痒，他扭过头，对对方称呼自己的方式很是惊讶。谭清的脑袋搁在灰龙的肩头上，他们对视了好一会，直到前者猝不及防的朝着他的嘴唇亲了一下。“唔！阿清你、你玩赖！”年少时被捉弄的羞涩感重又涌上乾明的心头，脸颊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怎么，这三个字又不犯谁忌讳，倘我以‘万事’的身份这么喊你，你也做不了什么吧~？”

“啧……你这爱玩弄人的心性还真是一点没改。那、那也不能随便亲人啊。”

乾明把他从身上抖落下来，抱着胸倚靠在了沙发的另一边，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青龙大笑两声，把身子挪了过去，大大方方的靠在沙发的靠背上，看着对面的屏风，接着说道：“你昨天给本官‘侍寝’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而且有一点说错了，我不是爱‘玩弄人’。”

他的尾巴甩了甩，最后搭在了乾明低垂在地板的粗壮龙尾上，尾尖曲着，牵着后者到自己怀里，一下一下的抚摸起来。“我是爱玩弄你……”

“…嘁，土死了！你上哪跟人学的这套话，谭大老爷给你传授‘秘诀’啦？”

乾明气不过，又羞又愤的坐起身收回自己的尾巴，脸上满是难堪的神色。

“干~嘛~我们两个又说不上还是特别年轻那辈了，你三字出头，我又是你‘邻家的哥哥’……情话油腻一点嘛没问题的啦。”“还是说……你想跟我这儿装装嫩？”

青龙热情的把对方搂过来，抱在怀里，脸上藏着笑意看着他。

乾明则一副受够了的样子，挥挥爪子把他从自己身上赶了下去。他摸摸肚子，看着桌子上还剩了将近一半的早餐，不禁觉得有些心疼，扭头询问对方这里有没有冰箱。

“打包盒也行。”谭清稍显惊讶的看着这头灰龙，瞬间觉得他有些…陌生，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他拿起其中一个被啃到只剩下一半的包子丢进了垃圾桶——里面的肉馅已经被吃干净了，只有一点面皮和油脂而已。“诶诶！”果然，和他预想的一样，乾明惊呼一声，探着头去看他丢掉了什么，发现只是被吃剩的部分之后才像是松了一口气，继续在房间里寻找冰箱的身影。青龙深吸一口气，呼出，他站起身，身上的浴袍随着动作垂落下来，轻拂在他有些单薄的身体上。他三两步上前，伸出手臂从背后抱住他，以一种非常熟练的方式将脑袋搭在了乾明那宽厚的肩膀上，扭过头，看着他因惊讶而轻轻颤抖的健壮身躯。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节俭了？”他刻意用了“节俭”这个词，毕竟两人都不想提起乾明被撤职，乾家的那件…惨案，乾明一直都觉得那是仇家有意为之。但就算这样，他也不想再看见这头灰龙的“落魄样”，那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悲剧，最起码他不愿接受。

“我认识的乾明是个很潇洒的人…乖、想吃我再给你买就是了，我们现在过的是好日子。”

乾明有些莫名其妙的扭过头，虽没有看清他的表情，但谭清有些失落的情绪已经溢于言表，即便他尽量的想要掩饰，但又哪里能瞒得住多年在外打拼的乾家少爷呢？察言观色，审时度势，早就成了每个人本不必要，却又不得不去学习的事情了。这没什么不好——所有相似的人都会这么安慰自己，为生活添一点盼头。

灰龙也跟着低下头，两人就这么站在原地，默默向对方传递着自己的体温，直到乾明叹出一口气。“……抱歉，明儿，不该和你提这个的。”青龙心中一紧，他想道歉，怀中的爱人却挣开他的双臂，独自走到沙发后面的落地窗前，自顾自望着不远处的山峦。这座茶楼的位置很好——从观望风景的角度来说的话。谭清抿抿嘴，他在紧张的时候就会感到些许的口干舌燥。“你知道的，我不会想跟你发脾气。该撒的气早在产生复仇的想法时就释放出去了。”一片云雾飘过，轻轻抚在窗子上，身后伫立着的青龙忽然觉得，乾明身上的颜色是那么的暗淡…分明换上了华贵的丝绸锦衣，分明本就出身于声名显赫的贵族家庭。

但乾明就站在那里，与白色的绸缎、与白色的云雾格格不入，既没有丝绸该有柔光，也没有天上云雾会有的释然。他就那样站着，再走不动任何一步。

“但我还是要说、这是我亏欠你的，也是‘万事’亏欠乾家的。”

“……和我走吧，我们现在发达了。那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你能信任我…不会再犯吗？”

谭清伸出左爪，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前。爪心的肉与心脏只隔了一层单薄的衣物，一层同样在兴奋跃动的肌肤与骨头。

“…阿明，这不是施舍，善举之类，这是我的请求。”

乾明转过身来，三步作两步便冲到了谭清的身前。他探着上身，没等谁看清自己的表情就趴上了爱人的肩头。“诶…说了这么多，万事大人今天居然有空和我在这里过家家吗？”

看见乾明的心情没有进一步恶化，谭清也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江临的万事整整衣领，牵着对方的爪子，重又坐回到沙发上。柔软的坐垫让两者的心跳进一步加快，他们互相凝望着对方快要透出渴望的眼神。就像是两块磁铁，直到身体崩裂，也还是会相互吸引。

“诶~多少都上了年纪了，还在这里说说情话、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啊……”

乾明被青龙灼热的视线看的浑身发热，挠挠头，瘫软在背后的沙发扶手上，这种害羞的感觉不免让他感到陌生。青龙压上来，将脑袋埋进他的脖颈间。温热的气息拂过他上身各处敏感的缝隙，灰龙微微颤动着，内心忍不住去猜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谭清抬起头，笑盈盈地看着身下人窘迫的模样，雄厚温柔的声音响起。“明儿还记得年轻时说过的话吗。你说‘想做什么去做便是，男女老少皆是人，哪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里少了那股沧桑的味道，他直直的看着，饱含笑意的眼神几乎要将对方贯穿。乾明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来。“怎么，记不得了？”

“不…我只是惊讶你还能记得这些……那都是十七八年前的事情了，怎么可以拿这些来说事……”说话间，谭清的尾巴已经偷偷的从一边摸了上来，轻轻缠绕住灰龙因不安而不停摇晃的尾巴。青龙伸出双手，边抱着他，一边轻轻安抚着身下人的后颈。

“还在为悬殊的身份差距苦恼吗？”“好吧…尽管那是我说的，但小孩子说的话……”

没等他说完，谭清便满脸笑容的说到：“代表了你最真挚原始的欲望不是吗？”

乾明一愣，但没等他反应过来，身上突然爆发了出一阵巨大的痒意。

“我、诶…嘿嘿哈哈哈，干、干什么哈哈哈哈哈啊？！”感觉之强烈，灰龙甚至没来得及分清他在触碰自己的哪个部位，痒感顺着他密集的神经直要把意识冲散。直到他大笑着低下脑袋，看见青龙紧扣在自己腋下的两只爪子。他正笑着压在自己身上，两只略微粗糙的龙爪调皮的舞动着指头，十根指头轮番上阵，用指腹相对来说最柔软的细鳞搔挠着里面的痒痒肉，逗的灰龙止不住的大笑出声，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乾明感觉自己随时都能在两边的脸颊上感受到一股热流。

“笑一个嘛~一直苦着脸、我都不知道你原谅我没有~”

“别、别挠了哈哈哈哈哈哈…你再、嘻嘻哈哈哈哈哈、再这样的话，我真的不原谅你了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显然是调戏用的话，让乾明听着觉得他更像是逗小孩子了。他试图从青龙相对单薄的身躯下坐起身，却怎么也使不上力。尽管这些年来，工作让他得来了一身雄性健康强壮的肌肉，但对谭清作乱的爪子来说，实际上并没有任何帮助。相反，这还成为了恋人之间嬉闹的良好调剂。

“说什么小孩子说的话不可信，被挠的花枝乱颤，明儿不还是小孩子嘛~”

龙族居家的时候，基本都没有穿拖鞋的习惯，谭清灵机一动，松开乾明的尾巴，伸着尾尖又缠绕起了身下人的足踝。灵活的尾尖慢慢攀附上乾明同样敏感怕痒的足心，奋力的扭动起来。

“我操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作、作弊啊嘿嘿哈哈哈哈哈~！”

这下乾明彻底没了忍耐的能力，只能无助的伸着爪子乱挥，脱力的身体在青龙身下颤抖不已。他自起床以来还未来得及梳理的长发也披散开，凌乱的铺在沙发的扶手上、坐垫上，其中一缕还被谭清叼在了嘴里，而后者正看着身下的灰龙，高兴的笑着。

“哈哈哈哈啊……好、好累哈哈哈…饶了我吧呃呜哈哈哈……”

谭清扭头撇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又看了看身下快被折腾哭的乾明，耸耸肩，只好无奈的松开他。“明儿小的时候，只要被摸几下脚底心就会马上缩起腿，反应比打蚊子的时候还要快。只要在你睡觉乱蹬腿的时候挠几下，保证就乖乖的了。”

乾明一口一口的喘着粗气，没空再去对青龙的调戏进行抗议。而谭清则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再次扑上来，紧紧地将其抱在怀里。

“边去…我站都快站不稳当了……”“……你不会是要——！”

乾明下意识的夹紧双臂，顺便也将自己的侧腰护住，生怕他再攻击自己的痒痒肉。可谭清只是抱着他，两具身体轻轻贴在一起，微微晃动着，将脑袋又搭在他宽厚的肩膀上。

“放心，有什么账我们晚上再算……你光是上半身，怕痒的地方就不是一次性能护住的哦。”

说着，他抬起爪子，在乾明微微颤抖的胸肌上点了一下，这又让他不禁发出一声低吼。

“那就只是抱抱？我不信…”谭清笑了笑，接着说道：“你刚刚不是问我，今天怎么有空陪你在这里…嗯……‘纵欲’？这么说应当合适点。”

“是啊，‘万事’大人能有时间吃一顿下午茶都可以让下属之间好好聊上一顿了，怎么会、诶诶？做、做什么…”

“我还没完成我的人生大事呢。”

“乾明……”

青龙把住爱人的肩膀，让他转过身来正视自己。乾明本想再说些什么，却看见谭清满脸的严肃和…深情，是该这么说吗？他怔怔的看着对方，微微张开的吻部只轻轻的发出几声“阿”作为应答。

“我喜欢你。”

说完，青龙便吻了上来，他的双臂突然变的十分有利，紧紧地、紧紧地将面前的灰龙扣在怀里，就好像十三年前在政区的大门外，阿清与明儿当做最后一次的拥抱。

灰色健壮的双臂也搂了上来，紧紧地扣在青龙的背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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