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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师同人《春江花月》双杰/澄羡,2

小说:澄宝短篇、中篇合集 2025-08-23 13:55 5hhhhh 4820 ℃

以前潮生看见江澄在喝酒,想陪他,每次都被拒绝,潮生就会吵得江澄喝不下去,缠着他出去游街赏花灯,虽然也偷偷的和师兄弟们喝过,但现在到了可以正大光明喝酒的年龄,那还是止不住的开心,因为以后可以陪江澄喝酒了。

这一杯杯下去,潮生感觉那勇气也上来了,宴席结束后就拉着江澄到他房中,亲手给了他这份礼物,但心内还是有点惶恐,想到里面的信,他还是让江澄回去了再拆,他不敢想,也不敢看江澄看到那封信的样子。江澄还很惊讶这小鬼还特地给他准备了这个,笑了笑,道了声好,见他有点醉了便让他好好休息,潮生还拉着江澄衣角不让他走,但原本心口那似有若无的疼痛忽然剧烈起来,只好先强装无事的与江澄道再见。

江澄一走,他便跪在地上,冷汗淋漓,这心口的剧痛让他无法动作,越来越剧烈的疼痛,他连喊都喊不出口,眼前还阵阵发黑,潮生根本来不及思考这疼痛为何会来了这么凶猛,这么严重,直接就痛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到了莫玄羽身体里,「召唤我?这是找错人了吧。」魏无羡无奈的想,在莫家大公子和那小厮的踢打下脑袋也是阵阵发晕,没反抗,那大公子打完出了口气后就离去了。

魏无羡这才爬起来静静思考这十三年的事情,原是这三魂七魄,当时碎成了两半,二魂六魄飞回了莲花坞,明明没了记忆却自动附身在了当时死亡了的小孩身上,并且因为命格影响,给那具身体续上了命。而剩下的一魂一魄还留在万鬼窟,因为力量太小,被怨气所缠逃不出去。招魂也招不出这残魂。直到现在这献舍法阵,强大的吸引力召回了这残魂,原属于他的二魂六魄也相继被召了回来,离开了那具本该已死的身体。

魏无羡想清楚这前因后果后,内心便被江澄的身影塞满,但又不能不解决这献舍之术,只想着赶紧处理好回去找江澄,虽然他还不知道怎么面对江澄,但绝不能让他一个人,这个想法牢牢的抓住了魏无羡的心,也是潮生的心。

后来就是那鬼手捉妖之事,算了算日子,竟已离那天过去了两月之久,偷了一只小毛驴便往云梦赶去,在山上遇到了金凌,魏无羡还开心的很,但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不是那江小公子,也掩盖下了笑意正经的同金凌说话,要他放下这小毛驴,结果金凌不应,他只好夺了金凌的剑要砍了这缚仙网,金凌还在怒骂道:「你知道我舅舅是谁吗,敢拿我的剑。」

魏无羡当然知道他舅舅是谁,但也没想到江澄会在附近,对金凌说道:「欸,我怎么知道你舅舅是谁啊,这么仗势欺人可不行哦金凌。」瞬息之间,一条紫电鞭从后面噼了过来,魏无羡情急之下用了诡术抵挡,这下好了,只听江澄道:「他舅舅是我,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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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为了贴合一下年岁,这边莫玄羽改小了点,大约十八、九岁吧,虽然这样就变得跟金凌同辈了,但是架空,咩差咩差啦

-08

江小公子生辰过后,整个云梦江氏突然收到消息,江小公子夜晚突发心病,已去,全城守丧三月。那街上白幡纷飞,没有人想象得到江小公子就这么走了,走的这么突然,虽然才在莲花坞呆了短短十年,但也是莲花坞众人共同的记忆。

自从江小公子到了江家,江宗主便不会再有一个人出门的时候,这十几年,永远都是一大一小同行,但现在只见身穿黑衣的江宗主,独自走在前头,后面的江家门生抬着棺木为江小公子送行,地上不知从哪飘来一张画,画的是那天江澄抱着那黑衣少年的样子,画中的江澄牢牢抱紧了怀中的少年,江澄不知他那天竟然抱的这么紧,但还不够,这个人还是从他手中熘走了,怎么握也握不住。

片刻后江澄才听到楼上传来女子的哭泣声,抬头只见那女子哭哭啼啼的说:「江宗主,这画是我的,对不起,是我偷偷画的,但能不能,能不能还给我。」这女子哭的原本画过的妆都哭没了,和泪水湿黏在脸上,真真是哭的伤心欲绝,江澄平静的把那画递给了旁边的女子,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一路沉默的送到了江家墓地,在那无名墓碑边又划了一块出来,葬了江公子,江澄拿出了那放在心口的信封,同棺木一起,埋在了土里。

金凌也回了莲花坞为妄婴送行,看着这样的舅舅也是心酸闷痛,但他不是那个一直陪在舅舅身边的潮生,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别离。最后只能默默地跟着众人走了。

许多人离去了,只剩下江宗主一人,他低着头,从来挺直的身躯现在微微颤抖,江澄对那封信中的一字一句,记得清楚,也恨之入骨。上次他来到这些墓碑前,还有个人握住他的手,与他一同回家,一同前行,但现在他只冰冷的躺在这土里,看不见江澄的表情,听不见江澄的话语:「我答应你,只要你不离,我也不会弃你而去。」

江澄无法恨这天道,因为什么都改变不了,他恨自己,也恨那信中字句,恨那箱中白裘,也恨上了躺在棺木里的这个人,恨他为什么食言,恨他为什么要出现在他身边,恨他,恨得不能自己,江澄捏碎了这块新墓碑的一角,忽然天上下起了雨,江澄脸上只剩下了雨流过的痕迹。

金凌回来给舅舅撑起了伞,陪着他无言的守着这块碎了一角的碑,又过了许久,江澄离了金凌撑起的伞,一人一袭黑衣前行,金凌追不上,只能在后面喊:「舅舅!舅舅!」

江澄却像没听到一般,只是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后来走回了江家,进了祠堂,属下早已备好了那块书写着「江妄婴 字潮生 生于吉年吉月吉日 卒余X年12月21日 享年18岁」的小木牌,江澄想着这些年他的家人,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立起了这牌,给每个人都上了香,低低说道:「望父亲母亲和阿姐在天之灵,也能照顾下这个新来的江家人,让他在天上也过得好。」这天,江澄在祠堂冰冷的地上睡了一夜,衣服都还是湿答答的,就算是修道之人也没撑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江澄病倒了。

这几日金凌寸步不离的守着舅舅,喂药喂粥,而江澄只是躺在床上不发一言。金凌对舅舅说了许多事,希望舅舅早日从这伤痛中走出,说起了那年春节他们一起去河边放花灯的事,金凌道:「那天舅舅不是给我买了一个超华丽的灯吗,我在上面写了父亲母亲的名字,你知道我看他灯上写的什么吗,他写的是舅舅的名字,江晚吟,后面接的是愿你平安,我当时还感动的很,便买了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灯,一个朴素的莲花灯,也写了愿舅舅平安,这摊主说只要放的灯没有被水流和风冲走,那便会随着河流长长久久的,我们两个跟着那灯,沿着河走了长长一段路,直到河口那灯也还是安安稳稳的,你知道吗舅舅,赶紧好起来吧,你平平安安的就是他最大的心愿。」

后来江澄在床上躺了几日,身体是好了,也开始下床继续处理些宗门事务,但这心上的裂缝也无人知晓。金凌依旧每日来探望江澄,后来得到了蓝家小辈去那大梵山除祟的消息,便拉着舅舅出了门,就是顺便散散心,而且他观舅舅对之前鬼手的消息也是有点兴趣。

时间在回到现在,江澄眉头皱起,看着眼前这使诡术的少年,那紫电又是猛地抽上去,突然蓝光闪过,这攻击被避尘挡了下来。

「蓝忘机,你挡着我做什麽,你跟这小子有什么关系不成。」

蓝湛还没答话,魏无羡就说道:「我跟含光君可没什么关系,但江宗主,我跟你很有关系。」

金凌惊道:「什么鬼,莫玄羽!你该不会,你该不会对我家舅舅有这种意思吧。」

旁边人还在看热闹,边悉悉索索的说道:「哎,这莫玄羽,不是那个被金家赶出来的断袖吗。」另一人听闻:「断袖!难不成,他喜欢江宗主。」周围的人目光更加热切的往这里看来,这种八卦在仙门百家还是挺受欢迎的。

莫玄羽越过了蓝忘机走到江澄面前,很诚恳的说:「江宗主,我不小心误入歧途修了诡道,现真的非常非常后悔,自愿同江宗主回去受刑。」江澄听着周围人的悄悄话,真想当场一鞭子让眼前人一命呜呼,但还是把他用绳索捆了起来,准备押回去审问。这些审问的问题无非就是认不认识夷陵老祖,从哪里得到的术法,如何习得的等等,江澄想从这些隻言片语中得到魏无羡的下落。

突然前方爆出一阵骚乱,原是那舞天女尊从洞中暴走,还好江澄和蓝忘机都在,也不必魏无羡出手,哪知一锁链声破空而来,魏无羡江澄蓝忘机三人一看,都是瞳孔紧缩,这走尸竟然是温宁!魏无羡哪还顾的了自己是不是夷陵老祖,连忙使了术法睁开绳索,直接从江澄怀中掏出了自己的笛子,控制温宁安顺下来,趁这边蓝忘机和江澄还没反应过来,魏无羡赶忙又控制温宁遁走,等到温宁走远把周围的人都引开了,他才放下了笛子,然后一边尴尬的笑一边说:「江宗主,含光君,那什么,我回来了。」

江澄神色扭曲,手上紫电鞭灵力越强,边挥舞边凶道:「回来了,回来了好啊,回来让我杀了你的是吧,魏无羡!」蓝忘机见状马上抚琴用琴音震开了要伤害魏婴的鞭子,江澄知道过不了蓝忘机这他带不走魏无羡,便专心地与蓝忘机比试,但在蓝忘机琴音要伤了江澄时,魏无羡出声帮江澄挡了琴音,蓝忘机见状收了灵力,魏无羡往前走了几步说道:「别打了,江澄,我跟你走。」

-09

回了江家后,魏无羡就被丢进了监牢,一路上江澄也不管后面魏无羡那堪比灼热的眼神,只觉得这世事可笑,可笑的很,心头滋味难以言喻,这整件事就象,他刚弄丢了一个人,就来了一个补上。还是自愿跟他走的,就算知道跟他走是什么后果。

过了几日江澄下了监牢,从铁栏杆望见昏昏欲睡的魏无羡,用鞭子在地上挥了挥,魏无羡马上就被惊醒了,一见江宗主就先开口求饶道:「江宗主,给我口饭吃吧,这身体没有修过正道,还这么差,你看看我营养不良的样子,再关几日我真的会饿死在这里。」

江澄知道紫电不会抽不出夺舍之人的魂,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会回来,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魏无羡也是很诚实的说了:「真不是我想回来的,这莫玄羽不知从哪得了献舍禁术,硬把我召回来的,不过我看到你就想回来了,江澄,我想你了,若是这具身体也死了,我还不知道多久后才能回来见你。」

江澄听他这快速的解释,听到那句「这句身体也死了」和「回来见你」,心头闪过了什么,但还没等他想清楚,又听魏无羡说道:「对不起,江澄。」这心头又是火起,紫电绕过铁栏杆,狠狠抽了魏无羡几下,魏无羡被抽的又疼晕了过去。

江澄出了一口气,见人晕了抽也没意思,还是命人把他抬去了医馆治疗。

金凌当时去对付舞天女尊了,虽然知道诡将军出世的消息,但还不知道跟莫玄羽有关,现在一回江家,看莫玄羽被舅舅抽成这样也是,咳咳,于心不忍,虽然是个讨厌的人,但他觉得他是无辜的,不是魏无羡,因为他是个断袖!还骚扰自家小叔叔,现在甚至连他舅舅也想骚扰,真是不知道他们家造了什么孽。

但因为也没实际上的骚扰行为,见这半死不活的样子,金凌也觉得舅舅这次出手的有点重了,便吩咐下人等他醒了送点饭吃。计画晚上偷偷带他出莲花㮧,他可不想看莫玄羽骚扰舅舅然后死在他们家。

江澄到晚上想起魏无羡这人还是气的不行,根本就不想管他,听医馆回报说人还没醒便丢在了一边,但他不知道魏无羡其实已经醒了,现在正坐在小船上飘离了莲花㮧。

魏无羡这边也打算先去找温宁看看情况,便躲藏在山中召了温宁,拔了颅钉,温宁才与他细细说了乱葬岗的事,失了记忆前的事,魏无羡听了也是沉默,乱葬岗,是他的错,他想救天下人,却谁也没能救到。但竟然原本的身体已死,现在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管是鬼手,还是江澄,还是蓝湛,还有很多等着他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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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对,老祖英雄病又犯了。

-10

翌日魏无羡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江家,入了厅堂,金凌还在与舅舅吃饭,一看这人惊的不行:「你,你怎么还回来了!」

魏无羡道:「回来吃饭啊,江家不缺我这一口饭吧。」江澄重重放下了筷子,冷笑道:「哼,还敢回来,还有金凌,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放他走的。」

这下金凌更怕了,很疑惑这火怎么烧到自己这边来的,还是说道:「舅舅你听我说!他是断袖!我怕他骚扰你才赶紧把他送走的。」

魏无羡一听这词,更有精神了,自己跑去盛了饭拿了碗筷,坐下说道:「断袖?断袖怎么了,金凌你怕不是对这有什么误解,一样是喜欢,怎么男人喜欢男人就不行了。」

江澄看他这种自来熟的样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那青筋一条一条的浮现,魏无羡感到江澄散发出的气压,但也没有害怕江澄,继续说道:「如果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那就是喜欢,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好,就不是喜欢了吗?」

金凌反驳道:「重点不是这个!你喜欢谁都行,但请离我家远远的,喜欢谁都不准喜欢我舅舅。」

魏无羡用灼热的目光盯着江澄,对金凌说道:「那你怎么不问问他,问问你舅舅会不会放过我。」

金凌一听这带有暗示的话语,又联想到莫玄羽全身鞭痕,然后舅舅还把他送进医馆的画面,饭都要喷出来了,但又生生忍住了,真真是如哽在喉。

魏无羡看着金凌这模样,笑的停不下来,边笑边给江澄夹菜,还精准的都是江澄爱吃的东西,江澄听着魏无羡的笑声,额上的青筋因为魏无羡这动作也一根根的消了下去,最终端起了满满是菜的碗接着吃了起来。

魏无羡见状也止住了笑,安静的狼吞虎嚥,毕竟真的饿了好几天。金凌被莫玄羽气的先离了席,桌上便只剩下两人,等江澄吃完了那碗饭,又道:「魏无羡,你到底回来做什么。」魏无羡还是说了一样的话:「回来陪你啊,江澄,信我,我不会再走的。」

等魏无羡吃完了饭,桌上什么菜都不剩了,江澄全程无言的看着他这种难看的吃相,桌上气氛很安静,但也不沉闷。魏无羡满足的打了个嗝,招招手对下人说道:「拿坛酒来,什么都行,应该还有几坛荷花酿吧。」

然后转向江澄道:「江澄,我陪你喝酒。」

江澄又想起了那心口的一字一句,或许因为是一样的魂,眼前这名叫莫玄羽的少年刹那间好象跟棺木里的人像重叠了,好象昨天才与这小孩吃完饭,然后缠着他要喝酒一样,从未变过,这段时间的空虚和寂寞好像被看不见的手掌抹去了一样,从未存在过。

江澄鬼使神差的应道:「好。」

下人见江宗主同意了,便很快呈上了几坛荷花酿,魏无羡接过后给先江澄倒了一杯,但没给自己倒,而是直接拿起了酒罈,这辛辣的黄粱入喉,伴着荷花香气,魏无羡仰起了白皙的脖颈,江澄看着他吞咽时上下移动的喉结,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魏无羡马上又给他续满了酒杯,用笑意盈盈的眼看着江澄道:「江澄,你知道吗,我知道你对我很生气,但我一定要回来找你,如果没看见你,我不知道你是否平安,是否幸福。」魏无羡又说:「如果你不想看到我,今日后我就走,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只是偶尔,我会偷偷回来看你,我保证不让你发现。」

江宗主沉默的看着眼前这顶着莫玄羽身板的魏无羡,与妄婴年岁一般大,同样的少年声音,同样的意气风发,连看着他的眼神都那么相似,在酒劲的作用下,江澄缓缓问出了口:「你是不是…」

魏无羡没答话,也没让江澄说出来,魏无羡用唇舌堵住了江澄颤动的嘴唇,舔了舔带着江澄味道的荷花酿后,在江澄耳边说道:「江澄,江晚吟,江宗主。」江澄找寻着魏婴的唇回吻了上去,又或者说是啃咬更为恰当,单了快三十年的江宗主,第一次与人亲吻,根本不得要领,只知道贪婪的吸取对方的气味,牙齿和舌头并用,魏婴吃痛想要离开这个吻,江澄哪里会让,这次这个人,他不会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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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这篇我试着从江澄视角出发,也不知道把我心中的江澄表达出了几分,其实这篇文还没完结,等我有空了翻遍原着再继续写这篇文,然后后面应该还会有点肉的wwww,我文名肯定是跟肉有关係的,但现在应该还没有人知道。春江花月夜,愿逐月华流照君。

-11

两人亲着亲着,从魏无羡站着俯身亲江澄的姿势变成了坐在江澄腿上。对魏婴来说,其实才离开了短短十几天,但对江澄来说,已经有好久好久没有抱到怀中的小人儿,毕竟自从这小孩长大后,除了偶尔在某些情况下允许他表达对家主的依恋之情,以及给江澄按摩的手外,并不会有其他的身体接触。等到江澄亲够了,魏婴的唇都肿了,还有被江澄啃咬留下的细小伤口。

江澄看到自己的杰作,心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疼,便低头舔吻这鲜红欲滴的唇舌,带着些许安抚的意味。魏婴感受到这温柔,身体也离江澄更近了些,两人的心相贴,感受着对方胸腔内的跳动和共鸣,好像时间都静止在了这一刻,没有什麽能够打扰他们。

但世事当然也不会这麽平静下去,门外江家门生敲了敲门道:「江宗主,姑苏蓝氏来访,说想见莫公子。」魏婴先被这敲门惊的直起了身,然后从江澄身上跳了下来,他可不想这副样子被别人看见,就算这具身体名声不好,那也不能辱了江宗主的名声不是。

江澄的怀抱突然就空了,还觉得心上也空落落的,但见眼前人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也笑了:「怎麽,敢做不敢当吗,可是你先亲上来的。」江澄抚摸着自己的唇说道。魏无羡还觉得这发展其实有点快,亲江澄是因为真的想亲,他想了这个吻好几个日夜,但也没想过后面会怎样,江澄喜不喜欢他,会不会接受他,心里完全没有底。

就算经历了这个吻,心里还是没底,魏无羡脸红着跑后院去了。

江澄出声让那门生进来,吩咐道:「晚些设宴款待蓝家人,告诉他,莫公子在我这好好的。」又吩咐了些许事项,等宴席之事置办好后,又去了医馆要了盒擦伤口的外用软膏,然后才提步往后院去寻那害羞的小傢伙。

这边魏无羡偷摸摸的潜进了江宗主房间,物品陈设跟他记忆中并无二致,桌上的砚台,江澄对面的座榻,还有属于他的小毛笔小画册,都还放在同样的位置。魏婴四处看了看又在江宗主桌后书架上发现了那天送给他的紫檀木箱子,便取了出来,里面的信已经不在了,只剩一件白狐皮毛,魏婴抚摸着这件雪白狐裘,心道:「还好我回来了,要不然就看不见江澄穿它的样子了,辛辛苦苦才弄到手的东西,不看也太亏了。」

江宗主进了房间,只看到魏婴一手抱着那雪白狐裘团成的糰子,趴在自己枕上昏昏欲睡,魏婴听闻脚步声,转头见是江澄,只说了句:「江宗主。」然后又低头睡过去了。

江澄只觉可爱,把那白色皮毛糰子抽了出来放回箱子里,然后想把魏婴睡觉的姿势给摆正了,但见那手臂上紫电的痕迹后才意识到为什麽魏婴是趴着睡的而不是躺着,因为背后还有许多条被他抽出的鞭痕。江澄褪去了魏无羡部分衣裳,发现有些鞭痕颜色已经变暗,有了些结痂的伤口,但有些伤痕还在隐隐渗血。

「魏婴,我该拿你怎麽办。」江澄边叹气边拿出药膏细细涂抹魏无羡背上的伤痕,毕了又伸手沾了些药膏涂上魏婴的唇,然后用温柔的手劲抚摸魏婴脖颈和背上些许完好的地方。

细细想来,这十几年的日子,好像如同一场梦,眼前人也从未离开过,应该说眼前人一直都是他的大师兄。在乱葬岗那天,高举着江家大旗,攻上去的是他,看着他坠落下深渊的,也是他,但试问,他的心是否真的坚硬如铁,是否曾想过要下去找魏无羡,又是否,在夜深人静时会想着曾经两人的过往,生死有命,重来一次,又是否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父母死后,姐姐死后,魏无羡也身死后,他往前走了,但他的心又是否留在了那个黑暗的地方,从来都无人知晓。

-12

魏无羡因为这几日在牢里休息也休息不好,饿得睡不着,乍然回到这熟悉的地方,一股睡意涌上,结果就这麽在江澄床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还惊慌,想着没洗漱就上床,江澄还不得骂他。起身时又牵动到了伤口,魏无羡嘶了一声,然后就感受到了伤口上药膏的凉意,照了下镜子发现唇不怎麽红了,这才放下了心敢迈出门。

不过魏无羡一踏出内室就遇上了等侯在外的江宗主,好不容易因为睡着才平静下来的心又像被放在油锅里煎一样,他不敢看江澄的脸庞,哪怕他日思夜想。

「还愣着做什麽,看你那样,还以为自己是哪个良家妇女被欺负了不成。」江澄用眼神示意了旁边给他准备的衣物,看魏无羡还没动作乾脆自己上手。

江澄上前三两下就把魏无羡身上那灰扑扑的衣服给除了,然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给他换上了新衣服,那是小江公子的,然后又用毛巾给他洗了脸,梳了头绑好了马尾,最后打上了一个红色的发带。江澄想着几年没给小鬼们绑头发,看来自己这手艺也没生疏。

「走了,去吃饭。」江澄也没等他回答,提步就走了。魏无羡还愣了一会,等看江宗主背影离远了,才如梦初醒般在江澄身后叫着:「江宗主,等等我呀!」

两人一起到了厅堂,一前一后入了门槛,下人早已备好宴席和碗筷,江澄走入了主位,而魏无羡也如往常一样,坐在了江宗主下首,而蓝家人,原来是含光君。

席上含光君与江宗主谈了那鬼手压制之事,只道姑苏蓝氏无法以己之力镇压鬼手,当日怨气冲天,云梦江氏也是知道的,望江家助一份力,当然明了说就是让魏无羡去镇压,虽然魏无羡一直在往自己嘴里塞饭和往江澄碗里夹菜,没出声,但江澄也知道他肯定是想去的,问都不用问就应下了,只道明日一早就出发。

「魏婴,你,还好吗。」在宴席结束要离去时,蓝忘机还是开口问出了这句话。魏无羡只觉得自他重生在这具身体以来,遇到的好多事都还没明白,他对江澄的告白先不提,这一路上有一堆人用一堆他不知道的事说他的坏话,而蓝湛对他的态度也很微妙,但当下他也只能答道:「我无事,含光君不用担心。」然后又侧头看了给他饭吃的江宗主说道:「江宗主会照顾我的。」

「也好,那我先回姑苏,静候江宗主和莫公子。」蓝忘机抱拳敬了个礼后便御剑走了。

等回了房,因着这天江宗主对他的态度,魏无羡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缠着江澄要他穿那个雪白狐裘给他看,江澄也应了。这礼物,他其实除了第一天,就没再打开过。

「果然很美,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会有错的。」这柔软的白毛衬得江澄身躯更加修长,脸部线条也更加柔和了些,从那威严凌厉的江宗主变成了傲骨凌霜的江公子。魏无羡是越看越欢喜,拉着江澄出了门,上了街,这街上的摊位也一点没变,遇见江宗主忙招呼道:「江宗主!小江公子!」

这话一出,不只那商贩呆住了,魏无羡也呆住了,倒是江澄没什麽反应,点了头,继续牵着他往前走了。旁边的大娘忙打了那人一巴掌,说道:「说什麽不好,偏叫小江公子。」那商贩尴尬的回道:「我这不是,一时忘了吗,你看那公子,与小江公子也忒相像了吧。」

其实不只是他,就算隔了三月,隔了生死,这街道上任谁看了这两人,都只会道江宗主和小江公子,只不过生生忍住了。

才短短一天,江家来了位新公子的消息就传的满天飞,众说纷纭,知道他是莫玄羽的不少,揣测他和江宗主关係的人更是不少,而那在楼上开着窗的女子,又给自己画了一幅新的画,主角是身穿白裘紫袍的江宗主牵着黑衣少年,背景是莲花坞这充满烟火气又人挤人的街道,江宗主就像一副坚实的壁垒,为身后少年隔绝了人群。

绕了一圈,魏无羡怀里有了煎饼,有了金平糖,手上有了糖葫芦,还有莲花糕。江澄看着忙着吃的魏无羡道:「你是没吃饱还是怎的,买这麽多吃得完吗。」魏无羡每次想要什麽,上辈子是直接赊帐,后来跟了江澄,拉拉他衣袖江澄就会给他买。

魏无羡其实也不是很饿,他只是想嚐嚐,拿回了夷陵老祖的记忆后,他也不完全是潮生,何况这些东西,他怎麽吃也吃不腻,如同莲藕排骨汤一样。

但一听江澄这麽说,魏无羡就把那些他只咬了一口的糕点和糖葫芦,一股脑塞到了江澄手里,「江澄我吃不下啦,你帮我吃吃呗。」后来就变成两人一路吃到了莲花池中间,江澄总算解决掉了那些糕点,转头见魏无羡还在嘴里咬着金平糖,一边至少塞了三五颗,两颊都鼓鼓的,像一隻仓鼠,在月色的光辉下,魏无羡清晰的看见,江澄笑了。

他知道江澄在笑自己,但这糖就很甜呀,于是在嘴里的咬碎之后,又吞了几颗,目下一观四处无人,上前抓住了江澄衣襟,让他低头,两唇相接,魏无羡将嘴里的糖用舌推到了江澄嘴里,东西放完就跑,在旁边站直了身体装正经。

两人看着眼前的荷花,上面的露珠晶莹剔透。江澄没咬这糖,而是含完之后,又从魏婴的嘴里舔了几颗过来,两人就这样喂来喂去,吃完了这包金平糖。然后魏婴拉住了身前江澄的手,江澄也回握了他,在夜色的掩盖下,牵着手走回了江家。

江澄心上原以为不会开的花,一朵朵的开了,原以为不会回来的人,其实一直在身边,从未离开。

-13

昨晚魏婴回了自己房间睡,他当然想上江澄的床,但现在他已经不是小孩了,不能用这种藉口上江宗主的床,那还有什麽藉口可以上江宗主的床,他想了一晚上还没想明白。

早上吃完饭两人就向云深不知处行去,当然是江澄御剑带着他,后来镇压了鬼手怨气,两人又朝着清河而去,而金凌昨天也被莫玄羽和舅舅的消息惊的彻夜未眠,在两人前去云深后,直接撒腿熘回了金家,毕竟现在对他来说,莫玄羽跟吃人怪物一样,而且舅舅已经惨遭毒手。

正想清心之际,刚巧遇到猫尸一案,便随着这指引前往了清河。才走在路上,金凌都还没反应过来,远处就传来一声尖叫,叫得还是自家舅舅的名。走进了看,那尖叫越发大声,什麽江澄江宗主江晚吟甚至还夹杂着几句师妹,金凌听着眉头狠狠的皱起了来,直接放狗:「仙子,咬他!」

不过仙子完全没听从金凌的话,反而还后退了几步,金凌一看这不行,连条狗都命令不了他这脸还往哪搁,又道:「仙子,咬他啊!往后退干嘛。」

忽然金凌觉得这有点像小时候,他刚得到了小仙子,抱着他回江家,结果吓的潮生一蹦三尺高,然后这狗也被江澄训到不准靠近潮生方圆二十尺,现在的仙子虽然长大了,那垂下的尾巴和缓慢后退的步子还和当年一样。

等到仙子后退到了一定距离,魏无羡才停止了尖叫,改为用叫到沙哑地嗓音在江澄耳边呼吸,江澄哪受得了魏婴全身扒他腰上的样子,默默抚了抚魏婴紧绷的背嵴和双腿,魏无羡这才慢慢放下抖着的腿,好不容易站立在地,那双手还是紧紧圈住江澄的腰,大有来十个人拆开他们他都不放开的架势。

金凌现在对那些传闻更加深信不疑,或许也不用他信,因为这现实已经很明白的摆在他眼前,他不信也得信,舅舅竟真的要护着那莫玄羽!也就是说,他们竟真的有那种关係!金凌看着舅舅捏着莫玄羽的脸边叫他放开,然后莫玄羽用哭腔喊道不放不放永远不放,舅舅笑了,乾脆不管这身上挂件,拖着莫玄羽走了过来。金凌心中那个舅舅,还有随着他十五年的世界观,都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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