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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方之谜(五),1

小说:魔方之谜 2025-08-23 13:55 5hhhhh 5370 ℃

柯克娅睁开眼,身边尽是一片漆黑,不论是睁眼还是闭眼都没有区别,但遍布周身的疼痛却随着眼睛的开合如潮水般袭来。

她刚刚似乎是昏过去了,那是柯克娅现在为数不多可以休息的时间。先前在学院的爆炸事件中,当地执勤的治安员中也产生了不小的伤亡,因此形势一片混乱,但在爆炸逐渐平息后,更多的治安员飞快地赶到现场维持秩序,救治伤员,以及寻找犯人。而柯克娅作为在原爆点附近不远处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奴幸存者之一,被赶来的治安员扑倒在地。柯克娅奋力挣扎,治安员也不多废话,迅速将一针麻醉剂注入柯克娅体内,然后将一个可以阻断魔力流通的头套套在柯克娅脑袋上。柯克娅在视线被遮蔽前最后看到的景象就是几个治安员将躺倒在地的柯林斯包围起来,耳边传来的最后一句话是一个人拼尽全力喊出来“医生”二字。之后柯克娅的视野一下子变得漆黑,接着麻醉剂开始发挥作用,柯克娅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昏睡了过去。

当柯克娅醒过来后,她发现自己已经被装进了一个金属箱子中。这是治安局控制魔法犯罪女奴的手段。根据律法,女奴是严禁学习魔法的,因此所有参与或疑似参与魔法犯罪的女奴都会受到比普通罪奴更严苛的拘束,她们会被穿上特制的紧身拘束服,掺入十七号女奴的魔脉研磨物的织物会带有微弱的特殊魔力波动,无法被人控制,却可以干扰穿着者体内魔力的流动,进而使得魔力无法被正常调动。然而仅仅是干扰魔力还不够,因此另一道保险措施便是利用十七号女奴的双胞胎妹妹,十八号女奴的魔核制成的三个震动棒,分别插在罪奴的菊穴,小穴和口中,其特殊的魔力性质像海绵吸收水一样吸收着罪奴体内的魔力,然后不断震动,使罪奴失去可供反抗的魔力。虽然震动棒产生的快感也会使罪奴重新生产魔力,但震动棒的吸收速率要远大于罪奴产生魔力的速率,因此这些罪奴到最后一点魔力都无法攒下,而且还因为震动棒永不停止的震动而把所有体力都消耗掉。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拘束用具的奇特特性都来源于十七,十八号女奴的特殊体质,而这种体质也让她们十分克制以魔力为主要攻击手段的魔族军队。因此史学界对魔族为什么会制造出两个可以消灭自己的女奴而争论不休。有人推测是为了魔族自己的内战做准备,也有人认为这对双胞胎女奴是前人类文明为了使人类掌握魔力而进行人体实验的产物。不过对现在这个时代的人们来说,她们如何诞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仍能为这个时代所用。

如果说拘束衣和震动棒的目的是为了使罪奴无力化,那么接下来将罪奴装进拘束箱里的意义似乎就单纯是为了惩罚了。穿戴好拘束衣和震动棒后,罪奴的身体会被强行折叠,将屁股压在头顶,双腿分开来,大腿贴住侧脸,小腿贴住体侧,双臂则被扳向上方,锁住双腿,接着拘束衣上的拘束带便会全部系紧锁死,这样的话如果没有其他人解开拘束,罪奴便无法靠自己的能力逃脱。最后,折叠好的罪奴会被装进拘束箱里。拘束箱有内外两层,经由外层的机关,箱子的内壁会不断挤压罪奴的身体,几乎要将一个主要由圆柱体构成的人挤压成立方体。而这一过程,无疑会为罪奴带来巨大的痛苦,每年因这样的拘束刑而折断脊骨,终身残疾,甚至被积压至七窍流血,吐出内脏而死的罪奴也不在少数。

不过,柯克娅的身体柔韧性并不差,因此即使长时间的羁押也不会对她造成多么严重的伤害,但肉体上承受的痛苦却并不会因此减少。另一方面,每日的进食也是一个不小的折磨。拘束箱上有三个开口,可供罪奴身上的三个震动棒通过,让治安员可以在不接触拘束的前提下取出震动棒,将口穴,小穴或菊穴中的一个暴露在外。不过大多数时候罪奴都只会被拔下菊穴里得到震动棒,在肛门因异物排出而条件反射式地收缩时,一根水管就会插进菊穴,将清水灌入。拘束箱内极其狭小的空间并没有给除了人体以外的东西留出多少空间,因此灌入肠道的水会挤压内脏,十分痛苦,也绝无半点憋住的可能,随着水管的拔出,这些水会裹挟着排泄物毫无阻拦地喷射出来。在反复几次灌肠后,特制的营养液会被灌进肠道,以维持罪奴的生命。灌下营养液后,震动棒会飞快地塞回肛门,其末端会用拘束箱外层的卡扣牢牢固定,使得罪奴在完全吸收这些营养液前必须要忍受腹部剧烈的胀痛。

肛门虽然堵住了,但是尿道却并没有,因此当柯克娅咬牙忍耐了四个小时后,当小穴里的淫水从肉壁和震动棒的缝隙间漏出来,打湿了柯克娅一半的脸后,她终于忍不住尿了出来。叫温热酸骚的液体淋了个满脸。如果不是拘束箱的底部有供液体排出的小孔,恐怕柯克娅就要泡在自己的尿里了。而即使当尿液从拘束箱中排净之后,尿液难闻的味道也依旧会持续留在柯克娅的鼻腔里,提醒着她自己已是有罪之人的屈辱事实。

当然,这样严苛的拘束持续时间太长的话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因此身受拘束刑的罪奴会隔三天被从拘束箱里抱出来,趁着她们还无法控制身体时进行简单的清洗和治疗,然后将她们送进一个放有十几张床的大房间,再将其牢牢绑在床上。虽然仍没有获得片刻自由,但至少可以有一天舒展身体的机会。这时的罪奴身上的震动棒也会被拔出来,因此她们中有的人会利用这难得的算得上宁静的一天睡个好觉,而其他一些比较有精神的则会和临床的狱友聊聊天,吹嘘自己过往的“光辉历史”,打发打发无聊的时间。

自从柯克娅被装进拘束箱以来,她只经历过两次这样的放松时间,不过她却对此没有多少记忆,因为拘束刑对初次受刑的柯克娅来说体力消耗地太大了。她几乎是在昏迷中被抬出箱子,在昏睡中被送上床,又在昏睡中被重新折叠起来,送进拘束箱。她太安静了,以至于临床的罪奴数次以为她已经死了。而在拘束箱中时,似乎终于睡够了的她就只能在清醒中忍受着肉体和精神上的折磨。因此她在第二次放松结束后便暗下决心,下次放松时一定要保持清醒,最起码要和临床的罪奴打个招呼。

然而,第三次放松还没有到来,柯克娅便赶到一阵晃动,仿佛有人在搬动装着她的拘束箱。

拘束箱的摇晃持续了一段时间,然后停了下来,周围的冷气通过金属箱传递到柯克娅身上。下一秒,她小穴上的震动棒被人拔了出来。接触到微凉空气的粉红色穴肉下意识地收缩了一下,吐出一小股爱液。

“罪奴柯克娅,接下来仲裁庭将依照律法,对你进行审讯,并依据你的回答和仲裁庭收集到的证据对你进行审判。你必须依照事实回答,如果被发现你有撒谎或刻意隐瞒等情况,罪加一等。”一个苍老又富有威严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柯克娅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自己被带到了法庭上。因为牵扯到魔法犯罪的罪奴不能从拘束箱中放出来,因此便会拔出小穴中的震动棒,小穴的模样代替长相确认罪奴的身份。

“你的名字是柯克娅吗?”那个声音又问道。

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正当柯克娅在心中忍不住笑出声时,口中的震动棒也被抽了出去,将口腔深处的粘液带出来,拉出一条长长的丝。柯克娅干呕两声,又赶紧呼吸几口没有混合尿液与爱液气味的新鲜空气。见周围依旧一片寂静,柯克娅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用略显沙哑的嗓音说:“是的,贱奴的名字是柯克娅。”

“柯林斯是你的兄长吗?”

“是!”柯克娅一下子激动起来。或许是麻醉剂的副作用,柯克娅在被关进拘束箱后,她的大脑就一直浑浑噩噩的,过去的记忆也变得一片混沌。但即便如此,每当她昏睡过去时,她总会做同一个噩梦,那梦十分模糊,甚至没有一个哪怕是由色块构成的抽象形体,但梦中的情感却十分真实,那种对死亡和失去的极端的恐惧及悲伤让她的心如刀绞般疼痛,让她在泪流满面中惊醒。即使梦已经消散,现实的苦痛将柯克娅包裹起来,那份梦中的情感也依然在柯克娅的心中留下一道未愈合的伤痕。

而此时,当这个苍老的声音说出柯林斯的名字时,那一度被忘却的记忆瞬间又复苏了,她奋力挣扎着,搞得拘束箱发出轻微的响动,连小穴都跟着连连收缩。

“他是我哥哥!他还好吗!让我见她——”柯克娅尽可能大喊道,但话还没说完,震动棒便又一次堵住了她的嘴,让她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住口,现在还不是你可以自由申辩的时间,你现在只要回答仲裁庭提出的问题就好。”

“……”拘束箱里的声音逐渐平息。

“你是柯林斯的专属女奴吗?”那声音继续响起。

“是的。”震动棒又一次被拔出,柯克娅的声音颤抖着响起。

……

“在德西里帝国魔法学院发生爆炸事件的那天,你和柯林斯都在学院里吗?”经过一堆繁琐的确认个人信息的讯问后,审判终于进入了下一阶段。

“是的。”

“当时你们在做什么?”

“贱奴陪同柯林斯主人在庆典中游玩,同行的还有奴友亨瑞娅与她的主人亨瑞。”

“爆炸事件发生时,你们都在现场吗?”

“是的,亨瑞和亨瑞娅在跳舞,贱奴当时也在邀请柯林斯主人去跳舞。之后那件事就发生了。”

“在爆炸事件发生时,你是否牢记女奴的行为规范,以保护主人的安全为最优先示意,必要时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

“是的。”

“你在当时做了什么?”

“贱奴将魔力传递给柯林斯主人,让他张开魔力护盾。抵挡冲击。”

“你认为效果如何?”

“贱奴认为那个魔力护盾很成功,抵挡住了绝大部分的冲击……”

没等柯克娅说完,那个声音打断了她:“柯林斯在事后的救治过程中发现其魔脉系统受到了中等程度的损伤,导致其很可能失去使用魔法的能力,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什么?哥哥他……”

“造成其伤残的原因是体内的魔力紊乱所导致的爆发,对此你又有什么看法?”

“当时……我察觉到了一股微弱的魔力,那股魔力似乎在影响我的魔力……”

“你认为是那股魔力导致你输送给柯林斯的魔力紊乱进而导致柯林斯受伤吗?”

“……也许是这样……”

“那我们是否可以认为,你在明知道自己的魔力发生了异常后仍然将有问题的魔力传输给你的主人?”

“什么?”柯克娅的声音有一些颤抖:“你们怀疑是我要陷害柯林斯?”

审问的声音又变冷了几分:“注意你的身份,罪奴柯克娅!请正面回答仲裁庭的讯问,不要说与审判无关的事。”

“不,我没有!”

“在事件发生时,你的女奴同伴,亨瑞娅,在事发时为了保护其主人,选择了将他推开,独自一人承受失控魔力的爆发。虽然其主人在仍然受到了不小的伤害,但亨瑞娅的行为仍然是符合《女奴律》第一条所规定的,即女奴应当时刻忠诚于其主人,并以保证主人的安全为最优先事项。而你,柯克娅,显然已经违背了这一点,因此我们有理由认为你很可能在蓄意谋害你的主人。”

“怎么可能!我才没有!你们在冤枉我!我只是想要保护他——”柯克娅大叫起来,泪流满面。怀疑一个女奴对主人的忠诚是对女奴最严厉的指控,也是对女奴最大的侮辱。长久以来的女奴生活让柯克娅变得可以忍受身体上的痛苦,却也让她对这样的指控深恶痛绝,更何况她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柯林斯。

下一秒,一根震动棒重新堵住了柯克娅的嘴。

“审判长先生。”一个声音在柯克娅的身后响起。“我,凯尔狄,德西里帝国魔法学院的教师,受恩师柯本所托,现担任其子柯林斯的临时监护人,其女,罪奴柯克娅的代理律师,在此需要指出,柯克娅在学院积极接受调教,努力学习各种与女奴相关的知识,深受其调教师与其他女奴的认可,在她们看来,柯克娅是一个出色的女奴,因此我并不认为她会有伤害柯林斯的想法。”

“既然是出色的女奴,那不更应该在事发时采取更加恰当的做法。”审判长说。

“确实如此,但出色,并不意味着合格。事实上,柯林斯与柯克娅都不过是刚刚进入魔法学院就读的学生,即柯克娅正式接受女奴教育的时间其实非常短。而私人的女奴调教师们也大多专注于提高女奴的魔脉素质与魔力水平,对女奴其他方面的教育严重不足。因此在遭遇突发事件时,也不能要求柯克娅一定能够采取完美的应对措施,所以我认为柯克娅不过是犯下了无心之错而已。”

“但同为刚刚入学的女奴,亨瑞娅的做法显然更加合适。”

“但那只是个例不是吗,审判长先生,目前有记载的身处事件的女奴中,除去来不及反应就自爆身亡的,几乎就只有亨瑞娅一人采取了适当的措施,其次就是柯克娅,然而即便如此,亨瑞娅的自我牺牲行为仍然给其主人带来的严重的伤害,他的体表有大面积损伤,几乎完全毁容。其他幸存的女奴中甚至有丢下主人逃跑的。如果说没有采取适当的措施就是又谋害的故意的话,难不成其他逃跑的女奴也都是想要谋害自己的主人?如果把她们都判为是要故意伤害自己的主人,那在帝国最大的魔法学院,德西里帝国魔法学院的庆典上,发生了女奴集体谋害主人的事件,这会让公众怎么想,会让与我们有矛盾的废除女奴制的国家怎么想。女奴制是我们国家的立国之本,虽然在过往的女奴审判中通常都以对女奴的有罪指控成立告终,但今天即接下来的几场审判,搞不好会动摇我们的立国之本,因此我希望审判长先生能三思而行。”

凯尔狄与审判长的争论在柯克娅的耳中逐渐变得模糊。她的思绪重新被悲伤填满。柯林斯受了重伤,甚至以后可能再也使用不了魔法。虽然在帝国中魔法师也不过是少数财力与天赋俱佳的精英才能从事的职业,但魔脉受损导致的残疾却会让一个人在由魔法和女奴构成的社会里永无翻身之日。

柯克娅胡思乱想着。她开始想象柯林斯未来的人生。他们的父亲虽然时常因研究而不在家,对子女的关心也时常疏忽,但他显然是关注着孩子们的近况的,他也应该不会像某些过分严厉的家族一样将无法使用魔法的孩子逐出家门。只要柯林斯想,他就可以一直留在家里,抱着几本前人类文明的古籍做一些历史研究,但谁能保证他自己不会因为无法接受现实而选择自我流放呢?谁又能保证自我流放的柯林斯不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而不清不楚地死去呢?虽然在身为女奴的调教中磨去了不少棱角,但柯克娅原本就是自尊心十分强烈的人,在成为女奴后,柯克娅逐渐抛弃了一些多余的尊严,但即使成为女奴,她内心深处的自尊心仍然鼓励着她,就算是女奴也要做出色的女奴。而与柯克娅互为兄妹的柯林斯,柯克娅对自己的亲生哥哥实在是再了解不过了。

但就是这样和她一样要强的哥哥,变成了残废,而且还成为了社会鄙视链的最底端,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失败的决策。因为她存在着侥幸心理,她觉得一切都会像她设想的那样发展,她和哥哥都会平安无事。不,是她产生了不该有的恐惧,她害怕自己的毁灭而放弃了牺牲,却最终让自己的哥哥承受了自己的怯懦和苟且的代价。直白点说,如果柯林斯的未来出现了一丝一毫的痛苦,那么这一切都是柯克娅的错,是她的自私将自己的主人兼哥哥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想到这里,柯克娅的心便如刀绞一样疼痛。她在拘束箱中发出沉闷且细小的呜咽,可是那被律师和审判官的争辩轻易盖过的哀鸣又怎么能发泄她心中的悲伤呢?

正当柯克娅沉浸在自责和悲伤中时,口中的震动棒又一次被抽走了。

这一次,凯尔狄的声音率先响起:“审判官先生,我们还是先听听被告怎么说吧,至少在程序上,律法还是为女奴保留了为自己申辩的权利的。”

“唉!”审判长从鼻子里重重喷出一股气,以示他的不满。“罪奴柯克娅,依照律法赋予的权利,我准许你为自己进行辩护,你可以认罪,也可以不认罪,仲裁庭将会依据你的发言裁判你的罪行。”

“我认罪。”柯克娅平静地说。

“你认罪?”虽然声音无法被目视,但审判长的声音里仍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弧度。

“我认罪。虽然我完全没有任何想要谋害柯林斯的意图,但确实是因为我的疏忽才让哥哥受了重伤。所以我认罪。”柯克娅的声音中不带有一丝波澜。

“您看,审判官先生,”凯尔狄发话了,“这和我们刚刚讨论的结果差不多,在袭击事件里,女奴没有伤害主人的意图,但仍积极为自己的过错承担责任,这样既能稳定住国内的紧张情绪,也能堵住国外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的嘴……”

“好好好我知道了。”审判长有些粗暴地打断了凯尔狄的话,借此维护自己的尊严。“那么,罪名确定为‘因过失致使主人陷入危险’。接下来就是量刑,依照律法和过往的判例,判决剥夺罪奴柯克娅专属女奴的身份,送入触手牧场充当苗床五年、年,然后发配为低级娼妓,十年不得赎身……”

“让我留在哥哥身边吧。只要能留在哥哥身边,让我接受更大的刑罚我也愿意。”柯克娅突然插嘴道。

“多么出色的忠诚心啊,宁可接受更残酷的刑罚也要留在主人身边,这会是多么好的宣传材料啊。”凯尔狄说,“正好,就量刑方面,被告柯克娅和受害人柯林斯的实际监护人,柯本先生与我学院进行了充分沟通协商,提出了一个新的方案……”

凯尔狄的声音逐渐模糊。身体因折叠拘束过长时间而产生的麻木和钝痛也逐渐消退。四周的一切也都消散了。

柯林斯的意识从柯克娅的回忆中退出,回到现实世界。

自第一次在魔核中看到柯克娅的回忆后,已经过了半个月。经过半个月的康复训练,柯林斯已经可以控制魔核里的魔力破解其中的三层封印,从宏观来看,便是让这个形如前人类文明中一种叫魔方的玩具的魔核上的方块转动了三次而已。而在将魔方转动三次后,柯林斯便看到了柯克娅的又一段回忆,即她接受审判时的回忆。

柯林斯收起魔方,翻身下床,结果一个腿软差点摔在地上。这一方面是由于柯林斯长时间卧床养伤而疏忽了锻炼所致,另一方面则是由于柯林斯刚刚看到的回忆。魔方中封存的记忆并不仅是图像和声音,接触这段回忆的人会身临其境地感受到回忆主人所感知到的一切,气味,触觉,甚至肌肉的细微抽动。当然,也包括疼痛。

此刻的柯林斯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他尝试着站起身来,伸展四肢。肌肉在酸痛不已的同时也莫名产生了难以想象的舒适感。这就是柯克娅被关在拘束箱里的感受。而这,也是柯林斯第一次以一个女奴的视角存在于这个世界,准确来说,有这样经历的自由人男性从古到今都不算多见。而仅仅是这一次仿佛全身骨头都快被压碎的疼痛也足以给柯林斯留下终身难忘的印象。

“柯克娅她们,一直都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吗……”柯林斯在床边做着热身操,试图将柯克娅的感觉从自己的身体里驱散出去。虽然柯林斯也知道自己刚刚所经历的痛苦是只有少部分犯了罪的罪奴才会承受的,但对于其他女奴来说,疼痛可以减轻,但却无法避免,各种各样的疼痛,包括肉体的折磨与精神的羞辱,柯林斯仅仅是经历了一小会儿便觉得浑身难受,而那些女性选择成为女奴之后这些疼痛就要伴随她们一生。

想到这里,柯林斯不禁打了个寒颤。但他并不太同情那些女奴,毕竟女奴制是这个国家,乃至整个后人类文明时期的底色。而真正让柯林斯感到不寒而栗的,是自魔族灭绝后,它留下的遗产如此深远地影响着人类的文明,让无数女性甘愿放弃作为人的权利,在成为女奴的道路上狂奔。

“砰!”

此时,窗外传来一声轰鸣,短暂的静寂后,传来一片叫好声。

柯林斯将头探出窗外,好奇地向下看去。窗外是医院的中庭,空地上竖着一个火把,不,那是一个正在燃烧的木质假人。而在距离假人十米左右的地方,站着一个柯林斯十分熟悉的身影。

亨瑞的整容手术做得很成功,没有发生排异反应,也基本看不出做过手术的痕迹,仿佛他从未被卷入过什么爆炸事件中一样。但是,柯林斯仍能察觉出好友身上的细微变化。虽然容貌和往常一样,但如今亨瑞的脸上却多出几分此前从未出现过的阴冷来。

亨瑞的身前背着一个皮包,从其外形大小与皮包的形制来看,柯林斯立马认出那是归魔法学院管辖的充当泛用魔力源的女奴。原来亨瑞也和柯林斯一样,在医院疗养期间仍然进行着魔法的训练。

柯林斯走下楼,正赶上亨瑞用喷水魔法浇灭燃烧的假人,又换上新的假人。柯林斯还在犹豫应该如何打招呼,而这边亨瑞却先注意到了他:“哟,终于想起来出来转转了?”

“是啊,不走动走动的话大概就要生锈了。”柯林斯向四周看去。“刚刚打得很不错嘛,我看有不少人都在看。”

“这里的条件还是太差了,但是我还要在这里再观察一段时间,等到确定没有排异反应才能回去。毕竟太过大面积的移植还是有一些风险的。”亨瑞将背着的皮包放下来,席地而坐。“我想赶紧回到学院去。”

“那么着急干什么,就当放放假也好。”柯林斯随口搭着话,坐在亨瑞身边。他打开地上的皮包,里面露出一个可爱的脸庞来,虽然皮包内密不透风,但里面的女奴却丝毫没有露出痛苦的神情,反而闭起眼睛,享受微风吹走闷热的惬意来。

“我现在没有那个心情,我只想赶快变强,然后为姐姐报仇。”亨瑞直勾勾地盯着地面。

“复仇?”柯林斯看向亨瑞,“对那个制造爆炸事件的人吗?”

亨瑞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仲裁庭已经调查了很长时间了,却没有任何线索,凶手肯定是一个技艺极其高超的魔法天才才能不留下任何破绽,面对那样的人像你我这样的学生怎么可能打得过?”

“所以我要努力练习,直到打得过为止。”

“好,就算你能打过,可是你知道他在哪吗?”

“我一定会找到的。哪怕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他。”

“所以说就连仲裁庭都找不到他啊,这是不可能的——”

“我必须要找到他!”亨瑞突然的怒吼吓了柯林斯一跳。“我姐姐死了!就是被他害的!我一定要复仇,一定要找到他!”

“亨瑞,冷静一点……”

“我没法冷静!亨瑞娅永远都回不来了,你要我怎么冷静!”亨瑞噌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瞪着柯林斯,露出一副扭曲的古怪表情:“哦,对了,你妹妹还活着,尽管变成了魔核但她还活着。所以你才会这样大言不惭地阻挠我,还劝我冷静。”

“不是的……”柯林斯刚要反驳,却突然见到亨瑞的眼中噙满泪水。

“没有失去的你,怎么能理解我呢……”亨瑞用力擦了擦眼睛,惨笑一下,便转身走了。

柯林斯望着逐渐走远的好友,低下头,正对上皮包女奴关切的目光。

“没事。”柯林斯也不禁苦笑一下,摸了摸女奴的脑袋,然后又望向亨瑞走远的方向,尽管后者早已消失在视线中。

柯林斯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虽然没法理解,可我的痛苦也一点都不比你少啊……”

“主人?”皮包女奴说道。

“啊……”柯林斯这才注意到,亨瑞走了,可他却忘了把自己的女奴带走。“我带你去找他吧。”

虽然很轻易就打听到了亨瑞的病房,但正在气头上的亨瑞却并不打算见客。无奈之下,柯林斯只好带着这个编号为84,昵称蓓丝的女奴回到自己的病房。之后柯林斯也尝试着从蓓丝身上调用魔力,可蓓丝体内的魔力却没有任何被调动的迹象,看来只有利用血缘最亲近的柯克娅的魔力才能让现在的柯林斯利用。于是柯林斯叹了口气,将蓓丝斜倚在墙角处,等到第二天再将她还给亨瑞。

入夜,柯林斯早早就睡觉了。半梦半醒中,柯林斯似乎感到有人站在自己的床边,不过他只以为那是神奴护士照例的夜间查房,也就不去管她。

下一秒,一只带着皮手套的大手精准地扼住柯林斯的喉咙,接着一个尖锐的东西隔着被子抵在柯林斯的胸口。

“不要乱动,不要大叫,否则杀了你!”一个仿佛砂纸一样粗糙的低沉声音恶狠狠地说道。

柯林斯浑身僵硬,缓缓点了点头。

“她在哪?”那声音又问。

他?哪个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也已经让大脑分泌了足以使身体恢复清醒的激素。然而与之相对的,柯林斯的意识却始终停留在刚刚睡醒时的恍惚状态。

“快说!不然杀了你!”抵着胸口的尖锐物又向下探了几分,其尖部刺穿被褥,在柯林斯的胸口留下一点微凉的刺痛。

“我……空气……”紧扼喉咙的手让柯林斯几乎吸不进半点空气,于是他拼命挤出几个字。

压在喉咙上的手减轻了几分力度,可胸口的锐物让柯林斯仍不敢用力吸进氧气。

“说!”

“什……么……”

“她在哪?”

“哪个……他……”

“哪个?有好几个她?”

“我怎么……知道……”

“你不要和我耍滑头!”

“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柯林斯竟也有些生气了,先前被亨瑞迁怒多少在他心中留下了一些怨气。

“女奴!那个女奴!”那声音也生气了,咬牙切齿道。

“哪个女奴——”

“还能有哪个女奴,就是那个啊!”

“到底是哪个你说清楚啊,你到底会不会说人话!”柯林斯骂道。

“你的女奴,就是跟在你身边那个——”那人咆哮道。接着,他突然腾空飞起,飞到房间另一头。同时也将柯林斯掀至床下。

“柯林斯!你没事吧!”亨瑞的声音突然响起。柯林斯从地上爬起,接着从窗口射入的月光,只见门口处站着亨瑞,他已经将皮包女奴背在胸前,刚才正是他发射的魔力流将那不速之客从柯林斯身边吹走。

“别来碍事!”那男人不多言语,将手抬起。手上冷冷的金属光泽一闪而过。

“他拿着刀!”尽管离那不速之客最近,但柯林斯还是不顾安危,大声提醒亨瑞。

亨瑞则当机立断,迅速射出几发魔力弹。那男人躲闪不及,全部接下,被强大的冲击力顶在墙上,落在下边的书桌上,将上面的东西打翻在地,发出巨大的声音。

“怎么回事?”隔壁传来被吵醒的人不满的抱怨声。

“救命啊!杀人了!”亨瑞扯着脖子大喊,也因此露出一个破绽。那男人见状,将手中的尖刀向亨瑞扔去。

“亨瑞!”柯林斯急得大叫,而亨瑞已躲闪不及,眼见尖刀朝自己飞来。

然而,那刀并不似箭一样穿透亨瑞的身体,而是在空中转了几圈,刀柄打在胸前的皮包女奴身上,然后掉落在地。接着那男人将站在门口恍神的亨瑞撞翻,夺路而逃。

在神奴护士带着治安员赶到前,柯林斯和亨瑞合力将病房门堵住,然后一起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柯林斯说,脖子先前被扼住的地方仍隐隐作痛。

“不,其实是我要道歉。”亨瑞说,“下午的时候我说了不该说的,明明遇到这种事你也很难受,对不起。”

“没事……话说回来,咱们两个的病房离得很远吧,你是怎么过来的?”

“多亏了蓓丝。”亨瑞笑着摸了摸身前女奴的头发。“那个家伙没有注意到蓓丝,所以她趁机通过利用魔力波呼唤我,我才知道你遇到了危险。”

“魔力波啊,我竟然忘了这个……”柯林斯长舒一口气。现在的魔法学认为魔力的本质之一就是一种带有波长的能量,不同人的魔力波长也有所不同,但一般认为血缘越近的两个人其魔力波长也就越相似,这也就是魔法师需要其女性亲属作为提供魔力的女奴的原因,魔力波长相近的两个人也能在魔力传播范围所及的区域内实现远程通信。而蓓丝作为泛用型魔力源女奴,本就能在一定范围内调整自己的魔力波长以适应使用者的魔力波长,因此才能在柯林斯遇险时及时向上一个使用者,也就是亨瑞,发送一条求救通讯,也才有了先前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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