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直照的沙滩,它几乎1:1还原某时的样子,细的根本不像梦.她手心朝内握拳,织布紧绷的声音和质感无可比拟;反倒直觉告诉她这世界藏着端倪

白纱长裙的红头发女孩,淑女样拎起裙摆,走进让海水没过半截小腿,好像早就见到Kotik似的招手

「Tatyana,这感觉真美妙!我总盼着见一次海.我说呐,海是未知美妙的,我们探索了几乎90%的陆地,甚至涉足了外星,却连海洋的20%或30%都没摸清楚」海风吹散她傲人红卷发,遮盖脸上的雀斑「哈,好了,我得回岸上了,妳要来试试看吗?」

「Oil...Oilyana!?」

「妳的表情,很奇怪呢,哦!...」Oilyana刚上岸,怀中扑进金发女孩

「呜...」

「好啦,别哭了,小奶猫.妳现在心有所属了吧?」

「是的...他接受我的爱了」

「哦~那就要好好珍惜噢」

「我想要妳见证它...」

「Tanya~不许在我面前哭的」她说到这里不禁鼻头一酸,试图不在Tatyana面前哭出来「果然还是命运捉弄啦...」

「嗯...」

「哎呀,他把妳保护的还是一样娇弱呢.果然是个可以信任的家伙,我都想带去祝福了.可惜时间不多了哟」

「什么时间!妳要…抛弃我了吗!」她感觉不妙,右手死死牵住Oilyana的左手十指交叉

「不会的啦.小奶猫,没事的,我永远会陪伴妳的...」

Oilyana手柔滑脱开她的紧握,留下笑容直退走入海浪中,在水中拍打消散.寂静海岸便剩她一人,没来得及理解的Tatyana,失望垂下手臂

「呜...糟糕的,情感...」

她侧看拍打的海,右手握在胸口沿干裂外沿踱步.又或是让Oilyana的话鼓舞,脱下军靴与过膝袜,拎在手中大胆走进湿沙,感受流沙从指缝中溜走的细节、温暖海浪从侧面轻推拍过脚背.惬意的时光,她其实鲜有时间与大海度过,遂在记忆中刻入触感、嗅觉这类感知器官分泌的信息

季节从夏季变成秋冬,潮冷海水变得不舒适,她甩着过膝袜,朝岸上行走.现在背对着海,从右看的话是座大岛,东正教堂矗在不那么高的悬崖之上,再远点的下面,是些没有船舶停靠的码头;现在朝左看,那更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而沙滩因隆起的小土坡隔成两半

当她穿好鞋子走上这独一无二的凸起时,认出了它——青苔石的长方墓碑,它正下方埋着一位少女的余尘,墓顶的红色蚀痕意外地与墓主人相似

「我很难相信...这其中没有命运的存在和推动」她走上前抚摸墓碑的石料粗糙感,海风在其上雕琢出奇特的花纹

宽松战术外套披在墓上飘荡,她手紧贴腿侧,右食指不自主扣动

「我真是个傻白甜,好梦该醒了吧」

Kotik毅然决然向后倒下,倒入柔似棉花的强光从正下发展开,难以阐述是什么让她足以放弃美好的梦,回到肮脏的现实

...

呜...呜!...Ummm...

慢慢来,妳需要什么?

水...

这是她能想到的单词,温水递来,她小口饮下

「做爱...」

这第二个词有些炸裂,那边并没有反应

「最好想想清楚再说话吧」

「痛」

「那是正常的,妳的骨头完好无损但是错位,还有些瘀伤.我解决了它们」

「没破相吧?」

「妈的,还是一样美,你放心吧,我都颜射几次了」Slezam两根手并一起模拟肉棒砸在她脑门上

「你好恶心」

她推开Slezam的脏爪,破开模糊对焦木吊顶.它有着不错的现代风氛围,桦木吧台坐落饮酒室中间,座椅呈U型排列,外侧布置着四人位的皮座椅——她现在正躺在上面,桌子被拿走,木箱填充座椅之间的空隙,铺着睡袋足够这位女孩舒服地沉睡多日

「我在哪?」

「Sofia169号综合体,二层雪松酒吧」

「土到催吐的名字」

「至少没有舞池和拉爆音量的音乐」他站到床尾把堵住窗户的百叶窗拉起,夜光因此撒入「醒了就好,可以试着活动一下手、腿什么的」

「像没伤过一样」

「妳睡了两天半,我的睡美人,我还以为妳彻底死了」他将木椅拉回床尾,酒桌摆的罐头里熄了一大簇烟头,足以证明时间.现在这罐头跟着好几瓶酒丢了出去,恶臭不堪的气味也随之离去

「所以我,在那时被揍昏了?仅仅在挨了两拳以后」

「妳的身上有九处明显淤痕,而不是妳所说的两处」他指出了故事的不一致性「也就是说,妳其实在挨到第二拳后痛地失去知觉罢了,实际的...」

她仔细回想发生的细节,那时“Slezam”将她揪起前,手部还有非常多动作,本以为只是拉扯衣物或解除武装什么的.全套着装挂在横木上烘干

「那时我怎么都摇不醒妳,背着你从月台爬上地面,长途跋涉来到街区.该死的,现在物资见底了,我试着搜索这栋楼,什么有用的都没有,除了酒吧还有点用」

Kotik摇晃手臂,久躺的酸麻外其他疼痛几乎不复存在.包在她身上不是贴合的水手服,变成宽松男性内衣

「你几乎没阖眼休息过?快来陪我睡~」Slezam的眼角让黑色熏透,她不敢想象Slezam如何独自熬过两日堆积的自责和悲痛「没削成人棍就很好啦...只是基本的错位」她朝里面挪身位,揪着她那边的被子扭动「不过,把我打烂的尿都流出来了好爽啊」

「妳绝对疯了」他在皎月下僵着脸脱去衣物和装备

「没有疯...我好着呢!它倒帮我完成了我一直想的事情!」

「我的神经病女孩,请别介意我的汗味」

Slezam蹑手蹑脚怕碰坏她似的,在睡袋里沾到被褥便平静入梦

「这发生的确实让人难接受呢...」她抓着褶皱被褥,宽松内衣下摆盖在她腿根,掩盖下身只有内裤的事实「现在,该我照顾你段时间了吧?」

-

「我的猫呢?...该死的,猫去哪了?!」

「哈?猫?」

「刚就在我旁边」Slezam右手揉揉身左,发觉只是布料「小猫?小猫!」

「别叫啦!不是在吗!」

水手服女孩叉腰面相凶恶站在床头,一巴掌扇到他脸上

「好了好了,我清醒了...」

「什么猫!」

「妳怎么那么大了」

「这是什么话啊!」

「噢!...我做了个梦,妳变成只小西森,用松软的毛发拱我,奶音轻叫」他用被子卷了一坨,抱着表现地相当享受

「我还以为你说...我胸口大了」Kotik故意两手向内夹着丰满肉堆,使视觉上更饱满膨胀

「它们有大过吗?再说了,搓衣板是不会变大的」

「老娘他妈的也有C罩接近D了好吧?」

「为什么不是E」

「因为你个死废物找不到E罩的女孩」衣物铺天盖地卷到Slezam脸上

「其实妳现在这样也不错」Slezam抹了把脸,低下头整理洗净的衣物「我们在城市的东南角,往北直至教育大楼后两街,能找到个歌剧院,郁金香和Miller下午会驻扎在那.说着简单,我们步行畅通的话需要一小时」

「他去做什么了?」

「调查录像中的LABS科学家,以及他口中的宿舍.但他们一无所获,现在在警署中审问投降的MSF.我有点饿了,妳有...」

白瓷盘盛着烹饪好的培根与烤面包,先他开口送到酒桌上

「怎么?不够吗?」盘里又新添了一盒鹅肝酱

「我吓到了,这是我部署到现在两个星期吃过最好的东西了.好吧,在现在,我必须赞美该死的MSF,他们至少让冷库完好保存着冻肉」

吧台上撑手的Kotik,将同样的餐塞入嘴中,许久未吃也未失态发出咀嚼音或喷的残渣到处都是,静静享受恩赐

他食用完,穿好衣物简单清理自己,径直走向吧台.微醺的灯光开启部分,幽蓝与深紫精致混合,女孩玩弄手中摇酒壶得心应手,她对调酒也颇有兴趣,学习过相当多的知识,可惜相当容易把自己灌醉

「”酒保”」他清清嗓子,挥着右手打响指,气质如同疲惫的城市灵魂

「需要我,做什么?」Kotik不失礼貌地问候

「帮我调杯酒」

「”深夜”还是”56”?」她细指敲着橱柜里的Jager利口酒,身着青春的水手服也能散发优雅

「Hunter’s Tea,糖浆只放枫糖」

「还是老样子呢」干净的酒瓶在Slezam面前展示,她左手扶着瓶底中心,右手拇指内压,剩余四只手指抵着瓶背将酒瓶倾斜.过目后,她取下量酒器开始调制「哎呀,没有蓝莓噢?」

「没有它也无妨」Slezam扶着头拉来烟灰缸,将寿百年烟盒摆在台上,思考再三也未抽出,他可能是不想让尼古丁打扰调出的美味酒色

到进门的位置看,这画面相当违和,仅在”酒保”和”顾客”所在的地方整洁如新,好像营业照旧.但借着顶灯的亮光去仔细敲打细节,在这两人以外的地方有明显分界线,它们好像并未从死寂的沉睡中醒来,堆积的厚灰尘一个喷嚏就能激起次翻滚尘浪;翻在圆桌上的凳子又在暗示打烊

Slezam也注意到了这些,他的食指在吧台上滑动,沾不上一点明显的灰迹,而到了他人以外的地方,厚灰很快堆积在指尖上「我们像空间割裂在不同的时间线,那个世界与现实一样,细节却截然不同.同一间酒吧,同样的布局,一个世界里它已废弃,另外个则还运作着」

「你说的越来越让我听不懂了」

「这是我随口瞎说的,脑袋还没清醒呢,抱歉」

「嘿嘿,没事的.这就是”平行世界”吧?」Kotik端来调制完成的酒手撑内台,右脚搭在左小腿上「并不难理解呢,幸亏当下所发生的事情无论是异常还是科学的,至少可以解释」她昂着头用看垃圾的眼神蔑视Slezam「一句简单词都表达不清楚的笨蛋呢~」

「我会好好品妳的酒,它肯定会像妳一样调皮」

酒香在齿缝中渗透,利口酒混合黑茶、枫糖向味蕾讲述古老密林的谧静,Slezam需要整理思绪时便喜欢饮上一杯,在精神上成为一名老猎手探秘异国他乡.它反倒是精致和细腻,还原了酒的本意

「它还是很棒」酒味散去,他才点上烟,朝左肩侧吐出烟雾「喂,酒保」他招呼Kotik,将两张面值一千的卢布丢在桌上「做点什么让我高兴」

「我是酒保,不是妓女」Kotik咬着牙回应他,把那眼神继续维持

「那看起来是不够,再来两张如何?」

「我说了!我不会...呃」吧台上堆到了八张,她因此而内心紊乱「确实有点心动呢~」

「好收买的婊子,让我看看你的裙底」他抿入口酒,指着裙摆下藏不住的美妙身体

她还一脸不情愿,指尖娴熟勾着裙摆厚边缘,脸颊红温可怜巴巴朝下看着避免与Slezam眼神接触.面对诱惑,下摆还是拎起翻到肚脐眼之上,这已经是极限了,全部的内裤都走光在外.白色棉内裤外绑着黑色织带,从腰带那侧拉下,呈V状紧绷,固定里侧的”大东西”不会滑出

「这样...如何?」

「骚的我下面在躁动,摸下妳的内裤」

她的脑袋热到当机,将摸一词理解成翻.在Slezam面前翻开洁白内裤一角,震动椭圆底座滑溜出来顶着织带

「不对啊!我的钱呢!」这傻女孩抬头才惊醒,吧台上空空如也,像没承诺过似的,他肯定趁Kotik脑袋一热时将钱收回兜里「你个他妈的骗子呀!骗女孩子的信任露内裤!」

再看回Slezam,他品鉴完Kotik的身型,饮至最后一口时开始了逃单计画,从酒台上撒腿就跑,一看就没少干过

「啊!好痛啊啊啊啊!」

「怎么搞的?又把自己弄伤了吗」

「还不是你突然就跑...」她笨拙地抓起空酒瓶从吧台跑出,给自己绊一跤,到地上摔的破皮「呜哇...」大腿外侧擦掉一道,幸亏只是表皮「不小心擦到了...」

「笨蛋美人,怎么会没注意到呢」Slezam将她扶上睡袋,熟练拉下顶部白环图案装饰的过膝袜,消毒后将OK绷打在伤口「更青春活力了」

「像那种日本女学生吧?」

「接下来我就会想着开房了.哦妈的,处女的紧穴会真舒服」

黑丝脚从军靴里滑出踹在他肩胛骨上

「继续说,我听着」金发下蓝眼睛阴暗凝视,脚尖用力

「把臭脚拿开」

「唔!」Kotik把脚故意挪到他胸口上「舔它!」

「既然你不拿开,我就来教训妳了!」

「啊~~哈哈~~为什么扑上来啊!」她夹紧膝盖双手紧捂腹部,散金发把柔和轻笑脸包裹

「小猫,妳之后哪怕受了一点伤都要告诉我好吗?」

「没到那种程度吧?我可不是瓷娃娃!」

「刚刚还痛的哇哇叫呢」

她眼睛一滑露出小心思,双脚在Slezam背上交叉下压

「我的小熊...跟我更近一些,就像现在...」

-

「...噢,妳吻的我脸要穿洞了.我想要妳帮我做件事情,我们到楼顶去建立通讯」

「还是因为地面的干扰吗」

「对.收拾下吧,我的小懒猫,该从摇篮里离开了」

他只需收拾睡袋就可直接离开,由于轻装上阵侦查行动,多数物资都丢在Miller车上.温馨的吧台骤然暗淡,走到门口的短裙女孩按下灯光开关,酒吧再次陷入沈睡与没落

「人真是多变,我竟被你搞的想开酒吧了」

「可是我想弄咖啡店唉?」

「我们国家还是酒鬼多些,从酒精中找到救赎」

「这是你们的借口~」Kotik重新全副武装,在门口堵着他问个究竟「饮酒抽烟的人说这种话...很不负责任!哪怕吸点别的吧?...呜!!」

这类说词,Slezam有他自己的解答方式——抓着她拉开衣物猛吸她肩胛,上移胡茬刺激她耳根

「呜...你知道我很敏感的!」没做过多解释,Slezam挨了一脚被踹出来「...我们也不缺流氓!特别是你!动不动抱着女孩子吸!」

「我以为妳会很享受呢」他面部难掩得寸进尺成功的愉悦

Kotik不舍地合上木门,右手抚良久,她才借着身份扮演寻回渐远的情感,从战争压迫中逃离.这些小心思Slezam自然看得出来,他虽麻痹自己习以为常,为了女孩还是感性起来

「愿意的话,我们还会回来一次」

「不需要了,觉得够了」活力女孩又回来了,朝他比调皮的手势

「又装可爱.我们到楼顶需要向上走五层,必须经过一段梯子,所以?」他边走边说,已在梯前

「这时候总不能...“女士优先”吧?」她手压下短裙隐喻什么

「妳最好去找条安全裤」

「我根本就没带好吧?你也没说啊!」

「这需要提醒吗?跟上吧,别爬一半腿软了」他敲敲轻微腐蚀的爬梯向上攀爬,手抓女儿墙翻进屋顶平台

「搭把手?」

「...好了,我去把阻碍物清理了,等会好从楼梯间下去.而妳,只需要重启昴宿,那东西关机了三天」说罢,他拍掉身上的灰,引Kotik到有遮掩的地方

「电源见底了,我给它换块新电池」她顺时针扭动方形仪器的底部,电池很轻松就能取下,背包里的电池槽还有三颗「备用电池也还有」系统自检完成,她重新链接回频道,开始接收「啊~这东西还是靠谱的,没出岔子噢」

「我一直觉得它很魔法,四颗电池可以用很长时间」

「它平时都是低功耗的啦,我需要的时候才会全功率」为演示,她特地将功能打开「好啦,让我们先搜索一下大家」

不可见的电波从群楼中逃离,向远方呼唤.Slezam目视搜索天空,零零散散的鸟正环绕城市翱翔,看不出干扰的迹象,他又转念一想,自进城竟没见过一只老鼠、狗诸如此类的动物.这明明是座废城,退化原始的速度应该相当快.除了猫跟鸟类,这座城市干净的也就剩人和苍蝇了

「Slezam?我也不想提起它但是,Affet究竟预言了什么?」

她再提起这名字,Slezam大张嘴也吐不出字,好像刚刚这人就还在身旁一样,他习惯了作战伙伴的存在,却再也无法习惯他们的离开了

「Affet...他说的非常玄乎.好吧去他的,它们只是假的,简单点说,他的预言里就贯彻了总有人死这个概念,我就说去你的,哪有打仗不死人的?这废话和没说了一样」Slezam气愤地抓起空烟盒往外丢,点燃香烟大快朵颐「另外他还暗示我们会在实验室也就是”地下”里结束源头,这点倒是对的」

「唉,搜索结果出来了.七台里有两台丢失联络!」

「我们没被算进去?」

「笨大叔!!你见过发起人把自己列为失踪的吗!」她气的哭笑不得,手揪Slezam耳朵

「所以是哪两台?」

「Fox和Dima」

「他两都没联络了?他们绝对误入了讯号屏蔽区,我们只能等到他们炸毁增幅器以后才能接通」

「...郁金香测试正常,海岸线正常,储备站讯号较弱,工业区正常」她内心紧绷地报出连结测试结果

「帮我联络海岸线的Bergquist」

Bergquist,海岸线外籍BEAR的领头,他是个意大利老好人,不主动敌视俄籍BEAR,在基地的时候主动调和不知道多少双方冲突,手下小队的代号是”Rome”

「Rome,星辰三呼叫」他握着手台按下PTT,使用英语沟通,通讯靠储备站桥接,传递相当慢且失真

「Rome收到,请讲」远在海岸线的手台被人拾起,说话语气好像在海滩上度假似的

「Rome,我这边显示Fox和Dima失踪了,他们原计划今天就应该到海岸线,你有接应到吗?完毕」

「并没有!我也联系不上他们,但陆军确认车队通过了全部六个CP,他们或许明天到,结束」

「好的,我知道了,通讯结束」

「...Rome也不能确认Fox抵达」

「他可是老狐狸啊,连猎人都抓不住的狡猾屁股」

「希望呐」她满脸担忧,生怕听到坏消息,随后紧并双膝跪在地上,屁股堆在后脚跟上小憩「等我休息完,我们就去探索城市吧,我还想更多的了解我的家...」

-

虽然他设计的路线确实有经过商场去减少绕行时间,但Kotik也太刻意了些,就差拎着皮包进去扫荡.类似立交桥但小些的五层商场,坐落街道中央,坐拥捷运线客流量,稳赚不赔的买卖.Miller说过这片区让警察重新夺回控制,但总要担心漏进来的”老鼠”

「哇,这家店大难临头可真利落,连衣架都撤的干干净净」她这可是颇有讽刺意味的说法

说到这些,诺文斯克留给Slezam的刻板印象,是座罪犯之城,由于其对税务的宽容以及经济自由,它称自己是联邦混乱被腐蚀的城市头列之二,圣彼得堡都不敢称首.它的地理环境,也只是比圣彼得堡更靠近芬兰,也没有支柱产业,说的好听主营经济,说的直白便是洗钱.诺文斯克几乎洗白了近多数东欧黑色产业的金钱,将他们盘踞在诺文斯克自己的土地上

独特之处就在于,这座现代化城市糅杂全东欧的文化交融,它甚至在慢慢成为东欧人的文化图腾,你的家由俄罗斯人搭建、水电由乌克兰人供应、保姆是拉脱维亚人、送邮件的阳光小伙是波兰人诸如此类.它听起来根本是天方夜谭,但在诺文斯克繁荣时期,确实做到了,整个东欧家族共聚一团,以肮脏的手段重塑联合体之梦——也落得一样的结局,梦终究会碎.拉斯维加斯的奇迹似乎成了世上绝唱

Slezam的步履践踏城市,重塑的新时代容不下旧时的残垣断壁

「抗争的伤痛何时得以治愈?手足至亲...人呢?!」

保护对象不见了,幸好余光见到金黑色色块滑进二层,还能知道大概方向跟上

「...我刚回头见到,果然没错!看这里啦!」她在橱窗前伸直手臂呈V,引导Slezam将目光投向橱窗展示物——几种样式的水手服和短裙,苏式的、日式校园的,Kotik趴在玻璃上面晃屁股,精致服装总难逃她的品鉴「喂喂!这灰黑格子短裙好看吧?但样式没我身上的好唉...或者那件蓝色的百褶?」

「呵,我还是觉得妳身上的美丽」

「真的嘛!」

她被激励来了兴致,在众多挂画中选择同样金发碧眼的女孩,跳到其下凑着同样姿势「我有比她们可爱吗~」Kotik自信甩出金发,但它们灰淡淡的色泽丢失,连橱窗假发都比不上「抱...抱歉!...我会处理好它的...」

Slezam被这幕触景伤情,纵使他用尽全力去守护这位女孩,也难逃被战争的痕迹污染.自信被打击的Kotik回来时,他仍爱慕地抚摸金发,抓在手套缝中滑走,发丝不沾染一丝黑血

她右手卷起一簇,拉到鼻前嗅闻「把它们扎起来吧,不用编发型了.弄个马尾也会很好看而且方便」话语中不难发现她的失落「我果然很丑陋吧」

「没有的事情」Slezam绕到她的后方,下巴从她耳侧向脸颊亲密接触「嘿,看看这件,怎么样?噢~小泡芙不高兴了?」

「谁是泡芙呀!我现在可是不高兴的...」

「不高兴的泡芙,妳肯定缺些奶油了.但我现在没有,我可以用吻来灌注吗?」

「好啦好啦.唔...黑色发带应该带着」

「我印象里,妳会扎马尾还是在做家务和靶场的时候,一脸假认真」

Kotik从背包护理夹层中取出黑色发绳与发带,将挂绳之一从护木扣回三点式的圆环,这样AK-105便枪口向下垂直挂到胸口.她随后取下耳机头箍挂到枪托,嘴吊发绳捋顺长金发,留些鬓发,其余全向后扎起

「看起来可爱多了」Slezam立刻对这新面貌进行评价

「哈?」

「确实是,现在像哪个邻家女孩」

「你马屁拍地全诺文斯克都快听到了」

「我也是有原则的.如果妳扎斜马尾,我会说它简直不伦不类;如果妳扎双马尾,我会认为妳在暗示我晚上把它们当把手」他严肃地做出自我辩解「当然.妳是我的女孩,所以什么都行」

「...你不觉得这全是废话吗?」

「就是这种感觉,板着该死的臭脸,像参加完白事回来一样,还有半死不活的语气.拉满我的征服欲望」

「滚!」

-

「为什么我们不能解除该死的射击禁令?我等不及提交弹药申请了」

这种玩笑作为活跃气氛的调味剂,他认为这不是什么问题,至少她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好无聊啊啊啊啊!我能不能叫枚巡航弹找点乐子?!」

收回前言,她确实很出格

「小猫,实际一点」

Slezam正躲进楼梯间里抽两根,她明显烦躁地在对面消磨负面情绪,别看她现在装可怜、打扮的可爱样,想想那些断裂床脚、撕碎的投诉信

「所以下一步呢?我们是去端了MSF总部吧!还是维安的?或者把LABS直接核爆了!」

「情绪发泄完了吗?」

「啊!...过头了...现在感觉好多了...」Kotik重回乖巧状态,藏起羞耻到红温的脸「这样虽然有效,但很蠢」

「该回到我最开始聊的,我们时间还算充裕」

「你为什么要拉我到...这个学校里?」

崭新仅浮灰的楼梯间,属于一栋白色教学楼的西南梯间,它不像联邦境内的大多数老旧学校,刻板印象是摇晃的木楼梯、朽烂墙板.它明显面向更有资产的公民服务,提供更优质资源,这就是特区,有钱便有”特”,很简单的逻辑.听起来这其中的”特”也耐人寻味

「我跟妳解释过十分钟,我们从坍塌建筑群里翻越的危险性」

在必经之路上,修缮中的大型建筑连带塔吊直直砸进学校副楼,所以说翻越两栋建筑交织的碎片,显然不是最优解

「没疑问了...还需要再杀掉些什么嘛!」

「我们不会在接下来三小时里杀掉任何一个他妈的人」

他表面对这里毫无兴趣,打心底还是怀念受教育的过往,那时他励志成为个正直的人,做出更多的社会实质性贡献而非军人.对他来说,人生的遗憾就是没能在学校时谈上一位心仪的女孩

「呀,这种装修都很贵吧.有点可惜呢...放在这座废城里,如果它可以搬到莫斯科就好了」

「真他妈高端,老子读书的时候毛都没有,全是破洞,寒风从窗缝里面吹的我鸡巴痛」他丢掉生锈烂牌,拍拍手套上的灰

按功能来分,它好像是个音乐教室,被简单布置座椅与给摄像机的架子.现在灰尘覆盖,等待不会再有的演出开始.至于乐器,两侧架上罗列着,最显眼还得数演出台放置的木壳钢琴

「哇~~好多呢!」

「一堆发声音的东西而已,我去钢琴椅上休息会,那看起来还挺干净,这些座椅就...呃,全是灰」Slezam挥挥手,仿佛面前有无形的蚊子

「钢琴~~~我好想弹的!一直没机会!」

Kotik放下一直摆弄的萨克斯,往Slezam坐着的钢琴椅上跑去,灰头土脸的她马上精神起来,比发情还要高兴

「灰给你擦了,妳自己搞吧」

Slezam眼扫底下空无一人的观众席,模拟听音乐的人,西装笔挺,把自己搞的像哪里都是油一样反光.他用重新加满燃油的黑色Zippo,在方形侧翻烟盒中滑出顺手的一根

「这盒还是妳的礼物来着.这烟哪里搞的,一个不抽烟的娘们对烟那么有品味」

「啊...这个...」她拍拍钢琴把浮灰推到一边脱掉手套,相当端庄地拉开琴盖「一个女孩子以前推荐给我的」

「女孩子,大学里面的吧.真想知道大学里面音乐会是什么样的」Slezam的幻想还没开始多久,就被Kotik弹下钢琴的重音驱散「如果你会那就好,我还想听巴赫的」他反坐把AK-107抱在怀里,春光撒上金灿色乐器,他手扶弹匣悲沉地吸烟,来消散没有和她在一起度过这段美妙时光的遗憾.巧克力味的烟嘴,过滤杂质为他提供醇香余香

「唉!你想听吗?我可以试试看哦!」她是来了兴趣,适应钢琴手感

「你那笨脑子,弹得出来就有鬼了」

Kotik白他一眼,白嫩手指对按键挨个敲击,低到高音,缓慢且生硬,她的手还没有从战斗中缓过来.出人意料的是,这架钢琴还是完好且没有任何问题,在塔科夫这种环境中算得上是极品

「怎么,有感觉了?」

「再给我点时间...」Kotik端着脸一脸认真,她突然打个响指,似乎找到音感「有了!等下哦!」她把AK-105竖在钢琴边,手指跌跌撞撞在钢琴上弹出一段不和谐的音符「啊~~真是的,再等一下哦~」她捂嘴咧笑,不知寻回什么碎片.在稍后,她手指异常灵活在钢琴上舞动,钢琴大师似流畅和优雅,她试了一段又一段,都是Slezam叫不出名字的旋律

「弹个整段吧,我这个乡巴佬不懂这些玩意」Slezam弹掉香烟的烟灰

「就不懂了哦?要我教你吗?」

「我宁愿把手指放在扳机上而不是钢琴上,得有你那聪明的小脑瓜子才能两边都会」

Slezam偷偷往后撇去,他能从钢琴反光上面看到Kotik的面容,纯真如同孩童时期.钢琴内部撞击形成的脆响组成美妙旋律,他的思绪顺手牵上,一同被带往彼方

“我不懂音乐,但为止着迷——特别是她弹的.好似无数顶尖艺术家在台下鉴赏这美丽女人弹着这世上最美妙的乐曲.她端庄举止优雅美丽,如果把脸上的伤痕擦去,才能散发天使之美”Slezam这么想着,一嘴吹得烟灰随音乐四散飞去

「你那盒烟...是一个女孩子喜欢抽的,她和你一样喜欢喝酒」她将音乐减缓,来符合当下聊天节奏

「这么说,我和她还有很相像的地方...她人呢,我想见见,我们会很有聊头」

「她已经死了」

随着Kotik按下重音来结尾,她堆积笑容的面部留下一颗眼泪,紧接止不住的泪水涌上心头,她转趴在Slezam的后背上痛苦哭泣,呜咽的哭声甚至让阳光都为她避让,鲜艳色彩保持足够的尊重褪去

「我知道是谁了...哭吧,小猫」

她的头发贴在Slezam脖下蹭,一会又把哭红的脸架上在Slezam肩膀,眼中倒映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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