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今天很渴，她很少这样一回家就直奔主题。耐心只留到了好好关上门。被拉住衣领低头接吻的时候，初华发现祥子的尖牙已经有些伸长了。她轻轻地舔过对方口腔内尖锐的部分，祥子似乎在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开始咬初华的舌头。

  “有什么麻烦的事吗？”初华问道。已经是后半夜了，再过几小时天都要亮了。

  “各种流程耽误的时间比我预计的还要长。”祥子叹了口气，“因为我在家主实际消亡之前就不算丰川家族成员了，长老会那边的意见依然是只能降等袭爵。”

  “降几等？”初华帮她解下外出穿的斗篷，挂在衣帽架上。

  “只肯给我一个子爵。”祥子烦躁地摇头，想把之前见到的那群古板老吸血鬼的形象全甩出去。最好有一天这群古董能全被吸血鬼猎人钉死在棺材里，再也爬不出来。

  “睦呢？”祥子没有在壁炉边看到这幢房子的另一个住客。

  “小睦已经睡了，今天她吃了很多石榴。”

  想必睦确实吃得心满意足，现在本来还没到她一般睡觉的时间。睦吸的是有生命的红色，实际上她只吃些番茄，石榴或草莓一类的东西。祥子偶尔会羡慕这位天生的素食主义者。

  “上楼吧。”祥子金色的眼睛已经完全吸血鬼化了，瞳孔扩大，变得血红。

  “蒙上眼睛？”初华站在房间门口轻声地询问，这是一种礼仪，目睹自己侍奉大人裸露的肉体和吸血的姿态被视为是种冒犯。

  “转过去蒙上眼睛。”

  感到熟悉的绸带触感从背后爬到肩膀。初华接过飞过来的黑色绸带，熟练地蒙上自己的眼睛。

  看不见的情况下，其他感官会变得更敏锐。能听见窗帘被唰的一声拉上，衣料簌簌落地的声音。她察觉到房间变得更加昏暗了，吊灯大约灭掉了。脱下衣服之后，有股陌生的香气一下子明显了起来。今天出席正式场合，祥子用了些香水。初华鼻子皱了皱，她不喜欢人造的气味。

  “先喂你，”祥子指示道，她牵过初华的手把她引导到床上。

  初华感到有种战栗的期待升了起来。一般需要提前摄取吸血鬼体液的场合，都预示着接下来自己会被吸得格外过分。

  冰冷的身体覆了上来，初华搂住她，想用自己的体温尽量让她感觉暖和一点。吸血鬼像是变温动物，祥子只有在少数几个时刻才会是温暖的，比如紧紧相拥的时候，比如自己的血液流淌在她身体里的时候。

  祥子轻轻地舔着初华颈侧，感受到颈动脉在自己的舌头下搏动。

  “小祥想现在就开始喝吗？”尖牙划过皮肤，带来刺痛，甚至有种现在就已经在渗血的错觉。

  “说了先喂你一点了，”祥子扭动了一下示意初华放开她。她骑在初华腰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自己的血仆。

  下身还只有一点点湿。阴唇翕动着，初华能感受到轻轻开合的触感从腰部渐渐地往上。祥子有点着急，但是并不是因为情欲，起码她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喘不上气的话就敲敲我的背。”她扶着床头小心地分开双腿，跪坐在初华脸上。

  恼人的香水味终于散去了，初华很感谢这一点。她规矩地扶着自己侍奉主人的腰部，开始舔弄了起来。视野一片黑暗，她已经习惯了，现在这样的黑暗反而让她安心。被喜欢的气味笼罩着，只要专注舌头的动作就好了。诡异的是明明在和一个吸血鬼交缠，心里浮现的全都是安全感。

  舌头分开阴唇，细致地舔过阴蒂，感受到小豆渐渐地露出头来后，反而又冷落它，只是含住阴唇用舌头扫着。体液在逐渐涌出。

  舌尖往下到阴道口试探着。她扶在祥子腰上的手微微用力，把她抱得往上了一点。把舌头卷起来插入阴道内搅动。

  温和的刺激一阵一阵地传来，祥子低头看到自己苍白的肌肤似乎泛起红晕，初华不会碰允许范围之外的地方。她揉捏起自己的乳房安慰着。太温吞了，初华得喝下足够的吸血鬼体液，才能在大量的吸食下依旧保持活力。

  在血仆教育上好像很失败，祥子分心思考着，进食行为和性行为是不一样的。性行为应该是为了追求好的体验？就好像初华每次都在试图做到的那样，进食行为重点显然该放在效率上，她真的有点渴了。

  “快点，”她催促着。主动挺腰蹭了蹭。鼻梁坚硬的骨骼蹭过阴蒂的感觉让她轻轻地发出呻吟。

  初华不得不放弃对阴道口的试探，专心照顾阴蒂。祥子现在只需要一个快速的高潮。初华含住阴蒂用舌头稍微用力抵住，感受到它在微微跳动着。重压几下之后她就得到了所需要的，足够多的吸血鬼体液。祥子的叹息声让初华忍不住去想象她高潮时的姿态，会仰起头来吗？乳尖是否会止不住地颤动？她只能从突然紧绷的腰腹，夹紧的大腿，和涌出的体液来感知。

  初华在认真地舔着溅得到处都是的体液，祥子坐回她的腰上别开眼神，不去看这副画面。她对于所谓的餐桌礼仪很满意，让血仆看到主人不成体统的样子实在是不应该。被那双紫色眼睛注视的话，本来很正常的进食行为总感觉会变得莫名的微妙，她也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种心情。

  吸血鬼体液的催情作用渐渐发挥出来。粉色在初华的身上蔓延开来，体温变得更高，心脏疯狂跳动，意识也开始变得更加不清醒。她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我知道你想要什么，”祥子安慰地说，“但是先让我喝上一点”。她依旧骑在初华腰上，拉起初华的手开始舔舐手腕。先从这里喝一点忍耐一下，颈动脉的部分是最美味的，要留到后面。

  尖牙刺破手腕皮肤。初华只是微微地闷哼了一声。喉咙里像是有火在灼烧似的饥渴，随着鲜血的滑入逐渐地平息。好像倒刺被抚平了，祥子满意地想。炽热的鲜血打湿了她的嘴唇。她没有忘记自己只准备用腕动脉润润喉咙的初衷，很快谨慎地舔过被咬开的地方暂时止血。

  尝到了自己血液的味道，像是锈和盐。为什么小祥会喜欢这个呢，初华迷迷糊糊地想。祥子俯下身来和她接吻。舌头伸进来搅动着，故意压迫她的舌根，迫使她咽下唾液。好热，失血的寒冷完全被身体从内往外烧起的热度压下去了。她意识不清地呢喃着空洞的话。

  能感到祥子的手在身体上游移，冰冷的手指滑入体内一些，像是被高热的内部惊吓似的，马上又撤出。一点点清凉的快意，消失得如此之快。初华不满地扭动起来，祥子的体重不足以完全压住她。“别乱动，只是试试初华是否已经准备好了，”安慰的话从黑暗中传来。

  腰部感受到的重量消失了，一阵柔和的布料摩擦声，顺着手的引导，她支起膝盖，打开身体。猝不及防地，两根手指顶了进来，在阴道内搅弄着，发出黏腻的水声。初华很好地被安慰了，轻轻地喘息着，跟着祥子的动作晃动起腰部来。一片黑暗之中只有身体相贴的部分像是真实的。

  软肉兴奋地绞上来，推进去时像是在引诱，撤出来时候又像是在挽留。祥子感到尖牙在控制不住地伸长，她紧紧地咬着嘴唇，难耐的声音也从她的喉咙深处发出。感受阴道内部紧紧地箍住了自己的手指时，祥子猛地探身咬向那个热血集中的地方。就像咬黄油一样容易，尖牙直入颈部血管。

  初华激烈地抖动了一下，高潮炸得她头脑空白，祥子落在颈侧的咬噬此刻对她来说像是吮吻。“啊……”她发出含糊的叫喊。感到手指从身体内部离开，体液和血液都在汩汩地流出。头脑的一隅模糊地觉得自己像个没被关上的水龙头，在祥子帮忙拧紧之前都会持续不断地往外流着什么。

  高潮时的血液是最美味的。这也是餐桌礼仪的一部分。在吸血鬼还会随机捕获过路人的年代，一场令人目眩神迷的性高潮交换一部分血液曾是种常见的事情。不过很快贵族阶级就开始以豢养血仆来彰显自己的财富和地位了。家养的比外面的要好得多了。

  祥子小口小口地吞咽着血液，感到心头的烦躁总算一扫而空。高潮时的鲜血额外带有些甜蜜的滋味，也比普通的血更浓稠一些。她满意地吸着，喂过初华的好处就是可以吸得比平时更放纵一点，吸血鬼的体液会帮助初华快速恢复过来的。她感到咽下去的鲜血的温度逐渐扩散到全身，初华的血在她身体里流动着。这是她最喜欢的时刻，饱足之后温暖的身体交叠在一起。不过不能再吸下去了，她感到初华的脉搏在变弱。她恋恋不舍地松口，轻轻地用舌头止血。

  初华微微地喘着气，情欲褪去一些之后她虚弱得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祥子在穿好衣服之前是绝对不肯拉下蒙住自己眼睛的绸带的。她感到舌尖离开了自己的颈侧，接着好不容易变得有些温度了的身体也远离了。被盖上一条薄毯，扶起来套上睡裙。又一阵穿衣服的声音窸窣地响起。绸带被解开的时候初华不习惯地使劲眨了眨眼睛。衣着整齐的祥子心情很好地轻轻吻在她的额头上告别，“该睡觉了，晚安。”

  初华本以为自己会睡到傍晚，正好到祥子和睦起床活动的时间。事与愿违的是楼下传来拍门声把她弄醒了。她艰难地坐起来，下地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发冷，四肢无力，手指也有些发抖，这都是被吸血留下的后遗症。本来摄取了大量吸血鬼体液之后好好睡一觉基本就没有问题了，但是拍门声打断了她的睡眠。

  能过来拜访的人无非就是意料之中的那两位。

  “哟，”祐天寺若麦笑着跟她打招呼。

  “例行检查，”八幡海铃比她的同事严肃得多，“吸血鬼猎人八幡海铃，祐天寺若麦，我们申请进入这幢房子的许可。”

  “血仆代表这幢房子的主人，同时也是我的主人的丰川祥子同意了。”初华虚弱地说。“我们非要每次都来这么一套吗？”她拖着脚步走到厨房开始烧水。

  “这是程序问题，”海铃说，“收到邀请才能踏进吸血鬼的房子。”

  “这样我们在被袭击的时候起码还能有点保障。”若麦说。“没有说祥子和睦子会突然从棺材里飞出来的意思，程序嘛。”

  初华从厨房端出些茶水来。“希望你们不介意我先给自己倒茶，你们这次来得太早了，我还很困。”她带着歉意说。

  海铃看上去也有几分真实的歉意，“本来该太阳落山再过来的，上级对丰川小姐疑似即将袭爵的事情比较在意。”

  “而我则是认为这是个混出勤时长的好机会，”若麦说，“离太阳落山还有一会，在她们醒来之前我们可以无所事事地坐在这里喝茶。”她打量着初华惨白的脸色，“吃些茶点？”然后变魔术般地从口袋里摸出几块巧克力给她。

  巧克力和热茶让初华感觉好多了。坐在对面的两位吸血鬼猎人看着红晕重新回到了她苍白的脸上。“还有一会要等，不如聊点什么？”

  初华摩挲着茶杯。“我在想吸血鬼的食欲和人类的食欲到底有多大的区别。我不会觉得巧克力和热茶很情色？它们只能满足我的食欲。对吸血鬼来说，人类到底是什么呢？”

  “初子要是觉得吸血鬼的进食很情色的话说明你们只是在做爱而已，”若麦指出。

  “她都快把你吸干了，你坐下来和吸血鬼猎人聊天，选择的第一个话题居然是食欲和爱欲的区别，”海铃用不可思议的语调说。

  “就像海子说的那样，我们是出于工作原因会时不时过来确认两位监管中吸血鬼状况的吸血鬼猎人，不是血仆权益保护会会员，或者什么婚姻情感咨询师。”若麦喝了一口热茶。

  “你们俩是唯一会上门看望我们的人类，”初华耸耸肩。“我猜我也只能和你们聊聊。”

  “我不是对我的待遇有不满，”她解释道，“我八岁就遇到小祥了，大部分从这么小的年纪开始被吸血的小孩活不了两年就会死。小祥对我很好，会时不时喂我。我好好地长大了，还长得挺高。”

  “你……那个时候不还是小孩吗？”若麦的眼神变得惊恐了起来，“她时不时喂你这件事，我觉得伦理上算不上很好？”

  想象了一下若麦脑子里的场景后初华脸红了，“只是眼泪！小时候她会喂我眼泪。”

  “嗯嗯，于是你长大一点之后非常符合社会伦理和道德规范的，她顺理成章地就开始喂你些别的东西？”若麦摇摇头，她戳戳海铃，“海子背一下吸血鬼猎人手册，关于血仆和他们主人的那部分。”

  海铃清清嗓子，“血仆是吸血鬼豢养用于提供鲜血的人类，吸血鬼猎人的职责包含确认吸血鬼是否不当地拥有过多血仆，以及血仆是否充分自觉自愿。对于血仆来说，她们所侍奉的吸血鬼是主人。对于吸血鬼来说血仆是——”海铃在这里微妙地停顿了一下。

  “食物。”她看着初华说。

  “你们的关系很不常见。顺便一说子爵爵位可以拥有的血仆数量限制是八个，她没有打算找来七个，呃，初子的同事？一起住进这房子里？”若麦的提问引来初华疯狂地摇头。她还有点虚弱，很快头晕让她不得不停下。

  “所以你想讨论的问题到底是欲望之间的区别，还是在困惑她到底爱不爱你？听上去关键点是她对待你的方式超越了人对待巧克力的方式，导致你有点混乱。”海铃评价道。

  “好吧，她爱不爱我呢？”初华叹息着说，“不过你们怎么不问我爱不爱她？”

  “因为盲人当不了吸血鬼猎人。”若麦说。“初子完全可以去直接确认，反正祥子和睦子是我们见过最奇怪的两个吸血鬼了。既然可以存在只吃红色的吸血鬼，爱着血仆也没什么了。”

  “我不奇怪，”祥子皱着眉头从楼上走下来，睦跟在她后面。所有的窗帘都唰的一声自动拉上了，吊灯亮了起来。

  “例行检查，”若麦欢快地说。“你们醒得很早真是太好了，问完话我和海子今晚就没有任务了。”

  “麻烦坐过来，我们确认几个简单问题。”海铃专业地说。

  “丰川小姐袭爵的事情如何了？”海铃摊开笔记本记着。

  “基本敲定了，但只有子爵爵位。”

  “有扩充血仆人数的想法吗？”

  “没有。”

  “最近的生活轨迹？”

  “晚上开会和吃饭，白天睡觉。”

  “吃饭？”若麦插嘴。

  “吸初华的血。”祥子修改了措辞，“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海铃用眼神示意若麦闭嘴，又转向睦，“若叶小姐还是老样子？”

  睦点点头。

  “最近在吃什么？”

  “石榴吃完了，今天开始吃番茄。”

  海铃合上她的笔记。“很好，下班了若麦子。”两位吸血鬼猎人把茶一饮而尽，礼貌地结束了拜访。

  初华去厨房忙碌些只有她要吃的人类食物，顺便给睦洗了一小碗番茄放在桌上。

  “我爱她吗？”看着初华的背影，祥子有点困惑地问，“我应该只是渴了。这种事情就和人类吃饭一样，睦难道会因为味道很好就爱上番茄吗？”听到初华和两位吸血鬼猎人对话的后半段之后，她在思考这个问题。

  睦摇摇头，“虽然番茄确实很好吃。”她露出尖牙，随手拿起一个番茄，把它吸成了白色。

  “但我不会总是只吸一个番茄，”睦说，“任何足够红的都可以。”

  祥子知道睦的意思，“初华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比较安心？”

  “如果她有一天会死。祥愿意提前开始预备下一个小孩吗？”睦平淡地问。

  好像确实有点奇怪，想象初华有一天会死是个令人厌恶的念头，也不想吸除她之外的人类的血。在她出现之前本来都是用血液制品度日的，现在也不是很想回归血液制品，把血从它原本的容器中抽出来的体验是无可比拟的，祥子深刻地认知到了这一点。

  初华简单地吃些东西之后就上楼继续睡觉了，生物钟在午夜叫醒她之后，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了。

  发现祥子站在房间门口的时候，她被吓了一跳。“小祥站在那里多久了？”初华把她拉进来，“渴了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叫醒我呢？”

  “我今晚不渴。”祥子叹气，“我听到你和猎人们的谈话了，很有思考的价值。就算高潮时的血……用幻觉迷惑的话也方便得多。我也不清楚我在想什么了，我们这类生物的食欲和爱欲似乎被悲哀地搅成一团了。”

  “我在彻底吸干你的血了结这个问题，和彻底地和你做一次之间决定选择后一种。”祥子的眼睛是清澈的金色，没有吸血鬼化，她确实处在暂时的饱足中。

  “我能问什么叫彻底地做一次吗？”

  “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不吸你的血，这不是进食，我想知道单纯性行为的尽头会是什么。”

  祥子差不多五分钟之后就后悔了。被看着的感觉比想象中要更难以接受一点。初华坐在床上，在昏暗的光线下兴致勃勃地看着她慢慢褪下衣物。

  “你的眼神……”

  “是小祥说了彻底地做一次吧，”初华歪头提醒她，“五分钟之前。”

  自掘坟墓，吸血鬼冒出这样的想法有种怪异的幽默。

  吻从嘴唇开始，情欲味很淡，初华似乎只是用舌头确认一下祥子确实没有伸出尖牙。接着一路轻咬她的下颌，舔弄她的脖颈，把头埋在颈侧，用舌头描摹耳廓的走向。人类温热的舌尖到处舔舐着，留下麻痒的感觉。

  她撑起身体打量着祥子，像在思考下一步吃哪里似的。目光游移不定，仿佛带来些真实的热量，被她观察着的地方感到一阵微妙的燥意。

  祥子把头扭到一边，不想去面对那双眼睛，为分散些注意力，她凝神数着初华的心跳声。自己所没有的声音，人类生命的声音。比日常生活中稍微快一些，比被吸血的时候慢，平缓地跳着。

  快数到三十的时候，被落在锁骨上的轻咬打断了。重新开始，又快要数到三十，初华含了她一侧乳肉在嘴里舔弄。乳尖被她逗得挺立起来，又被牙轻轻地压着。另一边在被揉捏。没有办法数数了，祥子感到体液在缓缓地溢出。这是场缓慢又甜蜜的折磨。

  “我希望你知道我爱你。”初华凑上来吻她，又轻又慢地啄吻，雨点似的落在她的唇边。“小祥对人类的爱有什么看法呢？”

  “我好像都要有体温了，”她对问题避而不答。搂住初华的脖子把她拉下来深吻，胸部紧贴在一起，发硬的乳尖相互磨蹭着。

  “慢下来，”初华和她鼻尖相对，“再慢一点”。她用膝盖恰到好处地阻止了祥子把腿合拢的企图。“试着含住我的手指却不咬我？”她把食指和中指伸进祥子嘴里，薄薄的皮肤下面就是流动的血液，这认知让祥子皱起了眉头，尖牙伸出了一点。但注意力又被初华轻轻地蹭着她下身的膝盖牵引。初华的手指温和地侵犯着口腔，嬉闹似的尝试夹住她的舌头，又压着舌根搅动。水声从自己身体内部异常清晰地响起来。

  不是这里，思绪有点混乱，牙大约已经缩回去了，勉强还能想起来希望被照顾的并非口腔。吸血鬼的舌头缠着人类的手指吮吸着。

  “想咬下去吗？”初华在问。

  咬什么？一瞬这样的困惑冒了出来。有更重要的事情吧？

  她迷惑的表情引来了轻轻的笑声。“那么小祥现在不是想吸血。记住这种感觉？”

  玩弄口腔的手指离开了，指尖缓慢地划过，从喉咙，乳沟，到小腹，但却在肚脐处打转。痉挛感从小腹深处升起。祥子不耐地抬腰想去蹭初华的膝盖，却被躲开了。

  “数我的心跳，我会在三十次之后给小祥想要的。”

  像是被耳语蛊惑了似的，她闭上眼睛开始数着。温热的手还在身上各处抚弄，但注意力完全被许诺的、接下来的什么吸引了。

  只数到二十六的时候，早就胀大外露的阴蒂被碾过。惊喘控制不住地发出，祥子睁开眼睛想要控诉这出尔反尔的行为，却被紧盯着自己的紫色眼睛所慑，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很快什么数字和心跳声都被忘了，感官完全集中到下半身，阴蒂被左右拨动着，时不时地被指腹压过。经历了漫长的前戏之后，身体在贪求直接的刺激，简单地就被送上一个小高潮。

  初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祥子失神的瞬间。无论是突然失去了焦距的金色眼睛，无意识微微张开的嘴唇，还是不需要呼吸却急剧起伏着的胸口，都比之前想象过的还要美丽。还想看到更多，她乘势把指尖探入，感到体液顺着手腕流下来。

  已经不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了。祥子只是单纯为追求快感扭动着。被搅弄得乱七八糟，能感受到温暖的手指在阴道内部屈起指节，深处被指尖搔着。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不渴求空气，却喘息着。

  那里。碰到某个连自己也不清楚的敏感点了。察觉到她想躲开的时候初华配合地稍微撤出一些，但即刻又屈起手指撞了上去。她几乎像是一条搁浅的鱼，腰部不受控制地猛烈弹动。意识模糊之间感觉到体液喷涌地到处都是。

 隔了几秒或几分钟，感官才又回归祥子的世界。初华紧紧地搂着她，有种不同于吸血带来的温暖感觉在身体内部扩散，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我应该是，”她挑选着措辞，“我确实爱你。”她摇摇头，“现在比起喝血，我好像更想再做一次。”

  “那真是太好了，”初华蹭蹭她。“谢谢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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