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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轻拂铃声鸣】【海希】杯酒如海,2

小说: 2025-08-23 13:54 5hhhhh 4450 ℃

“没有。”扎维沙摇头,“他们的阻击太要命了,杰士卡已经退入森林。”

“那么……”这人说,“我们可不可以,从俘虏嘴里拷问这个情报呢?”

立希半是欣喜,半是惊慌,她扭过头,望向身边的素世。

这位武装修女抱持着不杀的誓言,沉钝的战锤杵在地上,上面最后沾着的是海铃的血。她的武装衣上依旧挂着泪星十字的徽记,一些让立希也感触旧怀的图案。

“我们不能让杰士卡从容休整……这里是他们的土地。一旦让他恢复过来,我们将永无宁日。将军,请您授权我拷问她。”

一方面,素世的每句话都顺着立希的心思,能救下这些俘虏,可另一面,她所说的每个词又让立希警惕不已。但立希无法犹豫,她只知道有一件事是绝对的,她还没有准备好杀死海铃。

所以她起身,一同恳求。

铁锈味的风卷过战场,扎维沙的黑披风像是倦了,疲惫地不再飘动,和他的点头一样轻微。

望着素世忙碌的背影,波兰人的统帅最后叮嘱:“立希,你改天提醒她,不要再用你们过去的徽记了,否则你们来这里所做的一切……都会浪费。”

那是泪歌骑士团的徽记。

——

立希闯进审讯室时,瞬间就羞红了脸。

她看到海铃低垂着头,头上浅浅地裹了伤,浑身赤裸地被固定在刑椅上,露出身上新旧不一的伤痕。素世举着一枚苦刑梨,摇动转子,苦刑梨的铁瓣便缓缓绽开。于是素世满意地点头,让铁瓣重新合拢。

“你在做什么啊!”立希上前揪住她的手腕。

“拷问。”素世答,“立希……难道是在同情这些异端吗?”

“因为是异端,所以就用这么肮脏的手段吗!”

“是哟。”素世异常地平静,立希啧了一声,松开手。

“立希也知道吧,杰士卡跳出了包围,我们会陷入多危险的境地……说到底,我们为什么要到波西米亚人的土地上来,要做这些肮脏的事,不也是他们自找——”

“够了。”立希咬牙,“你出去,把东西给我。”

素世的眼神终于有些波动:“立希,她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立希的眼眸里闪过一片茫然,海铃是什么人?立希也说不清。时至如今她当然也知道海铃和自己分处至死方休的两个世界,除海铃之外她在意的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站在【正义】一边,对那边高高在上地施以审判。对海铃的任何优容,任何心软,都可能伤害她的亲人朋友……

可她没法坐视素世折辱、折磨海铃。

“如果一切,那么分明的话……”立希答非所问,“为什么,祥子要到【那边】去呢?”

素世的手猛地攥紧成拳,她抱着手臂,退了一步。想要发怒又止住,拂袖离开。

“立希,为什么不去当扎维沙大人现在那样的骑士呢?背负这么多东西……很累的呀。”

立希看着她的背影,没再开口。

她深吸口气,把火盆拖到海铃面前,起身抚摸那张低垂的脸庞。触碰到的瞬间,宛若睡美人的眼皮轻轻颤动,而后睁开。露出一对浑浊,冰冷的翡翠。

她们对视着,经过在严冬里消融坚冰一样久的时光,海铃的眼神终究和缓下来,带着凄凉的温柔:“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海铃。”立希在她身边坐下。

海铃先问:“你怎么会来?”

这些年里,拜某位朝夕相处的姐妹所赐,海铃其实能知道一些波兰的消息。当初,立希追随效忠的祥子,如今继承了科瑞布特公爵,所以海铃也怀着某种期许,也许立希能从此到基督世界的边疆去,去和草原上的鞑靼人对峙,不必再搅到波西米亚的战争中来——

可她还是在这。而刚刚和素世的对话,更让海铃听到了什么。

“科瑞布特公爵……怎么了?”

“啧。”立希猛地跺脚,“你还不知道吗?祥子……她解散了泪歌骑士团,要来做你们这些胡斯信徒的王了。”

啊,那初华会很开心。海铃的眉梢轻轻一挑,为她高兴。

波兰一直是波西米亚友好的邻邦,可也是天主教的忠实拥趸。她知道老爹一直想着,请波兰王瓦斯迪瓦夫或者立陶宛大公维陶塔斯来接过波西米亚空悬的王冠,成为胡斯军的后盾……看来两位东欧的巨擘已经决定,由维陶塔斯的侄女来入主布拉格么?

“这样啊。”海铃轻笑一声,她大概是看不到了。

因为要攫取最大的果实,所以扎维沙大人,还有立希她们要被逼着来参加十字军,向教宗证明波兰的清白。一切都是瓦斯迪瓦夫王、维陶塔斯大公还有教宗、罗马王他们棋盘上的权力游戏。无论立希还是她,只是被车轮碾过的,微不足道的棋子。

“立希,很辛苦吧。”她最后说。

在这样的世界上,想贯彻骑士精神的人,最后大抵都成了笑话。

“轮到我问了。”像是被蛰了一下,立希猛地起身,斩断她们的寒暄。

“杰士卡。”她撑住海铃的双肩,假装这是严苛的拷问,“他带着军队,会突围到哪里?”

海铃愣了一下,摇头。

立希抿起嘴,好看的泪痣在眼角颤抖:“海铃,我不想这么做……”

“立希,做你该做的事。”海铃坦然地迎向她的目光,就像赤裸的是立希而非自己一样从容。

她们都有各自的责任。作为胡斯军的军官,拼死奋战,恪守秘密是海铃的责任。作为十字军的骑士,保卫战友,挖掘情报亦是立希强揽下来的责任。

海铃预想过一切的结果,能落在立希手中,竟然是她最期待的一个。那些在传说中,令人望而生畏的刑虐与侮辱,似乎也没那么可怖了。

立希扶着海铃的肩膀,慢慢地,她的眼神坚定起来,有决心充满了她。

“海铃……我们到底是什么啊。”

她撑开海铃的双腿,俯下身。

“等等!立希——”

没给海铃反应的时间,没有拿起任何的刑具,立希咬向海铃的小腹,一路下滑,舔舐她紧闭的门户。几次呼吸吹拂,一股滚烫的火热笨拙地燎动,这决不能称为拷问的突袭,却让海铃溃不成军。

海铃挣扎着,可手脚没有一处可以移动,疲惫的肌肉,疼痛的头颅,这一切都在立希近乎狂热的侍奉中融化,融成从她身下淌出的,不绝如缕的爱液。

立希大口吞下,如啜饮布拉格的蜜酒。海铃低下头,迷蒙的双眼里看到立希脸上浮起醉酒样的红晕。

还没结束!立希爬起来,抱住了颤抖痉挛的她,用沾染彼此气息的舌头撬开海铃齿关。她精力旺盛,不知餮足地从海铃身上索取、叩问,像是永不疲倦的孩子笃信传说中的宝藏。

海铃被她迷乱的热情淹没,一浪又是一浪,女骑士带茧的手指撑开泛滥的溪谷,轻捷的波兰骑兵便在这狭窄的战场里往复纵横。海铃绷紧身子,胸前硬挺的两粒抵住立希柔软的乳丘,她是手足被铐的囚徒,除了紧缩的膣穴外没有一处反抗。

她迎合着立希的侵略,一边亲吻一边扭动,不知羞耻地呻吟。她的愉悦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布拉格的媚声与加波夫的粗喘交缠共鸣,挺进她百转千回的香径。伏尔塔瓦河急流汹涌,立希没退出去,一次又一次地逆流而上,那双手臂是如此地坚实有力,无比贪恋地将她的空乏撑开,用滚烫的热情将她填满。

可不知何时,立希松开了她,海铃被剥夺了温暖的怀抱,满是汗珠的身躯瞬间感到冰冷,幸好立希很快又回来了,她拿着布轻轻擦拭海铃的侧脸,海铃看到上面不是汗,是额角崩开的血。

“这……不像是拷问吧。”海铃错开眼神。

“我希望你告诉我。”立希掰着海铃的脸,强迫和她对视,但对望了一眼,又脸红地转开,“希望,希望你能……”

“你怎么会觉得做这种事能让我屈服的?”看到立希的羞涩,海铃心里却松快许多,这阴森的审讯室似乎也没那么冰冷。

“我,我听说胡斯军里……你们都是这样……滥交。”立希涨红了脸,吐出那个不雅的词汇。

啊,亚当派,一些赤身裸体,藉着波西米亚全境的起义,趁机宣扬解放一切伦理的疯子,战争的第二年就被老爹带兵剿灭了。但流言就是如此,不死不休的双方,总要把彼此诋毁为魔鬼。

海铃没向立希解释,反而挤出笑容:“所以,立希是吃醋了吗?”

立希抱住了她。隔在颤抖的乳肉间,是她们不曾停息的心跳。

没有回答,再一次地,她们抵死缠绵。国籍、责任、荣誉、信仰,一切都被她们的本能冲动压过,浮华的夏日碎片淌过她们湿黏的记忆之河,但海铃仰起头时,仍然能透过审讯室的小窗,看见灰白空寂的冬日苍空。

伏在她身上,明明是予取予求的人,立希却抽噎着,似乎要哭泣了。

那是不争气的哭诉,女骑士擦掉每一滴眼泪,压抑嗓音的每一丝颤抖,她的一缕发梢粘在海铃嘴角,她的温柔动人心魄:

“海铃……我想救你啊。请你告诉我杰士卡的下落……”

海铃仰头,舐去她未能擦净的泪滴。转瞬间用言语刺入她柔软的心。

“立希,我们是敌人。”

“你的战友屠杀我的战友。你们的十字军毁灭我的家园。还记得我们之前谈论的库曼人吗?二十年前带领他们攻入波西米亚的西吉斯蒙德,现在是你们十字军的主帅。”

“我搞不明白那些仇恨。我觉得你是很好的人。可立希,你来的太晚了。”

“一切都太晚了。”

她慢慢抵在立希的耳边,轻声诉说:“拜托你,杀了我吧。”

立希的泪水淌过她的肩头,淌到立希的怀抱渐渐都变得冰冷。

因为海铃说的便对。她们是敌人。

“可我还是……还是想要救你。”

立希用最轻,最轻的语气嘲笑。

“而且。”

立希松开了她,海铃看到她红肿的眼眶下,是死寂的眼眸。

“我还要救我自己,救我的战友,父亲。”

她看到立希拾起了苦刑梨,轻轻转动,原本紧缩的苦刑梨扩张开。这枚刑具足以撑开她身上任何一处孔窍。

“海铃,到你坚持不住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

立希露出一个最难看的笑容。

海铃微笑起来,像是接受她的决斗邀约。在这一刻,拷问才真正开始。

铁夹扯拽她的乳尖,马鞭抽红她的椒乳。那枚苦刑梨塞入她羞耻的后穴,立希轻轻转了几圈,带给海铃和快感同等的痛楚——但肉体上的痛楚再加十倍,也比不上立希麻木的神情更令她恐惧。

海铃看着一个高洁的骑士涉入泥潭。

毫无怜悯可言,立希掐住她的脖子,用剑柄捅入了她。宛如野兽肆虐毫无反抗之力的猎物,宛如十字军蹂躏这片土地上的人民。

宛如一个理想破灭的骑士,狠狠地奸淫这个让她失望让她愤慨让她无能为力的肮脏世界。

海铃断断续续地呼吸着,接受立希给她的一切,被粗暴凌辱的花唇红肿翻起,唇上的红豆却依然不争气地挺立。那些所有的暴力被翻译成了立希自暴自弃的爱,再狰狞的狂暴,也在她淫靡的身体上酿造成酒。

在越来越久的窒息间,海铃的身体呼唤着前所未有的潮。波西米亚山谷里的孩子,听见了只属于她的海潮声。

世界渐渐离她远去,她没有挣扎,没有提醒,眼里只剩下立希没有流泪的哭泣。

谢谢,立希。海铃无声地笑了。

可审讯室的门忽然打开。

“立希,素世说俘虏要重新包——”

“灯!”

立希像是碰触到烧红的烙铁一样,猛地推开了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地上,海铃艰难地回过头,门口站着一个受惊小兽一样的女孩,手里端着绷带和药品。

“呃,我,我这是……我在拷问俘虏,没别的事——”

“立希,为什么那么难受呢?是,是我不该进来吗?”

小兽一样的女孩放下托盘,退了两步。立希下意识地想要追上,可她回头看到奄奄一息的海铃,脚上像是生了根。

她声嘶力竭地呼吸,如溺水之人挣上水面,仿佛濒临窒息的不是海铃而是她自己。大滴的泪水涌下,回过神来,她刚刚施加的一切残忍都在反噬,面对枪阵的冲锋有多势不可挡,她的身躯就要被枪林扎得多么触目惊心。

也是在这时刻,海铃忽然意识到,她让立希做的事——让她杀了自己——该有多么残忍。

她愣着,一任立希匍匐,舔舐亲吻她的足趾。立希什么也没说,但她在乞求原谅,一如将手指深入了耶稣基督,试探他复活奇迹的使徒多马。

“求你,海铃……”

立希憋红了脸,她扶着海铃的双腿昂头,海铃的糜液正从腿内淌下,也淌过立希那痛苦的脸庞。

从来没有,今后或也不会有这样的拷问,她竟然卑微地跪在地上。因为醒悟的她既不肯再伤害也不肯放弃,只能滑稽而卑微地跪在地上。世上没有人会被这样的拷问威胁吧,可是在这瞬间,海铃终于能确认了,她和立希在彼此心中到底算是什么。

海铃笑了,那是虚弱而干涸的长笑,跟着是一阵猝然的咳嗽,海铃连眼泪都咳出来。

“科林。”

无端地,海铃忽然吐出一个地名。

“老爹说他会去科林。”

她把当时的场景,杰士卡怎样嘱托她,那些关切,那些舐犊情深的忧思,全都告诉了立希。立希迷茫了一会,甚至都不敢相信,她爬起身,忙乱地解下海铃的乳夹和苦刑梨,毫无尊严地涕泣横流。

“谢谢,海铃,谢谢……”

“我终于能救你了……”

“你们都会活下来的……”

立希语无伦次地说着。

而海铃只是感到益加疲惫,背叛了信任她的人,海铃心中仅余苦涩。

“立希。”她说,“我想吃点东西。”

——

如获至宝,立希飞奔出去,第一时间找到了父亲。

“海铃,她能活下来了吗!”

扎维沙凝视着女儿,却猛地泼了一头冷水:“立希,没有人答应过你这件事。”

黑骑士有些艰难地说:“你仔细想想,我只是允许了,允许了你们拷问俘虏。”

“我们是十字军,也只是十字军的一员。我们没有处置他们生死的权力。”

“我会向科林派出斥候,确定那里是否有杰士卡的踪迹。在这几天……我会做行军准备,你要【看管】好俘虏。”

立希愣着,看向这个她熟悉的陌生人,那个曾经伟岸的黑骑士,嘴唇咬出了血。

“您还……记得吗?”她颤声说,“您在康斯坦茨做的一切?”

“嗯。”扎维沙点头,“杰士卡说,那时的我还不如小丑。”

“可在我眼里……那时您所做的,才不愧为一个骑士……一个最伟大的骑士。”

立希拧身,走了。

“混账杰士卡。”扎维沙低声骂道,“这不是一点也没让立希圆滑起来吗?”

——

立希放下一杯蜜酒,站在海铃面前,沉默,像一座笔直的塔。

“真稀奇呢。”海铃举杯,“不一起喝点么。”

立希沉着脸,在她身边坐下,几度欲言又止。所以海铃微笑:“我要死了,对么?”

“不会。”立希生硬地说,“你要被放走了。你想骑什么样的马?”

海铃叹了口气,朝立希坐得近了些:“立希,你真不会骗人啊。”

她听到牙床狠狠摩擦的声音,女骑士的唇间荡漾着声嘶力竭的颤抖:“他们,他们要杀了你——”

“背叛者应得的。”

“你才不是——”立希的喊声未竟即歇,看来她连骗自己也不很在行,“你才……不是。”

她吸了几下鼻子,向后倒在海铃囚室的稻草里,冰冷的草里有海铃的味道,立希的表情脆弱得如同绷满的弓:“父亲……父亲为什么也——”

“战争就是这样的。”海铃却依然平静,似乎很想立希能同这世界和解,“立希,我希望你能原谅。”

“可是你明明……”

“那些话,我不是为了活下来才说的。”

海铃朝她举起酒杯:“陪我再喝一次吧。”

立希无力地锤了下墙。

她们的杯子撞在一起,满是破碎的声音。

很多年过去了,女骑士还是不善酒力,她的酒杯倾倒,灵魂在酩酊的边缘游荡。立希放下酒杯:“我,我不能再喝了。”

为什么?海铃看着她努力挣开的双眸,答案都不言自明地流淌出来,她不想错过这些时间,不想醉倒了一睁眼得到的只是海铃的死讯。

她的心中天人交战,疯狂和愚蠢的念头在酒后的世界喧嚣尖啸。

所以海铃饮尽一杯,抱住立希晃荡的脖颈,不由分说地印上双唇。

“唔——”立希闭紧牙关,扭动着腰肢,鼻息相贴,度送着彼此的醺然。酒水淋淋沥沥地洒下,湿润在她们的身前晕染。

在酒液所剩无几的时候,她终于松动了,双唇紧密地贴上,探入齿间的是海铃伴着残酒的柔舌,立希贪婪地吮吸舌尖,像是在沙漠中焦渴跋涉的人,舔舐草叶上的残露。

心脏如战鼓一样地搏动。那是从没有过的冲动,和从没有过的遗憾。

“我想骑什么样的马?”唇分,海铃在醉眼惺忪的立希耳畔絮语。

“我想骑你。”

海铃从没有现在这样清楚,立希身上的那股火,终于如期而至地将自己的心点燃。

监守自盗的女骑士仰面倒下,海铃的手陷入她的乳丘,立希轻呻一声,闭紧双眼,任由这监守自盗的囚徒将她的衣衫剥落,饱满的双峰在海铃手中跌宕起伏,挺翘的乳首随着狎弄颤抖不已。

“看着我。”海铃俯身祈求,立希赌气般的扭头。

海铃没再说话,她手环到背后,将立希往怀中托了些,似迷似醉,立希撩开眼帘,有如染晨光的红,如挂早露的泪,那是世上最绮丽的紫罗兰,最莹润的紫水晶。

“安心。”海铃轻声说,“就算要死……我也没这么快死。”

她的手指开始下潜,探开立希双腿间隆起的软肉,捻动细小的肉蔻,细长的中指顺缘而下,在紧闭的花唇上往来摩挲。女骑士的双手捂着另一双唇,仍旧有满溢的愉悦呻吟渗出她的指缝。

“海铃……”

挑逗得太过精妙,似乎她的花唇也在开合呼吸,海铃的指腹感到越来越重的湿气,直到那股湿黏粘连成肉眼可见的丝线,海铃更深地搅弄,指间翻动出瓦尔塔河的水声,波兰肥美的沃土夹道欢迎着她,为她献上从未有人品尝过的甘泉与美酒。

“海铃!”

立希再也忍不住了,她挺腰而起,跪坐在稻草间,双手托着海铃的脸庞,不顾一切地忘情亲吻,泪水大颗大颗地淌落。

海铃没有言语,双眼翠色欲滴,但没有言语。她只是将立希抱在怀里,手指像拨弦一般地炫动,所有的情愫,所有的话语,尽数付给这深深埋入立希身体的爱。宛如她们就要告别,所以要给立希留下足以寄托漫长岁月的爱。

立希怎么会不明白呢?她伏在海铃的身上,哭得狼狈,哭得一塌糊涂。

“海铃,活下去……”这是她昏厥之前,下意识说的最后一句话。

——

所谓囚牢,只是波兰军随意占领的民居。看到海铃出门的时候,素世瞳孔一紧,看了下阴沉的夜空,和寂然无声的岗哨,紧跟着阴着脸,侧过身去。

孰料她竟直直地走来,素世皱眉,持锤在手:“你不该在这里。”

“看好立希,好么?”

海铃却对她说:“她会做傻事的,我想你们是朋友,可以拜托你么?”

素世神情复杂:“你知道什么在等着你么?罗马王庆幸于战机的失而复得,他要把你抓到科林的城门下,公开处决你来恐吓杰士卡。”

“看好立希。”海铃只是微笑。

素世叹气,她们一同搀扶起立希,过了会素世回来了,她给海铃换上了新的床铺,搬走湿透的稻草。

——

对立希最好的看管,大约是同住一室的灯。

突然间变成囚徒,立希的暴怒不可遏止,素世也乐意揽下一切的责任。但……过了一晚,立希就冷静下来。

“是海铃,她让这么做的吗?”

立希问灯。

灯怯怯地点头。

她的“囚牢”不在十字军营地,而在库腾堡中,作为一军领袖的扎维沙理应享有的宅邸。立希撑在窗上,可以看见十字军拔营远去的漫长队列。看着看着,窗框都被她握出裂痕。

斥候的消息来得很快,敌人确实分散突围,最后在科林汇合。发现这样的良机后,罗马王没有任何迟疑,立刻指挥大军出动。

多么果决的行为,多么英明的指挥,如果这一战的胜利传来,吟游诗人也会为黑骑士扎维沙的传奇续上新篇——可为什么,立希感觉不到丝毫的兴奋,与年少时渴求的荣耀失之交臂,也不能在她心中掀起微澜。

她倒在床上,面对着局促的墙面,走投无路,睡了又醒。

迷失方向,身陷泥沼,沉寂的一切让立希喘不过气,她想要咆哮,想要嘶吼,胸中的野兽想在星空下的原野肆意驰骋。可醒过来,身边仍是有形又无形的囚笼。

她想起这次没有随军的真希,姐姐曾经隐晦地告诫过她。

“骑士的时代快结束了,立希。”

“条顿骑士团也在使用火炮,波西米亚人他们精通火枪,一个训练二十年的骑士,披着重甲,处置不当的一瞬间,就会死在训练不足一个月的农民手上。”

“——我没有否定你,更不会否定父亲的一切。还有时间,但一切会变得越来越难,你要找准方向,我相信你做得到。”

“别成为遗憾,更别留下遗憾。”

立希喃喃道:“好难啊,姐姐……”

床轻轻颤抖一下,似乎有人坐下。

“立希?”

身后传来畏惧而关切的声音,立希没有理她,可过了一会,灯轻轻哼唱起来。

那是她们曾经熟悉的,身为【泪歌骑士团】的歌谣。

那时候她们相信梦,相信正义,相信骑士光辉的理想。祥子说法国的大元帅布锡考特,他凭借高尚的荣誉建立了绿盾白女骑士团,为所有的弱者主持正义,我们也要像他们一样。

然而在今年,祥子说布锡考特死了,死在了英国人的囚牢里。教宗想为这位伟大的骑士支付赎金,英国人却对教廷的虚弱深信不疑。泪歌骑士团也摔碎在地上,摔碎在无人捡拾的雨夜。

“祥子也是,海铃也是……”立希颤抖着,似乎笑了。

“——请你永远这样,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好像都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呢?”

立希翻过身,忽然察觉到长久以来的一丝不协。

她也看到灯放松地笑了,是为什么,自己的表情变了吗?

“灯……你会为了我改变自己吗?”立希坐起,直愣愣地问着。灯的脸上顿时浮起不知所措的绯红。

听不下去了,素世破门而入:“别这样为难灯!你说的话和你的心意根本不是一个意思——”

思考明白,立希也脸红地挠起头,转头又问:“素世,我能让你忘记祥子吗?”

“啪”地一掌,素世毫不留情地拍在她脸上:“这么会说话,你是跟小睦学的?”

被打了一掌,立希却没有丝毫反应,而是陷入沉思。

“我……不是那么优秀的人,对吧?”

“没有人有理由为了我……背叛之前的一切吧。”

素世深吸一口气,握住立希的手:“听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轻贱自己——但那位女士,她绝对爱着你,我是知道的。”

灯连连点头赞同。

“这不一样!”立希一跃而起,“如果这一切都是陷阱呢!”

“那是陷阱,科林是一个陷阱!所有人都以为杰士卡在科林休整,战斗要到那里才会打响,可要是他赶在半路上伏击十字军——”

她在房间里风风火火地奔走,嘴角却止不住地翘起:“海铃,海铃她骗了我!不,海铃没有骗我!”

笑意和恼怒一同盛放,立希猛地冲到门边,忽然又回头,看向二人。

“我会为你应援的!”灯鼓着小脸,用力点头。

“你的马在马厩里,我刚喂过。”素世抱着手臂。

立希重重地锤了下门框,转身奔出。

裹着碎雪,冷风如刀刮过她的脸颊。

这几天的睡眠根本算不上睡眠,附骨之疽般的疲惫,正丝丝缕缕地随着战马的颠簸晕散,煎熬立希的手足。但这些……早已被立希胸中剧烈的畅快淹没!

把不明白的事全都抛下!全都不去顾虑!全神全灵,只灌注在正要去做的这件事上!

那么,这件事不计成败,不论生死,立希绝对不会遗憾,绝对不会后悔!

她要赶上十字军,为他们示警,她要去直面杰士卡的阴谋。

她要去亲口质问海铃。

“将军!”立希高声喊道。

守在十字军的后列,扎维沙并没有急于上前争功,他也是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从后方奔来的女儿。

“是库腾堡出事了么?”他先猜测,但立希和她所说的话,要比这猜测酷烈的多。

扎维沙听完,沉默,多看了立希一眼,没有问任何多余的话,果断下令:

“披甲,上马。”

“准备作战。”

波兰军中爆发出小小的哗然,但没有异议,他们追随着他们敬畏的骑士,从轻松的行军队列中整备起来。

可纵使他们准备得够快,前方十字军漫长的行军队列上,却已爆发出一连串凄厉的呼声:

“敌袭!”

混乱漫卷天野,无数的溃兵奔逃而来。立希不理解他们为何连抵抗的勇气也失去,但不重要了,她跟着扎维沙撞开溃散的队列,清开道路,看见罗马王惊慌失措的车架。

“扎维沙——连你也背叛了——”西吉斯蒙德怒吼。

“快过去吧。”扎维沙平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多过面对一个士兵的敬重,“我来断后。”

罗马王的愤怒瞬间收敛,转为慷慨激昂的夸赞,但他的脚步并不停下,两三句后就已逃远。

这尊贵的君主,一瞬也没有吸引立希的目光,她先是看着她重新熟悉了的父亲,跟着又只看向一处。

她望向正从囚车中走下的海铃。

心里有万千句想要质问的话,质问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质问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个阴谋,质问那些所有的所有——但最后只是一句:

“来打一架吧。海铃!”

在野兽中,在荒原上,在这世上最笨拙的骑士,和爱着这骑士的另一个笨蛋心里,决斗是最澄澈最旖旎的邀约。

扎维沙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知怎地,面对倾天的败局,他的笑容却是前所未有的松快:“立希,全力去赢。”

海铃也笑了,她随手从溃兵的腰间抽出一把剑,面对着气势汹汹扑来的立希:“好。”

两个疲惫至极,被雪风刮得满面通红的女士举剑相向,风中激荡的却是空前的快意!

竟是海铃先攻了过来!她踏着虚浮的步伐,剑式却一如既往地凌厉,立希挥剑荡开,兴奋地咆哮起来:“你都知道对吧!”

她想起那个山羊胡子的独眼老者,他不像是因为海铃被他养大,就对海铃格外温柔的人,那样的人不可能成为十字军的至敌——他将这些消息留下,留在这些断后的勇士之中,那全都是钓鱼的饵料!

“是啊。”海铃欣悦地笑了,终于不用再在立希面前隐瞒,让她笑得是多么快活,“我实在对自己没信心了,立希要是再待在我身边,我会忍不住坦白的,只好让修女小姐把你抓走。”

“可你才没有骗我!”立希格住来剑,喊道,“你说的每个字都是实话,对不对!”

“嗯。”海铃的剑如毒蛇般抽缩,回手在立希的小臂上吻了一下,“也包括我最喜欢骑的马。”

“哈?”立希前蹿一步,像是身后被火燎燃!

剑锋碰撞,寒衣饮血,她们奔走了很远,已经从大路到了林中。凶猛的攻势割开彼此的血肉,浇灌了那些无人履及的冰雪。

“这真是肮脏的世界啊。”立希大笑,“我们要彼此杀戮和背叛才能生存!”

“也是美好的世界。”海铃同样大笑,“我们只要付出,就能得到回报,就算我这样的人,也能遇到立希啊!”

铛地一声,她的长剑终究不甚合手,最后被立希打落,海铃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波澜,她静待着立希的裁决。

她等到了一个吻。

立希放下剑,放下所有气力,扑在她怀里的吻。

大路上的声音渐渐收歇了,似乎这一战也同时结束。但她们都没在意了。

在那里留下的,都是无悔生死的人,不管明天她们会变成血仇或是至亲,她们的血这时候已经混在一起,在无人旁观的地方深深流淌。

“回去吧,立希。”海铃虚弱地说。

越过苏台德山,越过瓦尔塔河,自由的回到你们的故乡去,成为绝不会让自己感到遗憾的你。我们都有彼此的战斗,或许今后再也不能相遇——

但是考虑到立希所说的消息,考虑到那个名为祥子的人即将主宰波西米亚。海铃笑了,她仍然要和立希宿命纠缠。

林间响起轻快的马蹄声,初华摘下铁质的库曼面具,看到她时,眼里有止不住的关切和羡慕。

海铃朝她招了招手,抱紧低头羞怯的立希,轻声问候她的姐妹:“日安,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

杰士卡举起【风笛】,这是一种波西米亚独有的火枪。

他是六十岁的老兵了,闭着眼睛也能娴熟地装填,点燃。

面前的波兰人们都放下武器,惊恐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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