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维沙，咱们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无论如何我不该杀你们。可是十字军，这些僭主之名残害波西米亚的人，我们是从来不留俘虏的。”

“你们的生死，就看上帝的旨意吧。”

枪声宛若雷鸣，扎维沙依旧站着，只是头顶黑色的盔缨断开，悠悠地落在满是泥泞的土地上。

波兰人慢慢地起身，离开这片痛苦的土地。

在那之后，扎维沙迫于政治压力，仍然要为罗马王西吉斯蒙德效力，但拒绝同胡斯军作战。

1428年，在同奥斯曼的战争中，扎维沙掩护西吉斯蒙德登船撤退，并拒绝了国王接应他的小舟。

“告诉西吉斯蒙德，赶紧跑吧，他的国里没有足够大的船，能载下我的全部荣耀。”

他再没见过老朋友杰士卡，因为杰士卡在更早的时候去世。

第二次十字军以杰士卡的全胜告终，而到第三次十字军时，重病垂死的他仅是一次露面，就将勃兰登堡侯统领的大军吓退——并让勃兰登堡侯有了吹嘘自己在杰士卡手下“全身而退”的资本。

1424年，临终的他笑着说该把皮剥下来蒙鼓，杰士卡永远要陪着他的孩子们去战斗。

——

“黑扎维沙，著名的波兰骑士，勇气与荣誉的象征。在Golubac，他的生命被奥斯曼的士兵夺走了，愿荣耀归于英雄！”

又一些年后的多瑙河边，立希凭吊着奥斯曼人为父亲刻下的碑文，旌旗猎猎，波兰的骑士们跟随着她，一路汇入十字军的营地。

回首过去，曾经波澜壮阔的胡斯战争，旧日的敌人、友人，那些年轻时的激动和愤怒，似乎都已经成为旧日的影子。立希已成长许多，她平静地同各个国家的志愿者与佣兵们寒暄，直到在角落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会认错的，立希粗鲁地拨开面前的重重拦阻，少年时的莽劲回到她的身上，直到人们意识到她在奔向那个著名的佣兵头子，这才忙不迭地左右闪开。

“又见面了。”海铃灿烂地笑着，慵懒地朝她举起酒杯。

“你……你的眼睛这是怎么回事……”立希却不在乎那些，一把抱住她的肩膀。

海铃抻抻眼罩：“这个？老爹独眼的样子显得很聪明，我就也准备了一个，想看看下面是什么样的？晚上再给你看。”

“晚，晚上？”立希满脸充血，但没把海铃放开。

海铃轻巧地一推，把斟满蜜酒的酒杯交到她手上：

“正好看到你了。匈雅提总督说，我的佣兵团该有个正式的名字——你觉得叫【黑军】怎么样？”

“哈？什么正好，我哪里黑了？不对，你是说黑扎维沙的黑……不许你用！”

“那要看晚上的结果了。”海铃笑道，“就让历史来见证，我们今晚的胜负吧。”

“谁怕你啊！”立希信心十足地举杯，“我——会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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