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戴着黑色鸭舌帽和口罩，眉眼凌厉，眼神淡漠的像是没有感情。

男人身边似乎还有一人，他们把我扶了回去，让我平躺在沙发上。

直觉告诉我，这两人就是害小玖不见的人。

我愤怒的瞪着他们，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动不了。

戴鸭舌帽的男人身形高挑削瘦，却很健壮，像是电影里的杀手。

他的话淡漠的和他那双眼睛一样，轻飘飘地吐出来：“我们是灵蛇的，别找小玖了，她已经被带回实验室了。”

他满不在乎的语气仿佛小玖对她而言什么都不是，毫无愧意

得知这个消息，我的眼睛瞬间瞪大，话语憋在嗓子口，却发不出声音，不管我如何努力，身体却始终动不了，强行动上一下，痛感钻心。

男人转过头，视线紧盯着我，声音低沉沙哑：“她的实验还没有结束，中途停止只是为了做出调整和优化。”

“你不会以为组织花了那么多资源和人力培养出来的她，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走吧？”男人的语气冰冷如刀片，像在嘲笑我的天真。

而我震惊的许久没回过神来。

小玖的实验没有结束是什么意思？她不是早就......早就自由了嘛？

“行了，小轩，好好说话。”这时，一旁的中年大叔说话了。

大叔满头银丝，身穿西装，戴着眼镜，看起来和蔼又庄重。

他一说，鸭舌帽男人确实收敛了一些。

“小鹿，你先别着急恨我们，我们是来帮你的。”大叔十分绅士地微笑着说，“你或许不记得我们了，所以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陆景崇，他叫辰轩。”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种时候，他怎么还能一脸和善地跟我说话。

陆景崇说：“我们过来只是为了让你知晓一些事情，这对你应该会有帮助。”

辰轩也接话：“我们要是想害你都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更不可能跟你谈话。”

或许是陆景崇的亲和力实在强，我稍稍冷静了一些。

陆景崇直接拿了把椅子在我身边坐下了，语重心长地说：“愤怒解决不了问题，我们好好谈谈，你听我说。”

“我其实曾经是你父亲的朋友，而小轩他，曾经是你的朋友。”

怎么回事，这两个人一进来就自说自话，并且还理所当然，每一句话都刷新着我的记忆和认知。

我看着他们，根本无法想象他们会是我父亲或者朋友。

“行了，轩儿，把东西摘了。”陆景崇对辰轩说。

辰轩不太情愿，但还是摘了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张棱角分明，清俊冷淡的脸，眼角还有着一道明显的伤疤。

我视线投过去，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话，我居然会真觉得似曾相识，再看看陆景崇，同样的这幅眼镜、这张脸，我一定也在哪里看过。

而这样的感觉其实更让我惊恐，甚至让我产生了自我怀疑。

陆景崇见我平静了一些，温和地说：“可能直接说有点讲不清楚，但我比较擅长讲故事，就跟你讲个故事吧。”

“有一个男孩呢，他父母都是高智商的人才，也因此，他十分的聪明，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天才。”

“他父亲是科研教授，在国外的一所顶尖学校教书，男孩的天赋很快被发现，在六岁时就被他父亲带到了国外学习发展。”

“但这所学校也并不简单，背后其实是一个国家资助的秘密组织，男孩的父亲也正是其中的一员。男孩父亲在组织里颇有声望，而男孩也凭借其聪颖过人的特质在十岁时就得以被引荐进组织。”

“男孩学习的很快，很快也能参与的组织一些活动了。在男孩十二岁时，组织推出了一项计划，该计划需要寻找一些体质优秀的女孩从小开始培养。。”

“男孩参与了此次行动，并还找到了极为关键的一个女孩。”

我对这个人的所作所为感到疑惑，但他显然不在意，而是自顾自的讲着他的故事，而我，动弹不得，被迫听着。

........

这天，幼儿舞蹈班里来了一群穿着西装和白大褂的人，孩子们吓坏了。

他们对一个个女孩进行了扫描检查，最后带走了两个勉强合格的。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男孩却在众多女孩中发现了一个漏掉的。

他直截了当的指了出来：“她，她没有检查的。”

女孩被点到名，满脸惊恐，她原本在厕所，看到这些人害怕的躲在厕所没有出来，但发现有人会搜查厕所后，趁着教室刚刚检查过一轮溜了回去混在人群中。

一个白大褂对她进行了一系列检查后对同伴说：“这个还是目前最好的，差点漏了，快带走吧。”

“干的不错，这都被你找出来了。”白大褂对男孩赞许有加。

女孩们哭喊着被带上了车，一般的五六岁大的女孩，吓一吓，或者哄一哄，也就不会哭了。

可那个最后被找到的女孩上了车眼泪却掉个不停，哭得停不下来，白大褂们怎么哄都没办法，一时间犯了难。

男孩皱着眉头，手插在裤兜里，兴许是觉得听哭声听得烦了，主动走到女孩跟前，递给女孩一个棒棒糖。

女孩哭着哭着，面前出现一根棒棒糖，抬眼一看，是一个看上去大他几岁的男生，穿着休闲装，表情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拿着，别哭了”

女孩呆呆的接过，吸了吸鼻子，男孩看起来酷酷的，帅帅的，在一群穿西装、白大褂的很吓人的大人里，只有他一个小孩，并且穿着便装。

女孩莫名的就对他多了几分信任。

“哭什么，又不会杀了你。”男孩坐到她边上，语气随意地说。

“可是....”女孩眼泪巴巴地看着他，哭的直打嗝。

男孩啧了一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给她顺气，一边安慰说：“就带你们去做个检查而已，过两天就会带你们回来的。”

女孩半信半疑，擦了擦鼻涕：“真的嘛？”

男孩笃定道：“当然是真的。”

看着男孩自信淡然的表情，女孩相信了，心里的害怕也褪去了一半。

为了让女孩安心，男孩主动和女孩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男孩从女孩手里抽走棒棒糖剥开又递回给女孩。

女孩看着手里剥好的粉色棒棒糖，又看了看男孩，奶声奶气地说：“梦苑。”

男孩有点惊讶的吐槽：“梦？居然还有人姓梦嘛？”

女孩大眼睛望着他反问：“你呢？”

男孩犹豫了一下后，淡淡道：“鹿宁。”

“哪个LU啊？”女孩问。

男孩考虑了下女孩的年龄，想了想后说：“长颈鹿的鹿。”

“.......”

.........

陆景崇搓了搓手里的拐杖：“计划开始了，所有女孩们被集中到一个地方进行训练和锻炼，男孩也是管理女孩们的工作人员之一。”

........

女孩在被送到目的地后，发现了许多跟她差不多大小的女孩，都被分批集中管理，要进行各种柔软度训练还要被控制饮食之类的。

女孩的代号是99。

这里一点都不好玩，这里的人都好可怕。

她在鼓着勇气坚持了一周后，再也坚持不住，哭着要回去。

一般在这里，闹的太凶小孩在劝告无果后会被强行挨罚采用强制手段服从，但这天，她们这区的管理人换了一批。

她刚刚因为哭闹被穿着大褂戴着口罩的人狠狠骂了一顿，缩在院子的一角不住的掉眼泪，哭的抽抽噎噎的。

“你怎么又在哭？”

女孩正哭着，忽然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抬眼，是当时车上的那个男生。

男生走到女孩跟前蹲下，表情有些无奈的摸了摸女孩的头。

“只要听话就没事了，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

男孩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几颗包装精美的糖果放到手心递到她面前，像是在哄她。

“吃糖吗？”

......

那是女孩第一次在这里受到“特殊对待”，因为男生的出现，女孩似乎变得坚强了一些，努力适应着这个地方。

一边的男生也无奈极了，这个叫梦苑的女孩实在太不让人省心了，胆小爱哭，老被人欺负就算了，还是个老好人，明明自己也吃不太够，却还把面包分给别人。

女孩长的白白净净的，小圆脸，大眼睛，像个小天使，男生有点不忍心看着她哭，就会走过去跟她聊天安慰，偷偷给女孩送吃的，到后面甚至还会送一点小玩具。

虽然玩具过不了多久又会被其它小孩抢走。

男生哭笑不得，教育女孩道：“你能不能别每次那么容易让别人给你东西抢走了啊？”

女孩觉得委屈，但是憋着没哭：“我看他们玩的也挺开心的，就让他们玩算了。”

“可那是我特意送给你的，你就这么随便给别人了？”

听男生这么说，女孩眨了眨眼，好像确实有点对不起他。

“下次他们还抢你的，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拿回来，知道不。”

“........”

.......

“渐渐地，男孩似乎习惯了照顾这个小女孩，甚至刻意的，想要调到方便帮助女孩的职位。”

.......

时间一天天过去，女孩们的训练强度也逐渐增加，每天的强制训练，也慢慢的需要服用各种药物。

中间免不了会淘汰掉一些人，身体素质不够的，不服从管理的，情绪崩溃的。

如果女孩只有她一个人的话，或许早就抗不下来了，但她不是一个人，她知道这里有个男生会帮她。

女孩觉得自己好幸运，每次重新分配时都能排到男生做自己这区域的管理人。

这样即使见不到父母，回不来家，她也没有觉得这里的生活那么难熬了。

事实是，男孩找到自己在组织里有着挺大话语权的父亲，百般请求，编着各种借口，想要调到女孩所在的区域。

........

陆景崇语气平缓的继续说：“男孩的智商很高，天赋极佳，在他十六岁那年就有了一个对计划能有重大作用的发现，也因此男孩年纪轻轻便可以得到晋升，更多的参与组织内部的活动和决策，可男孩依旧选择做监管人，在那个高墙围立，分不清日期，没有活动和节日的地方对女孩百般照顾。”

..........

女孩这天正在训练撕胯，房间门打开了，见到来人，立马站起来，小跑着过去。

女孩大了几岁，长大了不少，不再是小不点了，脸蛋虽然还很稚嫩，但是五官精致又可爱。

“鹿宁哥哥你来啦。”女孩表情难以掩饰的高兴。

“今天是圣诞节呐，记得嘛？”男生手藏在背后说。

女孩摇摇头，她不记得，她的每一天都太相像了，她很难记住。

但她不担心，因为鹿宁哥哥总是会记得的。

“又不记得，你怎么记性还是这么差。”男生用手敲了敲女孩的额头，从背后拿出准备好的礼物，“呐，给你的圣诞礼物。”

女孩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喜笑颜开的接下礼物：“谢谢鹿宁哥哥！”

“圣诞快乐。”男生看着女孩灿烂的笑容也不自觉的跟着笑起来。

女孩开心的拆着专属于她的圣诞礼物，男生这时余光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个女孩子正望着这边，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此时正一脸羡慕的看着他们。

男生挠了挠头，纠结了会，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圣诞包装的棒棒糖。

那个女孩生的也不错，但却似乎总给人一种忧郁的感觉。

男生朝那个女孩子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女孩子有些受宠若惊，有些害怕，但还是慢慢走近“这个给你，你也圣诞快乐。”

男生把手里的棒棒糖递给她。

女孩有点呆滞的接过了，那是她在这边第一次受到所谓的礼物。

男生离开了房间回到他的办公室，他的好朋友问他：“你对那个99号，太过关注了吧？”

男生装傻充愣：“啊？有吗？”

好朋友切了一声:“你这又是探望又是送礼物的，还说没有。”

好朋友告诫他：“管理人可是不允许跟实验体交往太过密切的，你这也太明显了，还不是因为你爸在，大家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也别太明目张胆了啊。”

好朋友表情严肃了几分：“你不会还喜欢上那个爱哭包了吧？”

男生状似随意地笑：“怎么可能，我就把她当妹妹而已。”

“嗷，妹妹.....”好朋友一副了然的样子，随即反应过来，大声道，“妹妹也不行啊！”

.......

陆景崇说到这脸色凝重了几分：“但是男孩不知道，他的发现使计划的方向产生了重大改变和偏移。”

“组织里其实可以分为黑白两派，白派是以男孩父亲为首的稳重派和仁性派，主张的是稳重，循序渐进，尽量避免各种冲突和暴力进行实验和研究。黑派是以一个名为K博士为首的激进派和创新派，主张的是极限以及快速创新，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将人作为机器和小白鼠也在所不惜。”

“男孩的一项重大发现让K博士近乎疯狂和痴迷，他在这些女孩身上发现了更多更大的可能，于是强烈要求推出所谓的‘完全软体’计划，旨在将女孩们打造成绝对柔韧多变的身体。”

“尽管男孩的父亲带领白派全力反对这项风险极大且算得上荒唐的实验，但K博士还是通过各种钻规则的空隙，暗中操作，让国家批准了这项计划。”

“经过长达几年训练和改造，筛选下来的，已经足够优秀的女孩们只需要被送往国家进行顶级特工培训即可，她们就可以离开那个实验室，但这些女孩里，身体素质最为优异的十个被留了下来，进行‘完全软体’计划的实验。”

“而女孩，是其中的一员。”

原本根本没打算细听这个奇怪的老大叔瞎编的我，却因为‘完全软体’四个字一下打起了精神，小玖她正是经历过这项实验的。

.......

男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女孩都走了，唯独这十个女孩要继续留在这个囚笼般的实验室。

并且接受着更为魔鬼的训练，注射各种试剂，将女孩们折成团塞进小小的容器睡觉，时而还会将女孩们长时间浸泡在药水里，靠仪器和管子维持生命。

好在，他还能够继续当监管人，他费尽心思当上了女孩的专属管理人。

“鹿宁哥哥，这是什么啊？”女孩看着男生手里的金属环。

“这是戒指呐。”男生拉过女孩的手，将金属环戴上女孩的手指，金属环缩小束在了女孩手指上。

男生举起自己的右手在女孩面前晃了晃，向她展示自己右手无名指上同样的金属戒：“我们这是一对的哦。”

“不过鹿宁哥哥，你干嘛要跪下来啊？”

“这样比较有仪式感嘛。”男生笑着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

明明是束缚的枷锁，却被男生说成是戒指，还给它赋予了仪式。

但坏的是，男生必须每天亲手对女孩进行残酷的高强度训练，亲手将缩成一团的女孩绑好，放进容器，亲眼看着女孩神情痛苦的浸泡在药水中。

男生很心疼，但如果这个人不是他，女孩将会更加痛苦。

“.......”

陆景崇神情惋惜地说：“而就在这不久，实验室发生了重大意外，一次大爆炸。这也是男孩一生中经历过的最大意外，他的父亲，死在了这场爆炸中。”

听到这我察觉到不对劲，因为我的记忆中，父亲也正是在国外死在了一场爆炸中。

“而白派领导人的死亡意味着黑派得以在组织里扩大自己的势力和话语权，他们肆无忌惮，变本加厉的进行实验，十位少女的在他们毫无人性的摧残下一个接一个死去，最后唯独剩下两个最为坚强的少女，而那个女孩，也顽强的活了下来。”

两个女孩，这和小玖曾描述的一样，那次实验只有两个女生留到了最后。我睁大了眼看着他，开始意识到这个人不是在胡说八道。

......

父亲死于实验，男孩遭受了重大打击，颓丧了一段时间，父亲不在了，他应该恨这个地方，他应该现在就逃离，他应该再也不插足这个已经开始受到污染的组织的任何事情，回到自己的国家，过更普通一点的生活。

但他不能，他走了，女孩会抗不下去的，女孩需要他，他也不忍心就此丢下她一个人离开。

尽管内心厌恶极了这个地方，但男孩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而变态的强度和实验进行到最后，即使是女孩已经磨炼出了强大的身体也很难轻松坚持下来，为数不多的同伴一个接一个消失更是让女孩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不安。

甚至于明明是让她们躺上床好好休息的夜晚，也时常会有人进到她们的房间，将针扎进她们某个关节处注射进药物，而在注射过后，那一块地方便会疼痛难忍，深入骨髓的痛，根本无法入睡。

这天晚上女孩也被注射了药物，疼的身子弓在一起，根本睡不着，可房间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一针还不够，还要打。

女孩积压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颤抖着往床角缩成一团，声嘶力竭地哭喊：“我不要打针了！我不要！求求你们了，我不要再打针了！”

可等那人走到窗户照进的光下，女孩看到的是男生满是担心的脸。

那一刻，女孩身子都软了，强烈的情绪波动让她气都喘不匀，掺着悲伤、委屈、庆幸的眼泪不住的流，哭的直打嗝。

男生嘴唇紧抿，心疼地看着女孩，在她床边蹲下，朝她张开双臂。

女孩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靠山，扑进男生怀里，眼泪掉的更凶了。

“我来了我来了。”男孩轻轻拍着女生的背，柔声安慰。

女孩趴在男孩肩上哭了许久。

等女孩情绪稍微好点了，男孩关切地问：“今天也打针了吧？打得哪里？”

女孩吸了吸鼻子，直起身，掀起衣摆，像是小孩告状一般，指着自己两边大腿沟处。

“这里，好疼。”

女孩下面只有一条三角裤，衣服一掀，什么都看见了，男生不动声色的别开了眼。

之前女孩哪里疼他可以帮忙按摩缓解一下，为此他还专门学了一点按摩的手法。

但这个地方....怎么按摩？

男生一时间红了脸，有点拿不定主意。

但女孩见男生没有动作，主动地小声请求：“鹿宁哥哥，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女孩澄澈水润的眼睛亮亮地看着他，里面是满满的依赖和信任。

男生终究败下阵，让女孩平躺下来，自己用手帮女孩按摩着大腿内侧还有那一片女孩子宝贵之地的附近。

男生的手像是有魔力，带着些许冰凉，按揉过的地方好像真的就不疼了。

女孩闭着眼睛，舒服地发出呻吟声，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动作。

男生心脏无法抑制的狂跳，手也有几分打颤，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快疯了。

临走前，男生拿出一盒止痛药给女孩，嘱咐道：“实在疼的难受了吃两片这个，应该会好点，但是不能多吃，知道吗。”

女孩乖巧的点点头，接过男生给的药盒。

男生逃也似的离开了，而女孩，攥着这一盒止痛药抱进怀里，居然难得地睡着了。

........

陆景崇拐杖轻敲着地面：“但是，最后的两个女孩还会接受最后一阶段近乎地狱的实验和改造，能够成功的几率大概只有三成，而能活下来的几率只有五成，即便如此，K博士依旧执迷不悟，势必要进行实验。”

“男孩无意间偷听到了一些谈话后潜入资料室找到了一些关于‘完全软体’实验的资料，同时也知道是因为自己曾经提出的设想，女孩才会经历这一遭，而在得知女孩只可能有五成的几率存活，他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带女孩逃离这里。”

“为此，他一个人必然不可能，他需要帮手，于是他找到了他在这最好的朋友。”

这时一直未说话的辰轩冷着脸抬了抬手，插了一嘴：“那朋友就是我。”

我视线又移向辰轩，辰轩斜视着我，视线对上，他嘴巴微微动了动，欲言又止。

......

“你疯了吧，带她跑？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嘛？！”男生朋友一脸震惊的斥责他。

男生搭着朋友的肩苦苦请求：“求你了，这里的电力系统我已经用我爸的账号破解了，我只需要你制造一点小意外，用电脑摁一下关掉电源就好，其它的交给我。”

看着男生激动的样子，朋友大骂道：“我早就觉得你们这样得出问题，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疯，根本不可能跑的掉的。”

“跑不掉也得跑，不然她很有可能会死的，即便没死，我也不会让她去经历那种实验的，更何况，她是因为我才会被这样对待的！”男生眼含热泪，语气中满是愧疚和无助。

朋友尽管嘴上骂着，但还是答应下来。

当天晚上，朋友扔了把小火，又利用男生给的U盘将整个实验室的电力暂时阻断。

实验室拉起警报，一片混乱。

女孩今天晚上也被打了不知道是什么药的针，浑身都没力气，疲乏地躺在床上，听到外面的动静，她睁开眼。

没一会，熟悉的人进来了，拉着她就往外跑，说要带她回家，带她离开这里。

外面一片混乱，她好累，身体极其虚弱，但她还是紧紧跟着男生，虽然完全不知道男生要带自己去哪里。

趁着停电，男生带女孩走一张小门摸出了实验室，又从围墙的一个大风扇口爬出围墙。

他不敢停，一旦电力恢复，他们就根本出不了这堵墙，还有最坏的情况就是爬在风扇管道里时风扇就开始工作。

但好在他们成功出去了。

男生把女孩抱下来，递给女孩一个救生圈，把救生圈用绳子系在腰上，跳进冰冷的海水里游向附近的一座小岛。

实验室的应变速度超乎男生的想象，还没达到小岛时，电力已经恢复了，并且发现实验体不见，开始大范围的搜寻。

冰冷刺骨的海水让他浑身战栗，但还是坚持带她游到了小岛。

他拉着女孩，往他准备的小船方向跑，他是坚持下来了，女孩却不行，她猛地摔倒在地，有气无力地说：“对不起鹿宁哥哥....我跑不动了....”

她的身体撑到了极限，意识也开始飘忽。

男生背起她继续前进，可这时已经有直升机盯上了这座岛在用探照灯寻找，男生只得带女孩暂时躲在一个小洞穴。

他们身上全湿透了，体温迅速下降。

他想等到搜查人员撤退再出发，可女孩状态却越来越差，到后面几乎失去意识，蜷缩在他怀里，全身都在抖，整个人也逐渐开始发烫发烧。

男生将女孩紧紧抱在怀里，可是却毫无用处，他可能撑的过，但女孩不可能撑的过。

男生手足无措，他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但此刻却陷入了深深地绝望。

女孩在昏迷前还在安慰他说，“鹿宁哥哥.....不用..管我....我没事的.......”

男生抱着气息奄奄的女孩泣不成声，他们跑不掉了，他做不到。

在犹豫挣扎了半小时后，他终于是放弃了，抱起女孩走近直升机的探照范围内。

在被抓的时候，他哭叫着，只求他们能够救下女孩、治好她。

.........

陆景崇说道着抬眼看着我，神情复杂：“男孩面对的是一整个庞大的组织，他当然不会成功，并且因为这次的意外，他被K博士视为了眼中钉。”

“男孩被强行进入半睡眠状态，进行长达一周的洗脑，同时通过视觉听觉触觉等感官刺激，为的就是清除、篡改男孩的记忆，让男孩在真实与虚假中混乱，最后忘掉这里的一切。”

我迷茫地看着他，联想到自己那些破碎的记忆，内心已经冒出一个极不真实的想法，足以颠覆我这几年生活的想法。

实验室内，一个老教授苦口婆心劝说：“不能这么用啊，你这样弄他，会毁了一个天赐的人才的！”

“那TM关我什么事啊？他是那个姓鹿的儿子，才不到20岁，就能把整个实验室的电都切断了，带着实验体跑路，那要是以后，岂不是整个灵蛇都是他的了！？”K博士歇斯底里地咆哮，状态已经近乎癫狂。

“再说，我只是清掉他的记忆，让他回老家过普通人的日子，我这难道还不够好嘛？？”

“给他开好留学证明，让他回去再完成学业，和家人好好生活，工作，我这难道还不够仁慈嘛？？”

......

“组织的一切对外都是保密的，包括亲人都无法得知他们具体做些什么，男孩的家人也同样，在男孩家人的认知里，男孩父亲是死于教学事故，男孩也不过是一直在外修学。”

“所以只要让男孩忘记这一切，再把男孩送回家。这一切就都像是没发生过了”

我的思绪飘远，忽然想起几年前自己在家醒来的来一天，头疼欲裂，仿佛记忆出现了断层，可当时家里只说我是和朋友喝酒喝的太多了。

“男孩虽然记忆模糊，有些迷茫，但组织已经帮他安排好了一切，也编织好了一个完美的谎言，所以即便男孩感到有些不对，随着时间逐渐推移，男孩也彻底融入了正常生活，记忆被磨灭，他除了稍微聪明一点，已经和正常人一样了。”

我极其惊恐的看着陆景崇，已经无法再平静的听下去。

我此刻才恍然大悟，这陆景崇故事里说的男孩，就是我。

“女孩继续留在了实验室接受最后的实验，不过实验并不顺利，即便已经不把剩下的女孩当人那般改造，实验还是从根源上出现了问题。女孩们的身体不但没有变好，反而生出了骨质软化，肌肉无力等副作用，因为经常性的压缩身体，注射药物，女孩的生长也停滞了。”

故事里的女孩，其实就是小玖。

我的大脑一瞬间仿佛短路掉，一时间乱成一团，各种思绪在脑海里闪过。

自己曾经也是组织里的一员，自己曾经害小玖遭受那样的实验，甚至于，原本在6岁逃过一劫的小玖，都是被我所找到拉进组织，带到那个囚笼般的实验室的？

所以？我才是罪魁祸首？

我的眼里逐渐分泌出眼泪，怔怔地看着陆景崇。

陆景崇见我如此，笑了笑说：“看来是反应过来了啊。”

陆景崇清了清嗓子，继续解说着。

“K博士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实验出了问题，恰巧一位老教授想要带走99号，让她解脱，K博士便将计就计，放走99号，让其实验中途停止，也算是和剩下的0号做一个对照实验。”

“后面半路救下接纳他们的其实就是组织里安排的人，很不巧的是，那个人就是我。”陆景崇带着歉意的朝我笑了笑。

我此刻已经有些听不到陆景崇说的什么了，身体似乎不用药物也是僵着的。

陆景崇加快了语速：

“从实验室出来的女孩，都会存在一个问题，由于长期在实验室，和外面的世界和社会几乎毫无接触，尽管会有一些相关的学习课程，但依旧存在各种各样的性格缺陷，甚至连许多生活常识，基本的人情世故都是一窍不通的，这对于特殊人才的培养其实是存在很大障碍的。”

“而女孩，也就是你所认识的小玖，她在经历过惨无人道的实验过后，记忆受损的同时，大脑也仿佛陷入了自我保护状态，迟钝，笨拙，不晓人事，同时还对痛觉、快感，封闭等产生了依赖。”

终于听到他说出小玖的名字，我的心仿佛尘埃落定一般，刚刚脑中的一切猜想恐怕都是事实。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我的情绪不断变化，但大脑昏昏沉沉，最后筛选掉一些没用的信息，最后总结出的却只有一句话——是我害了小玖。

“这样的情况要想改变小玖的性格，让她变得像个正常人非常难，我曾经努力过，但收效甚微，她不能完全接受我，也无法对我敞开心扉。”陆景崇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这时组织里也发生了大变故，K博士疯癫致死，也算是自取灭亡，随着K博士的死，黑派也逐渐受到打压，组织人手不够，我不得不回到组织。”

“正好，我们也打算让小玖一个人生活一段时间，说不定她能学的更快，当然，这是在轩儿一直暗中观察的情况下。后来我在组织里有多了一些话语权，关于小玖的培养，我想到了你，我相信即便是记忆曾经被消除，但潜意识里关于一个人的映像不会消失，于是便小小的操作了一下，让小玖主动的来到这边，再由轩儿把小玖送到你身边。”

陆景崇说道着还露出了欣慰的微笑：“然后神奇的事就发生了，你们第一次见面就对彼此都有着极大的好感，小玖更是从未有过的思想活跃，整个人仿佛都变得鲜活了。”

“你以前接触那么多柔软的女孩，做过、看到过女孩被装进容器的场景，这些会养成你现在的癖好也很正常，而小玖其实也喜欢被那样对待，实话实说，我也陪小玖玩过几次，但我其实不太懂啊，我也不会玩，纯粹是为了照顾小玖而陪她。”

陆景崇笑得像个老顽童。

“接下来的事情你自己都知道了，我想告诉你的，就是这些你所不知道的。你不用感到愧疚，被那样洗脑过后，无论是谁，都肯定是回忆不起来的”

“小玖的体质非常优异，国家和组织也花费了打量的资源进行培养，就此放弃自然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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